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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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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路上的交谈,李云天知道少年姓张,没有大名,小名叫富贵,父亲以前是码头上扛麻袋的苦力,不过五年前执行漕帮的运粮任务时出事故死了,留下了他母亲和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由于张富贵的老爹是因公殉职,故而张富贵每个月都能从沧州香堂里领取到一笔抚恤,直至他的弟弟妹妹成年。

今天张富贵就是来香堂领抚恤的,由于明天就是中秋节,故而香堂另外给他发放了一只老母鸡。

直到这个时候李云天才意识到中秋节已经悄然来临,这本是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可他只能郁闷地在沧州为遗诏的事情着急上火。

得知了李云天的遭遇后,张富贵觉得他实在是太倒霉了,通常来说贼是不会上客船行窃的,因为客船的船主已经打点好了上下的关系。

在张富贵看来,十有yankuai李云天是被贼给盯上了,所以晚上悄悄潜上船给他吹了迷烟,所以整条船上就李云天一个人被窃,而且还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李云天觉得张富贵说的有道理,怪不得他今天起来的时候脑袋里昏昏沉沉,对昨晚遭窃一无所知,看来是中了迷烟。

至于迷烟的功效,李云天在湖口县抓王三的时候见识过,中了后就会陷入昏睡,即使被人给带走了也不知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也就没了,不过那几件衣服是在下母亲亲手给在下缝制的,在下来京城投奔远亲,见衣服如睹慈母,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的。”听了张富贵的分析后,李云天故作沮丧地说道。

“不过几件衣服而已,这点儿小忙包在我身上了。”张富贵见李云天只要衣服,笑着拍了拍胸口,也算是还了李云天昨天的人情债。

李云天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喜,暗自松了一口气,张富贵再怎么说也是漕帮的子弟,打探起消息来比他快得多。

张富贵的家在码头附近的一个棚户区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低矮破旧的土坯院落和茅草房,张富贵时不时跟街上的人打着招呼,看上去人缘很好。

来到一个有着泥巴墙的小院前时,张富贵停下了脚步,推门走了进去,一名yankuai岁的男童和一名五六岁的女童正在院子里喂猪,见他来后立刻迎了上来。

张富贵放下手里的老母鸡后就开始下厨房做饭,听说来了贵客,一名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中年妇人在那个男童的搀扶下,咳嗽着走了出来,让男童给李云天倒水。

中年妇人是张富贵的老娘赵氏,男童名叫福禄,女童名叫吉祥,像张富贵一样都只有小名,没有大名。

张富贵很快就做好了午饭,李云天拿起一块黑乎乎的杂粮面饼啃了一口,口感很粗糙,使得他有些难以下咽,不过张家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晚上,张富贵带着李云天去了码头的一家**,他下午已经打探清楚,偷李云天包袱和钱袋的两个家伙很有可能是当地的两个惯偷,一个绰号是二黑,另外一个是瘦皮猴。

昨晚午夜时分有人看见他们鬼鬼祟祟地从码头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两人都是赌棍,晚上肯定会来**赌钱,只要在**里守着就能找到他们。

不过,一直等到临近午夜,二黑和瘦皮猴都没有出现。

就在李云天暗中着急的时候,张富贵走过来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冲着入口的方向努了努嘴,只见一名皮肤黝黑的壮汉和一个瘦子走了进来。

李云天知道这两个家伙就是二黑和瘦皮猴,两人进了**后就分开赌钱,李云天不动声色地跟上了那个瘦子,也就是瘦皮猴。

瘦皮猴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被李云天盯上了,兴致勃勃地挤在赌台前赌着钱,由于**里人多李云天不好下手,故而暗中等待着机会。

终于,临晨的时候瘦皮猴起身去茅厕,由于他赢了十几两银子,故而心情很好,还哼起了小调。

李云天悄悄跟在了后面,等瘦皮猴从茅厕出来,他从身后一把勒住了瘦皮猴的脖子,使得瘦皮猴发不出声音,将其拖到了**院子里一个僻静的地方。

张富贵的手里拎着一根木棍,本想打昏了瘦皮猴,没想到李云天的身手这么利索,于是在一旁把风。

“说,昨晚你们偷来的包袱里的衣服在哪里?钱你们可以拿去,但衣服是我母亲给我缝制的,你们必须要还给我!”李云天把瘦皮猴按在墙上,从身上摸出一把剪刀,抵在他的颈部沉声问道。

“这位大哥,你肯定搞错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瘦皮猴刚才差点没被李云天给勒死,现在被一把锋利剪刀顶着脖子,闻言顿时慌乱了起来,矢口否认。

“我可没有工夫听你胡诌!”李云天手上一使劲,剪刀的刀尖就在瘦皮猴的颈部划出一道血痕。

“衣服我们当掉了。”瘦皮猴感觉李云天并不是那种好骗的人,吓得不敢再抵赖,连忙说道。

“你要是敢骗我,我要了你的命。”李云天眉头微微一皱,沉声说道。

“我们留着包袱里的东西没用,就当了二两银子。”为了证实自己没说谎,瘦皮猴从腰上摸出一张当票递给了李云天。

李云天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一看,当票是今天开的,当了一些衣物等物品,一共当了二两银子。

令他感到郁闷的是,这张当票竟然是死当,也就是说当了后无法赎回,要想要回来的话,当铺肯定会索要高价,他现在哪里有钱付给当铺。

“滚!”李云天没心情跟瘦皮猴计较,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串钥匙,收起剪刀低声说道。

瘦皮猴如遇大赦,忙不迭地跑了。

李云天面无表情地和张富贵离开**,为今之计只有趁着夜色潜入当铺把衣服偷出来,否则时间拖得越久形势越不利。

当铺距离**有一个街口,门上的招牌上写着“如意当”三个大字,此时已经是临晨,当铺的院子里一派沉寂。

像通常做生意的人家一样,当铺里也养着狗看家护院,不过这难不倒李云天,他在湖口县的时候亲眼目睹了白水镇巡检司巡检赵华的小舅子用掺有毒药的猪肉放倒了水寇头子张三姘头家狗,故而也算是有经验。

虽然猪肉不好找,但是肉包子还是有夜市卖的,而且耗子药张富贵家就有。

李云天趴在当铺后院的墙上观察了一阵院里的动静后,把掺有耗子药的肉包子扔到了院里的空地上。

不一会儿,一条黄狗闻到了肉包的香味,从阴暗处冒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吃着地上的肉包子。

“狗儿,狗儿,不要怪本御史心狠,本御史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算是间接立有功劳,下辈子或许可以托胎为人。”

李云天骑在墙头,望着在那里大快朵颐的黄狗,双手合十说道。

随后,他颇为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想他大名堂堂的监察御史、翰林院的庶吉士,竟然沦为了鸡鸣狗盗之辈,传出去的话恐怕要成为大家的笑料。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李云天觉得耗子药差不多已经起效了,于是翻过墙头进入了院里,张富贵躲在墙外把风。

在院子里蹑手蹑脚地查探了一番,李云天终于找到了存放物品的库房,有着一道厚实的铁门,窗户上也安装有铁条。

他摸出从瘦皮猴身上搜出的那串钥匙,****了锁眼里轻轻旋转着,尝试着开锁。

这串钥匙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万能钥匙”,有经验的贼看一眼锁眼就知道用哪把钥匙开锁,李云天是个门外汉,只有才用笨办法,一把钥匙一把钥匙地试着,动作显得十分笨拙。

咔吧一声脆响,也不知道试到第几把钥匙,伴随着一声略带清脆的响声,锁开了。

李云天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关上门后掏出火折子,吹燃了往房间里一照,里面有着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放着带有标识的各种物品,有瓷器也有青铜器,还有一些小匣子和木箱子什么的。

“抓贼呀!”不等李云天抬步前去查看那些货架,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这突然起来的一幕使得李云天心里一惊,连忙灭掉了火折子,躲在窗户后面,屏气凝神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觉得自己小心翼翼,应该没有暴露行踪才对,难道还有别人潜入了院里?一

第153章贵人

很快,李云天就意识到他猜错了,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些人举着火把围在了仓库门前,很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心中顿时暗暗叫苦。

“里面的人听着,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就乖乖地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个大嗓门的男声在门外喊道。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李云天见门外的人没冲进来,立刻意识到他们不清楚仓库里有几个人,又担心打起来弄坏里面的物品,故而沉吟了一下,冲着窗外喊道。

“在下就是当铺的掌柜,你们已经逃不掉了,还是老老实实投降的好。”随即,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开口劝道。

“掌柜的,我不是什么坏人,我的行礼被贼偷了,他们把我娘给我缝制的衣物卖到了你们这里,我只是来拿那几件衣物,别无他求。”李云天深吸一口气,沉声向当铺掌柜的解释。

“你可有证据证明那些衣物在我们当铺?”当铺掌柜闻言,狐疑地问道。

“这是当票。”李云天把从瘦皮猴那里拿到的当票从窗口递了出去,“掌柜的,我愿意用两倍的银子把上面的衣物赎回来,还望你能通融一下。”

“原来是这样。”片刻之后,当铺掌柜好像看了当票,开口向李云天说道,“如果情况属实,那些衣物在下就让你原价赎回,只不过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再宣扬出去,以免坏了我们当铺的名声。”

“那多谢掌柜的了,在下这就出去。”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觉得当铺掌柜答应得也太痛快了些,不过现在形势危急,他也顾不了许多,抬步走了出去。

门外立着数名拎着棍棒和刀的大汉,虎视眈眈地瞪着李云天,一名四十多岁的国字脸中年人站在那些大汉的前方,上下打量着他。

“这位兄弟,你不要着急,在下这就让人去拿那些衣物。”随后,国字脸中年人微微一笑,把手里的当票给了一名持刀大汉,那名持刀大汉于是领着两个人举着火把进了仓库。

“叨扰了。”李云天颇为尴尬地向国字脸中年拱了一下手。

“掌柜的,里面没人了。”不久后,在李云天忐忑不安的等待中,那名持刀大汉快步走了出来,冲着国字脸中年人摇了摇头。

李云天闻言预感到情形不妙,那两名拎着刀的大汉好像并不是进去拿他的衣物的,而是查看里面有没有人。

“来人,把这个大胆毛贼给我拿下,竟然偷到我漕帮的头上,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果然,国字脸中年人面色一沉,指着李云天高声向现场的大汉说道。

大汉随即一拥而上,将李云天按在了地上,李云天本想反抗,后来又放弃了,这件事情如果闹大的话对他不利,况且如果激怒了当铺的人,那么要想要回衣物可就更难了。

“掌柜的,请你相信在下,在下确实只想拿回在下母亲给在下缝制的衣物,请你通融一下。”李云天抬头,望向国字脸中年人解释着。

“哼,你的意思是我们当铺收赃物了?”国字脸中年人冷笑了一声,走过去从持刀大汉手里拿过当票,放在火把上点燃,然后一甩手扔在了地上。

“这下,你还有什么证据表明那些衣物送到了我们这里?”望着在地上化为灰烬的当票,国字脸中年人冷冷地向李云天问道。

“掌柜的,你想如何对待在下?”李云天知道事情变得麻烦了,不动声色地问道。

“像你这种毛贼,当然是交给官府处置了。”国字脸中年人冲着按住李云天的那些大汉摆了一下手,沉声喝道,“把他捆了送到州衙大牢里。”

“州衙?”李云天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他当过知县自然知道像他这种入室盗窃的窃贼既要挨板子,又要被判徒刑,如此一来别说去京城了,连人身自由都没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国字脸中年人以为李云天怕了,冷笑着说道。

“掌柜的,只要你不把在下送官,在下可以让家人赔偿当铺的损失。”李云天心中暗自着急,想办法阻止国字脸中年人将他送到州衙大牢。

“哼,有什么话你对衙门里的人说吧。”国字脸中年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冲着那些大汉挥了一下手,“带走!”

几名大汉于是拿出绳子把李云天五花大绑,送去了州衙大牢,狱卒将他关在了一个牢房里等待提审。

由于李云天这次被当场抓住,又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那串溜门撬锁专用的钥匙,可谓人赃俱获,铁定是难逃牢狱之灾。

大牢里阴暗潮湿,关着不少囚犯,又闷又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异味。

李云天坐在墙角陷入了沉思,暗自想着脱身之计,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过堂,他可没有时间在大牢里耗着。

“或许,也只有找沧州的知州了!”思来想去李云天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要想见沧州知州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由于第二天是中秋节,所以大明的官府放假一天,所有的衙门都不办公,就连牢头也回家跟家人团圆去了。

李云天只好告诉一名狱卒他有重要的案情要向沧州知州禀告,结果被那名狱卒劈头盖脸地呵斥了一通:知州大人岂是李云天这种偷鸡摸狗的小贼想见就能见的?况且今天是中秋佳节,谁吃饱了撑得去打扰知州大人过节的雅兴?

李云天万般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等第二天衙门办公,他已经想好了,届时就编一个盗窃的大案出来,只要案子足够份量,自然会上报到沧州知州那里,这样他就能见到沧州知州。

入夜后不久,正当李云天一脸郁闷地倚在墙壁上闭目小憩的时候,一名狱卒忽然进来把他带出了牢房,路上告诉他可以离开了,这使得他感到莫名其妙。

沧州知州根本就不会想到,本来有一个天大的富贵属于他,结果被狱卒给耽误了下来,眼睁睁地从他面前给溜走了,不过也幸亏如此,局势依旧在李云天的掌握中。

直到看见等在大牢外面的张富贵,李云天这才清楚怎么回事,原来张富贵找了红裙少女,把他的事情告诉了红裙少女。

红裙少女派人核实了情况,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二黑和瘦皮猴前天看见了李云天给张富贵十两银子的一幕,见他出手阔绰,以为他是财大气粗的富家子弟,因此暗地里进行了跟踪。

不过由于李云天到码头后直接上了船,两人没有下手的机会,又不好大白天登船偷窃,故而只好放弃。

谁成想,晚上两人在一家小酒馆吃饭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李云天,这才知道李云天没走成,于是决定干上一票,故而临晨摸上了船,用迷香迷倒了李云天,偷了他的包袱和钱袋。

可惜的是,李云天的钱袋里只剩下十来两银子,包袱里也只是一些简单的日常衣物,两人感到非常失望,为了多弄点钱就把偷来的衣物卖给了当铺。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红裙少女让当铺的掌柜给州衙大牢打了一个招呼,李云天这才被放了出来。

“你那几件衣服很新,布料也不错,又是死当,所以当铺昨天把它们送到香堂,趁着中秋节分给了下面的兄弟。这是大小姐补偿你的银子,让你去买几身衣服。”张富贵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李云天后,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分给谁了?”李云天大吃了一惊,连忙一把抓住了张富贵的手臂,沉声问道,要是衣服有什么闪失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大哥轻点儿。”张富贵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感觉李云天的手就像铁箍一样,捏得他生疼。

“那几件衣服对我很重要,能不能让大小姐帮我找回来。”李云天连忙松开了张富贵,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可难了,我们香堂好几千人,很难查到衣服的流向。”张富贵揉了揉手臂,有些无奈地向李云天摇了摇头,如果好找的话雷婷也不会给他五十两银票了。

“大小姐是什么人?”李云天的双目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沉吟一下后问向了张富贵,他感觉红裙少女的来头好像不简单,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张富贵闻言小声说道,“大小姐是我们雷帮主的女儿,这次来沧州参加表姐的婚礼。”

“原来她就是雷婷?”李云天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虽然李云天没与漕帮接触过,但是在湖口县就知道漕帮的名声,毕竟九州商会走水路运货的时候免不了与漕帮的人打交道。

漕帮帮主雷啸天有两子一女,女儿就是雷婷,李云天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会遇上雷婷,怪不得当铺的掌柜会乖乖地销案。

“雷婷?”张富贵并不知道雷婷的名字,显得有些新奇,平常他们都喊雷婷为大小姐。

李云天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如果雷婷肯帮忙的话,那么一定可以找到那几件衣物,可两人非亲非故,他如何才能说服雷婷来帮这个忙呢?恐怕届时连雷婷的面都见不到。

想着想着,李云天双目精光一闪,所谓事急从权,现在唯有以奇取胜。

当李云天出现在沧州城一个大户人家门前时,他已经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白袍,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是雷婷的二姨,晚上雷婷和二姨一家人在后宅喝酒赏月。

“在下是雷小姐的朋友,劳烦把这封信交给她,她一看便知。”李云天把一封信递给了守门的家丁,顺势塞了一块碎银。

家丁见李云天风度翩翩、儒雅俊朗,于是掂了一下碎银,拿着信进去通报。

李云天在门外忐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也不知道雷婷看了信后会有什么反应,要是被惹怒了派人出来暴揍他一顿,那么他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一

第154章出奇制胜

“赵公子,大小姐请你进去。看书神器”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先前进去通报的那名家丁快步走出,满面笑容地向李云天说道,态度恭敬了许多,既然雷婷让李云天进去,那么显然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这一步棋走对了,雷婷现在心中肯定充满了狐疑,等着他前去来解答。

夜空中圆月高悬,月光倾洒在地面上,皎洁如洗。

后宅的一个院子里,一群男女老幼围坐在几张圆桌前喝酒谈笑,气氛喜庆、热闹。

李云天并没有进院子,而是立在院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雷婷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红裙,由于喝了一些酒脸颊红扑扑的。

她瞅了一眼李云天,也不说话,沿着脚下的碎石路走去。

李云天见状抬步跟在了雷婷的身后,几名劲装大汉不动声色地尾随在后面。

“说,为什么羞辱本姑娘!”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树林旁时,雷婷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拔出腰间的长剑,刷一下架在了李云天的脖子上,面罩寒霜地瞪着他。

“在下这样做只是想见姑娘一面。”李云天感觉到剑刃上传来的刺骨寒意,他抬头望着雷婷,神情严肃地回答。

“为何想要见本姑娘?”雷婷闻言柳眉一竖,娇声喝道,“说,你有何目的?”

“在下这样做纯属无奈,还望姑娘海涵!”

李云天没想到雷婷的戒心如此之重,冲着她拱了一下手,沉声说道,“雷姑娘,你应该听说过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在下此次前去京城,与老母相隔千里,不能伺奉老母身旁,唯有睹物思人以尽孝心,还请雷姑娘能帮在下找回那些衣物,在下感激不尽,定当铭记姑娘大恩。”

“你要见本姑娘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雷婷微微一怔,显得非常意外。

“在下此举唐突,实在是抱歉,可是除此之外在下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帮在下。”李云天苦笑了一声,一脸的无奈。

“你凭什么认为本姑娘会帮你?”雷婷盯着李云天反问道,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姑娘心底善良,情义无双,在下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李云天没有丝毫迟疑,张口就拍了雷婷一个马屁。

“哼,你可知道昨天下午有数千人领到了新衣,人海茫茫你让本姑娘怎么查?难道要全部收回来?这岂不是出尔反尔!”雷婷闻言心里十分受用,不过依然沉着脸,冷哼了一声后娇声说道。

“姑娘,在下那几件衣服无论是衣料还是做工都属中等,肯定不会被贵帮普通的兄弟领走。”李云天沉吟了一下,开口分析道,“姑娘只要通知那些管事的兄弟把衣服交上来即可。”

“你说的轻松,即使这样也有一百多号人,本姑娘难道就因为你的思母之情就要如此劳师动众?况且如果没有的话,岂不是还要大费周折一番?”

雷婷收回了架在李云天颈部的长剑,插回剑鞘后娇声说道,“不过几件衣物而已,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本姑娘派人去你家里,让你母亲给你重做便是。”

李云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暗叫苦,他最怕的就是雷婷这么说,不过幸好有了应对之策,苦笑着说道,“雷姑娘,儿行千里母担忧,在下刚出家门就遇上了这种倒霉的事情,倘若让老母知晓心中必然牵挂,如此一来在下与不孝无异!”

“看在你如此孝顺的份上,本姑娘可以帮你。”雷婷见李云天神情黯然,一脸的忧伤,沉吟了一下后抬头盯着他问道,“不过本姑娘向来不做赔本的生意,本姑娘要是帮了你,你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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