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第6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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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天的驰援不仅解了别失八里城之围，而且还带着东察合台汗国的王室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青龙城，沿途城市的北元守将听闻他的名字后竟然吓得紧闭城门不敢出战。

尤为重要的是，李云天在落日谷以少胜多，以弱击强，成功击败了带领精锐骑兵追击的帖木儿帝国名将温都，为这个传奇又增加了许多神秘色彩。

李云天抵达别失八里城的时候是黄昏，城门刚刚关上，落日余晖倾洒在别失八里城高大厚实的城墙上，泛射出金色的光芒。

当年被攻城的帖木儿帝国和北元联军用炸药炸开的城墙早已经修补完毕，经过数年风雨的洗礼已经与原城墙融为了一体，根本分辨不出来哪里是修补的城墙。

不过，李云天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当年被炸毁城墙的位置，现在想想他还有些后怕，当年如果晚来一步的话别失八里城就被攻破了，那么他的驰援不仅功亏一篑而且还会陷入被围的困境。

城门的守将早已经接到了放行的命令，连忙让人打开了关闭的城门，同时让人乘马向王宫禀报。

蒙特大汗两天前接到了李云天要来的消息，只是不清楚具体的时间，得到城门守将的禀告后连忙召集了文武重臣前去迎接。

西域之战结束后，东察合台汗国正式臣服于大明，成为了大明真正的藩属国，不再是以前表面上每隔几年进一次贡，而是在经济、文化和军事上都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最显著的例子就是，别失八里城里建立了讲武堂的司务处，通过讲武堂与大明的关系越发紧密。

实际上，东察合台汗国在西域之战开始前处于军阀割据的态势，分为三大部分，即拥兵十八万的亦力把里本部，以及拥兵十万的叶尔羌部以及拥兵十二万的吐鲁番部。

对于叶尔羌部和吐鲁番部，东察合台汗国王庭的控制力越来越弱，毕竟与蒙古帝国的许多汗国一样东察合台汗国有多个部族组成，当东察合台汗国王庭的力量强盛时那些部族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臣服。

可一旦东察合台王庭的力量衰弱就无法控制国内的那些大部族，实际上当帖木儿在西察合台汗国建立帖木儿帝国的时候，东察合台汗国王庭的力量就已经江河日下，当年要不是帖木儿病死在了东征大明的途中，东察合台汗国早就被帖木儿帝国吞并。

即便是在亦力把里本部，东察合台汗国王庭的力量也在逐渐消减，越来越受到王庭里那些手握重权的大员掣肘。

究其原因，蒙古帝国所属的各大汗国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用极少数的蒙古贵族去统治当地众多的各部族百姓。

这样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些蒙古贵族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被当地的部族所同化，并且占据统治地位的蒙古贵族们无法真正掌控住由各部族组成的军队，帖木儿帝国的开国大汗帖木儿就是被突厥化的蒙古人。

当蒙古帝国如日中天的时候，各汗国被征服的部族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被统治着。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蒙古帝国强盛时，倘若一个汗国内发生了叛乱，各大汗国的蒙古士兵会迅速集结前去平叛，将叛乱的地方夷为平地。

可惜，蒙古帝国早已经不复存在，这使得东察合台汗国王庭唯有自力更生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稳定国内的局势，实在是身心俱疲。

李云天率军大败帖木儿帝国和北元联军后，大明的威名就传遍了西域各地，尤其是见识了大明军队强悍战斗力的东察合台汗国的权贵更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慑。

这样的话反而对东察合台汗国王庭有利，因为大明朝廷只承认东察合台汗国王庭是其正统的统治者，这就使得东察合台汗国各方势力不得不向东察合台汗国王庭臣服。

“王爷，您可是稀客呀，也是我们的难得请来的贵客。”李云天进城后下榻的地方自然是讲武堂在城里的司务处，蒙特大汗赶来拜见李云天，见到李云天后笑着躬身行礼。

“大汗多年不见风采依旧。”李云天笑了笑，微微躬身向蒙特大汗还了一礼，按照大明帝国的等级，李云天是亲王而蒙特大汗只是郡王，故而蒙特大汗要前来拜见李云天。

实际上，蒙特大汗是娜尔莎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只不过娜尔莎的母亲是舞姬出身再加上娜尔莎是私生女故而不能被王族所承认，但阿娜丽太妃却对她非常好，两人亲如母女。

如今，娜尔莎已经是李云天的庶妃，李云天与蒙特大汗是妹夫和大舅子之间的关系，算起来都是一家人，因此关系自然比一般人要亲近。

“与王爷比本汗可老了不少。”蒙特大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望着李云天由衷地说道，“王爷这些年来一点儿也不显老。”

“老了，再过几年就五十了。”李云天笑着摆了摆手，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蒙特大汗谈笑风生地进了会客厅。

“王爷这次来别失八里有何事？”在客厅里分宾主落座后蒙特大汗笑着问道。

他对李云天这次的到来感到非常奇怪，要知道李云天在大明朝廷可谓是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根本局没有时间离开才对。

“本王这次来是奉旨巡察大明边疆，以示皇恩。”李云天笑了笑，道明了他此次的来意。

“王爷你可真是皇帝陛下赖以倚重的肱骨之臣，为了大明四处奔波，也着实是辛苦。”蒙特大汗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笑着向李云天说道。

虽然李云天说的是巡察，但蒙特大汗知道李云天肯定不会只是闲逛一圈那么简单，大明的那些海外领土可不怎么太平，李云天很显然是去巩固大明在当地的统治。

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苦差事，按理说不应该派李云天这种位高权重的亲王去才对，可除了李云天外大明朝堂上又有谁能平定大明海外领土的那些纷争呢？要知道有些事情唯有“代天巡猎”的李云天才能拿主意。

由于位于西域，因此蒙特大汉知道大明从帖木儿帝国那里得到的领土并不怎么太平，李云天要想让那些地方安分下来也要耗费不少力气。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本王的分内事。”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从身上掏出了两封信递给了蒙特大汗，“这是娜尔莎写给大汗和太妃的信，如果不是本王这次行事匆忙的话还真的带她回来看看。”

“娜尔莎这些年给太妃送来不少补身子的药，如果不是别失八里城离大明京城太远而太妃又上了年龄的话，太妃愿意去京城看看娜尔莎的孩子，娜尔莎虽说不是太妃的女儿但太妃对她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蒙特大汗笑着接过了娜尔莎的信，不无感慨地说道，他其实也非常疼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前没想让娜尔莎嫁到大明，可当时是形势所逼受到了帖木儿帝国巨大的军事压力不得不这样做。

“近来吐鲁番和叶尔羌的局势可还好？”李云天闻言笑了笑，随后开口问道。

“本汗已经收服了当地不少部落，以后他们再也搅不起什么风浪来。”蒙特大汗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笑着向李云天说道，“这可多亏了王爷和大明相助，否则本汗要想收服他们可不容易。”

“大汗客气了，是大汗神威盖世降服了那些部族，本王和大明只不过帮了一些小忙而已。”李云天闻言顿时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实际上，李云天可不是仅仅帮了“小忙”而已，当年他先是趁着帖木儿帝国和北元攻占东察合台汗国之际帮助蒙特大汗大力收编了亦力把里部的士兵，而后在西域大战结束后与蒙特大汗“均分”了吐鲁番部和叶尔羌部的地盘，使得东察合台汗国所属的吐鲁番部和叶尔羌部实力大减。

对与大明分享吐鲁番部和叶尔羌部地盘一事，蒙特大汗是极力赞成的，毕竟这两个地方有割据自立的态势而他又无法解决这种局面，不如与大明合作来收服两地剩余地区内的部族，巩固王庭的统治。

换句话来说，吐鲁番部和叶尔羌部的人之所以要向蒙特大汗臣服，是受到了大明和蒙特大汗的双重压力，在当年的西域大战中吐鲁番部和叶尔羌部也损失了不少人，实力受到严重影响，故而无力抗衡双方的联手。

在李云天看来，西域要想稳定的话东察合台汗国就一定要拥有震慑当地势力的力量，大明要通过东察合台汗国在西域建立新的秩序。

第1407章教导

正统十三年九月，李云天终于抵达了他早就想来的地方，叶尔羌地区的蓝叶城。

当年西征军统帅、大明武国公宋海就是在这里遭遇了人生中的滑铁卢，使得明军惨败于帖木儿帝国，其本人也生死未卜。

在当年的西域大战中，蓝叶城之战是明军死伤最多的地方，西征军的主力折损了六成以上，要知道宋海率领的可是西征军的精锐。

如今，与吐鲁番城和黑水城一样，蓝叶城也成为了大明的城池，是大明在西域最为重要的城池之一。

李云天这次好不容易来一趟蓝叶城，蓝叶城外的陵园肯定是他必须要去的地方，那里埋葬着蓝叶城一战中战死的大明将士，是大明最大的烈士陵园。

蓝叶城的守将赵德出身于讲武堂第三期，对李云天的到来是万分兴奋，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云天会来西域看望他们戍边的将士。

“有没有武国公的消息？”在赵德给李云天摆的接风宴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李云天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开口问道。

寻找宋海和杨三宇的下落是李云天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如今他在黑水城阴差阳错之下找到了杨三宇的尸骨，那么宋海的生死之谜就成为了他所关注的问题。

“王爷，卑职这些年来派人私下寻找，可没有武国公的丝毫线索。”赵德闻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望向了李云天，他怀疑宋海当年死在了战乱中然后尸体被当地的百姓给掩埋了，否则为何如此久都没有音信。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李云天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向沉声吩咐道，“武国公是西征军的统帅，他的生死对西征军的声誉至关重要，马虎不得。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会加派人手寻找武国公的下落。”赵德闻言面色一整，郑重其事地回答，他也参与了当年的西域大战，如今你杨三宇的尸骨已经找到，那么宋海的下落就显得至关重要。

只要找到了宋海那么就可以给出西征军最为公正的评价，毕竟谁也不愿意看见西征军有一个贪生怕死、投降通敌的统帅。

可话又说回来了，人海茫茫要如何寻找宋海，当年明军可是咋叶尔羌地区广贴告示寻找宋海但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如今已经过了近十年要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可着实不容易。

李云天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困难，但事关西征军的声誉以及大明勋贵的颜面，他必须要继续寻找宋海。

接风宴结束后，李云天回到住所内休息，赵德给他准备了两名十六七岁的妙龄西域美女侍寝，结果被李云天给打发走了。

“你们说说看，如果换做你们是武国公的话，他要是没死现在会在哪里？”临睡之前李云天把李安民、李安明以及蒙特大汗的嫡次子莫勒喊了过来，不动声色地问道。

蒙特大汗见李云天身边带着李安民和李安明，知道他这是要磨砺两人，故而也把十九岁的莫勒送到了李云天的身边，让莫勒也一起受到磨练，被李云天调教调教，以后必能成大器。

另外，蒙特大汗也希望莫勒能与李安民和李安明走得近一些，将来也能有个照应。

李安明、李安民和莫勒闻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李云天的这个问题很显然是在考他们，同时也是在教导他们如何进行思考。

“应该是藏起来了。”李安民的年龄最大，因此沉吟了一下说道，“西征军在蓝叶城大败，武国公身为统帅难辞其咎，又没有颜面去面对世人，因此肯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父王，孩儿觉得武国公十有**已经逝世，他当时已经年过半百，即便在混战中没有受伤，这些年来抑郁寡欢下恐怕也难以支撑下来。”说着，李安民望着李云天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你们呢？”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随后问向了李安明和莫勒。

在李云天看来，宋海活着比死了更难，战败的负罪感会深深地折磨着他，使得他备受煎熬，度日如年。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李安明和莫勒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

“你们说的对，武国公要想活下来必须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沉声问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们了解武国公的为人吗？”

莫勒闻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他是东察合台汗国的王子岂会知道宋海的事情？

李安民和李安明对视了一眼后也摇头，西域之战的时候两人还小，等后来两人长大了京城的人早就淡忘了武国公，因此两人也对宋海也不了解。

“武国公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纵然无颜面对大家也不会寻死，因为他要守着那些战死的将士，以此来恕罪。”

李云天知道李安民三人对宋海不了解，所以微微一笑后说道，毕竟现在大明已经没有武国公这个爵号了，宋海在蓝叶城战败后就被正统帝剥夺了爵位，已经成为了待罪的庶民。

“父王，你是说武国公如果没死的话会去陵园给那些战死的将士守墓？”李安民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宋海会这样做。

“成宁侯是一个耿直之人，如果他没死的话一定会回去向皇上请罪，因此父王来之前就觉得他凶多吉少。”

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随后面色一整说道，“可武国公不同，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军事才华与安国公不相上下，他的骄傲让他无法面对如此大的挫折，因此肯定不会回去向皇上请罪。”

“正是因为他对战死将士的愧疚，所以他不会寻死，任何一个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都不会轻易去死，因为他要留下来向那些战死的将士赎罪。”

说着，李云天的眉头皱了起来，“因此，父王觉得武国公有很大可能还活着，除非他像成宁侯那样被人秘密谋害了。”

“父王，您准备从哪里入手去查找武国公的踪迹？”李安民闻言连连点着头，他没有上过战场自然不清楚战争中将士们用生命凝结而成的情谊，这份情谊阻止了宋海去寻死，随后不无好奇地问道，天知道宋海会在哪里。

很显然，李安民并不认为宋海胆敢往陵园里凑，要知道守护陵园的都是战争幸存下来的伤残老兵，而宋海是统兵官，万一被认出来了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因此，李安民觉得宋海就算是给陵园里战死的将士们守墓那么肯定也是藏在什么地方，然后找时间来陵园里祭奠，这就使得查找困难重重。

而且李安民担心，十年的时光很可能会使得心情抑郁的宋海容貌大变，那时就更难把人认出来了，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宋海，连认都没办法认。

“有线索总比大海捞针强。”李云天见状笑了笑，“再过几天就是陵园建园的周年纪念日，如果武国公没死的话肯定会想办法来进行祭奠。”

李安民闻言双目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根本不知道蓝叶城的这个陵园是何时建立起来的，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他思考问题的缜密性比李云天要差许多。

不过李云天则不认为李安民和李安明比自己差，所谓长江前浪推后浪，只要两人经过一番磨砺以后必然会开拓出属于他们的一番成就来。

第二天上午，李云天换上了便装，领着李安民、李安明和莫勒等人出了蓝叶城，前往四周的村镇进行暗访，想看看当地的市面如何。

赵德等蓝叶城知道李云天身份的高官谁也不敢提前做出什么安排来糊弄李云天，因为这可是大忌，不仅会激怒李云天而且还会坏了讲武堂的规矩，因此赵德等人唯有耐心等待，等待着消息的传来。

作为大明在叶尔羌地区的经济、政治和军事中心，这些年来蓝叶城以及周边地区发展迅速，无论是农业还是商业都呈现出了蓬勃发展的景象，武堂在治理政务方面有着独到的优势。

其实，蓝叶城之所以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还要多亏了十年前的西域大战。

俗话说不破不立，当年的西域大战使得叶尔羌地区的势力格局受到严重的破坏，讲武堂进入叶尔羌地区后抓住了当地出现的权力真空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培养了一批新的既得利益阶层出来，这个利益阶层自然拥护大明的统治，否则他们的利益就要受到损害。

这就是李云天比大明别的官员高明的地方，李云天的方针是“宜疏不宜堵”，对当地的部族进行民族融合，不像大明别的官员那样将其视之为蛮夷而进行打压和防范。

值得一提的是，大明在西域的军队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士兵是当地招募的西域人，李云天不可能从内地大举调兵来这里，而且他觉得也没有那个必要，那样一来岂不是意味着在防范当地的百姓？

而且，在李云天看来从当地募兵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抽空当地部族的兵力为已用，使得那些部族无法再聚集力量。

实际上，随着西域新的利益阶层的出现，西域原先的部族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已经无力东山再起，会逐渐被获得官府支持的新阶层所吞并，进而实现权力的平稳转移。

第1408章路遇不平

在蓝叶城周边的城镇乡村溜达了一圈后，李云天都当地的局势非常满意，所到之处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社会秩序井然。

其实，李云天并不担心叶尔羌地区的形势，叶尔羌地区和吐鲁番地区当地的地方势力在西域之战中受到严重破坏，这使得讲武堂能够趁虚而入。

令李云天担心的是大明从帖木儿帝国取得的河中地区以及波斯湾地区的局势，由于这两个地区并不是战区，故而当地的地方势力依旧强大，这使得明军在当地迟迟无法打开局面。

李云天这次的巡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不仅要用军事手段而且还要用政治手段，所以他必须亲自前来，有些事情地方上的官员无权作出决定而要请示朝廷的话又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因此，李云天准备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当地的棘手问题，以加强大明对西域的统治。

埋葬战死在蓝叶城明军将士尸骨的陵园叫做蓝叶城英烈园，位于蓝叶城东门外的山上，数以万计的明军埋葬于此。

由于蓝叶城之战后帖木儿帝国的士兵把明军战死将士的尸体挖坑就地集中掩埋，形成了一个个的万人坑，因此等西域之战结束后明军士兵奉命挖掘战死将士遗体的时候，那些尸体早已经腐烂，尸骨相互参杂在了一起根本已经无法分清。

因此，否则挖掘掩埋事宜的明军士兵只好把那些尸骨做了整体移动，埋葬在了蓝叶城英烈园里，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值得一提的是，在蓝叶城英烈园里还埋葬着在与帖木儿帝国交战中死去的叶尔羌士兵的尸骨，当蓝叶城等地区从东察合台汗国划归大明后，李云天给那些战死的叶尔羌士兵与明军士兵同等的待遇。

事实上黑水城英烈园里也埋葬有吐鲁番士兵的遗骨，不过在西域之战时叶尔羌士兵在与战争中死伤远超吐鲁番士兵，这是因为北元在吐鲁番地区也有不小的影响力，使得吐鲁番地区很多部族前去归顺。

因为英烈园里埋葬有叶尔羌士兵的尸骨，故而每天前来祭奠的当地百姓络绎不绝，英烈园建成纪念日那一天更是人潮涌动，百姓们都来这里寄托哀思，否则的话估计会冷冷清清，毕竟明军将士的家眷都在大明本土，很难长途跋涉来这里。

不过，讲武堂每年都会组织一批蓝叶城战死将士的家眷来英烈园祭奠，全程负责食宿，深受外界的好评，使得那些战死将士的家眷可以来给他们烧烧纸钱，进行哀悼。

蓝叶城英烈园纪念日的前一天中午，李云天返回了蓝叶城，这些天他对巡察的地方非常满意，讲武堂在蓝叶城的治理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甚至比预期的效果还要好上一些。

“大人，这家酒楼不错，咱们就在这里吃午饭吧。”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李安民抬头望了一眼酒楼上挂着的“醉仙居”的招牌，笑着向李云天说道，一看就知道这个酒楼是九州商会所属的产业。

在西域做生意的大明商人基本上都是九州商会的会员，其他商人可没这种胆量，同时也没兴趣来这偏远穷困的地方做生意，赚得钱在他们看来还不够塞牙缝的。

可以说，这些前来西域做生意的商人不仅是淘金者同时也是冒险者，如果不是有九州商会在后面撑腰的话他们可不愿意来这种地方。

正是由于大明商人的到来，带来了大量的资金，进而繁荣了当地的市场，对当地的稳定和社会的发展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这是大明朝廷所无法办到的，也是李云天的讲武堂具有的特殊优势。

“嗯！”李云天知道这些天来大家一直在吃西域菜，估计早就吃腻了，如今遇上了一家大明的酒楼当然想要大块朵颐一番，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贵客来了，里面请。”众人随即翻身下马，立在门前迎客的是从当地招的两名伙计，见李云天等人一身西域服饰的样子，于是笑眯眯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