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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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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方知县并没有接受,他让身边的娄师爷出面传话道:“为民伸冤乃是父母官的分内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尔等只管安居乐业去,无须节外生枝。”

方知县不收,陈别雪心里也是无所谓的,只要自己心意尽到并让知县大老爷知道了就行。只是还听说城南要有新动作,旧报国寺地方另有大用,看来还得另择时机走动一番。

却说娄天化打发走苦主陈别雪后,仍然不改忧心忡忡的模样,寻了个空对方应物絮絮叨叨地说:“虽说这次彻底压到了永平伯,但东主也是曲曲折折的险中求胜,不可习以为常也。

何况还不知道有没有后患,平白为了一个坐商去得罪伯爵,怎么看还是不值当,实在划不来。”

方应物心情不错,大笑几声嘲弄道:“出世做官和做事哪有不得罪人的?若怕得罪人,不如辞官归去隐居田园,那样大概才会不容易得罪人。

此外,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若依照你所言,那最终也就是平平庸庸的寻常官儿,无功也无过的安安稳稳混到死。你要记清楚,本官是要做青史留名的人物,不是当默默无闻的庸官!”

见着娄天化跟不上自己思路,担心他要拖后腿,故而方应物有意点拨,便问道:“本官问过你,历代正直大臣多有,为何独独包龙图名声最大,得了青天美名并成为一个模范象征?”

对此娄天化还是答不上来,这些天他没少想过这个问题,但始终不得要领,或者说不明白东主到底想问什么。

方应物又问道:“其实理由很简单,故事里的包青天做得是什么官?”这个问题娄天化倒是能答上来,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自然是坐在开封府大堂的。”

方应物鼓掌回应道:“这就是了,原因便在这里面!开封府乃前朝帝都,四方宾客云集,人口稠密前所未有,街头巷尾、酒楼店肆议论极多,消息传递频繁快捷——若非条件如此得天独厚,包龙图如何能成名?”

好像有点道理……娄天化转念一想,开封府是帝都,宛平县也在帝都,难道东主想生搬硬套包青天故事?连忙又开口劝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事情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本官再问你,包龙图为官多年,立朝刚正无私,触犯权贵不少,为何一直安稳无恙?而且历朝历代其他正人君子多有倒霉的?”

娄天化看出来了,东主今天是铁了心要教训他,便答道:“在下愚昧,实在不明其中真意,还请东主教导。”

“经我研磨,大概有几个原因。其一,宋代以文人治国,包龙图本身就是名望很重的清流,甚至是标志性人物,绝非孤家寡人,朝中多有赏识者,一旦有事便能伸手相帮。其二,包青天名扬天下万民拥戴,大概稍有动静,民间百姓便可聚集起来响应声援,开封府人口百万、闲人众多,不能不令人顾忌。

如此动辄朝野呼应,别人要拾掇包青天谈何容易,盘算其间利益得失,便知道还不如不做。尤其是在包青天成名之后,他威名赫赫,自然奸邪畏惧避让,更不会生事,越发衬得他刚直。”

娄天化听完这些解读,心里忽然比较了一番——宋代是文人治国,当今的大明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包青天是清流重臣,眼前这位方知县出身也不差,一样是潜力无限的清流新秀,上面亦有臂力;

那包青天受万民拥戴,眼前这位方知县也在很努力地去营造这个气氛,目前算是小有成就……去都察院的时候,不就有几百个民众追随相送么。

这么看来,东主要做稍小一号的青天,各方面基础条件其实都已具备,唯一所欠缺的大概就是时间了。真要成了大气候,让别人顾忌威名敬畏三分,那这个京城附郭知县做起来就轻松多了。

当然,仅有志向不够,还需要有智慧,不过东主哪里又像是没有智慧的人 ?想到此处,娄天化彻底心悦诚服了,这份格局确实不是自己所能想到的。不过也好,东主要做成了青天,那他娄天化大概有机会混个“公孙策”当当……

闲话不提,当初刚上任时,与永平伯案子一起接下的状词还涉及到其他一些显贵或者太监,方知县又拣了几家,一一发了传票过去。这次衙役们便没有畏缩之感了,领了传票便登门去传唤。

效果大抵不错,虽然这几家没有肯放下脸面到衙门来听审的,但也都采取了种种法子积极应对,大错写了文书解释,小错便主动改正——没有像永平伯那般明知故犯、跋扈无礼的。

这年头缺智商的毕竟是少数,有永平伯这个灰头土脸的先例在,别人不能不警醒三分。那方知县真要是个铁面无私的较真人物,手段毒辣又加上最近风头强盛,自家撞上去未必就比永平伯下场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几件事情传扬出去,自然又让百姓叫好,皆言建都六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方应物这般雷厉风行的知县。如果不是方知县上任时间太短、酝酿不够,只怕青天之类的帽子已经戴上了。

第四百零三章 家事(上)

把永平伯案子处理完毕,方应物的知县生活就渐渐走上了正轨。娄天化坐镇承发房,协助处理县衙事务;王英因为粗通文墨,便负责保管知县大印及掌管用印;方应石则在外为保镖护卫,在内为把门的门官。三人各司其职,一切井井有条。

至于其他人里,张贵张班头虽然也有掉链子时候,但可圈可点之处亦不少。方知县直接造出一个“总班头”名号,让张贵去坐了这个位置,并掌管所有衙役,算是论功行赏。

本来方应物是想命名为“总捕头”的,小说里都这么叫,但张贵坚决要改成总班头,他说这个叫法更高大上。

至于其他人……方应物将娄天化叫来,“户部来文,要本县出动差役三十人,押运京银去边镇。”

娄天化莫名其妙,这件事务没什么特殊的,照旧例办理就是,为何要将他叫过来特意交代?然后又听到方知县吩咐道:“我看就让钱县丞带队去罢!然后从县衙里找一批不省事的派此差遣,若人数不足再从户口中征发。”

如此娄天化恍然大悟,押运物资赶赴边境是苦差事,这明显就是要敲打前一段时间很不安分的钱县丞了。

娄师爷对此毫无异议,前段时间东主位置不稳固时,钱县丞做了什么,衙门上下都看在眼里,若东主不有点表示,岂不显得过于软弱?于是他便遵照命令下去执行了。

却说没过多久,钱县丞怒气冲冲的来到二堂,要见方知县,不过被方应石挡着不准进。不过钱县丞很不体面的怒吼几声,惹来别人远远看热闹后,便被放进去了。

钱县丞忍着火对方知县质问道:“本县从未有过县丞亲自押送前往的旧例,不知县尊此举是何用意?”

方应物和颜悦色地答道:“啊,这件工作关系到边境军心,非常重要。为了表示县衙的重视,只好辛苦钱县丞一趟了。”

钱县丞显然是不领这个“情”,又道:“押运银两物资去边镇,只需一二公人即可,何须在下前往?”

方知县很语重心长,“正因为此事重要,必须要派可信可靠之人。放眼县衙,唯有钱大人品格最叫本官信任,所以本官才将这等重任托付啊,还望钱大人不要辜负本官的期待。”

看着一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与自己打官腔说套话,钱县丞简直要抓狂,气冲冲地说:“在下好歹也是七品朝廷命官,怎能做这贩夫走卒之事!”

方应物拍案,高声训斥道:“这叫什么话?你既然是朝廷命官,做的就是为国效力、为君分忧的事,怎么能见到差事就怕苦怕累、推三阻四?圣贤书是这样教你的么?若不愿做事,大可上疏辞官,回归田园,有的是逍遥自在!”

钱县丞几欲吐血,无奈而出。方知县冷笑几声,说了几句上辈子看官场小说学来的话,还挺好用。也难怪领导们都爱这么说话,官腔的存在也是具有现实意义的。

及到次日,全体胥吏排衙参拜知县时,刚刚荣升总班头的张贵要积极表现他作为知县心腹的风采,便排众而出,禀道:“大老爷已经上任多时,家眷什物等仍未跟随搬到,小的近日无事,自愿效力帮办!”

方知县沉吟片刻,拒绝道:“本官住在县衙,一切皆仰仗于公库,此皆民脂民膏也,若将家眷迁来,又要多些用度、耗费公帑!何况本家所在不远,来去便利,便不必多事了。”

此后方应物又道:“后衙只有本官居住,用不到许多差役服侍,可点计人数,多余之人尽都遣散了!”

张贵虽然为了不能帮着办私事而遗憾,但仍很应景的送上马屁:“大老爷真乃大公无私也!”

等方应物回转二堂,却见有家人在等待着,见了方应物便禀告道:“家中大老爷命小的来传话,道是夫人要生了。”

方应物闻言喝彩:“这倒是喜事!”当下也不办公了,带着方应石微服出行,从后门出了县衙,然后回到家中。

进了家门,便见里里外外喜气洋洋,人人面有喜色的张灯结彩,门子对方应物叫道:“小老爷!夫人刚刚生了一个小公子!”

方应物看到父亲坐在堂上,施施然上前祝贺道:“恭喜父亲老来得子,啊不,多子多福!”

方清之习惯性地训斥道:“你现在是一县之父母、百里之表率,浑然没个正形,如何能教化百姓?”

方应物低头道:“是,父亲教训的是。”

方清之难得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大喜的日子里说这些不大好听,便缓了缓口气道:“这是方家的喜事,也是你的喜事。日后务必要兄友弟恭,上下和睦,你这当兄长的要多多爱护相让。”

方应物虽然没得到允许,但很主动的自行找个把椅子坐下,懒洋洋地说:“父亲担心的是什么,儿子明白得很。不过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别人家或许闹出兄弟不和的笑话,但在我方家是断断不会出现的!”

方清之很欣慰地点点头,“你有这个话就好,但愿你能记住今日之言。”

方应物忽然笑嘻嘻地说:“嗯,别人家兄弟纷争,八成都是为了争夺家产基业。可是在咱方家,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亲大人能留下什么家产?箱笼里能有几个铜板?老家几亩山村土地又有什么可争得?

即便将来父亲大人前途似锦,能恩荫子孙,无非也就是个国子监名额,谁爱要就要,儿子堂堂一个会元很稀罕这个么?

所以父亲大人放心好了,儿才不会做出死乞白赖的笑话事!那自然家庭和睦,岁岁平安!”

方清之对着儿子瞪了又瞪,这话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呢?当父亲的奋斗结果,完全被儿子看不上,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前几日见到了同年杨廷和的父亲杨春,想必他也是这种心情罢,真是同病相怜!

方应物站起来告辞道:“今天内院肯定忙乱,我便不去探视弟弟了,明日等诸事理顺再见也不迟。父亲大人也要保重,不要喜极伤身。”

第四百零四章 家事(下)

告辞了父亲,方应物当然是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在县衙这段时间,过得简直就像是和尚一样,佛也要有火,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

进了西院大门,方应物见院中无人,掀起门帘登堂入室,却看到王兰王瑜两房小妾都坐在堂屋中,面面相对神态萧索,很是郁郁寡欢。

方应物打趣道:“这是怎么的?为夫不过才离家上任几日,你们就相思成这样子了?”

瑜姐儿白了方应物一眼,不过没有说话,依旧手托下巴愁眉苦脸,兰姐儿也是不停地长吁短叹。

方应物念头一转,便猜到了几分,指着外面说:“莫不是看到那边生了一个,你们眼热了?”

两女异口同声道:“老爷你知道就好!偏生每次到了紧要时候动辄拔将出来,也不知是什么怪毛病!别人不明内情,只怕还以为是我们不下蛋!”

方应物拍拍胸脯道:“为夫这不是爱惜你们么?两位娘子勿恼,命里有时终会有!不要担心,为夫我自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开花结果、子孙满堂。对了,我看现在就是个良辰吉时……”

方应物边说边摩拳擦掌,裤带才解开一半,忽然听到院首有人高声喊道:“小老爷!大老爷叫你再过去,说是有客人来访,定要你去会客!”

靠!方应物心里骂了一声,重新将裤带绑上,狠狠地在两女身上各自掏摸一把过了干瘾,然后悻悻的出了院子,到东院正堂去见客。

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应物的大舅哥,也就是刘棉花家的大公子,单名一个枫字。刘家作为方家的亲家,刘公子得到了消息,自然应该登门道喜,再说此时刘府没有别人了,他这代表不来不行。

方应物进了堂屋,却见父亲有点小局促,正不明所以时,却见父亲对自己吩咐道:“你这刘世兄来访,仔细招待些!”随后又见父亲对刘大舅哥点点头,然后“溜”了出去。

方清之不走不行,实在太尴尬了。这位刘枫刘公子的岁数居然与他方清之一样,但辈分资历却比自己矮了一辈……

面对刘棉花,方清之可以潇洒自如,以官场礼节相见,还算自在。但面对刘棉花这个没什么功名的儿子,方清之就纠结了,实在是无礼可依。尊也不好,卑也不好,相处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把儿子叫出来应付。

方应物则毫无压力,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整天端着大人架子与三四五六十岁的人打交道,早就习惯了,抱拳见礼道:“大兄到访,寒舍蓬荜生辉。”

刘枫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我今日到此除了贺喜之外,还是为寻你而来。当初父亲离京之前,说是叫我到你那县衙里历练,我看可以成行了。”

方应物笑道:“大兄有意,我自然扫榻相迎,不过老泰山临走前有所交待,大兄这七七四十九日尚未守满?”

刘枫叹口气道:“在府中枯燥无趣,不如早日出来历练。”

大舅哥着急,方应物知道自己拦不住,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猴急猴急的。按道理说,宰辅人家的公子哥应该压根瞧不上区区县衙,千般不愿万般不肯,甚至阳奉阴违死活不去。

沉吟片刻后,方应物只能点头道:“既然如此,早来助我一臂之力也好。”

两人之间名为大舅哥与妹夫,但没见过几次,也并不熟悉,寒暄几句就没甚话可说。刘大舅哥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道:“愚兄久在乡中,虽然到京师住过几次,但未曾见识过花国风物,听说方贤弟风流倜傥,可否引我一游?”

方应物愕然,没话找话也别谈这些啊,大家还没这么熟,话题直奔下三路也太难为情了,再说你可是大舅哥,与妹夫谈这些真的好么?难道是被老泰山管教拘束得太久,现在得到解放,终于压抑不住本性了?

亦或是故意考验自己?想至此处,方应物便正色严词道:“大兄这是哪里话?小弟我洁身自好,莫要相信谣言!”

这时候,又从外面闪出一人,高声道:“恭喜恭喜!”方应物看去,原来是项成贤进来了。

这项大公子正式官职尚未定下,所以一直寄居在方应物这里没搬走。今日他从衙门观政回来,听说了喜事,便过来道贺了。

恭喜完后,项成贤左顾右看,见方清之不在屋内,只有另外一个人坐在旁边,抱拳为礼道:“阁下面生得很,不知是何方高士?”

方应物心有顾虑,一时没想好如何在大舅哥和项成贤之间介绍,这完全是两个圈子的人,混在一起未必是好事,便含糊说:“这不是外人。”

项成贤闻言放了心,嘿嘿一笑道:“坊司胡同虽好虽妙,但地方却在东城,吾辈来去不甚便利,不过听说近日教坊司在西城新开了分司,占据了两条胡同,推出了许多新鲜人。这可是你的地面,你作为东道主,不请为兄去参观么?想必那些楼馆都要卖你的面子!”

大舅哥当面,方应物脸色很不好看,闷声道:“胡闹,吾辈读书人岂可自甘堕落、留恋烟花?”

项成贤愣了愣,嘲笑道:“啧啧,做了父母官儿就是不一样了,当初你可不是如此说道的……那杭州城花魁袁凤萧,还有京城里杜香琴都还对你望眼欲穿。

如今成了知县,就开始拿腔捏调了,一张官帽儿当真能扭曲人性,叫为兄好生唏嘘,世人当引以为戒乎!”

方应物此刻恨不能把项成贤的嘴巴缝起来,回头一定要送他一张牌匾,上面写道“大嘴达人”四个大字!在自己正房妻室的哥哥面前大谈自己的风月历史,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了几眼刘枫,却见这位大舅哥没有恼怒,反而是饶有兴趣,一脸艳羡向往的表情。

对此方应物暗暗思忖,莫非此人真是个没经历过欢场的温室公子?倒是可以看出老泰山家教不错……

可老泰山把他丢在自己身边历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不怕被自己“带坏”么?

第四百零五章 朝廷新动向

虽然大舅哥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恼怒”,但方应物也不想大谈风月了,他与项成贤比较熟,话头也容易找,很随意地问道:“项兄如今在哪个衙门观政历事?选官有结果了么?”

项成贤满不在乎地说:“在太仆寺跑腿打杂,没甚可说的。如今已经挂在吏部排号选官了,不过三甲功名只怕选不出什么好果子,我又不是杨廷和那样的少年天才。

故而我没什么太高期待,有个中上知县或者府推官便上任去也。要说在下的事情,那实在乏善可陈,不过朝廷最近很是有热闹,方贤弟可否知道内情么?”

“我最近在县衙全力履新,不知朝廷有什么事?”方应物问道。

项成贤嗤声道:“你又装相!是装不知道罢?你的老泰山丁忧去职,内阁有了空缺,势必要补上,难道是不值得关心的大事么?”

方应物恍然,内阁人数无一定之规,但自从三杨辅政后,这二三十年来渐渐稳定为三个,有时候四个。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只有两人,刘棉花丁忧去职,内阁肯定至少要补充一个人。

这阁老号称宰辅,地位权势尊贵无比,出现了空缺确实是一件大事。但方应物想了想,没有什么头绪,于是便做出不在意的样子答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朝廷阁老人选,你我又有何干?”

项大公子很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向来消息灵通、深知内幕么?今天怎的如此迟钝?”

方应物没好气地说:“那是因为有我那老泰山在,从内阁大学士嘴里当然能获知很多消息。现如今老泰山已经回乡,我又能从哪里知道内幕?”当然,方应物没说出口的消息来源还有汪太监……反正现在也派不上用场了。

再说在真实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刘棉花丁忧这回事,也就更谈不上有谁能在成化十七年补入内阁,方应物自然无从说起。

因而方应物对眼下这个状况差不多也算是一无所知,更别说爆内幕了。不过倒是有个参考,按照真实历史轨迹,过几年次辅刘珝会被排挤并罢官,然后有尹直、彭时入阁,听说此二人都是万安的党羽。

项成贤又想起什么说:“还有一件大事,兵部尚书陈大人上疏请辞致仕了!听说天子不会强留,只怕兵部尚书的位置也要空缺出来。朝廷居然同时空缺一名阁老和一位尚书,这可是不多见。”

兵部尚书陈钺乃是著名的汪直党羽,他现在要致仕退休,是很好理解的。如今汪直眼看似乎已经失去帝心,处在风雨飘摇的倒台前夜,所以这陈尚书急流勇退,抢先辞官回乡,总比日后被当成汪直党羽收拾得好。

一位正二品尚书只要回了老家,也就没人会追究什么了,也算是政治斗争的潜规则。听到此事,联想起汪太监,方应物只能深深叹口气,这历史轨迹有变的有没变的,惯性依旧强大。

方应物又对项成贤劝道:“如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你就老老实实选官混日子罢!不该关心的就别乱关心了,也不是你该关心的!”

项成贤苦恼地说:“方贤弟饱汉不知饿汉饥,现在满朝公卿中,为兄缺乏过硬门路,这官位还没有靠谱的着落,为兄不想再颠沛流离,心里愿留在京中。如果能猜到新阁老人选,可以看看能否搭上关系,要还是没有门路那就听天由命算了。”

某大舅哥一直看着方应物与项成贤说话,忽然插嘴说:“说起此事,鄙人倒是知晓一些。”

项成贤猛然侧头,连方应物也转过头来盯着刘公子。“今日有幸相见,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项成贤再次问候道。

方应物只得透了底介绍道:“此乃我那未婚妻的长兄,刘府大公子也。”项成贤立刻抬手道:“久仰久仰!今夜得空否?教坊分司我请了,你我不醉不归。”

刘大舅哥有点受不了项成贤的热情,开口道:“家父离去之前,曾经议论过去后之事。他有言道,朝中有一人,乃是名臣近亲,会试第一,为人深诡多算计,善伺机攻人之短……实乃小人也。”

项成贤听到这些话,忍不住斜视方应物,这几段评论连起来看,怎么看怎么像方应物,不知道刘大学士说这些作甚。

方应物懒得答理项成贤,若有所悟道:“老泰山说的可是彭华彭学士?”

这彭华乃是前首辅彭时(商辂前面那个)的族弟,景泰五年的会试第一,现在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是投靠万安的死党之一。有背景有资历,完全具备入阁资格。

方应物对彭华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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