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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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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不是政治案件,而是突发性的刑事案件;不是受人之托的江湖人绑了庙堂新秀方应物,而是儿戏人命的亡命徒随机劫持了一个闲人要当苦力卖掉!

人世间并不是处处都该引用阴谋论的,自己已经习惯了充满诡谋算计的生活,就连遇到这突发性的绑架,也情不自禁地把阴谋论套了进来……

但很可惜,自己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个假命题,根本没人指使江湖好汉来绑架自己,只有自己徒劳无功地脑补了无数道理!

想至此处,方应物背上的汗水噌噌地渗了出来,方才自己大模大样地与他们打交道,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他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基础上。再回想起来简直像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们几个肯定并不在意自己小命的!

西山那地方与外界封闭得厉害,山里面道路也复杂,若自己真被送进煤窑去,再割掉舌头,那只怕暗无天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矮墩汉子懒得与方应物废话了,督促虬髯头目道:“大哥!莫要误了时间,等城门闭了,就出不得城了!”

虬髯头目摆了摆手道:“先不要急着走人,说不定还另有一场富贵!”

而后他又对方应物道:“方才你这口气很大,听在耳中让我惊讶万分,不知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反复问我话,我可都如实答了,想要做什么也都告诉你了,那你也总该明示一二罢!”

方应物追悔莫及,若非双手仍被绑着,必然要捶胸顿足。自己刚才实在是自作聪明了,不但没有任何效果,甚至还隐隐暴露了自己的底细。

目前是什么状况完全不可预测,这下可真棘手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七年之痒

如果方应物还有机会再选择一次,他绝对不会把身边随从都打发走,绝对不会到这僻静地方放水。若一世英名丧于几个莫名其妙的小毛贼之手,简直就是笑话,白龙鱼服独自行动,智者所不取啊!

虬髯大汉见方应物发着呆,便对身边的那矮墩汉子道:“他若不想说出来历,那咱们也就不多问了。趁早割了舌头,从宣武门出城找张老三去,卖了银子今晚喝酒!”

刚才他们三个绑架方应物,一是方应物恰好落了单又来到僻静无人地方,容易下手;二是看方应物前后没有奴婢跟随,不像是大富大贵人家的人,绑走后风险比较低,京城几十万人口,又来自天南地北十分杂乱,失踪几个实在不算什么。

不过虬髯头目听到方应物说话,仿佛又有些根底,便起了兴趣,如果此人确实家道殷实,说不定可以发一笔财。

方应物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亮出真正身份,说不定能震慑住这几个小毛贼,但也有可能逼得这几人狗急跳墙然后远走高飞;二当然就是另外编个身份了。

想来想去,方应物吞吞吐吐道:“在下并非京城人士,只是仰慕京城繁华,故而到此来投奔表姐……”

虬髯大汉没兴趣听方应物自述来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那表姐是作甚的?家里又什么情况?”

方应物老老实实地答道:“她孀居在家,于东安门外开了个小小酒家,只是生意不大好。此外并没有别人了,可怜我姐弟相依为命,几位好汉还是送了在下回去罢!”

虬髯大汉暗暗思忖,若将此人卖给煤窑人牙子,也不过得几两银子。而那边酒家生意即便不好,也能捉摸些银子出来,而且一个小寡妇也容易对付,他们几个汉子还能连一个寡妇也打发不了?

两相比较之下,去那酒家勒索一笔银子,怎么也比将这书呆子卖给煤窑人牙子要划算得多,何况这种无亲无故的外地人能翻什么天?

故而虬髯大汉拍了拍方应物,“念在你老实,爷爷我就送你回去!但愿你没有虚言假话,不然神仙也救不得你!”

其后方应物脑袋又被蒙了起来,再次被丢到马车上颠簸。昏昏沉沉不辨东南西北,亦不知过了多久,才被解开头套。随即他被人按在车辕后面,刀架在身后,又听人吩咐道:“已经到了东城,仔细指路!”

方应物暗暗咬牙切齿,但没法发作,只能在面上装出惊惶样子,然后东张西望地环顾四周。辨明方向道路后,便一路指点着来到了何娘子酒家所在街道上。

于今之计,方应物也只能祈祷素来精明的何娘子见机行事,配合着将他救出来了。他之所以把贼子引到这里,除了何娘子本身是隐藏好手这个因素,还因为何娘子精明机灵,随机应变能力强,配合起来让自己比较放心。

拿定主意,方应物对着站在车前的虬髯头目道:“这位好汉进去传个话儿,就说他表弟袁应物在这里,请她想法子救人!”

袁应物,熟悉之人一听就是方应物的假名。方应物说的想法子,不言而喻;但听在几个贼子耳中,想法子无非就是拿出银子赎人。

虬髯头目没有轻举妄动,谨慎地抬眼观望前方酒家。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突然转头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杀才,胆敢坑害我等!”

方应物还被捆在车厢里,挣扎着反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虬髯头目指着何娘子酒家方向道:“我看那酒家门前,影影绰绰地有几名可疑人物逡巡不去,你还敢说不是诱使我们自投罗网?”

方应物拼命地抬起头望去,确实也看到酒家门前立着几名劲装箭袖的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扫视着四周,远远地一眼望去便知是不好相与的。

我靠!方应物愕然,这几个人从哪里来的?平常何娘子酒家生意冷清,基本没什么人,眼下门前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守着?

最要命的是,为何偏偏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将几名贼子哄骗到了这里,难道又要被吓走?

当务之急是打消身边几个贼子的疑心,于是方应物连忙对虬髯头目解释道:“但凡酒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总会有客人登门,那几个想必是客人带来的。好汉不妨从后面进去,直接找掌柜的就是。”

虬髯头目颇能沉得住气,“不急,说不定有贵人临时起意进去小酌几杯。我们先候着,等他们走了再说。”

方应物又看了看酒家方向,觉得门口那几人中有个穿紫花缎袄的很眼熟的,仔细分辨了几下,顿时记起来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此人应该是汪芷身边的保镖护卫之一!

如此说来,在酒家里面的不是什么不开眼的贵人,而是汪芷本人 ?不然没别的解释了,若非汪芷本人悄然回京,她的护卫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至此处,方应物险些就要破口大骂,这汪芷不打一声招呼地跑了,惹来许多后续麻烦不便收尾,此时又悄悄地回来了,却又把自己悬在了这里!

本来只要哄骗一个贼子进去传信,凭借何娘子的身手,出其不意动起手来,拿下不成问题。

然后何娘子可以再出来,想必身边其余两人对一个娇滴滴的少妇不会有太大的提防心,何娘子肯定会有机会救出自己。实在不行先给钱放人,再动手也是可以。

可是恰在此时,汪芷好死不死地悄悄回京,进了何娘子酒家,留了几名张扬护卫在外面守着,叫身边这三个贼子起了疑心,不敢再继续了!既然不敢继续,那自己就还要在贼子手里像是待宰羊羔一样捆着!

素来不信鬼神的方应物此时也疑神疑鬼了,这汪大太监到底是什么星座的?今年运势分明就是八字犯冲,专门来坑他的罢!?

从年初到现在,两人之间没有一件事情搭配得好的,鬼混这些年修炼出的默契去了哪里?从成化十四年春天第一次见面算起来,至今正好七年,难道传说中七年之痒的毒咒要发作?

第六百一十六章 恼火的汪太监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和你只隔着一条街,我知道你在那里,但你却不知道我在这里……方应物郁闷地蜷缩在马车车厢里,手腕紧紧捆着牛皮绳,背后则顶着一把尖刀。

确实如同方应物所猜测的,汪芷此刻就在何娘子酒家里面。她悄悄回京倒不是特意有什么目的,只是特务头子的一种习惯而已。先隐身暗中将近来情势探问明白了,然后再心中有数的公开现身亮相,这才是职业范儿。

后院密室里,汪芷坐在榻上喝着茶水,瞥了瞥侍立在旁边的何娘子,问道:“近来京中有什么新动向?”

何娘子知道,很多大体上的事情汪芷其实都已经有所知晓,她虽然去了蓟镇,但并不意味着彻底断了联系。之所以还来问自己,无非是想多了解一些不便专门书信传递或者细节方面的消息,比如关于方应物的举动。

想了想,何娘子决定还是按着时间从头说起,“东厂这边没什么可说的,倒是锦衣卫那边出了点事情。

有个效命于梁芳的指挥同知施春寻摸方老爷痛脚的时候,不知怎的,反被方老爷将计就计地倒打一耙。还有吴千户在旁边添油加醋,眼看着此人手拿把攥地可以收用了。”

“这可是好事情,镇抚司那边更可以掌控了!”汪芷一直在加强对锦衣卫的控制,力图打造“厂卫一体”的体系,听到这个重要角色变化,自然十分欣喜。

不禁感慨方应物真是自己的福星,他所到之处就算倒个霉,却还能顺势帮到自己,这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啊。

何娘子很懂事的不予评论,继续陈述道:“此外就是宫中的事情了,方老爷面圣之后,不经意间拿了太子身边太监的短处,惹得太后发作下来。

后来内外诸公集议,听说是要让方老爷入东宫了,而老方学士则迁为国子监祭酒。不过至今天为止,诏旨尚未下发出来。”

汪芷叹口气道:“宫廷之事,最为阴诡莫测,连我都不想蹚浑水,宁愿在宫外东厂逍遥自在。方应物怎的还想插手进去?”

“方老爷说,他是无辜的……只是木秀于林被卷了进去。”何娘子小小地为方应物解释了一下。

对这个解释,汪芷嗤之以鼻,“信他就见鬼了,他什么时候不无辜?恶人都是别人当了,坏事都是别人做了,只有他从头到脚都是清白的。”

何娘子抿着嘴笑了笑,“还是汪公子看方老爷看得透彻,方老爷还埋怨您老躲着他呢。”

汪芷斥责道:“谁说我躲着姓方的?我怕他作甚?我自然有我的考虑!先前方应物说过,当今太子乃是天命所归,不可能被废掉,我虽不明白也只能信他。

可近来宫中风声太紧,陛下动了另立东宫的心思,万娘娘更要推波助澜。我在中间难办,所以干脆暂时躲出京。”

何娘子自然不会与汪芷争辩,低眉顺眼地说:“是,奴家知道汪公子是胸有锦绣,并非是躲着方老爷。只是方老爷屡屡发牢骚,也是惦念汪公子呢。

说起来方老爷今天还有起子事情,打发了长随领着辽东杂铺的姚员外,扭送了两个太监过来,声称是要到东厂状告这两个太监招摇撞骗。”

噗!汪芷险些将茶喷出来,“到东厂来告状?亏他想得出来!真是善于仗势欺人。明摆着就是想借我的名头来欺负人么,我又不欠他的!”

何娘子问道:“那不管这事了?要不要奴家去传话?”汪芷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该怎样审就怎样审罢!”

最后,何娘子很不确定地说:“还有一件事,是方老爷的私事,听说他确定要在半年后秋高气爽时候成亲了。”

汪芷放下茶盅,略一失神,幽幽道:“那么,我也该换地方住了。”

这年头大太监都在宫外置有外宅,没有的才叫奇怪。汪芷说该换地方住,当然说的是要将外宅搬个地方。

何娘子知道汪芷的心思,当初汪芷可是将方家西边相邻的宅院买了下来,不过一直租给别人,没有自己去住。今天听汪芷的意思,难道要搬过去住?

她便试探着问道:“汪公子你真要搬到那里?”

汪芷撇撇嘴道:“有何不可?不然我买了那处宅子所为何来?你当我是说笑么?方家从今起想必要开始整治宅院屋舍,那我也开始收拾。

什么时候方应物成亲,我就什么时候搬过去住!不止是我,你还有孙大姐儿都过去住,紧紧地挨着他家里,不能叫姓方的得了便宜还安生。”

何娘子惴惴不安地说:“若这样做了,一个不好只怕方老爷会恼火。”

汪芷便愤愤道:“我还更恼火呢,尤为可气的是不知道该向谁恼火!”

这个问题无解,何娘子知趣地避而不谈,望了望天色已是黄昏,便问道:“汪公子今夜如何安排?”

汪芷吩咐道:“我要先暗中观察几日,不便让别人知道行迹,今晚就暂住于此处了,你布置一下。另外用不到许多人,你再传话出去,店外那几个望风的都散了罢,只留在后院把守的几人即可。”

何娘子得了吩咐,一面安顿汪芷和几个护卫,另一面传话让把守在酒家门口的外围护卫先散了去。

却说在街头另一边,绑了方应物的贼子已经等到有点不耐烦,矮墩汉子对虬髯头目道:“夜长梦多,还是不要费心思了,直接卖给张老三利落稳妥,少赚些银子也认了。”

虬髯头目回头道:“再等等,若一刻钟后还没有动静,我们就此走人。”

不料再等他转过身,没精打采地向那酒家看去时,却见酒家门外那些护卫模样的人都离开了。

虬髯头目立刻打起精神,对其余二人道:“我观望半晌,没见有什么人进店,此时大概客人无几,正好去与当家人交涉。”

随后又吩咐说:“我去去便来,你们看好了这个书生,不要叫他走脱了!等要到了银钱,我们扔了他再走也来得及。”

第六百一十七章 获救

虬髯汉子进了何娘子酒家,只看有一个跑堂小厮懒洋洋地低头坐在条凳上,连自己进来都没有觉察到。不由得心里骂了一句,难怪生意这么差。

他上前对那小厮道:“你们掌柜的在哪里?有个叫袁应物的托我传几句话。”

小厮抬头看了看,便嘟嘟囔囔地去了后院。袁娘子正陪着汪芷说话,听到禀报后疑惑万分,袁应物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方应物搞鬼?

汪芷好奇地吩咐道:“你去瞧瞧!”

虬髯汉子在前面等了一会儿,见美貌的何娘子掀了门帘进来,便放下心来,区区一个小娘子能有什么威胁?心里想道:“看来那书呆子没有骗人。”

何娘子瞅了几眼便问道:“客官要见奴家,不知要传什么话?”虬髯汉子答道:“有个叫袁应物的小哥儿缺银子使,让我来你这里取。”

何娘子经历复杂,断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普通女子,闻言蹙眉道:“那袁应物人在哪里?”

虬髯汉子指了指门外,“在街口马车上,若不相信一看便知。”

何娘子移步到门口,果然远远地看到马车,旁边守着个人。虬髯汉子做了个手势,突然车帘子晃动了一下,依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这方应物怎么会被绑架了?何娘子心下纳闷,但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要多少?”虬髯汉子贪婪地说:“这得看小娘子你觉得值多少。”

何娘子便道:“客官随我来取。”然后她转身向后院行去,虬髯汉子跟着走到院首外,但不肯进去,只说在此处等。

何娘子便趁机进屋向汪芷禀报,而汪太监感到很是匪夷所思,向来上蹿下跳无所不能的方应物,居然也有如此吃瘪的时候。随即汪芷兴奋地说:“这不算坏事,等救了他出来,他总不好抱怨我了!”

得了汪芷的指示,何娘子从院中出来,娉娉袅袅朝着虬髯汉子走过去,美貌风情叫虬髯汉子忍不住略略恍惚失神。

何娘子嫣然一笑,忽然一个转身绕到虬髯汉子身边,化掌为刀劈向虬髯汉子脑后。

虬髯汉子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娘子全然没有防备,冷不丁就中了招,登时眼冒金星几乎要昏过去。

此时又从院中蹿出两人,训练有素地捂住了虬髯汉子的嘴,然后麻利地用破布头塞进去,堵着嘴巴不让喊叫口来。

如此虬髯汉子便被稳稳妥妥地捉拿住了,此时尚还不明所以,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众人,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人。

何娘子将一只匕首掩入袖中,把汪芷身边的孙小娘子也叫上了,“方老爷还在他们手里,你我出去见机而作,别人就不要去了,免得打草惊蛇。”

到了酒家外头,何娘子和孙小娘子略一观察,见两名贼子一人在马车外观望,一人在马车里看守方应物。两人耳语几句,一起朝着街口马车走去,依然是如风拂柳袅娜动人。

守在马车内外的两名贼子见到有人出来,本来是起了戒备之心,但看到是女人出来,便又放松了些。和先前的虬髯汉子一样,没觉得这样两个美貌小娘子是什么威胁。

两女来到马车前,何娘子对车边把守的矮墩汉子道了个福,“里面那位大哥叫奴家来传几句话……不过奴家要先看看人。”

如此马车门帘掀开半幅,两女便看到车内贼子将方应物压在车厢里,并亮出短刀作为威慑。

矮墩汉子正要与何娘子说话,忽见何娘子朝身后看去,粉面露出惊愕的神色,于是他也下意识扭头向后看。

说时迟那时快,何娘子突然上前一步将袖中匕首捅出。如此近距离之下,矮墩汉子猝不及防,匕首直插进了他的喉咙,此后矮墩汉子嗷了一声便仰面而倒。

孙小娘子擅长射箭,近身功夫远不如何娘子,但身手还是很利落的。同时间里飞扑上车,一招双峰贯耳,狠狠地在车内贼子的太阳穴捶了一下。然后双手缠住了车里贼子那握住短刀的手腕,以防他伤人。

这贼子想动刀子,一时也摆脱不开,但何娘子已经转移过来,双手揪住了车内贼子的发髻,狠狠地扯了一下。

贼子吃不住痛,晃了一晃,然后何娘子再次将匕首闪电般捅出去,还是准确捅进了这贼子的喉咙。

电光石火的几个回合,两名贼子一个栽倒在车外,一个栽倒在车辕上,眼看着都不能活了。两人睁着眼,死也想不到,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是红粉杀星。

方应物被捆得结实,纵然翻滚也只能直挺挺地躺在车厢里。孙小娘子心疼方公子,手忙脚乱地先将方应物口中杂物扯了出来,然后就要松绑。

但何娘子却按住了孙小娘子的手,笑吟吟道:“汪公子有吩咐,救人可以,但不要松绑。”

方应物皱眉问道:“她什么意思?”

何娘子继续笑道:“汪公子说,方老爷先答应既往不咎,不再寻他的不是,然后才能松绑放人。”

被折腾不轻的方应物哪有耐心戏耍,低声吼道:“不要逼我发火!”

何娘子劝道:“若不分说明白,现在汪公子不大敢见方老爷你,方老爷多多体谅一二。其实汪公子也是知道过错了……”

方应物气哼哼的又说:“我若是不答应就此原谅呢?”

何娘子十分为难,“你们贵人之间的事情,奴家哪里能做主?这还得禀报汪公子去。”

方应物挣扎着坐了起来,对何娘子道:“你去告诉汪公子,自己做过了蠢事,不要妄想轻易一笔勾销!我就在这里等着她的回话!”

孙小娘子熟练地爬到车辕后面,一边催动着马车行驶,一边说:“有什么话先进了酒家再说,不要在外面现眼。”

何娘子拍了拍手掌道:“也是,方老爷和汪公子当面说明白最好,也省得奴家夹在中间不讨好。”

两具尸体,自有东厂的人来处置收尾,不劳两女操心,只管连方应物带马车一起从后门拉进了酒家后院里。

第六百一十八章 不讲理

马车进了酒馆后院,汪芷下令让所有左右护卫全部去外围,而何娘子和孙小娘子两人亲自动手,气喘吁吁香汗淋淋地将依然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方应物抬了出来。

此后又小心翼翼地搬进屋去,放在了另一张太师椅上,并尽可能地让方应物坐得舒服一点。

不过汪芷在屋里坐不住了,走到方应物面前道,“我放了你,但你不许生气!”

方应物抬起头来,神态轻松地粲然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又不是有意害我,何况刚刚又救下了我……”

俊逸的外表搭配上和煦的笑容,亲和力十分惊人,汪芷不免松了一口气。今年元旦那会儿,自己自作聪明压下了吕忠从苏州府送来的呈文,继续让方应物逼死钦差太监的传闻沸沸扬扬。

于是乎在天变发生时,好端端的方应物又被牵扯上了,后续那些事情给方应物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若不与天变联系起来就不会被当成大仙,如果不被当成大仙,就不会引起陛下的好奇……

作为肇事源头,汪大太监对此是非常心虚的,同时又为自己的失误感到很没面子,被方应物训斥一顿更没面子。不过如今看到方应物态度和蔼,她就放心了,她挥挥手,示意何娘子给方应物松绑,并让孙小娘子去端茶倒水。

方应物站起身来,抡了抡胳膊,又蹬了蹬腿,将发麻僵硬的四肢筋脉散开。汪芷坐回了榻上,看着方应物活动,等着叙一叙久别重逢之意。

喝过茶水,方应物猛然脸色一变,双目圆睁瞪着汪芷,一只手狠狠地拍向案几,“啪”的一声将汪芷吓了一跳。

“我就不明白了,这样过错你也能犯下?原以为你只是大事糊涂,怎的小事上也糊涂?你能告诉我,你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是如此粗疏,以后还能不能紧密合作了?”方应物憋了很久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铺天盖地地朝汪芷喷过去。

看着方应物变脸如翻书,天晴日暖转眼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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