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死亡通知单(1-3部)-第10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杭文治说:“你们都是管教,和我们坐牢的犯人可不一样。”

张海峰干笑了一声:“嘿,管教……你以为管教就舒服?每天都在这样的环境里上班,再好的人也会被磨出精神病来。像老黄这样一干三十多年的,那才叫真正的无期徒刑呢!”

因为无法揣摩对方的用意,杭文治只能再次沉默不语。

却见张海峰也默然了片刻,忽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怕我,叫我‘鬼见愁’,这名字可不好听啊。”

杭文治连忙辩白:“这都是一些嘴欠的家伙胡乱叫的……”

张海峰打断对方:“你不用解释,这名字不好听,但是好用!我如果也像老黄那样温不啦唧的,怎么管得了你们这帮人 ?'…'”

杭文治苦笑了一下,算是尴尬地表示附和。

张海峰歇了一口气,语气忽又变得柔和起来:“其实我也是个普通人,有正常的家庭,有正常的生活。在外面,没有人会怕我。我有一个贤惠的妻子,还有一个好儿子。我儿子今年十二岁,马上就要升中学了……”

杭文治抬头看着张海峰。当对方脸上那种坚毅、冷酷的表情融化之后,显露出来的本色人物的确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他平静而疲惫,完全就是个在家庭中承担着温馨压力的男主人。

不过这种变化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坚硬的面具很快又罩在了张海峰的脸上:“只是我要在这个地方工作,就必须作出一些改变,你懂吗?”

杭文治点点头。他知道任何人在这个地方都要有所改变,哪怕是管教也必须如此,否则就无法正常地生存下去。

张海峰停顿了片刻,又说:“这十多年来,我在四监区的工作一直很出色,所以领导也在考虑我的工作变动。如果顺利的话,半年之后我就能调到监狱管理局,舒舒服服地坐机关了。”

杭文治的目光中略有些惊讶的神色。干部的调动升迁应该是个敏感的话题,怎么对方居然会和自己说起这个?

杭文治的心理变化都在张海峰的掌控之中。后者此刻冷着面庞,难辨喜怒,他的目光则长时间地盯在杭文治的脸上,直到对方怯然垂首之后才又说道:“我本来没必要和你说这些话的——不过我觉得你和其他犯人都不一样,你应该是个懂道理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杭文治赶紧“嗯”了一声,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张海峰点头道:“明白就好。因为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希望能用另外一种方式和你交流,我希望你能够站在我的角度上来理解我,而不是被动地承受那些粗暴的命令和管制。”

杭文治适时地抬起头来,用目光表达着自己的受用和真诚。

张海峰看起来非常满意,便用交心般的口吻继续说道:“我今年三十八岁了,这对男人来说是个非常关键的阶段。如果有些事情处理不好,我可能也会像老黄一样,一辈子待在四监区。”

杭文治讨好似的赔着笑:“您刚才不是说了吗?领导已经准备把您调到管理局了。”

张海峰却没什么笑容:“我还说了,那是顺利的情况。如果不顺利的话,毛也别想!所以在这段时间内,谁也别给我捅出什么乱子来!”

杭文治心头一紧:这绕来绕去的,终于要说到正题了。

张海峰这个时候又不说话了,他再次长时间地看着杭文治,那目光中的压力就像凝固的空气一样,一层层不断累加在后者的肩头,令后者如蒙针毡。

良久之后,张海峰才再次开口,他的言辞极为简短:“说吧,怎么回事?”

杭文治立刻摇头道:“我不知道。”

张海峰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也变得更加锐利。

“你真的不知道?”他沉着声音反问。

在对方越发汹涌的压力之下,杭文治这次显出了些许犹豫,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很难开口。

张海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再次加重语气:“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不知道的。”那口气三分像是鼓励,七分又更似威胁。

“我……”杭文治的额头隐约沁出了细汗,欲言又止。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地干什么!”张海峰陡然间怒喝起来,而杭文治对这声暴喝毫无准备,竟不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惊魂略定之后,他苦着脸道:“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敢乱说的……”

张海峰重重地吐了口气,表达着对杭文治的不满。不过转念想想,对方的顾虑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在四监区这个地方,如果胡乱说话得罪了人,杭文治今后的苦日子恐怕就很难熬出头了。

张海峰决定来个抛砖引玉,点点对方,也算给这个文弱的家伙先打一管强心针。于是他便慢条斯理地反问了句:“那支铅笔,不是杜明强拿的,就是小顺拿的,我说得对吗?”

张海峰前面恩威并施的铺垫早已做足,现在把话撂到这个份上,更是让后者难以躲闪,杭文治自忖不能再矫情,连忙顺竿子附和道:“我猜也是的……”

见对方终于开口,张海峰心中有了谱。他倒也不着急了,用一种猫捉耗子的游戏心态问道:“哦?我看你猜得挺准啊?你倒说说看,怎么猜的?”

“该搜过的地方都搜过了,那支铅笔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我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说到关键处,杭文治还是有些吞吞吐吐的,“嗯,就是杜明强或者小顺趁着装货的机会,把铅笔夹在货堆里,然后被运到监狱外面去了。”

这也正是张海峰对此次事件的判断。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像是不置可否的样子。杭文治便更加不踏实了,连忙补充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您最好再确定一下。”

张海峰翻了翻眼睛:“怎么确定?”

“您可以让送货的师傅把车开回来,然后仔细搜搜今天装的货,如果能找到那支铅笔就好了。”

“好什么?”张海峰硬邦邦地反驳道,“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四监区出了乱子是吧?”

杭文治哑口无言。的确,张海峰现在最怕的就是出乱子,如果按自己这个方法去做,这乱子简直就是越捅越大了。

“一支铅笔,如果真是到了监狱外,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张海峰开始沉吟起来,片刻后他再次逼视着杭文治,“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动的这支铅笔,杜明强还是小顺?他们动这支铅笔的目的是什么?”

杭文治保持着谨慎的语气:“按照我的感觉——应该是小顺。”

“为什么?”张海峰明显地兴奋起来,他感觉离自己想要寻找的答案已经越来越近了。

“因为小顺和黑子最近有些矛盾,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有小顺才有理由去做。”杭文治渐渐说开了,神态也变得越来越自如。

原来如此……张海峰暗自整理着思绪。如果小顺和黑子确实有矛盾的话,那今天这件奇怪的事情就可以解释了。凭实力小顺肯定斗不过黑子,而前者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搞些不齿的小伎俩进行报复也属正常。

这样的情况倒是让张海峰松了口气——至少那支失踪的铅笔不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不过作为一个监区的管理者,犯人们之间的矛盾也是不容忽视的隐患,掌控不好的话,很可能会爆发出令人难以预料的恶果。所以只是略略轻松了片刻,张海峰便又紧抓着这个话题追问道:“小顺和黑子之间是怎么回事?”

杭文治斟酌了一下,知道有些事情可不能说得太详细,于是便把这两个人产生矛盾的缘由含糊带过:“黑子总是找碴儿欺负小顺,小顺又不太服他,所以就……”

张海峰点点头:不错,黑子素来嘴碎,没事就喜欢撩逗别人,的确是个无事生非的角色;而小顺虽然在监区里地位不高,但虚荣心却特别强,这两个人之间发生罅隙倒也是合情合理。

杭文治看见张海峰面沉似水的样子,忽然间有些忧虑,说了一半的话不再继续,转而试探着问道:“如果这事真是小顺干的,您准备怎么处罚他?”

张海峰一愣:“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杭文治胆怯地缩了缩脖子,咽下一口苦水:“张管教……您如果罚得太狠了,我怕小顺会记恨我……”

“我有数的,你怕什么?”张海峰不为所动,“况且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不说,我难道就查不出来了吗?”

杭文治不敢再说什么,心中却深感对方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被单独带到管教办公室,如果随后小顺就受到重罚,自己回到监舍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行了,这事我会处理好的。”张海峰知道杭文治心中不爽,但也懒得多说,他冲对方招了招手,“你搬张椅子坐过来,我还有别的事情找你。”

“嗯?”杭文治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海峰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那个空位,再次强调说:“你把那张会客椅搬过来,坐在这里。”

杭文治确信自己的耳朵没出问题,便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搬到了办公桌前,然后他探着身子坐下,却只敢有半个屁股落在椅面上,保持着十足的谦卑姿态。

要知道,任何囚犯来到管教办公室接受问讯的时候,都只有远远站在一边的分儿,像杭文治这样能获准接近办公桌已属难得,现在张海峰居然进一步恩赐他平等就座,这简直有点要折杀杭文治的意思。所以后者不仅没有觉得幸运,反倒是更加忐忑难安了。

见杭文治老实坐好,张海峰打开身旁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页纸张递到对方面前,说:“你看看,这几道题你会不会解?”

杭文治连忙把那张纸接在手中,定睛一看时,原来却是张试卷,他略略扫了扫卷子上的试题,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不答反问道:“这是您儿子做的试题?”

张海峰点点头,又追问:“你解得了吗?”

“能解。”杭文治这次给了个确切的回复,然后评价说,“不过这些题对小学生来说还是挺难的。”

“这是奥数卷子,是我托人从市里培训班搞出来的。我儿子明年要进行升学考试,听说数学卷最后会有一道奥数附加题,虽然不计入总分,但这道题会成为给尖子生划分档次的参照。我想让我儿子上全市最好的中学,你明白吗?”张海峰解释了一通。自从对方坐下之后,他身为管教的威严便卸去了,现在颇有点和朋友拉家常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杭文治紧张的情绪自然也得以放松,他甚至冲着张海峰微微一笑表示理解。要上最好的中学,就要有最好的表现,所以即便是一道附加的奥数题也绝不可错过。

“不过这些题我儿子以前没接触过,我也不会解。”张海峰这时摊摊手,显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看到你的档案,你曾是名牌大学理工科的高才生,所以我才想到找你过来看一看。”

这个过程对方不说杭文治也能猜到。他也不急于炫耀什么,只是又仔仔细细地看了遍卷子,然后自信满满地说道:“这张卷子对我来说应该没啥问题。”

“好。”张海峰衷心地喝了声彩,满脸笑意。

“那我现在就解题吗?”杭文治表现出跃跃欲试的姿态。

“现在解也行。”张海峰沉吟着说道,“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当面给我儿子讲讲,这样效果才好。”

杭文治对此也表示赞同:“能当面讲当然好。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怎么当面讲?”

张海峰其实早已经筹措好了,立刻便回答道:“我可以让我儿子过来,你就在我的办公室给他讲。”

杭文治当然毫不含糊:“只要您觉得合适就行,我一切听从管教的安排。”

“那好,就这么定了。”张海峰顿了一会儿,又补充说,“不过有一点我还得和你商量商量:因为我儿子只能在周末过来,而周末是你们法定的休息时间,如果你不愿意这个时间被占用的话,你可以拒绝我。”

说起来是“商量”,但这“商量”纯属冠冕堂皇的套话,只是为了表明张海峰并未刻意去违反监狱内的管理条例。事实上杭文治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即使真有,他也不会傻到放弃这样一个讨好管教的机会,转而毫无必要地去得罪对方。所以后者几乎没作什么考虑,立刻便配合地回答说:“我是自愿放弃休息时间的,这种事情对我也有帮助,我可以温习温习文化知识。”

这番玲珑的言辞令张海峰倍感满意,后者“嗯”了一声,说:“那你就把这张卷子带回宿舍,提前先准备准备。不过一会儿你还是先去车间加班——我知道你平时表现不错,这种场合最好还是不要缺席,这也是在保护你。”

“我明白的。”杭文治很识趣地站起身,往远处退开了两步,恢复到毕恭毕敬的姿态。

张海峰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内部号,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的值班下属走进屋来:“张队,有什么事吗?”

“你把这个犯人带回车间参加劳动。”张海峰挥手指示道,“另外,把424监舍的黑子和小顺带出来,每人关十天禁闭!”

“是!”年轻管教应了一声,甩头瞥着杭文治,“走吧?”

杭文治老老实实地迈步跟着年轻管教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心中暗自思忖:黑子和小顺吃了这通严罚,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势如水火自不用说,只是自己夹在中间,又不知会是个什么局势?

不过无论如何,今晚还是不虚此行,有了给张海峰儿子补习奥数的机会,自己的某些计划或许又能加速进行了!

第六章 兰花计

豹头已经好久没穿过西服了,因为他觉得那套衣服穿在身上很不方便——别手别脚地,连走路都迈不开步子。尤其对他这种经常需要和别人动手殴斗的角色,这般衣着实在是一种累赘。

不过今天豹头却破天荒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西服,虽然还有些不习惯,但他心里的感觉却不错。因为这衣服代表了某种身份上的变化。

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打手了,他有了更高层面上的“工作”,这份工作需要他装扮成一副西装革履的体面形象。

他甚至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名片,名片上那行烫金的小字可以随时向别人宣告着他的身份:通达城市房屋拆迁有限公司总经理——钱要彬。

当昔日的小弟改口喊出“钱总”的那一刻,豹头忽然发现这西服穿在自己身上竟是如此的合体,原先那种紧绷绷的不便感觉在瞬间消失无踪了。

他很希望能把这身行头长久穿下去,不过他也很清楚,能不能实现这个愿望还有赖于自己的努力。

这个总经理的头衔是高老板封赏给豹头的,而后者必须用实际表现来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头衔。

证明的机会就在眼前。

“新城的那块地皮拿下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到现在拆迁协议还没有签完。你过去看下,和对方好好谈谈,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妥了。否则拖延了开发工期,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高德森对豹头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不紧不慢,但后者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从话语中渗透而出的压力。对于搞地产开发的人来说,“钉子户”正是令他们头疼的第一道门槛,如果因为拿不到拆迁协议而延误工期,那开发方每天都将面临着数以万计的经济损失。

自从高德森的势力涉足地产开发以来,通达拆迁公司便成为高氏集团下属的强势机构。公司前任总经理姓胡,据说曾参军打过越战,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亡命角色。以前但凡有“钉子户”出现,只要老胡出面和对方谈谈,再大的麻烦也会迎刃而解。唯独这一次,老胡却被新城那块地皮给绊住了脚——有一家住户据说是软硬不吃,拆迁协议便迟迟未能齐全。眼看着预定的开工日期渐渐临近,高德森有些坐不住了。他撤掉了老胡,委派豹头作为新的总经理去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高德森相信豹头的实力,更相信豹头的欲望。这是一个长久以来被邓骅低估的角色,他曾经获得的地位和他的能力远不相符。所以当高德森将豹头收入麾下之后,他一定会迫切地想要表现自己,越是困难的任务对他来说才越是开胃。

老胡都没办成的事情,如果豹头出面搞定,那对后者来说将是一战成名的机会,即使是一名新人,日后他在高氏集团的地位也会变得不可动摇;但反过来说,如果这件事豹头办不好,他恐怕就再难获得高德森的信任了。

这样的利害关系豹头心中再清楚不过。所以在出发前往新城开发区之前,他已经进行过充分的思考。

以往豹头解决问题最常用的方式是靠拳头,不过现在他已经穿上了西装,他明白动脑子比动拳头更加重要。

豹头了解过那个“钉子户”的基本情况,他知道那个人并不是原先的户主,此人只是在两个月前刚刚购买了那套房屋而已。从时间上算起来,此人购买房屋正是在开发地皮拍卖后的第二天,这里面显然蕴藏着某些信息。

根据豹头的判断,此人收购房屋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赶着拆迁的机会大捞一笔。这对开发方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却也不是什么坏事。

对方既然是冲着捞钱的目的而来,那么在拆迁时他的要价必然要比正常的房主高出不少,至少要满足一个足够的差价区间吧。这个差价应该就是拆迁公司面前最主要的障碍。不过此人这般操作,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商人,既是商人,行事必然要坚持利益至上的原则,这样的话豹头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便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利益的大小由两部分构成:收入和成本,两者之差即是利益的净值。现在对方在拆迁协议上狮子大开口,无非是想提高收入的数额,如果总是去想怎样去满足他的胃口那就错了,因为商人的贪心是无止境的,根本无法真正地满足他。

必须从另一个角度去解决这个问题。当不想改变对方的收入时,还可以改变对方的成本。如果这个成本足够大,大到令对方坚持的收入都变得毫无意义时,一个理智的商人一定会作出战略改变的,这个改变多半会导致一个双赢的局面。

商人决不会拒绝双赢,他要的只是自己不输就好。这就是豹头解决眼前问题的思路基础。

不要去想该怎么满足他,而去想怎样去增大他的成本,增大到令对方无法忍受的程度。豹头相信自己能找到适当的方法,毕竟他也曾在邓骅手下打拼了十多年,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在意的事物,这个事物就是他最难以割舍的成本。有人贪财,有人爱名,有人恋情,有人守义……所以对不一样的人要有不一样的处置方法,只要看准了他最在意什么,就能控制住他的成本。

所以当豹头出发前往新城开发区的时候,他最迫切的愿望就是赶紧和对方见上一面,他要亲自找出能拿捏这个“商人”的死穴。

从市中心驱车前往开发区用了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作为原先的郊区乡镇,这里的建筑多半以低矮的平房为主。随着近几年土地开房热潮翻涌,这个相对偏僻的地段也成了一块香饽饽。高额的拆迁补偿让不少当地“土著”一下子摇身变为富翁,在这样的背景下,难免有人钻眼打孔地想要掺和进来分上一杯羹。

豹头已提前和房主约好了今日的谈判。行至半路的时候,小弟拨通对方的电话再次确认,那边倒也爽快,直言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着他们来呢。

豹头心中更觉有谱,至少对方看起来也很乐意解决这个问题。接下来无非就是个讨价还价的过程而已。

汽车开到一片平房民居外,因前方巷道狭窄,无法再继续开入了。豹头等人下了车,有个小弟伸手往前方一指说:“钱总,就在这条巷子里了,58号。”

“嗯。”豹头左顾右盼地扫了一圈,对身边的手下们说道,“你们几个就在车里等我吧。”

立刻有小弟提醒这个新来的老总:“钱总,那家伙麻烦得很,还是人多一点比较保险。”

豹头笑了:“人多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是谈判!一张嘴还不够吗?人多了,反而没有诚意。”

小弟们只好赔着干笑几声,心中多少有些嘀咕。豹头的名号他们以前都有所耳闻,知道他是省城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打手,今天第一次跟着这位大哥出来办事,人家却只想着谈判。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呢?能谈的话以前胡总早就谈定啦,又何必有劳您老人家出马?

不过想想也就罢了,他们可不敢违抗老大的意愿。于是在诸小弟略带困惑的目光中,豹头独自一人向着巷道的深处走去。

行了大约有百十来米,标着58门牌号的小院已出现在眼前。看着那个数字,豹头越发相信对方是个商人。58,谐音正是“吾发”,此人在一片小区中专门挑了这个小院,肯定就是讨的这个彩头。

院门是虚掩着的,并未落锁。豹头上前在门板上轻叩了两下,院内却无人应声。考虑到刚刚还有过电话联系,豹头也懒得磨叽,直接伸手把门一推,迈步来到了院内。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四合院,总共有四间平房构成,中间围出的泥土地却被主人打理成一个小花园,种着些看不出名堂的花花草草。一个男子背对着院门而立,手中提着一只水壶正在浇花,看起来很专注的样子。

“请问你就是这里的房主吗?”豹头停下脚步问了一句。

“你们来了?”男子一边反问,一边悠然转过身来。

“我是通达拆迁公司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