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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天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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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仔细一看,还能看见那只大龟四脚朝天漂在泥水中,浑身让雷劈得焦黑焦黑的,壳也碎了,露出水面的部位呼呼冒黑烟。

我才六岁哪儿看得了这些,吓得又哭了,我爷爷就安慰我说,你别哭,这是王八精渡劫遭雷劈了,咱们凡夫俗子千万别插手……

那时候没有‘王八’到底是鳖还是龟的概念,我爷爷后来告诉我,总之这种玩意儿修成了道行都叫王八精。

之后我爷爷把我又带出了竹林,路上告诉我,这件事千万别说出去,跟谁都别说。

他把我带回了家,坐在门口点了锅烟,摸着我脑袋说:“孩子呀,这件事你千万得忘了,你总想着它,它就也忘不了你……”

我听不懂我爷爷的话,但出于好奇还是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那是王八精渡劫呢,可惜那只王八精以前吃过人,老天爷注定不能饶了它,这不报应就来了……”

我爷爷说完往竹林的方向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随后给我说了一件事。

他告诉我,‘王八精修炼’的传闻从他小时候就有,而且当时不少人都亲眼见过,他也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他才八九岁,有一天跟我太奶奶在村外的河边洗衣服,本来是大晴天,可突然天就阴了下来,然后就听见有不少人在远处又喊又叫的,我太奶奶就领着我爷爷过去看热闹。

凑过去一看,就见从天上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里垂下来一条很长很长的尾巴,伴着一阵旋风在河里搅水,旁边就有人喊是天上的龙渴了来吸水了。

然后水里开始冒泡,一只大龟开始在那条尾巴的正下方扑腾,从水里不停往上蹦,就跟想顺着那条尾巴爬上去似的。

我爷爷说,那应该就是竹林里被雷劈死的王八精,大小差不多,而且壳子上也长着绿毛。

可最后它还是没能蹦上去,然后那条尾巴就缩回了云彩里,没了,天也晴了,那只大龟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不见了。

后来,我们这儿闹王八精的传闻就没断过,我爷爷记得最清楚的还有一件事,不过他说不是他亲眼看见的,是听说的。

他说,那是文革的时候,当时我爷爷和我奶奶刚结婚没多久,我爸都还没出生呢。

那时候我们这儿的人都种棉花,棉花卖掉后剩下的棉花杆子就泡在村外的河里,泡两三天再捞上来,把棉花杆子上的皮剥下来晒干后编麻绳,或者卖给麻绳加工户。

可棉花杆子上有天然色素,在水里泡久了整条河的水都变成了紫红色,水里还散发出一股子臭味来,这种情况时间一长河里的鱼虾蟹就受不了了,不少鱼都被毒死了,水里的螃蟹鳖龟就开始往岸上爬,成批成批的在岸上‘集体自杀’。

村里很多小孩子不懂事,看到那些玩意儿爬出来,就用绳子绑上拉着满街跑,当成玩具来玩,一时间村里到处都是河鲜的尸体,任哪里都腥臭难闻,连家里的猪狗都靠吃那些东西裹肚子。

可后来有一天终于出事了,我们村当时的一个种棉大户在河边泡棉花杆子时忽然失足掉进了河里,当时不少同村的人都在收棉花杆,没就跑过去拉他。

可还没等拉呢,就眼睁睁见他在水里扑腾了两下之后突然‘噗通’一声沉了底……

周围的人都傻了,刚反应过来要下水救他,可水里已经开始往上冒血花了,那个种棉大户的尸体随后自己漂了上来,可就剩下半个脑袋了,不知道让什么东西给咬的。

据目击的村民说,他的尸体浮上来后水里就开始冒泡,然后一个长着绿毛的大王八盖子从他尸体底下露了个头就游走了……

那之后,我们当地又开始流传另外一个传闻,说那个种棉大户出事的前一天,喝酒时还跟朋友吹牛呢,说自己前晚做梦梦见个老大个的王八跟他说话,说,你们把那些脏东西泡在水里,害死了我不少子子孙孙,我警告你,你不把那些东西弄走,我就要了你的命。

结果那个种棉大户根本没当回事,以为就是普通的梦,第二天照样推着一车棉花杆子去河边泡,然后就出事了……

我爷爷说,从那件事之后,村里再也没人敢去河里泡棉花杆子了,都是打水回家用水缸泡,而他之所以说那只王八精吃过人,老天爷不能饶了它,说的也就是这件事。

不过我爷爷告诉我,从那个种棉大户出事之后,就在也没见过那只大王八出现过了,传闻传着传着也就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我把事情说完之后,大家都愣住不说话了。

客厅里沉默了许久,杨小茹忽然朝我一撇嘴说:“真不知道你之前是装傻还是充愣,这不记得挺清楚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怎么都想不起来,可我爸一提示,一下就全都记起来了。”

我说完就听杨老道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问道:“小子,当年老龟渡劫,你机缘得见为何不救?”

“救?咋救?”我愣了一下。

“它当时让雷劈翻了跑不了,如果你当时过去推他一下他不就能活命了?”

“我不敢。”

我回答说:“大师您说得容易,我当时才六岁,就算是个大人看见这种情况也不敢贸然过去吧?我怎么知道那玩意儿会不会一口把我吃了?我他妈是个孩子呀……”

“你这么想,可它未必这么想,这不是,它找你来了……老龟修行千年一朝灰飞烟灭,你说它能轻易放过你吗?”

“大师,你的意思,晚上在村口挖坑的那个老头儿,就是当年的那只大王八?”

我后背一阵发凉,又问:“可那个红衣服女人呢?怎么着,为了找我报仇,连媳妇都带来了?”

杨老道没回答,而是忽然又问我说:“我再问你,你之后又进过那片竹林吗?”

“进过。”

我想都没想就点了下头,回答说:“我这人从小胆子就大,开始的时候害怕,可过了几天想起这事来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又壮着胆子进去过一次,可我再进去看时,让雷劈出来的那个泥坑子已经没了,那只大龟的尸体也没了,就跟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后来渐渐的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再后来村里搞扩建把竹林铲掉改了几排房子,这事儿我就彻底没再想起来过……”

杨老道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又说:“其实当时你爷爷说得也没错,世间万物自有劫数,王八精渡劫原本就跟你无关,你当时真要是推了它一把,它的劫就成了你的难,你自己的小命也得搭进去,可老龟看不开这一点,你没救它它心里有怨,结果这怨就成了你身上的劫……”

“大师,您意思我横竖都得死呗?”

“据我所知,这回是真没救了。”

杨老道黯然点头,叹了口气。

第025章送死

“得,您啥也别说了我明白了……”

我扭头跟我妈一晃手说:“妈,厨房给我拿把菜刀去,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是死,老子这辈子没杀过人呢,先过个手瘾……”

我妈瞪了我一眼,又求杨老道说:“道爷,您是高人,千万想办法救救我家孩子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记一辈子呀!”

“大嫂子,不是我不救,是确实无能为力。”

话说到这儿,杨老道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不过你们别着急,我虽然救不了他,可也不等于他必死无疑,这一劫能不能渡过去,全看这小子自己了。”

“我自己?”

“没错。”

杨老道点点头笑着说:“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子,你得自己找你的仇家聊聊去,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天雷把王八精劈死的位置在哪儿?”

“记得,村后面最后一家独门独院,那房子的位置应该就是当年竹林里河沟子旁边的位置。”

“杜老婆子家?”

听我说完我爸愣了,随后又说:“那房子去不得呀!原本院子里住的是个姓杜的老寡妇,村里见她没儿没女过得可怜,就给她批了个新宅,可前两年杜老婆子突然在屋里上吊死了,后来村里就盛传那房子闹鬼,有人晚上从门口过时还听见里面有人哭,往门缝里一看,看见杜老婆子坐在中堂里乱蹦乱跳的……”

我爸一句话又把我给说麻了,当年算命的说我活到二十岁就得死,可没说我活到二十岁天天活见鬼呀?要死也是给老子来个痛快的,这天天吓唬来吓唬去的,给谁谁受得了?

可杨老道笑了,说道:“真假暂且不说,就算闹鬼是真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之,现在你儿子必须得自己去一趟才行,如果这桩仇怨解了还则罢了,解不开,不光你儿子必死无疑,你们一家人从此也是厄运连连家不成家,别忘了那王八精的话,他要你们家破人亡……”

想起那句话来,我心里暗下了决心,是啊,我自己死没事,别连累了我爸我妈。

想到这里我问杨老道说:“大师您说吧,我去了之后怎么办?”

杨老道用折扇往地上戳了两下,说:“那地方埋了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当年被劈死的王八精的尸身,不过天雷所掠之地必尸骨无存,估计现在连渣都不剩了,唯一还剩下的,就是当年王八精临死前的一口怨气,怨气常年不消,化成了人形来找你报仇了,就是那个挖坑的老头儿……”

“也就是说,那个老头儿是当年王八精的怨念?那另一样东西是什么?”

“另一样东西,是当年王八精被雷劈死的前一刻偷偷留下来的……”

杨老道回答说:“天降雷劫,王八精本该神形俱灭,正因为它死前往地里偷偷藏了一样东西才不至于灰飞烟灭,所以才能来找你报仇,你这次去为的就是那东西。”

“那我找到那东西之后该怎么做?”我又问。

杨老道以抿嘴,说道:“也没啥好办法,跟它好好聊聊,它要是愿意放你一马,就没事了……”

“你他妈坑我呢吧?”

我一瞪眼,我爸当即甩了我一嘴巴,骂道:“怎么跟大师说话呢?人家这么说自有道理,你照做不就行了?”

“爸,照做?那个王八精恨我恨成这样,聊几句就完事可能吗?我看他就是让我送死去了……”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让你送死去了,你去了就是九死一生,不去,那就是十死无生。”

杨老道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我们一家人赶紧追了出去,问他去哪儿?

杨老道头也不回地摆摆扇子说:“你们不用送了,这儿我已经帮不上忙了,是福是祸全靠你自己。”

可走到门口之后,杨老道发现猴儿哥和小茹没跟上去,这才回过头来狐疑地问:“你们两个怎么不走?”

杨小茹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怯怯地说:“二,二叔,我想先留下来,送佛送到西,万一能帮他什么呢?”

听到这番话我在旁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朝着杨小茹狠狠一点头“好媳妇。”

“二叔,我还是跟您走吧……”

小茹说完要走,我赶紧连哄带劝把她给拉了回来,随后就听猴儿哥说:“师傅,我觉得我也该留下来,虽然你没教我啥法术,可至少我能助他一鸡之力。”

“猴儿哥,啥叫一鸡之力?”我问。

可猴儿哥没搭理我,进屋拿了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开始猛灌,我懂了。

见徒弟和侄女都不走,杨老道沉默了一下,随后笑着朝猴儿哥招了招手说:“猴子你过来,既然你也要留下,那我临走前教你点东西,兴许能派上用场。”

猴儿哥走过去后,杨老道搂着他肩膀蹲了下来,在他耳边一阵嘀咕,又用树枝在地上乱画了一会儿,猴儿哥在旁边听着连连点头。

嘀咕完之后,杨老道站起来哈哈大笑着走了,几步就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夜中……

趁着天还没亮,我站起来就往外走,打算这就去杜老婆子的老宅一探究竟。

可猴儿哥把我拦住了,摇了摇头说:“我师傅临走说了,你现在不能去,好好准备点买路财,明天晚上十二点多钟再过去。”

“买路财?买路财是什么?”我问。

小茹走过来说:“就是香和纸钱,见神就拜见鬼就烧,买条活路。”

我点了下头,既然杨老道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照办,就没再往外走。

已经太晚了,我们仨一进屋我妈赶紧帮我们收拾屋子准备住的地方,这一晚上的事我们也就没多想,各回各屋就睡觉了。

赶第二天中午我们才都起了床,毕竟人命关天我爸也没去上班,早上就出去把杨老道吩咐的‘买路财’买回来备好了。

吃过了午饭,我带着小茹和猴儿哥先去杜老婆子的老宅门口溜达了一圈,大晴天外面很热,可经过杜老婆子的宅子时,就感觉一阵阵阴凉随风飘来,总感觉有点不舒服。

那宅子的大门还是老过去那种大木头门,门上拴着的链锁已经锈迹斑斑了,不过透过门缝还是可以看清院子里的布局。

穿过空旷荒凉的院子,正对着大门口的是杜老婆子中堂的屋门,门开着,连中堂的地面上都已经荒草丛生了,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早就没人打理了。

中堂里昏沉沉的,没有一点动静,不过杜老婆子生前用的东西还都原原本本摆在原处,碗橱、灶具、都没人动过……

看了一会儿我们就想离开,可没等我把目光收回来,就听见‘啪嗒’一声,中堂碗橱上摆着的一支不锈钢碗忽然自己摔在了地上,随后弹了两下扣在了中堂正中间的地面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问小茹说:“小茹,这房子该不会真不干净吧?”

小茹正抬着头往房檐上打量,叼着棒棒糖撇了下嘴说:“这有什么准?如果真跟我二叔说的一样,这房子就位于当初王八精被劈死的位置,那这块地的怨气之重可想而知,招了邪祟的东西也正常。”

她说完转头就走,我跟猴儿哥也赶紧跟了上去,回了家歇了半天有余,天就黑了,我们一家五口吃了饭又看了会电视,我抬头一看表,马上就要夜里十二点了。

虽说心里害怕,可我自己也明白,该来的躲不掉,于是二话没说就把装在塑料袋里的香烛灵钱拎了起来,又到厨房拎了把菜刀,转身就往门外走,小茹和猴儿哥也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再度来到杜老婆子家的大门口,气氛比白天来时还更要恐怖了……

我没含糊,一脚踹过去直接把已经锈了的门锁踹掉了,大摇大摆就往门里走……

“我来了!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你出来,咱俩好好聊聊!”

我进了门就开始喊,小茹和猴儿哥倒是没出声,警惕地跟在我左右,东张西望着。

院子里黑乎乎的,我们也没带手电筒,看东西完全靠的是天上的月光。

走到中堂门口时,我从塑料袋里掏出根蜡烛点了着,借着蜡烛光照亮刚要往里走,就见从里侧卧室的门口,慢慢地探出来一个黑影……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当时就吓得愣了住,小茹也二话没说护在了我前面,紧紧盯住那个伸出来的黑影。

阴风吹得蜡烛的光乱颤,火苗刚稳住,就听见黑影开口说:“哎哟,这不是老马家的小猪吗?来婆婆家玩呀?”

听到那声音我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杜老婆子的声音,大家一个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她的声音我不会认错。

我壮着胆子往中堂里走了两步,用烛火一照,果然,满脸皱纹的杜老婆子正扒着里屋门框朝我嘿嘿傻笑呢……

“小茹,现在怎么办?”

我不动声色问向小茹,可没等小茹说话呢,从里屋又传出一个苍老的男声:“既然来了干嘛不进来坐坐?我可等了你十多年了……”

我一听就是那个光头老头的声音,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说:“哟,老两口子还没睡呢……”

第026章情敌

说完我壮着胆子就朝杜老婆子走了过去,杜老婆子正扒着门口朝我怪笑,笑得我心里一激灵一激灵的,但也只能当没看见。

我没让小茹和猴儿哥跟我进去,毕竟这件事是因为我一个人起来的,两个人留在外面一是怕激怒了里面的东西,二也好见机行事,万一我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两个人可以第一时间进去救我。

于是小茹听话地守在了门口,猴儿哥则把我们带来的香烛灵钱掏了出来,蹲地上准备对着杜老婆子烧。

从杜老婆子身边一过,一股凉气逼人刺骨,我装模作样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进了屋,屋里同样一片漆黑,土炕上摆着一张木头小炕桌,桌子两边各坐着一个黑影,因为太黑的关系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是可以看到,坐在左边的人弯腰驼背没头发,应该就是那个在村口挖坑的老头儿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朝着老头儿一翘下巴说:“大爷,我是人你是鬼,这么黑我可有点不习惯。”

我话刚说完,坐在另一边的黑影忽然动了起来,抬手点亮了摆在炕桌上的一根蜡烛。

烛光一亮起来看得清楚多了,没错,坐在左边的就是那个光头老头儿,两条腿盘着,但从膝盖往下依旧是虚空,没有脚。

而坐在炕桌另一边正对我微微笑的,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但似乎是少白头,两个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而且他显然也不是‘人’,因为他的双眼里只有眼白,没有眼仁。

为了表示友善,我又笑着说:“哟,原来不光老两口子在家呢,儿子也在。”

听我说完年轻人‘噗嗤’一下就笑了,老头儿则狠狠瞪了我一眼,开了口:“好在老夫沉得住气,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掐死你了!”

从刚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没害怕,掏出烟点了一根,笑呵呵说:“大爷,我就是缓和下气氛而已,你看你长得老么咔嚓眼的,估计生出这么帅的儿子来够呛。行了,咱言归正传吧,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就算你死了我也饶不了你!”

“大爷,咱俩仇至于这么大吗?”我无奈地说。

“呵呵,我道行有多深,这仇恨就有多大!”老头儿言辞越来越不善。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年轻人笑呵呵说:“兄弟,老太公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太公修行已久,范仲淹中举那年都曾偷喝过范家缸里的酒,后来潜心修行也是恪守规矩,谁料只因一时激愤害了人命遭了天劫,但你当时机缘在场,本该是上天赐给老太公的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可你袖手旁观害得老太公千年修行毁于一旦,你说,这仇深不深?这恨大不大?”

我都不知道丫是谁丫就逼逼逼、逼逼逼半天,我当时就火了,朝他一瞪眼问:“小子你谁呀?这儿有你什么事?”

年轻人只是含笑不说话,这时就听外面传来猴儿哥的声音:“小马,我没火呀怎么烧纸,打火机借我用用……”

他说着往屋里跑,我刚要把打火机递给他时可猴儿哥扭头一眼扫见那个年轻人,当时就愣了。

“白,白龙?你在这儿干嘛呢?”

猴儿哥话一出口,年轻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而听到猴儿哥一喊,小茹也冲进了房间,盯着年轻人惊呼道:“白龙哥,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

小茹说话时神情又惊又喜还微微泛红,就跟少女怀春似的,我一看这事儿就不对,赶紧问猴儿哥,这孙子谁呀?

“是我师兄左白龙,小时候跟小茹我们一起玩到大的!除秽驱鬼的本事可不比我师傅差!”猴儿哥惊喜地说。

我一听心就凉了,完了,人家是青梅竹马。

可还没等小茹跟他叙旧呢,坐在炕桌左边的老头儿忽然一拍桌子怒吼道:“你是道家子弟?可你跟我说自己是被阴气引来的孤魂野鬼……”

“我要不这么说,你会信任我吗?”

左白龙说完一张嘴,从嘴里吐出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黄纸符来,符一出了口,他两只眼睛里的白色立刻退却,眼仁露了出来。

“好啊!你敢骗老夫!”

老头儿吼完就想站起来,可拍在桌子上的手掌却跟钉住了一样,怎么拔也拔不下来。

老头儿当时就傻了眼,这时左白龙淡淡一笑说:“你别费劲了,我偷偷在桌子下面画了锢灵咒,你跑不了了……”

“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老头儿又一声怒吼,紧接着就听门口传来一声鬼哭狼嚎,杜老婆子张牙舞爪就朝着小茹我们扑了过来。

小茹一见赶紧掏出了一张符来,可还没等甩出去呢,就见左白龙飞身从炕上跳了下来,人没落地手指已经先戳在了杜老婆子的眉心上,手拿开一看,杜老婆子的眉心已经多了个红点,瞬间就听‘呼啦’一声,人也变成了一团飞灰……

左白龙回头朝小茹微微一笑,一把抢过小茹手里的符掷向了被困在炕上的老头儿,那张符贴到老头儿胸口上时若有似无地闪了下金光,一阵鬼哭狼嚎中老头儿的身影也在昏暗的烛光下消失了……

“你俩还是这么冲动,差一点坏了我的大事。”

左白龙回头在小茹头顶上敲了一下,笑着说:“好在我提前锢了他的魂,要不然,咱们都得没命。”

“白,白龙哥,你怎么在这儿?”

小茹羞愧地低下了头,但还是难掩脸上的喜悦,左白龙笑着说:“还不是担心你们,出去这几年,我每天都担心你们俩笨蛋会不会被鬼给吃了,所以回来看看,结果发现你俩现在的功夫还不错,也就放心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俩功夫不错?你都没让我出手!”小茹嘟了下嘴,笑了起来。

可没等左白龙回答,猴儿哥已经在旁边插话说:“小茹你还没发现吗?白龙哥应该早就见过咱俩了,那天在胡曼玉学校里,我和老三被人偷袭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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