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大中华-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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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说，龙少爷，您是不知道这位特斯拉先生目前的处境……”郑廷襄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其实我与特斯拉并不太熟，还是让我的助手过来，他好像能与特斯拉单独联系上。”
　　　　“好，那还请云耀去请他来一下。”
　　　　“咳咳，还是我去请吧，云耀，你趁这会，跟少爷好好谈谈……对了，你那助手是谁？”容尚勤有意为郑廷襄创造‘建言’的机会，便笑着揽下了这叫人的差事。
　　　　“呃，是老游。”
　　　　“行，我去去就回，少爷，属下告退！”
　　　　容尚勤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龙灏三人，郑廷襄看了下正对自己颇有期待眼神的龙灏一眼，鼓起勇气道：“龙少爷，其实这次见您，我是有一些想法的！”
　　　　龙灏放下茶杯，呵呵笑了：“云耀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最近是太忙了，要不是在改造潜龙…1号时与云耀交流了几句，云耀一定会以为我在故意怠慢你吧？”
　　　　“哪有，哪有！”郑廷襄连忙摆手否认。
　　　　“云耀有大才，又是大工程师，你到鲲鹏来的心意我很明白，也很感激你对我龙灏的信任！”龙灏一挥手，笑道：“从今天开始，云耀你就是鲲鹏造船厂的正式员工，职位嘛，先当个技术总监，年薪……10万美元如何？”
　　　　10万美元，这是相当庞大的一笔钱了，可以说，龙灏的这个聘任邀请，非常有诚意。
　　　　“多谢龙少爷，10万美元太多了，我郑廷襄受之有愧！”这个年薪果然把郑廷襄吓了一跳，他连忙拒绝。
　　　　“10万美元不多，云耀啊，等你入了党，知道我华夏镇更多的机密之后，恐怕就会嫌弃我给的少了呢！行了，别再拒绝，不然，我可要认为你不想在鲲鹏工作哦！”
　　　　“那，好吧！”
　　　　在龙灏的坚持下，郑廷襄答应了下来，不过，他的脸色并未好看多少。
　　　　也是，这个年代，留洋求学的中国人大都以振兴民族、富强祖国为己任，对金钱什么的，还真不太看重。
　　　　真正看重金钱的，反而是国内那些官僚。以及手握军权的野心之辈。
　　　　“云耀，你刚才说有想法，现在是一家人了，别有顾虑，说吧！”龙灏最善辨识脸色，他看出了郑廷襄心中有事。也就不再主导谈话，而是主动将郑廷襄的心事引导出来。
　　　　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名实干型的留美幼童相助，要是憋坏了，三观偏差了，龙灏可是会很心疼的。
　　　　“是，龙少爷，我的想法是，鲲鹏造船厂目前还应该以建造大型舰船为主，至于潜水艇嘛……”
　　　　郑廷襄斟酌了一会。用中文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不看好潜水艇，但中国人骨子里替人着想的美德，让他不好意思当着霍兰的面直接提出。
　　　　龙灏听完，脸色暗了下来，他想了一会，笑道：“云耀不看好潜水艇？”
　　　　郑廷襄一直在观察龙灏的表情，这会儿看到龙灏展颜。心中的紧张散去了些，他咬牙点头道：“是的。我认为鲲鹏造船厂现在如果把研究重心放在潜水艇上，是本末倒置。”
　　　　“嗯，你有此想法，必然有充足的理由！”龙灏瞟了眼旁边听不懂中文、一头雾水的霍兰，然后对郑廷襄说道：“我想霍兰先生也不是小气的人，大家都是科研人员。云耀啊，你不如与约翰当场辩一辩，真理嘛，总是越辩越明的！”
　　　　“……好，我就与霍兰先生讨论讨论！”
　　　　看到龙灏没有一口否定自己的‘建言’。郑廷襄心里其实是相当满意的，于是，他操起英文，主动与约翰。霍兰聊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龙灏给自己和霍兰的考验，谁要是辩论的有理，他就会采用谁的建议。
　　　　“霍兰先生，你觉得潜水艇的价值何在？”
　　　　“霍兰先生，你觉得潜水艇与铁甲舰相比，载重量能占据优势吗？”
　　　　“霍兰先生，你觉得潜水艇与铁甲舰相比，速度能占据优势吗？”
　　　　“霍兰先生……”
　　　　郑廷襄准备充分，一开始的发问，便咄咄逼人，让准备不足的霍兰张口结舌。
　　　　不过，霍兰适应过来后，在龙灏的几句鼓励下，也悍然对郑廷襄发起反击。
　　　　毕竟，他前面30年有一半的时间在为筹款拉赞助而奔波，对潜水艇的优缺点了如指掌，逐渐的，霍兰的反驳言语也犀利起来。
　　　　“郑先生，潜水艇单价低，且具有铁甲舰不能比拟的潜匿能力。”
　　　　“郑先生，潜水艇不是运货船，它运送的是出其不意的奇兵。”
　　　　“郑先生，潜水艇的速度可能没有铁甲舰快，但快又能说明什么呢？潜水艇在海水之下，铁甲舰就算追上了它，也找不到它啊！”
　　　　“郑先生……”
　　　　问答一来一去，霍兰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个表情友善的华人，心里一点都不友善啊！
　　　　自己跟他素不相识，无有怨仇，他为什么要拼命贬低潜水艇呢？
　　　　难道潜水艇的一次试航成功，就招来了这么多的嫉妒和仇恨吗？
　　　　郑廷襄这番诘问，摆明了是冲砸霍兰饭碗来的，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霍兰一边口沫飞溅奋力反击，一边算是把这个‘笑里藏刀’的华裔工程师给恨上了。
　　　　两人辩论了一小会，始终没有分出明显胜负，眼看郑廷襄和霍兰在唇枪舌战中火气渐大，渐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容尚勤回来了。
　　　　容尚勤领着那位助手老游，走进屋来，算是给这场火药味浓郁的‘辩论赛’洒上了灭火泡沫。
　　　　“呵呵，约翰，你先出去！”龙灏见容尚勤领着人回来了，便对霍兰说道。
　　　　“伯爵大人，我还有一堆有力的论点没说呢，咳咳……”
　　　　霍兰见龙灏让自己离开，还以为被判败北了，他顾不上喝茶喘息，连忙抢着说道。
　　　　“不用担心，我的主张不会轻易改变，约翰，你放心地回去休息吧！”龙灏给霍兰吃下定心丸，方才遣走了这位有些忐忑的潜艇之祖。
　　　　“你就是老游吧？你好，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龙灏和颜悦色地对有些局促的老游问道。
　　　　“龙，龙少爷，您，您请问。”老游在鲲鹏造船厂呆了这么久，早就明白了龙灏的身份。这会儿，他还不晓得龙灏找他来是为什么事，不由鼻头沁汗、很是紧张。
　　　　“特斯拉，你认识他吗？”
　　　　“特……特斯拉？啊，是尼古拉。特斯拉吧！认识，我认识！”
　　　　“那你能联系上他吗？我想跟他见个面。我对他发明的交流电，以及与交流电相关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龙少爷要见他？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成，您有所不知，特斯拉他……”
　　　　老游略吃了一惊，正要继续说明与特斯拉有关的情况时，郑廷襄却不知哪来的勇气，出言打断。
　　　　“等一等。老游，不要说！”
　　　　“噢？”
　　　　龙灏眨着眼睛，没有惊讶，仿佛预料中一般，向郑廷襄望去：“云耀，为何要阻止？”
　　　　郑廷襄喘了几口气，好像定下了什么决心，问道：“龙少爷。您找特斯拉，是不是想要邀请他来研究交流电电动机？”
　　　　龙灏不予讳言。点头道：“是的，我觉得交流电电动机大有可为，将来代替蒸汽机、内燃机作为大型机械的动力源，是一个不可替代的趋势。”
　　　　郑廷襄是货真价实的机械工程师，对动力源方面，比龙灏更有发言权。不过这会儿他却不去辩驳，而是盯紧了龙灏，一字一句地问道：“龙少爷，您大力发展电动机，是不是还是决定了要大力建造潜水艇？”
　　　　龙灏点头。道：“是的，不瞒云耀，我是不会放弃建造潜水艇的。”
　　　　郑廷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道：“您不放弃潜水艇，我宁可离开，同时，我也不会让老游把特斯拉的下落告诉给您的！”
　　　　方才龙灏温言让霍兰离开，郑廷襄就察觉到不妙：自己与约翰。霍兰舌辨良久，看起来仍然没有扭转龙少爷固执的‘错误念头’。
　　　　所以，郑廷襄正处在热血盈头的状态，便不顾一切地打断了老游讲出特斯拉的下落，想借此‘要挟’一下龙灏。
　　　　龙灏轻轻一声苦笑，道：“云耀，何必执着于铁甲舰与潜水艇何方重要呢？我又没有否认铁甲舰的重要性，但潜水艇在我看来，的确是未来海军的发展方向，有了约翰。霍兰这位潜艇大师，我们更应当现在就投入到潜水艇的建设当中，从而取得对欧洲列强和美国的技术领先优势！”
　　　　郑廷襄已经陷入‘魔障’了，这会儿，读书人的一股执拗劲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去：“不行，龙少爷，我认为潜水艇就是一个劳民伤财的无底洞！潜水艇的未来，根本就不是海军的发展方向！您要是执意不悔，硬是要重用约翰。霍兰来大力发展潜水艇的话……我郑廷襄只好放弃您的好意，离开鲲鹏造船厂了！”
　　　　“云耀，你，你说什么胡话呢？！快，快向龙少爷道歉！”
　　　　容尚勤也没想到，自己离开一小会，郑廷襄这‘倒霉孩子’的思想怎么就走进了死胡同？
　　　　少爷要造潜水艇就让他造呗！
　　　　你是不晓得咱的少爷多有钱！
　　　　何必非要分出非此即彼来？
　　　　你卸撂子轻松了，让我这个介绍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我不会道歉，我也没有说胡话，我的脑袋清醒得很！”郑廷襄或许也是豁出去了，他与龙灏对视，丝毫不让：“龙少爷，您此前的决定也许没有错过，但以前没错，不代表以后永远都对！我郑廷襄就是这个意见，造船厂就是应该把全部精力投放到研制大型、快速、坚固的舰船上，如果不是这样，我和您……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呵呵，反正我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您的员工，没拿您的钱，所以，我是有权利随时走的，对吧？”
　　　　郑廷襄随着微风、阿宾等人，整理了那套‘造船顶尖资料’一个多月，有了这一个多月的经历，他十分有信心，只要保持现有的研究速度，等到万吨试验舰建好之后，以鲲鹏造船厂这批接受了系统培训的船工，完全有能力建造出与美国媲美的大型战舰！
　　　　那个时候，有了大炮巨舰做后盾，华人至少……能在美国挺起腰板来！
　　　　不受洋毛子欺压！
　　　　郑廷襄对此本来是充满信心，准备在龙灏的鲲鹏造船厂卷起衣袖、大干一场，可龙灏现在忽然把船厂的研究重心转向了潜水艇，这让郑廷襄一时间很难接受。
　　　　不管怎么说，郑廷襄也是在美国功成名就的大工程师，手下掌管的大项目也不是一个两个，体内总是有一点‘说一不二’的主管义气……要他就这么无条件服从龙灏，而且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他内心深处其实是相当不愿的。
　　　　这种不情愿，龙灏非常清楚，所以，他轻轻笑道：“云耀啊，我尊重你的坚持，但我选择潜水艇也有我的考量！你总不能因为你的坚持，就否定我的判断吧？”
　　　　郑廷襄昂头，道：“我不会勉强龙少爷，我走便是。”
　　　　龙灏道：“别忙，云耀你是大才，我可舍不得你走呢！要不这样，既然我们都说服不了对方，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你若赢了，我便放弃让鲲鹏造船厂研究潜水艇的计划，专心研制建造万吨巨轮，可你若输了，就要放下芥蒂，全力与霍兰配合，两年内为我建造出一批潜龙…1号类型的潜水艇！如何啊，云耀，你敢不敢赌？”



338，　康德与柏格森
　　　　郑廷襄正是被‘挑衅’的激昂状态，哪里受得了激将？
　　　　于是，他马上回答道：“有何不敢？只是不知，龙少爷您说的这个赌，该怎么打？是什么内容？”
　　　　龙灏微笑道：“很简单，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赌局，马上就要来了……”
　　　　是的，龙灏又祭出了自己的老办法：打赌！
　　　　其实，龙灏早就察觉出了郑廷襄体内的‘傲骨’，想要收服这位留美幼童，不拿出点真功夫是不行的！
　　　　就算没有今天的‘潜水艇’这根导火索，龙灏也会想其它法子来折服这位机械方面的大才！
　　　　谁知，郑廷襄正好对潜水艇有偏见，且偏的不是一星半点，龙灏便顺水推舟，拿这个本来就要推动的‘赌局’来彻底收服这位大工程师。
　　　　“什么现成的赌局？龙少爷您尽管说！”
　　　　郑廷襄一脸无畏。
　　　　“这个赌局，其实事关鲲鹏造船厂的命运，嗯，庸神啊，你来说给云耀听吧！”
　　　　龙灏抚了抚下巴，把这个解说的任务交给了容尚勤。
　　　　我说？
　　　　我说什么啊我？
　　　　饶那容尚勤脑袋机敏过人，这会也愣住了，他眨巴着小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龙灏：说啥啊？少爷，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给点提示呗？
　　　　“就是前天我跟你说的那个情报，喏，北边来的……”
　　　　龙灏的手指向上比了比，容尚勤顿时明白了。
　　　　明白归明白，容尚勤的脸色却白了，他犹豫地问：“这是军事机密啊，少爷，能说不？”
　　　　“有啥不能说的？反正迟早瞒不过大家。说！”
　　　　龙灏好笑，呡了口苦茶，挥手叱道。
　　　　“那好，我可就说了……”
　　　　容尚勤轻叹一声，下意识地望了下房门，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可是能引起群众恐慌的大事件。
　　　　什么大事件？
　　　　自然就是北方有六艘一等战列舰正向旧金山如狼似虎地扑来，目标直指龙鳞海军、直指鲲鹏造船厂、直指龙灏！
　　　　随着容尚勤的话一句一句地说出，郑廷襄倔强义气的头颅垂了下来，脸色赫然发白：什么？龙少爷此前居然击沉了五艘美国驱逐舰？现在，美国方面派了六艘战列舰，从西雅图杀过来兴师问罪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如此镇定？
　　　　还有闲情去搞潜水艇改造？去搞潜水艇试航？！
　　　　郑廷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因为龙灏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龙灏这种行为，跟大火烧到门口了、你拿着水壶不去灭火反而跑去浇花一样。令人匪夷所思得发指！
　　　　“哒哒，哒哒，马上要打仗了吗？”
　　　　老游沉不住气，牙齿上下一碰，最先惊恐地嚷道：“来的是战列舰，8300吨的战列舰，我们挡不住的，鲲鹏造船厂要放弃了吗？”
　　　　是啊。能不放弃吗？
　　　　别说六艘，就是一艘战列舰开过来。在港口外一停，上面的远程火炮一开，鲲鹏造船厂也得变成一片火海！哎，我说龙少爷，您知道了这消息，还不组织工人撤退。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郑廷襄口口声声说要离开鲲鹏，但心里到底是与鲲鹏造船厂有感情的，一想到这家前途无量的华人造船厂就要毁于战火，他的心脏痛得是一抽一抽的！
　　　　太，太鲁莽了！
　　　　怎。怎么会在这时候去招惹美国海军的？
　　　　隐忍啊，没读过我国儒家大作吗？
　　　　战列舰，六艘战列舰……咦，等等，不对啊？！
　　　　郑廷襄痛心疾首地摇着头，忽然间，察觉到了问题，忙抬头说道：“龙少爷，不对啊，美国海军在西海岸怎么会有战列舰的？会不会搞错了？”
　　　　郑廷襄在美国日久，对美国的海军实力还是略有了解，战列舰这种高端的军舰，在东海岸都不多，西海岸又怎会有？
　　　　蓦然间，郑廷襄又升起了一线希望，希望是龙灏的情报搞了个乌龙。
　　　　“没有搞错，这六艘战列舰……是属于英国远东舰队的！”
　　　　龙灏微笑着，打破了郑廷襄最后一点侥幸。
　　　　“英国……远东舰队？”
　　　　郑廷襄的双腿一软，再也撑不住了，没法继续站立，而是跌坐到木椅上，喃喃道：“那可怎生是好？那可怎生……哎，这下全完了，鲲鹏完了，好不容易才有希望崛起的中国造船业呀……”
　　　　这位留美多年的机械大工程师痛苦地捂着脑袋，耷拉下来，连连晃动。
　　　　这份感情之真挚，不说容尚勤和老游，就连龙灏都有些动容：看来，这位大工程师胸腔之内，还装着一颗爱国爱民的赤子之心呐！
　　　　龙灏摸了摸鼻梁，对自己把关子卖得如此之大，有点不好意思了。
　　　　“咳咳，云耀你别激动，听我说，我们不会完，鲲鹏不会完，中国的造船业也不会完，这里没有人会完……”龙灏走到垂头哀叹的郑廷襄身边，揉了揉这位大工程师的平头：嗯，手感不错，不亚于戴姆勒的光头呢！
　　　　“英国的战列舰都打来了，怎么能不完？”
　　　　郑廷襄抬起脸，一双眼睛如熬了三天三夜般的通红，话有哽咽。
　　　　“当然能不完，咱们跟他打啊！”
　　　　龙灏晃起了拳头，左勾拳右勾拳，像极了等待铃铛敲响的拳王：“云耀，你莫非以为港口停的那几艘战舰是念佛吃斋的？”
　　　　港口……那几艘？
　　　　郑廷襄使劲地眨巴了下眼睛，想明白后，差点喷龙灏一脸狗血：“龙少爷您在说笑不成？那是一艘巡洋舰和三艘训练舰而已，它们跟战列舰相比，就好像是兔子遇到狮子，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郑廷襄虽然不懂军事，但他曾经去过英国，看过朴茨茅斯港口巨大无匹的战列舰。在他想来，如果是这种战列舰开过来，不用开炮，或许就能把那四艘蚊子一般的舰船给撞毁了。
　　　　“呵呵，我当然不会把克敌制胜的希望押在那四艘战舰身上……”
　　　　龙灏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拨弄着指骨。道：“不瞒云耀了，我的法宝，就是潜龙…1号，我要乘坐这艘潜水艇，把敢来犯我的敌舰，统统击沉到海里去！”
　　　　龙灏说的是那么平常，但这句话在郑廷襄耳朵里却不啻一记惊雷！
　　　　什么什么？
　　　　你要开那艘仅仅十五米长的玩意去挑战战列舰？
　　　　这，这简直比龙灏用四艘战舰去对付来敌还让郑廷襄吃惊！
　　　　这已经不是兔子打狮子了，而是老鼠战大象啊！
　　　　“龙少爷。您不要想不开啊！”
　　　　郑廷襄觉得自己虽然与这位伯爵少爷道不同，但也不愿看到这位天才少年就此陨落，所以他极力劝道：“您有没有见过战列舰？那个大家伙，绝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打败的啊！”
　　　　“呵呵，我不是靠热血啊，我靠的是冰冷的潜水艇呀！”
　　　　龙灏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是轻松至极的笑容：“云耀，我说的赌局就是这个！只要我打败了来犯的六艘战列舰。你就留下帮我，一心一意为我建造潜水艇。而若是我败了，鲲鹏自然也不复存在，研究潜水艇什么的，自然化作过眼云烟，提也不用再提……怎么样，云耀。敢赌吗？”
　　　　龙灏的自信，感染力非常强烈，郑廷襄愣了好一会，心里竟有了几分龙灏或许能赢的‘错觉’。
　　　　“好，我赌了！”
　　　　郑廷襄长吐了一口气。与龙灏击掌为誓：“哎，这一次，我还真的希望是我输啊……”
　　　　“放心，云耀，你输定了！”
　　　　龙灏嬉皮笑脸地道。
　　　　当龙灏与郑廷襄的赌约悄然落定时，美国的其它几个角落，一些交易、一些议论、一些谋划……也在悄悄进行着。
　　　　旧金山东南方向64公里，加州曾经的州府——圣何塞。
　　　　这里是西班牙殖民者建立的居民点，也是加州最早的移民地，当1864年铁路通往旧金山之后，这里便逐渐成为圣克拉拉农产品的集散中心和加工园区。
　　　　这一天，艳阳高照，一座布满热带植物的楼房里，两位姓罗斯柴尔德的人物，在激烈地争执着什么。
　　　　这两位在家族中地位均不低的人物，龙灏都曾与之打过交道。
　　　　一位是康德。罗斯柴尔德，在贝斯死后，前来接管家族在美国西南部事宜的精英。
　　　　另一位则是柏格森。罗斯柴尔德，因为在欧洲的一场豪赌中遭到挫败，无奈何之下来到美国的本族精英。
　　　　两者都是精英，但无疑，柏格森的家族地位在康德之上。
　　　　这会儿，康德愤怒地在地毯上来回走动，而柏格森脸上则挂着不屑的淡笑，耸动鼻翼，有一下没一下地吸食着一种白色粉末。
　　　　“柏格森，你必须要给我解释！这么大面额的支票，你是怎么开出来的？”
　　　　“切，怎么开出来的？”
　　　　柏格森瞟了康德一眼：“当然是走正规程序开出来的，康德，我提醒你，了解你的身份，这种质疑不是你能够提出来的，再有下次，哼哼，我不介意将你这种犯上行为提交给本族的仲裁会！”
　　　　“我还不能质疑了？”
　　　　康德愈发愤怒了，他冲到柏格森面前，指着这位现任族长的侄子咆哮道：“美国西南部的一切事务，本来就是由我负责！你倒好，不好好在欧洲呆着，突然跑到美国来，不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就把‘股票上市权’贸然转让给了那位北海伯爵！现在，那位北海伯爵又拿着一张五千万英镑的支票在我旗下的银行大肆兑现！柏格森，你知不知道，家族在美国西部的部署，被你打乱了，储存的资金，也快要被你掏空了……”
　　　　“吁，冷静……”
　　　　柏格森吸了一口粉末，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潮：“啧啧，康德，你出息了？什么叫你旗下的银行？那是家族管辖的银行好吗？再说了，你怪我转让‘股票上市权’坏了你的部署还有点说头。但是，找你提取现金的可是北海伯爵，你的资金亏空了，就想要推到我头上来吗？别忘了，我父亲是家族的财务总管，你可别以为到了美国。执掌一方，就可以无所顾忌地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恶意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