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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西游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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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走石一般,顷刻把洞门掩塞,两个方才腾空,又到一座山峰之上,左顾右盼,看溪流可有妖,山洞可有怪,好去为唐僧们扫荡。

活分两头。却说孟浪妖魔原是白鳗作怪,他见慌张敌不过孙行者,一面传言小鲲,一面离了慌张洞,入得溪水。这溪叫做浪潮溪,因他与獐妖为友,起名孟浪,他回到溪穴,众小妖见了道:“魔王何事关心,这样气哼哼的?”魔王道:“今有唐僧取得经回,我只当以礼恭迎,求那长老们课诵真经,臻五福,超八难,乃信了慌张魔,见了他经担到,被什么孙行者法力变化欺侮,几送了性命。如今说不得到前溪寻我当年同气六馄,料他有祖宗家风,神通变化,不说那孙行者,若是传言与他,用此手段夺得他三两卷经文,消我这满腔仇恨,也不枉在溪中做了个豪杰。”众小妖听了,只见一个黑鳗小妖道:“魔王,若是慌张魔王不能敌取经长老,那六馄魔也料敌不过,不如魔王省了这口气。那唐僧中有一匹驮经乌,小的前在溪头探信,被那马看见,直奔下溪,几乎被他吞了。”孟浪魔笑道:“你说孙行者本事,我魔王曾见他高强,怎么他一匹驮经的马也能奔入溪中吞你?”黑鳗小妖道:“小的那日只见他:四足奔踶赴壑,一声吼叫鸣嘶。那里是骅骝饮水赴长溪,宛似蛟龙腾地。

孟浪魔听了笑道:“你这小鳗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还不知那六鲲的神通本事,我如今传言与他,叫他准备唐僧们前来,纵不能捉得唐僧,料也抢夺他们几担经卷。”孟浪魔说罢,带了几个小妖离他穴中,顺游到溪前。

却说这长溪不止有九,过了这孟浪穴,下有涌泉,上有尾闾,路本通达,被这小鲲鱼盘踞看。且说这鲲,弟兄有六个,散则各在一穴,聚则攒在这穴,叫做“六道回澜。”此日兄弟六人正在穴中,各人夸逞平日手段高强,设一个聚会筵席。只见把守穴门小妖报道:“顺流游来一个魔王,将次到门。”众鲲妖听得道:“顺流而来,定是孟浪老友,快开门迎候。”

只见孟浪魔摇摇摆摆,直到穴前,他抬头看那穴门上四个大字牌匾,上写着“六道回澜”,乃向小妖说:“我只闻有几个小友在这溪间盘踞,只许顺流,不许回澜。他今日匾上却有‘回澜’二字,正合着唐僧取了经文,许他回还之意。我如今见了他鲲众,须是要阻拦着唐僧,方消我……这一番仇恨!”正自忖量,只见穴门开处,众鲲齐迎出来。毕竟孟浪妖魔怎生传言阻拦唐僧?且听下回分解。

总批:

慌张、孟浪,一遇小心,便自降伏。如今人气粗、胆大者,只不曾被人抠过眼睛耳。

行者化了猿妖,灵虚化了鹤妖,只缘他根器各别,所以一经指点,便自不问,可见化诲不来者,皆獐子、鳗鲤鱼之类也。呵呵。

第八十六回 六鲲妖怪说神通 独木桥梁沉长老

话说过长溪内有六鲲弟兄盘踞在回澜穴内,各有名称。长的叫做司视魔,次的叫做司听魔,三的叫做逐香魔,四的叫做逐味魔,五的叫做具体魔,六的叫做驰神魔。他六魔各有祖传神通本事,这日相聚溪穴中,筵席上各夸本事,司视魔便说道:“列位昆弟,我等终目混迹溪流,浮生水穴,怎得似我祖变化为鹏,抟扶摇而上九万云程?闻知如今效灵西极,一翅遮,成就了说经功德,可笑我等空有神通变化,都非超凡入圣之基,只怕堕落在红尘,不能脱离六道之穴。”司听魔道:“大兄,弟辈闻你有神通的本事,如何不说与我们知道?”司视魔道:“二弟,既要我说出本事,须是各相表白一番,看有那个的超出寻常,便各仿效他,也免得寻师传授,访友磋磨。”众鲲道:“有理。”便请大兄先说。司视魔说道:“混囤初分日,阴阳即且形。

双睛炯炯在,千古为谁青?”

司听魔听了道:“大兄,只怕你瞻前不能顾后。这本事也只平常。”司视魔笑道:“有如二弟所说,且把你的神通本事说与我知。”司听魔说道:“一点虚灵内,双轮自达聪。

任教音响远,此窍即神通。”

逐香魔听了道:“二兄,只怕你多听生奸,不如充耳,这本事也只平常。”司听魔道:“三弟既不满我,便把你的神通本事说来我听。”逐香魔说道:“怕逐人间臭,惟祈两窍馨。

有时能屏气,秽恶不能侵。”

逐味魔听了道:“三兄,只怕你花气不来,腥风时至。这本事也只平常。”逐香魔道:“四弟言是,便把你的神通也说来我听。”逐味度说道:“灵根管不烂,百味我能知。

更有通玄理,丹田养玉池。”

具体魔听了道:“四兄,只怕你扪之而退,尝之不敢,这本事更觉平常。”逐味魔道:“信如五弟所言,也把你神通本事说来我听。”具体魔说道:“莫说原无有,生来自伟然。

挺然横宇宙,七尺可希贤。”

驰神魔听了道:“五兄,只怕你摇精劳形,凿丧不保,也只平常。”具体魔道:“据六弟所云亦是,但不知你的神通本事何如?也说来我听。”驰神魔说道:“一念静方动,何人能我知。

不作瞒天事,惟存勿自欺。”

驰神魔说毕,只见五个弟兄齐声叫:“六弟所说,果是超出寻常,我们个个当仿效他。”

正把酒筵杯酌齐齐奉敬,却有小妖报入,孟浪魔王到门,弟兄们齐迎入穴。尊孟浪魔上坐,随洗盏更酌。孟浪魔开口问道:“列让弟兄在此议论何事?”司视魔便答道:“愚弟兄正在此各陈神通本事。”乃把六人所说念出,齐夸驰神六弟所说不比寻常。孟浪魔道:“果然出人头地,但你列位不知,还有一件好事。”众魔道:“还有什么好事?”孟浪魔道:“有西还的唐僧,他取有真经,这真经乃是灵山诸神宣说至宝,人得见闻,享福延生;若是参悟了的,超凡入圣,比你六位所说更出寻常万万。”司视魔道:“老友,这唐僧今在何处?”孟浪魔道:“陆行则从诸神峰,水行则自溪岸,只是他有三个徒弟,神通变化多能,一路来明问他要几卷经文,他定是不肯,设法取他的,又不能。不瞒你列位说,我与慌张魔百计设法,反被他徒弟们将计就计斗败了,如今特来传言。列位有何高见,把唐僧师徒拿倒,把他的经文抢夺了,看的看,诵的诵,自然成就莫大功果。”当下六鲲听了大喜,即叫小妖在溪岸探得唐僧到来,再作计较。

却说比丘僧与灵虚子在山峰顶上左顾右盼,只见那远远溪岸上,一个人进前退后,不离那岸头,比丘道:“师兄,你看那岸头一人,非渔非钓,只在那里来来往往,待我把慧眼一观,原来是个探事的小妖。不知是何物作怪?一定是这山洞溪穴之物。我与你上前探他个来历,好报知唐僧,叫他准备走路。”灵虚子道:“师兄,你便前看那溪岸小妖,我却后看着唐僧行路。你看那孙行者机心真巧,把个慌张魔降走了,如今正该坦然放心前行,却又歇下担子,左瞧右看,是何主意。莫不是他们乱了念头?待我把慧眼一观,是何缘故?”定睛把唐僧远远一看,笑道:“原来唐僧要从溪岸前来,行者却要从山路走,他师徒意念不相合,只怕矛盾心生,便妖魔怪出。师兄,你去溪岸探小妖来历,我去唐僧处探他们意念。”比丘僧笑道:“师兄,我与你即此就分了个彼此,只怕也要惹着妖魔。”灵虚子道:“师兄,既分了个彼此,你便探小妖,如是溪内有妖,你便使出道法驱除;我去看唐僧,若从山路有怪,当为他师徒扫荡”。比丘依言,他两个分头各向。

却说三藏见行者法力降服了獐子妖精,心内虽一喜,却又一惧:喜的是徒弟神通本事高强,惧的是山冈洞谷偏有这些妖魔邪怪。乃向行者们道:“徒弟,依我主意,把马垛赶下溪岸边,从水路前去吧。这山冈一则险峻难行,一则妖魔扰害。”行者道:“师父,只是你老人家三心二意,前在溪岸上行,你又怪那马奔溪饮水,抛了经担;如今山路崎岖,又想要走溪岸。我老孙好的是要寻个妖魔,试试我手段耍耍。”八戒道:“你这猴精,拿妖怪试手段,有甚好耍?惹着不相应的妖怪,又要把我与沙僧捆吊起来上笼蒸。”行者笑道;“呆子,你便怕捆吊蒸煮,我老孙偏不遇着妖魔蒸煮个耍子。”八戒道:“猴子,你要蒸煮也不难,待我后遇着妖魔要蒸时,举荐你耍耍,如今还是依师父从溪岸上走好。便是我老猪,连日身上痒燥,也想溪水内洗浴洗浴。”

八戒正说,只见灵虚子变了一个全真,走过山冈,见了唐僧们歇着经担道:“长老们,此时尚在此行走,你们离灵山已久,何事耽搁?”三藏见是个全真,稽手道;“老师父从何处来?怎见的小僧们离灵山日久?颇条道路遥远,行囊柜担重多,又遇着妖魔拦阻,故此耽延。”全真答道:“我从灵山脚下道观中来,见师父高灵山已久,出家人喜得取了经文,见闻受持不必说重多,何须嗟路远?料妖魔见真经而远避,谁敢生拦阻?只要你们始终勤劳不倦,志诚恭敬不改,指日东土可到。且问你走路只走路,师徒们你讲我说何故?”三藏道:“正是,我要从溪岸上行。我大徒弟要山冈中走,为此心急不定。”全真道:“我小道亦是山行,有心要望一个施主,虽说高冈却无邪怪;溪岸虽平,只怕前途有水兽成精。你们还从山路走吧。”行者只听了一声水兽成精,他把马后一脚踢走,挑着担子,直往山下溪岸上行,叫道:“师父,依你吧。”三藏辞了全真,走下山来,那心内又疑惑不定。

八戒道:“师父,我们依着你从溪岸上来,你又迟疑,何故?”三藏道:“徒弟,那全真说溪中有水兽成精,故此我犹豫不决。”行者说;“师父,那全真只怕是山洞妖魔,故意来诱你前去。”三藏只听了这一句,便欣然去了疑心,赶着马垛前走,见那溪水澄清,不觉的走几步,讴吟几句道:“秋光澄彻景偏清,更在溪流两岸生。

莫道荒凉无可玩,鸢飞鱼跃足怡情。”

却说灵虚子见唐僧从溪岸上行,那孙行者心拗,听了溪水中有妖精,越往溪岸走,即忙飞上高峰,远望比丘僧在那远岸与小妖答说.遂坐在峰头观望着听他讲甚的。

只见比丘僧走到小妖面前,小妖见是一个僧人,便问道:“长老莫不是取经回还的唐僧么?”比丘随口答应道:“正是。”小妖说:“闻知你有几个徒弟,挑着许多担子,怎么不见?”比丘说:“却在后边走来。且问你是何人家的后生,在此何事?怎么知道取经回还的唐僧?”小妖道:“我家主也些认得你。”比丘道:“你家主是何人 ?'炫书…'与我曾在那里相会?住居何处?你可说明,待我亲到你家拜望。”小妖只听了这一句,便道:“长老,你在此少待,我去报知我家主亲来迎接。”比丘依言,站立岸边。

那小妖转过溪湾,入得穴内,报知六个鲲妖说:“西岸前来了一个长老,口称唐僧,尚有徒弟未曾来,我哄他大王认得他,他信以为真,站立在岸,特来报知。”只见司视魔把眼一张,笑道:“长老便是有个在溪岸,却不像是唐僧,也休管他是与非,且骗他进穴,再作道理。”乃带领两个小妖,变作村庄男子,远远从溪岸上走近前来,向比丘僧鞠躬道:“老师父可是灵山取经回还的唐长老?”比丘僧答道:“小僧实非唐长老,却与他同门在道。”妖魔说:“方才我后生来报说是唐长老,如何又非?”比丘僧说:“人若被剃了皈依释门,便都是一体叫唐僧,是我称我做唐僧,有何相碍?”妖魔笑道:“老师父,这个道理我村庄愚汉实是不知,望你说个明白。”比丘僧说:“善男子,此理易晓,听我小僧讲与你知道:万物本同气,皆天地所生。

幸得生人道,知我总一情。

僧家同一视,人己不相争。

何必分名姓?当身昧了明。

灵明既昏昧,妖孽怎能平?”

妖魔听了比丘僧所说,怒从心上起,恶向胆中生。忖道:“这和尚没道理!我是我,人是人,怎么相同一视?且莫说别人,就是我六个弟兄,也各一另待。又说‘妖孽怎能平?’明明骂我!此恨怎消?”这妖魔心里怀恨怒,面貌却假作和容,道:“老师父!讲的一团道理。莫要说亲弟兄不当分尔我,便是异姓外人,也当同情一视!可怪我村家有几个弟兄不知这道理,你要强,我好胜,在家闹吵。老师父肯回我家,劝化的他们不分你我,同情合气,也是你出家人功德!”比丘僧听了,把慧眼一视,道:“原来是溪水内妖魔假变村汉,前来诱我!我既要为唐僧先扫荡了山妖水怪,且随着他去,看是何处为怪?”乃答道:“善男子,既有昆仲在家彼此异心,争竞长界,我小僧极力去劝化。只是有一件:先要你为长兄的和睦公平,不相争竞,那众昆弟观感兴起,自然彼此也和好起来。”妖魔道:“老师父你不知,我在家每每先自和好,无奈他众弟不平。你且到我家中,见了自知。”乃引着比丘僧向前。

走了里来多路,只见一条独木为桥。比丘僧见那桥:一木作津梁,溪流阔且长。看来枯烂久,更带早晨霜。

那妖魔三步两步飞走过桥,在岸上叫道:“老师父好生走过来!”比丘僧把菩提数珠挂在项上,故意道:“善男子,你是家门前桥梁,往来走惯了的熟路径,轻巧巧走过去了。我小僧不曾走过,见此枯烂独木,危哉恐惧!你可再转来,搀扶小僧过去。”妖魔听了,笑道:“你这老师父!出家人怎么见危动了恐惧之心?不妨,可大着胆子,走将过来!”比丘只得脚搭桥梁。方才走到桥中,妖魔叫一声:“老师父快走,那桥梁塌了!”一声响处,木烂梁脱,把个比丘落水。这妖魔赴溪中,拦腰把比丘抱着,直入穴来。

众鲲妖一齐上前,就要争抢吞食。那里知圣僧神通变化?那项下菩提珠子更灵,只见金光从粒粒现出。孟浪魔道:“列位昆仲且莫要乱争!你看这长老项下菩提数珠真乃无价之宝,若是除了下来,不说那逼水宝犀!”司视魔道:“孟浪老友所说最当!我们取下他菩提,每人各分几粒,胜如报毁骂之仇。”各各上前去取。菩提中忽然芒剌现出,有如钢锥锋利,妖魔那敢去取?只见驰神妖魔道:“列兄!依我愚见:且把这长老拘留在穴内,待那唐僧师徒路过此桥,便照这计策诱他落水,闻知他们各有宝物在身,我们可以各各分受,免得彼此相争。”众妖依言,扯着比丘到穴后一间无粱静室。比丘只因与灵虚子分了个山峰溪水各自探妖,被众妖拘留在穴室。毕竟怎生得脱?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回 妖魔齐力战心猿 机变无能遭怪缚

人身各具六鲲妖,切莫登他独木桥。

错了脚踪沉落水,菩提不现怎相饶。

却说比丘僧被六鲲妖魔拘留在穴室,他岂不知神变化出来寻灵虚子计较?只因妖怪众多,恐唐僧们过此危桥被他计陷,不如且在他穴室,万一孙行者们过此逢妖,好与他协力灭怪。那灵虚子在高峰上也西看着唐僧从溪岸前行来,望着比丘僧与那小妖讲话,一会间,村庄男子引他过桥落水,便欲前来救助,心中忖量妖魔必不能加害比丘,且坐在高峰,待听光景何如,再作神通本事。这点真心,只在保护经文,且任比丘自行法力灭怪。他看着唐僧歌吟,乃招摄神风送唐僧歌声入耳,笑道;“唐僧情怀虽说不乱一只是出家人未免讴歌凿性,你道鸢飞鱼跃,足以怡情,我怕玩物如何保志?”

按下灵虚子在山峰坐着看这段情节。且说三藏与徒弟们从溪岸上走到转弯去处,一座烂木危桥,三藏见了道:“徒弟们,你看这长溪岸阔,独木小桥又朽烂了,如何过去?便是人走得过去,这马垛怎行?况你们挑着经担,越发力重,如之奈何?”行者道:“师父,马垛不难,他原是玉龙,便是沧海也能过得,就是徒弟们挑着经担,自有手段过去。只虑着你老人家,万一失了脚步,虽说有徒弟保护,但水湿了褊衫鞋袜,事也关心。”三藏道:“徒弟,只要你们保护得马垛柜担过的溪桥,我慢慢柱杖过去,便是失脚落水,若不伤命,只湿了衣衫,也说不得。”八戒道:“师父,我有一计,且把担子歇下,待我先走过桥去试上桥梁可坚,然后再挑担过去。”三藏说:“徒弟此计甚好。”八戒歇下经担,上得木桥,把脚力试试道:“木还坚固,走得,走得。”方才前进,忽然如人扯他下水,“骨都”一交跌下,三藏见了道:“不好了,悟空,你看悟能失脚落下溪水,快去救他。”行者道:“师父莫要虑他,他原是会没水的,自有本事起来。”三藏依然两眼只看着桥边,等八戒起来。

却说八戒正走那桥梁,惊动了六鲲,司听妖魔听得桥梁被八戒脚顿的声响,走出穴来,见了八戒,将手扯他下水,拦腰抱入穴中。众鲲不识,但见一个大耳长嘴和尚,有几分相貌稀奇。那孟浪魔却认得,笑道:“这正是唐僧的徒弟,叫做猪八戒。”众魔道:“搜他身上,看有何宝物。取了众弟兄分。”只见逐香魔把八戒身边一嗅道:“这和尚身边何物,这等窜我面孔?”八戒道:“不敢欺,是我灵山下来偷的客人些麝儿。”逐香魔道:“你这和尚老实。”八戒说:“我原是有名的老实。”逐香魔说:“你既老实说偷的,这叫做巧里得来空里去,且把来与我弟兄们凑分”八戒说:“麝便分了去也罢,只是放了我出这穴洞。”妖魔道:“你休想出穴,还要捉了唐僧们,取了你经担,方才与你个好处受用。”八戒道:“什么好处受用?想是这穴后摆斋,汤点全备的好处?”妖魔道:“正是,正是。”八戒道:“这等不消你们费心,我老猪原老实进后堂吃着,等我师父吧。”

大步走入穴后,只看见一个长者坐在穴后室中,见了八戒道:“你也被妖魔扯下桥来了?你师父何在?”八戒此时还不明白,道:“长老呀,我们由溪岸行来。走危桥试桥水,不知怎么失脚到此。你却是何处僧人 ?'炫书…'也在此等他的好处受用?”比丘僧说:“八戒,你真真老实,此乃六鲲妖魔要抢夺我们身中之宝,只待捉了唐僧,夺我经担,方才把我们蒸煮了他弟兄受用。”八戒只听了这一句,便要使出变化法力。比丘僧向八戒耳边道:“你休得性急,我与你两人不能胜他六个,且待你孙行者来,再作计较。”八戒道:“师兄,你不知我那孙行者神通广大,怎肯与妖魔扯下桥梁?”比丘僧说:“这妖魔力量,不说行者神通,只怕算妖魔不过,也要被他捉将下来。你我忍耐一时再使法力。”两个在那边低言悄语,那司听魔早已闻知,笑道:”这两个和尚计议要使法力,任你甚神通本事,也只等捉了唐僧方才与你试个手段。”

话分两头。且说三藏两眼望着溪桥下,只等八戒起水,半晌不见踪迹,拭着眼泪道:”悟空,八戒落水,多是甚魔捞去,你快去探个消息。”行着道:“师父,我上山寻怪偏能,入水探桥倒底有些费力。沙僧原是流沙河出身,极会泅水,你去探个消息。”沙僧道:“你听了全真一句水路有怪,不待全真言毕!就挑往从溪岸飞走,此时却又推托。”行者道:”师弟,非是我推托,你也有保经护师之责,降妖捉怪之能。八戒落水,想是被妖魔捞去,孤掌难鸣,你当去帮助他。我若去了,只怕有妖魔到此,你力量敌不过他,师父经文何人保护?”沙僧只得走上木桥,方才走到中间。忽然失脚跌下桥去,那司视魔就把沙僧拦腰抱入溪穴,不知沙僧是拿了禅杖上桥走的,虽失脚落水,那禅杖却未曾脱手,妖魔来抱他,他掣动禅杖,直打入穴门,六鲲妖见了,大怒起来道:“这个靛青睑晦气色和尚,倒是个弄嘴的,你要与我们弟兄争斗使兵器。只教你先受捆吊,后上蒸笼。”那具体妖魔忙把沙僧的禅杖夺将过去道:“此也是件宝物,拿了凑分。”沙僧敌不过众跃,被他拿倒,捆将起来。沙僧忙使个瘦身法,那妖魔见了笑道:“这和尚果然会弄嘴,你看他使瘦身法,缩的如枯柴一般。”看着走去,忙把索子也收紧了。沙僧又弄神通,把个身子变的膀阔三停、腰大十围,要挣脱了。那妖魔也把索子放松了,随他长大,紧紧捆祝忙叫小妖把沙僧扛入穴后。

八戒见沙僧被捆入来,问道:“师弟,你想是也被妖魔扯入水来,却又被他索捆。”沙僧说:“是我不是,不该舞禅杖,使法力,妖魔说我弄嘴,捆将起来。师父叫我来探你消息,不知你已被妖魔拘留在此。这位师父是何处来的,也在此穴内?”八戒道:“我正要使法力,这位师父劝我莫性急,若是法力使下去,却不也像你多了这一捆?”沙僧说:“如今计将安出?”比丘僧乃向沙僧耳边低声如此如此,司听魔又听见了,说道:“任你怎计较,只叫你们出不得找圈套。”

却说三藏见沙僧也失脚落水,不觉的哭起来,说道:“悟空呵,看起来那里是独木危桥朽烂,明明是桥下有什么妖魔,你再不去查探,这八戒、沙僧怎么了得?”行者道:“师父,此时真是说不得。徒弟要去水边打探,只怕徒弟一去,师父独自在此守着马垛经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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