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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天机档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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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父亲的话(一)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感觉正确不正确,这完全就是一种猜测。不过我也明白,我自己,还有我爸那边,两方面各占了一些原因,如果我不是郑立夫的儿子,只是个普通人的话,就算我有什么别人察觉不出的异状,也不会有谁刻意的在意我。

这个问题不怎么说的清楚,只有等我了解到更多情况时,才能下定论。

黄婆不再说什么了,反正话已经说的很明白,陈雨的身体里还有东西,只不过黄婆无能为力。不过能到这一步已经让我很宽慰了,至少还有时间可以想别的办法。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文哥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天亮动身。如果是我刚到这里,那么打死我都不会留在这个如同棺材一样的院子里过夜,不过跟黄婆接触之后,我就发现她并非外表上看起来那么阴森恐怖,只不过是她的职业造就了那种性格。

黄婆给我们收拾了一间屋子,之后就不见人了。我们三个在屋子里坐着,暂时都睡不着。文哥就道:“趁这个时间,我们来规划一下后面的计划,特派员同志,廖大龙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你再具体跟我讲讲。”

我把廖大龙当时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着重提出他临走时的嘱咐,不要再打那条暗河的主意。文哥在沉思,大口的抽烟,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我就问他陶小川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不明白他是什么情况。”文哥摇了摇头:“一直在医院里,命是保住了,但医生怀疑他头部受到了什么重创,没有明显的伤口,神智始终不清楚,偶尔开口说话,也是乱七八糟的,无头无尾。”

一听到这些,后面的话我就没心再听了,我对他们后面的行动不怎么感兴趣。文哥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他说玉姨那边很看重石堰川,已经放了话,要人,要装备,这都没问题,但必须要把石堰川那座地下古城的废墟彻底的找一遍。至于那条暗河,可以暂时放弃。

听着听着,我倒头就睡,身处在这种环境下,心里不可能完全踏实。不知道究竟是心理原因,还是黄婆这个院子本身不正常,文哥明明就在旁边跟陈雨小声的说话,我能听的很清楚,但我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躺在对面小屋里那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鬼头鬼脑的钻到我们的屋子里来,他蹲到我脚跟,用手指着我的眼睛,好奇的问我,问我眼睛里是什么东西。等我一睁开眼,那种幻境就消失了,可是闭上眼睛,又看到那一幕,如此反复了几次,我又急又感觉害怕,文哥看我不对劲,问我怎么回事,我照实一说,他就去敲黄婆的门。黄婆到对面的小屋里坐着,这样一来,我才算安稳下来,沉沉睡了一觉。

但我还是做梦了,做的梦相当血腥,我梦见自己不停的找人打听,打听我眼睛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最后我彻底被这个问题惹毛了,竟然伸手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想看个仔细。

因为这样,睡眠质量不好,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头发晕。黄婆打算煮粥,在那里劈柴火,我洗了脸过去帮忙,她没推辞,就看着我在劈柴。等到劈出一堆柴火的时候,她叫我把柴火抱到厨房去,我照她说的做了,黄婆站在厨房的门口,看了我一下,跟我说:“你的命很硬,以后,有人会帮你,有人会害你,你要看清楚。”

“黄奶奶,这是?”我看着黄婆,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不过黄婆什么都不说了,把我赶出厨房,我不想让文哥或者陈雨察觉到什么,就赖在厨房边上,装着帮黄婆干活的样子,一直追问她,因为这样说了半截又咽回去的话,会让人很纳闷。然而黄婆似乎很有原则,该说的话,不用求她她也会说,不该说的,给她跪下也没用。我恳求了半天,最终仍然没有结果。

我们喝了碗粥,就离开了村子,顺着来路赶回去,在桐柏县停了一站,文哥很体贴,说我和陈雨被折腾了这么久,是要稍稍的休息一下,反正事情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而且增派的人手估计还没有到齐。

我们到达桐柏县那天是七月十六号,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非常清楚。

在生活里,每个人都是那样一天一天的过着,但总会有些特殊的日子被他们牢牢的记住,比如说孩子出生了,家里搬了新房之类。

对于我来说,七月十六号这一天,是很难忘的。

当时我想着既然休息,那就好好的休息,所以我在宾馆里洗了澡,就打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睡他个昏天暗地。洗完澡之后,我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黄婆他们村子里没有信号,所以我就把手机关了两天,省点电。这一开机,呼呼啦啦三四十条来电提醒,我逐条看了看,发现这三四十个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拨打的,很陌生的号码,从来没有见过。

如果偶尔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一两个电话,我估计不会留意,但这个号码接连打过来这么多次,就不能不让我重视。房间里没有别的人,文哥和陈雨在旁边的房间,我想了想,就按照那个号码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我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一声在我听来那么熟悉的声音。

“小童。”

“爸!”我差点忍不住就叫出声,那是我爸的声音,绝对没错。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一直在寻找他,却一直没有找到。然而在我准备长期寻找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就跟我联系了。我不是个很幼稚的人,用我们那边的方言来说,我甚至有点“皮实”,但我听到我爸喊我的那一声之后,眼睛就酸了,忍了几忍,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我的情绪很不稳定,但又出奇的清醒,我刚想说话就生生的忍住了,我的手机被陈雨他们扣了一段时间,我不敢保证手机有没有被他们做手脚。不管到了什么地步,我想我都要和自己的父亲站在一边。

“爸,你等一下,我再给你打过去,号码是座机,你拿着电话,随时接听。”

我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但拿起桌上的座机之后,发现电话打不出去,可能是住宾馆的客人里面老有人抱着电话打外线,所以宾馆直接把外线给掐了。我要通了总台,好话说了一箩筐,幸亏我的声音比较磁,总台的小姑娘被忽悠住了,给我了一条外线。

我马上重新拨打了那个号码,这一次说话就比较放心了。我问我爸现在在什么地方,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小童,爸爸还在外地,最近比较忙,事情也比较紧急,所以暂时还回不了家。”父亲说话很慢,声音听起来很温和,这是在我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过的温和,他的严肃,他的呆板,全都不见了,就好像其他孩子们慈祥的父亲一样:“小童,我想和你谈谈。”

我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按正常情况,我跟他失去联系这么久,他至少要问问我,现在在那里,和谁在一起。但他没有问,直接就开始了交谈,他不问,我也没法说。

“小童,你稳定一下情绪,你好好的听电话。爸爸留的那封信,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我都记得。”

“今天想和你谈的,主要还是你。我承认,在关于你的教育问题上,或者说我对你的心态上,爸爸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很多家长都犯过,我想,以后还会有很多家长继续犯下去。我对你寄予的期望太高了,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一直都觉得,你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将来总会出人头地,这种望子成龙的心态,让我一错再错。”

“爸,你在怪我不争气。”我没有想到父子久别重逢后,他会跟我谈起这个,我听得出,他好像有点失望,有点埋怨,但我不怪他,因为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不争气。

“没有,你的成长,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你真的不争气,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我之所以和你谈这些,就是想通了,作为父亲的我,作为儿子的你,我们两个都要正视一个问题,你只是个普通人。”

“爸,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否认这一点,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我想了想,我们父子之间之所以和平相处了这么多年,都因为我过去什么都不知道,而现在,我好歹算是成年人,我觉得一些问题必须要摊在桌面上谈,否则一直捂下去,迟早会捂出更大的问题:“但是你,可能就没有我这么普通。”

“我也是普通人。”他沉默了一下,竟然直言不讳的说:“只不过,是命运逼我走上了一条不普通的路。”

第101章 父亲的话(二)

“爸,你这么相信命?有的事情,其实只是自己的选择,跟命运无关的。”

“小童,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何来的选择?”

“爸,你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

“那都不重要了。”我爸的语气有点黯然:“都是过去的事,我打算彻底放弃了。”

“放弃什么?”

“除了你这个儿子,别的一切都放弃了。但这需要时间,那么多年做下来的一切,都得剥茧抽丝一样的从里面脱身,我不知道这究竟要多久。”

“爸,我们可以见见面吗?”

“可以。”我爸在电话那边想了想,说:“但不是现在,爸爸真的需要做很多事,你要知道,走上一条路的时候,你一直想朝前走,这就要把沿途所有阻挡你的东西都踢开,同理,现在想调头回来,也要把阻挡你的东西踢开,那不是容易的事,现在见面,爸爸只会给你带来危险。”

其实不用我多问,我爸已经在无形中承认了一些东西,可能烂脸干尸所说的话里,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小童,你要记住,你只是个普通人,你应该像其他普通人那样活着,可能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样有些困难,但你要争取,靠自己去争取。”

听着我爸的口气,好像马上就要结束这次谈话,我赶紧插嘴道:“爸,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

“爸爸要处理很多事,而你,也要去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等到我们的目的都达到了,会见面的,一定会。”

我突然觉得,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可能当时我会觉得,父亲的形象在我心里渐渐模糊了,但只有真正和他交谈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变,他还是我爸,我还是郑童。

“另外,小童,爸爸交代你件事,有一个东西,非常非常的重要,但你现在不能去拿,等你觉得自己的处境绝对的安全了,或者说,你觉得该结束的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你把它取出来,烧掉。”

“爸,是什么东西?”

“小童,你切记!如果你觉得你周围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绝对不要去拿这个东西,你要发誓,发毒誓!”

我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得出这绝对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东西,这让我好奇,我忍不住追问父亲。

“小童,我相信,你现在应该不是一无所知了。”他在电话那边很罕见的笑了一下,说:“这个东西,会影响那些寻找最终极秘密的人的计划和轨道,目前来说,它很重要。记住,控制好你的好奇心,在不恰当的时候,绝对不要碰它。”

“嗯。”我答应下来,这是父亲对我的一种信任,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把这个东西的存在告诉第三个人。

“东西所在地,我告诉你,你牢记。”

“好,爸,你等下,我找纸笔记下来。”

“不!”他在电话那边断然拒绝:“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就记在你的脑子里!”

他的语气一严厉,我马上习惯性的打了个哆嗦,然后顺从的把他说出的那个地址默记下来,我反复的背着,直到觉得自己不会再忘记的时候,才跟他说我记住了。

“小童,不要怪爸爸罗嗦,这个东西太过重要,如果它提前暴露了,那么一些人的处境和命运都会发生改变,你知道吗?你记住这个地址,等于很多人的命就捏在你手里。”

“我一定照你的话去做。”我下定了决心,交代我事情的,毕竟是父亲。

“好了,小童,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你会成长的,也会成熟,爸爸坚信,好好的。这段日子,是胖了还是瘦了?可惜时间太紧,爸爸很想看看你,儿子,一定照顾好自己。”

“爸,其实我们找机会见一见,也不算要紧……”[小说网//。。]

“小童,不多说了,爸爸这边有电话打进来,记住爸爸的话。”

他在那边匆忙的挂掉了电话,嘟嘟的占线音一直响了很久,我才怅然的放下话筒。我在回味我爸今天说的话,猛然间觉得心酸,长这么大,估计这是和我爸交流时间最长,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我心里默念着他留给我的地址,地址在甘肃兰州,应该不是城区。他所说的那个可以影响很多人,甚至影响他们命运的东西,就在那个地方。来回想了很长时间,我就产生了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的冲动,但转念一想,不行,我现在的处境不允许我这么做,何况,我答应了我爸,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认认真真答应他,我不能食言。

正想着,文哥就在外面敲门,提着一瓶白酒和两个小菜,想跟我喝两杯。我没有酒瘾,这东西对我来说纯粹是可有可无的,不过文哥对我一直很客气,我也不想直接把他推走,就让进来面对面的坐着,开始喝酒。

他一进来,屋子里就烟雾缭绕,一手拿酒杯,一手捏烟卷。我们喝了两杯,文哥的丑脸就开始泛红光,咂咂嘴巴,猫腰坐在椅子上问我:“刚才在打电话?”

“嗯。”我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但心里顿时警惕起来,而且对文哥的好感急剧下降,他看似给了我相当的自由,事实上一直都在暗中盯着我,甚至连我悄悄躲在房间里打个电话都知道。

“特派员,跟谁打电话呢?”文哥嘿嘿的笑笑。

“朋友,怎么了?”我反问道:“当时陈雨拉我过来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我有自己的自由,包括跟他人联络的自由,怎么,你们反悔了?”

“不是那个意思,这个自由,你绝对是有的。”文哥摆摆手,收敛起脸上的笑,对我说:“但是,有的事情事关重大,我也不得不过问一下。”

“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力吗?”

“刚才,你在和你父亲,也就是郑立夫通话,对吗?”

我骂了一声,心里想着果然是这样,他们绝对在我手机里做了什么手脚,我只用手机跟我爸说了一句话,就被文哥发觉了。愤怒的同时我也觉得庆幸,幸亏当时多了个心眼,很果断的英明了一回,改用宾馆的座机打电话,否则的话,所有的通话内容一定会被文哥掌握。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看着文哥那张欠抽的脸,我就知道他没能偷听到具体的谈话内容,否则这时候那还会有功夫跟我喝酒,早带人直奔我爸留下的那个地址去了。

“兄弟。”文哥突然就对我换了称呼,而且他也深沉了起来,尽管还是那副丑样子,不过总体看上去倒顺眼了一些:“你很年轻,你看不透的东西有很多。”

“是,比如说你。”

“玩笑了。”文哥抿了口酒:“我只是给人打工的马仔而已,兄弟,你和郑立夫之间谈了什么,我不多问。我只想问问你,他对你好吗?”

“他是我爸,会对我不好吗?”

“那你了解他吗?”

“你什么意思?”我越看文哥就越想发火,脑子里那个被强行压下去的念头不可抑制的冒出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陈雨和文哥所在的团伙当时对我提出的一个要求,就是让我杀了我爸。

“我说了,你年轻,看不透的东西有很多,你不了解郑立夫,对不对?你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的现在,你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你也不知道他的为人。兄弟,说句良心话,我替你感到不值,你跟郑立夫一起生活了多少年……”

“出去!”我真的被文哥搞急了,一伸手把桌上的酒菜全给掀了:“我要睡觉了!”

“郑立夫,一直披着一张皮,你看到的只是那张皮,至于真正的他,你从来没有看见过,我保证,哪怕一眼,你都没有看见过。”

“滚你妈的!”我本来就火大,文哥还在不停的唠叨,我脑子一热,伸手拽着他,一拳就捣在他脸上。暴怒之下,出手没有轻重,这一下就把文哥的嘴巴给打流血了。

“好,有血性。”文哥被捣了个仰面朝天,翻身爬起来,伸手擦擦嘴巴上的血:“我喜欢你这个性格。”

我揍他,他还夸我,遇见这样的人,确实很没脾气,我就没再接着动手,重重坐在沙发上:“我不想听你扯淡,你走吧。”

“你打死我,我也会把话说完。”文哥也重新坐下来,嘴角都是血,他丝毫都不在乎,道:“你想被蒙蔽到什么时候?”

“你除了会满嘴放屁,还会什么?”我冷笑道:“你一口一个我不了解我的父亲,貌似你很了解的样子?你别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事,你都是听别人说的。”

“如果我不了解,今天就不会跟你说这些话。”文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丢在我面前:“你好好看看。”

第102章 战友的指证

“你在玩什么花样?”我瞥瞥文哥甩过来的东西,那是个绿塑料皮的小本子,很薄。当文哥把这个东西丢给我之后,他就露出了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好像我看了东西就会相信他的话。

“事实胜于雄辩,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由于刚才的冲突,我很反感这个人,但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个绿塑料皮的小本子。小本子相当陈旧了,尽管保存的非常好。本子外面的塑料皮上印着鲜红的军徽,不过颜色已经发暗,军徽下面,是通行证这三个字。

本子里面只有两页纸,我看到了一张黑白的大头照,尽管照片上的人还年轻,不过五官长相还有已经微秃的头顶,都让我分辨出,那是年轻时候的文哥。照片下面,是通行证主人的姓名,年龄,军衔,职务。

我看到通行证上的职务栏里写着:西海河一零一区临时电力机组维护队的字样。

看到这些,我就有点吃惊,自然,这个通行证有伪造的嫌疑,以文哥他们团伙的力量,伪造这样的证件非常轻松。但是通行证封皮的自然老化,纸张的泛黄,都让我觉得,这个东西是真货。

这个文哥,难道也是当年西海河工程中千千万万个成员之一?尤其是电力机组维护这几个字,让我想起来我爸当时在西海河,好像也执行的是这方面的任务。他们是战友?同在西海河服役的战友?

“当时在西海河执行各项任务的人,上到总指挥,下到卫戍,后勤等等人员,都是从各军区临时抽调出来的,我和郑立夫不在同一支部队,但抽调到西海河之后,就分在同一个维护分队里。”文哥把嘴角的血迹都擦掉,习惯性的夹着烟,抽了一口道:“你可以认为,我和郑立夫是一个部门的战友。我不知道你见过这样的通行证没有,这在当时比军官证和士兵证都有用,如果不拿这个通行证,不管任何人都进不去工程内部。”

“第一个,我不知道这个证件的真伪。”我把通行证合上,重新丢给文哥:“第二个,就算证件是真的,你在西海河服过役,那能证明什么?你说出来的不过还是一面之词而已,你有撒谎的嫌疑。”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只不过是在强自镇定。我不知道文哥接下来要表达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我有点慌乱,止不住的慌乱,因为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父亲的负面评论了。

“我会拿出证据给你看。”文哥不知道能看出我心虚不能,不过他什么闲话都没说,直接道:“在拿出证据之前,我要给你讲一些事情,否则的话,你估计理解不了我给你拿出的证据。”

文哥根本不管我爱听不爱听,抽着烟就开始讲述。他讲了一会儿,我就忍不住要相信这个家伙当年可能真的是西海河工程中的一员,虽然他的军衔不高,但由于工作性质,足迹遍布了整个西海河工程内外,甚至连三台河子他都很熟悉,当时部队里面的技术兵种不多,主要力量都在西海河,三台河子只不过是后勤单位,有时候电路设备还有其它一些地方出了解决不了的问题,都要临时求援,从西海河那边调人过来维修。

文哥是当时一个维护班的班长,我爸是分队的队长,军衔虽然都一样,不过在工作上是上下级的关系。文哥这个人的精细是与生俱来的,那时候尽管很年轻,但他察觉出我爸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他说我爸当时很勤快,只要有任务,就算是再小的电路故障,他都要亲自带着人去,平时例行的保养检修之类的活就不用说了,做的比任何分队都好,而且我爸工作之余也很少闲着,喜欢到处蹿,找其它分队的人聊天。文哥说的父亲,跟我印象中的不一样,他说我爸那时候很会跟人拉关系,聊上一阵子就处的很好。

我爸很有办法,西海河很偏僻,后勤保障有点吃力,工程内部的官兵们平时大多是以压缩食品还有罐头为主食,一呆就是几年,吃一次新鲜蔬菜和水果就和过年一样。文哥说我爸就有办法搞到这些东西,那简直就和山珍海味一样,见人偷偷塞个萝卜过去,对方就要感激半天。

文哥当时还没多想,就认为我爸是个热心肠,好交朋友。但是慢慢的,他就发现我爸找人打听的,基本上都是各分队里面严禁外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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