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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天机档案-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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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人不一样。”小地痞慢慢握着已经被喝空的杯子,道:“很多事情,都是文叔在操持,没有他,可能下面好多人要挨饿,我们的摊子也铺不了这么大,兢兢业业这些年了,年轻人必须给他尊重。”

我对文哥没好感,所以体会不到小地痞的话。不过有些事,现在想想就很明了。在之前,我一直认为玉姨是个很厉害的女人,驾驭那么多男人,组成一个一切都听她指挥的团伙,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到的。但接触了几次,就会发现其实这个女人脾气不好,而且养尊处优惯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凭她自己,绝对撑不起这个摊子,都是文哥在帮她顶着。

“王炳文得到了足够的好处。”

“你错了。”小地痞摇摇头:“他不比下面的人多拿多少钱,他没有家,已经把我们这帮子人当成家人了,他很少喝酒,不用任何奢侈品,只知道干活。”

“你把他说的跟劳动模范一样,我就不明白了,没有任何目的,他会给人卖命?”

“有的人的心理,别人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你觉得他在做一件很无聊的事,但他自己却觉得很有意义。”小地痞说的很认真,不过说完之后又习惯性的笑笑,道:“没酒了,今天早点休息。”

“那我睡了。”我二话不说,倒头躺在床上。

“哥们儿。”小地痞也躺到自己的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道:“算是给你个提醒吧,有些事包括有的人,不能只看表面,我想说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害你。”

“这个我相信。”我知道小地痞是想表达什么,但偏偏就不顺着他的话说:“就像邝海阁,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害我。”

小地痞没再说话,转身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熬了很久都没能睡着,心里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暂时顾不上,但我要尽力在这几天时间里跟李富生和邝海阁见一见,我知道,现在他们两个的伤都那么重,而且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想要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我不想等到李富生病情稳定以后被带到文哥他们的地盘上去,如果真被带走了,就更加没有机会。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没有见到文哥,每天就和小地痞闲扯一会儿,不过小地痞会让我见见陈雨,呆上那么一两个小时。这明显是想拴住我的心,但我又偏偏无法拒绝。陈雨好了一点,至少不会见到我就哭了,我们的话不多,可是我每次都觉得那一两个小时过的特别快。

李富生入院之后的第五天,他的情况好了很多,人已经苏醒了,离开重症监护室,转入了普通的病房,这是个不好的信号,证明我们很快就要被带走了。恰好这天早上,几天不见的文哥回来了,估摸着这几天他也不好过,两只眼睛熬的通红,坐下来一个劲儿的抽烟。

他一来,小地痞就借口出去,房间里剩下我跟文哥两个人。他猛抽了一阵子烟,道:“诅咒的事,你不用担心,李富生活下来了,我这边也会竭尽全力,一定保你的命。”

“我自己也能行。”

“别倔了,有的事你大概也清楚了吧?”文哥一口气把半根烟卷直接嘬成烟屁股,道:“赖卫国,彻底背叛了郑立夫,不管他过去站在什么立场上,但现在你已经完全指望不上他。另外,咱们得先弄明白一件事,李富生那种人,他为什么肯帮你?你没发现吗?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我们这辈人都引过去,一起弄死。”

“我觉得他做的挺好。”

“你这个想法要不得。”文哥又点上烟,看了看我,道:“这个人从过去到现在,一直神神秘秘的,确实,他身上的秘密很多,我们要想办法搞清楚。我非常怀疑,他是贾苏。”

文哥一直想把我朝他的战线上拉,我懒得理会,懒洋洋靠在沙发上,道:“他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他自己说的,他不是。”

“那他不是贾苏,还能是谁?”

我一下子也回答不上来,按照我的分析,李富生百分之一百就是贾苏,但是他说不是,而且当初我们俩谈这个事的时候,我察觉不出他在说谎,所以我就觉得,他可能真不是贾苏,至于他的来历,就没法推测了。

“现在他的情况好了点,明天我们动身离开,到比较大的地方去,他的健康更加能够得到保证。你缺什么,可以跟下面的人说,他们会去给你买。”

“等等。”我拉住文哥,道:“让我见见李富生。”

“过了明天以后,会见到的。”

“你别来这套行吗?说李富生活下来了,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人在说,我见都没见到,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得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活着。你知道我的脾气。”

这个理由我也知道很牵强,但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了。文哥也不拆穿我,低头想了想,道:“你有十分钟时间见他,其实吧,我想跟你说,病房在一楼,前后都有人守着,他现在连路都走不成,如果你有别的想法,趁早打消吧。”

文哥说完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带我出门,然后到了医院,在离开宾馆之前,我已经被上上下下搜了身,口袋里所有东西都被搜去了,他们得确保即便我见到李富生之后也不能干什么。

实话实说,我自己也知道见了李富生之后什么都做不了。

确实如文哥所说,他跟医院打好了关系,在一楼特设了一个单间病房安排李富生。我跟着三个人慢慢走过走廊,走廊长椅上那些拿着报纸或者无所事事闲等着的,都是文哥的人,窗子外面的花坛边也坐着几个,前后守的密不透风,除非长了翅膀,否则绝对飞不出去。

那三个人把我带到病房门前,看了看表,然后推开门,道:“只有十分钟。”

我看到了李富生,他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屋子一角摆着几台仪器,他的脸色仍然苍白,不过比刚受伤时的惨白要好的多。除了内伤,就只有几处轻微的擦伤。

当我走进来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竟然冲着我微微一笑,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别担心,我死不了。

我也跟着笑了笑,坐到他对面的床上,门外就守着人,时不时透过门上的玻璃朝屋子里看两眼。

“你来了,非常好,否则我真有点不知该怎么办。”李富生轻声道:“不要声张,镇定点,想办法给我弄块碎玻璃。”

第240章 自救(二)

“你要干什么?”我一下子还没弄明白李富生的话:“我只能在这里呆十分钟。”

“就因为你只能呆一会儿,才要抓紧。”李富生微微侧身,小声道:“我想,你大概不愿意落在王炳文手里任由他摆布吧?那就照我的话去做,本来我需要刀子,但你肯定没有,所以只能找一块碎玻璃。”

我赶紧就四下张望,李富生这时候一见我就突然要碎玻璃,肯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点,他想逃走。不过我不知道碎玻璃跟逃走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李富生不会蠢到拿碎玻璃当武器。时间很紧迫,我来不及多问了,一扫视就完全看清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玻璃是有的,门窗,李富生的输液瓶子,桌上的玻璃杯,但我这边弄出一点动静,外面的人就会察觉,很冒险。我紧张的思考,想着能不能故意找文哥手下人的茬,然后借机把门上的玻璃打烂,或者干脆摔个杯子,那样的话就会有很多碎玻璃。不过这大概也不行,文哥手下不是傻子。

最后弄的实在没办法了,我干脆就抓起桌上的玻璃杯,把水一口喝干,然后朝门还有窗户看了看,趁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杯子塞到床上的被子下面,两只手捏着杯沿,全力一使劲,杯子被包裹在厚厚的被子里面,咯嘣一声被捏碎了,而且声音很小,外面的人没察觉到。

“挑一块最锋利的,小心递给我。”

“嗯。”我尽力把动作放到最小,任何可疑的举动可能都会引起外面人的警觉,我慢慢挪动了一下坐的位置,掀开被子,杯子碎了几块,我拿了一块握在手里,装着帮李富生看输液瓶,塞到他被子里面。

“你到底要干什么?”直到把碎玻璃塞给他,我才轻声问了一句。

“放心,我不会割脉自杀的。”李富生已经糟糕成这样了,但仍然很镇静,而且显得小诙谐,他又微微侧了下身,斜斜的面对我躺着,这样一来,正门外守着的人只能看到他的背,而正门对面窗户外的人的视线也被我挡住了一部分,李富生的身体没恢复,在石堰川失血太多了,动了几下就轻轻喘了口气:“我们要离开这儿,我从不愿意让任何人掌握我的命运。”

“你想到办法了?”我一直到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李富生在打什么主意,从常理上看,我们逃走的一切希望都被掐断了,可能性等于零。

“你得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奇迹的,尤其是在陷入绝境的时候,更要让自己坚定信念,你自己的心理不能崩溃。”李富生轻轻把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点,他穿着那种病号服,又把衣服掀开了一部分。他在自己腹部左边轻轻摸了几下,一只手握住了那块碎玻璃。

我就在他对面坐着,看的很清楚,我看到他腹部上有一个很奇怪的伤疤。这个伤疤不大,大概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说这个伤疤奇怪,是因为它看着像是一个崭新的疤痕,但再看一眼,却又像很久很久之前留下的。

“你得记住,炫,无论到了任何地步,哪怕你已经天下无敌了,也要给自己留一手,这一招后手或许一直用不上,但一旦能用上的时候,就可能会救自己一命。”李富生握紧了碎玻璃片,玻璃的刃口没有刀子那样锋利,却足可以割破皮肉,他对准了腹部上那道伤疤,然后用力割了下去。

“你……”我被吓了一跳,失口道:“你在干什么!”

“这是唯一能让我们逃走的办法了。”李富生割的非常用力,用比较钝的玻璃硬生生割开皮肉,那种痛楚比挨刀子更难受的多,我看得出,他也很不好受,疼的厉害,额头上瞬间冒出一片冷汗,一滴滴的顺着苍白的脸庞流下来,但他纹丝不动,咬着牙继续割下去,鲜血染透了衣服和床铺。

他在自残!这是我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但转念一想,李富生可能这么蠢吗?

这有点血腥和残酷的一幕让我不忍直视,却又不得不看下去。外面的人还是时常朝门里望两眼,但李富生一动不动,他们看不出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表,还有几分钟时间,估计他们就要带我走了。

“其实我很怕疼的。”李富生额头的汗珠已经跟黄豆那么大了,他使劲咬着牙,以此来抵御剧烈的疼痛,碎玻璃块割破了皮肤,深入到皮下组织中,又割破了腹部的肌肉,我怀疑他已经用玻璃把皮肉割透,直通腹腔了:“我不喜欢打针,不喜欢看牙医……”

最后,李富生松开了手里的碎玻璃,我已经看的有些头晕了,而且深深的担忧,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又流了很多血,我甚至想阻拦他,然后告诉他如果真逃不出去就算了,因为我不想看着他刚被救活又自己挣扎着奔向鬼门关。

李富生一言不发,猛的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染满鲜血的两根手指顺着玻璃割出的伤口就伸了进去,看他的样子,仿佛是在腹腔里找什么东西。那一瞬间,我才恍然大悟,他的肚子里,肯定藏着什么。

李富生的惨状让我对外面文哥的那帮人愤恨不已,我甚至幻想着李富生肚子里能藏着一把冲锋枪,把外面的人都给秃噜掉。

大概那么二三十秒时间,李富生的两根手指慢慢的从伤口里拔了出来,他果然从腹腔里面掏出了东西。那东西不大,否则也塞不进去,很薄很窄,外面裹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李富生可能早就有这个计划和打算,所以提前藏了一些绷带,他不让我动,从枕头下拿出绷带,紧紧缠到腹部的伤口上。

“就是这样。”李富生撕掉了那东西上的薄膜,直到这时,我才惊讶的发现,那是两片月牙铜:“现在,堵上耳朵。”

我深知道这种月牙铜的效用,立即捡了一点绷带头,塞到了耳朵中,李富生慢慢的坐起来穿上鞋,我们两个这样一动,虽然动作不大,但外面的人却看到了,随即推门进来。

“到时间了,你该走了。”两个人低头看看表,示意我应该离开。

“是到时间了。”李富生转过身,这时候,那两个人看到他手上全都是鲜血,顿时一惊,但是李富生轻轻一碰月牙铜,一种带着诡异魔音般的轻响,就像从地狱钻出来的音符,充斥在房间中。

尽管我已经严严实实的堵上了耳朵,但月牙铜的脆响发出时,我仍然感觉天旋地转一般的眩晕,而且还伴着隐隐约约的幻象,感觉眼前的人和景物忽远忽近,有些模糊。至于那两个人更不用说了,月牙铜一响,他们的眼珠子就如同两个弹珠,在眼眶里以诡异的角度飞快转动着,随即,两个人开始绕着一个大概一米直径的圈子走动。

李富生毫不犹豫,显然,我们都会受到月牙铜的影响,李富生身体虚弱的一塌糊涂,更加吃力。但他顺手在被子上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跟着就朝外面走。

月牙铜在不断的轻响,那种飘忽又玄异的声音从房间飘到了走廊,那一刻,整条走廊里的人都像受了魔障一样,有的原地乱转,有的随手丢掉手里的东西,有的愣愣的不知所以然,走廊中稀里哗啦一片。

“邝海阁应该在楼上。”李富生穿过走廊,转身走上楼梯,我紧紧跟着他。医院的三楼是外科病房,同样有文哥的人在守着,但月牙铜一响,到处都乱成一片。

在一间病房里,我找到了腿上打着石膏的邝海阁,他看见我和李富生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不过我没解释那么多,架着他就走。当我们转身要下楼的时候,之前守在窗外的那些人赶了过来。

毫无疑问,没有谁能在这种突然的情况下抵御月牙铜的干扰,李富生走在前面,我架着邝海阁走在后面,将要走下楼梯时,我拽住一个原地打转的伙计,从他身上掏走了皮夹。

再没有什么明显的阻碍了,医院里的变故已经引起了一些骚乱,很多被月牙铜影响的人还未恢复过来,这样对我们其实有利,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我们“三人组”走出去,一定会引来不少目光。

我们径直走出医院大门,然后站在旁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我把李富生和邝海阁一个个的扶到后面,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那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看着我们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这个地方一刻都不能留,宾馆里还有文哥的人,只要短时间跟医院的人联系不上,他们就会警觉。司机大叔发动了车子,问我们去哪儿。

“先跑二百块钱的。”我从掏来的皮夹子里抽出两张红票,塞给司机。

车子开动了,沿着医院所在的那条路,很快就开到尽头,然后又调转方向,开往另一条街道,这样来回跑了一会儿,文哥的人已经很难找到我们。

我回头看看李富生和邝海阁,李富生望着车窗外,淡淡一笑,道:“奇迹,就是这样发生的。”

第241章 关于我的来历(一)

李富生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话刚一说完,他的头就歪歪的垂了下来,邝海阁不动声色的扶住了他,我也不敢声张,免得会引起司机更大的怀疑和不安,继而把消息泄露出去。

“找个诊所停一下。”我跟司机打了个招呼,临时找医院肯定不行了,文哥估计会派人把整个县城的医院都找一遍。

司机对这里很熟,把我们拉到一个私人诊所那边,我下车买了药,还有缝合线,之后找了合适的地方下车,又倒了一次车,临时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地方落脚。邝海阁给李富生处理伤口,简单缝合。在这期间,李富生醒了,邝海阁给他弄了伤口,悄悄跟我说这样可能不行。

我咬咬牙,把他们俩安顿好,然后低着头出门,在外面的小卖店里买了两包烟,顺便跟老板打听了一下,接着就按老板说的,找到了几辆跑长途的黑车,跟其中一个谈妥了价钱,连夜离开了县城。

后面的事就比较顺利了,文哥他们毕竟不是官方人员,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去封锁交通要道,离开这里之后,重新找了地方安置李富生,他的情况基本稳定住了,输血之后就没有大碍,剩下的是静养恢复。

我们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左右,又面临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没钱了。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的一干二净,如果不是临从医院出来顺手掏了个包,很难坚持下来。李富生出了院,我提前在市郊那边找了个很破的房子,又扛上来两箱方便面,口袋就剩了最后一点钱。

房子很破,暂时只能煮泡面吃,但让我觉得很安心。也就是在吃着泡面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有时候,人的欲求好像很容易满足,幸福是那么的简单。

我们没有电话,也不想跟外界联系,现在要让李富生和邝海阁把身体养好。刚到这里的时候,李富生的精神不怎么好,比较贪睡,房间不大,为了不打扰他,我会搬着凳子坐到破旧的小院子里去,在院子里抽很廉价的红梅烟,想心事。我想了很多,从最开始一直想到现在。

邝海阁轻轻的拄着一根当拐棍的木棒子走到我旁边,我拉了椅子让他坐下。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对邝海阁的怀疑已经无形中消失了,所以我们之间交谈的次数多了起来,也会说到一些比较重要的事。

我知道,很多事情的答案,都隐没在我所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些答案,可以自己去找,但有些答案,就必须听知情人透露。

“抽一支吧。”我递给邝海阁一支烟,他不抽烟,但也不会拒绝,拿起来捏在手里,我替他点上,看他用笨拙的姿势吞云吐雾。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全能的,我在很多方面都不如邝海阁,不过至少抽烟比他熟练。

他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在这一点上,跟我爸很像,也可能是相似的性格让他们这么多年一起并肩熬了下来。我把这支烟抽完了,心里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邝海阁,道:“可以问你件事吗?”

“你说。”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是我的一个心结,希望你能理解。”我很诚恳的望着他,道:“我想听到事情的真相,如果你有苦衷,不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也可以理解你,但,不要骗我。”

“我不会欺骗你。”

我相信邝海阁的保证,他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但是在得到他的保证之后,我又迟疑了,并不是我不想知道答案,而是我在考虑,如果那个答案跟我以前得到的不一样的话,我能不能从心理上接受。

对我来说,这个问题真的无比重要。

我不说,邝海阁也不催我,最后,我还是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小声问道:“你,见过我妈妈吗?”

邝海阁可能没想到我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愣了一愣,不过他接着就摇摇头,道:“没有。”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隐隐的庆幸,失望问题没有答案,庆幸自己不用负担可能出现的心理重压。

“我可以发誓,真的没有见过。”邝海阁看见我沉默下来,以为我不相信他,接着就开始解释。

从西海河退伍之后,邝海阁很我爸之间仍然保持着很亲密的关系,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因为有不少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包括阻止孙万华外逃。等到这些事处理完之后,他们的行动方针有了较大的调整,每个人都要承担一些任务,常年奔波在外,那时候的交通设施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书信电话联系较多,见面很少,聚会制度,最早就是那时开始的,每过上一段时间,我爸会通知所有人,到指定的地点碰头。

邝海阁这个人,没有什么私念,这从他平时的生活就能看得出来,他开始时掌管着不少人脉还有资金,但自己却过着比较清苦的生活,因为他不追求享受。所以这样的人对家庭的概念就比较模糊,跟我爸联系的时候,基本上都谈的是正事,至于日常生活,他想不起来问,我爸也不会主动去提。

“第一次听到关于你母亲的事,已经是在她和一号结婚之后了。”邝海阁低头想了想,道:“其实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领结婚证。”

我爸结婚的消息,是一次聚会上讲给大家听的,不过我妈妈没有到场,因为我爸把家事正事分的很清楚,关于这个,只是随口提了一句,那次聚会,我爸罕见的喝了一点酒,当做庆祝。

“我还想问一句。”我打断了邝海阁的话,但是这个问题我很难问的出口,想换个比较委婉的方式,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吭吭哧哧了半天,邝海阁就很疑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是不是有的话,不方便问?”邝海阁可能看到了我爸离开之后发生的很多背叛,所以在这方面不由自主的敏感了,他认为我吞吞吐吐是不信任他,拿不准主意该不该问。

“不是。”我定了定神,道:“过去听过一些闲言碎语,想找你印证一下,听人说过,我爸是……是……天阉……”

“是谁在放屁!”邝海阁的眼睛一睁,额头上的几道伤疤像青筋一般的微微扭曲了一下:“这种问题,你不该问。”

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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