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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天机档案-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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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心里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我的家庭,是不正常的。

我有些心不在焉了,翻动着最后相册的最后几页,我甚至产生了更加可怕的念头,我爸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这么多年来辛苦的忙碌奔波究竟有什么目的,暂且不论,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一定会做出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挖出孙万华的眼睛,让那么多人同时身中诅咒。

他,对我的妈妈做了什么?甚或,为了抹掉妈妈的一切,他,杀了她?让她永远又彻底的消失了?

这个念头很无稽,而且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想出来的,但除了这样,如何解释我母亲在我,甚至在我爸的生活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事实?

她不在了,肯定不在了,或许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她就不在了。那一刻,我完全的确定,我爸对邝海阁所说的,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是个天大的谎言,他一定在撒谎,他掩盖了真相!

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她的深深的感情,正因为我自幼缺乏母爱,在一个严肃呆板的父亲的管教下长大,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母爱,眷恋母亲。

但是,我见不到她了。

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一滴滴的落在发黄的相册上。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的很伤心。望着手里的相册,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痛哭。我在想,如果这个时候,能让我在母亲的怀抱里静静的呆上一会儿,就那么一小会儿,让我感受到母亲的温暖,感受到她的气息,那么我情愿付出自己的一切。

然而,当我泪眼朦胧的哭泣的时候,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奢望,是个梦,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而已。

我的手机械性的翻到了相册的最后一页,骤然间,我的目光定住了,相册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张照片,我看到那是我爸和一个女人的合影。整本相册里,这是唯一一张我爸跟人的合影,也是唯一一张出现了女人的照片。

眼睛里的泪水遮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的有点模糊,我马上把眼泪擦干。这张照片变的清晰起来,照片上的我爸还算年轻,他身旁的女人比他小一些。可以说,这是一张充满了温情和爱意的照片,他们那个年代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把拥抱接吻当饭吃。照片上的女人就那样轻轻的依偎在我爸身旁,笑的幸福而又灿烂。

那笑容,仿佛能点亮漆黑的夜空,让一切都跟着闪烁起来。

他们的动作仿佛有一点点不自然,照片上的父亲年纪还不大,但已经是那种严肃到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了,那个女人比他低了半头,头轻轻靠在我爸的肩膀上。我爸尽管表情是那么严肃,可他的胳膊,也轻轻的抱住了那个女人。

我不怀疑,他们彼此都眷恋对方,人和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是不同的。像我爸那样感情内敛的人,能这样轻轻抱着一个异性,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不是他爱着这个女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不是一张结婚照,照片非常普通,但对我爸来说,这张照片的意义好像不同,它被放在相册的最后一页,说明他不想看见照片,然而这张照片却被无数次的取出来过。相册的那层塑料上,隐隐有一小片一小片已经发黄的痕迹,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留在相册上的泪痕。

第247章 谭英

看到这页相册时,我脑子里甚至能够联想到当时发生过的那一幕:夜深人静,我爸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床边,看着这页相册,看着照片上那两个已经青春不在的人,他可能很爱这个女人,看着看着,他忍不住就落泪了,泪水一滴滴留在相册上,化成了发黄的泪痕。

这世界上,能让他落泪的人,有几个?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这个女人,是谁?她是我的母亲吗?

我马上擦掉眼眶的泪水,拿着相册推门出来,邝海阁和李富生都静静坐在客厅里。我走到邝海阁旁边,抽出那张照片,问道:“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可能是我的情绪还有发红的眼眶让邝海阁觉得很突然,不过他没有多问什么,接过相片看起来。我估计,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

“认识。”他看了两眼,很肯定的对我点点头。

“她……她是谁?”

“她叫谭英英,这是身份证上的名字,过去,我们叫她谭英。”邝海阁看到照片的时候,表情也有点不自然了,他应该了解这个女人,也了解关于她的一些事情。邝海阁捏着照片,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半天,他才重新开口,语气已经低沉了很多:“不过,她不在了,早就不在了。”

“什么时候不在的?”我极力想把这个女人的事情搞清楚,相册里唯一一个女人,而且是让我爸落泪的女人,她是怎么样的?她会不会是我的妈妈?

“很早了,大概十几年。”

邝海阁看到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时,心情也很低落,可能是发黄的照片勾动了过去的一些回忆,我就坐到他对面,开始听他慢慢的讲。

我爸最早的一批手下,是从西海河带出来的,大概有六七个人,不过这并不是全部,因为有的人已经死在了西海河,永远都出不去了。那些死难者的死亡原因各种各样,有一些的确是在执行任务时出现了意外,有一些是非正常死亡。说到这儿,邝海阁就不经意般的看看李富生,我知道,非正常死亡的人,可能都是孙万华联合李富生暗中杀掉的。

在这些非正常死亡的人里面,有一个叫谭伟的人。如今回忆起来,邝海阁说不清楚谭伟究竟有什么长处,但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老实而且听话,那时候,谭伟的眼里没有班长连长营长,只有我爸,只要是我爸交代的事情,他会不遗余力的去做。对于这样一个人,我爸没有理由不信任,所以谭伟经常替他跑腿办事。自然而然,在孙万华看来,谭伟是我爸一个重要的心腹。

“谭伟最后好像是死在一次事故中的。”邝海阁转头问李富生:“从第四个平台上直接掉下去的,摔的血肉模糊,但究竟是不是事故,你不会不知道吧。”

“嗯。”李富生点点头,嘘了口气。

谭伟死去的时候,我爸的情绪很不好,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谭伟这样的人,让他跑腿卖力气,那没的说,但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不会透露给他的。所以说,谭伟死的比较冤枉。

但人已经死了,我爸再有别的情绪,也无可奈何。

“谭伟的家里条件不好,孤寡母亲,还有个妹妹。”邝海阁举起照片,道:“谭伟的妹妹,就是她了。”

从西海河退伍之后,我爸带着人开始自己干,当时他已经有了一部分资本,其实好几个人都说过,我爸的那些资本,就是老毛子第一次给孙万华的那笔钱。对死在西海河的那些人的家属,我爸或者亲自去,或者派人去,全部探望了一遍,都留下了一些钱。可能我爸一直觉得谭伟不应该死,所以心里愧疚,他亲自到谭伟家去了一次。

那一次,是他和谭英第一次见面。

谭英家里穷,但她很争气,是当时他们那里为数不多的考上北大的学生之一,她在北大历史系。我爸去的时候,正好是那年的暑假。因为当时是他一个人过去的,所以具体的情况没有人知道。不过可以肯定,在我爸离开之后,他跟谭英还有联系,而且联系的相当频繁密切。

一年之后,谭英毕业了。这一年时间里,可能发生了一些事,让她彻底的改变了以前的奋斗目标,选择了一条自己觉得很正确的路。

“当时,一号把谭英带来介绍给大家认识的时候,好多人都眼前一亮。”邝海阁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还在回想当年的那些事:“那是个很清纯的女孩,比我们小一点,她不爱说话,但喜欢笑,给人的感觉很好。”

谭英就这样留在了队伍里,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女性,也是唯一一个从大学走出来的成员。她有文化,有相当的亲和力,在当时,好几个人都喜欢她,不过,那个年代的人,对于感情是含蓄的,都不善或者羞于表达。再到后来,这些喜欢她的人都不再多说多想了,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谭英对我爸很有意思。

因为当时的人大多数时候都分开在各地做不同的事,很少碰面,所以很具体的情况,邝海阁说不清楚,我爸也不会跟他们说自己喜欢上谁谁谁了,关于他的情感方面,一直是个未知数,别人不知道。

“你说,她……死了吗?怎么死的?”

“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不在,是后来听人讲起的。”邝海阁道:“其实说她死了,没有什么根据,因为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她还活着,想尽办法也会跟一号联系,但没有,始终没有,所以,只能认为,她已经不在了。”

“具体的情况呢?”

“我只知道她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的,十几年了。”邝海阁道:“是去东北,同行的还有几个人,但都没有回来。后来,我们不止一次想办法寻找过,但没有结果。”

“东北……圆头山?!”

我的脑子里的记忆一下子开启了,东北的原始密林深处,一个被人封在树皮里的笔记本,还有笔记本上的那些话。

转告一号,我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他,我很冷,但觉得愧对他,让他一切都要小心……

记忆立即就在我的脑海里变成了画面,那是很多年前一个寒冷的冬天,一个年级还不算大的女人,坐在密林深处的一棵大树下,她没有食物,也没有力气再奔波,被困在这里,寸步难行,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记在笔记上,在笔记的最后一页,留下了那些话。

我想,她在写下那些话的时候,也在哭泣。

她回不来了,确实回不来了,她的尸体,已经留在了密林中。

就这样想了一会儿,我的心情也随之沉重到了极点,接着,我从思路里挣脱出来,问邝海阁,谭英大概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就是一号把我们召集回来,然后告诉我们他有儿子的那一次,八七年年底,八八年年初,大概就是春节之后。”邝海阁没有怎么回忆就想起来了,因为他对谭英的印象很深刻,毕竟队伍里只有那么一个女人。当时考虑到过年,所以我爸把队伍里的成员从各地召集回来之后,让他们休息了一阵子,一直到春节过完,才重新开始各自的任务。谭英也是在这个时候和其他几个人跑到东北,然后永远长眠在了那里。

谭英出事的时间上,有什么问题吗?我在八七年的年底出生,然后八八年年初,谭英就领到了去东北的任务。此刻,我又想到了她留在笔记本上的话,她说觉得愧对我爸。这个词让我有些迷惑了,愧对,是怎么样一种愧对,是她做了什么事?还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而愧疚?

事情到了现在,当年的知情人已经不多了,不过我能够推断出,这个谭英,至少应该不是我爸名义上的妻子,因为她到临死之前写的话里,还称呼我爸一号。

可是,谁能保证我爸没有撒谎?他说他结婚了,只是口头跟下面的人讲了一下,他说我的母亲因为生我时难产而死,也只是嘴上告诉别人,除了这些无法判断真伪的话,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说的就是真的。我完全可以猜测,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因为种种原因,继而就被我爸派到了别的地方,他很可能知道去这个地方会有危险,但更加可能的是,派她到一个危险的地方去,才是我爸的真正目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身冷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卷入这个漩涡之后,我觉得自己的心理好像也渐渐充斥了一些阴谋和黑暗。

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谭英,可能不是我的母亲。但是我爸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刻意的回避隐瞒这个问题,在家里面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件我母亲遗留下来的东西,这是为什么?作为一个父亲,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隐瞒这些?

在过去,我对我的母亲,只感觉到深深的遗憾,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第248章 一个地方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我的情绪就比较激动,而且眼睛一直发红。这是让我很纠结也很痛苦的一件事,但毕竟是属于很私人的事情,李富生和邝海阁不好说什么,坐在旁边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李富生让我先冷静一下,递给我一支烟,我慢慢抽着烟,极力把心底那种很想痛哭一场的感觉压了下去。

这一冷静,思路又清晰了,很多年前死在东北密林深处的谭英,不会是我爸法定的妻子,他们之间可能有过情愫,但正如前面所说,我爸是个家事公事分的很清楚的人,他不可能娶一个队伍里的成员当老婆,就算他爱谭英爱到极点,也不可能。再加上其它一些蛛丝马迹般的线索来看,谭英是我母亲的可能性,已经小到极点。

如果这个唯一出现在老相册里的女人,不是我的母亲,那么我的母亲是谁?在什么地方?

自从我离开家之后,一直很想找到我爸,但那种寻找到他的渴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一种无法抑制的极度的渴望。我估计这个问题只有我爸才能解答,即便如邝海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一瞬间,我甚至打消了马上解除诅咒的念头,想要一口气的寻找下去,不找到我爸,决不罢休。但我知道那肯定很难,我爸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我联系,至于其他人,更不用说,他既然这么做了,就是不希望有人找到他。

“我知道,有些话不应该由我说,但,还是想跟你说一句。”邝海阁坐在我对面,微微低着头道:“你不要埋怨一号,他不管做什么,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比如我,我帮不了他,但最起码要理解他,所以……所以先不要想这些了,解除诅咒是现在最要紧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怎么理解。”我摇了摇头,心乱如麻。

“振作一点,我相信,有一天一号一定会回来,会和你把这些过去的事情解释清楚。”邝海阁抬起头:“后面的路,有一点难走,你也应该知道。”

“我们的行踪确实是该隐秘一些了,有的计划在实施的时候完全不能控制,只要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情况,就有可能打乱整个计划,导致无法收拾,所以以后我们尽量自己行动,解除诅咒的事情,要谨慎。”李富生在旁边道:“弄到这一步,我相信无论是王炳文或者赖卫国,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邝海阁马上否定了李富生的说法,道:“王炳文和赖卫国不一样。”

说起这两个人的时候,邝海阁有自己的理解,可能赖卫国对我爸,乃至对邝海阁本人都有过背叛,所以邝海阁主观意识上就觉得赖卫国比任何人都可恶。不过他有说法,从很早以前开始,我爸跟王炳文之间就保持了一种比较微妙的关系。

最初,王炳文和其他跟着我爸做事的人是一样的,但自从在三台河子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化了。我爸可能不再像以前一样信任王炳文,王炳文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死心塌地跟着我爸做事,不过他们都没再提之前不愉快的事,至少在表面上保持着正常的关系。可事实上,不仅仅是我爸跟王炳文这两个当事人心里清楚,就连一些旁观者,比如邝海阁都能看得出,他们都出生别的心思了。

依照我爸的作风,身边如果埋着一颗钉子,那么只要发现了马上就要拔出来,否则钉子迟早会扎人。但是他对王炳文始终都是那种态度,不亲近,也不疏远,在离开西海河之后,王炳文还跟了我爸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我爸不给他具体的任务,只负责一些很无关紧要的事情。当时就有人在猜测,王炳文可能私底下有自己的一票人手。大概是在五六年前,王炳文才正式脱离了组织,在脱离组织之前,王炳文的行动已经比较明显了,曾经有人跟我爸谈过这些,怕王炳文离开之后会让组织蒙受损失,不过我爸没有任何表示,很平静,大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的那种感觉。

“你应该想的出来吧,一号为什么做事那么谨慎,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肯说。”邝海阁道:“身边就有钉子,如果说漏了一句话,或许都会带来比较严重的后果,所以,他有话宁可憋在心里,也不会随便对人讲。”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做掉王炳文?”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邝海阁摇头:“一号的心思,不是谁都能猜透的。”

我自己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文哥可恶的要死,但我跟他接触了那么久,他没有伤害我的意思,甚至连一指头都没动过我,我知道他可能有自己的目的,不过这也是事实。然而赖叔呢?赖叔的和善面孔一摆就是很多年,可是等到要发作的时候,却那么阴险毒辣,几次三番的把祸水朝我身上引。

“郑立夫确实挺有意思,有的事,我怎么想都想不透,很想跟他印证一下。”李富生的手指慢慢敲打着沙发扶手,望着天花板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找他吧。”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但心里的念头却怎么压都压不住:“诅咒的事情如果不能拖,那就抓紧以最快速度做好,解决了这个事情,别的暂时都不考虑,找我爸,必须要找到他。”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或者说,他可能去的某些地方,你清楚吗?”李富生道:“是不是真和你说的一样,他在过去从来不跟你提及任何除了日常生活之外的事?”

“是这样。”我不假思索,二十多年的生活,我闭着眼睛都能把期间发生过的事一件一件说出来,我爸没有提过什么。

“那就太难了,很难。”李富生又望着天花板,道:“一个人如果真想刻意的躲起来,那么凭我们这样没有官方背景的人想找到他,几乎没有可能,以前我躲了那么多年,除非自己忍不住露头,否则没人能找到我。”

我跟李富生说着话,眼睛无意一瞥,就发现邝海阁微微皱着眉头,把头斜斜的低着,这个表情有点点不对劲,像是有话想说,却又不愿开口。我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说的。

邝海阁没回答我,只是看了看李富生。我知道,他对李富生这个人还是不放心,或者说不信任,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李富生是不会害我的,他可能会欺骗我,但不会害我,所以我对邝海阁点点头,示意他说出来。

“很多事情,一号也不会对我明说,但是我想,他会不会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脱口就问道:“你大概知道他在哪儿?”

“我没有根据,只是猜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地方的?过去?还是不久之前?”

“过去就知道。”邝海阁想了想,道:“大概有十来年了。”

“那……”我突然怀疑起来,望着邝海阁,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你就算吃不准,至少也要去试试。”

“一号不让去。”邝海阁道:“他说过,以后不要再到那个地方去。”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地方,一号带我去过,一共去了两次。”

邝海阁所说的地方,是在豫北和晋南交界地,位于太行山麓中。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在谭英他们出事的半年后,当时我爸想办法去找过谭英所在的队伍,但没有找到,那段时间,我爸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肯定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外人可能不仔细观察的话看不出来,不过像邝海阁那样的心腹,还是能察觉到的。

当时正好是邝海阁做完了一件事,回来跟我爸面谈,谈完正事之后,我爸也没什么表示,照例给了邝海阁一笔钱,邝海阁没有存钱的习惯,对钱也看的不重,拿到钱后自己留一点作为必要的花销,剩下的就都分给手下做事的兄弟。当时谭英他们出了事,一下子失踪了好几个人,而且还要派人专门去寻找他们,所以人手比较紧张,按道理说,邝海阁跟我爸面谈结束之后,应该马上赶回去,继续进行下一个任务,不过我爸没让他走,说这些日子辛苦了,休息一下,陪他出去走走。

我爸和普通人出门一样,收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一个公司的五金外销门市部搞了辆车,带着邝海阁外出了。我爸没有说具体的目的地,一路上两个人轮流开车,那几天时间,我爸的话比较多,跟邝海阁谈了许多许多,不过那时候他说的很多话,仿佛跟梦呓一样,一直到现在为止,邝海阁都理解不了。

他们大致沿着太行山的走向一直开,中途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没有怎么停顿,最后,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城,在这儿停了停,接着又到了小城附近的县里,邝海阁记得大概的路线,等他们来到小县城北边的太行山脚下时,我爸说没有车子可走的路了,剩下的路要步行。

第249章 老村(一)

邝海阁对我爸的话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没有二话,跟着我爸就开始徒步行进,他们是朝北面,也就是朝着山里走的。当时的天气稍有点冷,要是一路开着车,随时可以找到城镇,还好说,像这样走在没有人迹的山里,反正就有些难受。不过该带的东西我爸都已经准备好了,样样俱全。

“我觉得,一号不是第一次到那个地方。”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邝海阁觉得我爸对那里的山路非常熟悉,那绝对不是走过一次两次的样子,而是像来回走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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