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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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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张秋生与李满屯,其他人都只顾着刚才的尴尬去了。没发现车上不知何时上来三个人。说话的这个留着长长的披肩发,装得像个文艺青年。另外两人却都是光头,典型的**货。两人都手持明晃晃的匕首,一个站车前,一个堵车后。
毫无疑问这是遇上了车匪。一个胖胖的女人不自禁的发出尖叫。车前的光头一步窜上前,二话不说匕首一挥。那女人羽绒服的胸前就被划开五六寸的口子,鲜血慢慢渗出来染红白sè的袄面。这是一个下马威,立即将所有人都吓的大气不敢出。
文艺青年咳了两嗓子,又接着说:“介绍一下吧,我们三人江湖人称小三义。今天与各位见面,是想与各位借点钱。当然是有借无还,哈哈——”
文艺青年觉得这话很幽默,自己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猛然一翻脸:“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还有女人,把你们戴的什么戒指、项链、耳环全交出来!要快!不然刚才那肥猪婆就是你们榜样。”
车前的光头拿一个大背包,张开着包口,拿匕首逼着一个坐最前面的人:“快,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放这包里!”车后的光头也做着同样的事,只是他从最后一个开始。
小丽抱着李满屯胳膊,紧紧挨着他全身还发抖。李同学不吃她这个豆腐,所以老大的不耐烦。问道:“你抖个什么劲啊?你身上就八毛二分钱,大不了全部给他们。至于这样害怕么?”小丽像打摆子一样哆嗦着说:“我,我,我就是,就是害怕。”
李满屯可着嗓子说:“这几个小杂毛,都是一些傻-逼,有什么可怕的?”他这话说的,让车匪们不乐意了。车后的光头举着匕首就向他刺来。两个光头似乎手脚比嘴皮子利索,上车除了挥刀就没说过话。
可是他们手脚再利索,还能利索得过李满屯?匕首还没刺到半途,李满屯隔着小丽一伸手,就将匕首夺过来。再站起一拳打在光头的脸上,这光头一声惨叫向后就倒,光脑袋又碰在座椅靠背上。
在车后光头挥匕首的同时,张秋生就窜出座位,伸手将车前光头的匕首夺下。也是一拳打在这光头脸上,这光头与后面的光头一样仰身栽倒,光脑袋撞上车门然后蜷缩成一团。
张秋生没有停步,给那文艺青年脸上也是一拳,然后抓住他的长发,将他脑袋对着驾驶座后面的栏杆撞了几下,才将他扔到地下。
一众旅客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两个猛的。旅客们不知是该鼓掌喝彩,还是应当继续保持沉默。鼓掌是要有带头,没人带头,于是大家继续沉默。
张秋生倒也不管有没有人喝彩,命令小三义都到过道来,排好跪在他俩面前。小三义被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弄得jīng神崩溃,完全没有反抗的听命跪好。
张秋生命令:“把你们身上钱都掏出来,快!”小三义刚才还没开张,就遭受打击。背包里没钱,只得从身上掏。掏来掏去,三个人身上一共只有十二元五毛六。
张秋生把这些钱数了两遍,没错,确实只有十二元五毛六。气得他跺脚大骂:“我草尼玛,你们身上只带十二元五毛六,就敢出来当车匪?人家当车匪的,哪个身上不揣个万儿八千的?啊,你们都是些什么素质!”
“啪啪啪——”一顿令李满屯羡慕的鞋底抽耳光。抽完之后,张秋生一边照例慢慢穿鞋,一边对李满屯说:“这几个杂碎我懒得管了,气死我老人家了。牛长风你来管吧。”
“哎,好勒!”李满屯的脱鞋抽耳光功总是欠缺火候,急于找模特练手。小三义主动送上门,正是求之不得。
猛然脱鞋,“劈里啪啦——”,慢慢穿鞋。样子学了个十成十,但速度就是跟不上。重新来过,“劈里啪啦——”,还是不行。再重新来过,如此这般,循环反复。小三义的脸个个像紫茄子,或者是巧克力吐司。
李满屯还是讲究社会公德的。这么多旅客在等着开车呢,你一个人没完没了的折腾也不是事,对吧?但就这么放过了小三义,他又有点不甘心。命令小三义站起来,他自己也跟着站起。掂着夺来的匕首,对小三义说:“刚才俺练的是脱鞋抽耳光,现在要练一下刀功。练这个刀功有个讲究,就是一刀将人的上半身从外衣到内衣全部割开。你们可得站好了,一个不小心那可是开膛剖肚。别急,我们一个一个来。”
说着就对车后的光头一匕首劈下去。然后再检查,棉袄毛衣都被割开了,可是里面的棉毛衫没割开。李满屯骂骂咧咧,一手抓住这光头的领子将它割开。其他二人也是如法炮制。最后也不废话了,直接将这三人的裤带全割断,鞋带也割断。
这个没什么创意,完全是仿照他们在去黑河的路上,对付大老黑手下的那一套。李满屯做完这一切,就叫这三个人滚。
三个走到车门边,张秋生叫住他们,说:“我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光明正大。我是南洋道上的谢家小五子,这次来是要带两件古董回去,没时间跟你们玩。要不然老子要剥了你们的皮!你们记住我名字,以后可以找我报仇。”
李满屯也跟着说:“我是中原道上牛长风,中州发现一大斗老子要赶去倒,也没时间跟你们折腾。记住我名字,欢迎以后报仇。”
待小三义们艰难的下车后,张秋生又十分谦和的对旅客们说:“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师傅,请开车!”
张秋生他们这车刚开走不久,后面又跟上一辆车。这是一辆开往申洋的车,过了这个山在前面的岔路口就拐往东走。谢五爷与牛长风都在这车上,不过他们没坐在一起。他们俩不搭界,只是都要去申洋才不得不同乘这辆车。而且这是今天最后一趟开往申洋的班车,他们没得选择。
第二百二十章 英雄流泪
刚才那两个饭店老板打的正热火朝天时,他们这辆车也来了。两人都估计张秋生两人肯定在这儿,仔细一找果然发现两个混蛋正津津有味的看戏。两人躲在人群里,没与张秋生他们照面。
谢五爷闭着眼睛思考着,大陆既然已经来了,干脆就趁势布局将大陆业务做起来。虽然没有护照算是偷渡,但我也是华人,只要不公开惹事jǐng察一般不会找上门。那么如何利用在申洋的点,先发展周边,再向北方挺进呢?突然就听到一声破锣一样的嗓子在大吼:“南洋的谢家小五子,我草你个亲马!”
谢五爷大吃一惊又有点疑惑,这是在骂我吗?我在这一带没熟人啊。接着又听到两个同样的破嗓子大喊:“牛长风,我们草你个亲马!”
谢五爷与牛长风对望一眼,这就毫无疑问是在骂他们了。两人同时将头伸出窗外,只见在汽车大灯的照shè下,一个长发两个光头步履蹣跚的走在公路正中间。三个人都一手捏着胸襟,一手提着裤子,靸拉着破球鞋一步一步的蹭着地面走,像极奔赴刑场的囚犯。
小三义是满腹的郁闷,失魂落魄的走了一会。鞋子没系带不跟脚,只能一步一步的蹚,走也走不快。大冬天在这山顶上,想找点草搓根绳子都不行。内心的怨气翻腾,使他们的胸膛快要爆炸。长发文艺青年突然大喊一声:“谢家小五子,我草你马——”,这一嗓子喊出去,心中好像舒服了点。于是接着一声声的大吼大骂。两个光头当然也跟着骂。
谢五爷见三个人这样凄惨,虽然无缘无故挨他们骂,倒也没怎么生气。毕竟是同病相怜,都是受了那两个混蛋的祸害。
但是小三义后面骂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谢五爷就无法忍受了。“南洋的谢家小五子,老子祝你出门被车撞死,上楼摔下来跌死,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南洋的谢家小五子,你老妈偷人养汉子,生了你这么个孽种。南洋的谢家小五子,你老爸头上的帽子比西瓜皮还绿,你的亲生老爸得了梅-毒大疮。”
另两个破嗓子则大骂:“牛长风,你家男人个个是鸭,女人个个是鸡。你儿子没屁眼,你女儿全身都是屁眼。”
谢老五与牛长风气的全身发抖,手脚冰凉。可又无可奈何,既不能下车去打他们,又不能与他们对骂。
司机忍不住了,喇叭都差点按破,这三个人就是不让路。司机见按喇叭不管用,将头伸出窗外说:“我说兄弟们,让让路行不行?”小三义转过身来,在车灯的照shè下,他们的脸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三个人的脸都像紫皮山芋,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鼻子被埋在两塊山芋中间都差点见不到。司机张口结舌,问:“这,这,这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
长头发的大骂:“我草他娘的谢家小五子,是南洋的谢家小五子。”两个光头也大骂:“还有,他娘的牛长风。他妈在丽chūn院工作的那个牛长风。”
司机大为同情,软声说:“那个小五子与牛长风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儿,不过你们把路让让好不好?”
长发文艺青年把紫皮山芋一扬,说:“不让!老子们正活的不耐烦,你有种就把老子们压死。”一个光头也把紫皮山芋一扬,说:“老子们当个车匪容易吗?啊,就把老子们打成这样!还把老子裤带割断,鞋带也割断。你压吧,老子不活了!”这光头脑袋缺根筋,司机与众旅客听了他的话,知道这三个家伙原来是车匪,现在被人打了。人人都叫了一声,好!打的好!
打的好?张秋生现在却觉得一点不好。原来他们的车开了一段路后,坐在挨了一刀的胖女人身边的一个男人,突然站起来质问张秋生:“你们为什么放了这三个匪徒?”
有些人就是这样,面对凶恶的匪徒,他们胆小怕事做缩头乌龟。可是对赶跑匪徒的人,他们却吹毛求疵不知哪来的勇气。张秋生他们赶走小三义没费什么事,倒也就罢了。有些见义勇为的人,费尽力气甚至鲜血赶跑歹徒。事后也照样有人抓住过程中的一点小事,而大做文章。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在片土地上时有发生。
张秋生觉得肚子有点饿,正准备起身拿馒头吃。听了这人的质问,登时一楞,马上反问道:“不放他们走,难道要留他们在这儿过生rì?”这中年人大声说:“放跑罪犯,你们这是犯了包庇罪。”
张秋生就是喜欢说怪话,脾气倒是挺好。可是李满屯是坏脾气啊,尤其是受委屈时就更没好脾气,不等张秋生说话就反唇相讥:“我放跑罪犯,那你刚才为么不拦着?刚才罪犯抢劫,你为么不出头?事情过后你来装-逼了?”
中年人见李满屯说话太冲,不敢与他较劲。指着胖女人,仍然对张秋生说:“你们放跑了罪犯,我暂时就不说什么了。那她挨了一刀,这损失找谁赔偿?”
这说的倒也是,张秋生认为是自己欠考虑。马上上前对那胖女人说:“阿姨,对不起啊。让我来看看您的伤口?”他看这胖女人虽然挨了一刀,但一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估计也就是一点皮肉伤。心想给她一一丝丝癒伤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知道这胖女人听了张秋生的话却惊慌的说:“别碰我,你的手太脏!”嗯,我手脏吗?张秋生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脏啊。又想想,女人都有洁癖,想必在她们眼里别人的手都是脏的。
张秋生说道:“哦,阿姨说的是。我带了水,这就去洗洗。”刚才的饭店偷了两热水瓶,他是想用开水洗手,反正他不怕烫。
哪知道胖女人却说:“你的手是洗不干净了。从小偷东西,终生都是贼。贼手能洗干净吗?除非是砍了!”我,我,我cāo。张秋生哭笑不得。别说我不是小偷,就算是也不能说终生都是贼了吧?小偷就没有改过自新的出路了?
张秋生在这考虑这哲学、社会学问题。胖女人又说话了,她是对那中年人说的,口气非常嚣张:“你别说他们了。一个是盗窃团伙,一个是抢劫团伙,他们是一路货sè。会有jǐng察对付他们!”
中年男深以为然,点头说:“他们不仅是盗窃团伙。他们一个是国际文物走私,一个是盗墓贼。不要紧,我一个同学的弟弟是jǐng察,回头我就举报他们。”
李满屯将抢来的匕首在座椅背上批了两下,对张秋生说:“小五子,这两个狗男女要举报我们,一定得杀了他们灭口!”这话说的石破天惊,不要说那对男女,连小丽也吓得脸sè苍白。叫她小偷小摸还行。杀人?我的妈呀!我成了杀人团伙的人啦!
中年男吓傻了。胖女人哆哆嗦嗦地说:“别别别,别——。他他他,他,他是瞎,瞎说,瞎说。你们,你们,大人大,那个大——大——。”
张秋生不等胖女人大完,装作沉呤的说:“不行,一车这么多人,他们都看到了,听到了,你能全杀了?”李满屯却干脆利落,咬牙切齿地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干脆来个车祸,全弄死得了。”说着就站起身,做出要把言论付诸实施的架式。张秋生也拉开车窗玻璃,看那样子就是只要车祸发生,他就可以跳窗而逃。
“别——!”车上几个人同时大叫。刚才劝他们下车解手的那个干部模样的人,扑上来拦住李满屯说:“小朋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你别乱来,真的,别乱来。”
另一个商人模样的人也挤过来说:“小兄弟,那对狗男女就是傻-逼,别跟他们计较。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大冷天的,开着车窗太冷。张秋生又将车窗开上,李满屯也趁势坐了下来。车上众人也不再说话,生怕惹怒这两个煞神。少年最是容易冲动,万一他们做出什么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秋生取出馒头。还好,馒头虽然不那么热乎了,也还不太冷。馒头夹上粉蒸肉再加菜心,比麦当劳好吃。小丽可能确实饿坏了,大口大口吃的与张秋生差不多一样快,还一样多。吃完见张秋生泡茶,小丽也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车上不断有人偷偷的注视着张秋生他们。终于发现一件怪事,两个男孩捧着盖杯,在这颠簸的车上杯里的水竟然一滴都不溢出来。旅客们现在相信,这两个少年是有功夫的人,就更没人敢招惹他们了。
剩下来的路程倒也相安无事,顺利到达子虚市。子虚市不大,小三义的十二元五毛六付打的费足足有余。张秋生不是奢侈的人,李满屯也没纨绔习气。只是他们不认识从车站到港口的路,不得不打的。
来到港口一看,我靠!灯火通明,人山人海。这儿咋这么多人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街头棋局
张、李二人搞不懂,也懒得琢磨。现在的问题是,这儿就是没人,冷冷清清,船票随到随买,他们也没钱买。
李满屯悄悄跟张秋生商量:“实在不行,我们也去掏两个钱包?”他们要是去掏钱包,可以算当今的神偷了吧?比小丽的技术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张秋生摇头说不行。我们能知道哪个人该被偷吗?也许人家的钱是要用来给亲人治病的,也许是借来要办什么大事的,又也许是刚刚讨来欠款要给厂子里工人发工资的。要是给我们偷了,你让人家怎么活?
李满屯深以为然,掏钱包的提案就此作罢。可是钱还是要弄,不然怎么回家?吃暂时不成问题,馒头、粉蒸肉都还有,牛肉脯、肥肠也还没动。张秋生说:“我们的财运在俄罗斯恐怕用尽了。现在是一点也无。”李满屯懞懞懂懂地问:“此话怎讲?”
张秋生一边作深刻思考状,一边说:“你看啊,俺们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一共只有六毛二分钱了。是吧?可是,从申洋到这儿,我们其实是有很多次弄钱的机会的,都被我们稀里糊涂的错过了。”李满屯挠了挠头皮,也思考了一会,说:“是吗?我怎么没觉得错过了什么发财的机会?”
张秋生四周张望了一会,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李满屯也挨着他坐下。小丽将自己的包包放在马路牙子上,然后坐包包上。张秋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中华香烟盒,数了数里面还有三支。取出一支,去了过滤嘴,再从中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李满屯。
李满屯不满张秋生的作为,说:“好好的一支烟,干嘛要去掉过滤嘴,再分成两半?”张秋生吸了一口烟,说:“穷啊!穷人要会过rì子,知道吗?从现在起,一次只能抽半支烟。”李满屯还是不服,说:“一支烟掰两半,就得剩两个烟屁股,这样更浪费,更加不会过rì子。”
张秋生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的思路是对的,过rì子就得jīng打细算。当然,具体方式方法今后有待改进。”
李满屯懒得跟他装逼,追问道:“你说,俺们财运咋就用尽了?”财运没了,这还了得?李满屯对这个问题很纠结,一定得问问清楚。所以又紧接着问了一句:“你说从申洋到这儿我们有多次发财的机会,我到现在都没想出来,你说说是咋回事?”
张秋生将剩得快烧到嘴唇的烟屁股又连吸几口,才将它扔了。然后才长叹一口气说:“我没说有发财的机会,只是有几次弄钱的机会错过了。连弄小钱的机会都没抓住,又谈何发财?你想啊,在那个piáo-客家。老牛说身上没现金。那是说没有大钱,难道小钱也没有?这绝对不会,是吧?我们应当找他先要差旅费,误餐补助。多了不想,三五百元他要给的吧?有了这三五百元,我们也不至于没钱吃饭,没钱买船票回家吧?”
李满屯一拍大腿,大为惋惜失去这次机会。张秋生又说:“我们上岸时,在那两个家伙身上搜搜,至少千把两千元能搜到吧?”李满屯又拍大腿,大摇其头哀声叹气。
张秋生再说:“在那个饭店,我们只知道找吃的找喝的。你还去了他们房间,也只知道找茶叶。开那么大一个饭店,难道千把元的备用金都没有?”
李满屯这次没拍大腿,而是抽了自己一耳光,说:“有,是有。我看到了一叠现金。只是想着,俺们正人君子非礼勿取。”
张秋生说:“所以嘛,上天给了我们几次机会,都被我们拒绝了。他老人家一怒之下,断了我们财运。到了遇上小三义时,只给我们十二元五毛六,勉强够我们打的。”
说着又在身上掏。掏出一张十元面额的美钞,说:“也不能说只有六毛二,这儿还有十美元。不过这钱不能花,要留着做种。把钱种花了,以后也只能穷死。”
小丽有点跟不上这两人的思维,默默无语的坐在一旁。刚才馒头夹粉蒸肉吃多了,现在有点口渴。从包包里取出玻璃瓶,将李满屯手边的热水瓶拿过来,自己倒水喝。这两个人挺有意思的,偷馒头啊菜啊还有肉等等都可以理解,他们连热水瓶都偷,还随身带着,也不嫌麻烦。
见小丽喝水,这两个想起来自己也渴了。泡茶,再点上一支烟。一人一支,这时也忘了要勤俭持家。喝一口热茶,抽上一口烟,看上去挺惬意的。谁知道他们口袋里只有六毛二分钱,离家的路途还有上千里。
一支烟抽了一半时,张秋生突然把烟掐灭,对李满屯说:“捞钱的机会来了,这次绝不能放过。放过了,真要天打五雷轰。从此再也不会给我们财运了。”
李满屯立马像打了鸡血又加吃了烟袋油一样兴奋起来。连忙问:“哪儿,哪儿,钱在哪儿?”
张秋生指指对面人行道,说:“那儿不是有人在摆棋摊吗?钱就在哪儿!”
李满屯像被泼了盆冷水,情绪立即降了下来,冲张秋生说道:“就凭你这个臭棋篓子?想下棋赢人家钱?听说你连林玲都下不过,你这不是白送钱给人家吗?哦,对了,你身上只有六毛二,人家都懒得睬你。”
张秋生不服气了,说:“谁说我下不过林玲?女孩子下棋磨磨叽叽,一盘棋她能与你磨一上午,她能耐得住xìng子我可耐不住。那个包工头,叫什么来着?他不输给我了嘛!”
李满屯看了他一眼,充满鄙视地说:“切,凭真本事你能下得过那工头?还不知你使了什么坏,让那工头上了你的当而已。”
想了想,李满屯又补充说:“我想起来了,当初下棋时,那工头身上老是痒痒,是不是你使的坏?当时我不知道你有这手段,现在想来是必定无疑。你那是干扰人家思考,不是你的棋力高于人家。这叫做什么啊,叫做胜之不武。”
张秋生把刚刚掐灭的烟屁股又点上,老大不服气的说:“怎么叫胜之不武啊,胜之武的很啦。我与他又不是象棋锦标赛,擂主争霸赛。而是小规模的友谊赛,比的不是输赢。是如何让他赞助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如何让我慰问工人兄弟。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场智力的比赛,比的是谁的智力更高。他也可以让我痒痒啊,他没有,就说明他的智力比我低。你说是吧?”
小丽茫然的看着这两人,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懂。可是这些话凑到一起,她就不懂了。与那个街头摆棋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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