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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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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开口回话,台上的舞姬却纷纷拔出剑来。巨大的宫殿原本被烛光映成温暖的黄色,如今却被银色的光带给斩乱。为首的红衣女子,长发松松挽成髻,发间的钗环装饰细看之下竟是夺命的暗器。眉间一点朱砂,此时显出几分凌厉的杀气,她大呼一声:“拿命来。”身形便已到了李世勋的身旁。
☆、第八十六章 峰回路转
李世勋自四岁那一年承了储君之位,一直以来才武功都是师从朝鲜最出色的大家。他一惊之下已经做出了反应,身体急退,转眼已到了十步开外的地方。一旁的护卫亦是武艺超群,见李世勋遭袭,早已欺身飞扑过来。只是囿于“不佩剑上殿”的规矩,侍卫皆是赤手空拳。李世勋念及自己寄人篱下的尴尬身份,亦无佩剑在身。因而,虽然一行人身手本在此刻之上,如今却是落了下风。
李世勋毫不恋战,且战且退,殿外的御林军一听到呼喊亦以极快的速度冲入殿内,未几便将几个刺客斩落刀下。为首的红衣女子见情势逆转,伸手将发上的暗器朝李世勋扔了过来,反手却是在颈间一抹。
事发突然,那暗器瞬间便到了李世勋的面门之前,只听“叮”的一声,竟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物件打落在地。再低头去看时,却见断成两截的白玉簪子兀自在汉白玉制成的地面上旋转不停。
李世勋震惊得险些说不出话来,抬头望去,却是一见清清冷冷的美丽女子微笑地冲他一点头。李世勋稍一用心便已想到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的女子只能是柳长宁。他微微颔首,以示对柳长宁的感谢。
另一边,忻毅绕过众人对几个刺客一一检查过去。最后拱拳道:“回禀皇上,刺客尽数身亡。”
皇帝沉声问道:“确认无一活口?”
忻毅重重点头,脸上亦是无奈:“并无。”
一场接风之宴最终却演变成一场刺杀,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因而未亥到时,夜宴便匆匆散了。
方才忻毅说出无一活口的时侯,柳长宁分明看到了前排荆王李正炳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李正炳在朝中历来如隐形人一般,她虽有所戒备,却也并未深究。当年李正炳在皇帝去世时也曾经掀起过不少波澜,但终究没有一个皇子能抵抗得了皇位的诱惑,因而她便将李正炳的所作所为算做了临时起意。然而如今想来,过去的点滴却在脑海里迅速汇聚,无数的线索令她狐疑不已。
她回了王府便让冰刃去查,没想到谋杀一事没查出个头尾,却扯出许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秘辛来。李正炳素来个性阴郁,平日里又极是沉默寡言。储君之争的战火无论如何也烧不到他的头上,大家自然也就把这个出生低微的皇四子渐渐淡忘了。冰刃从宫中回来,不仅带回了几张尚未销毁的飞鸽传信,还带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李正炳独自筹谋数年,各个宫里皆有他排布的眼线。
柳长宁不由得有些头痛,李正炳不过是个更衣所生的皇子,身后没有母族的支持,亦不受皇帝的宠爱。算起来,单单是用于打点的银两便不下十万两,如此庞大的开支,他又是从何而来?更让柳长宁意想不到的是,几张信笺上竟包含着南越一战不为人知的隐情。所谓坑杀战俘的决定竟是全部来自皇帝的收益。他甚至还想要赶尽杀绝,将原本的南越王都变成一座死城。幸而李正煜引经据典、晓以大义,才得以让一触即发的屠杀停止在初始阶段。
柳长宁仿佛面对着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河,那河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一不小心,清澈的湖面上便泛起了滚滚黑水,有不知名的巨兽时刻都会从水底一跃而出。她明白自己又一次误解了李正煜的所作所为,但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了李正煜会由着她误解却始终未曾辩解一句?
柳长宁微微叹了口气,将手边的信笺放入信封,起身朝李正煜的书斋走去。不知为何许多早已遗忘的前尘旧事此时却涌上心头。她忽然对自己的判断起了疑心,或许真如母亲所担忧的那样,这般执拗的个性终究会让她自尝苦果?
柳长宁原本准备的台词是“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不该将你当做是心狠手辣之人”,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原来事情背后有诸多隐情,荆王竟在宫中埋伏了无数的眼线”。好端端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便在她的眼前白白溜走了。
李正煜静默许久,不知为何平日里总是如钢铁一般挺直的背脊如今看来却有些微微的佝偻。他终于说道:“或许如你所说,皇室众人皆不可信,太多的权力倾轧、生死斗争早将一颗心磨成了磐石。”
他本是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却流露出落寞的意味。柳长宁听了,终是不忍,便轻轻说道:“坑杀战俘一事你既有苦衷,为何却要任由着旁人误解?大家既已歃血为盟,又为何要连我都瞒着?”
她的话里带着三分教训的口吻,李正煜听了,非但不恼,反倒露出天真的笑容来:“你是在怪我不将你当做自己人?”
柳长宁总瞧不惯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不由恨道:“你不明白,若非这些信函,我便以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明明瞧得出来我的怒气,却不为自己表白。这样的误会日积月累,最后只有把自己逼成孤家寡人。”
李正煜仍是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弹着薄薄的信封,沉声道:“生来注定的路,必然艰险重重、九死一生。我已无路可退,又何必拖着无关的人一起下地狱?”
柳长宁终于抬起头来,隔得那么近,她鬓边的碎发几乎触及到李正煜的鼻尖。他的眼里有挥之不去的雾霾,就算晓得如明媚的春光,眼里却随时能滴出水来。她怔怔地,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便在此时,刘得远却带来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消息:李世勋到了楚王府外,说是要亲自向柳长宁致谢。
柳长宁扶额,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自己不出手,李正煜和忻毅也会出手。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事。如今李世勋是各方势力的角逐的目标,如今他这一出现,怕是将自己拖入到漩涡的中心去了。
☆、第八十七章 不知所起
柳长宁上一世与李世勋不过点头之交,他在朝中引起的纷争虽不免影响到了李正炽与李正煜,却与她毫无关系。如今李世勋找上门来,柳长宁不但毫无准备,连他的个性喜好更是一无所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她听了刘得远的通传并不急着离开,犹豫了片刻却是对李正煜说道:“你岂会不知,大家早已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就算你隐瞒不说,也未必不会影响到我们。故而……故而……”她一连说了好几个“故而”,终于一点头:“只要你一回头,就会发现我们在你身后。”
她转身欲走,却听得李正煜在说道:“李世勋此人内敛谨慎,行一步而想三步,在朝鲜国内威望极高、名声亦是极好,想来确是个天生的王者。”
柳长宁微微挑眉,意思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消息不用李正煜挑明她也早已知道。
李正煜并不开口,神情里却凝重起来。
柳长宁一开始便带着戒心,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各种可能,却不防李世勋已坐在了凉亭之中,微笑地瞧着她。
柳长宁微微一福,动作仿佛演练过无数遍,现出行云流水般的美感:“长宁不知世子在此,有失远迎。”
李世勋更是滴水不漏,他亲自起身扶起了柳长宁,还用袍袖拂去了石凳上的落花:“今日是世勋冒昧登门,郡主何错之有?”
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月湖上,语调悠长:“素日听闻楚王殿下采风流、意趣高远,如今一见果然非虚。”
他这一番话虽在情理之中,却是在意料之外,柳长宁拿捏着他是有求于己,没想到他却只字未提。她不由得一呆,讷讷地应道:“是。”
李世勋转过脸来,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熠熠生光。细而长的眸子虽不如李正煜的凤眼来得惊艳,却也带着几分诱惑的味道:“那日若非郡主出手相救,世勋如今怕是不能这么好端端地站在此处。”
柳长宁微微一笑,右手轻轻地将鬓发撩到耳后:“世子谬赞,长宁不过是眼疾手快罢了。若无长宁,楚王同抚远将军亦会出手相救。”
李世勋浓黑的眉高高挑起,脸上的神情显出亦正亦邪的味道:“在我心中,这条命便是郡主救下的。如此大恩,世勋不敢言谢,长宁若是有难,我定会出手相救。”
柳长宁反诘道:“哦?世子远在朝鲜,就算有心,怕也是赶不及。”
李世勋笑得淡淡:“若是郡主愿随世勋回朝鲜,世勋便能用整个下半生来守护郡主。”他说着伸出手来,掌中赫然是一对臂钏。这臂钏是用十成足金打造而成,上头雕着金凤,显然不是寻常人家之物。更让人惊奇的是上头镶嵌的九色宝石,不仅颜色各不相同,成色亦是极好。柳长宁不由想到,以朝鲜的国力,能够打造这样一对臂钏显然不易,八成是后商赐予的国礼。如此一来,这对臂钏的价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不单单是珍玩,亦可以称得上国宝了。
柳长宁不防他竟有如此诚意,一时间便有些方寸大乱:“婚姻大事岂能玩笑?世子这样的身份,又蒙皇上的青眼,自然是要娶一位门当户对、身份尊贵的皇室女子为妻。”
李世勋却道:“以郡主身份地位,又是百年难得的女将,比起一般的皇室女子于世勋今时今日的处境岂不是更合适?”
柳长宁心中对李世勋将婚姻当成生意的做法颇是不以为然,语气里更带着点揶揄的意味:“世子可听过一句诗‘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如今强敌未灭、沉冤未洗,长宁不敢谈婚姻之事。”
李世勋闻言便将金钏收了回去,一张脸上并无尴尬,神色却是认真起来:“郡主自非寻常女子,世勋也不会强迫于你。只是郡主“‘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解释实在牵强,若是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来拒绝世勋,世勋倒更能感同身受。”他微微一笑,眉眼间的风情与后商男子全部相同:“不过世勋素来不惧艰险,若要迎娶郡主这般独特的女子,纵然千难万难,世勋也愿竭力一试。”
柳长宁心中的潜台词是“一个李正煜已让我疲于应对,镇国公府含冤未雪,身前身后又强敌环峙,我哪有功夫同你这样养尊处优的王爷周旋?”当下便冷冷道:“长宁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若非如此,也不会事到如今也未婚配。今日我便奉劝一句知难而退。但世子若是执意喜欢自讨苦吃,那也是毫无办法的事。”
李世勋哈哈大笑,连眉眼都舒展开来:“郡主这般的女子,别人觉得难缠,我却甘之如饴。若非你这般坚韧执拗,又如何能在乱世里矢志不渝,同我一道走向权利的巅峰。”
柳长宁想到李世勋这日的种种作为,怕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必然是在朝鲜时便已谋划好的。对他而言,自己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太子妃人选。诰命的郡主、镇国公嫡传的孙女、后商朝赫赫有名的女将军。皇帝若是能为他赐婚,这朝鲜王的位子自然也不怕旁落了。
柳长宁历来最忌讳被人利用,想到此节,心中不由恨恨。一双冒火的眸子瞧着李世勋渐行渐远的背影暗暗道:“咱们便走着瞧,看你能不能娶到我。”想着心里又不免有些没底气,以皇帝今时今日的态度,说不定真会为了笼络朝鲜而牺牲掉自己。
她心情郁郁,便取了巴乌吹奏起来。清冷而悠长的调子正是当年柳志武手把手传授的曲子。她幽幽地想着:若是祖父与父亲尚在,怕是不会让自己落入棋子的命运。
一个清亮里略带粗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长宁莫不是太过高兴,一个人自吹自奏倒也悠闲。”
柳长宁回过头来,身后站着的果然是似笑非笑的李正炽与一脸阴郁的李正煜。
☆、第八十八章 项庄舞剑
柳长宁的脸上却没有玩笑的神情,她的下颌绷得紧紧地,连带脸上的肌肉也僵硬起来:“殿下总拿人开玩笑,却不知有些并不好笑。”
李正炽没料到她认真生起气来,便有些讪讪的:“今天是吃了火药还是怎的?”
柳长宁抱着膝,眼神幽幽地瞧着湖面,目光所及之处却并无焦点:“若是殿下的命运也如飘萍一般,随波逐流,半点做不了主,难道还会好受?”
李正炽一脸无辜:“我以为你会欢喜李世勋的所作所为。”
柳长宁眉毛半挑:“喔?”
李正炽神情极是认真,他掰着手指道:“一来,父皇肯定会给你一个公主的封号,嫁妆和排场也不会低于我的几个姐姐;二来,你既然以公主的身份出嫁,身份自然要洗白,或许父皇会开恩重审镇国公府一案。这三来嘛……”他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抚过岸边的柳枝:“李世勋采武功俱是不弱,父皇如今死心塌地地站在他这一边,或许能成为中兴之主也未可知。”
柳长宁气急反笑:“长宁是不是还要感谢王爷的规劝之恩?”
李正煜沉默良久,此时终于开口道:“你既不愿,大可向父皇挑明。依父皇的态度,未必会为难于你。”他略一停顿,复又说道:“光焰说的其实不无道理,如今虽是盛世,朝堂政局却是瞬息万变,倒不如做个属国的王后来得轻松。”
柳长宁本是坐着,如今却施施然站了起来:“或许李世勋真的很好很好,但我尚有夙愿未酬,也是无可奈何。”她心中一空,眼神微黯,不合时宜的话便脱口而出:“你们就这般想要将我远远推开?”
李正煜听闻却是一呆,这样诘问的语气激起了他心底别样的情绪。微风里,柳长宁的鬓发同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坚硬的外壳被彻底剥去,留下的却是小女儿特有的柔情。他声音黯哑,眼神却闪着熠熠光彩:“如我所言,今时今日,能强迫你的人除了父皇再无其他。”
心底压抑着星星之火此时却有了燎原之势,他想也许并非自己一厢情愿,不然说到远嫁朝鲜时柳长宁会露出如此黯然神伤的表情?
李正煜早就觉察到李正炜自东山再起以后性情大变,但收到请柬时仍旧微微一愣。他这次与其说是为了李世勋接风洗尘,倒不如说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太子身份。以他的逻辑不难理解,后商的太子宴请朝鲜的世子,虽是便宴,其实也算的上小型的国宴了。国宴自然要讲究尊卑秩序,李正炜的排位在他看来差强人意,落在李玲珑的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了。
李正煜不由得皱眉,李正炜这般耐不住性子,不知道会惹出怎样的事端来。他侧过头对侍立在一旁的芳若道:“明日赴宴便用朝服吧,至于贺礼……”他沉吟道:“便将吴地进贡的一套白玉镶金首饰包了吧。”
芳若犹是不解:“首饰如今却在何处?”
自从柳长宁与刘得远相继受封,府中的一应事务便落在了芳若的肩上。又加上近些日子事务繁多,难免有些焦头烂额。
李正煜道:“库房如今是王公公掌管,让他查找便是。”
芳若应了一声“喏“,便垂手而出。房门发出一声细微的撞击声,继而一切归为宁静。李正煜瞬间有些松懈,他修长的手指在案上一遍一遍打着圈,脑海里思路凌乱。在过去这些年里,除了郭婕与李正炽,能够影响他的事物少而又少。如今他的理智和冷静却可以在柳长宁的面前瞬间崩塌。习惯了尽在掌握,这样的被动让他的感觉非常不妙。
李玲珑收到请柬,上头的排位严重刺伤了她作为大长公主的心。她一发狠,便将木制的请柬甩到了地上。因为太过用力,小指上一寸来长的指甲齐根而短。李玲珑的眉眼生得妩媚风流,如今却流出阴冷的凶光来,仿佛捕猎中的母豹一般。她的声线陡然提高:“好大的排场,真以为自己的太子之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
修艳一如往常一般从容平静,她略带宠溺地瞧着李玲珑,声线和缓:“太子这么做,无非是想引来众人的瞩目和尊重。但公主殿下可曾想过,真正位高权重之人如何需要用这些繁缛节去证明自己的身份?”
李玲珑也平复下来:“修姑姑所说本宫又如何不知?只是从前本宫也算帮了他李正炜不少的忙,如今他复了位,却一门心思与本宫为难,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修艳又道:“过去那么些年,太子忍辱负重,对谁都是谦让有礼,心里未必没有想法。可饶是他一忍再忍,也差点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想来太子如今是孤注一掷,再也不肯退让半步了。”
李玲珑摩挲着手中的九凤金簪,尖利的簪头在她的指腹上留下深深的凹陷,她却恍若未觉。涂着朱红色唇脂的嘴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铜镜里的她更显得光彩照人。她的声音妩媚而流丽:“既然这样,本宫倒有兴趣陪他好好玩玩。”
李正炜这一日也是起了个大早,他穿戴完一身的行头,正倚在书案旁查看近几日的奏报。哪知太阳穴处突然“突突”地跳动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捂着头弯下腰去。自从一年多前被废储,他便落下了病根。一到雨天和气温遽变得日子便会头痛欲裂。宫中的御医们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开了几副滋补调养的药,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欧阳云瞧见了,婷婷袅袅地坐到李正炜的身旁。一边唤着小莲去端汤药,一边伸出微凉的手指在他的太阳穴上缓缓打圈。无论什么时侯,她都能保持着温柔端庄的模样,声音亦是温柔可人:“殿下近来操劳朝堂之事,可也该注意身体。”
李正炜微微叹了口气,声音温柔却透着无奈:“为了我们的孩子,不管是谁,孤都不会再退让半步。”
☆、第八十九章 水火不容
欧阳云烟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的右手轻轻抚在尚未隆起的小腹上:“殿下的心意臣妾明白,只是……”她语气一滞,眼里已噙了泪:“殿下要答应臣妾,为了我的的孩子,更不要操之过急,万万不可让人有机可趁啊。”
她字字情真意切,李正炜听了心里不由得一暖。他回握住欧阳云烟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孤允你,定会许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一个未来。”
当日的宴会果然极尽奢华之能事。太子东宫本就是皇城的缩小版本。此时处处张灯结彩,与宫中赐宴疏无差别。李正炜为了显出此次宴请的诚意,更是使出全身解术,将后商最富盛名的乐舞百戏大家都请了来。当日席间更是美人如云,香风习习。
李世勋见了,当然免不了恭维几句:“太子殿下果然费心,如此盛宴世勋偏处朝鲜、孤陋寡闻,如此胜景竟是头一回得见。”
李正炜“哈哈”而笑,伸出的手臂不着痕迹地在李世勋的肩上轻轻一拍,神情意甚嘉许:“世子的名声孤在后商亦时常听闻,不过二十听说已经出访过罗刹与蒙古,孤同你比起来也是自叹弗如,何来孤陋寡闻一说。”他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遭遇坎坷得却仿佛历经三生。凑得近了,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眉间日渐加深的“川字”纹和眼角纹,而两鬓也不知何时添了不少黄白相间的华发。
李世勋见了,却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太子殿下谬赞,世勋怎敢与殿下相提并论。”
两人亲亲热热的样子落在李玲珑的眼里,瞬间浮起一层阴霾。她绽开一个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眼神里却没半点笑意:“太子今日之宴,颇有南朝奢靡之遗风。”她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抚过耳垂,带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父皇素日提倡简素,太子此番铺张不逊于王崇石恺,岂不是让父皇为难。”
她话音不高,但是字字含沙射影。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纷纷转过头来。李正炽如今已经长到了李正煜的耳下,不出一两年的功夫,身高怕是有青出于蓝的趋势。两人的容貌本就随郭婕,如今长得愈发相似,远远看去竟如一胎所生的双生子一般。李正煜微微的笑着,修长的身躯如芝兰玉树,笑容则让人如沐春风:“皇姊,多日未见,可否赏光与重光同饮一杯?”
李玲珑料得李正煜是有话要说,也便朝着李正炜和李世勋点头示意:“玲珑先行一步,二位随意。”
她没料到身后射来一道冷箭般的目光,那目光却不是李正炜,而是向来低调的李正炳。他垂着的右手捏成拳状,因为用力,骨节处清白的颜色显露无遗。他整一整衣冠,脸上堆起浓烈的笑容:“太子,世子,今日满月,何不把酒言欢。”
有意无意,皇室中的几个风云人物便分成了四派。如日中天的一派是以大长公主李玲珑为首,李正煜与李正炽同样不容小觑;气焰滔天的一派则是太子李正炜与荆王李正炳的联盟,至于毫无交情的两人何时起成了一派,却是许多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锋芒毕露的一派则是近来风生水起的裴家,若不是前些日子裴清落胎,怕是今时今日的地位更是不同;这最后一派则是韬光养晦的朱家,终究有数十年的根基,如今虽然极力隐忍着,他日或许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也未可知。
今日的宴会四派均有出席,看起来平静温馨的东宫,实则不逊于硝烟四起的战场。
觥筹交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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