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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蝶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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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燕八将长剑一撤,手掌按向徐衡的背心。一片乌云移了过来,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燕八掌心中的幽幽蓝光……




☆、第四十九章 此情已自成追忆(一)

  “不好!”公子晟大叫着扑了过去,黑暗之中,一大串刀币仍然准确无比地击中燕八。陈域和舒筠也已醒悟,扑过来相救。
  
  刚才一路行来,陆门主心里早就寻思了千百遍,今日一战,枯海门元气大伤,这辈子怕是再也无法寻仇了,而徐扬和舒音必定又会躲得不知去向,再要找到他们千难万难,这个小鬼万万不能放回。
  
  这里地势险恶,黑暗中胡乱闪避,只怕一脚踏空就要掉落山崖,燕甲等人只得舞动兵刃护住要害,没过多久,有个女子中剑,发出一声惨叫。
  
  云开月出,公子晟长剑滴血,左手搂着阿衡站在崖边。陆门主从他身边飘过,飘向深不可测的悬崖,这一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娘,娘……”丹若带着辛朗和辛月正好从山那侧转出,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在山脚下迟疑良久,终于想通,想上山劝母亲回去,等事情弄清楚再寻仇不迟,却不料亲眼见到相认没多久的母亲摔下山崖。
  
  丹若的泪水不绝涌下,她平生第一次叫“娘”,哪知道会变成最后一次。
  
  “丹儿小心,燕丙……”陆门主听到了丹若的叫唤,她的女儿终于开口叫她了,可是她却再也没机会听了。
  
  “属下在,属下为您报仇……”燕丙纵声大叫,长剑狠刺,双腿连环踢出,顿时将公子晟和徐衡双双扫落悬崖:“一命还一命,你将门主推下去,我也将你推下去!”
  
  丹若探身看去,早看不到陆门主的身影,只有燕丙的声音还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不好了,公子被推下去了……”众门客都一窝蜂拥了过来,枯海门有几人靠近崖边,登时被挤下山崖,其余人见势不妙,趁乱与丹若会齐后,由她领路,下崖底搜寻陆门主下落。
  
  陈域双脚勾住一块突出地面的山石,大半个身子探出,却只捞住公子晟的一片衣袖。“别动,我拉你们上来!”舒筠和宋岩抱着陈域的双足,迅速将他拉回崖上。
  
  可是公子晟的另一只手还抓着徐衡,那只衣袖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只听“嘶”的一声,衣帛断裂,陈域被拉回了崖上,手中只有半截衣袖。
  
  “公子,公子……”宋岩等人扑到崖边大叫,然后回答他们的只有呼啸的山风。
  
  “赵晟,阿衡……”舒筠惊骇地叫了起来,话音未落,阿衡“飞”了上来,准确无误地“飞”进他的怀中。公子晟当然没有上来,反而坠得更快了。
  
  就在刹那间,陈域毫不犹豫地跃下山崖。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舒筠腾出一只手去拉,依然拉了个空。
  
  今晚的月色异常地明亮,公子晟急坠而下,山风鼓起白狐裘,就象一只翩飞的白凤凰。陈域握着半截衣袖,紧紧追随着那个凄美的身影,那些和赵菱两情相悦时的欢乐往事一一浮上心头。
  
  “那你要追紧点,如果我飞累了,我的双脚就能停在你肩头。”这是洛邑凤凰台互表心意时,赵菱对他的要求。
  
  “好,我一定紧追着你不放,可是你只准停在我肩头,不可以停到别的地方。”这是他的承诺,无论岁月变迁,从未改变。
  
  风扑面而来,刮得脸生疼,陈域努力睁大双眼,追着公子晟急速下坠的身影。他的心早已痛得麻木,因为无论他如何追,他的凤凰再也不会飞回来了。
  
  又下坠一会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公子晟的眉眼触手可及,陈域却不敢伸出手。
  
  几滴温润的水泽落到公子晟脸上,他睁开眼睛,抬头仰望,看不清陈域的神情。水泽还未风干,又有新的水泽落到脸上,公子晟唇边渐渐绽出一丝微笑,手却伸向了水影剑。
  
  这个男人在流泪,当然不是为死去的赵菱,清婉拔剑自吻了,他跟着跳崖殉情,当真情深。
  
  那种剧毒一辈子中一次就要人命了,再中第二次,那是下辈子都没救了。
  
  陈域一直在注视着公子晟的举动,看到那抹笑容,他迅速张开双臂。公子晟的手刚按上剑柄,两只手臂已被扭到背后,整个人也被陈域牢牢抱在怀里,就跟赵苹死去那晚两人在水中拥吻一样。
  
  公子晟的心中充满了憎恨,死命地咬着陈域的肩头。陈域的心中却充满了甜蜜,那一个清晨,他得到赵菱的第一次时,她咬的也是这个肩膀。
  
  借着月色,陈域看见了峭壁上的树枝,他伸出双腿去勾,连勾几次后终于勾住一棵。两人的身子稍一停顿,只听“咔嚓”一声,小树拦腰折断,两人又跌了下去。
  
  一路下跌,一路磕磕碰碰,待到着地,公子晟早已痛得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域悠悠醒转,只觉四肢百骸无处不痛,头也晕乎乎的,他勉强撑起身子,就着初升的太阳,发现公子晟一动不动躺在落叶中,也不知是死还是活。
  
  “赵晟,赵晟……”陈域艰难地爬起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又摔倒在地。他跪了下来,惊慌地去探赵晟的鼻息:“……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算他们命大,那些小树缓去了不少下坠之势,谷底也积满了厚厚的落叶,只是摔晕过去而已。
  
  公子晟的白狐袭还挂在树枝上,衣衫被勾得破烂不堪,脸上也有数道血痕,陈域对着那张容颜瞧了好':。。'久,心中不时飘过错觉,他的手不听使唤,摸到了公子晟的脸上。 
  
  过去他哪一寸肌肤没有抚摸过?
  
  他的手一路下滑,伸进公子晟的衣衫,在咽喉处摸了一会后,顺着光滑细腻的颈部,继续向下。他的心在颤抖,手也在颤抖。
  
  公子晟的那里饱满润滑,陈域一颗心如同被巨锤击中,差点停止呼吸,他将公子晟的衣衫尽数褪去,一个玲珑有致的身躯出现在眼前,然而他仍然不敢确定,他哆嗦着双手,翻过公子晟的身体。
  
  公子晟的肌肤晶莹如玉,背心却有一个碗大的伤痕,模样就象深秋时凋谢的花朵,让人疼到骨子里。这真的是赵菱,这是那年她中箭时留下的伤痕,陈域小心翼翼地亲吻着那片肌肤,尽管早已愈合,他仍旧怕赵菱会痛,他的眼泪也随着亲吻扑唆唆地滑落,现在他终于知道,在他刺杀赵敬侯那天早上,赵菱想要告诉他的第二个秘密是什么了。
  
  他的凤凰果然还活着,一个人忍着巨痛活在世上。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看到“公子晟”都会悸动,原来,他看到的一直都是赵菱,那真正的公子晟又去了哪里?
  
  赵菱在温暖的怀抱中醒了过来,眼皮还未睁开,两个温柔的吻已落到脸颊上,她诧异地睁开双眼,陈域正含泪带笑看着她。
  
  看到他欢愉的神情,赵菱心头一片悲凉,那个保守多年的秘密一定被他知晓了!
  
  她的眼睛才眨了一下,陈域已猜到她心思,牢牢握紧她的双手,道:“别动,再让我抱一会!”他实在不舍得放手,他的心“死”了三年,这一刻终于复苏了。
  
  赵菱却一刻都不想呆在他怀里,她恨透了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清婉死了还没到一天,他的心未免也变得太快了:“我又丑脾气又坏,你已经不要我了,还抱着我干什么?还是又想来骗我,再次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上?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赵菱已死,我如今是赵晟,四大公子排名第三,养了一千多个门客、娶了三十多个姬妾的赵晟……”
  
  陈域不顾她挣扎,雨点般的吻落到她脸上脖子上,赵菱心头一片恍忽,洛邑凤凰台定情那晚,陈域就是这样吻她的。看到她安静了下来,陈域这才抵着她的额头道:“你当真不要命了,竟敢追到魏国来,我明明托丹若送信给大师哥,请他照顾你,为何你还要追来?公子罃的人还在附近虎视眈眈,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除了逼你离开,我别无他法。”
  
  逼她离开?不惜牺牲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子,他倒真舍得。赵菱心里对自己一阵鄙夷,陈域自然舍得,他可没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道:“你究竟在担心我的安全,还是清婉的安全?你想逼我离开,何必逼我服下滑胎药?你已经和清婉有孩子了,何必再去伤害田午的孩子?”
  
  陈域道:“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是怎样一个人,对你的感情如何,你还不清楚吗?我当然在担心你的安全,我也坚信蒋太医绝不会给你滑胎药……这个孩子是我的,你跟田午什么都没有,我跟清婉也什么都没有……”
  
  不用赵菱出言相责,陈域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一向以冷静著称,此时却急得满头大汗。他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前后一共抱过清婉两次,第一次为了救她,那还情有可缘;第二次却在大雪纷飞中,紧紧相拥,深情长吻。为了将赵菱气走,清婉说怀上他的孩子了,他也没有否认。
  
  赵菱心中不住地冷笑,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了骗她,他还编好了多少谎话:“我没兴趣听你和清婉的爱情故事,我只想知道,是谁逼你刺杀我爹?又是谁逼你杀死牛氏三杰?”




☆、第四十九章 此情已自成追忆(二)

  清婉已死,当真死无对证,陈域心头一片悲哀,道:“我没有刺杀赵侯,他身染重病已经很久了,那天我赶到宫中时,他已经死了,我也没有杀死牛氏三杰,他们是自杀的,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他们三人定下的计策。他们逼我离开你,逼我去魏国,做赵国的眼线……我不愿意,他们就当着我的面,将你爹身边的人屠杀干净,唯独留下赵振一命,好让他到处散布我刺杀你爹的消息。此事蒋太医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若真的刺杀了你爹,他怎会用他的生命来保护我们的孩子?”
  
  赵菱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域,这一派谎言他想必编好很久了,难怪说得如此连贯:“我想你还漏了几点,这个计策成功后,公仲绶在朝中的势力大增,已经赶上公子罃了;你姐姐也更得宠了,公仲绶对她言听计从,甚至下令她生下的儿子,一切用度比照嫡子;另外,公仲绶对你们父子俩都极为看重,举荐你爹做了上卿后,听说还要举荐你做将军。”
  
  陈域顿时明白赵菱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双手抱住她的头,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大声吼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赵种……”说到这里,陈域恍然大悟:“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爹为何没将君位传给赵晟,反而暗中传给了赵种,原来这个赵晟一直是你假扮的。在洛邑时,你曾经说过,久了一个人的债,要到二十岁才能还清,这个人可是赵晟?他究竟是死是活?”
  
  赵菱冷冷道:“这是我赵国的事,外人无须知道。”
  
  陈域按住她盯了半晌,道:“那我总可以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是男是女?”
  
  赵菱道:“这句话你为何不去问清婉,为何要来问我?”
  
  陈域明白,只要一扯到清婉身上,必定没完没了,咬牙良久,道:“那我换个问题,你的孩子在哪里?是男是女?”
  
  赵菱道:“我没有孩子,中箭那天,我在雪地里服下了滑胎药,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陈域的心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火上炙烤,一半在雪中冰冻,说不出的难过:“你恨我也就罢了,竟然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赵菱,我绝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到底谁原谅谁,赵菱气极反笑,双手将陈域用力推开,道:“这是田午的孩子,我不想把他生下来,你管得着吗?随便你要不要原谅我,现在离我远点!”
  
  浑身上下凉嗖嗖的,她的衣衫早就在晕迷时被陈域扒得□,赵菱羞恼万分,她侧过身来,手指刚碰上衣衫,陈域嘶哑的声音响起:“你既然如此恨我,为何不来找我报仇?”
  
  赵菱一边穿衣,一边道:“莫忘了,是你让我再也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就算苦练十年,也未必胜得过你,何必再来自取其辱?你刺杀了赵国的国君,整个赵国的人都会以你为敌,不管你死在谁手里,对我来说都一样。”
  
  看到赵菱背上的箭伤,陈域换了个问题:“能不能告诉我,当初是谁射了你一箭?”
  
  他知道这个想干什么?帮她报仇,借机重拾旧爱?赵菱横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看到赵菱仇视的眼神,陈域宛如被弩箭射中心口,说不出地伤痛和绝望。他的心在滴血,当初他被逼帮赵国去做眼线,现在谁来帮他重拾旧梦?
  
  等到赵菱穿好衣衫,他已从树上取下了白狐裘。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紧贴赵菱,帮她披上狐裘,一边亲吻,一边系带子,可是现在他走到距离她三步远时就停住了脚步。双手轻轻一送,狐裘飘落到赵菱身上,陈域转身就走。
  
  他们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必须赶紧回去,见舒音最后一面。
  
  赵菱跟在他后面,不住地悲泣,她真的想不到,陈域会变成这样一个人,敢做不敢当,不仅对刺杀她爹的事情绝口否认,就连和清婉的恋情都想一笔抹杀。这个男子一分都不能相信,比田午差远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好象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这个三步之遥就如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开了两颗相恋的心。
  
  陈域悲伤地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忍住无数次想要回头的心思,他的眼眶潮湿了,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他的凤凰虽然飞回来了,可是心却没有回来,以往那段浓情蜜意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牛氏三杰在临死前向他许诺,以十年为限,不论赵种是否将赵国富强起来,都有人会帮他洗清冤白。现在只过去三年,陈域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到那一天?
  
  一个女子的哭泣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那是丹若在哭,陆门主没有他们的好运气,摔死了。
  
  丹若听到了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泪眼盯着赵菱,却似乎要喷出火来:“我娘报仇心切,冒然率人攻打山庄是她不对,你为什么要将她推下山崖?你是赵国第一公子,从小被人捧在手心,到哪都光辉四射,不会体会到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是多么渴望亲情,可是就连这样小小的幸福你都要毁去。你想为赵菱报仇,我一点都不怪你,那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你都冲我来好了,就算死在你手上,我也毫无怨言,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娘下手?”
  
  为赵菱报仇?陈域不可置信地盯着丹若,原来她就是那个差点将赵菱害死的人!
  
  赵菱不想向丹若解释,她就是赵晟,赵晟就是她,这个秘密她还不想公诸天下。在她背后放冷箭的事情,因为涉及到舒筠,她已经决定不再追究了,可是现在丹若又扯到这件事上,还扯到她的身份地位,不由得心中不快,道:“莫忘了,你现在已是秦国的女公子,身份地位一点不比我差,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你娘下去了,在场有哪位看到的站出来。”
  
  陆门主摔下山崖那刻乌云蔽月,的确没人看到她出手,但那时除了枯海门各首领,就赵菱最接近陆门主,的确她的嫌疑最大,燕八叫道:“你别不承认了,难道我们枯海门的人会将门主推下去?难道门主自己会跳下去?不是你还能有谁?”
  
  燕甲一脸鄙夷,道:“想不到名扬天下的赵国第一公子,也有敢做不敢当的时候。”
  
  赵菱道:“不是我做的,我绝不承认,是我做的,我从不否认!”
  
  舒筠率着各门客赶到,正好听到了赵菱最后一句话,他忍不住想起那年追到魏国安邑下战书,陈域一心求死,回答的正是那九个字,现在从“公子晟”嘴中说出,竟是一字不差。
  
  听说真正的情人能够心意相通,陈域看了一眼赵菱,不由自主跨近一步,将三步的距离缩短成了两步。
  
  丹若看到了舒筠,手指赵菱,道:“表哥,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一个是表妹,一个是师弟,舒筠很是踌躇,迟迟无法答复。他很心痛,五大弟子到底中了什么诅咒,三年前陈域射杀赵菱的事件还未平息,三年后丹若和赵晟又要生死相斗了。
  
  赵菱退开一步,将两步的距离又变成三步,手指燕丙,道:“大师哥,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一个是同门,一个是敌人,舒筠这次没有迟疑,毫不犹豫回答道:“我当然相信你!”
  
  听说一个人伤心透了反而无泪,丹若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以秦国女公子的身份向赵菱下战书:“从这一刻起,我是枯海门第九代传人陆丹!赵晟,我们沙场再见!”
  
  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舒筠叫道:“丹若……”可是陆丹已经转过了身子,只留给舒筠一个伤心的背影。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已经预料到,不久的将来,两国之间血流成河的悲壮场面。
  
  还是徐衡打破了沉默:“表姐,四师哥只是冲过来救我,他真的没有推你娘下去……四师哥,你快向表姐解释,这事不是你做的……”
  
  陆赵两人翻脸成仇,都是由他而起,少年焦急不已,看到她们无动于衷,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表姐,四师哥,你们两人为什么不肯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早知这样,我宁愿四师哥不来救我,我宁愿掉下山崖……” 
  
  陈域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徐衡的头,道:“此事与你无关,她们两人迟早会有一战。”
  
  赵菱尝到了有嘴说不清的滋味,不由得想起了师母,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陆门主认定为杀夫仇人。师母痛苦了一辈子,绝不能让她就这样伤心而逝,道:“陆丹,师母快要不行了,你总算是她抚养长大的,她过去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现在去见她最后一面吧,陪她最后一程,好好将她送走。至于你我的恩怨,无论你想什么时候清算,我都奉陪到底。”
  
  陆丹心中一酸,点了点头,舒音当年待她有如亲生女儿一般,于情于理都该去送她一程。




☆、第五十章 旧恨新欢相半(一)

作者有话要说:第96章修改了,建议再去看看。
                        
  一行人动身赶回山庄,辛朗和辛月一向不离陆丹左右,自是跟随在侧。枯海门的人走相反方向,他们要回燕国易水,将陆门主安葬在她丈夫身边。
  
  众门客早就看到了陈域,将他团团围住,只待赵菱一声令下,就将他乱剑分尸。舒筠也早就在防着这一招,抽出风影剑,寸步不离陈域左右。他这个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想要杀陈域,除非先杀了他这个大师哥。
  
  赵菱低垂着双目,良久,一甩白狐裘,蓦然转身。宋岩等人不甘心地盯了陈域一眼,收起兵刃,聚到了赵菱身边。
  
  徐衡低着头默默行走,一夜之间,他的家园尽毁,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吐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血泊中,却无能为力。陆门主讥讽的话声又在耳边响起:“想不到徐氏山庄下一代传人竟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阴霾已经进了少年的心,赵菱现在终于理解当年舒音约见烈王时,那种想要将阳光永远留在心里的心情了,上前牵起徐衡的手,安慰他道:“阿衡别担心,四师哥已派人到邯郸城中去请旷世神医,有他出手,你娘一定会没事的。”
  
  陈域完全无视众门客仇视的目光,追上赵菱,牵起徐衡另一只手,三个人并肩行走:“阿衡,你知道你爹为什么是二师哥心中最尊敬的人吗?”
  
  提起他爹,徐衡暂时忘记了烦恼,心中充满了自豪,道:“我知道,因为我爹有双绝世妙手,剑术、铸剑、琴艺堪称三绝。”
  
  陈域道:“那你知道你爹的绝世妙手是怎样废的吗?”
  
  徐衡的声音低了下来,道:“听说他为了救一个人,那时我不知道是谁,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哥哥。”
  
  陈域道:“不错,本来这件事跟你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可是他不舍得你娘流泪,甘愿自己流血。二师哥尊敬他,不是因为你爹是天下最强的剑客,而是因为他肯为了所爱的人,不惜牺牲自己最珍贵的右手。阿衡,你明白二师哥在说什么吗?”
  
  徐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二师哥是不是想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他想要保护的人,为了这个人好好活着,不惜牺牲一切。阿衡心中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我爹、我娘、舅舅一家、四位师哥师姐,还有许多真心对阿衡好的人,可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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