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宝-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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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许多人一怔之后，又是一阵喜形于色，本来以为是尘埃落定，没想居然是峰回路转，在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有热闹可看了。

“你要？”

不过，贾芹眼神多了几分怀疑，显然不太信任王观的身家，所以好心提醒道：“这可是现金交易，直接付钱结算的，谢绝分期付款。”

“放心，几位老前辈都在场，我不至于空手套白狼，沦为大家的笑柄，以后也没办法在圈子里立足了。”王观随口道，倒是得到众人的点头赞许。

这的确是大实话，空手套白狼也要看具体情况。在这样的场合玩花招，简直就是不打算在行里混了，所以才做出这样自毁声誉的事情。

再说了，就算是王观开口报的价，也未必是他付的钱。不少人瞟了眼旁边的半山和尚，却是在心里误会了。也难怪他们会误解，王观出去一趟，就把一个和尚带过来，然后更是突然参加到黄金宝塔的竞争之中，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所以想了想之后，曾老径直走到半山和尚之前，开口问道：“大师从哪里来？”

“新加坡！”

心情激荡之下，半山和尚也顾不上打玄机了，直接据实相告。

果然不出所料……

一瞬间，许多人心头暗想，下意识觉得是过江龙来了。

就算是曾老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的眉头一皱，考虑了片刻之后，和气劝告道：“大师，你应该知道，这样的重宝怕是出不了海关。”

此时，王观也在众人的反应之中明白几分，心中顿时一阵哭笑不得，敢情在大家的心里自己就是跑龙套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轻轻摇头，王观直言不讳道：“曾老您误会了，东西是我买的，与大师无关。”

“哦！”

众人理解点头，脸上却露出明显不信的神态。

得，白辩解了。王观一阵无语，干脆提醒道：“我出价一亿零一百万，还有没有比我更高的价，如果没有东西就归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一会儿空荡荡的银行户头，王观就觉得一阵心痛，语气难免有几分中气不足的感觉，更加让其他人确信无疑。如果真是自己的钱，那么应该很有底气，说话的时候掷地有声才对，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软绵绵的。

当然，误解是误解了，价格却摆在那里不能忽略。

适时，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曾老，想看看他接不接招。然而，曾老却苦笑起来：“我刚才就说过了，九千九百八十万就是底线，谁再多加一点，我就无可奈何了。”

“啊！”

那个信佛的大藏家顿时后悔，忍不住叹了出来，早知道的话他应该奋力一搏的，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因为他已经放弃了，出现又重新报价，那就是出尔反尔，容易让人鄙视。

或许一些人觉得这样做也没关系，但是绝对不包括真正的行家。对于真正的行家来说，声誉比什么都重要。不可能为了一件东西而毁坏自己经营大半生才建立起来的声誉，哪怕这件东西是稀世珍宝也不行。

所以曾老退出竞争，就意味着结果再也没有半点悬念，只要王观给得起钱，那么东西他随时可以搬走。

此时，王观心中一叹，招呼贾芹道：“来签合同吧。”

贾芹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只要给钱就好，至于到底是谁买了黄金宝塔，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很配合的签订了转让协议书。

再之后王观也费了些时间，才算是把一笔巨额庞大的数目转到了贾芹的账户上。此时此刻他也终于体会到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是什么滋味了。

多说无益，钱都给了，反悔也晚了。

况且，王观也没有多少后悔的情绪，相反还有几分笑容，然后招呼情绪有些激动的半山和尚过来，两人齐心合力把沉重的黄金宝塔搬到了外面。

“东家……”

适时，曹祥与驱车带人过来了，看见黄金宝塔的时候，脸上也有几分惊叹之色：“好一尊佛塔，肯定非常值钱。”

“别叹了。”王观挥手道：“里头还有一大架子东西呢，带人进去搬出来吧。”

曹祥连忙点头，带着伙计进去，小心翼翼把东西搬出来妥善安置在面包车上，然后慢慢开车运回拾遗阁清点入库。至于黄金宝塔嘛，当然是由王观直接带回大宅门去了。

“回来了？”

不久之后，在大宅门客厅之中，听到了脚步声，钱老抬头一看，自然发现了黄金宝塔，眼中难免掠过一抹惊诧之意。

不过，钱老显然更加淡定，瞥了黄金宝塔一眼，也没有多么在意，反而看向了半山和尚，有些好奇道：“这位大师是？”

吃力的把沉重的黄金宝塔放下，王观这才引见起来：“钱老，这位是我和您提过的半山大师，刚从新加坡飞来看我。”

“原来是半山大师呀。”钱老脸上笑意更浓，也听王观说过半山和尚的事迹，多少有些钦佩之意，现在自然是客气相迎。

“钱施主安好！”

两人相互问候之后，在钱老的引请下，半山和尚坐了下来，看似恢复了神态自若的模样。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时不时注视黄金宝塔，颇有几分心神不宁。

与此同时，王观诉苦道：“钱老，我现在一贫如洗了。”

“怎么，你不会真把全部东西都买下来了吧？”钱老十分惊奇。

“我倒是想，但是东西太多，而且价值超乎我的想象，就算把我卖了也不够啊。”王观叹气道：“况且贾家人也不笨，除了我以外，还有常老、曾老几个大藏家在场。我倾家荡产才从他们手里抢来了这尊黄金宝塔，然后就变成了穷光蛋，哪里还敢作其他奢求。”

“这也怪不了别人。”

钱老轻微笑道：“我以为你就在大库房里挑挑拣拣就算了，没有想到你居然去了秘室，而且一改往日小气的本色，竟然舍得斥巨资把佛塔买下来了。说说看，花了多少钱？”

“一亿！”王观干脆利落道：“我现在就后悔了，打算联系下家出手，不能砸在我手里。钱老您有什么好建议？”

“别……”

半山和尚突然阻止起来，随之也意识到有些越俎代庖了，在心中默诵了一句佛号之后，认真奉劝道：“王施主要三思啊，这可是天大的佛缘，怎么能够轻易舍弃。”

“佛缘又不能当饭吃，真要是穷急了，估计要直接把黄金熔化论斤卖了。”王观叹道，这话最现实不过了。

“这怎么能行……”半山和尚眼中掠过一抹犹豫，欲言又止。

适时，钱老似乎也看出了一点儿端倪，稍微沉吟之后，眼中就带着几分笑意，然后慢条斯理的倒茶待客，顺便看热闹。

这个时候，王观却不说话了，就是看着半山和尚，一脸灿烂的笑容。

这样明目张胆，半山和尚自然察觉了，颇有几分不自然，有些不解道：“阿弥陀佛，王施主这样看着贫僧做什么？”

“没，我就是想向大师请教，出家人是不是不能撒谎？”王观笑眯眯道，眼中的狡黠之光像极了狐狸。

“自然！”半山和尚一怔，随即心有所悟，顿时苦笑起来：“王施主知道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不是大师你知道的。”王观饶舌道，笑容更加璀璨：“所以我想知道大师知道的事情，但是又怕大师避而不谈，所以先问清楚，免得多费唇舌。”

第683章　佛塔中的秘辛

“阿弥陀佛……”

这个时候，不管王观知道什么，半山和尚也不好隐瞒了，无奈苦笑道：“其实贫僧知道的也不多，结果可能会让王施主失望。”

“没事。”王观断然道：“大不了回头亏几百万转手给嘉德公司，想必他们也乐意接手。只要亏损不超过一千万之内，我都可以接受。”

“既然如此，施主之前又何必要买这尊佛塔。”半山和尚感到十分惊奇。

“我只是相信大师。”王观微笑道：“看见佛塔的一瞬间，就急切的让我买下来，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阿弥陀佛。”半山和尚微微低头：“施主难道不怕只是贫僧一时见猎心喜而已么，毕竟身为佛门弟子，看见佛宝在前，自然也会动了禅心。”

“其他人可能会动禅心，但是大师修行多年，轻易之间不会这样失态。”王观笑着说道：“所以我断定佛塔肯定不一般。”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在发现半山和尚情绪异常的时候，已经悄悄地作弊了，在了解黄金宝塔的隐秘之后，这才下定决心把东西买下来。不过也不能表现太神了，那么半山和尚自然就成为破解黄金宝塔秘密的关键人物。

适时，半山和尚也不再掩饰，直接抬头苦笑道：“施主觉得贫僧不会动禅心，实际上贫僧已经禅心失守了。”

“没关系，这也很正常。”王观假惺惺安慰道：“只要一天没成佛，总会有七情六欲的，无非是多与少的区别而已……话说，这佛塔有什么不对吗？”

半山和尚不答反问：“关于这佛塔的来历，王施主又知道多少？”

“清宫内藏，乾隆三十八年的时候，为他的母亲庆贺八十大寿，特意叫人精心制成作为祈福用的法器。一直到民国初年，这才流落民间，几度经手之后，这才成为贾家的藏品。”王观复述了常老的话，然后好奇道：“或者大师知道佛塔还有其他来历？”

“施主说对了，佛塔的由来没错，也没有其他什么来历。”

半山和尚略微迟疑，最终据实说道：“不过说起来，贫僧有一位祖师，当年就受到乾隆皇帝的征召，进入宫中为太后祈福，曾经见过这尊佛塔，更知道了一件秘辛。”

“什么秘辛。”王观连忙追问起来，黄金铸成的佛塔就在这里，谁也抢不走，而其中的背后故事，自然更加吸引人。

既然把话说开了，半山和尚也不再保留，娓娓而谈道：“此事贫僧也不知真假，只是翻阅了祖师流传下来的笔记手扎，才知道了当年为了给母亲祈福，乾隆把天下高僧召集起来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法会。”

“期间他又召唤高僧之中最德高望重而且又擅长书法的几位大师入宫，准备抄写无量寿经给太后贺寿……”

说到这里，半山和尚顿了一顿，也有几分惊叹道：“根据祖师的记叙，乾隆皇帝为了彰显诚心，特意熔化了万两黄金制成金粉，再添加到特制的朱砂之中，再让几个高德大德以这些特殊颜料为墨，花了十天十夜的工夫，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之后呢？”王观饶有兴趣道：“之后的情况才是重点吧。”

“施主好悟性。”

半山和尚一笑，又继续说道：“完成任务之后，乾隆皇帝重赏了几位高僧大德，就在贺寿的当天把这篇佛经连同佛塔献给了太后。太后自然十分高兴，把两样东西珍藏起来，日夜以香火供奉……”

“然后呢？”王观又追问道：“既然是秘辛，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吧。”

“自然不简单。”

说话之间，半山和尚站了起来，走到黄金宝塔旁边仔细打量，只见宝塔由塔座、塔瓶、塔刹三大部分组成。

塔座为须弥座造型，四面精雕细啄了象征吉祥的宝相花、莲花花瓣和避邪除魔的金刚杵。另外在莲瓣之间，错落镶嵌着各种天然宝石，显得十分富丽堂皇。

塔座之上就是塔瓶了，塔瓶正方开有塔瓶门，门上精雕细刻纹饰，十分精美。最重要的是在塔斗之内的莲花座上，正供奉着一尊佛祖金身，佛光熠熠生辉，宝相庄严之极。

最上面就是塔刹，上有塔伞，日月二轮和朵宝顶。日月二轮分别采用天然红玛瑙和卡瓦装饰，朵宝顶上的宝珠由绿松石磨制而成。在灯光的照映下，可谓是祥光瑞气，佛光普照。

此时，半山和尚绕着宝塔走了一圈，突然回头道：“王施主，不介意我验证一下吧。”

“求之不得。”王观很期待。

“好……”半山和尚定了定心神，忽然之间小心翼翼伸手探进了塔瓶之内，然后在佛祖金身上仔细的摸索起来。

过了片刻之后，众人立即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随即在塔座的正面，就是精细雕刻了宝相花纹饰的一面，突然之间开裂了，就好像是古代城门吊桥一样垂落下来。

“这是……”

王观自然是喜形于色，而钱老也有几分惊讶，也随之起身走来观看情况。

“阿弥陀佛，祖师手扎所言不虚，佛塔之中果然暗藏乾坤。”半山和尚一叹，脸上也露出几分喜色，然后他退开两步，让出位置道：“王施主，这是莫大的机缘，请务必珍惜。”

“珍惜，肯定珍惜。”王观连忙点头，也当仁不让，轻蹲了下来。稍微打量了下，只见塔座之中有一个方形的储物空间，在空间之中十分整齐的叠放了一块类似巾布一样的物件。

适时，王观轻手把东西拿了出来，尽管心里有数这是什么物件，但是能特殊能力透视与用肉眼观看的感受明显不同。

在王观的触觉之中，方布似的物件十分柔软，类似于绸缎的质感，而且呈现出藏经纸般暗金的色泽，在光照之下又泛出一缕缕金灿灿的光芒，品相非凡。

“这就是几位高僧大德誊录的无量寿经？”与此同时，钱老也颇为好奇，随手在方巾布触摸了一下，顿时惊诧道：“这好像是金丝玉帛。”

“金丝玉帛？”王观一怔，不解道：“什么东西？”

“把金玉粉通过特殊的手段融入上好蚕丝之中，再精心纺织成为布状。”

钱老解释道：“这种金丝玉帛在研制成功之后，早先是想给皇帝制作龙袍的。不过由于工艺琐碎复杂，而且用金丝玉帛制作出来的龙袍颜色单一，品质十分纯粹，根本不能添染其他颜色。如果硬是添织其他铜丝银线孔雀翎羽之类的东西，那么龙袍穿起来很不舒服。所以皇帝不喜，金丝玉帛的制作工艺也随之逐渐失传。”

“哦。”

王观点了点头，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也没有盘根究底的意思。毕竟相对金丝玉帛的工艺来说，他更感兴趣的是手中的无量寿经。要知道他通过特殊能力看到的情形，却是与半山和尚描述的内容有些出入。

半山和尚叙述无量寿经是几个高僧大德用金粉朱砂抄写而成，可是在王观的感应之中，金丝玉帛上的文字，可不太像是抄写而成的……

想到这里，王观不再迟疑了，立即招呼半山和尚一声，然后拈起金丝玉帛的一角，再轻轻的铺开在空中悬挂。

别看金丝玉帛折叠起来不大，就好像小学课本的厚度，但是现在铺展开来，几乎可以把客厅的墙壁覆盖大半面积了。

当然，宽敞的尺幅只是其次，主要是金丝玉帛铺开之后，其中情况自然是一览无余。

“等等！”

王观和半山和尚忙着整理金丝玉帛，自然是当局者迷，然而旁边的钱老却看得十分清楚，忽然之间急忙叫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莫名惊喜之色，摆手示意道：“不要贴近墙壁，靠近窗口看看。”

“窗口？”半山和尚自然有些奇怪，不过王观倒是明白了几分，立即按照钱老的吩咐，轻快来到了临窗的位置。

就在这时，金丝玉帛悬挂在窗口旁边，大半面积立即承受阳光的照射。这一瞬间，一片璀璨灿烂的光芒，就好像是夜空之中最明亮的繁星，闪烁着绚烂的流光。

“好漂亮……”

此时此刻，不仅是王观目眩神迷，旁边的半山和尚偏头一看，也有几分呆若木鸡的感觉，如果不是手里还提拿着金丝玉帛一角，指不定当场就给跪下了。

这不是在开玩笑，这个时候半山和尚找了个小夹子，把金丝玉帛一角夹在窗口帘子垂落下来的绳子上，然后退开了几步，整理了下僧袍，就开始毕恭毕敬的顶礼膜拜起来。

适时，王观也把金丝玉帛固定起来，退到钱老的身边，却是明白半山和尚膜拜的原因。不是在跪拜金丝玉帛，而是在参佛。

尽管王观不信佛，但是在这个时刻，却尊重半山和尚的信仰，保持沉默，静静的旁观。过了好久之后，他这才悄声问道：“钱老，布上的字是梵文吧？”

“嗯，是梵文。”钱老微微点头：“梵文版无量寿经。”

“可不仅是经文那么简单……”王观轻言自语，目光落在金丝玉帛之上，再次观赏由阳光投射形成的光影妙相的时候，心中仍然忍不住一阵惊叹。

第684章　价值十亿债务的宝贝

一开始的时候，钱老就说金丝玉帛是纺织而成。对此王观也没有什么怀疑，不过他现在却是可以肯定，在纺织的过程之中，金丝玉帛却夹带了私货。

当然，也可以看出，金丝玉帛中的私货，却是刻意夹带的，不然也不会那样惟妙惟肖，十分的逼真，宝相庄严肃穆……

直到现在，王观还是弄不明白，金丝玉帛中的效果是怎么纺织出来的。

只见在密密麻麻的梵文经文之中，有一尊法相庄严的佛陀跌迦而坐，随着阳光的折射呈现出若隐若现的形态，就仿佛坐于虚空之中的真佛。

另外帛上的梵文字体，根本不是抄写出来的，分明是用金银丝线交杂织就。金灿银光，黄白之色，就好像是夜晚的璀璨星光。

此时阳光明媚，无限光源落在金丝玉帛上面，不仅使得佛陀看起来好像坐于虚空之中，周围的梵文文字更像是漫天的日月星辰，正围着佛陀绕行。光芒闪烁之间，更是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神秘气息。

此情此景，也难怪半山和尚坐不住了，乖乖的顶礼膜拜，诵经修行。过了好久好久之后，他才算是结束了功课，王观和钱老才迫不及待的凑近研究起来。

观赏了片刻，王观忍不住叹道：“钱老，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佛法东传以后，作为土生土长的道教就开始节节败退，大部分时间都没佛教厉害的原因了。”

“为什么？”钱老饶有兴趣道。

“主要是手段没人家厉害呀。”王观坦言道：“我看我手头上的东西就知道了，道家的宝贝总是十分小巧玲珑，根本没有佛门至宝的声势浩大、先声夺人。俗话说以小见大，单纯从这方面比较，就知道道家败得不冤了。”

“胡说八道。”钱老笑骂起来：“你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搜罗尽天下的重宝了吗？”

“呃，不敢。”王观连忙摇头，以前或许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在贾家走了一圈之后，微翘的尾巴就乖乖夹起来了。做人还是要谦虚低调一些为好，谁知道哪个大藏家的秘库里头，有没有隐藏了惊世骇俗的宝物。

“知道就好。”

钱老告诫道：“天下很大，海阔天空，千万不要坐井观天，志得意满。眼界决定格局，你的眼睛能够容纳多少东西，成就才有多大。”

“明白。”王观低头受教。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多看多学。看多学多了，不用别人说你自己也会明白这个道理。”

钱老摆了摆手，然后指着金丝玉帛道：“你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嘛……”王观摸着下巴沉吟起来，字斟句酌道：“如果我拿去出手，三五亿这样，价格会不会太低了。”

“低，确实很低。”钱老郑重其事道：“也不提其他，你把京城的寺院负责人叫过来，让他们参观欣赏东西之后，别说三五亿了，就是十亿八亿都有人抢着要买。”

“阿弥陀佛。”

听到这里，半山和尚忍不住开口强调道：“王施主，这可是天赐佛缘……”

“呵呵，大师放心，我是在开玩笑了。”王观立时笑道：“这样的重宝，我怎么可能舍得随便出手呢。”

半山和尚明显不信，王观一直在哭穷，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这个时候半山和尚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揭开黄金宝塔的秘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揭开佛塔秘密，估计王观直接把佛塔转手卖给别人了，结果也是一样。

心念百转之间，半山和尚也知道自己心乱了，立刻默诵了几遍心经，定了定心神之后，他心中一横，做出了某个决定：“如果王施主真的要出手这件佛宝，贫僧愿意买下来。”

“大师要买？”王观一怔，眼中多了几分狐疑之色。不是他小瞧半山和尚，主要是半山和尚应该没有那么多钱吧。

实际上也没错，说话之间，半山和尚脸色微红，吞吞吐吐道：“当然，贫僧是出家之人，身无长物，一时之间也拿不出这笔巨款，所以希望王施主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情分上，可以宽限一段时间。”

虽然说王观未必会答应半山和尚，不过还是很好奇：“不知道宽限多久，大师就能凑足这些钱来？”

“……一百年！”半山和尚很不好意思，微红的脸庞直接变成了通红。

“多少年？”王观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呢。

“百年为限。”

此时，半山和尚尽管满面通红，但是也顾不上矜持了，誓言旦旦道：“要是王施主肯将佛宝让我贫僧，那么贫僧每年支付王施主一千万，直到百年之后，足够十亿了。”

“大师！”

一瞬间，王观有些啼笑皆非：“我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不怕，施主娶妻生子，自然会有后代，而贫僧也有徒弟。”半山和尚可不是在开玩笑：“到时候贫僧的弟子自然会承担债务，如数支付钱款，直到百年之期满。我们可以签订详细的合同，如果贫僧有违约的地方，施主可以直接索回佛宝。”

适时，王观想到远在新加坡守着寺庙的小沙弥，估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师父给卖了吧。一百年呀，徒弟这一代肯定不够，起码要到徒孙的时候，才勉强可以偿还完债务。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