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宝-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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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在金大爷的引领下，一个头发灰白，顶上有几分稀疏的老人走了出来，环视一圈之后，却听他笑道：“老金，今天的客人不少嘛，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事，没事。”金大爷咧嘴笑道：“该谈的已经谈好了。”

“那就好！”

那人应该就是金大爷口中的刘教授，一身类似中山服似的衣服，又戴着一副眼镜，确实是有几分儒雅的气息，不知道是哪所大学的教授。

“咦。”

就在这时，刘教授的目光一转，却是看到了琴玥手中的盒子，顿时心中一动，忍不住走了过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小姑娘，可以把东西给我看看吗？”

琴玥没给，反而问道：“老先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嗯？”

刘教授一怔，忽然回头笑道：“老金，这是你的东西？”

“刚才是，现在不是了。”

刹时，金大爷有些紧张问道：“刘教授，这玩意是什么？值多少钱？”他有理由紧张，就怕在刘教授口中说出一个高价，证明他卖亏了，那肯定让他追悔莫及。

“晚了一步啊。”

刘教授微叹，然后笑道：“老金，你也不要紧张，这是古代的一种树胶，尽管也有几分稀罕，但是毕竟只是树脂胶质，也值不了多少钱。”

金大爷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觉得没亏就好。当然在吁气之后，他又感觉有些不妥，做贼心虚似的望了眼琴玥，立即转移话题道：“刘教授你先坐，我去拿东西出来。”

说罢，金大爷飞也似的跑了，就怕琴玥叫住他要求退货。

然而，琴玥不至于这样蛮不讲理，既然已经交易成功，那么是亏是赚她也认了。只是听说东西不是鸾胶，她感到十分失望而已。

“你说这是树脂？”

与此同时，俞飞白却皱起了眉头，表示怀疑：“什么树脂，橡胶树脂吗？”

刘教授避而不谈，只是微笑道：“我姓刘，是长安某学校的一介教书匠，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啊？”

“刘教授好。”

庞跃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递上了名片，满脸笑容道：“我是庞跃，叫我小庞就行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请多多关照。”

“珍古堂……这么年轻就经营店铺了，真是年轻有为啊。”刘教授赞许起来，顺手把名片放到了口袋之中。

见此情形，庞跃笑得更加开心了。毕竟他也见过一些人，收到他的名片之后，要是是看了一眼就随手搁在桌上，要么就是一直夹在手中，等他转身的时候就随手扔了，真正收起来的人极少。

就算收起来以后，也可能把名片束之高阁，但是庞跃却很高兴。因为把名片收起来，那是对他最基本的尊重，如果连最基本的尊重都缺乏，又该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当然，也不可否认，看到一个教授郑重其事的收下自己的名片，那也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自然也让庞跃笑逐颜开，心情舒畅。

此时，王观和俞飞白倒是没工夫理会庞跃和刘教授的互动，而是纷纷安慰失望的琴玥，让她不要太在意。

“我没事，已经习惯了。”琴玥微微摇头，也调节好了心态，并且自嘲道：“说起来树脂也是胶质，在某种程度上，我也算是买对东西了。”

“不要灰心，坚持就是胜利。”俞飞白安慰道。

“我真的没事。”琴玥笑道：“毕竟东西已经失传几百上千年了，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我也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你们在找什么？”

适时，刘教授好奇问道：“说来听听，或许我知道。”

“鸾胶，你有吗？”俞飞白没好气道：“或者说，你知道鸾胶是什么东西吗？”

“鸾胶？”

这个时候，刘教授十分惊讶：“海内十洲记中，西海凤麟洲煮凤喙及麟角，合煎作膏，名之为续弦胶，或名连金泥的鸾胶？”

“知道就好。”俞飞白点头之余，干脆说道：“你有吗？没有就免开尊口。”

“我没有。”

果不其然，刘教授轻笑摇头道：“海内十洲记自然只是传说，不足以为信，但是据说在汉武帝时期，曾经有西国王使节觐献鸾胶，能够续弩弦。但是在汉帝以后，就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了。你们想找鸾胶，恐怕很难……”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俞飞白硬邦邦回了一句，本来在安慰琴玥，刘教授却说找到很难，岂不是存心拆台吗？

“呵呵，其实我是想说，我没有鸾胶。”

此时，刘教授轻描淡写道：“不过我有鸾胶的配方。”

“什么？”

一瞬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却让王观等人愣住了。主要是由于这个转折太突然了，让他们不敢相信，眼中充满了怀疑。

是的，就是怀疑，怀疑刘教授别有用心。

不要忘记了，王观和俞飞白混迹于古玩市场，什么手段没有见过？尽管刘教授没有表现明显，但是两人却隐约察觉，他应该是看上盒子中的物质了。虽然两人也不确定盒中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刘教授口中的树脂那么简单。

空口说白话，打蛇随棍上，这也不是什么新鲜招术，而且他们还经常用呢。

想到这里，俞飞白冷静了下来，顿时撇嘴道：“不仅你知道配方，我也知道啊，不就是麒麟的角，加上凤凰的尖喙嘛，简单得很。”

“哈哈，小友觉得我在撒谎骗你们？”刘教授笑了，轻轻摇头，表情却变得十分认真：“如果我告诉你们，其实我是汉皇室后裔，所以有配方传下来，估计你们也不会相信吧。”

“汉室后裔？”俞飞白眉头一皱，立时哂然道：“不要以为你姓刘，就可以像汉末刘备一样冒充汉室宗亲。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旁边这位李大叔，还是大唐李氏嫡系呢。”

第832章　博山炉

此时，好像钢筋铁骨般健壮的保镖大叔表情不变，点头道：“没错，我是李唐皇室后人。”

“……呃。”

俞飞白怔了一怔，顿时爆笑道：“没有想到，李叔也这么幽默。”

“李叔没有撒谎，他真是李唐皇室后裔。”然而旁边的琴玥却轻轻摇头，微笑解释道：“这是有依据的，而且也有族谱为证。”

“不是吧，这么巧！”俞飞白有些傻眼，没想随便一说就中了。这样看来，自己也有成为神棍的潜质嘛。

“不仅是李叔，他整个村子的人都是。”琴玥笑道：“而且李叔的情况也不算特殊，在关中一带，但凡是姓李的，多多少少也能与李唐扯上一些关系。”

“也是。”王观笑道：“陇西李氏，那是关陇大姓。到了隋末，李渊一脉夺了江山，然而不管是论宗族亲疏，还是论血缘关系，反正都是一家人。”

“喂喂喂，跑题了。”

一瞬间，俞飞白果断转移话题：“我们是在质疑他是不是汉室宗亲，而不是在讨论隋唐时期的五姓七望。”

说话之间，俞飞白看向了刘教授，咄咄逼人道：“你说自己汉皇后裔，有族谱吗？”

“这个……还真是没有。”刘教授摇头道：“不过我家世代住在长安地区，这也算是一个辅证吧。”

“切，说不定你们家是后来才搬到长安的。”俞飞白得意洋洋道：“你没有族谱，我们倒是有，敢不敢验证一下。”

“你有什么族谱？”刘教授惊愕道：“又打算怎么验证。”

“你说自己是汉代宗室。”俞飞白嬉笑道：“那么应该有一个祖宗吧，敢不敢说一个名字。千万不要说刘邦，不然我会鄙视你的。”

“我说了，你未必知道。”刘教授淡笑起来。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查证。”

俞飞白哼哼一声，立即跑到外面，在车上把刘氏族谱拿了过来。别看族谱不厚，但是一脉传承下来，每代皇帝有多少儿子，被赐封为什么王都有简单的表述。

虽说东汉比较惨，以幼主即位较多，而且有些甚至连儿子也没有，要从别的支系找人来继承皇位，但是这个支脉的情况也有描写。

总体来说，这个族谱还算比较详尽，不愧族谱之名。不过当俞飞白拿着族谱返回厅中，却发现金大爷也拿东西出来了，正搁在桌上让刘教授观看。

此时，俞飞白也顺势看去，只见桌上的东西是一个博山炉。

博山炉是一种炉子的形制，流行于汉晋之间，造型如山。山形重叠，其间镂空雕有飞禽走兽，象征传说中的海上仙山——博山而得名。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在古代的神话传说之中，海外有三座仙山，分别是蓬莱、方丈、瀛洲。当年秦始皇、汉武帝东巡访仙求药、祈求长生不老，就曾经派人到海外找这三座仙山。

可是许多人并不知道，其实海外三仙山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反正在汉代流行的说法之中，海外三仙山并没有方丈山，而是博山、蓬莱和瀛洲。

博山炉似山形，有的遍体饰云气花纹，有的鎏金或金银错。当炉腹内燃烧香料时，烟气从镂空的山形中散出，有如仙气缭绕，给人以置身仙境的感觉，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博山一样。所以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名字，反正从汉代开始，大家就把这种形制的炉具称为博山炉了。

尽管这种炉具流行于汉代，但是后世也有许多仿制品。

这是中国特色，仿古和创新并行。在不断发明创造新鲜事物的同时，也十分怀念古物。很矛盾的行为，或许也是在印证以古为鉴的道理吧。

另外博山炉也有两种材料，一种是金属构造，一种是陶瓷类别。现在刘教授上手打量的却是铜制博山炉，表面锈痕斑驳，但是造型却比较独特。

炉盖镂空，作山峰形，与炉身相接。炉座为一条身体盘曲的龙，两爪撑地，昂头张口吐舌。一个人就蹲踞在龙身之上，左手推开龙头，右手托举奇峰耸立炉体，造型稳重而不呆滞，似有力举万钧之势。

乍看之下，这件东西确实很有可能是汉晋古董。如果是真品，那么价值可不一般。

“好东西啊。”

此时，刘教授研究了片刻，赞叹不已：“老金，就知道你手头上有宝贝。”

“哈哈，刘教授喜欢就好。”

金大爷笑逐颜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十分高兴。

“民国时期的仿品，做得这样精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刘教授评点起来，然后微笑道：“老金，开个价，大家是老交情了，不要把我宰得太狠。”

“哪能啊。”

金大爷咧嘴一笑，手掌一摇一摆，已经开始出价了。

“贵了贵了。”

刘教授摇头：“你扣三个手指头才算合适……”

“这样我就亏了。”

一时之间，两人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很快就相互妥协成交。这个时候，刘教授的注意力才算是转移回来，看了眼俞飞白手中的东西，发现居然是刘氏族谱，顿时吃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件东西，难道你也是姓刘？”

“扯淡，不要帮我乱认祖宗。”俞飞白翻了下白眼，然后笑眯眯道：“你说说看，你的祖上是哪一支的？”

“……中山靖王！”

此时，刘教授一句话，却是让俞飞白直接无语，也让王观啼笑皆非。

中山靖王，那是汉景帝的儿子，汉武帝的哥哥，被封为中山王，去世后谥号为靖，所以习惯性称为中山靖王。一般人对于他的印象，就是举世闻名的金缕玉衣了，那是在中山靖王陵墓中出土的珍贵文物。

或许还有三国演义中刘备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彰显身份的话，备乃宗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按照现在许多人的说法，刘备是乱认祖宗，以便沾光，所以才能拉拢人心。他之所以屡战屡败还能够东山再起，多少是由于中山靖王这块招牌足够响亮的缘故。

在这里，也可以假设一下，如果刘备真是假冒的，那么他以中山靖王之后自居，无疑是很聪明的事情。因为在史书上记载，中山靖王刘胜，为了韬光养晦，一生沉醉于酒色之中，所以单单是儿子就生了一百二十多个。

汉武帝时期，为了削弱藩王势力，实行推恩令，准许诸侯王把自己的封地分给儿子。中山靖王也不例外，在临终之前把封国分给了得宠的二十个儿子。那么剩下的一百个，就是所谓的庶子，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只能另谋出路了。

想一想，这一百人分散各地，又各自成家，之后经过几百年的繁衍，子孙后代又该是多么庞大的基数。所以刘备以中山靖王之后自居，有人表示怀疑，自然也有人相信。毕竟中山靖王的生儿子的本事，让人不得不服，属于那种一个人就能造就一个民族的大能。

其实也不仅是中山靖王，但凡开国之君，似乎都有这样的本事。

扯远了，现在刘教授说自己的祖宗属于中山靖王一支，尽管有取巧的嫌疑，但是也不代表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刘教授深信不疑。

“好了，你们想知道我有没有鸾胶的配方，那么可以去我家里看一看。”

与此同时，刘教授微笑道：“到底是真是假，你们可以自己判断，何必纠结我的身份。”

“对啊。”

刹那间，俞飞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刘教授是不是汉代皇宝后裔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头上到底有没有鸾胶的配方。

“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想明白这点，俞飞白二话不说，直接将刘氏族谱搁到刘教授身前，然后干脆起身示意道：“忙完了吧，可以走了没有？”

“呃……”

对于俞飞白突然变脸的功夫，刘教授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一怔之后也反应过来，当下展颜笑道：“不急，我还要问问老金，除了这个博山炉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宝贝？”

“有倒是有。”

这个时候，金大爷迟疑道：“不过都是些不怎么样的东西，刘教授可能看不上眼。”

“有就拿出来嘛。”

刘教授立时笑道：“我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的高低，只要是看对了眼，就算是地上的一块碎瓷片，我会也拣回去珍藏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拿出来了。”

“能拿的就全部拿出来，不要来来回回的麻烦。”

“知道了……”

在说话之间，金大爷走了出去，不久之后就捧着一堆东西返回。

“你看，就是这些了。”金大爷笑呵呵道：“也不瞒你，这些东西是大家挑剩下的，如果你不要，那改天我就打包卖给小庞了。”

“金大爷，瞧您这话说得……”庞跃不乐意了：“好像我专门拣垃圾似的。”

“你别生气，是大爷我不懂说话。”金大爷知错就改，不好意思的道歉起来，就是这话庞跃听起来，却也觉得很别扭。

在两人研究说话艺术的时候，其他人却在观看金大爷搁在桌上的东西。乍看之下，这些物品却是有几分散乱，而且大多数是残损，品相很差的物件……

第833章　石蝉，反省，长安

王观仔细打量，发现金大爷说得很对，这些物件真的不怎么样，也难怪让人挑选剩下了。属于那种筛选以后，最终淘汰下来的东西，其中的质量怎么样也可想而知。

反正俞飞白看了几眼，立即没有任何兴趣了，转头与琴玥小声探讨鸾胶配方这事，到底是不是刘教授故意忽悠。

作为两人议论的对象，刘教授倒是比较细心，逐一把每件东西拿起来掂量一下，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让人摸不准他的真实想法。不过从他每看一件就搁放一件的举动来看，就知道他也没有找到符合心意的物件。

倒是王观，看了一眼之后，就拿起了一块拇指头大小的物件。打算片刻之后，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王观的专注，却也引起了刘教授的注意，他也好奇的观望起来，发现王观手中的物件是一枚浅雕的石蝉之后，立即撇开了目光。

蝉是汉代最流行的陪葬物品，达官贵人、地主豪绅之类，肯定是用玉蝉陪葬。但是普通百姓人物用不起玉，那么只好用石头雕蝉了。

这枚石蝉就是这样，以石料为材质，甚至连高明的工匠也请不起，只好学徒工出手了。拿了一枚类似蝉一样大小的石头，先磨出蝉的轮廓，然后刻上浅浅的线条，就是一枚十分廉价的石蝉了。这样的东西，就算是汉代真品，估计也不值多少钱。

然而，也不知道王观看中了石蝉哪一点，掏了三百块钱给金大爷，表示要把东西买下来。而金大爷更是连加价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伸手拿钱收好，石蝉就归王观所有。

与此同时，刘教授摇头道：“老金，这些东西真的不怎么样，没有我喜欢的。今天先这样吧，以后再有什么宝贝，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放心，肯定先通知你。”

刘教授看不上这些东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金大爷也不失望，反而笑容满面的招呼：“准备吃饭了，要不要留下来喝一杯。”

“改天吧。”

刘教授摆了摆手，微笑道：“还要与几位新结识的朋友商量点事儿。”

“哦，要走了，我送你们……”金大爷也没多打听，把客人送出家门之后，就回房间数钱去了。

此时，几人坐在车中，俞飞白迟疑道：“真的要跟那个姓刘的去吗？我觉得他的话真的不怎么可信，可能是个大忽悠。我们倒是无所谓，反正到了长安，正好可以乘飞机返回京城，可是琴玥你却要白跑一趟了。”

“白跑很多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琴玥笑道：“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看一看，免得错过了。”

“随便你了，反正我觉得，那个刘教授的目的不单纯，或许是为了你买下来的东西。”俞飞白揣测道：“他说是树脂，我觉得肯定不简单。对了，把你买的东西再拿来看看。”

琴玥从善如流，把盒子取了出来。

此时，俞飞白反复打量盒中的胶质，又研究了几分钟，却挠头道：“我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树脂，王观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清楚。”王观茫然摇头道：“以前没见过，真的说不上来。要不然，打个电话向钱老请教一下？”

“你打……”

俞飞白示意起来，同时伸手道：“对了，顺便把你买的东西也拿给我看看。”

“一块石蝉，有什么好看的。”

话是这样说，王观也随手把东西递了过来，然后拨通了钱老家里的电话，随意提了下这边的情况，重点是描述盒中的物质。

然而钱老也不是万能的神，在没有看到实物的情况下，只凭借几个照片，真的不好判断东西的来历。不过倒是认同俞飞白的推断，感觉这东西不是普通树脂那样简单。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带回来研究一下。”钱老叮嘱起来：“当然，东西是小琴的，她怎么处置是她自己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左右人家。”

“我们知道。”王观连连点头，自然清楚钱老这话的含意。

其实刘教授的用心，也称得上是昭然若揭了。说自己有鸾胶配方，邀请大家去看地目的，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在打这件东西的主意。当然如果刘教授手头上真有配方，又打算用配方来换取这种物质，那么琴玥多半会同意。

这种情况下，就算钱老不特意叮嘱，王观也不会阻止。一是没有这个立场，二是对于琴玥来说，鸾胶的价值大于一切。所以交换对于她来说，肯定是利大于的弊好事。

不过，一切只是推测，具体的情况，还要继续观察。

“你自己把握就好。”钱老说了一句，就结束了通讯。

“怎么样？”

适时，俞飞白看了过来：“钱老怎么说？”

“没有上手鉴定，也不知道是什么。”王观摇头道：“可能性很多，不能确定。”

“这倒也是。”

俞飞白点头道：“一开始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化工塑胶呢。不管了，反正迟早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倒是你这枚石蝉，好像是很普通的东西啊。”

“本来就是普通东西好不好。”王观哂然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宝贝？”

“这能怪我呀？”俞飞白不愤嘀咕：“不知道是谁，随便拣枚石头就是白玉之精，现在又莫名其妙买块石蝉，这不是存心惹人误会吗。”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王观一笑，顺手把那枚粗陋的石蝉拿了过来，脸上也多了几分感悟：“我之所以买这件东西，当然也有自己的理由。不是想要拣漏，而是一个反省。”

“反省？”俞飞白惊愕道：“好端端的，你反省什么？”

“吾日三省吾身，不行啊？”王观笑道，在俞飞白鄙视的目光中，最终解释起来：“我在反省自己的偏见。”

“什么偏见？”

这下子，不仅俞飞白意外，琴玥也十分好奇。在两人的关注下，王观微叹道：“对金大爷的偏见……”

一瞬间，俞飞白愣住了，隐约有些明白王观的意思。

“看到豪宅的奢华，再对比金大爷的样子，也不用否认，我们心里就产生不好的联想，觉得他发家致富的道路肯定不正当。”王观轻声道：“感觉他要么是替人销赃，要么就是盗墓，反正手头上的东西来路有问题。”

“难道不是？”俞飞白反问起来。

“绝对不是。”王观摇头道：“我刚才仔细看过来了，他拿出来的东西，尽管有些充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不过那是自然形成的，并不是出土的东西。”

“真的假的？”俞飞白有些怀疑，目光一动之后，顺势指着石蝉道：“诺，这玩意可是陪葬品。”

“谁告诉你是陪葬品的？”王观把玩了下石蝉，指着石蝉颈部一个细微的孔眼，微笑道：“蝉古代也分为两种，一种是陪葬品，一种却是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