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宝-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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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或者又是聚会，又是故意避开，一举两得。

“祝专家呢？”

此时，王观好奇道：“珍宝展览会应该要开始了吧，你不去参观怎么跑来这里了？”

“我的票是明天的。”

祝专家笑叹道：“展览会太火爆了，我下手慢了一步，只能排到明天了。”同时他也有几分庆幸，还好是明天，不然也错过了一个与王观当面接触的机会。

“这样呀。”

王观笑了笑，开口道：“如果祝专家愿意的话，待会我倒是可以直接带你进去。”

举手之劳而已，看在高庄的面子上，王观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不过他也有些好奇，这个祝专家，又是怎么与高庄认识的。

“这敢情好啊。”祝专家肯定是打蛇随棍上，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可能是看出王观的迷惑，高庄立即在旁边笑道：“祝专家，我明白你急着去参观珍宝的心理，但是也不要忘记了今天过来的目的啊。”

“哦，对。”

祝专家反应过来，立即催促道：“既然这样，小高你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呀。”

“稍等。”

在高庄去拿东西的时候，王观也明白了过来。两人的关系，应该是通过海捞瓷的交易才建立起来的。今天祝专家过来的目的，估计就是要看货。

实际上王观的猜测没错，过了片刻之后，高庄重新走了出来，捧着一个大托盘出来，在托盘之中，却是零零碎碎的瓷片。

没有办法，完整的海捞瓷极少，能够发现碎片也算不错了。对此，王观和祝专家也算是见怪不怪，目光落在托盘之上，反应却是各不相同。瓷器见多了，王观倒是十分淡定，然而祝专家

却是皱起了眉头，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

“龙泉青瓷啊。”

看了一眼，祝专家摇头道：“小高，东西还算不错，但是这类东西我收藏太多了，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品种？”

“我也想有别的啊。”高庄随手把托盘搁在桌上，苦笑道：“问题在于不是我想捞得什么，就一定能够捞上来啊。”

祝专家点了点头，也明白这个道理，摇头一叹之后，又伸手在托盘上挑拣起来，只见托盘上大多数是青瓷片，正是大名鼎鼎的龙泉青瓷。

说起来，龙泉窑瓷器开创于三国两晋，结束于清代，生产瓷器的历史长达一千六百多年，是中国制瓷历史上最长的一个瓷窑系。

这个窑系以青瓷为主，早在宋代的时候，就已经出海畅销亚洲、非洲、欧洲。就是这样几百年下来，别说中国本土了，就是海外各国也有不少青瓷存世。

如果说东西是完好无损的瓷器，那么根据其中的质量，价格再低也值些钱。然而偏偏只是碎瓷片，肯定没有什么价值。挑挑拣拣地，找出来几块有印纹的残片，祝专家就罢手了，然后示意道：“这是这些，其它的就算了。”

“可以。”高庄点了点头，知道祝专家的眼光高，也没有介意。

与此同时，祝专家转头笑道：“王先生，事情办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参观珍宝了？”

“没问题。”

王观爽快点头，随后问道：“高大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小雯说得那么神奇，我早就想看看了。”高庄也没有拒绝，与一帮水手打过招呼之后，就兴致勃勃与王观、祝专家来到了福州的博物馆之中。

此时此刻，博物馆中人头攒动，一片热闹喧嚣的场面。

“好多人啊。”

看到这个情形，高庄忍不住有些惊讶。这也不怪他，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海上跑，就算偶尔看看报纸新闻什么的，消息也不算闭塞，但是始终隔了一层，没有切身感受到这种气氛，当然不了解珍宝展览的火爆。

“这是第一天，只是预热而已，也不算什么。”王观笑道：“最后一天才叫热闹。”

“没错。”祝专家连连点头，忽然笑道：“不过，最热闹的应该是有惊喜的时刻。王先生，我们可是很期待你给我们带来的惊喜。”

“什么惊喜？”王观十分错愕。

“王先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祝专家轻笑道：“在沪城的时候，希夷博物馆直接拿出两件新的珍宝出来展示，而在福州却没有任何表示，这肯定不行……”

“出事了，果然出事了。”

一瞬间，王观忍不住苦笑起来，十分无奈道：“祝专家，稀世珍宝不是大白菜啊，说有就有。希夷博物馆的馆藏就是这么多，再也拿不出别的什么东西来了。”

“真的？”祝专家微微皱眉，一脸怀疑的表情。

“真的！”

王观认真点头，然后瞥开眼睛不去看祝专家失望的表情。没有办法啊，他的家底就是这样多，除了借给半山和尚以及龙虎山的几件珍宝，其他东西都全部贡献出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可以以此为借口，去找钱老谈谈？

毕竟在王观的印象之中，钱老的珍宝一直是个谜，平时从来不显山露水，但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却好像机器猫似的能够掏出许多东西……

第983章　龙画

要不要借这个机会，探一探钱老的底呢？王观琢磨了下，觉得还是算了，钱老的脾性王观也知道，除非是他自己想拿出来，不然别人求他也没用。

沉吟之间，王观也没有失神，而是带着祝先生和高庄绕到博物馆后门，出示了通行证之后就直接畅通无阻进入展厅之中。

这个时候，展厅颇有几分人满为串的感觉。每件珍宝四周，都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水泄不通，几乎不能动弹。尽管挤得难受，但是却没人愿意离开。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惊叹之色，流连忘返，久久不见散去。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与此同时，祝先生感叹起来：“无论电视新闻怎么评说，都比不上身临其境，亲眼观赏来得真实震撼人心。”

“对，太对了。”高庄深以为然，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高雯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那样兴奋。因为此时此刻，他也感到一阵眼花缭乱，完全沉醉于其中。

相比之下，王观肯定十分冷静，在展厅之中游走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状况之后，也十分满意点头，向安保人员表示了高度的赞许。

说起来，展览会至今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但是期间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其中的大部分功劳应该是属于安保人员。也不知道钱老从哪里借调来一批训练有素的保安，只要王观吩咐下去，具体的工作就不用他操心了。

这些人的安保工作十分严谨，就算再苛刻的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在他们的严密保护之下，诸多珍宝享受国家领导人的待遇，自然是万无一失。

对此，王观肯定是非常满意，如果不是部门不同，他恐怕已经加薪好几次了。

不管怎么说，巡视一圈之后，王观一如既往的安心，然后找到了祝先生和高庄，微笑道：“怎么样，看够了吗？中午了，我请客，去尝尝传说中的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

“尽是稀世奇珍，走马观花而已，怎么可能看够。”祝专家摇头感叹，随即笑道：“至于请客，怎么能让王先生破费，应该由我尽地主之谊才对。”

“谁都不要争，我来请……”高庄也插上一脚。

争论之中，三人也离开了博物馆，然后在祝专家的推荐下，拐弯抹角地来到了一家私家菜馆之中。据祝先生介绍，这间私家菜馆的主人，那是师承佛跳墙的起源地聚春园，手艺不敢说百分之百正宗，但是滋味确实十分地道。

反正祝专家觉得福州各大酒楼之中烹饪的佛跳墙，都不及这间私家菜馆美味。

在福州，祝专家属于地头蛇，王观和高庄自然相信他，然后就跟着他来到了这家名为香满园的私房菜馆。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才进入大门他们就闻到了一阵阵浓郁的香气，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真正的佛跳墙，需要先用武火烧沸，后在文火上慢慢煨炖五六个小时，这才大功告成。所以说，东西要在清晨就开始做，直到中午才算是完成。”

此时，祝专家笑道：“一般来说，今天中午的宴席，昨天就应该预定好了。现在过来已经晚了，肯定没有位置。就算有位置，也没有这道菜。但是我和老板关系不错，却是知道老板这人很谨慎，习惯多做两坛佛跳墙备用，免得出了什么意外不好弥补。”

说话之间，祝专家直接向旁边的服务员招呼了一声，事实也证明他没有撒谎，看到是他来了，服务员立即露出了笑容，毕恭毕敬地迎请他们上了二楼包厢之中。

一番斟茶倒水之后，服务员退了出去。不久之后，一个身材发福，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叫道：“喜鹊叫，贵客到。今天刮的什么风，居然把祝专家给吹来了。”

“西北风。”

适时，祝专家笑道：“不来你这里，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祝专家就是喜欢开玩笑。”中年人呵呵一笑，自然看向了王观和高庄，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这两位朋友是？”

“贵客，真正的贵客。”祝专家引见起来：“市长来了都要迎接的贵客。”

“祝专家，你这是想捧杀我啊。”王观连忙摆手笑道：“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让市长迎接，再说了，就算是市长迎接，那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纯粹是沾了光。”

“差不多，都差不多。”

尽管祝专家没再多说了，但是中年人也得到了足够的暗示，知道王观的来头很大，当下更加热情的招呼起来。

“丁老板。”

与此同时，祝专家也趁机说道：“贵客光临，这可是专门冲你的佛跳墙而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

听到这话，中年人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立即笑眯眯的表示，就算没有现成的，也要想法子给大家变出来。

说话之间，中年人就出去准备宴席了。借这个机会，王观也饶有兴趣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包厢装潢十分得古，木质地板擦拭锃亮，墙角还有盆景装饰，最让他感兴趣的却是在窗口的位置，却摆放了几个制作精良的小坛子。

众所周知，佛跳墙用绍兴老酒坛烹饪，可以更增添三分滋味。不过窗边的坛子，明显不是酒坛子，而是属于观赏器。不过，与一般的观赏瓷器不同，这些坛子不是清丽淡雅的青花，也不是绚丽多彩的斗彩，更不是纯粹无暇的白瓷，而是漆黑乌亮的黑陶。

然而，王观细看之下，却发现坛子并不是纯粹的黑陶，因为在坛子的表面，却有丝丝缕缕的痕迹，在阳光的映照下却透发出阵阵绚烂光晕，呈五光十色之象。

“这是……”

王观打量片刻，顿时笑道：“这些坛子，应该是出自建窑吧。”

“王先生好眼力。”

祝专家称赞起来：“没错，这些坛子确实是建窑生产的东西。说起来，建窑极少生产坛子的，但是老板亲自去到建阳作坊下订单，让人帮忙制作了一批坛子。不仅可以作为观赏器，另外还可以作为礼品赠送给客人。只要等到客人吃不完，准备打包带走的时候，这些坛子就能派上用场了。”

“老板真是有心，难怪生意这样兴隆。”王观笑道，不是存心说好话，而是由衷之言。毕竟在坛子之中，他也看到了香满园的招牌标记。把坛子送给客人，客人回去摆在家里之后，自然时时刻刻想到这间菜馆，老板广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而且这种广告是阳谋，就算大家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反感的心思。相反，或许还觉得老板十分厚道，热情有礼……

社会日新月异，营销的手段也层出不穷，王观也见怪不怪了。

当然，王观并不是十分关注坛子，稍微打量了眼，目光就随之移动到窗边的墙壁上了。因为在墙壁之中，也附庸风雅地悬挂了一幅画，一幅龙画。

图画是立轴，画中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出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兴风作浪。飞龙过处，云烟翻跃升腾，气象万千，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力。

中国的民族图腾是龙，对于龙的崇拜无论古今，一直没有消退。在包厢之中悬挂一幅画有龙的图案，这是十分正常的情况。然而让王观感到意外的是，龙画纸质比较陈旧，看起来很像是古画，而不是现代的作品。

说起来，由于古代的皇帝与龙联系起来，自称为真龙天子，所以士大夫们也很有默契，再怎么喜欢龙，也极少以龙作为绘画题材，免得不小心犯了忌讳。

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在古代流传下来的龙画极少。不像是瓷器，有龙的图纹很多，主要是官窑瓷器本身就是皇帝使用，自然不用担心忌讳之类的事情。

当然，真正视龙为禁忌的，应该是元明清。在元代之前，士大夫画龙，尽管不多见，但是也比较平常。据王观所知，在中国古代的绘画史中，至今有画龙作品传世的画龙高手当推南宋画家陈容。

注意，是有作品流传下来的高手，而不是叶公好龙、画龙点睛的演义传说。

反正龙画在三国时期就比较盛行了，三国东吴有个画家曹不兴，为讨好孙权家族，画了幅青溪见赤龙出水图送给了孙权的儿子。名画家陆探微在秘府中见到这幅画，尝试将它放置水上，立即看见图画蓄水成雾，累日滂霈，还真像一条真龙在兴云布雨！

这段轶事，一是说明当时阿谀奉承之风已盛，二也说明龙画技法在当年已日臻完善。

从三国曹不兴开始，一直到南北朝时期的张僧繇，再到唐代吴道子的乘云图，然后就是宋代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宋代的龙画比较泛滥，可能是为了求雨吧。正是有这方面的需求，那么绘画的人相对来说也比较多了，绘画的技术自然愈加完善。

到了南宁时期，陈容的龙画是当时的最高水平，他的龙画深得变化之意，泼墨成云，噀水成雾，画笔线条劲健，晕染水墨淋漓，在中国绘画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是属于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陈容就是闽省人……

第984章　个人见解

陈容，字公储，号所翁，生卒年不详，南宋理宗端平二年进士。诗文豪壮，善画龙，在当时声名远扬，甚至连当时的权相贾似道都曾经招揽过他。

陈容的真迹流传下来的并不多。据文献记载，清代的内府曾藏有几幅，说明他的画也受到当时统治者的重视。不过经过清末之乱，他的作品也散佚得厉害。主要是收藏在中国故宫、羊城博物馆，另外在美国、日本也收藏有他的精品之作。

“这画怎么样？”

就在王观思绪万千之际，祝专家也走了过来笑道：“说起来，以前过来的时候，倒是没有留意到有这画，应该是新挂上去的，看起来挺不错的。”

“嗯，是不错。”王观也点头承认起来，图中的飞龙腾跃盘旋于云天之中，须目贲张，足爪奋攫，云气缭绕全身，身躯时隐时显，具有凌云驾雾的磅礴气势。这样的笔力，不管作者是不是名家，都足够说明他的绘画技术功力十足，充满了感染力。

“咦，好像是古画。”

适时，祝专家伸手摸了摸纸质，也有几分惊讶：“自然泛黄的，不像是刻意作旧。”

“什么作旧？”

与此同时，高庄也不甘落后，轻步走了过来打量。看了片刻，他立即赞叹道：“海龙王画得真好，不知道在哪里有卖，我也去买一幅，回头挂在船舱里日夜上香。”

“这个好办。”祝专家笑道：“去省城美术馆，那里有专门的画师，无论什么题材的画他们都可以画。水平还算是可以，价格也十分公道。”

“嗯，有时间我去看看……”

在说话之间，私家菜馆的老板亲自出马，把烹饪好的佛跳墙端上来了。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三个伙计，另外捧着五六盘配菜，还有酒。

见此情形，祝专家满意一笑，随后笑道：“丁老板，看不出来，你的品味越来越高端了。在哪里搞来这幅龙画，看起来好像很不错。”

“真的不错吗？”

适时，丁老板也有几分高兴，嘴上却叹气道：“哪里是我的品味高端，而是被逼无奈啊。就是前些日子，有人在我这里请客，预定了一席豪华贵宾宴。其间又是茅台，又是五粮液，尽是拣贵的上。不过等到吃饱喝足之后，他居然说没钱……”

“嘿，居然遇上吃霸王餐的了。”高庄饶有兴趣追问道：“后来呢，你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

丁老板无奈苦笑道：“当时我恨得牙齿痒痒，恨不能他的手脚打断扔出去。可惜又没有这个胆子，只好忍下来了，准备打电话报警，交给警察来处理。没有想到，那人见我要报警，竟然一把跪了下来苦苦哀求，表示愿意刷盘子抵债。”

“他的算盘打得倒是挺响，他吃的可是豪华贵宾宴，就算刷一年盘子，也抵不了这个债，而且期间我还要白养他，怎么算都是我吃亏。”丁老板摊手道：“他看到我不同意，而且执意要报警，自然服软了，但是没钱，只得拿这幅画来抵债。”

“这画我找人看过，确实是古代的东西，而且画得好像也还行。再说了，做生意要讲究和气生财，我认自倒霉，吃点亏放他一马……”

说话之间，丁老板连忙问道：“祝专家，这画真的不错吗？”

“你问我呀？”祝专家笑了笑，摇头道：“这是问错人了，我研究的可是陶瓷，而不是书画。不是同个专业，不敢乱说，免得说错了成为笑话。”

“怎么会呢。”丁老板肯定不信：“不是有个词叫什么触类旁通吗，祝专家你帮忙看看，今天这顿给你打个八折。”

“才八折呀，我还以为你请客呢。”祝专家笑道。

“小本经营，你体谅体谅……”丁老板一咬牙，又退了一步：“那七折，这是成本价了。”

丁老板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毕竟餐饮生意确实油水很足，但是竞争十分激烈，谁也不敢使劲抬价。一桌酒宴能赚个三五成，也算是高额利润了。

当然，有些黑心商家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等等，本来三五成的利润，可以赚到三五倍，那就另外说了。反正香满园却没有这种事情，各种食材、尤其是油盐，全部是上好的品质，所以才在行业之中打响了自己的招牌。

现代是商业社会，招牌的重要性大家也明白，丁老板自然不会蠢到砸自己的招牌。说打七折是成本价，或许有些水分，但是肯定不会很离谱。

对此，祝专家也没有斤斤计较，而是含笑示意道：“丁老板，一开始你就找错人了，真正对书画有研究的人近在眼前，你却有眼不识泰山啊。”

“呃？”

丁老板一愣，自然看向了王观，肯定十分惊愕。年轻不是罪，问题在于，在世人的印象之中，研究古代书画的专家学者，最年轻的应该是在四十岁以上了。但是无论怎么看，王观都不到四十的样子，甚至感觉还不足三十岁。

刚才听祝专家说，连市长也要迎接王观，所以丁老板就下意识的认为，王观应该是豪门子弟什么的，再不济也应该是省城大领导的司机、秘书。

不要小看大领导的司机、秘书，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司机、秘书就相当于古代官员旁边的长随，更是大领导的脸面。你得罪了他们，也算是间接得罪了大领导，不给大领导的面子，指不定某一天，他们的嘴一歪，你的前途就毁了，自然要好好供着。

这不是丁老板瞎猜，毕竟这里是省城，而且他又是开馆子的，每天都有体制人的人进进出出，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耳濡目染之下，丁老板也清楚官场上的事儿，很杂。

就是知道其中的水很深，所以丁老板嘴巴很紧，哪怕偶尔听到什么秘闻，也坚决不透任何口风。就是这样，更多的人也喜欢到这里吃饭，也算是一个良性循环。

当然，时间一长，也养成了丁老板八面玲珑的能力，听到祝专家这样说，哪怕在心里十分怀疑，但是表面上却不露丝毫端倪，反而顺势笑道：“哎呀，我真是有眼无珠，不小心拜错码头了。待会我自罚三杯，请贵客多见谅。”

“祝专家这是在说笑呢。”王观摆手道：“我这水平，不过是才入门不久而已。”

“入门了，就意味着登堂入室。”祝专家又笑道：“总比我强吧，就在门口徘徊，连门槛都没有看见……”

“谦虚了。”王观摇了摇头，却也比较专注地打量图画。只见画上全用水墨或稍加淡彩，用笔劲挺粗犷，气势磅礴。

画家用粗劲的线条勾画出龙的轮廓，以浓淡墨色晕染其主要部位，使龙的形象清晰突出。周围的留白和浓淡参差的渲染，让人有无限想象的空间。波涛汹涌之间，云雾绕绕，把龙在空中自由翱翔的状态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来。

一般来说，古人画龙比较讲究高贵、优雅，别是皇室龙纹图案，肯定是偏向于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给人华贵的感觉。但是眼下这幅画，着重表现了龙凶猛、粗野的性格，给人一种凶残、暴戾的感觉。

总而言之，以王观的审美角度来说，这是一幅好画。丁老板用一桌酒宴，换了这幅龙画回来，也算是赚到了。

“可惜，画上没有题款，也没有印章。”

此时，王观惋惜道：“也就是佚名画作，价格也高不上去，市场价位大概在三五万之间，如果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可能会多一点。”

“三五万？”

一瞬间，丁老板愣住了，十分出乎意料，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惊喜交集之余，又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