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兄好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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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等到我胳膊腿都在发抖。等的时候，我发现在我不远处，也有个身影在那蹲着，也像是在等人。他站的那儿，有很多雨水会溅到他身上，他还光着身子，看起来可怜兮兮极了。我走过去，在他头顶上撑着伞。问他，“你也在等人嘛？”

　　　　他就小小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很。他颤颤巍巍的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湿漉漉的，像个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小狗一样。他看着我，带着哭腔奶声奶气的说，“我在等我娘亲。”

　　　　我看着他含泪的眼角，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觉得心口很疼。我把他拉了起来，“我也在等我妈，我陪你一块等吧。”

　　　　他轻轻的摇头，“不……你妈很快就回来了，可我娘亲却不想要我……”

　　　　“为什么啊？”

　　　　他哭，湿漉漉的眼看起来更是无辜，但他怎么也不说话。后来，我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后，我等到了我妈。我看见她，也顾不得旁边这小孩了，连忙站起来朝她走去。她穿着的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看见我拿着伞在等她的时候，她都懵了。看见我裤管都湿了，连忙蹲下来把我抱了起来。她直骂我，说我蠢、不听话，可是骂着骂着她哭了。

　　　　她抱着我的温度，我在梦里感受的特别真切。温温暖暖的，好像我真的穿越回了六岁时那一次雨夜！

　　　　我在我妈怀里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个小孩，连忙抬头去找他，发现他还是蹲在那。痴痴的望着我，那双湿漉漉的眼可怜兮兮的一眨不眨，好像……那个把他抛弃掉的人，是我一样。

　　　　他的孤单和孱弱，跟我此刻的温馨及暖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心口狠狠一疼，猛然醒了过来！

　　　　坐起来的时候，还沉浸在他那个眼神中，有点回不过神。

　　　　感觉到脸上不舒服，我呆呆的抹了一把脸，才发现……竟然满脸的泪！我有点懵，难道……我在心疼那个小孩？心疼他母亲不要他，心疼他在雨夜中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发抖？我想着，忽然摸向了我的肚子，莫名心酸的要命。

　　　　无脸鬼说……这个孩子有意识！所以，这个梦，是他在向我说，如果我不要他，他会有多难过吗？

　　　　我眼圈一红。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我泪眼朦胧的抬头一看，发现卓家阿妈站在那儿。她看见我，愣了愣，走过来叹了口气，给我抽了一张纸让我擦眼泪。“乔姑娘，我知道你一时还接受不了，但是你自己要想开点，像这样不吃不喝的躺三天，谁身体都受不了，更何况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我接纸的动作一顿，“我睡了三天？”

　　　　“是啊！整整三天，我跟你朋友都急坏了！要不是我每天来给你把脉发现，你越睡，身体并没有虚弱，反而比之前更好，不然我都想叫醒你了。”

　　　　越睡，身体越好？莫非是……这孩子？我失魂落魄的看着他，一时有点茫然无措。

　　　　她看我模样又安慰了几句，之后再说。“孩子的事，你再想想吧。恩人已经醒了，说要见你。”

　　　　“天清道长醒了？”我瞪大了眼，看见她点头后，哪里还等得了，连忙一掀被子就往天清道长的房间里走。到了门口，发现刘文轩在那站着。他看见我，又瞅了眼我肚子，上来小声的问，“还好吗？你一睡睡三天，我都被你吓到了。”

　　　　我摇头，“我没事，天清道长在里面吗？我去找他。”

　　　　我刚动，就被他拉住了，他满脸郑重的跟我说。“乔颖，孩子的事，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千万别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留下他，我们就还有九个月可以慢慢想办法。要是不留他，那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句话，他都强调好几遍了，这态度，让我忍不住蹙紧眉，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第46章　孩子是流还是保？

　　　　“小六子，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对这件事特别上心？”

　　　　我直直的看着他，想看出点什么，可是他只是扬唇一笑，有点无语的看着我。“你是乔颖啊，格格的铁瓷儿，我答应格格要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去，少一根头发丝，格格都要把我暴揍一顿的，我能对你不上心？”

　　　　我看了半天，他两眼特别真诚，真诚到我都觉得是我错觉了。挠了挠头，也没再说什么，正好在里面的天清道长估计是听到我们的声音了，扬声喊了我。我应着就连忙走了进去，一进屋，发现天清道长目光恨恨的瞪着我的肚子，这模样把我吓了一跳。

　　　　说不上原因，我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侧了侧，用胳膊挡住了我的肚子。

　　　　我喊了他一声，“道长，那天阵法之后你把我吓到了，你吐的那两口血，又晕了过去，我真怕你出什么事。”

　　　　可是他根本没接我的话，还是看着我的肚子，似乎恨不得要把我肚子剖开一样。我心狠狠一跳，连忙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抬头灼灼的看着我，开口就是一句……

　　　　“乔颖，这鬼物，必须要除掉！”

　　　　如果在三天之前，我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一定会非常赞同！可是现在……被无脸鬼和刘文轩轮翻劝了一遍后，又做了那么个梦，我已经开始徘徊了。而刚才又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我潜意识里就有了点害怕，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为什么？”

　　　　“为什么？”天清道长一懵，声音不自然的就扬了几声，有点尖利。“你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什么吗？那是鬼祟！是食怨气和人体精元而生的鬼物！难道我辈正道之人，不应该立马除之而后快吗？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这……”

　　　　他打断我的话，反手就扣住了我的手，在把脉。我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心惶恐的很。他把脉完了后，表情肃穆的看着我。“我现在身体气血还没恢复好，但是这两天会让卓家娃子给你熬滑胎药，等两天我恢复之后，我们就来除掉这个鬼物！”

　　　　我看着他，突然想到无脸鬼跟我说的话，下意识问道。“除了这孩子，我会怎么样？”

　　　　天清道长动作一僵，“虚弱，补补就好了。”

　　　　“真的吗？”

　　　　他眼神有点闪避，并没有看我。“嗯！”

　　　　他要是之前盯着我肚子那样，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倒还会相信几分。可是他这表情……让我心里忍不住漏跳了半拍。看见他已经在吩咐卓家阿妈去准备滑胎药了，我僵硬的扯了扯唇角，“道长……可不可以让我再考虑两天？”

　　　　“考虑？这事怎么能考虑呢？在他现在还虚弱，没有成形，不能为非作歹之前，我们应该尽早铲除！否则等他成长起来，其危害，不堪设想！”

　　　　“可我还是想再考虑下下……”说着，我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心慌慌的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我直觉特别强烈，天清道长并没有针对我的意思，可是他对我肚子里这孩子忌讳莫深。而且，我直觉他没有说实话。

　　　　我需要时间好好静下来想想，虽然之前无脸鬼没有一句真话，可是这一次他却表现的格外真挚。而天清道长之前句句真话，一身浩然正气，可是这一次，他却眼神闪躲了，好像隐瞒了我什么。就这件事上来看，我隐隐有点偏向无脸鬼，比较相信他的话。

　　　　但是……我真的要把这……暂且能称之为孩子的怪物生下来吗？生下来会是什么，是我梦里那可怜兮兮的小男孩，还是……我想象中口中带血，一脸狰狞恐怖的怪物？

　　　　我想到头都大了，直到卓家阿妈来敲门叫我吃饭，我没去。她又端了进来给我，我本来想着事，没心思去吃，但是闻着那香味，肚子饥肠辘辘的直叫唤，卓家阿妈好笑的看着我，“乔姑娘，你不饿，你孩子在叫饿了呢。”

　　　　我想笑，可是哪有心思笑啊，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说了声谢谢就把饭端了起来，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

　　　　刚吃了两口，刘文轩就走了进来，看见我手里的饭，身体僵了僵，然后一脸关心的走了过来。“卓家阿妈，谢谢你，我刚还想来问问乔颖看她饿了没，没想到你已经把饭送来了。”

　　　　卓家阿妈笑了笑，“没事，是恩人嘱咐的，我只不过照做而已！”

　　　　“嗯，那还请卓家阿妈代我们谢过天清道长。乔颖这里就不麻烦你了，我来吧。”说着，直接把我碗抢了过去，夹了一块肉做出要喂我的样子。这亲密模样，让我鸡皮疙瘩冒了出来，疑惑的皱眉看他，发现他直对我挤眉弄眼的，立马反应过来，默契的配合着张开了嘴。

　　　　卓家阿妈一看，立马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那我先去忙，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就走了，等她一走，刘文轩连忙攫住我下巴，“快吐出来……”

　　　　我立马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扣着嗓子，把刚才吞下去的全给吐了。看见我吐了，刘文轩的脸色才好了点，把那碗往旁边一放。“你知道这菜里放了什么吗？”

　　　　我摇头，他哼了哼，“之前我去厨房想找点东西吃，正好看见天清道长在饭菜里烧了一张符，我刚才还不知道他那是干嘛。但是看见他特意让卓家阿妈给你送过来，我才想通……那符箓，估计就是针对你肚子里孩子的！”

　　　　我狠狠一颤，再看这饭菜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渗的慌！天清道长之前还答应，可以给我时间，让我考虑几天再给他答案。可没想到他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竟然做这样的事！我胆寒的面色有点发白，又扣了下嗓子，想把渣渣都给抠吐了。

　　　　刘文轩顺着我的背，一边说。“这几天，你注意点饮食之类的。我怕他又做了什么手脚，毕竟我们对符箓啊，阵法之类的完全不熟悉，万一不小心着了道怎么办。”

　　　　我苍白着脸点头，我是不想要这孩子，可是这种有阴谋般，被人算计着要流掉的感觉，让我非常不爽，下意识的就想护住肚子！后面几天，我都只喝刘文轩送给我的东西，每次卓家阿妈来送饭的时候，刘文轩都跟在后面。在卓家阿妈眼里，我跟刘文轩就是情侣啊，她甚至还以为这孩子是刘文轩的，哪里会留下来打扰我们。

　　　　看我没了流掉孩子的意思，她还很高兴。不断跟我说着卓娃小时候的事，好像就是为了打动我，让我知道孩子小时候是多么可爱，一点都不像我说的是个怪物。

　　　　这个日子持续了几天，天清道长也恢复好了，来找了我好几次，都被我以考虑的理由拦了回去。

　　　　这天，我刚吃了东西，天清道长也来了，他看着我，脸色很不好，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乔颖，这鬼物不能再留了！我今天算了一卦，是大凶之象，要是再不除掉，就必将是一场大灾难！”

　　　　他拽着我的力气很大，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模样看的我有点怕。连忙站了起来，“可是……我还没纠结出来。”

　　　　“没什么好犹豫的！除了他，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对整个大局来看，都是势在必得的！千万别以小利，而造成难以收场的灾患！”他看着我直叹气，“相信我，这场灾患一定不能在四门山爆发！一旦爆发，我就再也镇不住，到时候将是不可挽回的一幕！”

　　　　我一愣，抬头看向他。“什么东西再也镇不住？”

　　　　他动作一僵，很是着急。“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我现在就去把准备的东西拿过来，我刚算出来，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一旦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有变……”

　　　　说着，他就要拽着我走，拉的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摔得那一刻，我下意识的就捧住了自己的肚子，连忙拉住他。“可是道长……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样，是怪物还是什么？你也没告诉我，除掉之后，我会怎么样！”

　　　　天清道长一瞪眼，“他当然是怪物！世间邪魅，我等修道之人，人人见而除之，乃天地义务！”

　　　　他又回避了我那个问题，我灵活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有点错愕，而我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他。“除掉他，我是不是也会死？”

　　　　那一瞬，他看着我，没有选择说话……


第47章　我没你那么高的觉悟

　　　　但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回答，只要除掉这孩子，我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也跟着沉默了，他伸手再来拉我，我往旁边躲了。天清道长的脸色顿时沉了，看着我，“为了大局，这次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着，他大掌一挥，好几张符箓从他的袖子里自动飞了出来，一张张像是有意识般，贴在我房间的四周。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在这里先休息下，我去取个东西，很快就回来！”

　　　　随后，我的房门便无人自动“啪”的关上了！

　　　　我心脏狠狠一缩，刘文轩的脸色也大变，连忙上去拉门，发现这门无论怎么都拉不开！他拽到满头大汗，都没推开一条缝，我隐隐有种不安，去推了推窗户，发现窗户也推不开。整个房间，像是被什么力量给禁锢住一样，我们根本出不去！

　　　　我脸色微白，天清道长……这是动了狠心，要除掉这孩子了？

　　　　刘文轩狠狠的踹了踹门，还是没用，脸色铁青的看着我。“怎么办？这门再打不开，等到他来了，我们就再也逃不掉了！难道真的等他来除了这孩子？那你要是出意外了，我可怎么跟格格交代啊……”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把我也说的慌了，正举手无措的时候，无脸鬼从布袋子里钻了出来，看着这些符箓哼了哼，“大祖宗，别怕，我来保护你跟小大人！”

　　　　说着，抬起脚一跺，整个地面传开一层肉眼能看见的气波，以我们为中心，朝四周迅速扩散而去！这一招，让几张初级的符箓掉了下来，可是还有几张依然悬浮在那。无脸鬼冷哼一声，猛地一拍地面，整个人弹了出去，朝那剩余的符箓而去。

　　　　后面的动作，迅速到都看不清，等他再站在我身边时，周围的符箓都被燃烧一空了！无脸鬼邀功的扬了扬下巴，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门口脸色一变，连忙说，“快大祖宗，他回来了，我们快走！”

　　　　刘文轩立马反应过来，拉着我就跟在无脸鬼后面跑。我们跑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迎面而来的卓家阿妈，她看见我们三，有点愣，还来不及说什么，我们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跟着无脸鬼一直跑出道观，就要跑向旁边的丛林中。

　　　　可就在关键时候，后面猛然吹来一阵罡风，天清道长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哼！大胆鬼物，竟然敢擅长本道的地盘抢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罡风对我们没用，可是对无脸鬼有作用。无脸鬼一个踉跄，脸上更是惨白了几分。“这臭道士，真有几分道行！”

　　　　说着，一指旁边的树木，一股黑雾从他的指尖倏然飞出去，被指中的那几颗树木，都猛地拔高了好几分，直哗哗作响。最后竟长成了一道网状，挡在了我们身后，拦住了天清道长的动作！

　　　　天清道长气的脸都红了，虎目瞪着无脸鬼，从怀里竟摸出了一个龟壳！

　　　　这龟壳，我曾经在王爷爷那见过！可是这龟壳，比王爷爷那个龟壳大了好几倍，直径起码有一个小手臂长。这个龟壳拿出来后，无脸鬼脸色大变，“他是疯了吗？竟然把敢这个都拿出来？”

　　　　说完，吓得连忙拉着我往前跑！我只感觉的到周边有风呼呼的吹来，其他根本看不清路！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刘文轩根本跟不上，我急忙说，“还有小六子！”

　　　　无脸鬼只回了我一句，“我带不了两个人，而且那臭道士要抓的人只有你，他就算被抓过去，也不会有事！”

　　　　我一听，确实如此，便稍微松了口气，捂住自己的肚子，开口问他，“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龟壳上有玄武的一丝血脉，有镇压邪祟的作用。对我们来说，是死敌！”

　　　　难怪跑这么快，可是还是被天清道长追了上来，他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我前面去，看着我满脸寒霜，“乔颖，你竟然跟鬼祟同流合污？难道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被鬼物害成这样的吗？”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话，确实让我有点心虚。

　　　　他看我没说话，还是跟着无脸鬼转身就跑，他有点气急败坏，一边追一边喊。“你真的要跟这些鬼话连篇的鬼物狼狈为奸，不顾及大局，不顾其他人的性命了吗？因为你的一己私利，让以后这片土地血流成河，你良心难道不会受到谴责吗？”

　　　　我心里一痛，怎么都没想通，怎么就变成我的一己私利了？我不过是想保护自己，想好好考虑下这孩子要不要，怎么就演变成了不顾其他人的性命，让大家血流成河了？我心里难受的很，扭过头回道。“我并没有这想法，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为我而死，我只不过想保全自己。”

　　　　“你保全自己就是个错！我知你心善，既然不想让其他人为你丧命，那你就更应该听我的，而不是听这些鬼祟的！你要相信我，我们今晚还能勉强控住它，能够从源头上扼住这个灾患。只要能够扼杀他，不让以后灾患遍地，我什么都可以做，就算拼了这条命都可以！我希望姑娘你也能这样，为了铲除邪祟，舍小我，成大我！”

　　　　“他出生不一定……代表着会带来灾害。如果我真决定要生下他，那我肯定会引导他向善……并不是每个鬼物都是坏的啊！”

　　　　我这话刚出来，就被他愤怒的打断了，他气的满脸通红，一副我怎么能走向邪路的表情。“只要是鬼物，那就是会为祸一方，就算他现在没有害人，以后也肯定会害人，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我从一开始修道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它们，一个都不能放过！”

　　　　“但……”

　　　　他挥一挥手，这一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直接追了上来，一手就抓住我的肩膀，那力量之大，似乎要把我肩胛骨给掐碎了。“没什么但是不但是的，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就算除去这个鬼物，你会因此丢掉性命，但是你为了天下苍生做出了贡献！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受鬼物迷惑！本道我答应你，等去除这鬼物之后，我会渡你往生，轮回投胎的时候，找走阴人，去跟鬼差说，给你来生一个好去处！”

　　　　为了天下苍生做出了贡献？渡我往生，轮回投胎？

　　　　看着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模样，为了把我劝服回去，甚至不惜用这些天下大任的担子压在我肩膀上！好像我今天要是逃了，那以后就是会成为纵容鬼物为祸一方的罪魁祸首了！最关键是，为了他所说的天下苍生，我不能去在乎自己的命，要为天下大义去着想！

　　　　我活了，以后就是灾难！

　　　　我死了，才是对的！而他可以贿赂鬼差，为我来生投个好胎！我听着这话，本来还有点愧疚感，现在完全荡然无存。

　　　　拍掉他的手，直直的看着他。“道长，什么大局观我不知道，我也不懂得什么是舍己为人的天下大义，我就是个普通人、小人物，我没你那么高的觉悟，我也会怕死，也会自私。”

　　　　“我只知道在我下是和，我身体差，多灾多病，是我妈费了很大努力才把我养活。你是没见过，她最后被逼的没法，看见一个诊所就想带我去看看，看见一座庙都要上前去磕头求老天留我一名时的辛酸！”

　　　　现在想想当时我妈，那一步一跪，为了救活我，到处求人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心酸的厉害，越发觉得我不能对不住我妈。“我思想觉悟不太高，我只知道我这命是我妈的，我不能让她因为我，每天以泪洗面。我是小人物，我连我妈的感受都不去管，听你的，去管什么天下苍生，我觉得，这才是自私。”

　　　　“而且，这孩子，我生他下来，肯定会好好管教。我不赞同你说的，我相信鬼物还是有好的，他们虽然是由怨念而生，但是他们至少有一部分本性是好的！死非他们本愿，说不定他们也有冤屈无处诉说，所以，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想这孩子要是真的为祸一方了，不是还有他爸吗？戮焰王会管着他啊！”

　　　　最后这句，我说完就后悔了，当真是脑袋一热！但是我说完，隐约发现，我后背的纹身好像烫了下，周围的空间也凝注了，这气息……好像戮焰王出场的时候，我回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是错觉，连忙掉头回来看，发现天清道长也愣住了。

　　　　他好像被我这番话给震到了，有点愣愣的看着我，“怎么会……但凡是鬼物，那就是害人的东西！哪有什么本性好的？”

　　　　我一看，这就是谈崩了！连忙悄悄拽了拽同样在发愣的无脸鬼，给他使了个颜色：赶紧跑啊，还杵着干嘛呢？

　　　　他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立马将我背到了他背上，脚下生风，跑的贼快。天清道长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经跑远了，他在后面恨铁不成钢的喊，“乔颖，你的思想已经被鬼祟污秽了！”

　　　　似乎还在劝服我听他的天下大义，我催着无脸鬼赶紧跑。这一次，天清道长好像并没能追的上，没一会儿就没影了。无脸鬼背着我跑了很长一段路，才把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