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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之间破大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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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度严厉、过分强迫、训斥,导致他精神压抑或逆反心理;或者父母的行为缺乏一致性,使得孩子无所适从,缺乏可效法的榜样,因此不可能发展具有明确的自我同一性。
  “凶手很可能在童年经历过不幸,比如父母或其他跟他比较亲密的家庭成员意外死亡或者离异,对他造成了打击,而身边又没有值得信赖或者有权威的人对他进行心理安抚和疏导,结果造成他情感失助,处于孤立无援的焦虑状态,认为自己被人抛弃了,从而形成了对社会现象颠倒的认知和情感。
  “根据我的判断,他很可能来自单亲家庭或者父母双亡。不过从警方的描述来看,他的受教育程度恐怕不会低于在座的大多数人,因此家境不可能太差。我认为他更有可能来自经济条件尚可、但父母之一早亡或者离异的单亲家庭。
  “他专找女性下手,而且作案手段残忍,表明他痛恨女性,女性很可能是他痛苦的根源。据此我的猜想,他早年去世或者离家的亲人有可能是他的父亲,而母亲则伴随着他成长,但可能对他十分严厉,很可能从来没有给过他多少母爱……”
  “你为什么认为他母亲没有给过他多少关爱?”张晓书问道。
  “研究表明,这些连环杀手大多不具备爱的能力,那多半是因为他们缺少这方面的体验。其原因主要是从小缺少父母的关爱,导致他们没有机会学会如何去爱。父母中谁应该负主要责任呢?当然是母亲!因为对于儿童来说,其生活中最重要的成年人就是母亲。此外,既然我认为他很可能从小便失去了父亲,那么,如果他没有学会爱,那只能是唯一可以给他爱的母亲,却从来没有给过他爱。”
  “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才会对自己的孩子表现出如此的冷漠呢?”唐华问道。
  “子女众多或者家庭负担沉重而忙不过来的;工作太忙,无暇顾及子女的;自私自利、只知道自己享受、毫无责任心的;性格暴躁、暴戾无常的;酗酒成性的;偏执狂、精神病患者或者有其他心理障碍,以致无法与子子女沟通的……诸如此类的母亲。”我爸解释道。
  “这样看来,这类变态杀手也有让人同情的一面啊。他们的童年一点儿也没幸福可言。金色二字与他们的童年根本不沾边,恐怕只能用黑色来形容了。”邝路明说道,语气中含着一丝同情。
  “是啊,正是童年时代的悲惨记忆,导致了凶手们成年后的残暴行为。他们因为缺乏正确的引导而没能够形成正常的、符合社会规范的人生观和行为方式,因此与社会格格不入。但他们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错,反而认为是整个世界都背弃了他们,因此他们开始仇恨这个世界。小时候他们能力有限,只能通过虐待小动物,欺负比他们弱小的孩子,幻想着干掉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们会一直沉迷于幻想,因为在幻想的世界中,他们无比强大,可以掌控一切,为所欲为----用他们的想象力干掉他们痛恨的人;把歧视他们的老师连同他们痛恨的学校夷为平地;把寄养家庭中经常欺负他们的受宠的孩子活埋掉,让虐待他们的养父母悲痛欲绝;诸如此类。
  “那些幻想会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强烈,并不断得到补充、完善。长大后他们便逐渐把幻想付诸实施,他们对付的也不再是小动物了,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据说,大多数连环杀手在他们实施杀人之前,都经过了长时间的幻想,所以说他们的谋杀是经过了一个长时间的谋划过程。
  “凶手的作案手法还透露出他是个性变态分子,一个性无能的家伙,他无法通过正常的交往来获得情感和性方面的满足,因此便把那方面的无能转变为变态的谋杀。
  “由于警方的现场勘查情况表明他身体高大强壮,至少是相当结实、健康,所以我推测他的性无能很可能不是器质型障碍,也就是说不是生理原因,而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因此很可能与他从小的经历有关。这个经历很可能与女性有关,当然,也有可能与从小遭受**待有关。
  “他的性无能使他无法与女性正常交往,所以他至今单身,也没有女朋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肯定不讨女性喜欢,或者像一棵孤零零地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树木,清冷孤寂地活着。你们想啊,他如果身高在一米七十五公分以上,身体结实,说不定还是个型男呢。如果又能说会道,肯定能讨女孩子喜欢。但是他的变态性格注定了他无法与人正常、深入地交往,所以女人们可能在他身边来了又去,象走马灯似的只作短暂停留。他是一名情感上的孤独者,正是孤独导致了他不断地杀人。”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爸。他们惊讶于他仅凭一些所谓的心理分析,竟然就能对凶手作出这么一大通的描述,而且这番描述还确实能打动他们!
  “警方的外形特征描述再加上吴兄的心理特征描述,我觉得凶手简直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杨建平激动地挥舞着胳膊在房中来回踱步,就象即将出征的战马在尥蹶子,只等号音一响,便撒开四蹄奔向战场。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警方能接受的只是他们对凶手的描述,至于吴兄对凶手的心理描绘,那是建立在凶手是一名人格障碍者,一名性变态杀手的判断上,这与警方的认识完全不同,警方是不会接受的。所以啊,警方是绝对不会将两者结合起来去寻找凶手的!”张晓书毫不含糊地向杨大侦探指出这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杨建平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并没打算去说服专案组接受我们的观点,即使借我个胆也不会的,甚至跟何达安我都不会提起的。我只想自己私下琢磨,东问问、西瞧瞧,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邝路明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打算怎么问?总不能见人就问‘你爹妈当中谁死了吗’?或者说‘你爹妈离婚了吗’?那还不被人当作神经病?还有,你说的那个‘瞧瞧’,到底又能瞧出什么来呢?你又不是心理学家,根本搞不清楚那些个复杂的心理活动、人格障碍什么的……”
  唐华也来帮腔。“就是心理学家,也要跟当事人面对面谈上好几次话才能做出初步判断,光瞧是瞧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我那只是个比喻!”杨建平有点不高兴了。“我当然不会那么傻,兜头就问人家爹妈死没死,或者爹妈是否离婚了!怎么问当然是一门技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会吧?而且我还有协助专案组对全厂职工进行摸底排查的身份,别人会认为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奉命行事。”
  我爸笑道:“这倒是。我看不妨试试,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无意间还真能发现点什么呢。”
  得到我爸的支持,杨建平顿时满面放光,又开始尥蹶子似的来回踱步。
  “那团东西是什么?凶手吗?”他踱步到了章树理身边,指着他正在涂抹的蓝色纸张问道。
  几颗脑袋一起凑了过去。
  “肯定是个丑八怪。他画的每个人都丑的要命,还说那是因为他们的灵魂丑恶。凶手的灵魂肯定是丑恶的,所以他画出来的肯定是个丑八怪!”坐在章树理对面的魏河舟信心十足地断言道。
  “我看说不上丑,五官都还没画全呢……”贺章林边瞧着画边喃喃评价道。
  章树理有点恼羞成怒,他把铅笔塞进了口袋,卷起画纸,二话不说抬腿就走了。
  就像是个信号,一瞬间众人都走得无影无踪,留下“三零一室”的三位老兄对着满茶几上的杯盘碟筷发呆。
  邝路明嘟嚷了一句“这群反革命”,便站起身对魏河舟喊道:“动手啊,发什么呆?”
  

第三十章 跃入警方视野的嫌疑人(一)
更新时间2013…1…1 7:28:06  字数:3024

 追查自行车轮胎印的第三行动小组没有料到,他们的工作量比预期的要小得多。
  那个年代,自行车可是贵重物品,必须凭票供应。购买了自行车的人必然会到车辆管理所去上牌登记,让管理所的人在车头上打上车牌号钢印。所以警方只需去车管所走一趟,便轻易获得了清钢厂所有自行车的有关资料。
  正如“三零一俱乐部”的会员们分析的那样,清钢有自行车的人并不多,全厂总共只有一百一十九辆车子,自行车拥有率不足百分之一点五。这让民警们大大松了口气。
  根据市公安局技术科的鉴定,清钢总厂保卫处拍摄的那些疑似凶手使用的自行车的轮胎印痕,与上海自行车三厂生产的凤凰牌二十八英寸前杆车子的轮胎花纹一致。尽管印痕受到其它因素干扰显得模糊且不连续,但还是可以辨识出几个特点。
  其一,轮胎上的花纹很清晰,表明这是辆新车,或者是刚换的外胎。其二,花纹中有一些附着特点,其中一个比较突出的特点就是有一个小斑点或间断点,像是轮胎中嵌进了一颗小石子,或者沾上了一块沥青之类的粘性物体造成的。
  这两个特点,是民警们进行比对、甄别的重要依据。
  民警们在一个水泥面的篮球场摆开了战场。
  他们把全厂的自行车全部集中到了那里,在篮球场的一侧倒上一、两公分厚的粉煤灰,让一辆辆自行车从那上面碾过。
  全厂登记在册的一百一十九辆自行车中,只有十一辆是杂牌的二手车,其余一百零八辆全是上海自行车厂生产的“永久”牌和“凤凰”牌车,其中“永久”五十八辆,“凤凰”五十辆。这两个牌子的车在那个年代都属于高档车,没有人会舍得不上牌、不登记的。
  这些车全是二十八英寸车,购买年限均在三年之内,其中有十五辆是当年才买的,全是“凤凰”牌二十八英寸车。
  民警们不管是杂牌车还是名牌车,一律让它们在煤灰上碾过,再将印在上面的花纹与清钢厂保卫处拍摄的照片进行比对,然后拍照、记录。当然,他们对“凤凰”二十八英寸车特别留意。
  他们的举动吸引了众多好奇的目光,围观的人群站在篮球场的另一侧,隔着一个篮球场伸长脖子远远地向这边打量,其中还有不少女职工。
  一向人来疯的魏河舟也出现在那个球场上,不过他没有跻身于围观的人群中,而是大摇大摆地走到远离人群的空地上,煞有介事地亮了个相后,便乒乒砰砰地练开了手脚、一招一式地练起拳脚来。
  围观者乐呵呵地一会儿望望警察们所干的活儿,一会儿瞅瞅腾挪飞跃的魏河舟,还不时对他报以掌声;他施展的一些高难度动作,不时引来女生们的尖叫。
  其实那小子的那些功夫人们早就见识过不计其数次,这会儿不过是瞎起哄,大概是想籍此掩饰自己公然窥视警方的行为。
  在众人的掌声和尖叫声的激励下,魏河舟象服了兴奋剂一般精神异常亢奋,目光灼灼,拿出看家本领,把拳法一个套路一个套路地反复演练下去,博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跟喝彩声。
  那边厢正聚精会神干活儿、却始终无所发现的民警们,被这边厢的阵阵喧嚣弄得不胜其烦,抬眼望去,正看到那家伙腾身而起,凌空向下击出一拳,口中还发声呼喝。
  组长林松阳一挥手,命令他的两名手下和协助他们的厂保卫处干事胡毅中去驱散围观的人群,特别是那个不停鬼叫的家伙。
  气冲冲的民警直奔魏河舟而去,要他立刻离开,不要干扰警方办案。
  正在兴头上的魏河舟让人这么一打岔,一下子乱了阵脚,顿时怒从心起,梗着脖子嗷嗷叫道:“我在这练功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怎么就干扰你们办案了?”
  “练功你鬼叫什么?”民警陈汉元质问道。
  “怎么是鬼叫呢?这叫吐气催力,增大发拳的爆发力,是南拳的特点。这都不懂。哼!”魏河舟理直气壮地顶撞道。
  “你要练武到别的地方练去,今天这里被警方征用了。”
  “那我就站到那条白线外,那里你们总没有征用吧?”说着,魏河舟扎着马步晃着肩,一闪身就到了球场边线之外,继续在那里挥拳、劈掌、踢腿,鬼叫连天。
  两位民警怒不可遏,正想扑上前去拿人,被胡毅中制止住了。
  他扬了扬脖子道:“把围观的人群驱散了,他就没劲了。”说着带头朝围观人群走去。
  那群人倒没那么难缠,经过一番劝说,他们逐渐散去。
  随着人群的散去,魏河舟果然没了劲头。先是没了声音,接着便没了身影。
  喧嚣声消停后,干警们确实感到心平气静,心明眼亮,轮胎花纹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异常,都没有逃过他们锐利的目光。
  他们让人一趟又一趟地从远处运来粉煤灰,补充被狂风吹得四散的煤灰,一次次地往球场倾倒、扫平,让一副副车轮一遍又一遍地从扫平的煤灰上滚过,目光如炬地反复在轮胎印和照片之间扫来扫去,把照相机的镜头对准那些浮动在煤灰中的花纹,从不同的角度和距离,一次次地按下快门……
  当太阳西斜之时,他们已经让四十一辆车子从煤灰上滚过了。但是,不是花纹不对,就是车型不对,或者是附着特征不对;一些轮胎中虽然嵌有小石子或粘有沥青,可是要么轮胎花纹不对,要么那些附着物的形状或者位置不对。
  一句话,迄今为止,“嫌疑车”一直未曾露出真容。
  民警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眼睛被汗水蜇得刺疼难忍,眼圈和嘴唇四周被煤灰污染形成了三个大黑圈,看上去像一群四肢摊开在晒太阳的浣熊。
  夕阳的光芒艰难地穿过笼罩在清钢厂上空的厚厚的粉尘,将它那没什么热量的余晖,星星点点地洒落在灰蒙蒙的大地上。瑟瑟的寒风不时卷起那层薄薄的煤灰,恣意向空中抛洒,让人平添了几分无奈。
  他们疲惫地望着他们的头儿林松阳。
  林颂阳抬头看了看天色,挥了下胳膊。“最后一辆。”
  最后这辆车是一辆二十八寸“凤凰”车,车挺新。车的主人叫肖永彬,是焦化厂的电工,今年二十六岁,未婚。这似乎与凶手的情况吻合。
  干警们一下振作了起来。
  轮胎印刚从煤灰中浮现出来,众人的眼睛顿时一亮:这正是深深印在他们脑海里的那个花纹!
  他们沿着那条黑黝黝的花纹从一端踱到另一端,仔细辨认那个特殊的印记,但是没有发现。他们让车子一趟又一趟地从煤灰上碾过,可期盼已久的那个特征就是不肯显露出来!
  一名民警干脆双手拧着车子的轮毂,让它坐垫朝下、轮毂朝上立在那里,仔细打量轮胎中的点点滴滴。
  这辆车子如果不是因为被干警们一番折腾,沾染了煤灰,那它原先可是簇新得就象刚刚从商店里推出来的一样,它的橡胶外胎就像新生儿一般清晰、光洁,没有一点儿瑕疵。
  不,应该说是几乎没有一点瑕疵。因为通过放大镜仔细观察,他们在前轮轮胎边缘附近,发现了一丝肉眼难以分辨的模糊痕迹。他们怀疑那是沥青一类的东西留下的。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民警们激动得心中怦怦直跳,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
  那辆“嫌疑车”就像缴械投降的顽凶,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有轮毂还在惯性的作用下慢悠悠地转动着。
  正当民警们忙着照相、记录的当儿,他们听到一声哀嚎。只见一个精瘦的高个男人站在球场边上,边号叫边哆嗦着手指着车子,语不成声。
  林松阳喝道:“怎么回事?”
  那个瘦男人指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车子嚷道:“车子,那是我的车子啊!看你们把它弄成什么样了!”
  一名民警抓起车子的坐垫和龙头,把它翻了过来。“你对车子倒是很上心啊……”
  林松阳用眼神制止了那名民警。他转向瘦男人问道。“这是你的车?”
  “是的。”
  “你叫肖永彬?”
  “是……的。”
  “这车你清理过?”
  “是的,当然……”
  立刻,好几个声音一起对他吼道:“为什么?!”
  “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清理车子?”
  “为什么?这……这是新车啊!买了才半年多,就骑过几次,怎么能不清理呢?”
  “你都清理了什么地方?”
  “全部,把头、三角杠、钢圈、钢丝什么的,全都清理过。”
  “轮胎清理过吗?”
  “这个,是问轮胎吗?当然,也清理过。”
  望着肖永斌一副心安理得、镇静自若的样子,林松阳暗忖道,这家伙面对一群面容严峻的警察,却表现得如此镇静,千万不可被他貌似无辜的外表给欺骗了。
  

第三十一章 跃入警方视野的嫌疑人(二)
更新时间2013…1…2 14:27:08  字数:2860

 林松阳冷冷地瞪着肖永斌问道:“你为什么要清理轮胎?”
  “为什么?因为……因为那上面沾了块沥青啊。”肖永斌一脸无辜地答道。
  啊,沥青!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信息了!民警们不约而同地向他聚拢过去。
  肖永彬这才发现,民警们不知什么时候已将自己团团围住,那一双双冰冷的目光有如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
  他倏然一惊,张口结舌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干……干嘛这么瞪着我?”
  “去年十月十二日夜里十二点至凌晨一点钟你在哪里?”
  ……
  “本月十七日夜里十二点至凌晨一点钟你在什么地方?”
  ……
  面对民警们一连串的质问,他大张着两手,拼命眨着眼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林松阳一声令下,民警们涌了上来,把肖永彬连人带车拎回了专案组大本营。
  林松阳把情况向王怀书作了汇报。
  王怀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喜悦的表情。他沉吟了一会儿,给市公安局技术科挂了电话,让科里第二天上午派人过来对那辆“嫌疑车”作进一步鉴定。另外再派一名法医过来。
  王怀书望着一脸疑惑的林松阳解释道:“如果肖永彬是凶手,也就是说他跟何赛姣搏斗过,而且还凶猛地击打过两名被害人,那他身上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我让法医过来检查一下他的身体。”
  接着他看了看腕上的表。此刻已将近七点钟了。
  他对林松阳点了下头道:“先吃晚饭再说。”
  说完起身向招待所食堂走去。
  专案组连夜讯问了肖永彬。
  经过一通关于姓名、年龄等验明正身的问话后,讯问人员便猛磕大门,直奔主题:“一九七四年十月十二日夜里十二点至凌晨一点钟,你在什么地方?”
  在两百瓦白炽灯的照射下,面对三双凌厉目光的逼视,肖永彬的脸上大汗泠泠,十指交握搓来搓去,眼睛眨动得更加频繁了。
  他用一堆“记不清了”、“大概”和“好象”来应对讯问人员的问题。
  “都好……好几个月了,我记不清了。”
  “你好好回忆一下。那段时间里,何赛姣在一座公共厕所被人袭击了。”
  “噢,是说那一天啊!那晚我好像……好像是上的小夜班。下班后,我大概是去澡堂洗藻……嗯,是去洗澡了。洗完澡后我就回到宿舍,然后就……就去水房洗衣服,洗完衣服就去睡觉了。”
  “有谁可以证明你说的话?”
  “证明?”他微侧着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上班的时候有整个车间的人可以证明。洗澡的时候,我记得好像……好像是遇到了薄板车间的顾裕民,其他人我想不起来了。回宿舍的时候,大概是一个人回去的,没遇到什么人。”
  “回到宿舍后有人证明吗?”
  “回到宿舍吗?这个,那天宿舍里好像就张旭东一个人,我记得他……嗯,好像是在睡觉,有没有看见我进门就不知道了。”
  “那天你有没有骑车去上班?”
  肖永彬用食指在眼角处轻轻地抠着,然后摇了摇头。“嗯,这个嘛,我记得好像没有骑车去上班。一般情况下我不会骑车去上班。车间灰尘很大,又不安全,车子放在车间门口我不放心。”
  “今年一月十七日夜里十二点至凌晨一点钟,你在什么地方?”
  “我……那天我大概,嗯,也是上的小夜班吧。跟往常一样,下了班就去澡堂洗澡,然后回宿舍洗衣服、睡觉。”
  “有谁能证明吗?”
  他的回答一如之前,只不过证明人换成了郑育诚和王开成。
  对是否骑车上班的回答亦然。
  “你跟两位被害人是否有矛盾?”讯问人员继续问道。
  肖永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几乎不认识那两个人,从来没跟她们说过话,不可能跟她们有矛盾的。”
  “沥青是什么时候沾到自行车上的?”
  “这个,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在擦车子的时候才发现的,于是就把它清理掉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清理掉的?”
  “时间嘛……大概是前两个星期吧。”
  在讯问过程,肖永彬的一些肢体动作以及一些不必要的重复性问题,在在表明他在撒谎。
  这是个好兆头。经验告诉他们,当受讯人开始撒谎时,就意味着有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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