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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之间破大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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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最后又把她摁在地上又是掐脖子又是击打面部……他难道就不担心作案时间拖得太长,会被擒吗?”张晓书皱着眉头道。
  “因为他变态!”章树理快嘴快舌地回答道。
  “是的,因为他变态。”我爸赞同道。“他塞住被害人的嘴,是为了实施更多的控制,让他获得更多的快感。”
  他弹了弹烟灰,喝了口水,看样子准备一番长篇大论。
  “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这绝对不是什么政治恐怖袭击。如果作案动机果真如警方所说,是为了制造恐慌、破坏生产的话,凶手只需干脆利落地杀死被害人就行了,而且使用刀具之类的杀伤力更大的凶器效率会更高。但凶手没有那样干,而是徒手对付被害人,并且长时间地折磨她们。
  “虽然凶手在每次作案中的首次袭击时,都使用了砖块,这也算是凶器了,但那不是为了增加杀伤力,而是意在通过首次打击震慑被害人,以便更好地实施控制。
  “凶手并不希望被害人很快死去,那样不能使他得到满足。在这起案子里,凶手换了三个地点,用了三种不同的方式慢慢地折磨被害人,故意让被害人长时间地挣扎。他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他在享受杀人的过程。这肯定是性攻击,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强奸行为,但却显示了更加极端、邪恶的性欲。凶手显然存在性功能障碍,他通过折磨被害人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我爸的分析,虽然不像刚开始那样令人难以接受,但仍然让人感到心灵的战栗。而他的诸如“快感”、“享受”、“精神上的满足”这类的措辞,依旧让弟兄们难以接受。
  一只发情的野猫在窗外一声长、一声短地鬼叫,引来了一群野猫的阵阵嚎叫,令人十分不耐。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拎了一个瓶子向窗外砸去,玻璃粉碎的声音伴随着野猫四散逃开的惊叫声,引来了阵阵哄笑。人们纷纷探身窗外,指指点点,还隔着楼栋相互打招呼、交流意见,让宿舍区着实欢腾了好一阵子。
  杨建平不耐烦地瞪着从窗台边慢慢踱回来的贺章林等人,高声说道:“从现场照片来看,几位被害人的面部都遭受到凶手的猛烈击打,当初‘母夜叉’的脸也是被凶手揍得像个烂茄子。这到底是因为击打脸部最方便,还是凶手的什么可怕的心理?”
  贺章林立刻以权威人士自居,当仁不让地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是仇恨,一般人击打别人的脸部,都是因为仇恨。”
  “可是根据警方的分析,当然,还有我们自己的判断,凶手是随机选择被害人的,也就是说他未必认识被害人,那他与被害人之间怎么会产生深仇大恨呢?”杨建平不服道。
  我爸接过了这个有点难度的问题。
  他指了指贺章林。“他说的不错。凶手对被害人的伤害始终都集中在脸部,确实表明了他对被害人的愤怒。这似乎有点令人难以理解。”
  他宽容地笑笑,好像在表示可以理解大家何以对凶手的心态感到难以理解。
  “你们看啊,这些被害人除了是女性之外,毫无共同点。警方认为她们是凶手随机选择的对象,的确如此,凶手很可能根本就不认识被害人。因此,凶手对于她们的怨恨并非基于我们通常所说的个人恩怨,而是基于对女性这个群体的一种仇恨……”
  唐华打断了他。“就算某个女性曾经对不住那个凶手吧,那也不至于要与全体女性为敌啊!”
  我爸露齿一笑。“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凶手是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我猜想,他的某个女性亲人或者女性朋友,很可能就是导致他心理变态的根源。”
  我爸说完,意味深长地对众人点了点头,好像要他们牢牢记住他的推论似的。
  尽管人们平日里也常说某人变态,但那通常只是骂人,或者对对方感到恼火时的一种激烈的用词,对这个词的含义其实并没有多少了解。我爸正一点一点地把它的心理学含义灌输到他们的脑袋中。
  “对了,何老大关于凶手可能不是我们厂的人这点,大家怎么看?”杨建平问道。
  “任何可能性都有,不能排除他说的这种可能,关键要看证据。反正专案组手里还有几十名嫌疑人,先查清楚了再说。”张晓书不冷不热地说道。
  “你这话跟警方说的差不多,跟没说一样。”章树理指出。
  “既然警方对这个问题都没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能高明到哪里去呢?”张晓书不快地反驳道。
  “哎,你别说,我们确实有些时候表现得比警方还要高明呢!比如说,彩虹桥无名女尸案吧,要是没有我们的智慧,未必会破的那么快吧?”唐华笑嘻嘻地说道。
  “就是嘛!还有,我们一开始就预言还会发生凶案,而且一个多月前就预言凶手作案周期是三个月左右,这些不是都应验了吗?警方就没有作出这种预测啊!要我说啊,如果当初我们把我们的预测结果告诉了专案组,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第三起案子了!”章树理越说越来劲儿,恨不得当即跑到专案组去向警方发布一些指导性意见。
  “你别太得意忘形了!警方能听你的吗?他们就连作案动机都跟我们的看法不一样,哪能接受你的指点呢?”邝路明毫不客气地向他泼去一瓢凉水。
  “我看何达安那么说,也许是不满意专案组的到来,把案件侦破的大权牢牢掌握在了他们手中,使得保卫处只能打打下手,无所作为,可能因此感到很恼火吧!我看他八成恨不得专案组赶紧离开。”贺章林似乎对何达安有点成见,也许是当初他老人家没有同意他要求分配到厂保卫处而耿耿于怀吧。
  杨建平不喜欢贺章林的口气和措辞,立刻站出来为他的头儿辩护。
  “我觉得何老大不会那么小气。他也许是有点私心,但那个私心与权力无关,而是与感情有关。他主要是不相信凶手会是我们厂的职工,因为这些职工中有许多都是当年他一个一个招进厂里的。在座的诸位基本上都是他招进来的,就连你都是他招来的!我觉得他只是从感情上没法接受这些人有可能是凶手的事实。”
  “你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他对咱清钢厂的职工,特别是他亲自招进来的那些人,有股……怎么说呢,可能有股父亲般的情怀吧。特别是对你这位手下爱将。当初彩虹桥无名女尸案侦破后,在厂里召开的表彰大会上,他像个骄傲的父亲一样,满面红光地看着你。那个高兴劲儿,就像是金榜题名似的。”唐华颇有感触道。
  “我也记得当初何老大的那个得意劲儿。”邝路明附和道。
  他这一说,倒让杨建平感到不好意思了。
  章树理却跳出来煞风景。“何老大就丝毫也没有为我感到骄傲,难道我不是他招进来的吗?”
  “他当然也为你感到骄傲,只不过表现得不如他那位爱将那么明显。况且你有一个更重要的人物在那里为你喝彩呢!”唐华安慰他道。
  “谁?”
  “钟厂长啊!难道你忘了?”唐华调侃道。
  章树理终于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
  

第67章 失落的牙齿(三)
更新时间2013…2…11 11:39:22  字数:2778

 “实际上,咱们钟厂长跟何老大的想法基本一致,他也认为凶手不大可能是我们厂的职工。”杨建平补充道。
  这几位从来不把领导当回事的家伙听他这么一说,都不免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应该说多少有点儿感动吧。
  好像怕冷场似的,沉寂了许久的我爸又开腔了。
  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半闭着眼睛道:“不过……你们何老大有一点质疑的很是在理。如果王熙荣他们的分析是正确的话----我认为他们技术科的那些人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工作也做得蛮细的----那么,我们厂符合他们所描述的凶手特征的人,确实也就那么二、三十人,也许这里面也包括了本人在内吧,无论如何都能把这些人里里外外查得一清二楚。可为什么至今仍然没有锁定任何嫌疑人呢?”
  ……
  既然一百多号警察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业余侦探们回答不上来也没什么丢人的。大家装聋作哑,对我爸的问题置之不理,就当他是在自言自语吧。
  我爸见没人搭理他,并不以为意,自顾自在那里点头、摇头、念念有词……
  他一眼瞄到杨建平似乎又想抬腿走人,立刻打起精神,盯住他问道:“且慢,我的话还没问完呢!这回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被害人身上少没少什么东西?”
  “没有!”杨建平很干脆地回答道。
  见我爸张嘴想说什么,他立刻举起双手作了个手势,明白无误地告诉我爸他话还没说完。“这回我是拧着相机直奔凶杀现场,假装没有看见警方设置的警戒带,直闯进去,对着被害人猛拍,直到被一位民警制止住。我拿着照片到处问人,问过被害人同宿舍的人、平日与她来往比较密切的人、她同班组的人、她的老乡,她认识的人我几乎都问过了。没有,得到的答复全都是没有!”
  他说完,无可奈何地摊了摊双手。
  “那前一位被害人呢,拿到照片了吗?问过她的熟人了吗?”唐华追问道,他始终没有忘记我爸对于凶手心理状态那令人胆寒的描述:凶手作案后通常会从被害人身上取走某样东西作为纪念!
  “咳,别提了!前一个案子的照片倒是拿到了,可王月华的那几位室友一看照片就尖叫。我低声下气地请求她们哪怕是看上那么几秒钟也好,结果她们就眼泪汪汪,娇滴滴地指责我残忍,没有同情心,还说我是纳粹、法西斯什么的,根本不理睬什么协助警方破案,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这类大道理。”
  “你可以去找一下那位情深意重的‘小日本’……”
  “你放心,我没有忘记他。‘小日本’倒是认认真真地看了照片,然后抹着泪说应该没少什么。”
  我爸失望地“噢”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了。
  这时杨建平不知想起了什么,独自在那儿嘿嘿直乐。
  “你傻笑什么?”邝路明问道。
  杨建平呲牙咧嘴道:“因为总是问不出个结果,我很不不甘心,便硬着头皮找了‘母夜叉’。她拿着照片看了半天说,‘你这照片没拍好,少掉的东西都没拍出来’。我赶紧问她少了什么?她指着照片说,王月华嘴唇肿得那么高,肯定是牙齿被凶手打掉了,就像她自己一样。
  “我耐着性子对她说,我想搞清楚的是,到底她身上少没少东西,而不是她的受伤情况。她冲我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笨?我这不是就在告诉你吗,她肯定少了好几颗牙齿,就跟我一样啊’!还不停地对我咧嘴呲牙,把她牙床上那个黑洞洞的地方指给我看,让我好生恶心。这娘们简直不可理喻!”
  众人笑得气都喘不过了。
  我爸没笑,而是在那儿抽风似的一个劲儿摇头摆手,连声低呼:“不,不,不……”
  望着满屋吃惊的面孔,他把大脑袋点得像拨浪鼓似的。“对,对!哦,我的意思是,那娘们这回也许没有犯浑,她也许说出了问题的实质……我先问你,王月华的牙缺了几颗?”
  “啊?这……这……”杨建平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
  “老兄啊,到底缺了几颗啊?”我爸按耐住一个劲儿往上窜的心火,又问了一遍。
  “……好像是三颗……对,是三颗。怎么啦?”
  “你们在现场找到了几颗?”我爸追问道。
  “……两颗。”
  “我们知道,‘母夜叉’确实也少了一颗牙,你们以及警方都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那颗牙齿。所以你最好查一查这起案子中,被害人是否也少了牙……”
  “什么?你的意思是,凶手拿走了她们的牙齿?太恶心了!”张晓书紧撇嘴皱眉,一脸的恶心相。
  “对了,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于海波法医确实提到过被害人缺了三颗牙。不过现场好像只找到两颗。”
  我爸松了口气道:“这就是了!”
  众人都不明白何谓“这就是了”。不过没人想要深入细究,因为相关内容想必令人作呕。
  “可是凶手在跟‘母夜叉’搏斗时,哪有功夫满地找牙啊?再说牙齿又是那么小……”杨建平质疑道。
  饱经跌打创伤的贺章林一针见血地指出,“面部遭到打击后,牙齿是向里落到嘴里的,是你张嘴把它吐出去的,而不是它们自动喷出去的。如果你被人捏着牙关,你的嘴就会被迫张开来。凶手根本不需要满地找牙,他说不定就是那样取走被害人的牙齿的。”
  他这番颇为专业的分析,令人目瞪口呆。他所描述的画面匆匆在人们的脑海中掠过,令几位弟兄忍不住象张晓书一样高呼“恶心”。
  “我认为,即便现场发现的牙齿数量与被害人失去的牙齿数量不符,也不一定就是凶手拿走的。因为那东西太小了,又不像鲜血那样容易吸引人们的目光,两者出现差异也是情理之中的。”张晓书不以为然道。
  众人大多赞同他的观点。也许是因为我爸所描述的内容太过残酷了,令人难以接受,所以人们极力想把它从心里排除出去。这大概就是人们应对心理压力所采取的回避策略吧。
  似乎要继续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似的,我爸继续在“纪念品”这个话题上拷打众人的神经。“那还不是最恶心的呢。有些变态杀手是割下被害人身体的某一部分作纪念品,他把那些‘纪念品’放在福尔马林中保存起来,或者用生石灰腌起来……”
  “别说了,晚上要做噩梦的!”张晓书大叫着转身逃离了三零一室。
  其余人也一哄而散。
  我爸对着杨建平的背影喊道,“你最好再去找‘母大虫’确认一下!”
  杨建平眼下最关心的,就是魏河舟在那关键的一个来小时里到底在干什么,根本没有心事关心传说中的所谓的“凶手的纪念品”。他正想回应我爸说,牙齿问题得先放一放,可是一转念想到,向“母大虫”确认不过是片刻功夫的事,而调查小魏的行踪却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搞清楚的事。那就先解决容易的问题吧。
  他又去找了何赛娇。
  “何大姐!”杨建平肉麻兮兮地向何赛娇打了声招呼。
  何赛娇立刻堆起满脸的横肉迎了上来。“小杨啊,这回又要大姐帮什么忙呢?”
  “这回需要大姐你的宝贵记忆。你还记得当初跟凶手搏斗时,他把你打得满嘴流血的时候,有没有,这个……捏着你的牙关?”
  “牙关?”何赛娇一双牛眼睛巴眨个不停,似乎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杨建平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牙关示范道:“就是象这个样子……”
  “有的,有的!当时那个混蛋有一阵子占了上风,把我推到墙上,一边卡着我的脖子,一边捏着我的腮帮子,就是你说的那个牙什么的,手指头还在我的嘴里抠来抠去,硬是把一颗还没有掉下来的牙齿给拽了下来,弄得痛得要命,还恶心的不行……”
  她突然停了下来,神秘兮兮地凑近杨建平。“哎,你这么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杨建平赶紧后退一步,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补充点细节。”说完,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第68章 业余侦探们的推理(一)
更新时间2013…2…15 10:09:00  字数:2976

 第二天中午,杨建平嘴上叼着香烟,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晃进了清钢厂宿舍区五幢206室。那里住着一对黄姓兄弟,哥哥名叫黄大双,弟弟名叫黄小双,他们也是F省南部地区人,好像跟魏河舟还是老乡。
  这弟兄俩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炼钢厂的炉前工岗位对他们十分合适。他们十分迷恋武术,对魏河舟崇拜的五体投地,经过一番基本素质的考察后,被魏河舟收在了门下调教。
  此刻弟兄俩正好都在,见杨建平进屋,当哥哥的连忙起身招呼:“小杨啊,好久没见,最近挺忙的吧?”
  那家伙上身穿着一件背心,露出一身潘虬的肌肉,加上理得短短的寸头,整个一个肌肉男。
  他的弟弟没他那么壮实,却看上去比他还要憨,见到来人只会一个劲儿地傻笑。
  杨建平懒得跟他客套,一上来便直奔主题。“案发那晚你们回到厂里以后,一直到跟小魏分手的这段时间里的经过,给我仔仔细细地回忆一遍,不许有遗漏。师傅有难,你们作弟子的当尽力相助对吗?”
  弟兄俩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大双搔了搔他的寸头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咳,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全都跟警察交待过了,再说也就是那点儿事。”
  见杨建平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大双连忙道:“那天上午我们跟师傅先是去了……”
  “那些就不用再说了,只要仔细说说进入清钢厂以后的事儿。”
  “好的,好的……嗯,那天回到厂里后,本来我跟小双一直跟在师傅他们后面,后来我们的宿舍楼到了,师傅就转过头向我们挥了挥手。我想,他的意思大概是让我们直接回自己的宿舍,不用送他了。所以我跟小双就跟师傅说了‘再见’,就进了宿舍楼……就是这样。”
  “你们两走后,还有谁跟在你们师傅身边?”
  “好像是小四跟黑蛋。”
  “说清楚点,到底是哪几个人跟着他?”
  “没错,没错,就是他俩。”
  杨建平知道他口中的小四名叫胡树生,在家排行老四,因此而被人称作老四。但他不知道这个黑蛋究竟是何许人也。
  “黑蛋大名叫什么?”杨建平问道。
  “叫庄永心,二轧厂的。”
  这一说大名,杨建平倒是认得此人,虽然交往不深,但比点头之交要强。
  “你师傅身上的伤是那天白天跟人切磋武功留下的吗?”
  大双在椅子上把身子不停地扭来扭去,脸憋得通红,半天不说话。
  “你干嘛呢?老母鸡抱窝啊?你别想给我瞎编胡造!”杨建平厉声警告道。
  大双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哪能呢?这个,咳,咳……”
  “我说你‘咳’个什么劲儿啊,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这又不是警察在问话,你担心什么?我是小魏的朋友,是在帮他的忙,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他……师傅他白天没有受伤。体工队跟武术协会那儿只是切磋武功,点到为止,不会受伤的。嘿嘿……”
  “你知不知道有哪个女孩跟你师傅来往比较频繁?”
  “这个……我不太清楚。”
  “平常有没有看见女孩子来找他?”
  “我没注意,嘿嘿。”
  杨建平翻了个白眼。“是没注意,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我真的没注意,真的,真的,骗你干嘛!”
  眼见得再也问不出什么,杨建平起身告辞。
  在整个谈话期间,那个弟弟除了给杨建平倒茶、递烟外,只会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搓着手傻笑。
  傍晚时分,食堂显得特别的拥挤。杨建平故意挑了人最多、队排的最长、打饭的服务员手脚最不利索的队伍站着。他一边随着人流慢腾腾地往前挪动,一边目光如炬地在人丛中搜索着,不久便发现了他要找的目标。
  他一下子窜到了另一支队伍最前边的一个熟人身边,耳语了几句。那人帮他打好了饭菜,递给他。他一声“谢谢”的话音刚落,人已窜出老远了。
  杨建平端着饭盆出现在角落里的一张饭桌旁,在一个皮肤黝黑、埋头扒拉饭菜的小个子男人身边坐了下来。
  “这么狼吞虎咽地,赶着去练功吗?”杨建平招呼道。
  这位年轻的小个儿男人就是绰号“黑蛋”的庄永心,长得滚圆敦实,个子又矮,皮肤黑漆漆的,“黑蛋”这个绰号对他恰如其分。
  他头也没抬,塞满食物的嘴含糊不清地嘟嚷道:“哪有那个心思?师傅还在里面,大家都没心事练功。”
  “有你这份忠心,你师傅应该感到高兴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窝火,挺为你师傅着急的,我也是啊。所以,我要你帮个忙,仔细回忆一下,把那晚你们回到厂里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跟我说说好吗?”
  “说实话,那晚回到厂里以后的经过,简单的几句话就交代完了,我跟警察都说了。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再说一遍也可以。”
  黑蛋咬了一大口三层肉,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我们回到厂里差不多都十一点钟了,因为喝了不少米酒,酒劲儿也上来了,大家只想洗个澡,好好地睡上一觉。大双弟兄两的宿舍先到,他们先离开了。接着我的宿舍楼到了,我也离开了,就剩小四跟师傅在一起……怎么样,对你有帮助吗?”
  黑蛋说完,一脸殷切地望着杨建平。
  杨建平用力点了下头。“所有的信息都是有用的……对了,你师傅有没有跟哪个女孩走得比较近,或者有没有什么女孩喜欢你师傅?”
  黑蛋邹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道:“好像没有,至少我没看见有什么女孩来找过他,也没有看见他跟什么女孩单独走在一起。”
  “你对于他身上的伤有什么想法?”
  “这个嘛……那些伤肯定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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