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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之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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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明想了想:“好吧!我这就去弄!”

“易明!……”阿雅叫了一声,她看看自己的丈夫,再看看李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易明说:“没别的办法了!”而后转身出去。

不大一会儿,易明就找齐了所有的东西回来。

李畋想自己翻身,但四肢无力。

易明帮着李畋翻了身。

李畋俯卧在床上,肩部的衣服早已经被撕开一个大洞,伤口已经不堪卒睹。

易明开始捆绑。

“你弄松一点,别伤着先生。”阿雅在提醒易明。

“要弄紧一些,弄紧了我才不能动。”李畋说,脸上依然带着笑。

易明手上加大了力道,他知道,李畋先生说的是对的。

李畋已经被结结实实地绑在竹床上。

易明转身去烘烤一把短刀,一言不发。火塘里的木炭燃得很旺。火光里,易明面色凝重。须臾之后,易明猛然起身走到床前,取过刚才阿雅用过的那根竹管递到李畋唇边:“李先生,衔在嘴里,止痛!”

李畋张嘴衔住。

阿雅背过脸去。

易明的尖刀插入伤口。

李畋的牙齿死死咬住那截竹筒,浑身都在痉挛,豆大的汗珠很快从额头上浸出。突然,咯叭一声,李畋口中的竹筒爆裂。血从嘴角流出—锋利的竹片划伤了李畋的唇。

“阿雅!止血!”易明手里拿着一颗血淋淋的子弹喊道。

阿雅连忙将一些黑色粉末状的药粉往李畋伤口上撒。那是小蓟炭,山里人常备的止血药。将小蓟洗净、切段、凉干,放入炒锅,用旺火炒至外焦内里黄,而后研成粉末存放,随时取用。

易明放下短刀和子弹,和阿雅一起给李畋包扎伤口,解开绳索。

李畋张口,竹筒落地。“取出来了?”李畋问道。

“取出来了。”易明揩掉额头的汗水,拿过那颗子弹,在衣服上拭去血迹,递给李畋。

李畋接过,那颗子弹已经略微有些变形。

取出子弹之后的第三天早晨,李畋持续多日的高烧退去,精神也好了许多。在阿雅的搀扶下已经能够下床走动。

“阿雅,能不能给我找一张纸?”李畋问。

“纸?我找找看。”阿雅转身欲去。

李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有鹅毛吗?鸭毛、鸡毛也行。不要多,一两根就够。越长越大越好!”

阿雅笑了笑,走出去。取了东西回来时,却看到李畋在火塘边捣鼓什么,阿雅十分好奇,便悄悄地走到李畋身后。

李畋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火塘中燃烧未尽的木炭。

“你要生火吗?”阿雅问。

“我想弄点松烟。”李畋说。

“松烟?怎么弄?我去弄。你快去躺着,刚刚不发烧了,别累着。”阿雅搀起李畋。

李畋想了想,自己现在只有右手能动,也的确不太方便,就说:“也好,很简单,你弄一些松枝,点燃后拿一片玻璃或者刀片也行,只要是有光面的东西都能用,举在松枝上面,松烟就会聚集在玻璃或者刀片上。等到玻璃或者刀片完全被薰黑之后,小心地把上面黑黑的那层东西收集起来就行了。”

“行行行,只要你躺到床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阿雅的语气完全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松烟兑上水便成了墨汁,削过的鹅毛便是笔。

李畋很用心地在一张牛皮纸上画一张图。

阿雅站在旁边,帮李畋压住那张牛皮纸。

李畋在图的某处涂了一个重重的圆点,然后写了十四个字:“洞葬悬棺,二郎搜山。石门坎,小迷糊。”然后笑着对阿雅说:“万一我死了,就将这张图交给你静如阿姨。贵阳漱石斋的孙老板知道你静如阿姨在什么地方。”

“不许说死这个字,多不吉利!先生一定会长命百岁。”阿雅说。

李畋拿起刚刚画好的图,撮起嘴巴轻轻地吹着,想让墨迹干得更快些。“好好好,长命百岁!这事儿啊,我们阿雅说了算。”

不管怎么说,李畋伤势的好转让阿雅感到异常欣慰,多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突然散去,如云开雨霁。

6月18日,天朗气清。

起床之后的李畋看上去精神很好。

阿雅在忙活早餐。

李畋走出,站在美人*边上,欣赏着远处的山景。远山如黛,李畋在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有一个场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那个神秘的部落。那场血腥的杀戮。艾西瓦娅从项上摘下一个辣椒形状的白色玉饰,用一种李畋听不懂的语言述说着什么。阿月在翻译:“这个是钥匙。只是一半,另外一半在一个叫岜沙的地方。”

岜沙,岜沙。眼前这个叫岜沙的苗寨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吊脚楼前的空地上,易明在劈柴,光着膀子。

一阵山风吹来,李畋打了个哈欠,感觉有些乏力、头晕,突然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在回廊上来回踱步。踏得楼板山响。

阿雅听到动静,慌里慌张地跑出来。

李畋的面部已经扭曲,一脸苦笑。

“先生,你怎么了?”阿雅焦急地问。

李畋已经张不开嘴,牙关紧闭,脖颈后挺,身体抖动不停。

“易明!易明!你快上来!先生出事了!”阿雅冲着吊脚楼下喊。

易明飞也似的几步跑上吊脚下楼。

李畋已经躺倒在回廊的地板上,腰部和颈部夸张地往后挺。

“先生,先生!”易明想抱起李畋,赤裸的胸前,一件小小的玉饰恰恰垂在李畋的眼前。那件玉饰很别致,一件小巧的墨玉挂件,像蝌蚪,又像辣椒。

李畋心里一惊!易明身上的挂件和艾西瓦娅那件一模一样,只不过是一黑一白。那一刻,李畋突然明白—这一黑一白的玉挂件,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那件太极玦了!只是,李畋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但他的眼睛却依然死死地盯着那件在眼前晃动的玉饰。

“先生,先生!”“先生,先生”阿雅和易明二人不停在呼唤,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畋身体已经极度弯曲,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缚住他的头和脚,却又抵住他的腰,然后拼命地向后拉。李畋的身体已经成为一只反张的弓。突然,李畋的身体又像是被人猛扯了一下,而后猝然停住。仿佛那张弓被猛然折断似的,李畋再也不动了。

“先生,先生……”易明在呼唤。

“先生,先生……”阿雅在呼唤。

李畋已经气绝身亡—死于破伤风。

第二十九章 同行

2006年9月26日,清晨。

山寨门口的平坪。岜沙人在跳芦笙舞。游客越聚越多。

沈默、夏晓薇和林涛绕开人群,悄然离开。

出了寨门,沈默招手打车。

月亮突然出现,对林涛说:“告诉他们跟我来,有人在等你们。”

夏晓薇对着林涛挤眼儿,微笑。

林涛朝沈默翻白眼:“有人在等你,让你跟她走。”然后转身附在夏晓薇耳边悄悄说话。

沈默看看林涛,又看看夏晓薇。

月亮显然是不耐烦了,上前拉起夏晓薇的手就走。

林涛和沈默跟上。

绿荫掩映处,一辆黑色大切诺基停在路边。

月亮敲击着车窗:“(苗语)易龙哥哥,我把他们领来了。”

易龙摇下半个玻璃:“(苗语)月亮,谢谢!不要对人讲我的事情。”

月亮:“(苗语)易龙哥哥,你是岜沙的英雄,岜沙的女孩儿不会出卖英雄的。”

易龙点头:“(苗语)月亮是个好女孩儿。”

月亮转向林涛:“(苗语)下次记得去我家哦!”

林涛摸头,傻笑。

月亮跑掉。

易龙摆头:“上车吧,诸位。”

沈默迟疑不决。

易龙:“奉我阿爸之命,送你们去石门坎,上千里路,你以为我愿意?我阿婆欠你们家的人情,我这是在还债。”

沈默上车,副驾座位。

夏晓薇、林涛上车。车的后排两座中间上放着一个纸箱。

易龙:“面包,火腿,矿泉水。饿了吃,渴了喝。”

汽车猛然发动,几个人的身躯剧烈摇晃。

大切诺基行驶在山路上。

林涛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杀过人?”

“在逃杀人犯。害怕吗?”易龙猛打方向盘,山路有一个急转弯,“但是你别想告发我,否则下一个被杀的人就是你。”

夏晓薇:“为什么要杀人呢?”

易龙:“他该死。”

夏晓薇:“一个人的生死不应该由你来说。”

易龙:“如果我现在停车,把你强暴了。你再问问姓沈的兄弟—他会不会杀了我?”

林涛欲起:“你……放屁!”

夏晓薇扯住林涛的衣服。

林涛坐下。

夏晓薇:“他?肯定不会。”

易龙:“那他不是个男人。不过,你身边的小兄弟也许会—他更像个男人。”

沈默干咳。

太阳高照。汽车在行驶。

沈默回头:“林涛,给我拿瓶水。”

林涛取出一瓶水递给夏晓薇:“姐,喝水。”

夏晓薇摆手:“还不渴。”

林涛转手杵给沈默。

下午五点三十分。贵阳郊外,高速公路。大切诺基一头钻进雨幕。

雨幕中,山峦起伏。

夏晓薇的手机响,一个陌生的号码,来自贵阳。

“二小姐!快来救救大小姐……”电话里是王小翠急促的声音。

“我姐怎么了?她在哪?”夏晓薇焦急地问。

“贵阳,精神病医院……”电话里的声音突然中断。

“喂,喂,喂……”夏晓薇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回拨,无人接听。

沈默回头:“怎么回事?”

夏晓薇冲易龙:“去贵阳精神病医院,我姐出事儿了!”

沈默:“晓蔷怎么了?她怎么会在贵阳?”

夏晓薇扭头,看着车窗外面的风景。

沈默冲夏晓薇:“你倒是说话啊!”

易龙疑惑:“贵阳精神病医院?我知道贵阳有两家精神病医院,一个在麻冲北路,一个在百花山路。一个是贵阳市精神病人福利院,在云岩区百花山路。能确定在哪一家吗?”

沈默:“晓薇,都什么时候了?要怄气也得先救出晓蔷。把手机给我!”

夏晓薇将手机递给林涛:“给他。”

林涛转手递给沈默。

沈默调出夏晓薇手机里刚才的电话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拨打114查询,之后把手机还给夏晓薇。对易龙说:“麻冲北路。”

天色渐晚,雨一直在下。贵阳似乎有永远下不完的雨。

大切诺基进入贵阳市区。

华灯初上。雨中的麻冲北路。车辆人流,熙来攘往。

两个女子在狂奔—夏晓蔷和王小翠。脚下溅起片片水花儿。

路人侧目。

女子身后约百米处,两个壮汉不顾西装革履的形象,以更快捷的速度狂奔。

路边,暗影里闪出另外两个同样精壮的汉子,迎面走上前去。

四个男人不由分说扭打在一起。

人们纷纷躲闪,伞和伞撞在一起,一把伞撞落在地。地上,水汪汪一片,闪耀着灯光的倒影。风吹过,伞在路边滚动。

两个女子在狂奔。

四个男人在打架。

“警察来了!”有人喊。

四个男人立即住手,稍一迟疑之后,迅速各自逃离。

夏晓蔷和王小翠在跑,零乱的脚步没有方向。

夜色有多浓,恐惧就有多深。

大切诺基从鹿冲关大道拐进麻冲路。

夏晓蔷和王小翠与大切诺基擦肩而过。

一辆帕萨特轿车与大切诺基擦肩而过。

帕萨特停下,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下车后的男人像两只黑色的鹰,掠过雨幕,扑向夏晓蔷和王小翠。

夏晓蔷和王小翠挣扎,像落入虎口的羔羊一般无力。

大切诺基停下。

易龙说:“都别动!等我回来。”

沈默:“你要干什么?”

易龙指反光镜:“你看!”

反光镜里,两个男人扭拖两个女子,如老鹰抓小鸡。

沈默推开车窗,雨水立刻打进车里。

“是晓蔷!快去救人!”夏晓蔷的身姿像是一道符咒,紧紧地勒在沈默心上。

林涛:“我也去!”

易龙:“好,我负责打人。你们两个救人。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车上等我。”本电子书由。。提供下载

夏晓薇懵懵懂懂地看着同车的三个男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龙对夏晓薇说:“你待在车上别动。”

三个人下车,急跑。

易龙身手敏捷,几步冲上前去,猛然挥拳。那男人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松手,倒地。另一个男人放开王小翠,朝易龙扑来。

沈默上前拉住夏晓蔷:“晓蔷,跟我来。”

林涛跑上来,对着刚刚被易龙打倒在地的那人一通猛踹。

沈默拉着夏晓蔷直奔大切诺基,王小翠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易龙闪过一击,对林涛喊:“小子,快走开,别误事!”

林涛转身跟在王小翠身后跑。

地上的男人爬起来。两个男人夹击易龙。易龙左闪右避,突然凌空飞起一脚,正中一个当胸。转身一个连环腿,左脚一甩,踢在另一人的脸上。

夏晓薇打开车门。

沈默将夏晓蔷推上车。王小翠上车。林涛上车,关门。

沈默快步进入副驾位。

易龙三下五除二将两个男人打得晕头转向,迅速回到车上。

大切诺基疾驰而去。

两个男人爬起,看着大切诺基消失在夜色中。冷冷一笑,钻进帕萨特,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拐出小巷的大切诺基看上去像是摆脱了跟踪者的样子。

夏晓蔷和王小翠似乎惊魂未定。

夏晓薇看着浑身湿透的夏晓蔷:“姐,你们怎么会在贵阳?精神病医院是怎么回事?”

夏晓蔷:“田野。田野有问题!我……很累。让小翠说。”

夏晓薇看王小翠。

王小翠就从血手印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夏晓蔷如何住进虞江精神病医院,又如何在田野的安排下乘飞机来到贵阳,住进贵阳市精神病防治康复医院。谈起这些事,王小翠仿佛依然心有余悸:“来到贵阳之后,大小姐就被关进医院。我当然也陪在大小姐身边。从那以后,田先生就再也没露过面。大小姐的所有事情,都必须征求那两个男人的同意……”

沈默:“两个男人?是刚才那两个人吗?”

王小翠:“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夏晓蔷突然变得狂躁不安,声嘶力竭地喊:“不!不是他们!还有两个!”

所有人都被震惊。

王小翠:“大小姐,你看错了。就两个,就是他们俩!”

夏晓蔷急促地喘息:“不!你撒谎。你在撒谎!你和田野是一伙儿的。你们合伙来害我!”

王小翠尴尬在看着夏晓薇:“二小姐,这些天,大小姐一直都这样……医生说,说是精神分裂症。”

夏晓薇盯着王小翠:“你是说,我姐姐第一天发病时程校长也在场?”

王小翠:“还有一位姓王的医生也在。”

沈默:“既然是晓蔷病了,那怎么说田野有问题呢?什么原因让你打电话求救?”

王小翠的表情很奇怪,眼睛一直看着夏晓薇:“二小姐,我……我可以不当着这么多人说吗?”

贵阳西郊,灯火阑珊。

大切诺基渐渐将繁华的闹市甩在身后。

夏晓蔷因为虚弱而安静地睡着。

夏晓薇看表。差五分九点。

“就这么离开贵阳了?也不知道姨爹姨妈他们回来没有?”林涛兀自说道。

沈默拿起手机拨打自己家的电话,没人接。

“停车!”夏晓薇突然喊道。

“怎么了?”易龙踩刹车。

“她们的衣服还湿着呢!总得让她们换一换。男士请先下车回避。”夏晓薇说。

易龙不屑:“除了你自己,谁的衣服不是湿的?外边还下着雨。我们怎么回避?”

夏晓薇看窗外,雨打在汽车玻璃上,噼啪作响。

“莫名其妙!”易龙开车。

雨停下来的时候,大切诺基已经远离贵阳。

贵黄高速公路安顺段,车辆已经不是太多。

沈默摇下车窗:“我们到安顺打尖。”

贵阳,乌当区某条小巷,一座普通的民宅。

伊万诺夫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的雨声。

田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又迟疑地看着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回身,点了点头。

田野接听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只看到田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挂断电话时,在日光灯下也能看出那一片酱紫色。

“你很让我失望,跟了我这么久,你的定力还是这么差—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说吧,又出了什么状况?”伊万诺夫看着田野。

“我……我妻子,夏晓蔷跑了,从医院里跑掉了。还有那个保姆,王小翠。”田野嗫嚅。

“你在医院里不是放了人了吗?两个男人看不住两个女子?”

“有人接应她们……”

“你的心乱了。也许我应该考虑让你退出这次行动。”

“不!先生,我只是担心我妻子的病。我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这件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你是知道的,为了等这一天,我付出了毕生的精力。它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不允许参与行动的人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我明白,我会做到的。”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一只茶几两组沙发几乎什么都没有,茶几上有一部红色电话。红色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伊万诺夫弯腰拿起听筒,只听不说。约一分钟,他放下电话对田野说:“你的妻子和她的妹妹在一起,还有那个叫沈默的年轻人。他们在十分钟之前进入安顺市区,刚刚住进一家名叫红旗旅馆的小店。—你现在放心了?”

“先生,我……”

“不要解释。蚯蚓那边的情况怎样?”

“蚯蚓一切正常,请先生放心。”

“放心—我要是真能放心就好了。中国有一本奇书,《菜根谭》,里面有一句话说得好—防之当如渡海浮囊,勿容一针之隙漏。”

田野沉然。

“直升飞机的事情有着落了吗?”伊万诺夫又问。

田野支支吾吾:“正在办……”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限你明天必须办妥!我早就说过,贵阳的很多部门都有直升飞机,不管是救险用的还是森林防火用的,我要你给我租一架。这些部门缺的是经费,租金给他们高一点—我又不在乎那点钱,他们没有不答应的……”

“先生,您出的租金都快够他们买一架新飞机了。”

“买一架?不行再加,让他们买两架好了!”伊万诺夫说。

“先生,您这是何苦?”田野不解。

“愚蠢!飞机好买,可是,我们能在中国申请航线吗?更何况在一两天之内?而贵阳的灾难救援飞机森林防火飞机是随时可以从这片天空起飞的!明天下午三点之前我要见到飞机。记住,只租飞机,不要飞行员。这样对他们讲,就说你的老板是个俄罗斯商人,也是一个飞行爱好者,有三十年驾驶飞机历史,证件齐全。请他们放心。就说你的老板只是想自己驾驶飞机观光一下美丽的贵州。”

安顺,红旗旅馆,小院回廊,雨水从檐边滴落。

夏晓薇的手伸出,檐雨落在手上,微凉。

沈默站在夏晓薇身边:“晓薇……”

夏晓薇打断沈默:“我就想问你一句话,我—真的是你的累赘?”

“晓薇,我不是……”

夏晓薇突然回身,看着沈默:“好了,我不为难你。其实,你是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是想让我远离危险,你想自己承担一切。可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

“晓薇,我为那句话—向你道歉。”

夏晓薇流泪:“沈默,我爱你。你爱了夏晓蔷多久我就爱了你多久,这种爱的滋味你自己应该清楚。我已经为你低到尘埃里了,我甘心,我情愿!对于这些,你可以漠视,但绝不能污辱!—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借口。”

“晓薇……”

“我知道,现在不是探讨爱情问题的时候。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揭开我爸爸死亡和你太爷爷失踪的谜底。我觉得,至少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而且,我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是不是离成功越来越近我不知道,我倒是觉得我们离危险越来越近了。”

“石门坎会有现成的答案等着我们吗?”

沈默摇头。

夏晓薇看雨。

短暂的沉默。

“晓薇,我对你隐瞒了一个细节。其实,也不能算是隐瞒,因为当初我也不知道那个细节对我们有多么重要。”

“你就别啰嗦了,快点讲。”

“你还记得我爷爷在地板上写的那几个字吗?”

“沙漠玫瑰?—我一直在想,爷爷为什么写这几个字?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这四个字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沈默喃喃。

“嗯?”夏晓薇疑惑地看向沉默。

“早在9月12日,也就是教授葬礼的那天上午,那天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还记得吗?”

夏晓薇点点头。

沈默继续说道:“就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在云雀号客轮上,我无意中撞倒一个老头儿。在老头儿离开之后,我突然发现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纸团,是用一张小纸条卷成很规矩的圆筒形状。我打开纸团,上面写着四个字—沙漠玫瑰。”

“啊……”夏晓薇失声。

“我原来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当时我也不知道教授已经遇害,只是心里觉得奇怪。即使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没和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想。真到看到爷爷写在地板上的血字,那一刻,我真的感到恐惧。”

“那个神秘的老头儿是谁?他为什么给你那四个字?是提醒还是威胁?”

沈默摇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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