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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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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之人会不会是他那个身虚体弱的十王弟!
  施济一惊:“是,奴才遵旨。”
  两位娘娘和两位皇子是生是死都换不来平静了,这场暴风雨注定要来了。
  只是这暗中之人究竟是谁?身虚体弱的怀王?被逐离朝堂的七王?还是……被贬出京城逃过一命的三王?

  ☆、050当然落子

  大元国开国两百余年以来,除却皇族元氏,最具盛名和历史的还有七氏士族世家。
  分别是淮平李氏、容安文氏、冀东项氏、应中陈氏、定阳第五氏、广南郑氏,京北刘氏。
  论实力,刘氏比起其余六氏似乎更风光一些,因为直接接触的是皇族,刘氏和元氏靠的也紧近。
  十八年前,刘氏在八王争权中,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选择了最没有势力的九皇子元浩天。
  庆一年至庆十年,这十年里,京北刘氏是百来年七大氏里最为风光的十年,权势滔天,无人敢掠其锋芒,凌架六氏之上,公然成为了七氏之首。
  庆十年,谁也没有预料到那一场雷厉风行的扫荡中,竟然会以刘氏被灭族为幕。
  七大氏里再无刘氏之名,京北之地除了皇家,再无世家,而刘氏的灭族也让其余六大氏家行事作风更隐匿低调,绝不轻易参与京北之地的政权。
  明明艳阳高照,京城却不少人都感觉到了惊涛骇浪般的风雨已经在徐徐展开,涛浪将卷绕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陶家和史家分别有着大皇子和二皇子做依仗,梅妃和玉妃都稳居后宫,如果不是庆帝五年前那场腥风血雨太过霸权和强势,或许他们两家早已经成为了第二个第三个刘氏,当年刘氏盘踞朝堂简直可以只手遮天的权势谁不眼红谁不向往?
  可是因为刘氏被灭,慑于庆帝的强权,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只能缩回了手,夹起了尾巴做人,尽一切可能低调行事。
  可再如何低调,陶史两家立场是摆在那儿,待到皇上年事已高的时候,争斗是必然的。
  也正因为有这个认知,陶史两家虽然还谈不上明争暗斗,却也泾渭分明。
  可,这个局面却在三年前被打破了,打破此局面的人不是世家,不是官宦之家,更非皇族王侯之家,而是京城一个商贾之家。
  林家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家,却在刘氏被灭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京城人的视线里。
  虽然匪夷所思,但林家确实是做到了,林家女让史陶两家公子成为了连襟!
  但林家除了这一事后,除了四季花开,会举办一些宴会外,行事作风也还算低调。
  晚霞似锦,竹林掩映,若隐若现可见一座亭台,古朴自然而又幽雅别致,朱红的柱子,青色的亭盖,帷幔轻扬中,可见一抹人影正端坐其中正专注抚琴,悠扬的琴音悦耳动听。
  林盈盈身后跟着两名姿色清秀的婢女走在幽径上正往竹林中的亭台走去,听着琴声,她并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站在亭外直到琴音止,才恭敬的朝亭子里的人福身请安:“兄长,母亲让盈盈来请你去书房。”
  一直候在亭外的两名姿色皆清丽的婢女这才上前朝林盈盈福身请安之后才掀开帷幔。
  片刻后,亭子里走出一名紫衣男子,肌肤细润如白玉柔光细腻,精致的轮廓,衣袂飞扬,美目流转中清冽眸波却流转着三分如妖魔般的邪气,林家公子林唯棠林唯棠的出现,霎时让在场连同林盈盈在内的五名女子都黯然无光。
  林盈盈看着走出来的人,微微暗叹,在兄长精致绝伦的容颜面前,她就再也散发不出光采。
  “兄长。”林盈盈再次上前微微一福身。
  林唯棠眼角一挑:“什么事情让母亲如此急促,让你亲自来找我?”
  林盈盈叹惜一声:“陶史两家恐怕都要折了。”
  林唯棠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却未出声,可嘴角却轻轻上扬,京城终于有趣起来了。
  书房内,林夫人站在窗前看着正往书房缓缓走来的两人,眼里浮现骄傲和欣慰,她一生中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了这一对儿女。
  “夫人,少爷和小姐来了。”
  林夫人转过身看着走进书房内的两人,想到如今京城里的暗涌,轻叹一声:“棠儿,早知道母亲真该要听你的话,竟然折损了两颗棋子。”
  虽然叹息,可语气里却并没有惋惜和痛惜之意,只是有些懊恼。
  林唯棠笑扬着宽大的袖袍,在窗前的软榻上侧卧,举手投足间宛若妖孽,让习惯了的两人还是有片刻的失神,回神过后,母女二人极有默契的转开眼,不再注视着他。
  “只不过是两颗棋子而以,母亲何须上心?”
  “兄长,母亲上心的不是那两颗棋子,而是京城里即将到来的风波,母亲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我们是否还要继续落子?”林盈盈说道。
  林唯棠眼角轻扬,视线淡淡扫向了窗外的天空,落日将云染成凄绝的艳红,层层相叠的云,竟幻化成为朵朵耀眼的花纹在天空里游移。
  “如此风景,当然落子。”他淡淡道。
  林夫人一愣,抬头看慵懒的半卧在窗前软榻上正遥望天空的儿子,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棠儿都似乎并不感兴趣,总是让她看着办就好,所以今天他竟然破天荒的直接宣言,她很是吃惊。
  “棠儿,那依你的意思,这子该落何处?”大皇子和二皇子基本上已经毁了,她放置在陶史两家的两枚棋子自然也没用了,只是可惜了她花了一番心思调教而成。
  林唯棠回眸看向坐在一旁的林盈盈身上,淡淡一笑:“盈盈的婚事,母亲可以开始考虑了。”
  林盈盈面色一愣,继而委屈的咬紧了下唇:“兄长视自己的亲妹妹也为棋子吗?”
  林夫人也很是吃惊,面色微微一沉:“棠儿,盈盈是你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虽是女儿,可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绝不是那些棋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正因为是我的妹妹,我才出声。”对于母亲的微愠和妹妹的委屈,林唯棠安之若素。
  联想到刚才棠儿说的话,林夫人雍容妩媚的面容上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时机已经到了?”
  “虽不中也不远矣!”
  “那依你之见,谁能配得上我们盈盈?”林夫人蹙眉问道。
  林盈盈也七分紧张三分期盼的看向林唯棠。
  林唯棠微微一笑,完美的唇轻轻一启:“怀王。”
  “什么?怀王?”林夫人惊讶。
  林盈盈则是微微皱眉,却并未出声。
  “可是怀王……”林夫人想起患有唠疾的怀王,想到要将盈盈嫁去,她心里还是很舍不得。
  “怀王是上选,还有中选和下选,就看盈盈如何选择了。”
  林夫人一听还有别的选择,眼睛一亮,急问道:“那中选和下选又是谁?”
  “选怀王,以盈盈的姿色和聪明才智,它日有三分可能母仪天下,中选顾凌,下选廖青云。”
  林夫人眯眼:“棠儿认为隐匿在暗处之人是怀王的可能性有多大?”
  “七成。”林唯棠欣赏着天空里的幻变晚霞淡淡回答道。
  “既然棠儿认为怀王有七成可能性,那为何盈盈只有三成可能性母仪天下?难道认为怀王成大事的可能性只有三成?”
  刚才还美不胜收的晚霞变的平淡下来,林唯棠收回欣赏的目光,这才回头看向林夫人:“差不多。”
  林盈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兄长让我去赌这三成可能性,会不会太冒险了?这可是关乎你妹妹一辈子的终身大事。”
  林夫人想了想后,也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林唯棠淡淡出声:“母亲,盈盈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害她。”
  林夫人看向盈盈,眼神里有着迟疑,但很快就坚决下来,轻声道:“盈盈,你是我的女儿,你的婚事,母亲不插手,你兄长虽然性子怪了一些,但母亲相信他不会害你,既然他提出了三个人选,你自己想办法接近他们,看看你中意谁,一切以你的心意为上,好吗?”
  林盈盈点点头:“女儿知道了。”又起身朝林唯棠轻轻福身:“盈盈刚才情急,冲撞兄长,还请兄长莫怪妹妹。”

  ☆、051过犹不及

  当知道大皇子忤逆人伦的行径一夜之间传的满城风雨,大皇子也被大理宗正寺收监时,梅妃一口气没上不来当场晕死了过去,绛梅宫里,乱作一团。
  等到梅妃再有意识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她整整昏迷了一天。
  守候在旁边的五皇子看见她终于醒过来了,连忙扑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睛里还残留着担忧。
  “母妃,您吓坏孩儿了。”
  梅妃挣扎着坐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王皇子默默流泪。
  五皇子伸出手紧紧的环抱着梅妃,大皇兄在大理宗正寺禁了起来,母妃又昏迷不醒,刚才他的心心是真的很惶惶。
  “杰儿,你大皇兄他……他是被人陷害的。”梅妃艰难痛苦的说道,想到她的大皇子竟然就这样生生被人斩断了翼翅,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把那陷害她儿之人剥皮抽筋。
  五皇子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阴沉:“孩儿知道。”
  梅妃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件事,我一定要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五皇子垂下眼,低低的道:“孩儿有些话说出来,还望母妃求怪责孩儿。”
  梅妃微愣,缓缓的松开五皇子,注视着他:“杰儿想说什么?”
  五皇子抬头仰望着梅妃:“母妃,我们都知道大皇兄是被陷害的,父皇也定然知道。”
  梅妃注视着五皇子的目光很是复杂,却并没有出声打断他的话。
  “父皇知道,却还是下令让大皇子被大理宗正寺收监。”
  梅妃身子轻微的颤抖,脸上未干涸的泪痕又添新痕,手指紧紧的握紧。
  五皇子看着梅妃,迟疑了很久还是艰难的说出他的想法:“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大皇兄受过的冤屈他会帮他平反。
  “杰儿,你出去吧,母妃累了。”梅妃突然道。
  五皇子抿紧了唇,起身恭敬道:“孩儿就在外殿守候着母妃。”
  直到寝殿内没有了人,梅妃紧闭着的眼敛才微颤抖着睁开了,眼里流露出痛意。
  她知道杰儿说的是对的,事到如今,她唯有放弃大皇子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至于把实力全都折损在大皇子身上,她不似玉妃,她还有五皇子。
  可手心手背皆是肉,大皇子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做为母亲,她明明知道他是陷害的却还放弃他,那谁来救他?难不成真眼睁睁看着大皇子陷害置死吗?
  与此同时,秋宁宫。
  宁妃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心神不宁。
  “娘娘,三皇子来了。”
  宁妃回转身,看着朝她走近,朝她请安的三皇子,眼里浮现一丝柔光却又很快被不安代替。
  三皇子上前扶着宁妃回到软榻上坐了下来。
  宁妃轻拍着他的手:“仲儿可知母妃在忧心什么?”
  元仲生点了点头:“孩儿知道。”
  宁妃心安了一些:“那你说母妃该要怎么做?”
  元仲生细长的眸子微微一闪,很肯定的道:“母妃什么都不要做,这把火烧不到我们头上。”
  “可是万一……”宁妃还是有些迟疑。
  三皇子轻安慰着不安的宁妃,轻声道:“母妃,过犹不及。”如果他是这暗中之人,他就不会这样做,真把他牵涉进去可就是画蛇添足了,恐怕还会达不到目的。
  宁妃心神不安的心在听到自己儿子这番话才终于有些安定下来。
  三皇子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宫中现在人心惶惶,但在他看来,这把意外之火恐怕也只是会点到为止。
  宁妃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如果真如仲儿所言,这把火不会烧到她们母子身上,那她心里对那暗中之人倒有是些感激,现在宫中和京城人人都在猜测这散播谣言之人是她。
  “这暗中之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陷害大皇子?”她实在是想不通这暗中之人的目的。
  三皇子轻轻摩挲着腰间别着的玉佩,嘴角微微上扬,先不论这暗中之人究竟是何目的?
  但有一点,他是很肯定的,暗中之人绝对对宫中人事物了解的一清二楚,或者说这暗中之人很了解父皇。
  普天之下能有人对他那个父皇这么洞悉了解,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既让父皇无法置之不理却又锋芒微露让父皇摸不到深浅,他对这暗中之人真的有些敬佩了!他亦和父皇一样,对这幕后之人很有兴趣。
  ……
  明朗怡人的艳阳自半敞的窗扇投入,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层层淡金色帷幔上,折射出鳞鳞金光,格外的耀眼。
  室里全是药香,青烟缭缭,半躺在华丽大床上的人病泱泱的,面容苍白无血色,可丝毫不损他周身雅致容和的气韵,似误落凡尘沾染了尘缘的上仙,虽不是倾国倾城,却让人看了再也忘不了。
  轻巧的脚步声走来,小李子上前轻轻出声道:“王爷,今天又出了艳阳,奴才扶您出去散散步?”
  怀王那双半阖着的眸子微微睁开,氤氲的眼睛滑过一丝艳丽的神采,接着他又闭上了眼,无力的摆了摆手:“不必。”
  “王爷,已经连续晴了好几天了,外头寒气并不重,您还是出去见见阳日吧。”小李子不死心的继续劝道。
  怀王静默了片刻后才淡声问道:“小李子,本王的病情有没有比往年要好上一些?”
  小李子心里发酸,每年一入冬,王爷的病情就会加重,就算是日日夜夜生着暖炉的暖阁里,也依旧无法避免的让王爷卧病在床,无法起榻。
  “王爷,您比起往年来,今年的病情确实要好上许多。”往年有几好次王爷都会反复发热陷入昏迷,今年虽然还是卧病在床,但王爷的神智也无比清醒。
  怀王听了小李子的话,睁开了眼,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璀璨无比,遽然让人失了魂魄。
  “出去见见阳日也好。”
  小李子开心的咧嘴一笑:“是,奴才这就是去准备。”
  连日来的艳阳高照,外面的寒气并不算刺骨,但比起暖阁来,还是寒气袭人,小李子不敢掉以轻心,给怀王防寒的很是彻底,想了想后又带上了那件娘娘亲手缝制的白狐大麾。
  走在阳光下,怀王苍白的面容近乎透明起来了,小李子搀扶着他在庭院里慢慢走着。
  小太监搬了软椅出来,小李子扶着怀王在软椅子上坐下,替他披上白狐大麾,再把参茶端给他。
  怀王端着参茶执着杯盖轻轻轻沏着,眯眼看着视线内所有被阳光笼罩的景物,似乎就连灰黯和寒酷也似乎淡化了。
  可再如何灿烂的阳光,也完全抹不去如今还是寒冬的事实。
  把参茶搁下,小李子忙递上暖炉,怀王轻摆手:“都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小李子摒退一众太监退下,庭院里,只有他留着服侍着。
  过了约莫一刻钟后,小李子看着半眯眼睛半靠在软椅上似是快要睡着的了怀王,轻声上前:“王爷?”
  怀王唇角微微上扬:“本王没有睡着。”
  “奴才扶您回屋?”
  “本王再坐会儿。”
  这时候小申子匆匆走了过来:“王爷,公子和刑部廖大人公子上府拜见王爷。”
  小李子心里一沉,忙看向王爷,怀王却淡笑自然,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
  小李子想了想低声道:“公子不是外人,请他们过庭院来吧。”
  “是。”小申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小李子吩咐着小太监备椅备茶。
  廖青云跟随顾凌走进怀王府,从大门到大厅,再到大厅到后院,一路走来,这怀王府虽然风景如画,可给他的感觉除了寂廖就是死静,仿佛一座没人的空府,没有人居住的人气。
  面对两人的行礼请安,怀王淡笑,随意的挥了挥手:“都坐吧。”
  坐下后,廖青云才抬眸仔细打量着眼前只闻人名不曾见人影的怀王爷,看清楚了怀王,他眼底微微一愣,只需一眼,他就知道怀王并不是痨疾,而是寒伤了心肺,这种伤了根基的病基本上是没办法根治的,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会野心昭昭?就算赢了又如何?
  顾凌看着怀王,微微皱眉,才短短数日不见,再见着表哥,又见他清瘦憔悴了不少。
  他问向一旁侍候着的小李子:“王爷咳疾又加重了?”
  小李子恭敬回答道:“回公子,前几日王爷沐浴时辰长了一些,受了些寒气。”
  怀王淡笑:“不必担忧,本王这几日已经好多了。”
  “表哥,青云精通医术,要不让青云给您探探脉?”
  怀王微笑的看向廖青云,伸出手道:“劳烦廖公子了。”
  “青云不敢。”廖青云起身上前,在怀王身边坐了下来,轻执衣袖探手搭在了怀王手脉上,凝神片刻后,他缓缓的收回了手。
  小李子上前替怀王拉好袖子,满含期盼的望向廖青云,虽然王爷的病情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但既然公子爷请他来了,说不定他本领过人也说不定。
  怀王执着锦帕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并没有出声询问结果。
  倒是顾凌见廖青云一直没有出声,有些心急出声:“青云兄?”
  廖青云沉呤片刻后,深深的看向怀王:“王爷的身体需要静养,过了冬寒之季就不会这么辛苦了。”生命的脆弱无法想像,可生命的顽强也无法想像,这样一具苟延残喘的身子,怀王还能拥有这样安和的面容,他很敬佩。
  怀王轻轻颌首,淡淡一笑,完美的弧线,足以令人动容,目光转向顾凌,眉头微皱,很是忧虑的问道:“本王听说,皇上昨日下旨,限你在三日内破案,可有头绪?”
  顾凌心神一动,抬头看着怀王,斟酌道:“案件其实并不复杂。”他能做的就尽一切能力查出大公主的死因,判玉妃和二皇子的罪,以慰月清宫那白白枉死的十五条魂灵。
  至于大皇子以及即将被牵涉进来的人,根本不受他掌控,就算替大皇子正名,也无法让大皇子恢复到之前的清白了,暗中之人折损一个大皇子后,还会不会牵涉进其他人,他只能静待着。
  只是那人真是眼前的人吗?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否该信还是不该信了?
  如果是他……他该要如何选择?
  怀王听到顾凌说案件并不复杂时,眼底的忧虑这才似乎消除了一些:“那就好,那本王也放心了。”
  “皇上下旨,如若顾兄不能在三日内查破此案,后天午时就是顾兄断头之时。”廖青云突然出声道。
  顾凌心里一沉,唇微抿了起来。
  怀王看向顾凌,安慰道:“顾凌既然心里有头绪了,本王相信你一定能查破此案,如若……如若到时候顾凌尽了全力依然破不了此案,顾凌也无须担心性命之忧,本王虽然深居简出不理世事,但事关顾凌性命大事,本王一定会去求皇上网开一面,皇上不怕僧面看佛面,相信皇上不会真伤害你的。”
  顾凌恭敬起身:“让王爷忧心,是顾凌的不是,请王爷放心,只要此案不再节外生枝,顾凌有信心审破此案。”
  “那就好,那本王就放心了。”怀王微笑着说道。
  “王爷,起风了,奴才扶您回屋吧?”小李子轻声道。
  怀王笑了笑:“你就是大惊小怪了,这些风,本王还是经受得住的。”
  廖青云听着怀王的话,眸光微闪,这话他怎么听都似乎意味深长呢?
  “那顾凌不打扰王爷了,先告辞了。”
  “小申子,代本王送公子和廖公子出去。”
  “是,王爷。”一旁的小申子上前朝两引领道:“公子请,廖公子请!”
  两人出了怀王府,廖青云在进马车之前,下意识的回头看着怀王府那三个大字。
  顾凌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眼神闪了闪,却并未出声。
  廖青云淡淡道:“自皇上登基开始,怀王就深居简出,除了每年立冬之日进宫去见被圈禁在冷宫里的顾太妃,十五年来从不出府。”
  顾凌弯腰进入马车的动作在听到冷宫顾太妃时,身子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
  廖青云进入马车,在他面对坐了下,似是不经意的道:“怀王深受先帝宠爱,就连怀王府牌匾是先帝亲笔御书的。”
  “青云兄究竟想说什么?”顾凌垂眸道。
  廖青云平静的看着顾凌:“我在说什么,顾兄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顾凌默然片刻:“现在风平浪静,也许我们都多心了。”
  “京城和宫中都有悄然流着一则传闻,说这散播谣言之人是秋宁宫宁妃娘娘。”廖青云话锋突然一转。
  顾凌嘴角勾了勾:“这只是有人趁火打劫罢了。”如果暗中之人再出手,绝不会只是这样的小打小闹,所以,也许,根本就没有暗中之人在操纵,一切都是只是所有人多心了。
  廖青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出声。
  不只是他,恐怕所有人心里都存在着疑问,如果说这暗中之人是怀王,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单单只是陷害大皇子吗?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可是这暗中之人高明的地方,也就在这里,无人猜得中他的目的,自然跟不上他的思路。
  连日来的艳阳天终于阴沉了下来,今天正是庆帝给出的最后限期之日,大理宗正寺外面围聚了不少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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