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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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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了出去。

“全部注意,敌军来袭,防御!”惊魂未定中跑在最前面撵上了没走多远的大队伍,武媚娘嘶声竭力的大吼着示警,听着她尖锐的吼声,正跟在队伍后面无精打采的曲女城府兵纷纷顿住了脚步,愕然的回头望去。

大队伍所在的小树林背后,忽然间就扬起了漫天沙尘,两张大大的黑色旌旗出现在了诸人眼帘中。

左骁卫将军!刘!

“旁遮普骑兵!防御!”

第504章。不能走

含嘉仓附近原本是一片静谧的小树林,如今,却也陷入了人类无所不在滔天的厮杀中。

“杀!”本来已经奔波一夜,精疲力竭的曲女城府兵压榨着最后的力道,奋起挺起了长枪重槊对这奔涌而来的骑兵捅了过去,同样怒吼着,骑着中亚特产的草原马,希腊裔,塞种人,粟特人,古贾尔人等多种族后裔混杂成的旁遮普骑兵也是毫不留情的撞了上来。

混乱的唐军军阵刹那间被撕得千疮百孔。

幸好,幸存的唐军大部分是纯唐人,异国他乡的荣誉感哪怕到如此地步他们依旧支撑着混战着,剩余的大部分天竺人,波斯人唐军则是心忧身后的家人,昨夜乱军的残杀可是让他们清楚一旦落败的后果,再加上这里还是个小树林限定了骑兵的发挥,一时间在三千多旁遮普骑兵厮杀下,残余的唐军倒还支撑得住。

身后,逃难的人群则是更加混乱。

“快,快渡河!”逃难出来的闽国官员拼命的大吼着。

一里外就是恒河支流,幸好沉迷于公共基础建设的闽国没忘了在这里建筑一座桥,饶是如此,摇摇晃晃的木桥在二十万人践踏下依旧显得单薄了许多,不得已,家产,辎重,车辆全都被抛弃在了河滩上,细软布匹丢了一地,头一次,富人与穷人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全都是心惊胆战的手扯着手向河岸对面跑去。

“卿卿小娘,快走,线娘小娘,把明事交给我抱着吧。”

就连闽王府一家也是在十多个禁卫的保护下拥挤在桥上,扯着李晨曦还有李让李谨两个,再抱着年幼的李恭,侯线娘真是狼狈不堪,白皙的脑门上汗水都把发丝打湿了,看的前面引路的李玉儿慌忙又挤了回来。

不过李玉儿刚一离开,冷不丁身旁一个肥硕的波斯大胖子慌里慌张挤过来,挤得秦卿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桥栏杆上,当即她原本就发白的小脸更是疼的惨白。

“卿卿小娘,没事吧!”李玉儿急的心差不点没跳出来,抱着李恭就挤了过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秦卿虚弱的摇了摇头,不过在二人身后的侯线娘却是恐惧得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缕鲜血明显在秦卿棉裙后面透了出来……

好不容易挤过河,没等惊魂未定的闽王府内眷松一口气,身后却又传来了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叛军杀来了!”

一下子,人群再次慌乱了几分,就连有些唐军都抵不住压力拼命的往桥上挤了过来,一时间木吊桥晃动的更加厉害,似乎随时都要崩溃下去。

砰~

爆豆子一般的声音在桥上响起,一个蛮横挤开数十人甚至抽到要砍的天竺唐军不可置信摇晃了下,一头扎进了滚滚奔流的恒河中,被崩了一身血,周围的人也吓呆了,举着拼好的长火铳趴在桥头,李玉儿嘶声竭力的尖叫道:“不要乱!”

“闽国一定会包围大家的安全,我是闽王的女儿,我会亲自给大家殿后,自要大家一心,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士兵们,我李玉儿一届女流都要回身杀敌了,你们拍拍胸脯,自己还是个男人吗?”

足足停顿了半分钟,眼看着李玉儿如同灵猿一般顺着外延攀回了北岸,静了片刻后数以百计的军兵,甚至平民男人都扭头重新向北岸挤了回去,桥头的闽国官员也更加从容,扯着上桥的人群塞进队伍中,没有拥挤,逃离的速度反而快几分。

“子曰,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就在今朝,今天我老头子就死在这北岸了!”拥挤的人群中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已经年逾七十的老杨翊居然背着士子长剑大步流星向回走去,又是让许多人愕然了片刻,也是拔出了长剑。

“追随尊师!”

“佛祖普渡众生,如今杀一人救百人,今日挺身而出,佛祖也会支持我们的!”跟随着儒门士子们,几个健壮的大和尚居然也是怒吼了起来,中土回传的佛门精神居然影响了他的发源地,影影绰绰,又是几百个大和尚,道士挤出人群,与防备着最后一条防线的禁军们站在了一起,千多人用身体组成了最后一道人墙。

眼看着众志成城的样子,狂奔而来的旁遮普骑兵居然停了。

“怎么?到现在你还在犹豫?”满是气急败坏,丢了半张脸的郑伦如同恶鬼一样嘶吼着,但他的怒吼却仅仅换来一声冷哼。

真是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还是那般酒气萦绕的邋遢,刀疤刘浑身却阴冷的如同黑冰一样,回望一眼,居然冷的郑伦都是哆嗦着退后了半步,惊骇的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白痴,多杀些平民有何益处?要面对殿下将来杀回来的,必须占有含嘉仓,肃清北岸的闽军,南方并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多放一些平民,反倒有利于消耗闽国。”

“我们回去!杀!”彪悍的大吼一声,拉着战马,刀疤刘再次呼喝着杀了回去,让屹立河边抱着必死心态的士子们和尚们士兵们倒是愕然了好久,旋即,又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一个时辰的时间,偌大的逃难队伍终于完整度过了恒河支流,仅剩下留守桥头的几百禁军还有武媚娘等人,远远眺望着喊杀震天的小林子还有若隐若现的大旗,武媚娘却是禁不住满是沉闷。

“叛徒!弓箭手!”忽然间桥头的禁卫又是大嚷了起来,十多把钢弩举起,对面却是传来了熟悉的杀猪声。

“队长,不要开枪,是我!是我!”

两米二四的希腊壮汉这时候都累得气喘吁吁,滴漏着肥嘟嘟的脚脖子把直吐白沫的武元庆拎到了身前,另一头还没忘了拽着一米四二的司马仓曹。

“哥?”惊起了片刻,好歹武媚娘是迎了上去,可算让武元庆松了口气。

“为很么刀疤刘会叛变?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过了河,没等武元庆把嘴角白沫子擦净呢,武媚娘已经紧张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之大手指都陷入了他胖胖的肩膀肉中,疼的武元庆一阵呲牙咧嘴。

“哎呦,妹子轻点,我说!我说!”

好不容易武媚娘松了手,逃出来的七八个判书级别大员眼睛却盯得更紧了,苦逼揉了揉肩膀,武元庆回忆了起来。

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哗,一盆冷水浇在脑袋上,醉酒中的刀疤刘冷不丁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咆哮着大吼道:“那个混账小子敢在老子头上浇猫尿?”

“啧啧,刘将军倒是威风,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在下浇的水,下一次有人浇刀子时候,刘将军又会如何反应?”

虽然趴在床下看不到人影,但阴阳怪气的声音,除了郑伦没有别人了,就在武元庆直歪嘴的时候,刀疤刘也是忍不住冷嘲热讽的哼了起来:“本将当是谁呢?这不是泊泥御史嘛?”

泊尼就是吕宋以南婆罗洲殖民地的称呼,一句话果然气的郑伦半死,噎了好一会,趴在床下的武元庆这才听到郑伦再一次阴阳怪气哼了起来:“是,本官一心为国,却被贬斥千里,不过本官心里明白,不像是某人,为李捷小儿卖了这么多年命,刀架在脖子上了还不知道。”

“你敢污蔑闽王!”

厮打声在头顶咣咣响了起来,乱军的怒吼,拳头到肉的声音,好一会,就在武元庆暗中加油时候,门口有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让场面停了下来:“爹,别打了,咱们刘家都上了庸王的当了!”

“爹?那么说是乱军扣住了刀疤刘家人逼他反的?”拧着下巴,武媚娘思虑着说道,不想武元庆又是晃了晃肥嘟嘟的脑袋:“不是,争吵了一阵,刘豹韬的儿子又拿出来一份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刘豹韬看的,看过之后刘豹韬就呆若木鸡,对了,一页封皮还掉在了地上,我记得是黑色封皮上面绘着金线的鱼!”

“这怎么可能?”这一会,在其余人愕然的目光中,武媚娘震惊的倒退了一步。

常年掌管这些文件,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些文牍包括了闽国成立早期的一切秘密,包括了早在驻华山之战之前,李捷已经预料到辽东之地不保,转而目光投向了闽地与长孙无忌等诸人的交易,包括了逼死焦老三的真相,包括了一系列暗杀处决命令,处决的对象不乏跟随李捷起家的长安游侠,甚至于最近她自己起草,要剥夺刀疤刘兵权的文案都在其中。

“难怪,难怪!他把盛问剑,焦老三,乃至那些游侠的死都怪在了郎君身上,难怪!”

“王妃,怎么了?”诸人疑惑中,武媚娘踉跄的倒退了一步,不过就在这工夫,更大范围的惨叫声传了来。

兵败如山倒,已经精疲力竭,伤痕累累的唐军崩溃着向大桥奔逃去,而小树林后,数不清的乱军,旁遮普叛军怒吼着追杀了过来。

就连李敬业本人都是伤痕累累挂了彩,枣阳槊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带着仅剩下三十多骑的亲卫率先逃过了桥,算他精明,稍微推迟一会桥上就被败兵堵住了。

才过去三五百的败兵,前方的旁遮普骑兵却在一次滚滚如同潮水般杀了上来,甚至地方战马扑鼻的腥臭味隐约都能传过来,看着对岸哀嚎中的败兵,再看了看自己身后还在奔逃的难民,咬了咬牙,李敬业自己拎着大斧头又到了吊桥边,咣的一斧头,桥就断开一半。

掉了几个进水里,桥上的败兵看到这一幕,绝望的吼叫了几声,却是不再拥挤,桥头的拼命跑过,北岸的向两岸奔逃开来,等了一个呼吸,李敬业又是沉重的对着其他缆绳砍下去,终于,沉重的木桥扑通一声掉落入水中。

看着这残酷的一幕以及北岸哭喊着的败兵,一众死里逃生的官员大臣全是默然,沉默了片刻,李敬业率先打破了死寂,涩声说道:“今日一切罪孽都归于吾,他日本将必遭天谴,不过诸位,咱们还有使命没有完成,南下吧,召集府兵,一定要夺回曲女城!”

答应一声,狄仁杰等满是无奈点了点头也向南开始缓缓走去,没想到没走两步,清冷的声音却是在背后响起。

“我们,还不能走!”

第505章。分歧的开始

战争带来的后果永远是毁灭性的,激烈的巷战点燃了熊熊烈火,三分之一的曲女城曲化作了焦土。

幸存的人群被挨家挨户拖出来,沿街收敛着尸体,唐人成了欺压的对象,一座座冒着烟的废墟中,数以万记尸骸被抬出。

“妈的,没吃饱饭啊,唐狗,快点给老子干活!”

皮鞭一鞭一鞭打在背上,几个年轻人赶紧过来帮忙,这才把六旬老人扶起来,搬起尸体继续向城外拖去,饶是如此,监工的乱军依旧骂骂咧咧没完,手中的皮鞭不断抽打过去。

一句句唐狗听得几个唐人军官脑门上青筋暴起,不过半张脸都包裹在面具下的郑伦却是脸色依旧变都不变,引领着几个阿拉伯人径直的向前走着。握着拳头好久,几个郑姓军官终于是悻悻然的跟了上来。

“就是这里了,伪闽建立的拜火教寺院。”

一片烧成残垣断壁的废墟中尚且渺渺冒着黑烟,几个阿拉伯人忍不住发愁的皱起了眉头,回头对着郑伦再次问道:“波斯国王与袄教大祭司呢?”

“这个,现在还没发现,不过这里处于城北,第一波的攻击中,这些波斯人应该很难幸存下来。”郑伦不确定的说道,不想几个阿拉伯人却禁不住冒起了火气。

“不能要不确定,安拉之剑必须要明确的消息!”

回头为首的大胡子老头就怒斥过来,突如其来的火气反倒让郑伦生出一丝疑窦。

“贵国不是灭亡波斯了吗?为什么非要执着一个过了气的国主?”

“安拉要惩罚的恶人,哪怕天涯海角,也逃不过穆斯林的追杀!”

看着阿拉伯老者满面疯狂之色,郑伦对于这种宗教狂热性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扭过了就对手下吩咐起来继续找,叮嘱中郑伦浑然没有注意到疯狂过后,阿拉伯老头眼中也是参杂着深深的忌惮。

曲女城另一头,已经彻底残破的闽王王宫,塌了半边的政事大殿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偌大的刘家上下忙成了一片。

原本刀疤刘就有妻室,只不过这小子不务正业,与人打架伤人后逃到了长安,去草原时候都没敢回家,一直到在闽国安顿好后这才把妻小接过来,征战高丽抢回数个美女,征战倭国又是抢回来了好多倭人美女,到了天竺更是增加了十来个天竺美人,所以刀疤刘家小也不少。

尤其是刀疤刘长子刘老虎更是喜笑颜开,亲自捧着一套明黄色的龙袍,单膝跪地的上了殿,跪伏着捧到了坐在莲花金座的刀疤刘身前,颤抖着说道:“恭请父王更衣。”

不容得他不激动,到底没有抓住闽王府任何重要人物,帕拉瓦等婆罗门决定立刘豹韬为闽王,府里十多个儿子,除了他刀疤刘最大的儿子才八岁,还是草原突厥女人出的,而且刀疤刘到底够义气,自己娘还是正妻,刀疤刘即位了,那么他这个闽国世子就绝对跑不了。

接过明黄色的王袍,刀疤刘却没说什么,直接摆了摆手让刘老虎下去,外面,刘府中人还在忙碌着布置,将已经倒塌一半的大殿努力弄的在辉煌一些,听着外面的喧嚣声,坐在冰凉的莲花王座上,刀疤刘心头却是一阵迷茫混乱。

“老盛,老焦,老子做的对吗?”

抬着满是老茧的手,刘豹韬喃喃自问着。

残酷的一天终于缓缓过去,天色渐渐昏暗,停在令闽国骄傲的水泥大道边沿,二十多万难民搭起来的营地中,却是一片灰暗与死寂,除了火焰烈烈的燃烧着,几乎没有人愿意说话。

饥饿,寒冷,以及对未来未知的迷茫,无不郁结于这些逃难之人的心头,尤其是波斯人,闽国立国年余,不知不觉中数十万波斯人移居到了北天竺,他们可经历过一次国破家亡了,格外知道这种滋味。

从昨夜到今天,对于闽国来说真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都城被毁,自少三万将士阵亡沙场,算上叛变损失的更高,中央指挥系统被破坏,空有三十万府兵分散各地群龙无首。

更令武媚娘揪心的是,绿珠生死不知,秦卿这回也倒下了,临时的营帐中,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出,看的守在门口的武媚娘揪心不已,足足一个时辰,可算临时找到的稳婆与医生都纷纷出了来。

“怎么样?”

“大人暂时是脱离危险,不过孩子保不住了,等到西柳城驿馆,必须要把死胎打碎取出,不然的话对大人依旧有危险。”

红葫芦道医的话让武媚娘稍稍安心了下来,不过看向灯火通明的帐篷,又是一阵揪心在心头升起,秦卿跟随李捷最久,虽然李捷特殊的不像个王爷,但是世家之中,子嗣可就是未来的依靠,好不容易她才有了孩子,看着武媚娘就揪心不已。

“修身,兵荒马乱的,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侯线娘一向温婉,她都气得训斥起来,看来几个小家伙真惹出了什么麻烦,满是头疼下,武媚娘也不得不赶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哼,修身不听话,去跑到那群大和尚那儿要杀人,还是我把他揪回来的。”平时可最受宠了,九岁的李晨曦神气非凡的炫耀着,听得武媚娘也是心头一紧,把住李谨的肩膀就问道:“修身,如今是非常时刻,你怎么能乱跑呢,还要,还要去杀人!”

“他们该死,要不是这些婆罗门,家就不会毁了,小刘子与小赵子就不会死,还有门口卖糖果的张老伯,刚才这群婆罗门骗子还骗吃骗喝,这群混蛋都该死!”

小刘子和小赵子都是王府的禁卫,今天都在恒河北岸迎战没有回来,晶莹如玉的小脸上却是一双血红的眼睛,李谨无比暴怒的吼道,听得武媚娘几个都是哑然暗暗心惊,李谨这股杀意与他六岁孩童的身份可相差的太大了。

“弟弟,这是不对的,先生说为君也,当有一颗包容万物,虚怀若谷,包容天下……”

“父王要像先生这般循规蹈矩,就打不下这江山了。”对着自己哥哥李让吼了一声,李谨扭头就跑进了自己帐篷,愕然了一下,侯线娘赶忙就想去追,不想武媚娘忽然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

“算了,作为郎君的儿子,修身毕竟不能像个常人孩子那样静静成长,让他自己想明白吧,早一点想通,也能早一点成熟。”

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带好了几个小家伙,侯线娘又去秦卿身边跟着忙碌起来,满是忧虑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又眺望了一眼北方,武媚娘禁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哎,要是你在,该多好!”

二十万难民沿着大路南下,不过还是有一股小队停留在了恒河支流,伺机渡河。

十来条简易的木筏被小心翼翼推到水边,仔细打量了半天,一个浑身银色盔甲的小将这才比划了个安全的手势,不过没等她下令渡河,杀猪般嗷的一嗓子又是让所有人精神一紧。

“能不能不去啊!”

“闭嘴,你好歹是文水武氏,应国公武士彟的后人,能不能拿出点贵族风度来。”

没等武元庆哀嚎完,捂着他猪嘴训斥的居然是一米四二的小个子司马仓曹,不过没等突击队员们敬佩完这个小个子的勇气,司马明却也是苦着一张脸哀嚎起来:“打仗是你们贵人老爷的事,小的不过是一介小小库管,能不能不去啊?”

就区区不到一百个人,去偷袭万人手背森严的大粮库,跟找死差不多啊,尤其是小个子还是从里面出来的,知道闽国设置防备的如何森严。

眼看着两个家伙怠惰的样子,一旁两米二四希腊大汉也是跟着一摊手,憨厚的说道:“他还欠我一万个银币呢,他不去,我也不去。”

还是头一次担当指挥,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担任领队的李玉儿禁不住头疼万分,挠着小脑瓜满是纠结,要是侯杰那个小子在就好了!

含嘉仓太重要了,里面的粮食足够五十万大军一年之需,如果有了那里,叛军的气焰将更加嚣张,招募更多的乱军与闽国战斗,不过李捷西征带走了绝大部分的将领,之后的反击战还需要李敬业来指挥,又经历了这一夜的浩劫,武媚娘手头实在没有人选了,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把这丫头派出来。

头疼的挠着小脑瓜,看着耍赖的俩人还有一脸木头像希腊大汉,咬了咬银牙李玉儿干脆发了狠。

“武舅舅,如果你要不去也可以,不过小娘那里就……”

武氏三姐妹的威风似乎比死都吓人,想着漫天洗衣棒子轮过来、再加上半个月跪搓衣板,肥肉一嘟噜后,武元庆悲催的垂下了脑袋,郁闷的吼道:“老子怎么就被一万银币给拖死了?”

实际上武元庆作用不大,主要是憨呼呼的希腊大汉还有还有小个子仓曹,偏偏这木头大汉还是死脑筋,武元庆不还钱,希腊大汉就不去,这么个旁遮普军内部人的帮助,偷袭将顺利许多。

好不容易摆平了两个,李玉儿又是笑眯眯的弯下腰看向了司马仓曹,饱满的皮甲下一对儿圆润轮廓当即看的这小个子咽了口口水。

“司马大人,身为六品仓曹您这也是应该是君之禄为君分忧吧,不然如何对得起大人多年所学的至圣先师教导?”

郡主大人甜美的微笑让司马明一迷糊,差不点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可惜就在点头前一秒,这小个子又是猛地甩了甩脑袋:“不成。”

“其实我不过是个九品库管,仓曹还是今天早上孔大人被叛军杀了,那些天竺人临时让我装的,诸位,我求求你们,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呢,就别让我去了。”

这话禁不住让李玉儿与其余唐军全都是大失所望,仓令总管全仓,对于含嘉仓熟悉无比,一个普普通通的库管咋就差出去十万八千里了,顶多知道属于自己的仓库地形如何。

“算了,你不去就不去了,原本武小娘还打算提拔你为仓令呢,这下也用不到了。”兴意阑珊摆了摆小手,李玉儿就直接下令道:“推船!下水!将士们,闽国的成败就全看我们了!”

哗哗的水声中,十架木筏依次扎了进去,河岸上,一句仓令却让司马明如同雷击那样呆若木鸡顿在了那里,李玉儿的木筏刚刚游出去不到十米,身后却猛地响起了水花扑腾升,眼看着一个小个子跟落汤鸡一般在水里扑腾着,生怕引来敌军,满是郁闷中李玉儿一头跳进恒河水中,两个猛子,就把司马明拖上了木筏来。

“你找死啊?”满是怒火,李玉儿怒气冲冲的就呵斥了过去,不过躺在木筏上硬生生喷出一口水,司马明硬撑着却是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问道。

“那个,我去了提拔我为六品仓令,是不是真的啊?”

第506章。早有准备?

小树林中,白日大战过后遗留下的满地尸骨还横七竖八的躺倒各处,奋战了一天,同样精疲力竭的乱军连收敛自己家战士心情都没有了,同样,除了希腊后裔,旁遮普其余种族似乎对收尸也是没多大兴趣,能死在神圣的恒河河畔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终于,形式对闽国好了一点,上了岸后,脱下湿漉漉的唐军制式盔甲,每个人强忍着恶心从死人身上拔下来一套雇佣兵盔甲套在了身上,借着夜色与尸体的掩护,缓缓摸向含嘉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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