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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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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巴士拉的总攻

拜占庭的失败还真是相当长一段时间让安娜心灰意冷,可惜,也不知道是诅咒还是祝福,罗马的女人天生闲不住,被李捷收纳进宫廷中,虽然对诸多宠妃中一个这个身份不是太满意,安娜还是尽力融入了大闽中,融入进大闽这个政治环境里。

闽国宫廷的政治斗争不是那么尖锐,相比于历朝历代的宫廷,闽王后妃更自由一些,而且李捷乐于把一些妃子们感兴趣的任务交给她们来完成,勾心斗角起于无所事事,清宫剧中一个个甄嬛,齐妃成天除了围着皇帝打转,什么事业都没有,把皇帝视为唯一事业,不打架才怪呢。

要是让甄嬛,齐妃她们天天绞尽脑汁计算着闽国商行购进了多少货物,那些货源地遭遇了灾荒,那些货物或许紧俏,皇宫中要进多少蜡烛,多少绫罗绸缎,支出多少,忙的脚跟撞后脑勺,忙完就想赶紧睡觉,还有勾心斗角的精力,那都怪了。

所以面对安娜的热情,还有不带生下来的小公主忙着工作的出格行径,李捷还是选择了宽容,待孩子满月后,把取名李薇利亚的小公主又是托付给了心地善良的侯线娘,李捷说话算话的给她了河中都护府长使这个官衔,从李让出战开始,就允许安娜以督军形式跟着。

不过大闽的女人政治,还是仰望着武媚娘项背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女人干政的先河,北齐历史上还有个陆令萱权倾朝野,号称女相,但也仅仅是号称而已,不像武媚娘,堂堂正正做到了大闽丞相,想要在政事上有所作为,安娜必须顶着武媚娘的压力。

在安娜的劝说中,李让不得不硬着头皮又到了武媚娘的面前,满是纠结的磕磕巴巴解释着。

“武仆射大人,不是河中军不想遵命,而是,而是巴士拉总督裁德,已经投靠了我河中都护府,被末将授予美索不达米亚道宣威使一职,如果这时候让他奉旨入朝,未免显得我大闽太过轻浮,换将走马观花,对接下来的战事不利。”

说完这一番话,李让脑门上的汗珠子又是滴落了下来。

李让是河中郡王,他提出的也有道理,可惜,武媚娘何人?成熟且威严的丹凤眼一撇,武媚娘已然恼火的咆哮起来。

“河中郡王莫要拿本相开涮了,这满城还挂着阿拔斯王朝的旗帜,何来裁德投靠河中都护府一说?再说,郡王有何权利招募降将入都护府?”

这话可问的李让瞠目结舌,又是哀叹一句小笨蛋不会说谎,气鼓鼓的安娜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武姐姐有所不知,河中郡王忙于战事,这才对巴士拉有所疏漏,不过裁德的确已经加入河中都护府了,如果不信,妹妹可以把他请出来与姐姐对质。”

抱着拳,英姿飒爽的安娜满是自信,侃侃而谈着,不过这话明显避重就轻,把话题又牵扯到了裁德已经投靠河中都护府这一既定事实上。看着她明媚的棕色瞳孔洋溢着自信,武媚娘额角忍不住跳起了几缕青筋。

裁德这个人,上一次还是穆阿维叶时代大闽征讨阿拉伯的大战中,就曾听闻过他的情报,这个家伙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早年甚至参与过穆罕默德在麦地那组建的乌玛公社,参与过对麦加,乃至罗马帝国时期叙利亚的大战,可以算是阿拉伯帝国最老的元老了,想着此人的顽固态度,恼火的咬了咬嘴角,武媚娘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妹妹了。”

可算得到了个机会,松了口气的安娜微微提裙行礼后,转身就去了暴风之眼的巴士拉总督府。抱着肩膀,武媚娘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等着看着热闹,等在一旁,汗流浃背的李让则是满腹忐忑,汗珠子顺着盔甲的缝隙不断流淌在地上,居然是已经积累了一小摊。

说来可笑,阿拉伯人对大闽如此顾忌憎恨,巴士拉的总督府却还是闽军占领期间遗留的唐式建筑,令人窒息的等候中,大约十五六分钟的时间,满脸邋遢的胡须,一副虚脱模样的裁德这才蹒跚着跟着同样心情忐忑的安娜出了门。

看着这个顽固的糟老头,武媚娘不客气的亮出了圣旨。

“闽王有诏,封巴士拉总督裁德为左武侯将军,即日入朝觐见,裁德将军,准备一下,跟本相走吧。”

李让满是汗水的额头立马关注的转向了裁德那张乱糟糟胡须的脸,令人窒息的寂静足足持续了几分钟,出乎意料,阿拉伯人的巴士拉总督很是硬气的摇了摇头,用他不熟练的汉语拒绝道:“这位闽国宰相大人,我,裁德,已经答应归顺到河中郡王麾下,担任美什么道宣抚使,我们阿拉伯人是不能出尔反尔的,我裁德,不能入朝当什么将军了。”

满是震惊,头一次感觉到事情有些脱离掌控,武媚娘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小嘴儿,安娜则像偷到了葡萄的小狐狸那样们,得意的昂起了小脑瓜。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李让恭敬的转到了武媚娘身前,赔罪的说着笑话。

“武姨娘,事已至此,您看……”

“哼哼,河中郡王还是想想如何与闽王解释吧。”愤怒的甩着衣袖,成熟而娇媚的脸颊上满是恼火的表情,武媚娘直接火冒三丈,带着麾下禁军转身离去。

目送着她的背影,李让差点又是没哭出来,脑海中,他已经想象到,李捷犹如火山一般喷薄的怒火爆发在身前了,想着这个后果,李让忍不住满面哭丧的对着得意洋洋晃着小尾巴的安娜抱怨道。

“安娜姨娘,你又把我害惨了。”

“怕什么。”带着些许胜利的骄傲神色,安娜则是满不在乎的挥手向城外指道:“现在闽王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如何迅速打通局面,打败城外那些贝都因蛮族军队,闽王绝对不会再对你发火。”

“真的?”

“当然!”

听着安娜确定的回答,在老爹发火与出城决战之间,李让明显选择了后者。

巴士拉城外,河中铁军,左右千牛卫与四万左右的也门游牧骑兵对峙已经半个月有余了,除了每天的斥候战,哪怕库姆城发来告急最急迫的时候,河中军依旧按兵不动。

情报远不如大闽发达,四万多贝都因大军此时还是傻乎乎的蹲守在巴士拉城外不足五里地方,就算闽军的大营已经在自己南方北方包抄了过来,依旧死赖着不动弹。

实际上阿拉伯军队的处境并不好。

连年经历战乱,本来阿拉伯半岛贫瘠的物产已经支撑着很困难了,还要供应四万大军长时间脱离生产,外出作战,也门又不是拥有富裕叙利亚与埃及行省的麦加,从阿曼运过来的补给时断时续,十多天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宰杀骆驼充饥了。

这一天,凄凉的战号中,东南北三个方向的闽军军营再一次齐齐敲响了军鼓,密密麻麻的闽军端着长短兵刃,又是熟练无比的排列起了森严战阵,尤其是巴士拉城下的中军,头戴狻猊金盔,这些天已经在河中铁军中声名鹊起的薛讷仿佛一骑金甲战神那样背着阳光,傲慢的出了城门。

不过这样的情景这些天已经经历过好多次了,也没怎么大惊小怪,懒洋洋的巴士拉也门军同样吹响了号角,迎着三路闽军,也是数千骑兵出了阵,相比于前些天的锐气逼人,此时这支军队却明显有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应付感,弓箭手懒洋洋的躲在骆驼身后,穿着简陋铠甲的矛兵也是乱糟糟列成了军阵,只有几个贝都因人部落知名勇士满是战意驾驭着战马三个方向迎战出来。

这些天,阿拉伯人不主动进攻,河中铁军也不主动进攻,剩下的,也就是知名勇士之间的武将单挑了。

来自也门巴赞部落,骑着披着半身马铠,身材尤为高大的贝都因猛将傲慢的走在最前面,隔着大约几十米,那阿拉伯猛将已经神气的举起了手中黑铁长枪,嚣张的指着薛讷叫嚷道。

“兀那闽人蛮子手下败将,昨日爷爷饶你一命,今天为何还敢来送死?”

别说,战争中碰撞出来的文化交流还是很像样的,这几句话都是用关中腔喊出,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华夏味道,可惜,听到薛讷耳中,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轻松的笑了笑。

“巴猛,今天可不是小爷和你交手了,自有他人。”

这话让迎出来阿拉伯将领一头雾水,可随着薛讷的骑兵让开身,沉重的马蹄声踩踏着大地隆隆作响,带来了不同寻常的不妙感觉,远远眺望着的诸部阿拉伯酋长全都眼睛直了,不可置信的嚷嚷道。

“裁德,你真的要帮闽人打阿拉伯人?”

第1019章。破其师

薛讷身后,已经整齐列成方阵的步兵团迅速向两边散开,结实的铁木打造而成,散发着金属光泽扇形的巴士拉城门向内张开,身材高大,品相神俊的阿拉伯战马托着一个个身体健壮,披着加肥的长衫,穿着灯笼裤,背后还挂着三个弯曲点,不对称的独特怪异反曲弓精悍的骑兵依次从城门中冲了出来。

一张张满是沙尘暴遗留下干枯痕迹以及食用肉食奶类而锻炼出的健壮肌肉脸颊,再加上不管年轻与否,每个人都要留着的些许胡须,这些人无疑全都是阿拉伯人,与城外阿拉伯人的同族。

率领骑兵最前面那个老将尤为引人注目,脑袋上包着白头巾,像一个滚远的鼓包,花白的胡须已经拖到了胸口,还有一双狭长的三角形眼睛,眼角皮肤褶皱的像是老树皮一样,昏花的眼球却始终流露出了凶狠的杀气。

无疑,这人就是巴士拉总督裁德,而他身后的,则是从麦地那带来的五千左右内夫得沙漠的子弟兵。

大马士革被攻下之后,各地的阿拉伯人已经乱了套,各地军阀相互攻杀,仿佛恢复到了伊斯兰复兴前那个黑暗的时代,不过混乱中阿拉伯人也会有着一条底线,那就是不帮助外族攻打本族人,小亚细亚的拜占庭势力,高加索的亚美尼亚,乃至于匈人,里海一带的马扎尔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分一杯羹,却无一例外的被阿拉伯人打了回去。

就算巴士拉向大闽求援,可闽军到了之后,巴士拉兵也再没有出战一次。

难怪看到同族的面孔,这些阿曼贝都因人如此的惊愕。

远远的吼声不断传来,听着裁德苍老的脸颊上也是不经意的跳动了几下。

昨天,那么短的时间内,安娜不过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被招入朝,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混吃等死,要么,带领本族子弟在河中军中效力,继续创下一番功业。

穆罕默德起兵时候,裁德就已经跟随了,还在哈桑时代被赋予巴士拉总督的重要职务,让他去做个仰人鼻息的寓公,自然比杀了他还要难受,那么选择便就剩下一个了。

至于对阿拉伯帝国的忠诚?很抱歉,他宣布效忠的阿拔斯王朝已经覆灭了,如萨拉丁,齐雅德,埃及的费萨尔,这些站出来称哈里发的,不过是他眼中的乱臣贼子,原本麦加的侯赛因,阿里的儿子,穆罕默德的孙子,可以算下一个效忠的目标,问题是侯赛因居然皈依了哈瓦利吉派,那个在伊斯兰诸多流派中都可以算得上异端的教派,谋杀了他父亲第四代哈里发阿里的异端,他所代表的神圣性在诸多封臣眼里,有变的荡然无存。

说到底,哈瓦利吉派政治主张,任何人都可以为哈里发,不但否定了血脉的权威,更否定了各地阿拉伯权贵的权威性,伊斯兰扩张运动虽然是打着宗教的大旗,但实际上很大一部分因素是阿拉伯人不满足于自身恶劣的生存条件,渴望改变自身生活的*大爆发。

好不容易才拼死取得了如今地位与财富,谁愿意轻易放弃?

这也是侯杰留下的最大遗产,他令哈里发这个职位从神权堕落到世俗君主称号,并且将足以团结所有阿拉伯人的伊斯兰精神又撕扯的四分五裂,没了精神上的寄托,投靠大闽,裁德仅剩下一点的只有阿拉伯人的矜持与傲慢。

不过逼到头上,这点东西也被他轻易地抛弃了,整理一下藏在头巾下的头盔,根本没有对一个个惊愕的阿曼,也门将领做出回答,裁德直接向前探出了弯刀。

“为了巴士拉,为了你们已经取得的财富,杀了他们!”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激励人心了,狼一样怒吼出来,已经扎成一小堆的巴士拉骑兵,几乎同时扬起了马鞭,战马嘶鸣着拼命向前狂涌着,汹涌的骑兵如同瞥见猎物的苍鹰一般,呼啸着向他们那些沙漠亲戚杀了过去。

在巴士拉,这些麦地那过来的征服者几乎都有着田庄或者商铺,前些日子这些沙漠穷亲戚的到来,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如今,丢掉了同族最后一层面纱,麦地那骑兵对这些同族还真的只剩下仇恨。

还在发愣,直到巴士拉的骑兵杀到了眼前,十多个东面出来挑战的阿拉伯贵族豪帅方才如梦初醒惨叫着向回奔跑去,身后,雨点一般的箭矢落下来,好多人跑着跑着,直接一头栽倒下了战马。

不过几个人惊慌的跑回了营垒。跟在他们身后,收起沙漠弯弓,奔跑在最前面的裁德残忍的舔了舔苍老嘴唇,手中弯刀熟练的压在了马脖子左右的高度。

噗嗤。

锋利的弯刀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凭着战马的速度,刀刃轻易地割破了营垒内一个也门战士的脖颈,热血喷了半匹马,也烫的老裁德胳膊剧烈哆嗦了下,不过,这似乎更加激起了老阿拉比亚人凶悍杀意。

好像,在闽人麾下厮杀与在伊斯兰的大旗下厮杀,没什么区别。

这种心思中,更多的麦加战士驾驭着战马撞破了也门人修建的简陋栅栏,怎么也想不到闽军出乎意料的今日如此大规模进攻,不少趴在栅栏边看热闹的也门人,阿曼人直接被战马践踏成了一滩烂泥。

终于,血也激起了被围困贝都因大军的杀意,似乎回想起了曾经阿拉伯半岛上血腥残酷到毫无人性的亲族血仇,呼喊中,一个个也门人也是纷纷从帐篷内钻了出来,有的拎着沉重的大斧直接对着奔马马腿砍杀过去,有的更加凶悍迎着奔马猛地扑上去,抱着马上骑士翻滚在地上。

经历了刚开局的顺利,仅仅转眼间,杀进贝都因大军中的大马士革阿拉伯人就陷入了苦战。

这一幕,看的一旁右军督战的盛连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跳下马背着手,来回转圈转个不停,焦躁的看着东面,一面还不停的嘟囔着:“怎么还不下命令,真是急死人了。”

中军大纛下,全副披甲的李让也是急得额头上冒了汗,不过他却是安静的等候在马上,仅仅时不时催促的看一眼替他掌令的右千牛卫将军李业诩。

穿着一身银色的明光宝甲,端着望远镜眺望着大马士革骑兵在敌营内翻滚挣扎着,苦战的场面,李业诩却似乎一丝焦急的意思都没有,悠闲地仿佛前些天围困时候那些小打小闹一样。

直到看到老裁德的战旗都被蜂拥而上的敌人砍倒了一次,悍勇的麦地那骑士都再也吃不住劲,有了溃退的趋势,李业诩这才不慌不忙的对身旁掌旗校尉摆了摆手。

“终于来了!”

眺望着中军大纛向下挥舞了下,激烈的战鼓又一次敲响起来,兴奋的差不点没翻个跟头,呼啸一声跳上战马,向半空中高举着摄人心魄的血色马槊,盛连山兴奋的怒吼着。

“为了大闽,跟老子冲!”

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盛连山性急如火,他麾下也多是脾气耿直爆裂之辈,一声呼喝,早已经等待不耐烦的左千牛卫骑兵纷纷怒吼着扬起马鞭,刹那间万马奔腾,将士们吼叫的声音好像要撕裂山河一样。

中原战争讲究南长北短,左千牛卫麾下北人极多,森林一样的长矛短枪亦是被放了下来,横端着长枪,数十个府的府兵将士亦是如同开闸的洪水那样喷涌而出。

不光右翼,左军李畴,中军李业诩,三路呈现一个凵字形,三面包抄,几个呼吸间,阿拉伯军营外围,就被闽军士卒所占满,数不清的长矛从栅栏空隙中穿刺进去,数不清的贝都因胡人被当场扎死,血流成河。

《战国策》中描绘秦人,捐甲徒裎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其势不可挡也!如今蓄势待发的闽军,其气势不输于秦人。

如此强悍的攻击下,终于,奉命在此诱敌的阿拉丁偏师再也坚持不住,部落自成一团组成军队的弊端在此暴露无遗,各家各氏族的家兵再也不听从萨拉丁设置下的军官指挥,一窝蜂的丢盔弃甲向西南方向奔逃去。

十多万人混战成了一团,杀声震天,被困在营地中的贝都因人也激发了最后蛮勇之气,死战不退,纠缠在一起,眼睁睁看着大股大股的游牧轻骑兵在眼前奔逃出去偏偏够不到,盛连山真是气的七窍生烟,拼杀的也愈发的凶残,三十多唐斤重的长槊被他挥舞的犹如地里的泥鳅那样,一个个贝都因武士磕着则死,碰到则亡,竟无一合之敌。

远离了喧嚣的战场,丢失了全部装备给养,大约奔逃了半天,逃出去数十里之后,数不清偃旗息鼓狼狈不堪的贝都因游牧骑兵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下马在荒凉的戈壁滩中休息。

嘴角吐着白沫的战马艰难的用嘴拱开地上冰冷尖锐的石头,试图啃咬下面干枯的草根,一个个苦战半天,饿得发晕的贝都因人也是用战刀挑开石头,寻找躲藏在里头的蛇,蝎子之类了以填补饥饿的胃。

咆哮中,一个饿昏了的贝都因人忽然拔刀砍倒了旁边部落的骆驼,没等他撕下几块带血的肉,对面部落的成员立马凶狠的围拢了上来,眼看着部落血仇又要再一次上演,可这时候大地忽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是惊愕的向西方望去……

第1020章。阿拉伯人的吴三桂

这一战可比库姆城之战准备时间长多了,还是战略家李靖孙子亲自操刀,还是李让为了逃脱责罚立功的一战,怎么能不尽全功?

郭待封率领的一万河中铁军早就在遍地荒凉风沙的后世科威特荒漠风餐露宿等候了七八天,如果这些贝都因人一直溃逃还好,可一旦停下,战马再也吃不住劲,人也浑身乏力上饭,哪怕身体健壮如贝都因人,战斗力也十不存一。

尤其刚刚部落间抢劫骆驼的事,更加加重了一个个部落的猜疑,这种情况下,郭待封的中亚铁骑仅仅一个冲锋,贝都因人就垮了。

傍晚时分,归心似箭的郭待封部再一次出现在了巴士拉的城外,一同携带的还有差不多一万五千多俘虏,加上在巴士拉城下击杀,俘虏的,不到一万贝都因人逃散。

依照这个时代东内夫得沙漠严酷的环境,没有坐骑食物水源,这些阿拉伯人九层要死在残酷的沙漠中,可以算得上萨拉丁精心炮制的偏师,也彻底算是全军覆没了。

这一战,击破了四万多精悍而又久经战场的阿拉伯人,闽军付出的代价却少的惊人,除了裁德的麾下死了七百多,伤了一千七左右,三个方向八万左右闽军总共才阵亡一百来个,重伤也没有多少,堪称完美的全胜,当然,这功劳要归功于裁德,是他率领的巴士拉骑兵吸引了绝大部分火力,等闽军突阵的时候,敌军已经乱了。

不过裁德发挥的作用还不止于此。

夜半时分,闽军在巴士拉城东搭建的战俘营已经是人声鼎沸,说来也好笑,在对面与闽军作战这么多天,贝都因人们吃的还没有当战俘第一天好。

一个个自由惯了的贝都因人也不得不按照闽人的规矩,排队领取餐盘,到各个窗口打饭,打汤,有的还对汤里的肉怀有恐惧态度,直到闽军厨师不耐烦的扔出百多个羊头,这才让俘虏安下心来。

一顿忐忑而又香甜的晚饭吃过后,裁德居然领着巴士拉的军官贵族们出现在了战俘营中,俩群卫士跟随在他身旁,左面的两个两个抬着沉重的箱子,右面的的,则是拖着大堆大堆的铸铁刑具,脚镣。

世界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黑奴贸易,后世人大多谴责西方殖民者,却不知道,黑奴是这些阿拉伯人劫掠非洲,运往世界的,早在几个世纪以前,阿拉伯的奴隶贸易就异常的兴旺,乃至于用于军事上的骑兵马木留克还推翻了曾经的主人,建立了埃及马木留克王朝,对于这些贩奴的家伙事儿,对面就是埃塞俄比亚黑非洲,也门,阿曼的一个个部落战士再熟悉不过了。

以往都是自己去非洲掠夺奴隶,如今却沦落到自己享用这些奴隶用具,不少贝都因骑兵,还有贵族的脸都吓白了。

不过这时候,另一批抬着箱子的巴士拉骑兵则是整齐的把箱子摔在地上,一声声咣咣的响声中,不少箱子干脆摔裂了口,点将台两边烈烈燃烧的火光照耀下,金子银子闪烁出了耀眼的光芒。

绕是心存恐惧,看到这些闽国造精良的金银币,依旧让这些阿拉伯俘虏看的眼泛红光,深邃的双眸中流露出了浓郁的贪婪之色。

“两条路,要么放弃你们伪哈里发,加入本总督的军队,为大闽作战,要么被卖做奴隶,偿还你们对巴士拉的破坏!”

这个年代可没有国际法,俘虏被卖做奴隶很正常,而且国家的概念也很淡薄,尤其是这些还处于原始公社部族阶段的贝都因游牧人,更是没有过多的概念,唯一的困难是信仰不同,文化不同,排外的阿拉伯人不相信闽人。

不过有了裁德这个叛徒做榜样,这些就不成问题了。

这也是李让尽力挖裁德的原因,有了这位阿拉伯帝国的吴三桂,让战俘们放下最后的戒心,没考虑多久,已经有贝都因人成群结队的向亮晶晶的金子银子走去。

尽管氏族的阿訇,伊玛目们一再宣布,大闽是异教徒,与闽人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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