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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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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落在后头的贝都因骑手惊恐的惨叫中被排成锋矢阵冲锋的大闽铁甲骑兵毫不留情挥舞手中马槊绞杀下马,哪怕高大的骆驼被撞击后依旧哀鸣着飞了出去,三秒钟,全军最前方极速奔驰的先锋中郎将已经发出了绝望与疯狂的吼声,前排的阿拉伯超长枪手的瞳孔里同样流露出了恐惧。

…………

惨烈的一幕,距离如此之远李捷的望远镜中,都体现了出来,七八米长的长枪依次扎串了一,二,三,四排的铁甲骑兵重型装甲,剧烈的撞击力让成片的枪杆也如同牙签一样清脆的断裂成几截。

被捅穿胸口的战马轰然倒地,终于撞进了前排阿拉伯兵身上,被甩出去,被长矛挑飞出去的骑士自身也化作了进攻的凌厉武器,狠狠砸进了后排阿拉伯枪兵身上,沉重的盔甲上喷溅满了血肉,咯咯的骨折声此起彼伏。

然而就算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函谷关宁县之间招募的三河骑士依旧没有退缩,一波一波的向潮水那样继续冲击着已经松动了的长枪方阵,前排丢了枪的阿拉伯轻骑兵惊恐的掉头想要逃离,可旋即被冲上来的铁骑践踏在马下,后面的铁甲骑兵又被第三排,第四排的长枪刺杀,濒死前最后一声怒吼投出了马槊,刺穿了阻挡自己的步兵。

每一寸土地都是用血肉来开辟的,本来就没有规范训练的阿拉伯长枪方阵在闽军不要命的冲击下终于是松动开,勇敢的贝都因族人放弃了阵型挺枪向前杀来,怯懦的则是丢下长矛向后溃退,八排长枪兵终于被闽军铁甲骑兵冲出了个仅仅能容纳一人一骑的口子,随着第一个铁甲骑兵不可置信的欢呼冲出去,这个口子越来越大。

紧张激烈的交锋不过几分钟,其惨烈程度却让点将台上每一个人后背都湿透了,眺望着最后一骑铁甲骑兵冲出了阿拉伯长枪方阵的包围,触不及防的贝都因轻骑想要咬上去,却已经来不及了,调转马头的铁甲骑兵对着长枪方阵脆弱的背部又是发动第二次冲锋,李捷终于放下了被他捂得发热的望远镜。

破阵成功,然而他脸上一点儿欢颜都没有,刚刚一轮冲击,直面敌军被刺杀还有突阵时候被两边枪兵捅死的铁甲骑兵预计不下于三千,整个骑兵冲阵都缩小了一圈儿,就算苏烈的回身击能击杀同样数目的阿拉伯长枪兵,也是大闽输了。

不说珍贵的三河骑士,就算次一点的波斯铁骑都是大闽花费海量的金银训练,装备起来的,一个铁甲骑兵身上的话费等同于五个十六位步兵,三十个府兵,而一个阿拉伯长枪兵才值多钱,随便部落里叫出个老爷们,给他把超长枪往野地里一站,就是超长枪兵了,甚至在侯赛因眼中,估计人还没有那把长枪值钱。

从出军到归来,调动军队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真正对冲才不过几分钟,第二遍冲击苏定方可算找回了些大闽铁甲骑兵的威风,知道闽军可怕的阿拉伯长枪兵方阵根本不敢用背部面对暴怒的铁甲骑兵,居然直接溃散了,趁着乱闽军践踏了一路的鲜血碎骨,直到阿拉伯人的轻骑兵再次合拢,要将苏定方包围时候,残余的铁甲骑兵这才带着恨意不甘心的退了回来。

大闽右路,两军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战线,已经暴露杀手锏的阿拉伯军干脆将超长枪摆成了个扇形阵,一百九十度范围尖锐的长矛对着外延,长枪方阵四角,配上了灵活的轻骑兵,弓箭随时握在手里,为了对付闽军大炮,甚至侯赛因还调拨了上百架罗马人样式的扭力投石机,一大堆希腊火罐子堆在一旁虎视眈眈。

对这个远近都能守的阿拉伯防御阵,数万大闽骑兵一时间也没了万全的办法,不得不僵持在了那里。

闽军主阵,点将台。

“陛下,末将有罪,请您惩罚!”

再没往日里关中子弟风度翩翩的模样,摘掉头盔后,整个头发都散乱了开,脸上满是血污,顺着原本很是性感,很吸引大唐女性的两撇八字胡不断向下流去,大腿上那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已经不算什么了,就算被苏定方右手捂着,李捷依旧能看的出来他的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当啷着,骨茬儿都隐约可见,血肉模糊中,连着的皮肉不多了。冲锋在第三排,能活着回来,苏烈这已经算是祖坟上冒青烟儿了。

涕泪横流,苏定方声音嘶哑的叩拜在了地上。

看着他这样一副凄惨模样,毕竟当年在五原都护府跟过自己的老人儿,当初李捷被围困镜湖城还是他率兵来援救的,李捷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

“起来吧。”

“先去疗伤,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可臣失了大闽锐气……”

苏定方刚犹豫的昂起头,李捷的语气随即变得严厉起来,恨其不争的怒斥着:“那就怎么丢的怎么再给挣回来!我大闽不是没有战败过,但没有站不起来的窝囊废!”

终于重重叩首一下,眼中流露着感激,苏定方什么也没有说的倒退下点将台,断臂上的血顺着红地毯流淌了一道,他也是强撑着,刚到了台下立马就一个踉跄差不点没摔在地上,看的李捷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传令,把孤的御医,还有来时候王后准备的那些乱七八糟伤药都给苏烈送去。”

…………

中军被牢牢压制住,数千精悍的贝都因骑手牵制着宽半里长四十里的缓冲,压的几万突击闽军抬不起头,只能依靠火炮支援来压制希腊火袭击,寄予重望的右路军还僵持在了那里,闽军就仿佛一头力大无穷的神牛,却被抓住了两只角,钳制的动弹不得,就算没追究苏定方,点将台上的群臣幕僚还有李捷自己,脸色都不怎么好。

唯一高兴的,估计只有赛里木卓尔了,盯着她透明面纱下微微勾起的嘴角,鸢则是露出了杀人一般的目光。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被忽略的左路军阵地上,忽然传来了阵阵欢呼,上万浑身泥土的罗马军团步兵欢呼着聚拢在了稍高的地方,旋即一颗冒着白烟的信号弹被高高射向了半空中。

李捷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无数闽军突击队仿佛烫了屁股那样慌忙的从壕沟里钻出来,看的对面阿拉伯人一头雾水,片刻后,些许遥远的轰鸣从平稳流淌的雅穆克河上游忽然传来,一道白浪就向急促的骑兵那样,气势汹汹狂奔向了对决中的两军。

哗~哗~

第1194章。泥沼飘红

雅穆克河的水量可不小,作为中东第一大河约旦河的支流,这里水流湍急,白浪翻滚,甚至有些地方河岸相当陡峭,上次决定叙利亚行省命运的雅穆克战役,战败的罗马大军全军覆没,有不少就是溃散后跳河寻求逃生,被活活淹死在河道里。

为了取水方便,阿拉伯大军把附近百里唯一一处浅滩给占据了,就连大闽军团依靠的河岸都是稍微有些陡峭,怪石嶙峋,这禁不住让李捷回忆起了十多年前,令自己倒霉了的蛇水大战。

模仿当年渊盖苏文还有乙支文德,这一个多月李捷也没闲着,趁着夜晚派人用渡船渡河到北岸,躲避阿拉伯军的监视,顺流而上三十里,选一险要之处修建堤坝,拦截河水。

刚刚房遗爱需要的半个时辰,不是他的罗马军团需要这么长时间挖沟,实际上是在等上游的军兵破坏堤坝,等到同样的信号弹传来后,左路的罗马军团第五第六第八第九四个军团立马躲避到了刚刚挖出的高地上。

至于沟里的友军,他们是没有能力也没有闲心管了。

在药格罗,萧挺,还有努曼阿叁等前军将领骂着娘的大呼小叫中,五万多各族突击部队也顾不得躲避了,忙不迭从低洼的壕沟里出来,然而没等一些慢半拍的将士爬上来,漫卷的白浪已经从罗马军团用盾牌挖出来的沟渠泄洪一样冲了上来,将哭爹喊娘的将士卷了进去。

闽军这还是有准备的,另一头壕沟里无准备的阿拉伯人更惨,一阵洪峰飚过,就只能看到浮起来的希腊火罐子还有浑浊水中大串大串的气泡了。

灌满了壕沟,暴涨的河水依旧没有消停,顺着壕沟边缘又漫了上来,急促的流水让哈希尔骑兵止不住的打滑,无数战马哀鸣着跪在地上,倾倒在泥地里,后面阿拉伯人的牲畜棚也是泡成了猪窝,好不容易打的草料被冲散,买在地里的粮食也泡了水,四十里军阵连带着中间的沙场变成了一片泽国。

然而,此时毕竟是少雨的枯水期,就算困了半个月的水,奔涌而来的洪水也就冲到了脚脖子便开始缓缓退却,而且给造成的损失相当有限,阿拉伯人把长矛杆子插进水里,抓着矛杆,落水的倒霉鬼大部分几乎都怕了上来,闽军更是提前准备了鱼网,一阵洪水,也就淹死了十几个倒霉蛋,还是两军平摊。

眼看着一支支闽军突击队被困在壕沟边沿进退不得,有的被壕沟垮塌拖累的再次掉进水里,狼狈的满身泥泞好不容易爬出来,阿拉伯指挥部,端着破破烂烂的就剩一个筒望远镜远远眺望着,已经瘸了的阿卜杜勒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主保佑,闽王也有出昏招的时候,这下泥泞成了这样,看他李捷小儿如何进攻,估计闽狗们都骂翻了天吧,哈哈哈哈!”

阿卜杜勒的话引起了共鸣,就连最是不苟言笑的伊玛目们都跟着莞尔,剩下的粗鲁汉子更是放声大笑,然而一片笑声中,只有侯赛因一直冷着脸向前眺望着。

好久,侯赛因忽然面容惨白的回过头,看着他的将军们,用不平静的语气略微颤抖的叙述着。

“将军们,我们的麻烦大了!”

笑声戛然而止。

…………

方圆几十里的浅滩,因为地势低洼,每年雨季雅穆克河泛滥的时候,都会淹没这里,这里的泥沙相当的细腻,黏稠,而且被内陆大风吹来的细沙更是如同往本来就黏稠的浆糊里添加一管强力胶那般。

哈希尔麾下的骑兵,细长的马蹄子直接陷进了泥沙中,不论骑士如何的踢打,叫骂,这些战马依旧寸步难行。

这还不是被唯一困住的骑兵,除左路高地上与大闽铁甲军团对决的六万多轻骑兵外,剩余二十万阿拉伯大军几乎全都陷入了泥泞中,别说马,骆驼了,就连人站在淤泥中迈步都是极为困难,费大大力才能挪动一小段距离。

阿拉伯大军的壕沟的确给闽军带来了些麻烦,但也仅仅是麻烦而已,攻防战对决,大闽还没怕过谁,阿拉伯大军真正致命的,是它飘忽不定的轻骑兵,就像刚刚,依靠壕沟与缓冲,几千轻骑兵就压的数万精锐的闽军突击队进退不得,赶鸭子一样把他们砍倒在壕沟边,这样的陷阱可还有好几处。

如今,虽然地面泥泞的闽军也行动不利,可阿拉伯人赖以生存的机动力与冲击力,没了!

“杀!杀光这些沙豹子!这些禽兽豺狼!”

闽军突击队的背后,震天的欢呼声又是响起,更大规模的闽军步兵就向蚂蚁一样从军阵中冲了出去。

早就考虑到了水攻,李捷自然不能毫无准备,泥泞的沼泽似乎对这些冲过来的生力军影响不大那样,每个人奔跑在泥潭中,都是步履飞快,在身后甩起了大片的泥浆。

一包包沙子被投放进了灌了水的壕沟中,转瞬间几段百米的壕沟被填平,刹那间,被困在壕沟边上的闽军突击队也是爆发出了震天欢呼声。

“陛下万岁!!!”

嘈杂的欢呼声中,以这种近乎恐怖的速度,闽军填平了泡在水中挡路的壕沟,哈希尔的骑兵此时还在泥水里一面苦苦挣扎,一面惊愕的看着,冲过了壕沟阻拦,第一个狂热的天竺府兵已经带着宗教一般的兴奋,挺着长矛,狠狠刺了过去。

噗嗤的一声闷响,第一个阿拉伯骑兵惨叫着跌落下马,仿佛一下子让阿拉伯骑兵醒了过来那样,再也不去拯救深陷淤泥中的坐骑,有的阿拉伯人按捺不住数十万闽军压上的那种恐怖压迫感,哭喊着丢下心爱的战马掉头向回跑了去,有的却是狂性大发,翻身竟然从坐骑上跳了下来,高举着弯刀直奔闽军头盔劈了下去。

勇猛与狂热依旧支配了这支骑兵绝大部分人,脚踩在淤泥中挥舞着弯刀疯狂的击打着周围十多面闽军盾牌的,掐着敌人脖子,两个人像疯子一样在泥地里翻滚的,刀子捅进肚子尚且吐着血向前劈砍的。

可此时的闽军终于占据了绝对优势,成排的长矛铺天盖地捅过来,不论人还是畜生,直接捅死,这会儿闽军的机动力与阿拉伯人反了过来,有的好不容易跋涉着泥泞冲过来,目标的闽军却已经绕到了他背后,几把横刀劈头盖脸的砍下。

粘稠的血一股又一股的喷射在了这丑陋难看的泥沼中,让本来已经黏稠难走的淤泥,变得更加恐怖狰狞。

“闽狗,去死!”

不愧是六雄狮之一,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凭着手里一把快刀,哈希尔脚边,闽人的尸体居然堆积了一层,可惜,就算他一个人如何的蛮勇,也挡不住大势已去。

弯刀又是带着一丛鲜血在一个大闽剑盾兵胸口抽出,冷不防背后一凉,一刀口子在锋利的横刀下皮开肉绽,凶悍的扭过腰,没等那波斯府兵高高轮起的横刀砍下,哈希尔的弯刀,已经划过了他的喉头。

噗嗤噗嗤,又是几声闷响,三把长矛扎进了他腰间,大腿,剧痛刺激下让这个阿拉伯野人真仿佛野兽那样昂首嚎叫起来…………

长矛断成几截,散落一地,三个槊兵死不瞑目的趴在地上,附近一群手持刀枪的闽军围成了一圈,却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了,这人太邪门,这么一会功夫杀了自己二十多人,就算骁勇的闽军也是心头打怵。

“都围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进攻?”

刚刚杀得闽人尸横遍野的阿拉伯轻骑兵此时已经完蛋的差不多了,药格罗恼火的从后面追上来,大声的训斥着,进退不得的闽军将士立马找到主心骨儿那样让开了一道通道。

看着药格罗走来,还在拎着刀眼睛血红寻找着下一个牺牲品的哈希尔胸口顿时又爆发了一阵澎湃的杀意,这些天一直是药格罗指挥大闽突击队,哈希尔早就想干掉他了。

“不信神的闽狗,我诅咒你死在我刀下后,灵魂世世代代在火狱中煎熬,不得托生,去死!!!”

在泥泞的沼泽中,凭着蛮力生生的冲了出去,眨眼间寒光闪闪的乌兹钢大马士革弯刀已经杀到了面前,心里留下阴影的闽军将士下意识退开了点,刚走过来还不知道什么事儿的药格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跃起一刀弄得猝不及防,惊愕的昂起头,锋利的刀锋在他瞳孔中不住地放大。

咔嚓~

麻袋一样重重倒在了地上,惊愕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周围闽军惊骇的注视下,代骠骑将军,大闽突击军代总管,跟随李捷出生入死十多年的闽国大将弩失毕药格罗惊愕的擦了擦满是血污的横刀,回头看着胸口涌出一大摊鲜红的血迹,死不瞑目的哈希尔,旋即扯住身旁一个府兵问道:“刚刚这货用鸟语说了些什么?”

…………

相隔两百米,同样被自己的壕沟困住,下一层壕沟数千阿拉伯守军眼睁睁看着哈希尔骑兵被脱困的闽军砍成了一地尸体,惊悚而恐惧的注视下,后面的工兵又是跑的飞快将沙袋丢进了深深的壕沟中,眼见着身前的水沟,渐渐见了底儿,忽然一个阿拉伯兵士凄厉而绝望的大叫了起来。

“为了主,跟闽狗拼了!”

成片的盾牌在呐喊声中疯狂的撞到了闽军盾牌上,又一批阿拉伯军在困境中受伤的野兽那般与闽军厮杀在了一起,各种语言的叫骂声,一句句尸体砸进了还没有填平的壕沟中,殷红的颜色墨水一样在浑浊的雅穆克河水中**着……

第1195章。在背芒刺

四十里长的战阵,超过三十万战士浪潮对冲在一起,盾牌碰撞着盾牌,长矛在缝隙中穿刺不停,横刀与弯刀,斧头,钉锤敲打在盾牌上敲打个不停,此起彼伏的叮叮当当声中,每一个战士都是忘命的扎住对方每一点空隙错误相互砍杀着,呐喊声震撼了整个苍天。

不断有还温热的身体倒在了积压在一起的盾墙两边,也不断有新的身体补充上来,粘稠的血水红墨水那样在这条激烈的战阵边上向外扩展着,将软踏踏,湿漉漉的泥沼染的通红一片。

侯赛因不是蠢人,第二道壕沟的守军被闽军分割消灭后,侯赛因已经反应过来,而且他也真是个狠人,立刻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后备力量,连伙夫,放马的奴隶都被推上了阵。

泥泞的沼泽中,也排列不出什么阵型,弓弦都被水泡软了,最初开战,在泥地里两军只有东一坨西一坨混乱的厮杀,随着一步步推进,越来越多的部队汇聚在了这条战线上,最后拼成了这个残酷无比的血肉磨盘。

对于这个局面双方指挥官都是始料未及,一旦有任何一方先崩溃,所承受的一瞬间伤害都将是不可承受的,如此千年难得一见的乱战,不论李捷还是侯赛因,都已经到了骑虎难下说完地步,不得不咬着牙,继续拿新鲜血肉向里面填充着。

大约中午十分决口冲刷了雅穆克河南岸,血腥的厮杀一直从那时候进行到了日落黄昏,喧嚣的呐喊战吼声中,终究在这条大战线上却谁也没压倒谁,滑溜溜的尸体垫高出了半米多,阻隔了厮杀在进行下去,两军疲惫的将士亦是身心疲惫的没有心思在打下去,除了两军指挥官还在相互暴怒的后脚着,大队伍纷纷缓缓向后退却。

终于,在申时即将结束,火红的太阳垂落了半边的时候,两军彻底结束了接触,再次分散成了两营。

边沿上,紧张对峙了一天的铁甲骑兵与贝都因精锐骑兵,超长枪方阵也终于在彼此的警惕中向后退了回去,眺望着铁甲骑兵垂头丧气牵着战马回营的身影,肉疼了一下午的李捷忍不住恨声一拳头砸在了栏杆上。

机关算尽,李捷这一天几乎将自己能拿的出来的手段全都用了出来,中军后军还有下马的部分铁骑一共三十万大军分三个波次不断向阿拉伯人的阵地涌入,甚至连自己的突击军群这么重要的部队都不吝惜与敌军一起坑,就是为了拿下侯赛因。

闽军不可谓不勇猛,当天阵亡了不下十六个五品以上将军,官居二品的右领军卫大将军苏定方胳膊都打丢了一个,炮弹不要钱的往前发,一下午打光了三分之二的库存,奈何阿拉伯人坚韧的如此可怕,就算如此都没有打垮他们,李捷的懊恼不言而喻。

哪怕再有一个府,五百人的骑兵绕道阿拉伯军身后,李捷都能有信心今晚在侯赛因的帐篷里吃晚饭,可惜,他是实在也抽不出来多余一兵一卒了。

眼看着余晖中缓缓向后退却的闽军,李捷也不得不无可奈何的下令着:“迅速组织工兵打扫战场,户部官员马上调拨粮草,还有牛羊肉类,红葫芦队也务必跟上,务必不能给寡人遗落下一个伤员。”

先前遗落的伤员几乎全都被阿拉伯人杀了,工部官员与户部官员也知道其中厉害,跪地行礼,旋即就匆匆忙忙散去。

随着这些官员的离去,原本围拢在李捷身后一大群文武已经所剩无几,武将们多数是下去指挥作战了,随着战况愈发激烈,文官也有着各种各样事物不得不去忙,空落落的就剩几个禁军把手着入口,禁卫头子赞婆蹲在地上,正在完成着不知道李捷交代下来的什么任务。

“汝,准备你的麾下,今夜继续袭击阿拉伯军营,不过不是以往的袭扰,就算打不下来,寡人也要让阿拉伯人战战兢兢,彻夜难眠!”

有些向赌输了的赌徒,此时李捷的神色已经显得有些癫狂了,声音嘶哑的喝令着。连亲切一点的称呼都听不到了,李让也知道自己大父焦躁到了什么情况,赶忙也是鞠躬行礼,领着鸢急急匆匆下去去准备。

可刚走两步。李让又是惊奇的回过了头,愣了一下的鸢立刻会意的没好气走了回去,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怎么还不走?阿拉伯人如何训练奴隶的规矩难道忘了?别忘了现在你可是郡王殿下的奴隶!别不懂规矩!”

鸢曾经被阿拉伯人掳为奴隶,对于阿拉伯哈里发的女儿,她可有着说不出的恨意,然而在那双冒火的眼睛注视下,赛里木卓尔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目光炯炯的眺望着在巨大夕阳斜照下,闪现着粼粼波光的战场。

昏黄的太阳光下,被雅穆克河水充分浸泡过的战场呈现一股淋漓的粉红色光辉,让人分不清是太阳光,还是血光。

轰隆~

一片忙碌的时候,冷不防后军响起了轰鸣,似乎是拉炮弹的马车不知道什么原因爆炸了,本来就心烦的李捷忍不住回过头暗骂一句,呵斥的鸢还有李让也是忍不住侧过头,可没等行营去处置,第二声爆炸再次响起。

这次距离更近,就挨着移动行宫不远处的一座帐篷,爆炸掀翻了帐篷,附近巡逻的卫士都被冲击波轰了出去。

“这不是意外,是袭击,保护陛下!”

立刻就丢下了手中活计,赞婆像一头牦牛那样暴躁的冲到了移动行宫点将台楼梯口,几乎随着他的吼声,十多个穿着闽军军服的外族人也是同时脱了外面披着的盔甲,露出一身诡异的黑色长纱袍,同时呐喊着冲向了点将台。

禁卫们立刻放下长矛组成了人墙,可这些刺客的确有些邪门,宽大的衣袖抬起,一刹那数十支暗箭呼啸而出,将矛阵射出了个缺口,十几人幽灵那样飘进了李捷的禁卫队中,一招一式诡异的可怕,每个人仿佛都没有重量那样,以各种不可思议的动作躲避开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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