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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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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审官一瞬不拉地盯着卡尔梅克人,宣布:“请公诉人宣读证词。”

    公诉人拿腔捏调地宣读起来,大家本能地张嘴打呵欠,不过今天却出奇地干脆,只是请求传唤证人。于是大嗓门法官宣布:“请控方证人到法庭。”

    一个国防军下士站在证人席上,照例手按在《圣经》上发誓不作伪证后按受询问:“卡尔下士,请你详细介绍1941年11月24日的情况。”

    下士向法官点头,盯住若有所思的卡尔梅克人:“11月24日上午,我逃出战俘营,正躲藏在守林员的小屋里,遇到一支队伍。

    “那个战俘营?”法官问。

    “此前我和海茵茨上校关押在皮亚赫塔东北三十公里的地方。”

    旁边的少校插话:“那个海茵茨上校?”

    “第39军20师副师长海茵茨上校。”

    “卡尔下士,你有必要交待清楚你们的在皮……什么地方干什么?怎么到那个地方的?”法官淳淳教导。

    下士一脸酸楚地交待:“此前我们在提赫文战役时被俘,被押解到苏军第4集团军22师的战俘营,就是皮亚赫塔东北三十公里的那个集中营,对,战俘营。”

    下士看一眼法官,看他没有打断话的意思,便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

    1941年11月23日下午,卡尔梅克突击队正行进在冰天雪地里,米沙从林子里拖出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人,正是卡尔。

    天空传来低沉的嗡嗡声,一架鹳式小飞机落在前面不远处的平地上,轰鸣声中打开机舱,飞行员把一枚纸筒扔给他们后又呼啸着飞上天。

    鞑靼打开用蜡封住的命令,念道:

    “据可靠情报,皮亚赫塔东北三十公里的地方关押着第39军20师副师长海茵茨上校,命令你们实施救援。具体位置在……”

    正患感冒的卡尔梅克人拖着虚弱的躯体发号施令:

    “鞑靼,你带第一组先行出发,在明天十点前到达目的地,担当主攻,注意事先侦察。

    米沙,你带第二组,守住关押所正南到公路一线,掩护我们撤退。还有,在东面小高地上放个潜伏哨。

    格鲁勃斯,你带上第三组,也就是火力组,给我埋伏在苏军关押处前面的小树林里,鞑靼打响后,你迅速冲出树林,迅速爬上关押所前面那几座石头磨房,你给我死死钉在那里,直到安全离开。噢,带上攀岩绳。”

    “我带上第四组接应,鲍斯特指挥剩下的六个人坚守在这里,负责对空联络,并顺利送走上校。”

    “哈,你真是老天送来的向导。”卡尔梅克人拍了一下卡尔的肩膀,他竟然像软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那里有一个虐待狂女看守,好不容易逃离虎穴,现在要重新回到那里,他怎么不心惊肉跳呢?

    在关押营门前,一队“苏军”押着几个德军俘虏向铁丝网走来,“苏军163师的,又给你们送来几个法西斯。”为首的米沙对嘴里塞着牙刷的哨兵说。

    第1突击小队混进战俘营,卡尔双腿发软,死死地抓着米沙的胳膊:伙房前一个战俘蜷缩在地上,一个女兵的脚踩在他头上,手里的鞭子猛抽脚下的战俘,嘴里骂着:我让你偷吃,打死你这个谗嘴的法西斯。

    脚下的人是卡尔的战友,挨揍的原因是偷吃了泔水桶里的甜菜叶子。米沙贴到她跟前,乘她不备拧转了脑袋,从她脚下救出了德军下等兵,并救出了海茵茨上校和97名德军战俘。

    ……

    回到法庭。证人席上换上了那个从女兵脚下救出来的卡尔的战友,他全身都在发抖,眼泪汪汪到随时就要哭了。主审官语气明显缓和,好像哄孩子一般:“抬起头来汉斯,擦干眼泪,不要哭,对,请你讲述一下那天的情况,嗯?”

    坐在包厢里的李德也嗫嗫:“别哭,乖孩子,好好说,说完给你糖吃。”

    卡尔战友费了好大劲才讲完,中间两次大哭,哭得汹涌澎湃,大颗的眼泪往地上落。主审官都懒得说话了,仰头揉搓自己绷得太紧的脸,观众席上一片唏嘘,李德非常后悔,为他刚才不分场合的恶作剧。

    ……

    卡尔梅克突击队员和战俘们拼命奔跑,后面是成群结队的苏军和几辆装甲汽车,那是一大群气得发疯的家伙,这从他们的追击速度上可以看出来。BA10装甲车越过他们从两侧迂回过来,把他们逼到前面七十多度的山坎前。

    装甲车12。7毫米的枪弹扫射过来,鲜血飞溅,骨肉乱飞,一发枪弹打在战俘手腕上,齐刷刷整只手掉到地上。大家涌向陡坡,滚雪球一般滚下去了。那些落到后面的人都成为刀下鬼,咒骂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米沙,快拿出你的绝活,埋地雷呀。”卡尔梅克人声嘶力竭地高喊。米沙打开几箱装着十五只手榴弹的铁皮箱,指挥手下迅速埋雷——把手榴弹夹在石头中间,每四个一组,再把木棒穿进拉环,胡乱扔在石头堆里。米沙还把几把刺刀也埋在石头堆里,将刀尖对着上方,然后每人握着手榴弹,在坡底静等着追兵。

第07节 动物世界里的镜头

    苏军喷射着火焰冲到坡的棱角,卡尔梅克人一声令下,从坡底甩上去一阵手榴弹雨,顶上埋伏的机枪手乘机抬起身子射击,苏军像碰到礁石的潮水一样往后退去。

    “冲呀,杀啊——”卡尔梅克人在坡底虚张声势后,拔腿继续往后跑去,刚跑出十几步,手榴弹下雨一样落在刚才他们躲藏的地方。烟幕散尽后,看到追击的苏军下饺子一样从坡上滚滚而来,前面的十几人下到坡底后迅速爬起来继续穷追不舍,后面的被埋在石头窝的上百枚手榴弹炸得七零八落。

    米沙清楚地看到一个苏军叉腿往下滑着,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捂着裤裆滚下坡,显得中了米沙的刺刀阵。这个损招的始作俑者哈哈笑了几声,感觉身上一阵阵发麻,也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裆部。

    陡坡阻止了装甲汽车,但苏军士兵仍然执着地追击,凶狠猎手与猎物间的距离又慢慢拉近了,猎物中那些刚被解救的德军战俘长期营养不良,越来越多地拉在后面,成为猎手的脚下鬼,同时也成了保护突击队员的屏障。

    远远望去,如同动物世界里熟悉的镜头:前面几十个羚羊在没命地逃,后面几百只饿狼不顾一切地追,羚羊时不时转过身子,用尖利的犄角顶破狼的肚子,换来狼群加倍的报复。

    危急时刻老鹰加入了:两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在双方头顶上盘旋,飞行员正发愁分不清目标,追击的苏军架起机枪向空中开火,帮助驾驶员一下子分清了敌我。

    斯图卡飞上高空,然后如一枚火箭,一头扎向地面,在震耳欲聋的啸叫声中,投下一颗子母弹,炸弹落地后,从一颗大炸弹中迸出几十颗小炸弹,一下子把俄国人笼罩在烟尘里。接着俯冲、扫射,再俯冲、再扫射,直到弹尽油干。

    格鲁勃斯把突击队的全部炮兵——三门5厘米迫击炮集中起来,牛逼哄哄地向掩没在硝烟中的追兵雪上加霜。

    猎物们可以喘口气了,卡尔梅克人终于有闲暇寻找上校,末等他开口,上校先吼叫起来:

    “我看不出你的军衔,但是我要向你指出几点:作为一名德国军官,你是失败的、不负责任的,你指挥的后撤行动杂乱无章,简直是一场溃逃。第二,你的士兵太过于野蛮,简直像南非的布尔人。第三,你把德军战俘置于危险的境地,没有配备武器,他们只有挨打。第四,德军士兵穿着敌人的服装,不符合德国陆军的优良传统。第五,……”

    “闭上你的臭嘴。”卡尔梅克人没想到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加上感冒发烧和伤亡惨重,他失控地暴跳如雷,以致于米沙拦截住他,以免把拳头咂向不知好歹的德军上校。

    突击队员们也看不下去了,不论俄国人还是德国人:

    鲍斯特咕嘟道:“迂腐。”

    鞑靼骂道:“鸡蛋里挑骨头。”

    狗蛋评论道:“扯鸡。巴蛋呢。”

    米沙不解:“被救的人反给施救者找麻烦。”

    格鲁勃斯一张口就把他的粗陋暴露无遗:“吃屎者给拉屎的找毛病。”

    鞑靼报丧:“68名突击队员只剩下13人,战俘连同这位吹毛求疵的上校在内,只有7名了。其余不是阵亡就是受伤被遗弃。”

    鞑靼向上校问原有战俘人数,他居然傲慢地回答:“统计人数是参谋长的事。”末了,他评论道:“也许呆在战俘营里,损失不会这么大,这是一次鲁莽的行动。”

    卡尔梅克人气昏了头,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撕住他的衣襟,被别人拉开了。

    远远看见鲍斯特把一块巨大的卐字红旗铺开在地上,给迎接上校的小飞机指示降落目标,苏联兵看来也伤亡惨重,只是慢腾腾地在远处蹒跚,眼睁睁地看着飞机接走上校,剩下的人从容撤退。

    ……

    主审法官盯着卡尔梅克人,像头择时而噬的猎豹:“获救的德军战俘有97名,而在你的领导下,只有7人回到了自己的部队。就是说,其他90人死了,这正常吗?”

    “不正常。”卡尔梅克人平静地回答。观众席上“轰”地炸开了,李德坐直了身子,鲍曼从睡梦里醒来。

    法官以为抓住了把柄,眼角扫着书记员:“嫌犯自己也承认不正常,请把这一条记录在案。”

    “我还没说完,法官大人。”卡尔梅克人略微有些激动,“的确不正常,为了救他们,我的55名优秀的突击队员阵亡了,他们受过非常严格训练的训练,现在只剩下了13人。”

    “死于你的无能和漠不关心?”法官的声音低气明显不足,观众席窃窃私语。

    “他们死得非常英勇,战俘们高喊着‘德意志万岁’,与敌人同归于尽。突击队员们拎起手榴弹冲向敌人的装甲车……这两天我也在反思,正如上校说的,假如我不去救出他们,确切地说上级不让我们去救他们,让他们顺利到达西伯利亚,也许存活率会高一些。”

    “不许狡辩。”来自公诉席孤零零的声音,好似宴会上冒出一声狗吠,法官吐出一个专业术语:“无效设定,不予采信。”

    公诉人要求发言,得到充许后提出疑问:“很明显,战俘的阵亡率远远高于突击队的,经过调查,嫌犯在分配武器上明显不公,大家都是军人,当你面对敌人时,赤手空拳的比手执机枪的肯定先死,这是常识。”

    “反对,公诉人有诱导嫌疑。”辩护人席上传来声音。

    “反对有效,被告继续。”

    “我的无能和漠不关心,只是没有把执行特种任务的突击队的标配武器分给战俘,不过,我不同意赤手空拳的说法,这不符合事实。我们给一部分战俘发给两颗手榴弹,如果战斗中有缴获的武器,肯定会给他们使用。”卡尔梅克人耸肩,“当然没有缴获,因为我们被人撵着跑。”

    卡尔梅克人羡慕地望着法官喝了一口水,咽了口唾沫,甚至浅笑了一下:“请教一下,关于救出战俘人数,我听公诉人说是98人,而法庭刚才提供的是97人,是否包括39军20师副师长海茵茨上校?”

    公诉人把眼光从卡尔梅克人身上收回到桌面,审判席上一阵哗哗的翻纸声,审判官们手忙脚乱地在花名册上移动着手指,卡尔梅克人心里有一样说不出来的舒畅。

    精明的公诉人却发现了他的漏洞:“我也注意到你说的突击队人数与公诉材料不符合,按照你刚才所说,突击队是55人,而我们掌握的名单是61人,这里有你所谓的突击队员的全部名单。”他扬起手里的一张纸,“你刻意隐瞒了6个人,为什么?”

    “因为我们剔除杂质。”他不屑地回答。

    “杂质?难道这是对人的表述?从中可以看出你对人的定义和对生命的藐视。杂质!”公诉人面对听众,期望大家群起呼应,只有很少几人颔首赞许。

    在冗长的鸡毛蒜皮的口角和吹毛求疵的回忆之后,法官爆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罪名:伙同潘格尔德中校,蓄意谋杀了上等兵希尔德布兰德。

    卡尔梅克人一脸茫然:“谁是希尔德布兰德?”

    “你的毛病很多,别让我再加上一条:装腔作势。”法官拿出一份材料念起来。卡尔梅克人记起来了,耳边怯懦的声音传来:“别开枪,我是德共。党员……的儿子,我要与法西斯一刀两断。”

    卡尔梅克人不再回答,无聊的法庭竟然搜集到了那次甄别行动的材料,把处决可能的变节分子当作罪状,他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认为这不仅不是罪状,还应该受到表扬。再说,这次行动经过上级批准的,法庭还有脸兴师问罪,他决定不以理睬。

    卡尔梅克人闭上了眼睛。法庭里猝然安静下来,听到引擎声突然而至,马上响起高射炮清脆的声音,紧接着由远而近几声巨响,房屋在振动,屋顶的土落下来,审判台正中的元首像轰然掉下,露出下面镶嵌在墙上的列宁像。

    礼堂内乱成一团,鲍曼与赫普纳要架起元首,被他轻蔑地推开了,他气咻咻地交待:“这些可恶的飞机,竟然把我变成了列宁,前不久在曼施坦因的指挥部里,又把我变成了斯大林。以后把我的像挂上去之前,先把下面铲平了,否则就不要挂了。”

    空袭结束后,辩方证人出场了,米沙出现在证人席上:“我是特工,我受过格鲁乌训练。”他说。一直当摆设的少尉法官此时成了他的主审,淡而无味地说:“我们看中的就是特工,不然你还进不了突击队。”

第08节 希特勒的外籍御林军

    米沙被他的施舍口吻打掉了自信,本应该理直气壮说出的话变成了低头嗫嚅:“那个德国上等兵该死,如果那人不死,我们都得死。敌后作战需要绝对忠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说他是反战人士,是德共。党员的儿子,他还……”米沙还想说什么但想不起来了,使劲拍着头。

    “退下,下一个。”法官不耐烦了,一脸轻薄地发出了驱逐令。米沙站着没动,还在抓耳挠腮地使劲想着。

    “别像一块烂木头杵在那,退下”。少尉的声音如雷贯耳,一些人不堪轰炸,捂上了耳朵。法警把米沙拉下证人席,临出门他记起来了,手扒着门喊叫:“他还骂了元首,说希特勒是混蛋,好多人都听到了,法庭可以调查……”最后两句是在门外走廊里喊出来的。

    下一块烂木头是劫后余生的德军战俘:一名年纪轻轻却头上半秃的上尉连长,他感激地盯了眼被告,说:“我的脑袋告诉我,做人要有良知,这是德国军人道德的一部分。因为如果没有站在被告席上的这个俄国人……”

    “卡尔梅克人。”法官纠正。上尉连长不在乎俄国人和卡尔梅在克人的缩微差别,继续动情地诉说:“如果没有这个俄国人,我的脑袋就不在了。我从没说过这件屈辱的事,但是今天我要说,那怕别人取笑我也要说出来:我的这颗脑袋曾经被迫钻了无数次苏联女兵的裆下——在一个蓄意复仇的犹太女兵的胁迫下。如果你不这样做,她就会一脚把你踢进冰窟窿里,我看到至少有四个士兵死在她的脚下。”

    “绞死这个犹太猪。”下面群情激愤,法官拿起锤子,仍制止不住听众的义愤。

    “她全家被德国特别行动队处理了。”上尉微微激动:“她是该绞死,最后也被我们清算,但不是依靠这个法庭,也不是依靠在座各位的义愤填膺,而是靠眼前的这个俄国人才得到实现。你们知道战俘们怎么称呼他吗?德军战俘的牧羊狗、保护神。”

    卡尔梅克人一脸感激地望着他。

    冉妮亚粉墨登场了,上来先向元首像敬礼,敬完礼才发现墙上是列宁像,她错愕的表情让李德看得心痒痒,尽管昨夜两人同枕共眠。

    法官高举起一张纸,故意大声念叨:“冉尼亚——这不是德国人的名字——陆军总部东方外军处中尉军官,以前是苏联工农红军格鲁乌军官,再往前是拉脱维亚总参情报官,年纪不大,阅历挺丰富的啊。”他把纸夸张地放到桌面上,露出开庭以来第一次笑——原来他也会笑的。

    台下一个声音高喊:“是谁把这个女特务调到陆军总部的?应该向元首告状,岂有此理。”

    鲍曼与赫普纳用手悟嘴哧哧笑着,斜睨着元首,李德面无表情地正襟端坐。

    公诉人一双小眼睛骨碌碌打量着她,一张口就显示出他调查的细致:“作为突击队的前教官,你怎么评价一次行动中高达76%的战损率?那些阵亡者是你辛辛苦苦训练的,你对此有何评价?你认为卡尔梅克人在保护战俘方面还有什么指责的地方?比如说,让战俘充当人墙?”这是明显的诱导,可法官与法庭指定的律师此时玩忽职守了。

    冉妮亚回答:“有,他有很多让人指责的地方。”

    冉妮亚的出现,像寒冬里的一缕春风,昏昏欲睡的法庭出现生机,此言一出,更让法庭一下子热闹起来,上校审判官不再一脸鄙薄,可以用亲切表示。他眯缝着眼睛,手往上抬了抬,示意她说下去。书记员做好了奋笔疾书的架势,公诉人一脸期待地坐直了身子。卡尔梅克人若有所思地期待着。

    “他唯一错误是对德国的忠诚。”她有意迈着苏式操练步伐,昂首挺胸地退出。

    狗蛋怯生生地上场了,边走连念叨:“哎呀妈呀,我狗蛋也能上场子,上辈子积德了嘿。”

    狗蛋站在证人席上,滑稽地向包括被告的所有人鞠躬,不小心脑袋碰到围栏上,砰地一声后荡着金属的颤音,惹得满堂大笑。他悟着头骂开了:“瘪犊子玩意儿才好给他安个王八操的名声呢,我觉得那哈,满天下欠整的人越来越球多了,什么玩儿,小样儿。”

    他指着卡尔梅克人继续控诉:“他满脑袋的高粱花子,领着我们把脑袋掖进裤腰里干,整得哈事呢?最后操鸡。巴玩儿,整了个公公背儿媳——吃力不球讨好。”

    对明目张胆的谩骂法庭能容忍,皆因没人能听懂他的话,被他指手画脚的表面现象所迷惑。法庭本来有好几种语言的翻译,可那个来自南京西门子公司的德国人只能连猜带蒙几句江浙活,还以为狗蛋说的是日本话呢。

    一阵小小的骚动,法警报告说,有一个不适宜做证人的非要作证。法官微微皱眉,十分勉强地点头同意。

    格鲁勃斯站在证人席旁边:“我只说一个字,一个字。”看到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他身边了,他脸上挂着类似刚打完架的蛮横,吐出一个字:“球!”在法警采取措施前,趾高气扬地下去了。

    “潘格尔德上校到。”法警喊叫。一名壮实的军官站到了证人席上,正是第4坦克集团军的情报处长,即与卡尔梅克人联手考验突击队员、枪毙了不坚定分子的始作俑者,他对法官很不客气,指着审判官大声咆哮:“我为这个法庭感到悲哀。他在没有充分采证的情况下,就凭着一些偏见和不完整的所谓证据,主持了这个审判闹剧,从中可以看出帝国军事法庭的业绩——对惩罚叛国者的行为组织的审判。”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包厢里,李德对赫普纳耳语;服装室里,格鲁勃斯与米沙打赌;赌注是卡尔梅克人:格鲁勃斯相信他会被判刑,米沙认为他们的头能躲过这一劫,两人为此争吵不休,一会儿,冉妮亚兴高采烈地冲起来:“无罪释放,但被降职。”

    经过冗长的辩论,最终法庭认定甄别行动类同于战场,卡尔梅克人蓄意谋杀德军士兵罪名不成立,但枪杀德军上等兵不当,当庭释放,建议撤职、解散。

    ……

    当天晚上,李德把卡尔梅克突击队骨干召集到房间,冉妮亚作陪。

    元首把卡尔梅克人训斥了整整半个小时,末了向他们说:“北方集团军群要你们解散,你们怎么办?”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半天后狗蛋站起来:“我不会死乞白列(纠缠)赖着不走,兵荒马乱的也回不了家,家里也没人,我那下扇儿(老婆)早跟人跑球。那哈,德国皇帝批给我个条子,让我开家私人诊所算球了。”

    米沙奇怪了:“昨天上车时你不是说上有80岁老母,下有妻儿老小?”

    狗蛋嘿嘿笑了:“夜个儿(昨天)我调理人(骗人)哩。”

    鲍斯特无精打采地说:“元首下一道命令,让我们各回各的部队。”

    格鲁勃斯与盗窃犯同时让他闭嘴:格鲁勃斯来自海军,海军正在裁员,估计回去后不好安置。盗窃犯名声不佳,更不愿意回原部队丢人现眼。

    李德悠悠地说:“我拿个方案由你们自己选择:第一个方案就是强奸犯,噢,鲍斯特说的,但不是各回各的部队,而是统一分配。”

    大家沉默。“那么第二个方案呢?”冉妮亚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李德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我考虑再三,实现不行的话,我暂时收留你们。”

    “啊,真的?”大家一下子情绪高涨,卡尔梅克人抬起低垂到裤裆的头,又惊又喜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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