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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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都知道，他们两个这两个月闲得手脚都长蘑菇了吧，正摩拳擦掌等着一个叫基德的小偷来活跃脑细胞。似乎一个哆嗦从脚尖一直抖到发丝，快斗懒懒打了个哈欠。算了，还是耐心等几天，反正他基德大人也不缺这几天的时间，何必冒险呢。
　　
　　他突然又想到了手机里那条白马发来的短信，开始考虑再延长点时间。
　　
　　一个人影雷厉风行地快步走到他面前，突然就停住了。找自己的？快斗迷迷糊糊立起头，便看见一张放大后的脸呈现在眼前，虽说有点扭曲，但还是看得出来者大概的样子。“苍……井？”快斗揉了揉惺忪的眼眶。
　　
　　衣梵眉眼一横，狠狠将一张纸条拍在快斗的桌子上，飞扬跋扈地冲他吼道：“黑羽快斗，解释！”快斗吓得清醒了几分，急忙在衣梵的指点下对准了视线的焦距。无暇顾及纸条上的字眼，不过纸条最末端一个熟悉的标志就将他一身的睡意化作了冷汗。
　　
　　“这是……！”他清澈的眸子荡漾起难以琢磨的层次，一把将整个身体都扑在了纸条上，掩盖住所有的字句，单调地敷衍着好奇上前的同学。衣梵抱着双臂，满不在乎地站在他面前冷眼相加。
　　
　　“借过。”一声平淡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众人下意识回头，对上白马探有点意外的眼神。白马探也是正好发现教室里的人似乎都聚到了一起，联系到昨天晚上某某人硬要将那张纸条收走，他就觉得，事情大条了，一定是她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开始找人兴师问罪了。
　　
　　果真，人群中央一个慌乱失措的少年和一旁横眉冷对的少女，看来好像还没暴露，白马探庆幸地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他一个箭步上前，揽过衣梵的手臂，“跟我来。”一只手穿过人群的时候又恰好提到了快斗的衣袖，于是三个表情迥异的人就保持着如此严峻的姿势，在一群同学们的议论中，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快斗还很“体贴”关上了天台的门。
　　
　　“绝对不是我！”
　　
　　快斗听完两个人一半稍稍带刺、但还算绅士的描述和一半冷嘲热讽、完全恨意的诘问，急躁地挼搓自己的一头乱发吼叫道。
　　
　　“而且我不是基德啊！”
　　
　　也许刚才衣梵和白马的意见还不太统一，快斗此话一出，他们鄙视的表情就表明两人已经站在统一战线了。谈话就这样僵持着，一个极力否认，一个仗着有确凿的证据追问不舍，最后的白马倒像是中和剂般左右为难。
　　
　　眼看得这样毫无进展，白马探上前拍拍衣梵肩膀道：“我会解决的。”衣梵叹气，明白了白马探的意思，侦探的头脑也使她知道这样也是没有结果的。她的眼神像九月乍冷的寒风，扫过快斗的身体，黑羽顿时被冻僵在这样的目光中，疑惑和被误解的愠怒将他困窘在天台上。
　　
　　眼看得衣梵身影消失在天台口，快斗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靠在金属栏杆上，半月的眼睛迷茫地看着漂浮着云彩的天空，云彩像漂浮在他的眼中。
　　
　　白马探静静站在天台上，两只手不羁地放在裤袋里，没有理会快斗不满的嘀咕，许久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因为他也觉得，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了，衣梵被愤怒遮挡了视线，可是他不一样。
　　
　　没有预告函就动手的“基德”……明明是随身携带竟然离奇消失的戒指……最后连唯一放置戒指的礼盒也消失在烟雾中……还有他发现的，被动过手脚的椅子……这一切的最后谜底，都像是在重重迷雾后的阳光，似乎……还要再告诉他点什么……
　　
　　辩解了有一会的快斗也觉得理屈词穷了，他开始审视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不见了个戒指……”快斗嘴角翘成鄙夷的弧度，“难道是哪个白痴大款送的珍贵礼物？”
　　
　　沉默很久的白马探终于转头正视快斗。快斗一怔，也认真看着他，白马探轻轻咳嗽了两下，云淡风轻地开口了，“黑羽同学，你所说的白痴……就是我……”
　　
　　天都塌了……
　　
　　昨天一天到底是怎样过的快斗可不想再去回忆，只觉得坐在位子上始终有一道寒光在背后，他于是保持端坐的姿势在座位上呆了一天，换来了青子不理解的眼神。有口难辩的事实啊，快斗的脑中搅成了一锅散粥。
　　
　　今天一早，快斗特意起大早赶到学校，就是为了低调地接受又一天的冰冷辐射，但是一进教室，他挂着的虚假笑容就像脱皮的老墙面，一点一点落了下来，因为，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半。
　　
　　衣梵静静坐在青子的位子上，看着摊在桌面上的杂志，竟然毫不理会惊讶的他。快斗几步跑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压低了声音，环视四周觉得没有异常，才一脸郁闷偏头对着衣梵絮叨：“我说侦探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叻。”衣梵讪讪然。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不就你自己心里想的意思。”
　　
　　“关键是我心里什么都没想！”
　　
　　“那就真没什么意思。”
　　
　　一番口舌站，快斗败下阵来，难为他还有胆量跟衣梵争论这么久。常年在英国办案，还与经常和白马探一起，什么场面没见过，与她动嘴，受苦的指不定是哪位。
　　
　　“可是，这是青子的位子耶。”快斗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嬉皮笑脸地说道。
　　
　　衣梵不以为然地转过头看着他，笑容明媚，“我知道啊，我要是不知道，就不会坐在这等你了。”
　　
　　“你……”快斗无语，他指着衣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衣梵依旧绽放在脸上狡猾的笑，讽刺意味极其深厚。
　　
　　突然，一张报纸被拍到了桌子上，硬生生挡住了原先衣梵的杂志，白马探轻声喘着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衣梵右手的过道中。坐在左面的快斗疑惑地看着白马探，白马探招手示意他们看看报纸的头版。
　　
　　“这个是……人鱼泪归属者实为牧业集团日本负责人中岛迦甫……昨日中岛先生意外向参加庆功宴的媒体披露了这颗消失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绝世紫钻——人鱼泪。同时表示，将在下周日，牧野集团唯一女继承人牧野若灵小姐的生日宴上，将它作为生日礼物赠予……”
　　
　　接下来的报道快斗早已无心去阅读了，他看着头版上那张巨幅的紫色钻石照片，“难道……”不用说出接下来的，快斗和白马两个人都已经将事实明白得透彻。“没错……看来，在前天的珠宝发布会上，我疏忽了。”白马探的话里带上一份不甘心的挫败感。
　　
　　“啊？这颗人鱼泪……果真……”衣梵伸出素夷一般指尖，指着照片恍然大悟状。
　　
　　对对，快斗点着头，期待衣梵继续说下去。
　　
　　“果真……和我那颗好像啊！”
　　
　　认真的表情顿时凝固在快斗和白马探的脸上。他们抚额长叹，同时想找一个人面面相觑下，再纯洁地飞起一段省略号，在三人诡异的小空间上空，一只乌鸦华丽丽地飞过，洒下一片晶莹剔透的冷汗。
　　
　　“我说，你能不能心情平静地接受你的戒指就是人鱼泪的事实！”快斗忍不住对衣梵低声抱怨。
　　
　　“切，我这么理性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么无稽的事实。”
　　
　　经过半个多小时白马探和快斗努力的开导，衣梵终于明白了此事件中宝石占有的地位，不过一个新的疑问来了。“探，你怎么会得到人鱼泪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是不相信的神情。
　　
　　“我曾经帮荷兰王室办过一个很敏感的案子，为了堵住我的嘴，他们将这颗一直秘密存放瑞士银行地下金库的宝石送给我。我一开始就觉得中岛迦甫有点眼熟，现在才回想起来，当时取宝石的时候，有一些繁琐的程序，其中一个程序就是中岛迦甫过手的。”
　　
　　“意思是，在为数不多知道人鱼泪在你手里的人中，中岛就是其中一个。这样就正好表明，他知道宝石的下落，才想尽办法偷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危险，还特意盗用了基德的名号。”
　　
　　“那要怎么办，要告诉若灵姐吗？”衣梵眨巴眨巴眼睛左右看着两个少年。
　　
　　白马探用手轻轻撑住下巴，恬静的暖色将他冷峻的侧面温暖地包裹起来，“不好，到时候会发生误会的。而且，我觉得这样太便宜中岛迦甫，根本就不能让他得到教训。”
　　
　　快斗嘴里“切”一声，轻蔑地瞅着白马探嘟囔说：“我还以为侦探有多好的计划呢，难不成要自己偷回来。”
　　
　　瞬间白马探的表情就像得到宝藏的海盗般低调张扬着，他似乎很开心地看着快斗，衣梵也狡黠地眯着笑眼。
　　
　　“喂喂喂，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可不是什么怪盗基德。”快斗决断地矢口否认道，觉得另外两人看似灿烂的笑容下，尽是得逞的奸诈。
　　
　　“哟，那可是你亲口承认的，要不要听一听啊？”衣梵丝毫不为所动，她伸手探进自己的口袋，摸索一阵按下一个键，便听见低沉微弱但是很清晰的声音响起。
　　
　　“我是基德，这是不可辩解的事实……”
　　
　　这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声音！快斗的脸色从无所谓变得铁青，他哆哆嗦嗦地问道一脸笑容的衣梵：“你你你……你怎么会有……”
　　
　　“对啊……”衣梵佯装恍然地用指尖抵着粉色的唇瓣，“好像是去年平安夜，在某个地方不小心录下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是手机没电了吗？”
　　
　　“可是，我没说录音笔没电了啊。再说啦，黑羽快斗你到底在旁边看了我多少笑话！耍我很开心吧，我都还没找你算账！”
　　
　　快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衣梵的右手，她的手从衣袋里拿出的，赫然是一支录音笔。快斗心满意足地夺过，从衣梵身边跳开几步，手忙脚乱寻找删除按钮。而衣梵和白马也只是愕然了几秒，果真没想到快斗如此大胆，不过到最后衣梵也是一脸笑靥嫣然。
　　
　　“没关系，删除键在最下面。无妨啊，我已经把这段录音拷贝到家里的所有U盘、电脑、手机上了，哦～还有那套预备的家庭音响里。而且还有放在了一封很可爱的定时邮件呢～让我给你解释吧，就是过一段时间的话，邮件就会自动发给我身边熟悉的所有人，当然啦，快斗你认识的人也会收到呢。”
　　
　　“喀嚓”，快斗的动作僵硬了，他清楚看见白马探在衣梵身后忍俊不禁。
　　
　　“够了……”他瘫倒在椅子上，满额黑线。
　　
　　衣梵回头与白马探相视一笑，抬起右手打出了“OK”的手势。
　　



☆、遗落的宝物

　　市立大厦顶层，戒备森严。
　　
　　在展览厅鲜红色地毯上，一个两米高被红色绒布遮掩住的物品占据了中央位置。天花板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煞是惹眼。
　　
　　“月圆之夜，当月亮升到最高点，我将遵守约定，带走珍品……”
　　
　　“好了中森警官，这封预告函你已经念叨了不下十遍了。”中岛迦甫慢悠悠从保镖堆中踱步出来，神态自若地夹着一根散发着乌蓝烟雾的雪茄。
　　
　　中森警官可没他那么好的耐心，他踌躇满志地用对讲机给外面部署的警察谈论什么，一会才挂机走向中岛。“中岛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保护您的财产的，今天就是预告函下达的第一个月圆夜，也就是说基德很有可能在今晚下手。”中森显然对这次行动有点不快，“但困难的是，我们现在都还没搞清楚预告函里‘珍品’到底指的什么？”
　　
　　中岛迦甫听完爽朗大笑道：“哈哈哈，警察先生，我这里值得基德下手的不就只有这件东西了吗？”说着他按下了墙壁上的一个按钮，指纹识别显示装置启动。中央酒红色的绒布幔帐缓缓升起，与此同时底座一股纯白的烟雾腾升开来，似乎夹杂着冰屑。
　　
　　烟雾在几米处就慢慢消失，不过那股寒气依旧不屈地在大厅里蔓延。
　　
　　“只有这件——哭泣人鱼！”随着中岛得意地话语，幔帐升到最顶端，露出了原本遮掩住的高达两米的玻璃展柜。在场不管是警察还是工作人员都伸直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玻璃展柜中的物品就像有魔力般，只要看到一眼，就再也挪不动视线。
　　
　　一尊真人比例的冰雕沉睡在水晶底座上，是一尊完美无缺的人鱼像，在水晶灯冷光源的照射下，竟隐隐发出莹蓝色的光。人鱼曲尾坐在一块礁石上，温润如玉的肌肤散发着水一样澄澈的光泽，青荇一般的长长卷发蔓延在身体四周，掩住了身体。她低垂着头，雕琢而成的发丝清晰可见，荡漾在两颊边，左手放在身前，似乎在支持着身体，右手轻抬悬在半空中，仿佛正要抹去眼角的泪珠。
　　
　　光线的照射下，是精美绝伦的线条，鱼尾泛滥起海水一样的波浪，中森警官赞叹了一声，弯腰细细看去，竟发现人鱼鱼尾的每一片鱼鳞，都是一块精心雕琢的蓝色宝石。“这就是下周要送给牧野小姐的生日礼物吗？”他不禁问道，不愧是有钱人的大手笔啊，“这么多宝石看来基德这次目标很大。”
　　
　　“很多宝石吗？”中岛骄傲的脸一瞥，不屑地冷哼道：“他真正的目标在人鱼像的右手上。”
　　
　　右手？中森警官照他所说的看去，好不容易才在人鱼右手食指的地方发现了一枚小小的钻戒，戒指嵌面上是一颗紫色的钻石。“就这个？”中森完全不相信他的话，懒懒地应付道：“是很漂亮啦，可我觉得还没有比得上其他……”
　　
　　“所以说，这才是他要的珍品。”中岛走上前，在警官的身侧提醒，“你再仔细看看……”
　　
　　还要仔细……中森警官恨不得把眼珠子长到玻璃展柜里，他艰难地眯着眼睛，对准焦距，试探着开口说：“好像……钻石里面有什么……液体……”
　　
　　“没错，这就是这颗‘人鱼泪’的价值。钻石是在高温高压下才形成的，不可能有任何液体的存在，但是在这颗宝石里既然有液体，我们猜测可能宝石是在一瞬间形成的，液体才没来得及蒸发。”说道这，中岛迦甫谨慎地放下了重重帷幔，美丽的人鱼像又消失在一片酒红之中。
　　
　　“所以这宝石中的液体是来自远古，名副其实的‘人鱼泪’！而且开采这枚紫钻的时候，发现钻石的每一个面都不相同，都是不规则的断面，可以将任何方向而来的光芒透过其中的液体转射到任何一面。所以说，这颗宝石自开采来就没有进行过任何打磨，直接镶嵌到指环上，是真正纯正的材质。”
　　
　　中森虽然没有听个完全，也明白了个大概。他转身自信满满地敬了个礼，说道：“放心，这次我们调配了五架直升机在上空待命，另外更加大规模的人员在大厦里伏击，绝对不会让那个恶徒靠近人鱼泪一步。”
　　
　　“那样最好。”中岛叹了口气，虽然表面上将现场交给了警方，但心底里还是对这次基德的威胁耿耿于怀。
　　
　　就在现场形式一触即发的当头，一个慵懒的女声慢慢走近。
　　
　　“中岛伯父……”
　　
　　中岛迦甫转身，敛下精明的瞳孔看清来者，热情地迎上前说：“若灵……你怎么也来了。”
　　
　　————————玛丽苏小姐视角分界线——————————
　　
　　刚从浴室走出来的衣梵，曲腿坐在沙发上擦拭头发。湿漉漉的头发上不时有水珠顺着发丝，砸进蓝色浴袍里，不见踪影。她忽闪的羽睫上凝结着细碎的水汽，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可琢磨。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衣梵放下毛巾，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警官先生吗……今天晚上十点的市立大厦……基德会出现……抱歉我问一句，你不会是先给白马探打过电话再找我的吧？”
　　
　　对面的声音顿时瘫软了下去，也觉得把人放在第二位考虑位置是很难以接受的，他为难地支吾道：“对……不过，白马侦探拒绝了这次行动，而且……而且还说了一段很怪的话……”
　　
　　衣梵轻勾嘴角，不管从那个方向看都是无懈可击的冷傲，她马上接着说：“等下，难道是福尔摩斯在《米尔沃顿》一案里所说的‘我已经决定了。我的同情是在犯人的一面，而不是在被害者的一面，所以我不会去办理这个案件’。”
　　
　　沉默了几分，对面的人像回忆起什么回应着衣梵的话，“对啊，苍井小姐怎么知道？！”
　　
　　她暗自笑笑，犀利而锋利，果然是他。
　　
　　“那么我的回答跟白马侦探是一样的，拜拜。”
　　
　　重新躺回沙发后，她似乎很享受挂别人电话的快感，直到下一个电话铃声像海绵一样将她的快感瞬间吸走。衣梵有点没耐心了，她抱怨着又打开了手机。静默了一会，“探……没关系，我晚上有空……”
　　
　　…——————————自古警官多炮灰分界线————————
　　
　　“喂喂喂……”警官对着电话诧异地叫了几句，终于对令人心烦的忙音产生了失望的情绪。他从展示大厅一个角落走出来，看着中央的中森警官兴致勃勃的样子，好歹自己也避开了中森警官的视线去邀请两位侦探，不过真奇（…提供下载…）怪，为什么他们都拒绝呢？
　　
　　“若灵，这么晚了还来干什么？”中岛迦甫依旧是和蔼的笑容，若灵看来已经习惯了，她毫无顾忌地走到被帷幔遮住的展柜前，“我是要去天台，顺路来看看。”左右来回走了几步，眼眸一亮，脸颊因为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而浮上兴奋的色彩。
　　
　　“好了小姐，这里现在要封闭了，请你离开。”中森警官的戒备心仍然那么强烈。出人意料的是，若灵并没有拒绝，她难得听从了别人的话，走到展厅门口。正要离开的时候，回头声音提高了几分，“伯父，我去天台上了。不过……”她瞄了瞄中森警官一眼，“请警视厅的直升机为我请来的电视台转播直升机让条路好吗，谢谢。”
　　
　　说完迈步向楼梯的方向踱去，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气氛。
　　
　　“天台？怎么还有计划外的直升机？！”中森听到这么多完全计划外的成分，顾不上礼节，生气地向着中岛迦甫吼道，“要是基德利用了怎么办？”
　　
　　“别担心警官。”中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一脸轻松，“天台现在被布置为她的生日举办场，不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哈哈……连保存酒品和甜点的冷冻柜都送上去了，若灵不过是去检查检查罢了，她做事一向有分寸。”
　　
　　对啊，这个做事有分寸的小姐可是他巴结上司的工具。当他知道珍宝“人鱼泪”的下落后，就不择手段将它据为己有。不过还好就是，他做得很绝，绝到两个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就奈他无法。等到下周牧野若灵的生日会后……牧野总裁就会将他调到更高的部门，到时候捞的可不只是几颗宝石那么简单了。
　　
　　“可是如果她也是基德假扮的！”中森警官看来被激怒了，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青筋微露。
　　
　　“报告警官，刚才与楼底的警察通过话了，刚才的牧野小姐确实是本人没错。”
　　
　　“看吧。”中岛鄙夷地摊开两只手，不满地嚷嚷，“警官你多虑了。”
　　
　　中森警官抬手看看腕表，左右观察了一会，又向身边的助手交代了什么事由，回头神色紧张地对着对讲机下达命令。“基德活动时间确定为十点，现在马上就要到了！”一瞬间大厦里里外外警察们的神经都绷静了，如同弓上的利箭，蓄势待发。
　　
　　十点的钟声在所有人等待的目光中慢荡漾开来，一声一声，像末世的审判。直到最后一声响起，中森警官紧握对讲机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彭！”
　　
　　几声闷响在展示厅爆发，顿时还明如白昼的大厅暗了下来，即使是月圆之夜，月光也不足以让人们看清楚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呼声也随之此起彼伏。一阵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也响起，几枚反射着微弱月光的碎片蹦跳到中森银三脚下。“别慌张，开备用电源，这是基德管用的技俩！”中森警官颇有经验地指挥着。
　　
　　“警官！电源没事，是基德引爆了水晶灯！”
　　
　　听到顶层展示厅发生异常动静，相近楼层的警察拿着电筒急匆匆跑来。不一会，数十只光源就集中在了黑暗的展示厅里，光线一点点明亮起来。“我的人鱼！”首先尖叫起来的是中岛迦甫，他沙哑的声音像极了绝望时刻的呼喊。
　　
　　在电筒的帮助下，在场的警察也渐渐明白了当下的形式。原先摆放人鱼冰雕的展柜已经不见踪影，酒红色幕布无力地摊在地板上，狼狈至极。碎落的水晶灯的残片比比皆是，飞溅得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