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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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老师说，完全没有一个输了的人应有的颓废，相反更像一个高傲的骑士，无论冲什么方向看都是无懈可击。
　　
　　但是她讨厌被这样的人看不起，歌央赌气地大声吼道：“老师我要开始跑了哦！”
　　
　　白马探诧异地回过头，却只看见了歌央在跑道上愈来愈远的背影，虽然那么渺小，却是无限坚定和倔强。这点……倒是跟她很像……白马探随意一想，立刻就惊奇自己为什么要将歌央与她做比较，毕竟，那是没有可比性的。
　　
　　美女老师冲白马探遗憾地耸耸肩膀，示意“你就跟她一起受罚吧”，白马探心领神会地拔腿跑上了跑道，并且很快就追赶上了歌央，但是他并没有超越她，而是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摇晃的身影和淡金色的卷发，在夕阳下发出迷离的光。歌央越来越沉重的喘气声被他听到了，侦探的直觉告诉他，歌央一直在忍耐，忍着呼吸。
　　
　　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看着歌央努力地将三千米的距离一点一点溶于脚步里。猛然的一个念头闯入了他的脑海，那么清晰不可抹去。也许在这样的身后很好，可以看着她……白马探一边轻松地奔跑着，一边想，自己总是跑在最前面，这样的后方他是不曾感觉。
　　
　　眼前人的脚步慢慢缓了，没有了刚开始跑的傲气和速度。快到极限了吧，白马探向着稍微加快了脚步，从外圈赶上了歌央，在与她并驾齐驱的时候又鬼使神差地减慢了脚步。在与歌央频率一致的奔跑中，他可以清楚地看着她，看着她的每一次次呼吸夹杂着浓重的疲惫，看着她的步伐踩在每一颗落下的汗水里，看着她淡金色的刘海紧紧贴在额角……
　　
　　喉咙里像是被谁放了一把火，干燥的简直要裂开。歌央这样颦了颦眉，却丝毫没有要说放弃的意思，她感觉到有人在身边陪着她，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摇晃了，晃成了多重的影子。脚步像灌了铅一样踩下去就要陷入地下，她机械地强迫自己迈开步子，已经不受思维的控制了，只是想，跑一步……再跑一步……
　　
　　不好……身体要烧起来了，每一次呼吸进入的冰凉空气还没有麻痹得了内心就已经被下一次的呼吸取代，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笔直的跑道和不远处的楼房交织在一起无法分辨方位。歌央的心里一阵恶心，她强忍住甩了甩头。怎么……怎么视线里的景物都失去了边缘和棱角呢，怎么……怎么它们的颜色开始混为一体了……就像，不称职的画家手里杂乱的调色盘。
　　
　　汗水刚要留下就会被烫人的体温烤干，歌央的嘴唇变得苍白和干裂。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身边人的呼吸声，那么匀净和平缓，就像风一般。真是……不能相比……她虚弱地勾起唇角，似乎是想要自嘲地笑，终于，终于身体不可阻挡的要矮下去。
　　
　　不，是在跌倒，是眼前的景物全部都翻转了。
　　
　　白马探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坚持不住，他轻轻向前迈一步，在歌央的身体倒下来之前就半跪在了地下，直到歌央的身体，无力地伏到在他的脊背，白马探才起身将她背起，迈步走着。她执拗的头侧伏在他的肩膀，长卷发有的蜿蜒在他们的背上，有的不安分地如同小溪一般流淌在白马探的肩膀处。
　　
　　有一瞬间熟悉的感觉，一股温暖的触感穿胸而过。背后女孩的身体似乎没有一点重量，他还是背着她，如同呵护一根白色羽毛。好熟悉……这样的景象到底与回忆重叠了，他也在回忆的麦田里，背着发高烧的她，走在一丛一丛的麦地里，麦稍上是散白的霜。
　　
　　她的身体也是没有一点重量的，白马探抿唇。
　　
　　橘色的暖光透过空气将他的身侧轮廓描上一道边。他细碎的短发随着走路的频率有微弱的跳动。而这样的感觉也使本来昏迷不醒的少女开口梦呓似喃喃，她的声音就在白马探耳边响起，如同花开的呢喃，“白……马探……”歌央这样断断续续地喊着他的名字，白马探应了一声，却再没听见歌央的下一句。
　　
　　他诧异回头，看见的却是少女紧闭的双眼和沉重的呼吸。原来是在说梦话啊……白马探顿时觉得哭笑不得，是啊，对一个说梦话的人你还能要求她说些什么呢。他惨淡地笑笑，回头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毫不迟疑。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呢……”许久，他身后的梦呓才浅浅响起，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为什么歌央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委屈和伤心。“难道……你厌烦我……讨厌我……”这样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完，仿佛用尽所有的力量，少女轻微的鼾声才真正响起。
　　
　　白马探的身体瞬间停滞了一下，他偏着头小心看着她小半个脸庞，浅金色的头发遮盖住她熟睡的表情，几颗几乎看不出来的雀斑在两颊可爱地显现。于是他重新恢复了僵硬的迈步动作，只不过手臂有短暂的颤抖。低下了头，橙黄色的光圈下，他迷人的眸子躲藏在刘海的阴影里。
　　
　　凉久歌央……我怎么会厌烦你……更不会讨厌你……
　　
　　我这样躲避你的原因，就是怕从你的身体里……看到她的影子。
　　
　　我一直不愿提起的那个人。
　　
　　俩个人的影子在渐渐落下的余晖里被拉得很长很长，硕大的操场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一个少年和一个伏到在少年肩头的少女。但是在操场边缘的台阶最上层，却站着两个局外人般的角色，他们的目光，竟然是不约而同看着跑道上背着歌央默默行走的白马探。金色的光同样洒在他们身上，湿金一样高雅的色彩。
　　
　　蓝黑色的影子下，他们的交谈显得那样云淡风轻。
　　
　　“如月云结。”快斗冷哼一声，叫出不远处那个人的名字，语尾高挑带有一丝不信任的回音。
　　
　　“我是来接歌央的。”云结毫不在意地笑着看他，月牙般弯曲的笑眼里却仅是面具一样厚重的浓
　　墨重彩，他轻挑眉梢，是一种曼妙的气质，“我听说她在这里被罚跑了，很担心。”
　　
　　“你到底是谁。”
　　
　　“如月云结。”听着快斗不友好的质问，云结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居高临下看着白马探渐渐跑向终点，才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走下台阶，认真而冷静地数着台阶的数目，看着歌央的身影在自己眼里慢慢放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到来明显是白马探未曾想到的，以至于他站在原地没有了动作。云结倒是很自然地走到白马探身后，心安理得地将熟睡的歌央放了下来，再蹲下自己的身子将她背在了背上。“笨蛋，还是那么喜（…提供下载）欢逞能。”他有些心疼地嘟囔，感觉着歌央小猫一样蜷曲在自己的背上，时不时颤动一下。
　　
　　云结回头对这一脸惫意的白马道谢，白马眼里依旧是深深的防备，他只能简单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漫不经心地说着：“谢谢你对我妹妹的帮助。”说完冷冷瞥看了他一眼，就像在旋转木马外看着他一样，目光里都是锋利的刀刃。
　　
　　云结慢慢走到操场的出口，风灌了进来，他黑紫色的短发和歌央的金色卷发搅扰在一起，明媚黯淡的色调就这样纠缠着。他身后的情景里，是白马探瘦削的身影、被拉长的影子，和黑羽快斗怀疑的眼光，没有一丝放松地注视着歌央。
　　
　　他诡异地笑了，爱怜地看了看背上紧闭双眼的少女。



☆、灰原的警告

　　正是小学放学的时间，少年侦探团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的街道是有一点喧闹和拥挤的。灰原哀有一下没一下舔着手里的甜筒，终于开口淡淡回应着柯南为他讲述了一路的情况，“哦~”她语音上调，怀着一丝兴趣而看着他的侧脸，“那个叫苍井的联络员丧生，BI的任务居然还没有收到影响。”　
　　
　　“是啊。”柯南无奈地看着她，看着她冰冷的外表下，那颗时时刻刻都警惕着的内心，“我问了朱蒂老师一些接下来的行动，不过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那么你从那个联络员口里听到的秘密计划呢，有告诉她吗？”　
　　
　　“没有，我连同苍井留下来的电脑一样对朱蒂保密了，因为她跟我提起过……”　
　　
　　小哀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头微微垂着，只能通过她的语气来判断她此刻的表情，“她说过的，苍井衣梵可能是组织间谍的事吧……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认识代号为‘S’的组织成员……”看到柯南的目光一转，她又自顾自补充道：“啊哈，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以后加入的。”　
　　
　　“真是……”柯南鄙视地亮出半月眼看着她，摇摇头。　
　　
　　“如你所说，要是那个赤井秀一因为什么原因无法将她的身份说出来的话，苍井要是作为间谍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柯南对灰原哀的明知故问感觉很纠结。“再说，你不是还很在意她所说的‘秘密计划’吗……那个计划到底是组织里的，还是BI……你看来是无法分辨了。”灰原淡然地一针见血指出了他的猜测，“而你呢，从朱蒂那里听来的谈话内容，一点都不理解吗？”　
　　
　　“是好像听懂一点，‘目的达到’我觉得跟那个秘密计划有关联，而赤井秀一所说的‘不能继续日本的工作’大概就是指他迟早会遭到组织的黑手……死去之后的时候…。。可是还是有很多无法解释，比如赤井秀一称呼她为‘S’，比如为什么苍井说一旦将她的真实目的说出去就会给他也带来麻烦……”　
　　
　　“哦对。”灰原轻轻看了他一眼，肃穆地说：“那个BI搜查官所说的吧，当他不能继续在日本工作，也就是你所猜测的他死之后，那个叫苍井的会‘更加肆无忌惮’……这一点不久很清楚地表明她的身份了吗？”　
　　
　　柯南失望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看了看，才回答她：“没办法，等过一段日子再去问朱蒂老师好了，现在去是会暴露的。”说着将自己的笔记本又放回去了。“那现在呢，工藤？”小哀看着身前天真无邪唱着歌的三个孩子，眼里是温存的光泽，“你打算怎么做……”　
　　
　　“我……”柯南正要回答，却发现走在身前的少年侦探团突然停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向街道边的店铺，趴在橱窗玻璃上兴致勃勃呼唤着柯南和小哀。“快看快看，是上次那个大姐姐。”元太很兴奋地对光彦叫道，光彦也是很激动地点点头。　
　　
　　大姐姐……苍井衣梵！柯南心跳一紧，跑了过去。灰原哀只是诧异了一下，慢慢跟在后面。等到柯南跑进才发现，元太所说的苍井不过在街边橱窗里放映的视频罢了，一股挫败感一下子升腾起来。“好＇：。。＇久都没看见她了耶。”步美让过一点位置示意柯南，他无力地笑笑，敷衍地站了过去。　
　　
　　是啊……他仰头看着电视里的苍井，当初她是多么光彩照人……现在呢……　
　　
　　“不过是歌迷做的罢了。”小哀不紧不慢地说道，轻蔑地看看一行四人，“她不是隐退了吗，这样看起来还是很怀念的。”说道“隐退”的时候，她的眼神犀利地扫过柯南的眼，柯南有意识地回避了灰原的目光。　
　　
　　“两年前她刚出道的时候，谁会想到有这一天呢。”看到工藤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小哀就觉得是那么碍眼，她轻轻评论了几句，独自走着。“两年前！”柯南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快跑几步走到灰原哀身边追问，“能告诉我详细时间吗？”　
　　
　　没错，两年前正是朱蒂听到她与赤井秀一秘密对话的时候，说不定有什么关联。　
　　
　　“哦。”灰原被柯南突然赶上来的身影一惊，“是啊，两年前跟她成为侦探在英国活跃的时间一样。”说完她报出了一个详细的月份。当听到灰原的回答后，他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柯南陷入了沉思。　
　　
　　果然……苍井衣梵与赤井秀一秘密交谈的时间是自己与她在夏威夷相识后的两周时间，她成为歌手和侦探的时间是之后的又两周，这些时间点的如此接近难道真的仅仅是巧合吗？一般来说，突然以歌手的身份出现还可以解释，但是身为侦探不是可能一下子就成功的……而苍井衣梵居然奇迹般将两个身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都实现了……难道……她的目标一直都是工藤新一……！是自己！　
　　
　　赤井秀一与她的谈话……双重身份的突然出场……守口如瓶的秘密任务……几次事件相差甚小的时间……还有……还有他不敢告诉灰原的，就是黑衣组织也在密切地关注她，特别是贝尔摩德……上次的旋转木马事件跟贝尔摩德绝对脱不了干系！　
　　
　　“哎呀。”灰原哀注意到了他瞬间异样和深沉的表情，她嗤笑着戏谑问道：“大侦探，你那种恐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灰原，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吗，灰原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消减，而是逐渐变成了一种诡谲的面具。只要与他们扯上的事，只要与他们扯上关系的事，什么时候简单过……工藤，你还不明白吗……那个身份叵测的苍井衣梵的下场，也许就是对于我最后宿命的预演。　
　　
　　“喂，你们快过来啊~”　
　　
　　不知不觉，他们就已经被侦探团的三个孩子超过了，他们已经跑到马路的另一边，不耐烦地招手催促柯南和灰原快点过来。柯南慌忙回应着，趁着红绿灯最后几秒的时间跟灰原一起快速跑过了斑马线。在他们奔跑轨迹的一侧，一个短发的少年背着一个熟睡的少女向反方向走过，少年的表情是虔诚而平和的。　
　　
　　柯南有那么一刹那的触动，他正要转头去看个清楚，循迅速变绿的交通灯下，大批的车辆通过，那少年的身影就这样被掩盖了，不留痕迹。　
　　
　　——————————少年侦探团就是个神存在分界线————————
　　
　　又一个明媚和煦的早间时光，歌央充分发挥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恢复了精力。在微微乳白色的天空下，有几声鸟叫飞快的掠过，在这样和谐的气氛里，云结坐在餐桌的一侧，有些欣慰地看着她往土司上涂抹厚厚的沙拉酱，一下一下，像是发泄什么。　
　　
　　“你背我回来的？！”歌央愤恨地往面包上甩下一对辣味的沙拉，狠狠问自己面前笑得一脸春光灿烂的云结：“那不是什么地方都被你摸到了……”　
　　
　　云结继续很开心地装傻，“就你……”他乐呵呵地咬着勺子说，“要胸脯没胸脯，要屁股没屁股，我要是摸了你，全世界的少女都会痛哭流涕的。”说完还很阴险地抽笑了几声。　
　　
　　“如月云结！”歌央气急败坏地将刀叉握在手里，凑到他的面前大吼。云结本能一退，他连忙赔笑着道歉，顺便用指尖小心翼翼固定住歌央手里的刀，以防她一激动就……看在云结这样的狼狈表情的份上，歌央心里的气顿时通了不少，她又站回原地，默默倒着果汁问：“云结，你英文名是‘Louis’吗？”　
　　
　　云结一愣，嘴里的面包一下子掉在了桌上。他急忙用手捡回来，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急躁和恐惧，他有点慌张地放下杯子，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语气里就是一种“你非说”不可的意思。“哦~”歌央又一茬没一茬地搭着话，“昨天晚上去收拾你的房间，看到你的电子邮箱的名字是Louis……放心，没看你的邮件啦。”　
　　
　　“难道你……”云结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下子却如同狐狸般狡猾和奸诈，他凑过自己的脸来笑嘻嘻地说：“以为我交女朋友……嫉妒了？”歌央闲适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变得铁青，她鄙视地反瞪回去，一脸无所谓地教训他：“我只是想知道谁是‘Vuitton’。”　
　　
　　（某羽注：Louis　Vuitton　是个牌子……也有人简称它……LV　）
　　
　　“这样吧，你就改名叫Vuitton，然后嫁给我，之后我们夫妻的身价一定是全世界最高的。”此后云结的笑容就变得张扬而阴险了。歌央似乎并没有生气和动容，她依旧往面包上涂抹着什么东西，笑得同样虚伪。“嫁你个头！”随后她猛地吼了这一句，将土司塞进了云结原本放声大笑的嘴里。　
　　
　　“尝尝你们日本的芥末涂在面包上的滋味吧！”　
　　
　　云结的表情由极度地开心变得极度地扭曲，他奔向厨房，在垃圾桶面前干呕，之后怒吼歌央的声音就带有哭腔了。哈哈哈，歌央这样莫名的开心呢弥漫开来，她哼着小曲在屋里转了几圈就直直走向了窗台，一边走嘴里还念叨着：“小眠~小眠~……”　
　　
　　“这是小眠啊……”云结随后就端着一大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冲厨房里冲了出来，满面怒气地看着歌央身后那只窝在竹篮里的白色鸽子，“为什么不叫小白……”歌央表情一怔，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没水平”。　
　　
　　“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它就从天上掉在我怀里了。检查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外伤，可能是什么地方抽筋了吧。”歌央将鸽子抱起来，再细细检查着，眼角揉搓着碎鸿，落在哪里就是一片灿烂。“真是的，我还以为是你带回来改善饮食的……”云结有些遗憾地嘀咕，却硬生生被歌央瞪了回去。　
　　
　　“真是的，怎么不掉到我面前啊。”云结有意转了个话题。“掉你面前，早就进肚子了。”歌央不客气地回答，转身将小眠重新放回竹篮里，转身进了房间。　
　　
　　云结站在原地看着鸽子在竹篮里安静地卧着，小眠酒红色的眼睛仿佛藏着什么异样的秘密。他突然想通了什么，冷笑着上前一步，鸽子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安地扇动翅膀。他一把就抓住了鸽子的身体，防止它再乱动，然后慧黠地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　
　　
　　随后他灵巧的手在鸽子白色的羽毛下摸索着什么，表情丝毫不敢放松，而是一种难得的认真和严肃。终于，他的手指听了下来，嘴角一抿仿佛开放着艳丽的曼珠沙华，轻轻地将手指找到的银色物件从鸽子身上拿了出来，用拇指和食指稳稳衔着。　
　　
　　窃。听。器……云结的笑容更加明显，像水汽在宣纸上慢慢溢开。真是大手笔……他又不动声色地将窃。听。器按回原地，还谨慎地抚平了小眠杂乱的羽毛，渐渐放开了手。这时候，歌央正从房间里出来，冲云结喊道：“今天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哦……”　
　　
　　“知道了。”云结转身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宠溺地回答着：“我也是……要去接一个朋友……”　
　　
　　



☆、不会忘记的人

　　又在房间里闷了一天，白马探从藤椅里站起来，伸伸懒腰，放下《福尔摩斯探案集》，他向着要出门去呼吸呼吸空气，毕竟傍晚的空气是一种迷人的熏香。
　　
　　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晚的天色里一片柔和霎时映入了白马探的瞳仁，对啊……他顿时回忆到，自己出门后因为在想什么事情，就下意识往寂静的方向走，没想到走到这里来了。这是一片芦苇丛，生长着一片清撤而茂密的芦苇，芦苇的尖稍是枯黄的，零星点缀着白色的芦花。碧绿的湖水倒影着芦苇狭长的身体，它们随着微冷的风翩翩起舞。
　　
　　一群褐色的鸟飞过，似乎掀起了风搅动他的心弦，那片本该宁静的湖塘就像他额前的发丝一样，摇晃起来，渐渐破碎，什么也看不清了。远处模糊的城市高楼，在黄黑色的背景里以一种安静绵长的姿态驻足，湖面寂寞开阔，大片的芦苇在风里摇晃。
　　
　　他不由得向芦苇的深处走去，转过弯，仿佛有什么身影在芦丛里坐着。白马探有些紧张地小心迈步靠近，那是一名少女的侧影，她坐在地上，将双手相扣搭在膝头，连小巧的下巴也抵在了膝盖上。白马探静静看着她，视线移动到少女的脸上。
　　
　　凉久歌央，他无端有些意外。
　　
　　歌央的面前是一片芦苇，她离它们那么近，似乎可以感觉到芦苇的呼吸，它们舞蹈。他们舞蹈。它们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向她温情地招手。这样的少女，坐在一汪摇曳的芦苇里，眼神笃定而坚韧。“歌央……”白马探这样唤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现打带给少女多大的惊吓。
　　
　　她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没有作答，只是迅速用衣袖在自己眼角擦拭了一下，才腼腆地笑着回应走近的他，“你常也来这个地方吗？”白马探站在她身边停住了脚步，微阖眼睛想要看清楚芦苇梢上飘荡的景致，“不，我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
　　
　　“云结告诉我，每一天，允许自己放纵一次，哭一次，只一次，其余的时间就开开心心的过。”
　　
　　“原来每一个人都会伤心啊……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不惧悲伤的躲藏。”
　　
　　“白马探，你真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