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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桃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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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师傅是个很老实巴交的人,也是个懦弱窝囊的人,我以为他孱弱到连鸡都不敢杀,可是回想起来,那天夜里,他用了个勺子就熟练的把死猫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我提着死猫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他连眼睛都不眨!我被死灵咒恶心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他镇定自若!马乂星是个老狐狸,可是马乂星的所作所为,马乂星的每一步,几乎都逃不出师傅的掌控和揣度!

师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一汪水究竟有多深,我不知道,我想知道,可又害怕知道!

我甚至开始猜测,师傅当初教我们师兄弟三个人学习厌胜术,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这些事情不能深究,想的多了,我的头皮都变麻了。

师傅见我表情怪异,说:“木郎,你咋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后悔。”

师傅说:“后悔啥?”

我说:“如果那天半夜,我没跟着你起来,没跟着你去找那死猫……如果一切都能回到从前,我不知道这行当里有这么多下作的东西,我不知道厌胜术是什么,不知道厌胜门是什么,那该多好啊。”

“唉!”师傅叹了一口气,说:“后悔这个干吗?这都是命啊!”

“都是命……”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夜里,娇娇莫名的恐慌。我又想起来,马乂星和万建魁被警察带走时满脸的怨毒表情,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说:“师傅,马乂星和万建魁会被判多少年刑?马乂星真的会被关到死吗?”

“诈骗、敲诈五十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师傅说:“说不定还能够得着死刑呢。李海也不想让他们俩出来吧。”

我忧心忡忡的说:“可是我总觉得他们还会出来,出来以后继续祸害咱们。还有那个厌胜门,厌胜门会不闻不问这件事吗?”

师傅说:“公安局会沿着马乂星这条线,顺藤摸瓜,把厌胜门给打掉吧。”

“但愿是这样。”

我这么说着,强迫自己心安理得,却又不由自主的频频想起马乂星说的那句话——郑国彬,你活不到过年了!还有万建魁的那句话——老三,你等着我出来。你和娇娇一起等着啊!

我不寒而栗。

家门到了跟前,我迈着很艰难的步子,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我就觉得气氛不对。

大师兄似乎正在跟人说话,声音从堂屋里传出来,低声下气的。我正想看看是谁在屋里,一句刺耳难听的骂声就传了出来:“去你妈了个巴子!少跟我叨叨,烦死老子了,老子不跟你说,老子等着那个老东西回来!听他说!”

不用看,只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谁。

那个胖子。

那个因为一泡尿,克扣了我们两个人工钱的胖子!

如果说一切事情都有因果的话,那么这个胖子就是造成今天这个在我看来已经无法收场的局面的因!

内因在我们,而他就是最大的外因!

刹那间,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把自行车往院墙上一靠,骂道:“哪个鳖孙在撒泼呢?!滚出来!”

“哟!”

那胖子讶然一声,还真从屋里滚出来了——他长得太胖,太圆了,从屋里蹿出来,就像是一个球滚了出来。

“老东西回来了啊?”胖子看见师傅,就满嘴喷吐沫星子,骂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往我们家卧室的墙里塞死猫眼,想让我天天黑了做噩梦,挺能耐啊你!老子给你工钱,让你好好干活儿,你居然还敢玩阴的,你妈的!”

“闭上你的鸟嘴!”我捡起一把铁锨,往空中一抡,吓唬他道:“再敢骂一声,信不信我拍死你?!”

“你敢?!”胖子色厉内荏,看我发狠,也怵了,声音都小了很多。

“老三,老三!别冲动!”大师兄从屋里跑出来,看见这阵势,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过来劝,要我把铁锨给放下。

娇娇也出来了,娇娇是个泼辣的主,跟大师兄息事宁人、胆小怕事的态度不一样,她一见自己的老子和男人都回来了,立刻就有劲儿了:“木郎,拍死他!骂了半晌了!一个大男人跟个娘儿们似的!烦死我了!”

“你们是一窝无赖!”胖子嚷道:“你们往我墙里面砌进去死猫眼,还有理了?”

“你要讲道理啊,老板?”师傅说:“那咱们就讲讲。一泡尿,还是尿到下水管子里的尿,洒到没有装修的地上一星半点,搁得住扣掉两人的工钱吗?我们一天能挣多少钱啊?您一天能挣多少钱呢?我们住在城中村,住租来的小平房,晚上睡觉要打地铺;您住在闹市里,住高档的小区洋房,您为啥非要为难我们呢?”

胖子没话说了,嘴里嘟囔着:“反正你们在我屋里砌死猫眼,就不对!说到天王老子那里也不对!”

我说:“不是已经被马乂星那老东西给弄出来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赔我钱。”那胖子说:“我得把墙再修修补补。”

“你说什么?”我扬着铁锨,恶狠狠的说:“让我们陪你什么?”

“赔钱……”那胖子的喉咙艰难的动了动,咽了口吐沫。

“我赔你钱!”我一铁锨拍在地上,“咣当”一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吓得那胖子猛然一蹿,像是个皮球弹了弹。我骂道:“说我们砌的,有证据吗?你去告啊!私闯民宅,我打死你都不犯法!”

说着,我又抡铁锨,那胖子赶紧往外跑。

“哎,老板!”师傅喊住了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抽出来两张一百的钱,朝那胖子说:“给你钱,够修补了。”

那胖子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要过来接,我一看他还真过来接,又要抡铁锨吓唬他,师傅却瞥了我一眼,让我别动,我只好不吭声了。

“算了。”那胖子走到了师傅跟前,却突然说:“算我倒霉吧,不要了!”

说完,那胖子扭头就走。

“老板!”师傅又喊了他一声:“你能找到我们,是马乂星、万建魁给你说的地址吧?”

“嗯。”胖子点了点头。

“告诉你个事儿。”师傅说:“他们俩诈骗,敲诈勒索,要人家五十万,已经被警察抓住了。可能要住一辈子牢了,说不准,还会是死刑。马乂星不是你亲戚吗?你去给他找个律师吧,辩护辩护,或许会判的轻一点。”

那胖子听见这话,浑身的肉都是一颤,立刻脸色发白的跑了出去。

“师傅,他们真的被抓了?”大师兄又惊又喜。

师傅点了点头。

娇娇说:“活该!”

师傅说:“以后,这事儿就算是翻篇儿了。老大,吃罢晌午饭,咱们还去找活儿干吧。”

“中!”大师兄兴高采烈的,跟遇着什么喜事似的。

娇娇也高兴:“我去炒俩菜!”

师傅始终都没说那十万块钱存折的事情,也没跟大师兄提《厌胜经》的事情,我自然也没再开过口。我想把这一切都快点给忘了。

似乎是我的心声被老天爷知道了,这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工地、家里,简单、乏味,却又充实起来。

日复一日,两个月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天,从八月,走到了十月。

深秋了,温度一点一点转凉,下一场雨就得添一件衣裳,很快就到了穿外套的时候。

这期间,李海也找过我,打电话总是打到娇娇的那个小灵通上。三次,三次我都没在家,也算是很不巧了。

我回来的时候,也没给他再打过去——打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以后,他就再没来过电话了。

两个月里,我们师徒三人接了两个新房装修的活儿,主要是贴瓷砖,刷漆。

这天傍晚完工,我们仨有说有笑的下电梯走在楼下小区里,我和大师兄在前,师傅在后,突然间一声怪响,我和大师兄都回头看,师傅不动了——一根钢筋头从他的胸前钻了出来!

带着血!

在夕阳的光辉下,一片嫣红!

“嘀嗒,嘀嗒……”

鲜艳的血,顺着师傅胸前的钢筋往下滴。

我的脑子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完全无法思考,甚至也无法呼吸了!

大师兄也惊呆了!

师傅的身后,一根钢筋,从他脊梁骨斜斜的插了进来!

“呃……”

师傅想要说话,刚一张嘴,就有一口血沫子喷了出来!

师傅仰面就要倒下。

“爸!”我终于回过神来,大喊一声。

“快打120啊!”大师兄也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哆哆嗦嗦的从师傅口袋里掏出了小灵通,一连拨了三遍,才拨正确了号码。

空荡荡无人入住的小区,还有空荡荡的楼,全都在此时此刻,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第五十一章木郎,木郎,远去他方

师傅被送进了急救室,我没敢跟娇娇说。

娇娇打了好几遍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吃饭,都是大师兄接的,大师兄说最后扫一下尾,晚点回去,让她先吃,别管我们。

我哭得跟什么似的,根本没法去接电话。

警察也来了,问了好一会儿情况,我才把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就后悔当时没有去楼上看看,说不定还能当场抓住凶手!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完全已经懵了的状态,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警察问了一阵情况后,说:“你们谁跟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勘查一下?”

大师兄嚅嗫着说:“我在这里守着师傅吧?”

我点点头,说:“好,我陪警察同志去。”

站在还残留着血迹的小区过道上,我颤抖着声音,对警察说明了事发经过。

随后,由物业上的人领头,我和警察上楼,逐层逐户去看。物业里的工作人员拿着每一户的钥匙,打开了每一户的门,让我们检查是否有人在。

其实,这个案子的情况并不复杂——首先,能判断出来不是意外,因为钢筋不可能无缘无故落下来,而且是斜斜的落下来,更奇的是斜斜的对准了师傅落下来。

很明显,是有人从楼上,往下丢出了一根钢筋,照的非常准,就是为了要师傅的命!

有这个本事的人不多,我恰恰就知道一个——万建魁!我严重怀疑是他,可是他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所以我又把他给排除了。

在我们逐层逐户去检查的时候,整个楼栋里已经空无一人!

也不可能有人了。

凶手绝不会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搜查。

这个小区刚刚建成,还没有业主前来入住,我们装修的房子算是最早交房的那一批。小区里的公共设施还没有健全,尤其是监控设备,基本上是零建设状态,电梯内有录像头,可是凶手会走楼梯。

这个小区的周边也非常荒乱,我们装修的楼栋后面,还设有一个小区的入口大门,但是围墙还没有建成,人可以随意出入。谁进来,谁出去,无人知道。

毫无线索!

连可疑的脚印,都没有发现。

找不到线索,警察便只能从我们的交际圈子进行排查,说:“郑国彬平时有什么仇人没有?”

仇人,我立马想到的就是马乂星、万建魁。

我说:“有两个人,算是对头,一个叫马乂星,也是个老师傅了,不过他现在是在监狱里服刑呢。还有一个人,叫万建魁,不过他也应该在监狱里面。这个万建魁,是有本事从楼上扔钢筋,戳中人的。至于其他的仇人……我爸平时为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基本上不惹事,就算有对头,也跟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警察记了他们的名字,说要查查,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回医院的时候,娇娇已经在了,守在手术室门口,哭成了泪人。

她看见我便扑了上来,哭着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流泪问她怎么也来了。

娇娇断断续续的哭着说着,我才弄明白——她一直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等的心惊肉跳,等的坐卧不安。女人的感觉是异常敏锐的,她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笼罩着她,于是她又打电话,大师兄推脱说马上要完工了,她说要师傅接电话,大师兄说师傅忙的抽不出来手,她又说让我来接电话,大师兄说我也忙,这就露馅了,怎么可能会就我跟师傅忙,大师兄不忙呢?娇娇又不笨,说要去小区找我们,大师兄没办法,就告诉她,师傅出了事儿,让她来医院。

师傅的伤非常严重,四尺多长的钢筋,不敢拔出来,医生说,只要一拔钢筋,人绝对没命!

医院也没办法弄出来钢筋,师傅已经昏迷过去了,身体无法躺着,也不能趴着,只能在医生的扶持下,侧着立在那里。最后,医院叫来了消防队的人帮忙,消防队提议,用钢筋切割器把师傅身前背后露出来的钢筋先都给截了。

虽然医生和消防队员采取了种种措施,但是在砂轮切割钢筋的时候,师傅身上的伤口仍旧是被震的血流不止,嘴角吐着血沫子——那是内脏破了的迹象!

当师傅体外的钢筋被截断之后,便要做手术,取出还残留在体内的钢筋——那手术一直做到天明!

我们三人就守在手术室外面,娇娇哭着哭着就趴在我怀里睡着了,大师兄蹲在地上也睡着了,我一阵清醒一阵茫然,迷迷糊糊中看见医生出来,赶紧上前去问师傅的情况,医生只说了一句:“伤者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要住院观察,后续还有手术!”

娇娇哭着问:“那我爸爸醒了没有?”

“还没有。”医生摇摇头。

“陈木郎!”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我。

我们都扭头去看,却是昨天负责查案的警察走了过来:“你说的那个马乂星,还有万建魁,我们回去掉档案了啊,他们不是在押的犯人,根本就没有在监狱服刑啊。”

“什么?!”我吃惊道:“他们俩是犯了重罪,诈骗不成,又敲诈人家五十万块钱,怎么会不在监狱?”

警察说:“这个我们也查了查卷宗,他们在被抓住之后,是因为诈骗、敲诈勒索的证据不足,而被无罪释放的!”

“证据不足?无罪释放?”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让我惊得目瞪口呆!

大师兄也吓坏了,一个劲儿的说:“肯定是他们下的手,肯定是他们下的手,他们下一步是不是还要对咱们下手?”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我看着娇娇,说:“你就住在医院病房里,你别回去了!”

医院里绝对比那个出租房里安全!

娇娇双眼噙着泪:“爸爸不醒过来,我哪儿都不去,可是,咱们的钱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有钱。”我说:“放心,钱不是问题!”

师傅拿着的存折里,还有十万块钱。

警察说:“那你们知不知道马乂星和万建魁现在人在哪里?”

我们都摇了摇头,我说:“我们一直以为他们俩坐牢了,差不多有两个多月都没再见过他们。”

“那好吧。”警察说:“我们去找他们,你们最好也找找,有什么消息的话,尽快通知我们。”

“嗯!好!”我们连声答应。

警察走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娇娇,我出去一趟。”

娇娇说:“你去哪儿?”

“我去找李海。”我说:“我要弄清楚,马乂星和万建魁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无罪释放,他们现在又去了哪里?”

大师兄嚅嗫道:“老三,我是跟你一起去,还是在医院里守着师傅?”

看着大师兄窝窝囊囊,没有一点主心骨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说:“你在医院里守着师傅吧。”

大师兄说:“那你早点回来啊。”

娇娇说:“路上小心点,别急!”

“知道了!”我头也不回的说。

当我到李海家里的时候,谢丽红一脸惊喜:“小陈,是你啊!”

“嫂子。”我说:“李海呢?他在不在家?”

“我在!”李海从屋里走了出来,神情还挺高兴:“木郎,你来了!”

徐冬梅也跟着出来了,高兴的说:“你们进屋聊,我去泡茶!”

我能看得出李海和徐冬梅的感情状态很好,看来他履行了他之前对我说的诺言,没有再到外面胡天胡地了。

“李大哥,我爸被人害了!”进屋一落座,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了起来。

“什么!?”李海大惊失色:“老郑师傅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抹着泪把事情给李海讲了一遍,然后说:“马乂星和万建魁根本就没有住监狱!他们被无罪释放了!”

李海点点头,对这个消息倒是没有丝毫的惊讶:“我知道这事儿,我也给你打过电话,想告诉你这个情况,可是你一直没接我电话,都是你媳妇儿接的,你也没给我回。”

我惭愧的说:“我不知道大哥要说这事儿。我当时……”

“先不提了。”李海摆摆手,说:“马乂星和万建魁背后有股大势力,把他们捞了出去,连我也没办法。这次,老郑师傅出事儿,我估计会是他们下的手。”

“我想也是他们下的手。”我说:“可是现在,连警察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就算是找到了,也没证据证明他们是凶手,没有录像,没有脚印,没有目击证人,那根钢筋上,连个指纹都没有提取到。”

“先找到人再说吧,破案的事情交给警察。我在警察局里还有几个熟人,我打个招呼过去,让他们上点心!”李海说:“找人这件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回去照顾好老郑师傅,看病缺钱的话,跟我讲。”

我感动的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不是逞强的时候。

“这次我给你个手机,你拿着吧。”李海说:“方便我们联系。”

我又点了点头。

“回吧。”李海说:“我也不留你了。”

我也没喝茶,在徐冬梅和谢丽红诧异的眼神中,匆匆的就离开了。

回到医院之后,师傅仍旧是重度昏迷,看着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的师傅长睡不醒,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是在焦躁和不安的状态中,苦苦等待了。既等着师傅的苏醒,也等着警察和李海的消息,有关马乂星、万建魁的消息。

我跟娇娇,每天都在医院的病房里守着。大师兄熬不住,回家去了,只不过时时会来医院。

午夜梦回,我常常能想起来马乂星说的那句话——郑国彬,你活不到过年了!

师傅真的会离开人世吗?我不敢想象,也完全无法想象!

我和娇娇,在这种煎熬中苦苦度过了三天四夜!

师傅终于睁开了眼睛!

“木郎,木郎,远去他方……”

这是师傅睁开眼睛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他像是在叫我的名字,又似乎不是。

“谁是木郎?!”医生说:“进来!”

第五十二章逼上梁山

“爸!”我进了病房,趴在师傅的病床前,泣不成声。

“木郎,这次真是我的大限要到了……”师傅虚弱地蠕动着嘴唇,声音轻的像是在说梦话,我要凑得很近很近,很专注的去听,才能勉强听的清楚。

“爸,您醒过来了,就是快好了!”我说:“您别胡思乱想,医生说,您福大命大,这次不是致命伤,能治好的。”

“我自己的状态,我知道。”师傅说:“你听着,我现在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我知道凶手是谁。这钢筋下来的时候,我脑子里一闪念过去,是万建魁的脸。他啊,扔东西准……”

万建魁确实有这个本事,以前在工地上干活,大师兄和别的工人吵起来了,万建魁站在三楼上看见,直接撂下一块砖头!大师兄和那个工人离得很近,两张脸之间估计也就只能过一块板砖——万建魁那板砖就从大师兄和那个工人的脑袋中间砸了下去!

那砖头但凡稍微偏一点,不是砸着大师兄的头,就是砸着那个工人的头!不论砸到谁,脑浆子都得出来!

两个人当时就闭了嘴,再也不敢吵了。

从那以后,工地上的人都怕万建魁,知道他是个狠角色,尤其是大师兄,更是对万建魁怕的要命!

我本来就怀疑这根钢筋是万建魁投下来的,只是先前以为他住监狱,排除了这个可能,后来警察说他根本就没被判刑,师傅又这么一说,我几乎要完全确定就是他了!

我恨得把牙齿咬得“嘎嘎吱吱”乱响,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我说:“爸,万建魁那个狼羔子没有被判刑!”

师傅听到这句话,本来是半睁着的眼猛地睁的又大又圆:“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是他……”

我哭着说:“爸,你放心,我已经去找过李海了,也告诉警察了,一定会把这狼羔子挖出来,给您报仇的。”

师傅说:“没用,就算找到他,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上次被警察抓住,有录音做证据,还能被放出来,这一次,更没用……”

师傅说的对,就算是抓到了万建魁,也没有证据能说明是他干的!

李海说他们背后有股大势力,不用想,一定就是厌胜门!

怎么办?

一种无奈和无力的屈辱感,让我的心里像被针扎着一样疼痛!

“木郎……”师傅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说:“我求你一件事。”

“爸!”我说:“您说!不用求,您吩咐我!”

“替我报仇。”师傅像是突然有了力量,一字一顿的说:“替我除掉那个狼羔子,别让我死了以后,还不安心,他会打娇娇的主意……”

我心头一震,除掉万建魁?

让我杀人?

我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别害怕。”师傅像是洞穿了我的心思,师傅说:“我不是让你去杀人,你只要下一个厌胜术就行。”

“厌胜术?”我说:“怎么下?”

“回去把经书找出来。”师傅说:“开篇第一术。”

我愣住了。

难道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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