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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风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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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置,你一站进门里,程序就知道你不是霍久安了。虽然我不知道霍久安出了什么事,可是他这是在坑你啊,霍哥哥。”
  霍长治当然知道被霍久安算计了,现在想来,霍久安什么信息都没给他,唯一称得上有良心的,就是叫他带上设计图再来。
  忽然,霍长治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有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许初冰冷的音质里透出些感同身受的劝慰:“霍久安就是这样的。”
  “我和他不熟。”霍长治坦白。
  “那他会来吗?”许初试探着问霍长治。
  霍长治隔了一会儿才说:“不会。”
  许初不再说话了,两人平静地呼吸着,各自想着事情,也不知是谁先睡着的。
  
  11:00 p。m。
  
  一夜无梦。
  
  
  
  Day 2。
  
  07:00 a。m。
  
  霍长治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在自己亲弟弟的床上,和一个素未蒙面的失明人士躺在一起,却睡了意外的一个好觉,直到不远处规律的刀碰着砧板的声音唤醒他。
  床的另外一头已经空了,显然,那位失明人士眼下正在厨房大显身手。
  霍长治揉着太阳穴走过去看,许初一边切黄瓜,还一边在活动头部,看得他胆战心惊。
  室内除了厨房,到处都是厚地毯,许初不知道霍长治来了,愉快地哼着歌,不见一点忧虑。
  霍长治咳了一声,许初停了手。
  “我在做三明治,”他告诉霍长治,“我在冰箱里摸到了吐司,厨房里应该有吐司机,你找一下。”
  听霍长治不出声,许初又说:“吐司机你也没见过啊?霍哥哥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就是把吐司放进去加热的——”
  “我见过,”霍长治无奈地说,“你别切了,我来吧。”
  他走过去,想要拿掉许初手里的刀,许初不肯松手:“我不要再吃昨天那种面了,你自己都没吃。”
  “三明治我会做。”霍长治为自己辩解。
  许初坚持自我,左手摸了一会儿,才摸到砧板上的两个西红柿拿起来,问霍长治:“帮我看哪个熟一点?”
  霍长治看着对他来说没有区别的两个圆球,犹豫地指了一个:“这个?”
  许初说:“你把这个拿走。”
  霍长治拿走了,许初切起了霍长治拿剩那个。
  在霍长治的添乱下,许初磕磕碰碰做好了几个三明治,让霍长治端出去。
  
  “好吃吗?”许初洗了手,走出厨房,明面上询问霍长治实则自夸,“我上大学的时候,整个公寓的人都跪着求我做菜给他们吃,现在虽然看不见了,应该也比你做的面能入口吧。”
  霍长治认识许初短短几个小时,就被迫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他自动屏蔽了许初对他昨晚煮的面的嘲讽,喝了一口水,才说:“上午还是看图纸?”
  许初自己吃了半个,才点头:“先看书房。”
  “我会告诉你哪张是书房的,别怕。”他咬了一口三明治,吞下去,又补一句。
  霍长治被许初气得想笑:“图纸上写了。”
  许初一缕头发掉下来,沾到了三明治的酱,他不知情,继续吃,霍长治却看不下去,让许初别动,伸手把许初的头发从三明治上拿开,用湿巾帮他擦了擦,别在他的耳后,告诉他:“你真的该剪头发了。”
  “霍久安把我关在这里以后,我就没有再理过发了。”许初吃完一个三明治,擦擦手,又用手比了比头发的长短。
  霍长治问他:“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我没有记日子,三五个月?半年?”许初想着,道,“反正很久很久了。”
  霍长治看着许初苍白的肤色和泛青的血管,的确像是被困在室内不见光极久的人才会有的模样,觉得许初有些可怜。
  “我刚瞎的时候,霍久安来找我,带我去医院复查,”许初回忆,“那时我住在自己房子里。有一天我说我想去学盲人推拿——”
  霍长治听到这四个字,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咳了起来,许初不悦地对着霍久安的方向蹙起眉头来:“好笑吗?我一个瞎子,能干什么?”
  “然后呢?”霍长治不是觉得好笑,只是无法想象许初用这么冷又软的一双手去给人做盲人推拿的场景。
  “然后他把我带到这里……”许初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把餐盘一推,“你收拾。”

  09:00 a。m。
  
  霍长治洗碗洗的慢,折腾到了九点,才进书房。
  许初说让他在书房对照着图纸,能说得更清楚一些,他就让许初坐在霍久安的工作台对面,而自己则坐在霍久安的工作位上。
  霍久安的工作桌是一块很宽大的白色木板,用四个圆柱形的桌腿撑起来,座位摆在桌子的左边,放了两个一体机,键盘边还摆着一块很大的数码绘图板。
  另一边应是用来做手绘的,现在空着,没放什么的东西。
  书房靠手绘台一侧的墙面从上到下都是书柜,里头放满了书,另一侧是一块投影屏幕,投影仪装在顶灯附近。
  工作台背靠一堵坚实的毫无装饰的白墙。
  一个压抑的工作空间。霍长治内心评价。
  “开始吧,”许初像一个等教授指点论文的学生,正坐着。
  书房的设计图是所有的房间里最为复杂的一副,较总图加了许多布线,弯弯绕绕十分复杂,霍长治绞尽脑汁形容,许初半蒙半猜,一上午过去,还没有说到一半。
  霍长治起先坐在许初对面,后来索性将图纸挪到许初面前来,握着他的手摸线条的轨迹。
  “这里应该……”许初在霍长治的指引下,手指碰触到图纸粗糙的质感。
  设计图是霍久安手绘的,最后用钢笔勾了线,留有一些印痕,许初绕着一个圆圈打转:“这一块是不是投影屏幕那一面的墙面的方位?”
  “对。”霍长治核对以后,肯定了许初。
  “带我过去。”许初站起来,拉着霍长治的胳膊。
  霍长治估计了一个位置,带许初走过去。
  书房的门也是上锁的,但房间里依旧铺满了地毯。许初在那个位置站定,摸了一会儿,转头叫霍长治:“霍哥哥,帮我看看这里。”
  霍长治也蹲下来,许初抓起他的手:“你摸,这里是不是有凹陷?”
  霍长治感受着手下的触觉,厚毛毯底部的基底布料上,确实如许初所说,有凹陷的一条细线,大约十公分,接着一个直角转弯,延伸向前。
  霍长治跟着许初摸了一圈,是一个正方形。
  许初用手指顶着毛毯凹陷往里推,推不进去,又改成拉着毛毯往外掀,想揭开来。霍长治看许初什么也看不见,费力的样子,叫他松手,自己拉着正方形的一角,随便一扯就把毛毯扯起来了,露出深色的木质地板。
  “要找东西把它撬起来吗?”霍长治问,想去厨房找剪刀。
  许初让他等等,跪在一边,弯着腰摸索地板,往前一推,地板被流畅地推开了。
  地板下藏着一个锁孔,上面积了薄薄一层灰。
  许初推了开来,指尖就要探下去,被霍长治捉住了:“是锁孔,别摸了,有点脏。”
  “你带来的钥匙里,有看上去能开的吗?”许初问。
  霍长治让他等着,自己去客厅将一大串钥匙拿了来,仔细对着锁孔看。
  锁孔是十分复古的圆锁头,整串钥匙里只有一把,霍长治猜想是这把,就对准了锁孔想试试。
  许初按住了他:“先别开。”
  “怎么了?”霍长治道。
  许初可怜巴巴地说:“我有点饿了。”
  
  12:00 a。m。
  
  最后还是许初做的午饭,他对厨房一往情深,之前霍久安锁着厨房他无法发挥,现下门开了,霍长治也不太管他,他做了顿早饭就恨不得睡进厨房里。
  霍长治是没有心力管他。
  距离他失联已过了二十多个小时了,对霍长治来说,和许初玩密室逃脱,更多还是在等下属联系警方寻找他时杀时间的无聊之举。
  许初能把霍久安制作的这个监牢拆了是最好的,拆不掉他也能带着许初出去。这都不是问题。
  但二十小时一过,他浑身的细胞都不适应这样闲散被动的局面,焦躁的心开始跳动着反抗变化,让他焦灼地坐立难安,总在想着搜救究竟进展到哪一步,既期待下一秒就有人破门而入,又怕期望太大接下来的时间难以度过。
  霍长治十分不爱做无聊的猜测,因为猜测只会影响心情,不会影响事实。
  然而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谁都不免胡思乱想。
  幸好,厨房里许初设的闹钟响了,转移了一部分他的注意力。
  许初有一个盲人辅助计时闹钟,能语音报时计时,在做饭的时候发挥了大作用。闹钟叮铃铃响了几下,一个女声报时“五分钟到了”,厨房一阵乒乒乓乓。
  许初端着菜出来了,一盘凉拌菜,一盘白肉配蘸酱。
  “饭在锅里,你去盛。”许初吩咐霍长治。
  霍长治进了厨房,简直一片狼籍,他回过头看了看许初,许初摆着无辜的脸冲他说:“霍哥哥,我先要半碗饭。”
  盲人就别做饭了,吃点白水煮面多么养生啊。霍长治盛了半碗饭给他。
  不得不说,许初做的饭是要比霍长治好吃许多,蘸酱酸酸辣辣,白肉蒸的恰到好处,不生不老,凉拌菜也很是爽口,如果许初能看见,说不定能给他变出一大桌菜来。
  许初自己看不见,指示霍长治先给他夹菜,然后用勺子舀饭吃,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拌出一碗猫饭来。
  许初把饭菜拌匀了,送进嘴一大口,发出满足的长音。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霍长治不理解许初的轻松,因为他心情不悦。
  “是很好,”许初承认,“因为我重获自由了啊。”
  许初轻快的表情带动了霍长治,让他觉得等待的时间也没这么难熬了。
  “而且还有霍哥哥陪着我呀,”许初说,“平时的中午都是霍久安带食物回来给我,永远是他在说话。”
  霍长治想到他昨天刚进门时,许初冰冷带着厌恶的腔调,他和霍久安相处的情形想必剑拔弩张。
  “其实,我很怕其实你还是霍久安,”许初轻声说,“毕竟我也看不见,刚才你要开锁,我就在想,会不会你们串通好的,开了锁,霍久安就在门那头等我。”
  “所以你不让我开?”
  许初摇了摇头:“不,我突然想到大门口有压力传感器,那么锁开的那扇门后万一也有呢?你看不懂图,我看不见图,我们又不缺时间,还是先别贸然行事,把设计图看完再说吧。”
  霍长治想了想,说好。
  吃了一会儿,他告诉许初:“不会有霍久安的,现在你翻遍整个香岛,也只能找出我。”
  许初低头吃着饭,不作声了。
  
  2:00 p。m。

  许初午饭吃的太多,说血液都集中在胃里,无法思考,要瘫着休息一会儿才行。
  霍长治自觉地去厨房里给他擦屁股了,把厨房弄得能看了出来,许初还躺在地上左翻右翻,没个正形。
  “许初,”霍长治走过去,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蠕动的生物,“你今天下午就打算这样了?”
  许初翻正了,仰躺着:“我在等你呀。”
  “等我做什么?”霍长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脚离许初的头不远。
  “你不是说霍久安书房有投影吗,开他的电脑,看他平时都做什么。”许初手摊平着,一摸就摸到了霍长治的脚。
  他又换了趴姿,朝着霍长治爬过去,趴到他膝盖上:“太累了,霍哥哥背我去吧。”
  霍长治是个严肃正经的人,他最年轻时在风月场碰见过类似的行为,那时刚刚开始从爷爷那儿接手霍氏的生意,男男女女都带着一股脂粉气想往他身上爬,霍长治一旦遇到会选择直接走人,不久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好恶,就避免了这一套。
  今天许初这样,或许是许初开玩笑的性质多,没有掺杂情欲或利益,霍长治没有反感,单单觉得许初这个人是不是有些棘手。
  不过随即,许初按着他的膝盖站起来了,俯身摸他的手:“手拉手也可以喔。”
  霍长治默默抬起了手,避开了许初,站起来,握着他的手肘往书房去。
  
  霍久安的电脑有开机密码,许初面无表情报了八个数字,霍长治一输入,就登入了。
  “前一个是霍久安的生日吧,”霍长治道,“我记得他生日是九月中旬。”
  许初点头:“对,后一个是我生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霍长治瞥他一眼,看起了霍久安最近浏览过的文件。
  他最后点开的,是一个视频文件,只有十多兆,标题是“学长”。
  霍长治没问许初就点开来,投到投影幕上。
  屏幕上拍着的是一个男性背影,地点在一个阶梯教室,黑板还是空的,前头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学生。
  “你在拍什么?”背影头也不回地问拍摄者,音质有些冰冷,语气还算温柔。
  霍长治感到许初身体一僵。
  “拍你啊,学长。”拍摄者说。
  背影转了过来,果然是再学生气一点的许初,霍长治没有想错,许初能看到的时候,眼睛灵活极了,琥珀色的瞳仁看着镜头,带着笑意与纵容:“那我要不要做什么动作配合你?”
  “笑一笑?”拍摄者要求。
  “好啊。”许初对着拍摄者笑了起来。
  视频停了,留在许初笑的画面上。
  霍久安与许初都沉默着,过了有三四十秒,许初说:“你可能觉得你猜到了我和霍久安的关系,或者过去,但我可以保证,你想的和事实都大相径庭。”
  “我没有猜,”霍长治说,“你可以自己告诉我。”
  许初迟疑地张了长嘴,说,“还是……下次吧。”

  3:00 p。m。
  
  霍长治本也没想许初这么快跟他交底,如果与他们出去相关性不高,他不是很关心,便转了话题,征求许初的意见:“还需要继续看他的电脑吗?”
  “别了别了,”许初顺水推舟,“我们把剩下的书房图看完吧。”
  霍长治嗯了一声,把书房的图摊开,找到了上午讲到的部分,继续绕着图说。
  书桌的位置下方,是重点布线区域,五颜六色杂乱无章,霍长治有点不知怎么形容了,握着许初手指移动的手也停滞下来。
  “怎么了?”许初问。
  霍长治道:“这一块……”
  “很复杂?”
  “是。”
  “那就先绕过去吧,我大概知道了。”许初的手摩挲着纸。
  霍长治偏头就看见许初的刘海低低垂着,看上去很影响视线的样子,他发现自己大概有点强迫症,即使知道许初是看不见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帮许初把头发捞到耳朵后面去。
  许初感觉到霍长治的举动,反应迅速地握住霍长治还来不及伸回去的手,嘴角噙着笑对他道谢:“谢谢霍哥哥。”
  “不用谢。”霍长治不自在地抽回手。
  “霍哥哥体温很高嘛,我的手都被你捂热了,”许初觉得霍长治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好玩,调戏上了瘾,往他那里靠过去。
  “许初,”霍长治推拒,按着他的肩不让他过来,“霍久安叫你学长?”
  “嗯?”许初听到霍久安,卸了力气,不和霍长治逗笑了。
  “你到底几岁?”霍长治近看着许初的脸,说出心中疑问。许初近看肤色几近透明,唇红齿白,像一个放了暑假不爱出门的大学生。
  “我比霍久安大两岁啊,”许初回答,“你该不会只比他大一岁吧,难道是你霍弟弟?”
  “……我比你大四岁。”霍长治道。
  “差四岁啊,”许初若有所思,“从我们中国人的生肖学上说,差四岁是最配的,霍哥哥,你是什么星座?”
  霍长治并不想告诉他,免得他又开始扯外国人的星座学,装作没有听到,继续给许初讲设计图。
  许初十分配合地听他说完了剩下的设计图。
  绕过书桌下那一部分,接下去都是和前面相似的走势,霍长治简单地讲完以后,许初道:“刚才我们跳过的那一块,不如我来说,你听着我说的对不对?”
  “总线分支是不是有一条细红线,四分之一在最外圈……”
  许初说得很准确,霍长治就轻松,听他说完也没找出什么问题来,所有线的走向都与许初预计的一模一样。许初说完,霍长治都没提出不同的意见,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屑。
  “刚才的锁孔,开的应该就是书桌下面,程序的主机就放在这里,”许初道,“我还以为霍久安会做个房间放主机,高估他了,打开来把电源切了就可以了,先把书桌下的地毯掀了。”
  他跳下椅子,一手扶着桌面,一手伸在地摊上摸索着,霍长治也陪着他在地毯里找。
  摸了一会儿,怎么也找不到刚才锁孔上方地毯那样的空隙了。
  “是不是要把整个房间的地毯挪开?”霍长治站了起来,四顾房间。
  许初断言:“不可能。”
  许初沉着脸在地毯上跪了一会儿,霍长治想拉他起来,他挥开了霍长治的手:“图纸还有几张?”
  “七张A3,一张A0。”霍长治数了数,告诉他。
  许初还是在下面不起来,霍长治拖着他的腰背,把他强抱了上来,安置在椅子上。
  “七张都有名字吗?”许初仿若未察觉地被霍长治摆来摆去。
  “A0没有名字,A3有一张客厅,”霍长治一张一张翻阅,“卧室,这张没有名字……餐厅……许初。”
  霍长治翻完了图,突然叫他:“有两张不像是房间的设计图,是……”
  “我的手铐和脚铐?”许初帮他说了。
  “是,还有三张设计图没有标明位置,”霍长治把图分类放在桌上。
  “霍哥哥,你能简单描述出无名的三张图的基本样子来吗,”许初口气急促了一些,言语间有了一个想法。
  霍长治仔细地看着三张图片,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拿着其中一张,与书房的图一起看,又将另外两张与卧室、客厅的图放在一道,比较了一会儿,才说:“看轮廓,是书房、卧室、客厅设计图的翻转版本……但是布线不同。”
  许初的心凉了下来。
  “那么,”他缓缓地对着霍长治说,“你再看一看我的手铐、脚铐的设计图里,是不是都有四处和刚才书房图纸里书桌下的线类似的,交错的线块,排在一块儿,中间都有几条线相连?”
  霍长治根据许初的问题,细细查看图纸,确认了许初的说法:“有。”
  许初安静了片刻,勉强道:“我知道了,你让我想一想。”
  霍长治看许初低落下来,不太适应,出言安慰他:“不用着急,我们不缺时间。”
  “不是时间的问题……”许初回了一句,突然趴到桌上去,脸贴着桌面,苦喊,“好麻烦啊霍哥哥!”
  霍长治不知接什么话好,他很少有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面对许初的抱怨无所适从。
  “要是我能看图就好了。”许初又说。
  都会好的,霍长治想这么说,但他还是没说这些,他只问许初:“这个房子,从外面破开会有什么后果?”
  许初愣了愣,才一个词一个词地说:“那,大概,也算是解决了吧。”
  霍长治点了点头,想到许初看不见,又加了一句好。
  许初的头发半遮着脸,霍长治没有注意到,许初回答时的神色勉强,甚至带着一丝痛苦。
  
  6:30 p。m。
  
  许初烦得连晚饭也没兴趣做,一直和霍长治比谁能坐着不动更久,最终霍长治败下阵来,站到冰箱前,思考起人生——还不如收拾厨房来的简单呢。
  霍长治走到厨房没一会儿,许初就跟过来了,有气无力地指责霍长治把他“饿得低血糖”,又说:“低血糖也无法思考的。”
  霍长治不出声,许初又自言自语道:“难道霍哥哥不在厨房,在厕所吗。”
  霍长治用力打开了冰箱,弄出了点声音,表示自己是在的,然后又做出了一盆白水煮面,他在许初的指导下调了汤底,倒进面里,汤底口味调的太重,不过至少是能入口了。
  吃着面,霍长治又问许初,晚上还看不看图纸了。
  “大考前学校都会留几天放空假给学生的,”许初说,“霍老师连一个放空晚自习都不给我。”
  “我不是……”霍长治发现自己又被许初绕了进去,说了几个字就停了,许初吃了点东西,又有力气开玩笑了,让霍长治放心了一些。
  “不过我爸以前也常说,放空假是不负责任的,”许初把碗一推,叫霍长治给他再挑一碗,“学生应该像个战士一样复习到最后一刻,再上考场。”
  “许初,你被关的这段时间,你家里人呢?”许初提起来,霍长治才想到许初被关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呢。
  许初没有犹豫地说:“我大三的时候和家里出柜,我爸妈就和我断绝关系了。”
  霍长治又接不上话了。
  “出柜就是同性恋和家里坦白自己的性向。”许初以为霍长治不懂,像解释图纸一样对他解释。
  许初还是放了他的放空晚自习假期,霍长治又开了霍久安的电脑,找到了一部老电影,给许初放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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