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的炽天使同人)拂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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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茜……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明明是家人的，明明这份回忆可以一直那么温暖，可以一直那么让人回忆下去的，而他本应该在成为吸血鬼之后被抹杀掉一切感情的……
　　可是，现实总不会顺从自己的心愿。
　　“米迦，很快我们大家会重新在一起的。”茜的嘴角略微扯出些弧度，那饱含深情的话语让米迦甚至产生一种很奇怪的错觉，但是她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却让他皱起了眉。
　　到底是什么让曾经那么美好，关系那么密切的大家变成这样？
　　真绫无力地抖动了下睫毛，那种穿透身体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仿佛有谁在窥视着自己身体中的一切，怪异的甜美香味此刻更加浓郁了起来。
　　视野已经开始忽明忽暗了。
　　「你甘心就这样把一切结束吗？」
　　真绫闭上双眼的刹那，有什么东西潜入了她的意识，那是一团黑雾团。然后她看见了自己正在一片几乎什么都不曾存在的一片水域之中。
　　有什么东西发出的清脆的碰撞音让她下意识地要去寻找声源。
　　长发飘动的‘人’转过了身，用他那双赤红色的眼睛，低沉地说道，「将你内心的火焰燃尽整个世界吧。」
　　这一切怎么能在这里结束——！
　　真绫幽幽地睁开了双眼，血红的颜色如同跳跃着的火焰，可以迸发出毁灭一切的力量。
　　茜本能地感觉到此时真绫带有的一定危险性，向后退了一步。
　　——也许这是真绫最后一次听到真白的声音了。
　　她仿佛看见了炽热的锁链从她的脚部开始密不透风地逐渐往上缠绕，没想到从她作为‘容器’的身体里强行将武器剥离出去会带来这样的痛苦感受。
　　茜手上握着的太刀仿佛感受到了同类的存在，在轻轻地颤动着刀身。
　　“！”米迦一步迈到了状况有些不大对的真绫跟前捏住了她的双肩拼命地摇晃，不断喃喃地重复着她的名字，想试图把她唤醒。
　　“米迦……”她轻柔地笑了起来，“能喜欢上你真的太好了……”
　　意识开始强行扭曲出诸多的幻觉，刚刚视野之中出现的‘人’此刻循环往复地开始出现在她的意识之中。
　　他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来吧，让你内心的火焰，点燃这个世界。
　　「你最初就察觉到了吗？所谓的‘鬼’……其实是吸血鬼的事情？」
　　「……也许哦，在最初我听见来自真白的呼唤的时候。」
　　真白已经变成鬼了。
　　而她……也即将要化为刀中的人呢。
　　“……！”
　　手指一点点地，无力地和她的衣角交错。
　　“米迦尔大人，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了。”
　　他身边的都市防卫队的其中一个吸血鬼低声地提醒他，时间已经不多了。
　　如果要救出小优的话，得现在快点赶去才行。
　　“米迦去找小优吧——”真绫的眼中的那抹血红有一瞬间化为了那时候他所看见的如同红玉一般可以折射出暖光的绯红，“这是你活下去的支柱之一吧。”
　　眼中一瞬间的失落被她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她缓缓地将佩剑抽离出剑鞘，将剑锋指向了米迦，“还杵在这做什么呢，米迦，这时候可不能迷茫的哦？”
　　她微微歪了歪头，血红的杀意很快地聚集在了她的眼中。
　　她收回了对着米迦的剑，随后再将剑尖对准了正站在她对面的茜。
　　米迦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着，他闭着眼时的眼睫毛也在不断抖动着，然后他还是下了决定了，他朝着那个提醒他的吸血鬼点了点头，随后在离开前他止住了脚步。
　　“小绫……活下来。”
　　近乎央求的语气。
　　但是事实向来会背道而驰。
　　米迦见到了优一郎，然而是在那么复杂的战局之上，他本以为孤军奋战将优一郎带离这个满是虚伪与纷争的世界是多么的困难，然而柊筱娅却挥舞着她的那把镰刀站在了他的身前，保护住了他和昏迷不醒的优一郎。
　　“既然你是优的家人，那么请你带走他吧？”
　　柊筱娅对他说出了于他而言非常难以读懂她内心的话，虽然内心还在猜疑，但是他还是将优一郎暂且放在了最主要的位置。
　　“……小优，我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第一次吸食人血的对象竟然会是优一郎，这点米迦从来没有料想过。检查了下自己先前的伤口，指腹轻轻划过，无一例外全都是光滑细腻的肌肤。
　　啊啊……因为吸食人血了的关系之后吸血鬼自愈的能力才得以复原吗。
　　不过他最有点不安的是，如果真绫看见他现在这幅模样，会怎么样的反应呢……是会有些哑口无言却想说些什么而露出那种可爱的表情呢，还是会欣喜地说‘太好了’呢……
　　当他的眼瞳不再是那一片冰蓝色，转而代之的是如同她一样的红玉一般的曈色时，他所想的竟然首先会是，这次终于可以以最完整的身份去好好爱护真绫了。
　　他已经不再是不完整的吸血鬼了，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为她驱散一切阴霾。
　　「就算你被这个世界所抛弃，而你也找不到归宿，也许我可以成为你的归宿哦？」
　　就是那时候真绫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对那个时候近乎全线崩溃的他说出这样的话，让他从此对她怦然心动。
　　「如果你有一天你可以从内心读懂爱是什么就好了呢。」
　　“怎么可能会奇怪啊，米迦一直都是这样，意外地很帅气哦。”优一郎也是知道些他和真绫之间的关系的，他立刻露出毫无算计的，纯粹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优，我要先告诉你一些事情，这关乎到我们的未来，所以不要打岔。”
　　很幸运地找到了可以驱动的车辆，米迦将自己所知晓的关于‘终结的炽天使’的事情都告诉了优一郎，期间优一郎也没露出那种嬉笑的神情，同样也在认真地思索着。
　　而当他们在经过一块寂静的墓地的时候，优一郎先眼尖地发现了直直地插｜入大地的泥土之中的，一把泛着红光的细剑。
　　细剑的剑柄部分似乎是被人系上了丝带。
　　而那把剑的位置距离一个墓非常之近，近到有些反常，而整把细剑所散发出的丝丝黑雾让他也不顾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立刻扑向了他身旁正专心驾车的米迦。
　　“小优你别乱动！要撞上去了啊！”
　　“米迦，快停下！——”
　　那部车最终还是被米迦无奈地暂且停在了路边，米迦转过身来，想好好教训下优一郎的时候，却在目光接触到那片墓地的时候，将话如数噎了回去。
　　这片墓地……透露着他有些熟悉的气息。
　　“我们要不去看看吧，米迦？”优一郎试探性地碰了碰此刻有些发愣的米迦的肩膀，看见后者点了点头，就先停在了那把细剑旁边的墓前。
　　他弯下腰，凑近了墓碑。
　　“浅羽……啊咧？名字看不清了。”优一郎那只戴着白色的右手放在墓碑的名字上，想要拭去遮住名字的东西，但是怎么样似乎都无法拭去。
　　他拧起了眉，索性放弃了。
　　“浅羽……？”这个姓氏引起了米迦的好奇，毕竟是真绫的姓氏。米迦屈膝弯腰，单膝跪在了地上，将手同样搭在了墓碑上，然而就是这个举动，让他发现了细剑旁的大地上有被人努力刻画出的痕迹。
　　「Are　you　still　my　family？」
　　“你还是我的家人……吗……”
　　米迦皱起了眉，想试图揣摩当时刻画这些字眼的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
　　而当他看清那把细剑上所系着的丝带之后，他一瞬间眼中如同覆上一片死水。
　　他蓦然间整个人平静到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了。
　　真绫炸毛时脸红的神情，犹豫时会做出的小小动作，笑起来时如同阳光柔化了她好看的眉眼，在想心事时又会……
　　关于她的记忆，如同流水一样。
　　可是，已经无法再制造出关于“百夜米迦尔”和“浅羽真绫”的记忆了。
　　最先教会他什么是“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所想要守护的永远，只剩下了优一郎而已了。
　　他不会再对谁残存仅有的温柔，也就仅仅除了唯一的家人，百夜优一郎而已。
　　让他封印起感情的人，也是她啊。
　　不觉得过分的，任性的，一直都是你吗？这次你又任性地私自离开了哦，真绫？
　　丝带末梢还残留着点血迹，此刻风声突然间大了起来，风卖力地吹动着系着的那根丝带，最后将它卷到了远处。
　　她的最后一丝留存在世间的气息，此刻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尾声：刀中人

　　「在鸟笼的角落里渐渐习惯了光。
　　然而花蕾所得到的鼓动，
　　也不过是被遗留下来的声音，
　　只是一段太过耀眼的过往记忆。
　　我渴求你的鲜血，
　　你读懂了爱，懂了如何歌唱。」
　　这是连克鲁鲁·采佩西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她从没有想到过真绫从一开始就已经会有成为鬼的觉悟。
　　那个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出的这样的想法的呢。
　　可是既然她已经成为了鬼……这样的事实让克鲁鲁更加执着于‘终结的炽天使’计划。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柊真昼啊……曾经‘偶然’遇见了浅羽真绫，具体那段对话，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真白具体为何会变成鬼……这也是在那之后要研究出来的东西呢。
　　克鲁鲁看着手中的报告，用指尖摩挲着下巴。
　　优一郎近期一直重复在同一个梦里。
　　梦中的场景颇似那个时候遇见阿朱罗丸时的场景，放眼望去苍穹与水域没有界限，一片水汽之中，他听见了朦胧的，不知是谁呼唤他的声音。
　　「优一郎？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印象中，似乎是有谁曾经这么叫过他的，声音由于过于轻柔，他曾一度认为那是自己产生幻觉了，然而阿朱罗丸在他的意识之中听完他诉说这几天下来所重复做的这个梦境的事实之后，罕见地皱起眉深思。
　　「优，你真的记不起这个叫你‘优一郎’的人了吗？」
　　「……啊，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感觉很熟悉来着。」优一郎露出了单纯的疑问神情，「可是我完全想不起来她是谁了，只记得模糊的长相。」
　　「啊……这样啊。」
　　「阿朱罗丸认识她吗？」
　　「啊……姑且算是吧。」阿朱罗丸眨了眨自己那绯红色的双眼，「她最近似乎……有潜入你的意识空间里哦。」
　　优一郎从梦中醒来，指尖触碰到那把细剑的时候，他也不知怎么的，心里会翻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怎么了吗，优？”
　　“不……没事……”将细剑抽出剑鞘，优一郎细细打量起来这把剑，这把剑的剑身通体呈现血红色，如同有人的鲜血染红了这把剑似的，剑柄处刻有繁复的金色花纹，和剑身交相辉映。
　　他随意地举着剑挥动了几下，然而他眼前浮现出一个有些眼熟却又有些陌生的少女的身影。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几下眼睛，又小心翼翼地挥动了几下。
　　“优？”被他反常的举动给吓到，与一就差没扑上去把那把剑给硬从优一郎手上掰下来了，“很危险的啦，快放下！”
　　「The　fallen　angels　I　run　with　all　know
　　It's　our　fear　that　makes　us　all　human　after　all
　　Torn　old　sepia　photographs　show
　　Our　fragile　little　world
　　Must　reject　it；　respond　to　the
　　Calling；　screaming　inside　of　my　soul
　　It's　my　fear　of　loving　what's
　　Dearest　to　us　all
　　Sun　is　fading
　　It　will　set　forever。」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事故，与一还是拜托了君月，让他硬拖着优一郎找到了米迦。
　　米迦那时候静静地坐在窗前，神色有些隐隐的对谁的怀念，他嘴中正轻哼着某个曲调，察觉到有人来了，他便抿了抿唇，声音静默了下去。
　　“怎么了吗，小优？”
　　那把细剑在听到了米迦的声音后略微震动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优一郎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细剑抖掉了。
　　“总感觉，这把细剑的来历很不一般啊。”君月摩挲了下下巴，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把细剑……”米迦这时看向了优一郎，朝他走近了一步，伸出了手，“小优，能借我看下吗？”
　　“当然可以了。”优一郎想都没想，就将手上的剑递给了他。
　　这一递倒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是一愣，细剑的剑身周围那薄雾突然间聚集成了某个形状，随后变成了人形。
　　那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她有着好看的绯色眼眸，如同红玉反射出暖阳的光亮，黑色低双马尾服服帖帖地搭在了脸旁边，而她身上的那种洛丽塔风格的洋装却又让人感觉她最初的样子就该是这样。
　　优一郎看着半透明的那个女孩子愣了好一会，倒是米迦露出了在那之后的第一次笑容。
　　他的手指穿过了那个半透明少女的身体，但是他依旧轻笑着。
　　他仿佛透过了那片亮光，看到了一开始的，属于他们的记忆。
　　“我在这里哦，Maaya（真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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