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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鉴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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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艾利。我搞砸了。”
    我挣扎着尽力保持呼吸平稳,依然盯着自己的双脚。
    “但我觉得,不会牵扯到你。”
    我把刀尖垂直对着切菜板,举在空中。“你觉得不会牵扯到我,什么意思?”
    巴里什么也没说。
    “除了抚养费那部分,我估计那部分我也永远看不到,当然与我无关。”
    不吭声。
    “是不是?”
    还是不吭声。
    “巴里,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听见他呼出一口长气。“我交易的账户是联合账户,那上面有你的名字。”
    “什么,你在演滑稽剧吧?”
    “真的。”
    “不可能!我们离婚时关闭了那个账户。财产分割得清清楚楚,再无瓜葛。”
    “那个账户从未关闭,因为管理上出了点儿问题。当时遇到阿尼退休,账户没有关闭,而是进入了休眠状态。后来我想重新开户,他们说我已经有了账户;我也想带着书面凭证去纠正过来,但就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然后——”
    “我来说明白!你想说的是,如果严格按照法律,你的股票亏损那50万美元我也有责任?”
    “不会到那一步的,艾利。我会搞定。”
    一辆小车匍匐而行,移动缓慢,恰像高速拍摄的镜头正在播放;它那镀铬的保险杠反射出阳光,点点火花闪烁;夯吃夯吃的引擎声淹没了昆虫的鸣叫。
    “听着,我知道你很烦,不过我会打电话给吉恩,他会搞定这一切的。”
    吉恩·舍伍德是他的律师。律师的律师。“这几天保持电话联系,好吗艾利?千万别干蠢事。”
    我猛地把刀剁进菜板。他自己亏了50万,却把我搅进这笔债务,还叫我别干蠢事!我所能干的最蠢的事,就是还在和他通电话!
    我的律师帕姆·赫德尔斯顿说,不用担心,不过就是那家公司办事人员的笔误,我不会负任何责任的;我们有书面证据。巴里这一着是侵权行为,如此而已。
    在她看来或许是这样。对于钱财,我向来爱恨交织。不过我还不能不把钱放在眼里。“这会影响我的信用等级吗?”我盯着窗外。那辆小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还不知道。”
    “假如我急需要一笔贷款呢?”
    “别着急,艾利,”她说。“不会到那个地步。我了解一下情况再给你回话。同时,你要做这样一些事情。”
    我匆匆记下了她的话:整理房屋的所有产权证书,确保那上面是我的名字;查找其余的离婚记录。她还建议,趁机开始清点并管理我自己的钱财,并且可以给我介绍一个很棒的理财规划师。好,我现在就只差足够的资产来管理了。
    然后我拨通了罗杰·沃林斯基的电话,约定周四面谈。
    
    第19章
    
    河北区1位于卢普区2的西北边,该区既充满艺术气息又富于传统色彩,既是繁华的商业中心又不乏温情与高雅。就是在这里,玛丽安·艾弗森的竞选总部硬生生地挤进了富兰克林大街与苏必利尔大街一栋高层建筑的三楼;一楼是搞平面设计的店面,二楼是家具批发商,隔壁是一家意大利餐馆。
    一进门,只见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连着一个色彩斑驳的大理石柜台,柜台后只露出一个头顶。我踮起脚来,才看清是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子,头上戴着一副耳机和一个微型耳麦。
    “请问您找谁?”她从最新一期的《大都会》月刊3上抬起头来问道,声音清脆悦耳。
    “艾利·福尔曼,找罗杰·沃林斯基。”
    “请坐,稍等一下。”
    于是我就在一张小沙发上坐下,接待员不见了,但她重复我名字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吃惊。她座位上方的墙壁上,除了一只挂钟外空无一物,刚刷过油漆的气味还很浓。我伸长脖子,悄悄地打量着周围。
    这间屋子很大,天花板相当高。两扇落地式窗子从地板直达顶棚,窗户玻璃上的鸢尾花图案俯瞰着苏必利尔。玻璃看起来很新。屋子中间,八张办公桌挤在一起,每张桌上都放着一排电话机。
    桌旁坐着五个年轻人,三女二男,都戴着与接待员相同的耳机,有几个正对着麦克风低声说话。一个女子很像是西班牙裔。房间的尽头有一张很大的会议桌,桌上靠边处有一台星巴克咖啡机,旁边有一个空的甜甜圈盒子。边上有几个单人办公室。到处都有薄膜覆盖的基座,基座上放着一些盆栽的植物花卉——看来有人努力想使这儿的环境温馨起来。
    罗杰·沃林斯基从拐角转出来。
    我起身。
    “艾利。”
    他身穿墨绿色的马球衬衫和牛仔裤,双臂上的黑色汗毛使他显得皮肤黝黑,但没什么魅力。他意识到我在打量他,便微微一笑,也开始打量起我来。我身穿白色体恤配印花长裙,脚蹬凉鞋;头发拢在颈子后面,戴着蝶形发夹。
    我们握手时,我的眼光移到了桌旁那些人。他们的说话声几乎没超过空调机的噪音;这种压抑与秩序感让我不大舒服。
    “我原以为,竞选嘛,就是狂热、混乱;人们尖叫、乱跑,对不满意的民意调查恨得咬牙切齿。”
    他笑了:“会有的。夏季我们要增加人手。不过,我们通过电邮和网络取得了惊人的战果。而且别忘了,这还只是一个办公室。我们的人员遍布全州。”
    “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指着那一排办公桌问道。
    “你问的是他们?”他做了个手势。“我们的斗牛犬4。”
    “哦。”
    “他们要做好各种前期准备,协调各选区,策划安排七月四号5的活动。”
    “可是连阵亡将士纪念日6都没到呢。”
    “阵亡将士纪念日的活动几个月以前就安排好了,现在忙的就是独立日的事情。”他挽住我的胳膊走向会议桌。“如果飞个来回,我们就可以在伊州南部做三到四件事。”
    “飞个来回?”
    “对呀,包一架飞机——就能做很多事情。”
    我脸色稍变——平生就怕坐飞机。
    “人人都想见玛丽安,”罗杰显然没注意到我的反应,接着说道。“最近两周,她的支持率上升了七个百分点。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毕竟对手是现任联邦参议员。”
    玛丽安的竞争对手是伊州南部的民主党人,即将结束其第一个任期,为人很有亲和力,但平平凡凡。因而大家都觉得选举的结果毫无悬念。我们来到会议桌旁。
    “来点儿咖啡?”
    我摇摇头。他为自己接了一杯咖啡,目光射向了那些“斗牛犬”。我敢断定,罗杰肯定属于那些乘坐2号飞船的人物。根据《银河系漫游指南》7,一头基因突变的巨型星际公羊,威胁要毁灭格尔噶福润查姆人8,这些人打算派出三艘飞船去一个新的行星开拓殖民地。1号飞船乘坐该行星的各类领导人、发明家和科学家;3号飞船装载体力劳动者;不过,首先发射的是2号飞船,上面装的是理发师、中层管理人员以及市场营销方面的人员,是去为另外两类人员打前站、做好各方面准备的。五年以后,1、3号与2号失去了联系。
    罗杰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马尼拉文件夹9。“我擅作主张给你准备了一些资料:玛丽安的简历、立法记录,还有其他一些情况。”
    坐下来后,我打开了文件夹。
    “有一篇《芝加哥论坛报》的文章,”他说,“那篇访谈很精彩。”
    我飞快地翻阅着这些文件,并把那张访谈抽了出来。
    “这是一个系列。有点儿像竞选日志。”
    “是吗?”我看着标题下面的记者署名:斯蒂芬·拉蒙特。这名字没怎么听过。
    “这种宣传,我们不会付钱。”罗杰眼光闪烁。“拉蒙特后来变成挺好的朋友了。你会见到他的。”
    我浏览了一下。文章简略地勾勒了玛丽安的政治生涯,任伊利诺伊州参议员两个任期间的活动,包括作为农业综合企业小组委员会主席,她推动了一项重大酒精法案获得通过;还提到参加选举前,她曾担任过州商业部的代理部长;那以前,她是艾弗森钢铁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她还管理过艾弗森公司?”
    “只有10年,公司就被卖了。”
    “什么时候?”
    “上世纪70年代。那时进口量激增,企业濒临死亡,他们家就把公司卖掉了。”罗杰说道。
    “很难想象,”我喃喃自语道,“那时她那么年轻。”
    罗杰耸耸肩。“她不大谈起那些事。”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家庭不和。”
    管它和不和,反正我更加钦佩她了。那时候,年轻女性担任首席执行官相当罕见,而且还是钢铁企业极为困难时期的女性老总。那段经历肯定多方面锻塑了她的性格——这当然只是我的猜测。
    “她从政以前,似乎有几年空白。那几年她在干什么?”
    “休整了几年。到处旅游,看世界。然后她决定进入政府工作,州长立即给了她一个职位,就在斯普林菲尔德10。”
    好容易!
    我合上文件夹。“说吧,罗杰,说说你对这个宣传视频的想法吧。”
    罗杰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掌上电脑,开了机。“玛丽安说起过1992年为克林顿竞选总统拍摄的喜剧片《希望之子》,挺有效果。”
    我不想扫他的兴,便小心翼翼地说:“你真的认为我们有必要模仿他?”
    “为什么不行?他模仿我们很多年了。”
    我正要回答,有人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我抬起头来。那位西班牙裔女子站在他身边。“很抱歉,罗杰,”她说道。“但这个非得你签字才行。”
    他也抬起了头。“是什么?”
    “我们订购的宣传海报。我预订了5000份,可以在周围一带散发。”她黑黑的双眼热情洋溢,披肩长发浓密黑亮,格外引人注目。
    “艾利!这是多莉·桑切斯,”罗杰说道。那女子挺直身子;她的女士西装使我的外套显得破旧寒酸。
    “你好!刚刚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吗?”
    “还不算。我是为竞选制作宣传片的。”
    “哦。”她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罗杰;他俩交换了一个眼色,罗杰签了那份文件。
    她返回办公桌,罗杰目送着她。“刚才咱们说到哪儿啦?”他的手开始抽动,拇指和食指画着小圆圈。
    奎格舰长11回来了。
    “《希望之子》。”
    “对。”他清了一下嗓子。“拍一部类似的,行吗?”
    “恕我直言,玛丽安给我的印象不是那种人。”
    “是什么样的印象呢?”
    我挺直了肩膀。“智慧、坦率、自信、坚定——尽管她并不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
    “说下去。”他用金属笔轻轻点着掌上电脑的微型显示器,做着笔记。“她的政治纲领呢?”
    “这就很有趣了,”我说道。“好像是个大杂烩。我是说,她肯定是共和党人,但并不保守僵化。她既传统又现代,在有些问题上又接近自由主义者。几乎每个人都能在她的政纲里找到赞同点。”
    “那么,这就对了。”罗杰咧嘴而笑。
    “什么对了?”
    “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获得广泛的支持。你的话证实了我们的信息传达到位了。如果能保持这个势头,前景不可限量。”
    “包括城区的选举吗?”
    罗杰把他的拇指猛地指向那些“斗牛犬”:多莉和一名非裔男子正在低声交谈。“我们要争取所有可能的选票。就像我说的那样,前景广阔,不可限量。”
    他建议我下周提出一个方案——一个“构思”。我们商定于6——7月间拍摄,8月份完成后期制作。当然还需要一些素材影片。他说,我应该跟去拍摄7月4号那个周末的活动,还特意记下要我们乘飞机的事。
    我只好忽略对飞行的恐惧。
    然后谈到了预算;他的大手大脚,让我颇感意外。“应该花钱的地方就得花,”他说。“要做就得做好。前期拍摄你需要多少?”
    我吞了一下口水。“呃……最好有40%吧。”
    “没问题。我们会给你开一张支票。”他站起身来,表示今天到此为止。“记得把发票传给我。艾利,非常高兴你能加盟。”
    我也起身,与他再次握手。我推门出去时,发现多莉·桑切斯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 * *
    1 河北(River North)是芝加哥北部地区。它的边界为东到Rush街,北到芝加哥大街,南面和西面到芝加哥河。
    2 卢普区(The Loop),芝加哥的传统中央商务区所在,现为美国第二大中央商务区。
    3 3《大都会》(COSMOPOLITAN )是世界上销售规模最大的年轻女性杂志。杂志目前使用26种语言、在100多个国家发行,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杂志。内容包括:两性关系、职业、浪漫、个人成长(特点是模拟人格测验)、最新时装、美容秘方、健康保养、名人专访以及通俗文化的报道。
    4 斗牛犬:一种极其强壮、有时凶猛的斗犬。此处比喻那些竞选工作人员精力旺盛、尽职尽责。
    5 7月4号:美国独立纪念日。
    6 阵亡将士纪念日:美国的法定假期,为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
    7 《银河系漫游指南》:英国科幻小说、广播喜剧及电影。
    8 格尔噶福润查姆:该科幻小说中一个红色的半是沙漠的行星,其居民为格尔噶福润查姆人。
    9 马尼拉文件夹:纸张厚而重量轻的文件夹。
    10 斯普林菲尔德:美国伊利诺伊州首府。
    11 奎格舰长:1954年好莱坞电影《叛舰凯恩号》中的舰长。这里指罗杰·沃林斯基。
    
    第20章
    
    保罗·艾弗森声称自己是平民出身,在宾夕法尼亚的煤矿区长大,年轻时来到中西部,与弗朗西斯·钱德勒结婚,也就成了威廉姆·钱德勒和玛丽·钱德勒的女婿。威廉姆·钱德勒有一家制药公司,且和福特家族交好。艾弗森和弗朗西斯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我把这篇文章打出来,记了笔记;以前我还以为玛丽安是独生女。
    根据这篇文章,艾弗森颇有抱负,精明能干。那时候塞缪尔·英萨尔1在北岸忙着搭电线,阿穆尔2家族经营畜牧场,艾弗森在他岳父的帮助下购买了一个日渐衰颓的冶炼厂。那以后没几年,他就把这处产业打造成一个专门的加工厂,生意蒸蒸日上,很快就连本带利还清了岳父的贷款。鼎盛时期,艾弗森钢厂的农具制造名声赫赫,有三千多名雇工;战争期间又转而制造军用装备,工人达四千之多。
    艾弗森钢厂还是芝加哥第一个接纳工会的制造厂,前提是工会不干涉企业管理。虽然对所谓“企业管理”的范围有过一些争论,但艾弗森这一注下对了。1938年,芝加哥近7。8万钢铁工人参与的大罢工激化成一场骚乱,共和钢厂竟有10人丧命;而就在同一条路上的艾弗森钢厂,却安然无恙;而艾弗森本人最后还出来收拾乱局,成了那些工厂主和工人们之间的调解人。
    另一篇文章介绍了艾弗森的慈善活动:战争期间,为帮助犹太人逃离纳粹铁蹄下的欧洲,艾弗森捐赠了大笔款项。一些捐款流入了犹太复国主义组织3,帮助犹太人移民到巴勒斯坦,或是移民到美国;在科德尔·赫尔4执掌国务院的情况下,这并非易事。艾弗森的努力赢得了普通民众的尊敬,尤其是那些来自纳粹占领国的移民,或是有家人在那边的。文章里有一张艾弗森和美国劳工联合会主席威廉姆·格林的合影;格林称颂艾弗森是“人人临危自保之际,少数敢于挺身而出的英雄。”
    我下载了照片仔细研读。此人居住森林湖市5,既是工业大亨,岳父又和亨利·福特6交好,为何要为犹太人挺身而出?艾弗森看起来四十多岁,看上去十分帅气;但照片太陈旧模糊,难以辨清。他身材高大,衣着考究,眼睛黑亮,头发浓密——似乎已呈灰白。
    继续往下读,发觉艾弗森的历史地位之所以稳固,并非仅仅因为他的商业成就或慈善活动。二战期间,美国男人都参军上前线了,成千上万的女人进入了厂房、车间去接替他们。政府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舆论运动,鼓励妇女们去工作,一时间到处可见“铆工露丝7”的主题海报、歌曲,还有年轻女子在工厂里的照片,她们喜笑颜开地给坦克,飞机,以及其他重型设备上着螺栓。
    虽说战后她们大都辞工了,但这仍是争取女权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据称,当时全国所有钢厂中,艾弗森钢厂招女工速度最快,数量最多。有个历史学家推测到,“铆工露丝”这个说法,可能就是源于艾弗森的厂房。我想,莱尔·戈特利布就是这样找到工作的吧。
    很不幸,艾弗森没能活到见证自己历史地位的时候——战争进入尾声时,他却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
    我刚读完文章,电话响了。
    “艾利,我是多莉·桑切斯?”说到“桑切斯”,她的语调升上去了,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我发现在工作场合的女性经常如此。好像她们还在争取某种入会许可,说话还不敢带有权威性。男人们就从不在意这点。
    “你好,多莉。”我的声音沉稳自信。
    “抱歉打扰了,罗杰让我问你,制作影片期间,需不需要在这边有间办公室。”
    “办公室?”
    “这儿有几间空的办公室,至少劳动节前都没用。他让我转达,可以给你一间,需要随时来。”
    “那就十分感谢他,还有你。”我犹豫了一下。“不过我想可能用不着。”
    “哦。”听上去她有点失望。
    “我得经常在拍摄地,要不就是剪辑室,另外……嗯……你知道……”我咬着嘴唇。
    “这样吧,”她又愉快地说,“我们会留一间,再配台电话,万一你改主意。对了,介意给我你的电话吗?如果有什么急事好联系。”
    我皱眉。“我——不会的;847…904…5566。”
    “邮箱呢?”
    我告诉了她。
    “谢谢。你知道,我希望我们能有机会聊聊,很想再听你讲讲你的工作。”
    “当然,”我说。“我会经常过去的。”
    “很好。我会把你的电话转告给罗杰。”
    吃过午饭,我调查了一下关于“铆工露丝”的事。花了一个小时打电话咨询各种行业协会和图书馆,最后挖出琳达·乔根森这个名字。她在芝加哥钢厂发展史这个领域颇有研究,还小有名气。她家几代都从事这个行业,也因此收集了各种文件和记录。
    我电话联系到她,问她对“铆工露丝”运动是否了解。
    “哦,当然知道。那时候整个钢铁制造业都很红火。”
    “我最近在做这方面的调查,有篇文章说这个运动可能发源于艾弗森钢厂。这点你了解吗?”
    “你当真问这个?居然没人跟你说过啊。当时好莱坞的有声电视新闻做了一个关于艾弗森钢厂女工的记录片,这个片子参与了整个运动的发起。”
    “真的呀?什么时候的事?”
    “我想想看。我父亲看过这个片子,可能是在42年初的时候。”
    我立马坐直身子,好像猎犬嗅到什么气味一样。“有声电视新闻。”我记下来。“隶属福克斯公司的。”
    “你说是就是吧。”
    “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这部片子的拷贝。”我把电话夹在耳边,腾出手来浏览福克斯有声电视新闻的网页,记下他们的电话,待会再打过去。
    “喂,关于艾弗森,我这儿还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琳达解释说;艾弗森钢厂被转卖以后,新买主觉得没必要把那些旧记录都留着,就交给她来保管。她把那几箱文件存在了一个仓库里。
    我说这事我先记着了。“我得问问,你是怎么研究起这些的?”
    “以前我家在西边有一个小钢厂,属于共和钢铁厂。”
    “共和钢铁厂是最大的钢厂之一了。”
    “非常大。我的祖父,父亲还有几个叔伯都在厂里工作过。但60年代的时候,它也跟着很多钢厂一起遭了殃。我和几个堂表兄妹倾尽所有买下了一部分厂子,价格非常低。然后我们开始经营电线电缆制造。”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70年代后期,”她说。“为了经营下去,当时得裁员,改装车间,重新流水化生产线。不过结果总是好的,最后还是开始盈利了。”
    马克思主义者请注意:生产资料已经从资产阶级转移到工人阶级,资本主义常常以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方式运行。
    “这倒很有意思。”我又做了记录。竞选视频完成之后,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你要知道,事情的结局真是太可惜了,”她说。
    “你指什么?
    “艾弗森先生的事,”她说。“一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做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当然是为什么自杀啊。”
    我惊骇不已!“保罗·艾弗森是自杀的?”
    “是啊。”她干咳了一下。“抱歉,我以为你知道的。”
    “不是死于心脏病吗。”
    “对外宣称是这样。我想应该是艾弗森家不想外传。但所有人都知道。”
    当晚,爸爸打电话来说明天是五旬节8,我要为母亲念诵伊实可9。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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