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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鉴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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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都行。”
    “回家之后,我就开始检查所有跟父亲有关的东西。我想证明你是错的,想证明这不是真的。”他吸了一口气。“后来我就开始琢磨他的那只钟。你记得吧,我跟你提过的?”
    “布拉格带回的那个?”
    “对,”他又清了一下嗓子,声音更有力了。“我盯着那东西有一个小时,发现表盘周围有一圈裂缝,你知道,就是绕着指针的地方。我以前从未注意到。然后我拿了一把刮刀来回撬它,过了几分钟,表盘被我撬下来了。里面有东西。”
    “在钟里面?”
    “一份报告。好像是某种文件记录,有十来页,全都折起来了。内容我不确定,是用德文写的。但随着还有一封信,写着寄给海因里希·希姆莱,还有另外两个德国人。”
    “希姆莱?”我低声道。“那个纳粹党?太疯狂了,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但这还不是最惊人的。”他犹豫了一下。“信上还有第四个名字。”
    “谁?”
    “艾弗森。”
    “保罗·艾弗森?你有一封同时寄给他和希姆莱的信?”
    “不错。”
    “上面有日期吗?”
    “1944年。”
    艾弗森没有参军,而且也没被征召。他一直呆在国内,确保钢厂持续为盟军生产飞机坦克。那么,他的名字怎么会和希特勒的心腹一起,出现在1944年的一份德语文件上?
    “我给银行的助理打了电话。她母亲是德国人,她会帮忙读,然后翻译一份给我。”
    “你把原稿留下了吗?”
    “艾利,对我有点信心嘛。”停顿了一秒。“我就是为这个打电话过来的。”又一秒。“我想传真给你。”
    “我?为什么?”
    “嗯,”他缓缓说道,“你为玛丽·艾弗森工作。我想让你拿给她看。可能她会知道写了些什么。”
    我坐在转椅上旋了一圈,双脚在地上一顿,一声沉重的闷响。“这不太好。”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反对。“为什么?”
    我使劲儿想着措辞。我不能拿着这个东西去找玛丽安·艾弗森。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我已经答应了父亲跟她保持距离。但另一方面,我和大卫的关系岌岌可危,如果我拒绝帮他,他会退出我的生活——永远!
    “大卫,你让我跟她说什么?呃,玛丽安,看一下这个可以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你可能会懂?顺便一提,这是从你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儿拿来的。你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嗯,你猜怎么着?”
    他的声音冷下去。“你真把我想得那么蠢吗?”
    蠢的是我,还有我这张嘴。
    “我相信你会谨慎行事。在我们——我了解到更多关于生父的信息之前,玛丽安不应该知道我的存在。”
    我想象他对着电话一脸怒容。
    “可能不该找你去做这件事。”他的声音职业化而冰冷,好像我们第一次交谈时那样。
    突然记起我们做爱的情景:彼此默契配合,嘴唇、皮肤的颤动;记得他充满我的身体——他留给我的一切滋味。这是一个测试。我最后的机会。他在等我的答案。我喉咙里涌起一阵焦虑的哽噎。
    “好吧,”我轻声说。“明天传真给我。”
    * * *
    1 B卷镜头;B…ROLL,就是另一个机位拍摄的其他素材,用来扩充主要内容,比如如果拍摄产品展示片,可以使用这个产品的屏幕操作或拍摄某人使用这款产品当做B…ROLL。又叫幕后花絮或拍摄花絮。
    
    第43章
    
    “看到你真好。”第二天,罗杰匆匆走进我在竞选总部的办公室。
    我还是违背了自己的理智,来到了市中心;我为自己辩解道,只呆几分钟,摸清玛丽安的意图,看看她的立场是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能发生什么事情?再说了,这地方人多着呢。
    “我们核对一下完成日期;打算什么时候做完?”
    “应该在做好音轨后几天就完成。”
    “没错。已经把录音给玛丽安听过了,她正考虑着这事。”我点点头。“劳动节那个周末之前没问题吧?”
    我摇头。
    “很好。至少你这边还在掌控之中。”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额头皱起,手指像奎格舰长1那样绕圈摩擦。“你最近有拉蒙特的消息吗?”
    心里闪过不安的念头。“问这干什么?”
    “我联系不到他。他说要在劳动节那个周末报道一件关于玛丽安的大事。”罗杰咳了一声。“噢,好吧,我也奇怪为什么玛丽安让我问你。”
    。我抬起肩膀。“联系过《论坛报》吗?”
    “他不在那儿,也不在家。”
    罗杰走开后,我琢磨为什么玛丽安认为我会知道拉蒙特的行踪。然后想起了从巨人城市公园飞回来时的情景。她老是向我们扫视,而且似乎不太高兴。
    我走去卫生间。不安的情绪不断增长。我先前还天真地以为可以将大卫的事情向她全盘托出。绝对不行。女卫生间很小,只有两个隔间,但嵌入式照明灯光线柔和,与外面的荧光灯不同,不会使我看起来面容憔悴。我解决内急后对着镜子梳头,这时门锁转动了。是玛丽安。
    “艾利,亲爱的。”她进门时一脸灿烂。“我正想着你呢。”
    “噢。”我小心地笑着。
    “真的。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视频。罗杰说做得非常棒。”
    罗杰并没有去过我们的编辑室。“谢谢。”
    她弯腰俯向水槽洗手。
    “玛丽安,”我说,“可以和你谈一下吗?”
    我在做什么?
    她看着镜子里我的映象,露出好奇的表情:“当然。”
    “是……是关于你父亲的。”
    “是吗?”
    突然门锁转动了,接待员走进来,还戴着耳机。她看到我们时,把耳机扯下来,愉快地笑了笑。玛丽安也朝她一笑。那女孩从我身边走过去,进了其中一个隔间。玛丽安伸手去扯纸巾。
    “能在你的办公室里说吗?”我问。
    她擦干手,把纸巾揉成一团。“噢,亲爱的,我正要去德雷克酒店开会。”
    “明天怎样?”我问。
    她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坦白地说,我打算开溜几天。”
    “你要离开?”
    “罗杰告诉我,现在可能是我在11月以前的最后机会了。你知道,后面要全力以赴了。我打算去多尔县休息几天。”
    我点了点头。
    “当然,如果非常重要……”她带着歉意地笑起来。“我大概可以挪出一个小时左右……”
    “不急,可以稍后再说。”
    她轻拍我的手,“谢谢。”然后轻快地走出去了。
    回到办公桌我便收拾文件。是时候离开了。还要尽快。正要走出去时,电话响了。
    “艾利,我是大卫。”突然一阵短暂而喜悦的战栗。“艾利,出事了。”
    我胸口一紧。
    “我委托带信的那个女人……”他犹豫地说。
    “准备请她妈妈看的那个?”
    “亚尼内,我的助手;今天下班回家路上遭到抢劫。她死了。警察刚刚离开。”
    我喘不过气来。
    “她走过市场街时遭到了伏击。凶手把她拖到一个巷子里,然后……枪杀了她。”
    “哎呀,天哪!”
    “艾利,听我说。杀她的人拿走了文件。”
    “什么!”
    “她离开银行时,带着那份文件,装在一个马尼拉文件夹里。但警察找到她时,文件没有了。”
    我感到双脚发软,呆呆地看着门。西边的阳光透过窗户的杂色玻璃照射进来,散射开的阳光像一颗颗宝石。我小声说:“可这事只有你我知道呀!”
    “我明白。”
    电话里传来一股气流的声音,就像远处海洋里的浪涛声。
    “艾利,你可得非常小心哪。”
    “但我离你有7百英里远。”
    他停顿了一下。“我早上就把它传真给你了。”
    一个影子挡住了办公室外面的光线——玛丽安走了过去。
    我一路穿梭驶过拥堵的道路。尽管空调响个不停,但我仍然感到双手又湿又粘。应该没人知道那份文件。大卫才发现它,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驶进拉萨尔街时,阳光射到我脸上;太阳下的乌云不停翻涌。我打开收音机,传出单调而微弱的噪音。我又关掉。拉萨尔街的交通灯坏了,交警只好吹着口哨,指挥人流和车辆;可是他不仅两边都不讨好,也没有缓解交通压力。
    可能亚尼内的死只是个不幸的巧合。就像大木偶剧院2一贯演出的那些可怕而又毫无理由的死亡故事一样。
    没错。
    我转入湖滨大道时,太阳消失了。灰色的湖水卷起一层层白色的泡沫,在我右边涌动。天上笼罩着燥动的乌云。
    到家后,我冲去办公间,抓起传真机里吐出来的纸张,仔细看了信件上的签名。在纸张的折痕中间,笔迹潦草,再加上传输造成的模糊,名字几乎不能辨认,但看起来像是约瑟夫·门格勒。
    我惊呆了。
    臭名昭著的门格勒。纳粹中的纳粹。一个野心勃勃的医生,在希特勒手下一路飙升;作为奥斯威辛集中营的指挥官,他主持进行的医学实验,淫秽野蛮至极,人们至今仍不愿谈论。
    这肯定是个恶作剧。我打电话给大卫。
    他在一声响时就接起了电话。
    “我拿到了。”我摆弄着文件。“这个——肯定有什么错误。”
    “你看到签名了。”
    “不对,肯定是弄错了。”
    他打断我。“艾利,你和别人说了这件事吗?”
    “没有,”我小声说。“你呢?”
    “只和你说了,还有亚尼内。”他又说,“或许我应该飞过去。我担心我正想着的事情。”
    “不!”这气势,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就呆在你那儿,先看看警察怎么说。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我们挂了电话。我准备挂好听筒时,听到电话里响了一声。
    “喂?”
    没有回应。
    “有人在吗?”没人回答。
    突然,我明白了电话里那一声嘟响是怎么回事。恐惧顿时蔓延到全身。我小心翼翼地把电话放回机架上。还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份报告。那个迫切想要得到它、不惜杀人的家伙。现在大卫有一份,我有另一份,监听我电话的人都知道了。
    * * *
    1 奎格舰长:电影《叛舰凯恩号》里面的人物。
    2 大木偶剧院,巴黎一剧院,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演出情节刺激如情杀、强奸等戏剧而出名。
    
    第44章
    
    老爸现在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看上去恢复得极好,只是还看不见绷带包扎的部分:眼睛清澈,声音洪亮,气色相当不错。他戴上老花镜,读着那份报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从街上渗进百叶窗的灯光在屋里跳荡。他抬起头来,镜架滑到了鼻尖。
    “哪里来的?”
    “大卫传真给我的。”
    “知道门格勒是谁吗?”
    我点点头。
    他鄙视地瘪着双唇。“成千上万的犹太人死在他手里,而且是在受尽了无法形容的折磨以后。不仅仅是奥斯维辛,他还有同党在比克脑、达豪;1他就是西格蒙德·劳舍尔2那类货色。”
    “克劳伯格呢?”那是报告上另外两个名字之一。
    “他是门格勒的助手。”窗户上传来重重的噼噼啪啪声,狂风暴雨拍打着玻窗。“那些家伙是魔鬼。艾利。用痛苦难忍的种种实验连续多日折磨受试者,像解剖青蛙那样肢解人体,把他们扔进装了冰水的大桶里,把化学品倒进他们眼睛里看能否改变眼睛的颜色,在高海拔地带试验人体忍耐稀薄空气的极限而致人窒息。对于双胞胎——”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他们对双胞胎所做的——”
    “别说了。”我双手蒙住了耳朵。
    爸爸停了下来。
    “信上……说了些什么?”
    “我的德文不很好,好像是感谢那些帮助过他们的人,资助过实验项目的人,与他们分享研究成果,”他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艾弗森在资助门格勒。”他抬起头,看见了我的表情。“别那么大惊小怪的。那时相当多的美国人认为希特勒的理想不错,包括林德伯格3,库格林神父4,亨利·福特——天哪,甚至还有乔·肯尼迪5。”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但艾弗森显然比他们走得更远。”他把那封信重新折好,脸色严峻。“是大卫发现的,你说?”
    “藏在库尔特从布拉格带回的一只模型钟里面。”
    爸爸扬起了一只眉毛。
    “为什么是布拉格?布拉格就那么重要?”
    “布拉格是同盟国通向东欧的门户,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即使在被纳粹德国占领期间,地下抵抗组织收集到的大量情报都是通过布拉格传出来的。库尔特很可能是从一个线人手中得到的情报。”
    “砸脑袋?”
    他一下子警惕起来。“怎么提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大卫助手的遭遇。
    “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我才知道的。”
    他两眼紧闭,好像十分疲倦;待到睁开时,眼角皱纹重重。难道他是在想,过了六十年,这世界的变化为什么还如此之小?难道相同的仇恨与恐惧依然驱使着人们?难道无论我们尽到多大的努力,历史还是能够而且依然在循环往复?
    “还有谁知道你有这东西?”他平静地问道。
    “不该知道的人。”
    没有火冒三丈,也没有抱怨连天。“你不能回家,太危险了。”
    “爸——”
    “没有讨论的余地。就在这儿铺床。”
    我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向电话机扫视。我应该打个电话给大卫。爸爸好像察觉到我的心思,随即说道:“他也应该小心为是。”
    我点点头。“他正在处理一大堆问题。”
    他的手指摩挲着那份报告的边缘。“其中一个问题就是他与保罗·艾弗森长得一模一样,对吗?”
    我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知道艾弗森什么样子就不难理解;而且,你又问了菲尔德的事……”
    “你知道他们的公寓?”
    一丝苦乐参半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就凭铆工的薪水,莱尔根本住不起那种公寓。”
    “可你什么也没说过。”
    他耸耸肩。“关我什么事?”
    我明白他的感受。“那么,至少这一点就可以解释艾弗森为什么要杀害库尔特了。”
    老爸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
    “艾弗森决不能让库尔特告诉莱尔,与她同床共枕一年多那个男人竟然是门格勒的帮凶,尤其是他当时已经开始帮助犹太人移居巴勒斯坦地区,显示出一副反法西斯慈善家的公众形象。莱尔若发现他是两面派定会非常恐惧。还有,艾弗森可能认为,如果库尔特出局,莱尔就会重回自己怀抱。于是他就杀害了库尔特。”
    爸爸手摸下巴。“有可能。但是,他得逞后为何要自杀呢?”
    我即兴发挥:“或许库尔特生前已经给莱尔说了艾弗森的秘密;莱尔就此质问艾弗森,于是他极为内疚,不能自已吧。”
    我感到老爸并不信服这个推论。
    “大卫是怎么说的?”
    “还没讨论过。”
    “应该和他讨论。”
    我咬着嘴唇。“我倒想,可不能在这儿打电话。他们可能也正在监听你的电话。我的手机没电了。”
    他想插话,但我抢着说:“外面那个杂货店里有公用电话。我会马上回来的。”
    起初,我并没注意到后面射来的车灯。虽然狂风早已加大了力度,但从养老院到沃尔格林大楼只有一个街区,所以我就没打开后雨刷。我摇晃着进了停车场,才意识到后面跟着个尾巴。到了大楼后面快要靠近停车场入口处的刷卡器时,我只得减速,后面那辆车也慢了下来。我查看后视镜,但由于大雨疾风与后车的前灯光裹挟在一起,除了闪光的雨滴,什么也看不见。
    我松开刹车,在停车场里兜着圈子,后面那辆车也跟着绕行。我出了停车场驶向高尔夫路然后向西跑去。后面的车灯也紧紧跟来。于是我到了路口就向左转。
    葛洛斯角路像一束散开的毛线一样穿过司考基;总的说来,它朝向西南方,其间偶尔也沿着商业区的店面、小公寓群和其他较矮的建筑物的边沿绕过去;有些路段,它有四条车道,有些却狭窄到只有两条。暴雨击打着挡风玻璃,看不见前面的路;狂风则要把我铲出正在行驶的车道。我想紧贴着中间的车道走,可是雨刷摇来晃去,射出去的车灯一闪一灭,宛如黄色的信号浮标晃动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再次查看后视镜,那辆车依然紧追不舍。我猛踩油门。突然间,沃尔沃撞上了什么而被弹回,我的身子突然向前一冲。恐惧掠过我全身。车子再动便滑进了中心车道,我谨慎利用刹车成功控制住了局势。肯定是撞上了路缘石。我不禁浑身发抖。查看车速,将近50英里。
    挡风玻璃上已是水汽弥漫,我用衣袖去擦拭干净。前方就是十字路口。但后车射来的灯光犹如无数的圆盘一般越来越亮、越来越大。他们已经迫近!我猛地一下踩住了油门。
    随着十字路口影影绰绰地逼近,绿灯变成了黄灯。横街上早就停着一辆等着绿灯的货车,这时开始过街。但我不能刹车。我狂按喇叭,并把方向盘猛地向右一打。沃尔沃一个急转弯,惊得我全身发抖,顺时针进入另一场急刹。货车一下子突入在我的挡风玻璃前,我的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只听得自己一声尖叫!然后,沃尔沃不知怎么地找到了支点强行通过了。它穿过了路口与货车擦身而过——只隔几英寸!货车司机气得猛按喇叭。
    我转入一条黑暗的街道。此街早已废弃,看不到任何地标,也没有街道的标志与灯光。最后终于在道路左边不远处现出了一片不很高的建筑,右边也出现了类似的房屋。昏暗的灯光中雨滴闪着晕轮。不是仓库就是厂房。可能到了司考基废弃的工业园区。也有可能是奈尔思6。
    我看向后视镜。尾巴不见了。
    松开油门,我才缓过气来——终于摆脱了他们!现在必须好好想想怎样离开此处。我放开了紧握的方向盘——哎呀,此路不通,已到街道尽头!只好掉头向左。我喘着粗气。
    一辆车横在路上挡住我,车灯闪烁。我猛地倒退,想返回原路。挡路车转头划出一个流畅的弧线尾随而来。我猛地向左打方向盘想进入一条车道。不过这一次,沃尔沃好像受够了,它滑向右边,撞上了路缘石,停下了。我加大油门,感觉到轮胎飞转,但车子依然不动。我再次加大油门,车子震动了一下但仍在原地。
    我甩开车门,跳了出去。这是一个空旷的停车场,四周围着铁丝网。一百码7开外是一个仓库模样的平房。我拼命跑去。雨点像石头一般打在身上,溅到眼睛里,我眼前一片模糊。只听得车门砰地一声。我回头一看,有人在追我,他们低头迎着风雨跑来。
    我发疯似地冲过停车场。透过一边眼角的余光,我看见了前面的建筑。我沿着它的一侧往前跑,但三十米开外它突然横过来——它的侧翼拦住了去路。我已陷入绝境。我一弯腰,向墙上猛地一扑,手抓墙壁,似乎我能用魔法爬上墙壁。只听得身后重重的脚步踩踏着雨水横流的地面。我竭力要溶化进墙壁里。突然,一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双肩!
    * * *
    1 奥斯维辛集中营是纳粹德国在波兰南部奥斯维辛市修建的1号集中营,也是当地40多个集中营的总称,比克瑙是其2号集中营,毒气室即在该处,被称为“灭绝营“。达豪集中营则位于德国慕尼黑附近。
    2 西格蒙德·劳舍尔(1909…1945)纳粹德国党卫军医生,在达豪集中营做人体试验。
    3 查尔斯·奥古斯都·林德伯格(1902-1974),美国著名的飞行员、发明家,历史上首位成功完成单人不着陆飞行横跨大西洋的人。
    4 查尔斯·库格林(1891…1979),以神父身份利用电台广播大肆宣扬犹太人阴谋论,支持希特勒,影响极大。
    5 乔·肯尼迪(1888…1969),美国商人、政治家,曾任驻英大使,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
    6 奈尔思,伊利诺伊州东北部城市。
    7 码:1码=0。9144米。
    
    第45章
    
    那双手把我扳过来——才是多莉·桑切斯!她头发滴水、全身湿透,脸色极为严峻,似乎灾难迫在眉睫。我俩站在工厂入口处的遮雨板下面,一部分位于墙壁上卤光灯的阴影之中。另外还有一个男人,看上去很面熟。
    随着风雨中灯光的晃动,她的脸色忽而苍白,忽而阴影笼罩。不过我也好像看到了一丝微笑。
    “想不到你还跑得够快的。”
    我喘着粗气,靠在墙上让自己站稳。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你差点儿害死我了,多莉!”
    “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你。”
    没有道歉。没有借口。
    “天哪!”我瞅着沃尔沃。“我得赶回车里,马达还没熄火。车子卡住了什么。”
    “不用。”她转向那个男子。“拉乌尔,你去。”他点了下头,冲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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