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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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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有些恼羞成怒,但是真正让他生气的不是陈娇僭越皇权查看了司马谈的简牍而是他两度宠幸卫子夫的记录被陈娇用清冷的声音念了出来。
刘彻这两日明明没有临幸过卫子夫,他觉得这两条记录在陈娇面前展现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见人,更何况她当着他的面念了出来,他觉得羞赧恼火无地自容又不能忍受!
陈娇无视刘彻的话,直接问道:“我只问陛下,卫子夫是否已经出宫。”
刘彻像是被陈娇踩住尾巴的猫,见他生气陈娇不但无所顾忌反而更加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刘彻万分恼火,他的态度也坚决起来,冷声道:“她在宫中。”
“不知陛下可曾收到我的传话,未时之前……”
“她现在在宫中,以后也会在宫中。”刘彻打断陈娇的话道。
陈娇嗤笑一声道:“那很好。请陛下保重,臣妾告退。”
陈娇说完毫不犹豫的走下两级御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离开宣室殿,去他的司马门接见,让刘彻一个人去见吧!
“站住!”刘彻面对陈娇冷喝一声,声音已经气得有些发颤,他咬牙道,“朕以为你是完美的,你是天下女人无法企及的,可是朕今日才知道你根本不是在乎朕,你只是一个善妒的女人!是朕错看了你!”
刘彻这话让陈娇心里好难受,但她强忍住内心疼痛,停下脚步依旧冷冷道:“我说过,天下之大,我陈娇唯独容不下一个卫子夫,刘彻,你听明白了吗?”
刘彻觉得陈娇已经固执的不可理喻,他走上台阶指着陈娇暴躁道:“你到底为什么要针对子夫!她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容不下!”
陈娇怒视刘彻,毫不退缩的顶回去:“因为她的存在摧毁了我对你的信任!”
陈娇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插在了刘彻的心头,刘彻有千言万语万千怒火,可是这一刻他怒视着陈娇,薄唇微启却说不出一个字。
☆、第159章 宣室血雨
大殿里的争吵声让门外听宣的宦官们战战兢兢,曹小北站在御阶前向殿门边的苏一打着眼色,比划着身后已经准备好随时出发的御驾和凤驾。
苏一心里要多无奈有多无奈,要多纠结有多纠结,怎奈职责所在他不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提高了声音道:“启禀陛下娘娘,时辰已到,请移驾司马门。”
殿内的刘彻此刻正因陈娇的那句话无言以对,他的逞强、不安、内疚、焦灼都混入一腔怒火全部压抑在胸中,苏一运气不好职责内的一句话正成了刘彻发泄的□□。
刘彻回身对着大门撑眉张目的怒极吼道:“混账!都给朕等着!”
门外的苏一哪里还敢再说话,连曹小北离得老远都听到了天子的吼声,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心有后怕的想天子这是有多生气。
因为愠怒,刘彻的胸口微微起伏,他瞪着一双威严而蕴藏怒火的瑞凤目直视着陈娇,一字一顿道:“我只问你,要不要跟朕一起去。”
陈娇又步下两级台阶距离刘彻更进一步,她微扬着下颌用同样锐利的眼神冷视着刘彻:“未时之前卫子夫若不出宫,司马门前我绝不会站在你的身边。”
“朕也说过了,她现在在宫中,以后也会在宫中。”刘彻态度强硬。
陈娇注视着刘彻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毫不退让的眼神看着他。
刘彻的眉心蹙起,半晌后偏过头避开了陈娇的视线,沉声道:“朕今天不想跟你谈子夫,你到底随不随朕去司马门?”
陈娇没有动,保持着傲然的姿态冷淡道:“陛下自请。”
刘彻闻言冕服袖下的拳头攥的生疼,他愤怒却无可奈何,他忽然指着陈娇,一边后退一边失望的摇头道:“你果然并不在乎朕的感受,你果然不在乎,陈娇,你太自私了,你……”
“我真的不知道我自私在哪里。”
陈娇面对刘彻的指责情绪反而平静下来,刘彻退一步她便上前一步,声音沉凉:“你让我相信你,我信了,可是你骗了我,现在又说我自私,说我不理解你,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也没有。”
“朕给你的难道不够多吗?”陈娇的话令刘彻有所触动,他语气略有松动,但几乎成了一种难以理解的深切痛苦,“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一个卫子夫呢?”
刘彻的表现让陈娇忽然觉得很累,她不想再跟刘彻争执下去,她转身背对着刘彻道:“不错,你是天子,万人敬仰天下至尊,可是你以为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你的感情无限牺牲吗?不好意思,未央宫无数被宠的女人已经是我的底线,刘彻,我已经不能牺牲更多。”
刘彻神情复杂的闭上眼睛,他也转过身,两人背向而立,刘彻用一种近乎疲惫的声音问:“朕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随不随朕去?”
“不去。”
陈娇吐出这两个字,像是吐出了压抑在自己心中的郁结。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只要她还是陈娇,只要她的身体累仍旧流淌着大汉皇族高贵而烈性的血液,无论重生多少次,有些事她都无法退让,无法忍耐。
她就是她,错可以改,但是执着却改不了。
刘彻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敛去了其中全部的情绪,变得冰冷而深邃,他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离开了大殿,片刻后宦官尖细的高唱声传入殿内:“天子起驾——”
门外雷声乍响,天边彤云滚动。
陈娇闭上眼睛,幽黑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一身靓丽的艳红长衣在幽暗的大殿里依旧醒目的美丽。
陈娇带着侍女们走出宣室殿的时候殿外已经刮起了风,凛冽的风吹动着檐角的铜铃,发出清脆而空灵的声音。
“我想一个走走,你们不要跟着了。”陈娇步速缓慢的步下台阶,对身后的两排粉衣侍女说。
大寒知道陈娇心里抑郁,向侍女们点点头,八名侍女分坐两排躬身整齐的走下了御阶。
陈娇抬起头看着头顶阴郁的天空放空了眼神。
“娘娘,快下雨了,奴婢去为您寻把伞吧。”大寒也看看天空,关切的对陈娇说。
陈娇这个时候只想一个人站一会,她点点头让大寒离去,然后迎着风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豆大的雨点伴随着冷风落在汉宫的白玉广场上,很快打湿了地面,沾湿了陈娇被风吹起的裙角,雨水若泪,顺着她的侧脸划下。
卫青从值房办差回来,顺着宣室殿的复道和长廊走到御阶旁边,打算去白玉广场巡视,他凭栏而望远远的便看到空旷宽广的广场上一道红色的艳丽身影。
青灰色的天空下,层层叠叠的宏伟屋宇环绕下,那身影显得分外醒目而孤傲。
廊下一名与卫青相熟的宦官见他拿着杏色的油纸伞提醒道:“卫侍中,这雨要下大了,您还是打着伞过去吧。”
“恩。”卫青看着远处略感熟悉的身影有些走神,被宦官一提醒才回过神。
宦官也知道他在看什么,压低了声音道:“卫侍中,那是皇后娘娘。”
卫青闻听是皇后诧异道:“皇后娘娘不是与陛下一同前往司马门接见两位殿下了吗?”
宦官叹了口气左右看看,周围除了檐下和御阶上笔直站立的羽林郎外再没别人,他小声道:“刚刚两位主子闹了好大的阵仗,陛下独自去了。娘娘出来不准人跟着,这不我们这些下人都不敢过去。”
卫青入宫不久更兼不谙深宫之事,哪里知道皇后高傲冷冽说一不二的脾气,他心性纯厚,只是觉得这样放任皇后在雨中十分不妥。
“胡闹,皇后万金之躯如何能够立在雨中。”卫青剑眉一横撑开手中的伞便朝雨中走去。
卫青步速极快,雨中的杏色纸伞恍若一朵盛开在幽霾宫禁中的暖色花朵,径直朝陈娇而去。
陈娇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知道不会是轻声碎步的大寒,沉稳的男子脚步声让她诧异,她回过头,对上风雨中一双澄明而充满震惊的双眼。
卫青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他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伞柄,静默的驻足在据离陈娇几步之遥的地方,只有那双涌动着剧烈情绪的眼睛出卖了他惊讶又复杂的内心。
“卫青。”陈娇古雅的菱形红唇轻启,轻灵的声音仿佛散入风中雨中。
“君上。”
卫青看着眼前红衣金凤的美丽女子——汉宫中唯一一个可以将红色穿出如此动人心魄之感的女人,只要看着她,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就是帝国的女主人,也唯有她才当得起大汉皇后的称号。
然而,她明明就是两日前救他于林中,为他亲手洗目的丰邑君!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容貌,同样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的身份。
“君上,下雨了。”卫青看着陈娇,走近她,却固执的想要称她为君上,仿佛只要他不承认她就永远不可能是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皇后。
陈娇抬起头,青灰的天空已经被杏纸竹骨取代,她收回目光看着眼前强自镇定的卫青,隔着氤氲的水汽,微微笑了。
“吃惊吗?”陈娇问卫青,“我知道你不姓郑的时候也很吃惊。”
卫青垂下眼帘,饱满的唇动了动,他最后也没有回答陈娇的提问,只是恍若提醒的对陈娇说:“君上,雨越下越大了。”
“卫青,你喜欢未央宫吗?”陈娇看着卫青背后雨中朦胧的宣室殿忽然问。
“不喜欢。”卫青轻声说。
他不知为什么,得知陈娇就是皇后这一刻,仿佛抛却了所有的谨慎与自持,在她的引导下说出了一切真实的感觉,他说:“这里像……一个牢笼。”
雨点打在油纸伞上啪啪的敲击声,轻和着卫青坦诚又略带惆怅的嗓音。
“像一个牢笼……”陈娇喃喃的重复着卫青的话,笑出了声,她仰头长叹在卫青不解的目光下重新走进雨中,小声越来越大,这小声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没错,像一个牢笼,一个禁锢感情的地方。”陈娇转过身,定定的说。
雨水打湿了她的髻发,打湿了她飘逸的红色裙摆,她的脸色苍白,上过胭脂的红艳唇色更显出诡异的妩媚妖娆,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神色慢慢委顿下去,“卫青……”
“君上!”卫青发现陈娇蹙起眉心神色痛苦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身体摇晃然后软软的倒向了雨帘里。
卫青大惊,顾不得所有,他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拦腰将全身湿透的她紧紧抱住,急切的呼唤道:“君上,君上!来人,来人!”
宣室殿前的雨帘里杏黄的油纸伞孤零零的倒在雨中,陈娇方才站立的地方,雨中一片淡色的血红。
☆、第160章 劝说阿娇
陈娇意识朦胧时感到有人紧握着她的手,睁开眼睛,椒房殿艳红的纱帐出现在她竹简清晰的眼帘里。
“阿娇,我的宝贝孩子……”馆陶大长公主双手紧握着陈娇,语调里带着惊喜和隐约的呜咽。
“阿娘。”陈娇浅色的唇动了动,喑哑的声音从喉间发出,“怎么……怎么回事……”
陈娇感到头昏昏沉沉,一阵阵酸痛和无力敢从身体的每个部位传来。她似乎有好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这红色,椒房殿铺天盖地的红色帐幔让她回想起那个艳红神装的自己,雨帘里被雨水沾湿的长衣拖摆。
大长公主看着陈娇迷惑又暗淡的眼神,心疼的不得了,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安慰道:“没什么,都会好的。”
陈娇不解的看着大长公主,稍稍一挪动身体就觉得身体沉重又疲累,腰腹的痳痛感觉尤为剧烈,简直要将她撕裂。
“恩……”陈娇忍痛闷哼一声偏过头,蜷起身体握紧了大长公主的手,哑声问道:“阿娘,我怎么了,我……”
大长公主没想到陈娇醒来后疼痛的感觉这样剧烈,也唬了一跳,一边按为陈娇说没事一边回身叫道:“赵谦,赵谦呢!”
赵谦,赵谦也来了……
片刻后陈娇在疼痛中隐约听到了清冷的男声:“太主,请让赵谦为娘娘施针把脉。”
接着陈娇感到虎口处传来银针的刺痛,不多时身体的疼痛感就缓解了下来,她终于慢慢舒展了眉头。
侍女们忙着为她擦汗端水,送服丸药。
赵谦施针之后站起身对大寒嘱咐了几句,似乎交代她按照之前开出的药方去煎药。
“赵谦,我,到底,怎么了?”陈娇看着长衫落拓的赵谦,有气无力的问
赵谦看向榻前神色犹豫的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似乎并不想让他多说,对陈娇温声道:“好阿娇,你在雨中晕倒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把身姿调养好,至于这症候,你慢慢有精神了,再让赵谦说与你听。”
陈娇不顾大长公主的劝说,她看着赵谦,声音虚弱却坚持要他回答,“赵谦,本宫以皇后之名命令你,说出实情,我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陈娇的声音很低,语气也断断断续续,但她那双杏眼的威势令大长公主都有些忧惧。
赵谦是医者,他从不隐瞒病人的病情,既然大长公主不再坚持赵谦便淡声道:“娘娘本有一月有余的身孕,雨中小产昏睡一日一夜,这次小产本没有太大问题不会影响娘娘日后生育,但娘娘雨中受寒,加之本就体寒,才会造成剧烈的腰腹疼痛,施针服药善加调养便可缓解痊愈。”
“小产?!”
陈娇忽然攥紧了手中的锦被,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
她竟然真的怀孕了……废了那么大的周章检查之前延期的月事;不敢掉以轻心的询问御医;她那么谨慎的养护自己的身体……这一切就是为了确定自己是否具有孕育一个孩子的能力,然而上天偏偏跟她开了一个荒谬的玩笑。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孕育了生命便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
大长公主看着陈娇震惊又难以置信的神情,心疼的劝道:“阿娇,其实这个孩子不要也是好事,赵谦,赵谦之前不是也说过,你也知道现在你身子太寒,就算把这孩子生下来也未必能够养大……”
“娘娘”安静的赵谦忽然开口,“赵谦身为医者从不避忌,实言相告娘娘,太主之语有不当之处,这个孩子根本不会降生。”
大长公主疑心就想开解陈娇,开始听赵谦说自己言语不实非常生气正要瞪眼发作,又听赵谦说这个孩子生不下来才连忙点头道:“是,阿娇,我和你阿爹就是不放心这些御医,特意让赵谦来照看你,你听赵谦说,听他说。”
赵谦并没有受到大长公主的影响,他神色平淡语调也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在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娘娘目前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受孕,即使前日不落他日也会落下,三月之内必定小月。”
“你知道我等了他多久吗,我还不知道我等到了我的孩子……”陈娇平躺在榻上,喃喃而语,眼泪不由自主的漫出了眼眶,顺着眼尾滑落脸颊,最后落在了精绣的牡丹红枕上。
“娘娘保重,胎儿既未成型娘娘也不必为此伤感。”赵谦身为医者看多了生离死别早就看淡了病痛疾苦,说出的话总是带着淡漠世间的凉薄。
“阿娇,你和彻儿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太皇太后和太后已经训了他好几次了,我看他心里也难受,在外面守了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阿娘知道你气她,不过你要有什么话……”
大长公主说这番话绝不是为刘彻开解,而是因为太过心疼陈娇。除了这等事她比谁都更生刘彻的气,因为御医们并非赵谦敢直言禀上,知道帝后不和的事都纷纷说皇后是怒火伤身,累及腹中月份尚轻的皇嗣才导致了小产。可大长公主深知夫妻之情非常人可比,陈娇小月说到底有刘彻的不是,但要想彻底排解陈娇失去孩子的痛苦,也唯有身为夫君的刘彻能够尽快办到。
“阿娘,我谁都不想见,我想躺一会。”陈娇闭上眼睛声音低低的,带着疲惫和伤感。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用锦帕轻轻擦着陈娇眼角的泪水道:“那好,那你就再睡会儿,阿娘就再宫里陪着你,我的宝贝女儿,我的好阿娇。”
大长公主从椒房殿路寝(生病或祭祀斋戒的时候要住路寝)出来时,等在内殿来回徘徊的刘彻几步就赶了上去,急切的问大长公主道:“姑母,阿娇怎么样?她好些了吗?朕是否现在能进去看她?”
大长公主冷视刘彻,目光中带着愠怒和厌恶,她理都不理刘彻就要绕道离开,还是薄太后赶过去和颜悦色的询问陈娇眼下的情况她才冷淡答道:“阿娇知道小产后心情很不好,她谁都不相见,只想睡一会。”
“姑母怎可现在把这事告知阿娇?!”刘彻也顾不上大长公主对他的冷淡和怒视,闻听陈娇知道了小产之事,又急又气,“她如今刚醒御医都说她身子不好情绪不稳,怎么可以再……”
“再如何?”大长公主忽然打断刘彻的话怒道,“这种事瞒得住阿娇吗?我真是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让阿娇知道了小产这件事。陛下,请恕我不明圣意,真正应该被指责的不是令她小产的人吗!?”
大长公主的话里满含讽刺,一语中的的提醒了刘彻谁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刘彻瞬间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从司马门回来后,刘彻在宣室殿前殿接见赵王刘荣和江都王刘非时得知了皇后小产,他在第一时间就撇下了两位诸侯王急切的赶回了椒房殿。
当他从全身被雨水湿透的卫青口中听到了陈娇小产的全部过程时,他的心一下就空了,站在椒房殿廊下,看着入柱的雨水顺着屋檐倾注而下,陷入了一种长久的失神和空虚之中。
一日一夜,无论是太皇太后、太后还是姑母大长公主的训斥刘彻都没有真正听进去,他只是一语不发的低着头状似聆听,然后在她们负气离开后重新站回椒房殿的门口,望着那紧闭的路寝雕花房门怔怔出神。
他想去看她,然而姑母守着,用太医留下的“勿扰静养”四字堂而皇之的阻止他进去,他没有硬闯,因为他心里的愧疚已经泛滥成灾,如果连姑母的许可和原谅他都得不到,那么他还有什么脸面和资格再去见她。
他为了留下卫子夫时曾对她说:你不能为朕诞下子嗣难道不许朕喜欢别的女人吗!
那个时候,那句话,已经是他能够找到的,为了减轻自己辜负她信任的最拙略也最合理的理由了。
然而不过都是不堪一击的借口,慌不择言的推脱。
现在呢,他连这个最最虚伪的理由也无法再说出口——他们有孩子了,日盼月盼的第一个孩子,可是他们在知道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就是他的错,一切都是,辜负她的信任在前,狡辩逞强在后,他无言以对。
陈娇醒来他的心才重新行了过来,不然那种日夜恍惚的日子他自己都不到还要持续多久。
“彻儿。”薄太后见好不容易不再沉默的刘彻又被大长公主一句话堵得面色青白,不得不上前握住刘彻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没事,还有母后。”
“太主,阿娇已经醒了也知道了小产的事,她心里一定难过放不下,不如让我去跟她说两句话吧,我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薄太后走到大长公主身边,挟住大长公主的手压低了柔雅的声音道,“无非就是‘卫子夫’三个字,太主放心,我这些话阿娇听,后心里自有决断。”
大长公主冷冷的笑了,扶开薄太后的手斜觑着刘彻道:“心结?你把我的女儿当成什么了,一个卑贱的歌女会成为她的心结?你也未必太看得起那女人了!赵谦,关于皇后的身体,把该说的都说了吧,让太后和天子都做个明白人。”
☆、第161章 太后手段
“阿娇的身体?”刘彻听说陈娇身体状况尚有隐瞒,一改之前的沉默不语,剑眉挑起令人的目光看向赵谦,“阿娇的身子还有什么症候,快说!”
赵谦并不屈服于天子的威势,眼神淡淡的看向大长公主,见大长公主微微颔首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天后、天子,皇后娘娘小产情况虽不会影响日后的生育但因娘娘小产时心火郁积,气血上涌又正欲冷雨……”
“朕不想听这些!你给朕说皇后的身子到底还有哪里不适!”刘彻现在根本就没心情听赵谦用凉薄的语气说那些长篇大论,他心里疑心惦记陈娇的安危指向听一句敞亮话。
“彻儿……不得对你姑母无理。”薄太后见刘彻情绪激动连忙拍拍他的小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刘彻看着脸色阴沉的大长公主,想起房中昏睡的陈娇只得压下怒火,悻悻的偏过脸不再看赵谦。
薄太后浸淫宫中几十年,城府毕竟比刘彻深得多,赵谦是堂邑侯府的人,为难赵谦就是不给堂邑侯府脸面,她深知大长公主的为人,因此在她面前对赵谦的语气仍旧十分平和客气:“赵郎中,你接着说,皇后的身子到底如何。”
“赵谦,接着说。”大长公主吩咐道。
赵谦神色不变,语气淡漠的继续道:“娘娘的身子即使是小产痊愈后也要调养良久,小产之后娘娘几年之内恐怕都难以受孕,并且至少两年之内不适合同房,否则必会留下病根。”
薄太后闻言哑然,刘彻更是难以置信,他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喃喃道:“怎么会……”
“所以,陛下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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