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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土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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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均平便拉了琸云在一旁看热闹,二人端了个小马扎在远处坐下,时不时地评鉴一下谁骂得最有水平,若是听到那骂人不带脏字的厉害人物,二人还忍不住要高声起哄。其实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但没有谁像她们俩这么引人注目的,说白了,也就是因为他们俩模样生得好。

“没想到贺将军也是个只看重长相的肤浅之辈。”人群中有个声音低低地道,孟云猛地装过身狠狠瞪了她身后的丫鬟燕子一眼,小声喝斥道:“住嘴,贺将军是什么人,也是你可以随意评论的。日后你再这么没上没下、不知进退,就给我滚回牧场去。”

燕子自幼就服侍她,何曾受过这种苛责,立刻就红了眼圈,犟着嘴小声辩解道:“小姐,我只是替您抱不平!”

“我有何不平?”孟云冷冷地看着她,目光犹如寒冰,“贺将军与方姑娘青梅竹马,情意深重,又由燕王亲自赐婚,真正地天作之合。这与我何干?你替我抱什么不平?这话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你这么冒冒失失、口无遮拦,岂不是替我树敌?我要你何用?”

燕子被她说得顿时冷汗直流,身上一软,险些没跪地求饶。

孟云并不想引起旁人注意,冷冷瞥了她一眼后便转身去了自己营帐。燕子低着头紧随其后,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同安城的守卫很沉得住气,任由城下的士兵骂了足足一个时辰,连个屁也没有放。贺均平他们听了一阵,便招呼着琸云回营帐休息,小声道:“他们不会出战的,我们先回去好好歇一会儿,我估计今天晚上就得攻城。”

“真的?”燕王世子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一脸狐疑地看着贺均平,小声道:“大将军可是偷偷跟你们说了?”

贺均平笑着摇头,“是我猜的,而今大军气势如虹,同安又不算什么大城,守城兵力不足,今晚若去偷袭,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燕王世子闻言立刻有些跃跃欲试,搓着手凑到贺均平身边,压低了嗓门小声求道:“一会儿你能不能帮我在大将军面前说几句好话让我也跟过去。成天窝在营地里,除了每天操练外没别的事儿,实在没意思透了。”

贺均平倒是很能体会他这种憋屈的心情,但是却不敢应下,摇头道:“世子爷,您就别为难我了。您在城下扯着嗓子呐喊助威就好,攻城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儿,一个不留神小命儿就没了,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几万大军都不够赔罪的。”

燕王世子顿时就恼了,气呼呼地大声喝道:“平哥儿你也忒过分了啊,敢情我大老远地跟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呐喊助威来了。我……我虽然没你那么有本事,可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我不管,反正今儿我是非去不可,你不领着,我就带着松哥儿他们偷偷跟过去……”

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不讲道理,不让人省心呢?贺均平没好气地瞪着燕王世子,实在拿面前这只炸毛的猫没有办法。倒是琸云笑着劝道:“既然世子爷想去,你就去跟大将军好好说说,难得他来一回,总不能连仗也不打就回去了。你不是也说了同安守备不利,兴许不难拿下。”

琸云急得清楚,燕军这一路过去可以说是势如破竹,短短小半年的时间就杀到了大周京城,只可惜大周皇帝领着一众文武百官提前逃了,尔后在南边的洪阳城停下,定洪阳为临都,直到八年后洪城被攻陷,大周朝才彻底终结。

“还是云妹妹好!”燕王世子闻言立刻高兴起来,眉飞色舞地朝琸云咧嘴笑,罢了又使劲儿地在贺均平的背上捶了一拳,得意道:“云妹妹都发了话了,你就看着办吧。对了,晚上我得带些什么?绳子?还是刀剑……不行,我得赶紧去收拾。”说罢,屁颠屁颠地溜远了。

贺均平扭过脑袋来看琸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扶着额头一脸纠结地道:“阿云你干嘛帮他说话?”

琸云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觉得依着世子爷的性子他敢不敢真偷偷跟过去?同安城小,兵力弱,攻城不难,世子爷本就机灵,加上有我们护着,绝不出了什么大事。你若是一直拖着,等到了后头他再异想天开地要打头阵去攻打京城,到时候你就哭吧。”

“我们?”贺均平立刻警觉,皱起眉头一脸防备地朝琸云看过来。还不等他开口反对,琸云又似笑非笑地继续道:“难不成你要我跟世子爷一起偷偷跟过去?”

贺均平立刻就不说话了。

他们歇了一下午,傍晚时分,贺均平果然被吴大将军召去了,琸云则在帐篷里准备夜袭的武器。燕王世子在帐篷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一会儿,又从门帘后探出脑袋来,咧着嘴朝琸云笑。

琸云朝他招招手,问:“你都收拾了些什么?”

燕王世子立刻兴奋起来,把背后的大包袱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得意道:“你看!”他从包袱里拿出一柄刀鞘上镶着红宝石的大刀耍给琸云看,脸上的表情很是自得,“这是上次我们拿下广元后父王赏的,你试试看,啧啧,拿在手里头就觉得不一般。”

琸云顿时无语,没伸手接过他的刀,只抚着额头无奈地道:“你这是打算去表演么?弄把这么花里胡哨的家伙,沉得跟块死铁似的,一会儿还没走到城下就给累趴下了。”

“不能带它啊——”燕王世子的兴头顿时被打击了,不过他恢复倒是快,索性把整个包袱往琸云面前一塞,瓮声瓮气地道:“你帮我看看都带些什么好?我又不懂。”说得好像琸云真的上过战场攻过城似的。

琸云飞快地从他的大包里找出一卷绳子和匕首,尔后用脚把包袱踢开,道:“这两个就够了,对了,还得带上弓箭。你箭术怎么样?”

燕王世子拍着胸脯道:“好,好得很!”

琸云不大信,想了想,又叮嘱道:“去的时候紧跟在我后头,别抢着出风头,要不然,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帐篷里蹲着吧。”

燕王世子连连点头,小声笑道:“你放心,我还要命呢。”

贺均平回来的时候琸云已经换了身黑色的劲装,正低着脑袋矫弓,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并不抬头,过了半晌,却不见他有任何行动,不由得微微抬头,才发现贺均平站在门口看着他发愣。

“你干嘛呢?”

贺均平陡地回过神来,咧嘴笑笑,目光变得很炙热,小声道:“阿云你穿黑色很好看。”琸云穿着劲装的样子跟他记忆里似乎有些不同,她的表情柔和,眼神坚定而平静,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难掩言语的宁静,让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琸云闻言瞟了他一眼,眸中水光涟涟,竟有一种别样的妩媚,“你跟大将军说了么?”她问。

“说了。”贺均平的心被她勾得好似有只猫爪子在轻轻地挠,痒得不行,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着话,一边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目光先是落在她的眼睛上,一会儿又慢慢挪到她莹润的嘴唇上……

“云妹妹,云妹妹——”燕王世子的声音像幽灵一般在帐篷外响起,贺均平脸一沉,立刻就不好了。

燕王世子冒冒失失地冲进帐篷,首先瞅见的就是贺均平一张臭脸,立刻就领悟了,“哈哈”干笑了两声,却又不肯服输,小声喃喃道:“阿云是我妹妹呢。”就算贺均平跟琸云订了婚,好歹还没过门,仔细算起来,还是他跟琸云亲近些。

于是他顿觉底气十足,磨磨蹭蹭地坐在帐篷里不肯走。琸云只觉得好笑,斜着眼睛不住地瞅他,贺均平的脸早已拉得老长,毫不客气地瞪着他,最后索性开口道“世子爷,我有话跟阿云说。”

“说嘛说嘛,”燕王世子笑眯眯地一探手,“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听听看。”

贺均平便不再说话了,勾起嘴角看着他笑,笑容无比和煦。燕王世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颤抖着小声道:“我好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84

贺均平番外

贺均平是被一阵蚀骨的疼痛给弄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喧闹;耳畔充盈着各种声音;来往行人的说话声,路边小贩的叫卖声;还有马车经过时的轱辘声……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凉气;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清醒;脚踝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他咬着牙吃力地动了动,伤口立刻刺痛起来,出了一头冷汗。

来往的行人大多匆匆而过;偶尔有人朝他多看两眼;随手扔两个铜板在他面前的破碗里;发出“哐当——”一声响。伴随着这些声音,贺均平一片混沌的脑子里终于有了些模糊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跟巷子里几个混混打了一架,尔后就晕倒在了巷子里,再醒来时,就已经这样了。

“救——救命——”他哑着嗓子想开口呼救,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更不用说起身了。他只能努力地睁大眼睛,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气息奄奄地看着来往行走的人群,巴巴地瞅着破碗里的铜板越来越多。

中午的时候,来了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他面前破碗里的铜板拢了拢,全都收了去,尔后给他喂了碗水便没再管他。于是他又继续保持着这死狗一般的姿态持续到天黑。

晚上那汉子又出现了,收了钱,将他随手扛到附近一间破破烂烂的城隍庙里,扔了个馒头给他。贺均平没动,他根本无法动弹,吃力地缩在墙角看着地上的馒头,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就算贺家被抄家,他被迫逃亡,甚至为了几个馒头跟人打架的时候都还保持着他嚣张又骄傲的世家公子本性,可一眨眼,却变成了这幅模样。以前他也听说过有拐卖小孩的骗子,抑或是把人的腿打折了扔在集市上讨钱的恶人,却总以为那只是家里长辈骗人的鬼话,不想这种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天黑后不久,庙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小乞丐,一进门就老老实实地上交手里的钱袋子,尔后从那汉子手里领了个馒头,全都蹲在墙角啃狼吞虎咽头。

“你怎么不吃啊?”贺均平身边的小乞丐悄悄问他,说话时又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嗓门小声劝道:“你现在不吃,一会儿大强吃完了定要来抢你的。”说罢,他又从地上捡起馒头送到贺均平嘴边。

贺均平咬了一口,眼泪愈发地流得厉害……

馒头并不大,那些小乞丐们都年幼,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里够吃,果如刚刚那小乞丐所说,瞅见贺均平嘴边还有半个馒头没吃完,便有那胆子大的要过来抢。贺均平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紧紧把馒头抱在怀里,一张口咬住了那个叫做大强的乞丐的手,痛得他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吵什么吵,都给老子老实点。”外头歇着的汉子听到动静,提着根鞭子骂骂咧咧地冲进来,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们几鞭子,贺均平被抽中了胳膊,顿时火辣辣地痛。大强也不敢再胡来,狠狠瞪了贺均平和他身边的小乞丐一眼,咬着牙,不甘心地走开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小乞丐蹲在贺均平身边,一脸意外地道:“我叫小敢,你叫什么名字?”

“……石头。”贺均平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贺家的子弟沦落到这种地步,说出去简直就是丢了祖宗的脸面。

“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吧。”小敢一脸单纯地笑。

贺均平缩了缩身体,小声道:“我腿折了,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保护你?”

“被老金打断了吧。”小敢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凑到贺均平耳边小声道:“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三爷回来了,他就会帮你治回来。你讨钱能一天能赚多少,定要带着你学本事的。现在怕你偷跑,所以才给点颜色吓唬吓唬你。”

贺均平一听说自己的腿还能医好,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等到他的腿好了,不怕逃不走。

不知道老金究竟是良心未泯还是别的原因,过了两天,他竟去抓了药回来给贺均平敷上,总算止住了他伤势的恶化。又过了几日,传说中的三爷终于回来了,一进屋,他那双毒蛇般的三角眼便盯着贺均平上下打量,毫不客气地把老金臭骂了一通,又道:“你个没张眼睛的混账东西,谁让你动的手?这样的货色,若是送去益州能卖多少钱。你打折了他的腿,难免留下疤痕,这价钱还怎么上得去……”

贺均平不傻,他虽然年幼,但自幼在京城长大,见的事多了去了,自然晓得某些贵人们的特殊嗜好,听到此处立刻便明白了三爷的意图,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屋里的小乞丐们平日里最怕三爷,这会儿全都屏气凝神地缩在自己的角落里不敢作声。

老金低声下气地连连应是,又道:“我已经给那小子抓了药敷上了,您放心,我都是熟手了,下手的时候有分寸,伤得不重,加上也没断两天,还能救回来。”

“狗屁!”三爷怒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小子要能养好,那起码也得几个月后。还不晓得会不会留疤,这要是留了疤,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话时,他又走到贺均平身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瞅了几眼,点头道:“不错。”

贺均平恶心得险些吐出来,偏不敢发作,只哆哆嗦嗦地往后躲。三爷见他胆小,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许多天,贺均平依旧每天去集市上乞讨,腿伤渐渐好转,三爷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炙热。

六月里,庙里有来了新人,是个七八岁的漂亮男孩,不知老金从哪里拐回来了。因那男孩生得漂亮,老金不敢再打断他的腿,便将他绑了关在屋里。也不晓得那小男孩是怎么折腾的,竟然偷偷摸了出去。

那天晚上是贺均平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老金把那小孩抓了回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活活将他打死,尔后又将尸体扔进了护城河里。从那一天起,贺均平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睛便是一片猩红,耳畔是那孩子绝望而痛苦的惨叫,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梦见那个被无情虐杀的人是他自己,于是冷汗淋淋地从噩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半个月后的某个晚上,贺均平用一块瓷片割破了三爷和老金的喉咙,尔后仓惶逃去了益州,从此之后的许多年,便一直混迹在益州街头……

…………

“平哥儿,平哥儿——”贺均平茫然地睁开眼,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燕王世子,一脸防备与警戒。燕王世子被他看得一愣,摸了摸后脑勺,小声问:“你做噩梦了?出了一身的汗——”

贺均平伸手摸了摸额头,满手的潮湿。

“梦到什么了?方才在帐篷外头就听见你大喊大叫的,可吓人了……”燕王世子很是好奇,啰啰嗦嗦地继续唠叨,“你是不是梦到云妹妹了?哎呀这样可不行,你才出来几天,咱们连燕地都还没出呢……”

“阿云——”贺均平喃喃地唤了一声,心里头忽然觉得空落落的,刚才的那个梦里,完全没有琸云的影子。他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虽然只是梦,可一切都那么真实,就好像这样的事情曾经真实地发生过一般。

他的表情如此不安,燕王世子终于觉察到不对劲,关心地凑上前去问:“平哥儿你怎么了?”

贺均平却仿佛被他吓到了似的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燕王世子被他如此剧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一脸狐疑地盯着他,问:“平哥儿,你怎么了?”

“出去——”贺均平直直地盯着他,声音阴沉而冷漠,“出去——”他又说了一句,脸上不带一丝感情。燕王世子被他看得心里头毛毛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终于一转身,飞快地溜了出去。

等他人走远了,贺均平这才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吁了一口气,“砰——”地一下倒在了榻上。

这只是一个开头,之后的很多天,贺均平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境所困扰,他的梦里终于如他所愿渐渐出现了琸云的影子,只是,那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梦境。

贺均平觉得自己好像快疯了,他没有办法静下来心来仔细想一想,脾气越来越暴躁,不敢入睡,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可怕的梦魇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侵蚀。于是他把所有的精神全都放在了战场上,仿佛只有耗费掉所有的精力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才能把那些可怕的梦魇驱逐出他的脑子。

贺均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他以为那是梦,直到他在营中遇到了投奔的孟云……

诏安牧场的主人,他梦里被赐婚的妻子孟云,当梦中的那个人真正走到他面前时,贺均平觉得天都好像要塌了。

他不笨,甚至还能说是很聪明,可是他一直很努力地不去想,直到孟云出现,他才惊觉其实自己早已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上辈子是一场噩梦,而这一次他的人生从遇到琸云就有了巨大的转折。他过得很好,很快乐,甚至还有彼此深爱的人,他不想沉溺在过去可怕而痛苦的回忆中,但有些东西却像水银一般无孔不入,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变得敏感而暴躁,对谁都不假辞色,就好像上辈子那个阴沉的贺均平附上了他是身,这简直太可怕了。

直到这一天他巡逻回来时,燕王世子跟他说“阿云来了——”他才终于解脱了。

琸云这些年来是怎么想的,她对陆锋的心意又如何,这些贺均平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唯一想要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幸好他上辈子死在她的手里,所以这辈子,她要用一生来还。

85

对于攻城来说;今晚实在是个月黑风高的好天气。

除了琸云和燕王世子外,贺均平另在手下挑了二十个精兵;这才是此次行动中的主力。虽说琸云身手不凡;但贺均平到底不想让她冒险,而燕王世子——他显然是个需要被照顾和保护的人;所以;当舒明和陈青松几个嚷嚷着也要跟过去时;被贺均平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靠大吼大叫来服众了,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已足够让众人战战兢兢。

一群人在营帐后集合,直到二更,贺均平才朝众人作了个手势;大家伙儿便猫着腰飞快地隐匿在黑暗中。

对于琸云来说;攻城虽然是头一回;但类似的事情干过不少,上辈子她还领着兄弟们去偷袭过匈奴人的营帐,相比起这小小的同安来说,匈奴人可要彪悍多了,有一回他们跑得慢了,被一支匈奴队伍追了三天三夜,若不是舒明带了人来增援,她险些就把命丢在了塞外。想起这些旧事,琸云竟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城墙脚下,尔后又飞快地散开,燕王世子也抬脚欲走,被琸云一把拽住,小声道:“你跟在我身后。”

“啊?”燕王世子的脑袋像蜻蜓似的左顾右盼,一脸焦躁,“那你怎么不走了?”

贺均平沉声道:“我们上去,阿云你看着世子爷莫要走开。一会儿我们得了手便下来开城门。”

燕王世子听到这里立刻就急了,小声道:“贺将军你不是吧,我好不容易跟过来一回,你就让我眼睁睁地守着下头看着你们打架?好歹也让我上去杀一回敌人。”

贺均平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之色,问:“你爬得上城楼吗?”

燕王世子顿时噎住,不甘心地抬头朝城楼仔细看了几眼,小声喃喃道:“说不定能爬上去呢。”这话说得到底有些心虚,声音里没有一丝底气。

贺均平又冷笑,“万一你要爬不上去,我岂不是还得回头来拉你,惊动了城楼上的守卫怎么办?死了人怎么办?”

燕王世子便再也不说话了。琸云小声出来打圆场,朝贺均平使了个眼色,柔声道:“你们上去吧,我和世子爷就在城门口守着,一会儿城门开了再杀进去。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第一批杀进城到底人呢。”无论如何,这功劳是妥妥地跑不掉。

燕王世子没辙了,默默地蹲到琸云身后去。贺均平也懒得搭理他,悄悄伸手捏了捏琸云的手掌,柔声道了句“小心点”,尔后便朝身边的两个士兵点点头,三人拿出背包里的绳索轻悄悄地往楼上一甩,使劲儿拉了拉,确定无恙了,便犹如猿猴一般敏捷地爬上了城楼。

燕王世子仰着脑袋看着他们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城楼上方,早已目瞪口呆。

“怎么样?”琸云笑着道:“世子爷可有这样的本事?”

燕王世子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哼”道:“我跟他们比这个做什么,云妹妹你也晓得,我这个人脑子比较好使。人太聪明了,学别的东西自然就差些。”

琸云看着他笑,并不出声揶揄他,拽了他往城墙根靠了靠,小声道:“这会儿城楼上估计都打起来了,我们仔细些。”话刚落音,面前一个黑影猛地从上方坠下来,发出“砰——”地一声闷哼,沉沉地砸在城墙下的草地上。

燕王世子险些惊叫出声,被琸云飞快地捂住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燕王世子这才慌乱地连连点头,重重地喘着粗气。琸云这才缓缓松开手,蹲□子仔细查看面前的动静。

“死……死了吗?”燕王世子颤抖着声音小声问。

琸云的手指在那人的脉搏上探了探,点头,“死得透透的。”

风吹走了云层,新月露了出来,洒下淡淡的银晖。借着月色,琸云能看到掉下楼的士兵穿着同安城守卫的衣服,心中稍定。她并没有去察看此人的死因,迅速地拽着燕王世子缩回原地,小声道:“亏得我们站得靠里,要不然,敌人的面都还没见着,被这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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