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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朋克救地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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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披头四干过的事。”(注⑤)

  “怎么什么都是披头四抢第一啊。”

  “那个团的唱片封面上有一段备注,大意是‘本专辑乐曲中有一段无声空白,此乃应创作者本身的要求。’”

  “是为了炒作话题吗?”

  “如果是炒作也未免太失败了吧,这个话题只在少部分的地下乐迷之间流传耶。我的直觉啦,我猜应该是录音过程的失误,”友人把唇凑上啤酒杯缘,仰头望着天花板喝干了啤酒,“然后重录麻烦又花钱,所幸直接发片了。”

  “就是作风这么随兴才会落得解散的下场吧。”我一边将桌上的空碟子叠成一落。

  “就是这样在居酒屋喝酒还老老实实地收拾碗盘,才会一辈子都结不了婚哦。”

  要你管。突然一股烦躁袭来,“去买来听听好了。”我说。

  “我的卡带借你吧?回家翻一翻应该找得到。”但他旋即又说:“不不,你自己去买,搞不好在唱片行会有美丽的邂逅呢。”说得跟真的一样。

  “哪会有什么邂逅啊。”

  “你这个人不是正义感很强吗?”

  “会吗?”怎么他也这么说。

  “是啊。所以呢,搞不好唱片行里刚好有人偷东西,你当场逮到那家伙,女店员会非常感谢你,两人因此开始交往。”

  “我的正义感和一般人差不多,不过倒是比常人胆小得很。”我不禁苦笑。虽然我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开玩笑,很遗憾这是事实,我被自己的怯懦打败太多次了。

  几天后,我趁研究室休息时间跑去唱片行买了那个乐团的唱片,封面很像一幅抽象画,数个几何图案重叠组成的设计非常亮眼。

  我拿着唱片来到收银台,只见店员直盯着这张唱片,接着露出遇到同好的灿烂微笑,眼中闪着光辉对我说:“您喜欢这个团吗?”

  “喔,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想到还有这种方式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啊,只可惜这名店员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性。

  我叹了口气转动方向盘,从老家回我住的仙台市必须翻过两座山峰,左弯右拐的山路上有好几处陡坡,路灯又是有一盏没一盏的,在夜里行车特别辛苦。

  车子大灯照着远方,前方视野仍是一片漆黑,山中茂密的树林看不出轮廓,只觉得像是一面面的黑墙夹道。

  我按下汽车音响的播放键,却被突然爆出来的超大音量吓了一跳,我反射性地踩下煞车。之前大概不小心动到音量旋钮吧。

  车窗没关,音乐宛如朝车窗外头流泻而出,我将手伸向音量旋钮,正打算将音量调小却突地停了手,想想大声放着音乐一边开车也不赖。虽然是没来由的临时起意,也许是我对于种种事情累积了一些愤怒,想宣泄一下吧。

  再度踏下油门,车窗外吹进的风吹拂着我。

  左弯、然后是右弯,我忙着转动方向盘,一边聆听音响流泻的音乐。

  “如果我的孤独是鱼……”

  听到不知道第几首的时候,这个句子突然冒了出来,友人说的就是这首,歌词和那本小说的文章一样。或许是他们的演奏稳重,还是因为主唱嗓音低沉,即使音量开得很大,听起来却不会不舒服,真是首好歌。一方面我也有点好奇,不知道他们这首歌词的着作权是怎么处理的。“如果我的孤独……”我不禁跟着哼了起来。

  寂静来得很唐突,汽车音响流出的音乐戛然而止。明明只是车内大声播放的音乐中断,感觉却像是四下一齐陷入沉默,或是突然啪地张开一道膜将整辆车包覆住。

  我伸出左手转了转音量旋钮,依然一片死寂,音响坏了吗?这时我突然想起,这就是那段“间奏中的空白”呀,确实来得毫无预警。

  透过开着的车窗,我听见了人声。一下子没了音乐,风吹草动听在耳里显得异常清晰。

  那声音并不大,但听得出是女子尖细的嗓音,不像在说话,比较接近短促的惨叫。

  “咦?”

  我看了看照后镜,后方没有来车,也不见任何车头灯的光线。我想再竖耳仔细听听时,音响突然传出音乐。

  依旧是超大音量,吉他的旋律响彻车内,我吓了好大一跳,心脏剧烈地鼓动。

  我缓缓踩下煞车,将车停到路肩,然后按下音响的停止键,整条山路只是一片静寂。

  我探出车窗朝右后方看去,不见人影,也听不见人声,但刚才那声惨叫实在太鲜明,我没办法说服自己那只是嘈杂音乐引起的幻听,或者是轮胎碾过路上垃圾袋发出的声响,回过神时,我已经松开安全带走出车外了。

  风呼呼地吹,树枝在眼前剧烈摇晃,我慑于树林舞动的气势,不禁倒抽一口气。我调匀呼吸,接着仔细环视四周。

  沿路装设了防护栏的这座小山丘怀抱着苍郁庞大的黑暗,仿佛某种看不清轮廓的猛兽矗立面前,虽然不见形体,那毛茸茸的巨大生物似乎正屏气蛰伏于某处。四下一片死寂,唯有风吹动树木发出的声响,远方似乎也毫无车辆正在行驶的迹象。

  那声惨叫究竟是什么?我望着车后方,缓缓地沿着来时路的车痕踏出步子,我想往回走到方才听见叫声的地点。

  “要是真有人发出了惨叫,当然不能置之不理。”我内心那与常人差不多程度的正义感正喃喃低语着。

  弯过了弯道,依然不见任何异样,我想还是回头好了,于是脑中开始浮现到家后该办的事——先换衣服洗个澡,喝罐啤酒,上床睡觉,天一亮便出门上班。这么一想,不禁觉得悠哉地走在夜里的山路根本是浪费时间,真蠢,回家吧。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一辆轿车。

  对面车道有一块供装卸轮胎雪链使用的小空地,上头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灯没开,难怪之前经过的时候没注意到。

  刚刚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传来惨叫声吧,我边想边穿越宽阔的车道朝那辆车跑去。

  车上没人,副驾驶座上有一个小小的女用皮包,后座则放了个男用的皮革提包,车没上锁,我抬眼张望远处。

  这时,又传来一声惨叫。

  声音非常短促,有点像鸟鸣,也像是饮料罐滚落地面发出的声响。果然有人。我仿佛嗅着气味前进的狗儿找出了声音的方位,接着翻过路边防护栏,走进林间动物踏出的小径。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前方也是一片漆黑,即使眼睛慢慢习惯了黑暗,我每踏出一步仍是提心吊胆的,不知会不会撞上树干。

  惨叫声再度响起,同时,我发现离我几公尺的不远处有人,我眯细了眼死命盯着前方。

  隐约中似乎看到有人在地上沙沙沙地蠕动爬行,接着轮廓慢慢浮现,我的心跳也逐渐加快。

  “怎么了吗?”

  看不清楚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影到底长什么样子,有点像是长着好几对脚的蜘蛛,我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人,感觉好像有微温的呼吸与急促的鼻息,空气中飘荡着冶艳的气味,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把折断的树干看成人影了。

  “救救我!”

  我反射性地“啊”了一声,接着很蠢地回道:“啊,好。”这一瞬间,我明白倒在眼前的这团黑影是怎么一回事了,那是交缠的两个人,男子正紧紧压在仰躺的女子身上,难怪看起来像是长了多重手臂。

  女子被强暴了。我的脑袋能够理解现在的状况,身体却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云似乎散了,月亮露出脸,照亮了倒在地上的女子。

  看到她痛苦神情的下一瞬间,我一把拿起脚边的树枝,颤抖着声音说:“你在干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压在女子身上的男子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他的臂力是强是弱,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你情我愿的亲密关系,我没办法置之不理。头顶上风吹动杉树树叶发出的沙沙低语令人心浮气躁,根本是在松动我的正义感。

  “你哪位啊!”男子忿忿地转过头来,我举起手中的树枝挥下。

  现在

  “如果我的勇气是鱼,反射着阳光的河面都会由于其巨大与朝气而更加耀眼吧。”

  劫机发生的十分钟前,我正翻着手上的文库本读着这段文字。出门时我擅自从父亲书房抓了这本书带在身上,之前只听过作者的名字,读完书末解说才知道这位作家是个晚年在荒屋度过的奇人。

  “你喜欢这个作家吗?”邻座的人开口了,我没意识到对方是在问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坐在经济舱中央四人座最左侧的位置,出声的是右邻的男子。

  我抬头一看,男子体格健壮,头发束在脑后。“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他嘴唇很薄,细细的眼睛眼角有笑纹,给人感觉很稳重,高鼻梁,轮廓深,坐着也高出我一个头,男子望着我说:“因为我也很喜欢那本书。”

  “喔,”我将书封亮在他面前,“我倒是没特别感觉。”

  我第一时间浮上的是戒心,暗自瞎猜着对方该不是想在旅途的飞机上随便搭讪邻座女子吧。我一方面觉得未免太高估自己,一方面也绷紧了神经,脑海浮现在东京等我回去的男友以及他说过的话——“麻美你啊,会吸引男人靠近哦。要是有男人接近,拜托你态度冷淡一点吧,男人只要女人对他亲切一点就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思的。”

  或许是我的戒心写在脸上,男子有些落寞地撇着嘴。

  “呃,因为……还要几个小时才到东京,我想说聊一下应该无妨……”男子张开双手比了个声明自己是人畜无害的手势。

  我低下头,这下反而是我不知该怎么回应,虽然有些歉疚,但向他道歉也很怪。

  沉默持续。哔的一声,系安全带的指示灯亮了,机长的广播响起,大意是“目前气流不稳定,机身有些许摇晃,但不会有问题的。”听不出来是想安抚还是警告乘客。

  我摸了摸原本就系着的安全带,一时之间很犹豫该不该继续读手上的文库本,最后决定了,“您这趟是旅行吗?”我问右座的男子。

  “嗯,是的,玩回来了。”男子的语气非常客气,“有个朋友住在岛上,我去他那边悠闲地玩了一星期。”

  这架飞机是从满是日本人的南方度假胜地飞往成田,因此机上九成的乘客都是跟团、家族旅行、夫妻或情侣档,像我和邻座男子这种只身搭机的反而是少数。礼貌上我也得说明我的状况:“我是去出差。”

  “去那个岛上?”

  “不是,是隔壁的国家,”我说了国名,“我去参加电脑工程师研讨会。”

  “工程师研讨会?”

  我告诉他,我的工作是建构一些企业大型系统的防卫机制。

  “‘防卫机制’是什么?”

  “现在不是有很多案例吗?好比电脑遭到骇客入侵或是感染病毒,我的工作就是建构预防这些侵害的防御系统。”

  “这方面的研讨会办在东南亚?”

  “嗯,为了交流最新的技术与情报,好像每年都会举办。我也是今年第一次被公司派去参加。”

  “网际网络果然很国际化呢。”男子大感佩服。“一点也没错。”我说。这并不是夸大其辞或说漂亮话,程式与网路的建构技术早已遍及各行各业,许多通则都是不分国籍的,不过换句话说,这也代表了不无可能发生席卷全世界的重大网路灾害。

  “觉得这份工作有意义吗?”

  “嗯……还好。”我苦笑着回答,男子却仿佛看穿我的心思说:“真的吗?”

  “没有啦。”我微笑了,“说真的,我很怕生,英语也不好,一紧张脑袋马上一片空白。”想到收假上班就必须向公司同事提出出差报告,我不禁忧郁了起来。

  “为什么要特地跑去那座岛上转搭这班飞机呢?不是有直飞的航班吗?”

  “其实我下个月要结婚了,婚礼就在那座岛上的教堂举行,刚好趁这次出差先去看一下状况。”

  “啊,要结婚了吗?真是恭喜了!”男子的反应非常自然,既无掩饰也不做作,看来他真的不是想搭讪,让我松了口气。

  他说他叫濑川,在高中当老师,今年任教刚满第二年。没想到他年纪比我小,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实对方从体格上来看是个健壮的成人,但脸上仍带了几分稚气。

  “这个暑假没什么计划,又不想开学后被学生取笑自己一事无成,想想去岛上渡个假也不错。”他笑着说话的神情毫无为人师表的威严,反而是一派悠哉,我想他在学校里一定很受学生欢迎。

  “请问你教的是什么科目呢?”是体育吗?我补了一句,于是他又笑眯了眼说:“我看起来很壮对吧,常有人误会我是教体育的。”他开朗地说:“但其实我是教数学的。”

  “数学吗?”我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他却先开口了:“我可以讲一个笑话吗?”

  “笑话?”

  “我很少和别人提起这件事,不过我的人生可是相当无趣而可笑哦。”

  “不会啦。”快别这么说。——我反射性地替他说话。

  “其实啊,”他的神情变得柔和,猜不出他想说什么。“我曾经想当正义使者。”

  “正义使者?”

  “呵,听到真的会吓一跳吧。”

  我的确吓了一跳,只不过听他的语气不是很开心,一脸难为情的神色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父母是这么教育我长大成人的。”

  “想把你拉拔成正义使者?”

  “很怪吧,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父母对你的期待也太大了吧。”虽然这样的反应可能有些失礼,我还是笑了出来。

  “真的太大了。”他仍皱着眉,“你知道中岛敦的小说《弟子》吗?”

  “主角成了老虎那本?”我其实只有隐约的印象,他一听便笑着说可惜差一点就答对了,“那本书上写了这么一段话:”他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现实中正不胜邪的例子屡见不鲜?虽说‘恶有恶报’,但说穿了,这和‘人类终将灭亡’一样不过是一般论罢了,近来几乎都没听说好人得到善终的例子不是吗?”(注⑥)

  “那本书里写了这些?”

  “我只是简述,不过内容大致是这样。”明明是他自己先提起的,但他脸上却难掩难为情与后悔,“那本书是父亲给我的,我读过之后就一直很在意。”

  “在意那段文章?”

  “那篇小说的背景是在孔子时代,在那么古老的过去就出现了‘为什么恶道横行,正不胜邪呢?’如此的感叹,你不觉得很吓人吗?正义从古代便无法得到伸长耶,实在是太荒谬而令人不甘心了啊。”濑川先生与其说是望着我,更像是对着活在遥远遥远另一个时代的某个人投以同情的视线。或许因为如此,感觉眼前的他一下子老成了许多。

  “你父亲正义感很强吗?”

  “也不是这么说啦,”他噗嗤笑了,“我父亲很普通,一般人该有的常识都有,只不过听说他和我母亲相遇的契机就是由于我父亲的正义感。”

  “哇!”

  “我母亲差点遇害时,我父亲挺身相救。可是啊,就算有过这段过去,也不能因此决定将儿子教育成正义使者吧。”

  “就是说啊。”我应和着,“不过你父母希望你成为正义使者,而非足球选手或律师,这个目标太笼统了吧?”

  “一般我们提到正义使者,心里浮现的都是律师、警官或消防员之类的职业对吧,但我父亲不大一样。”他有气无力地自嘲说:“他的观念是,重要的不是从事哪一行或是什么头衔,而是自己做好准备了没。”

  “准备?”

  “强健的身体与坚定的心,这就是我父亲认为必须做好的准备。”濑川先生好像觉得非常丢脸,看他这副神情,我笑说这下你的心不是犹疑了吗?他一听才终于展开笑颜说道:“说的也是。”

  “再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正义是什么。”濑川先生说。

  “是呀,而且常常对方所持的正义在我方看来却是邪恶。”

  “所有的纷争都是因正义而起啊。”

  女空服员经过我身旁的走道,拿着杂志朝向我,露出“需要吗?”的表情。平常我在飞机上一定会拿报章杂志来看,这次先不了,我想跟隔壁的男子继续聊。“话说回来濑川先生你的体格真的很壮。”

  “我从小练肌肉练到大的。”他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粗壮的二头肌,“伏地挺身、仰卧起坐,还送我去学格斗技、柔道、剑道、自由搏击、防身术。”

  “真的假的?”实在很难置信,我只觉得这些训练全是搞错方向的斯巴达教育。

  “不知道是从小接受锻炼的关系还是我本来就适合走这条路,多亏了这些训练,我的格斗技还满强的,打架从没输过。”他又笑开了,听不出他这话有几分认真。

  “念书方面呢?”

  “那倒是该念的都念了。”他扬起单边眉毛,“但与其说是求学问,更接近禅修。”

  “禅修?”

  “锻炼自己的心境宛如平稳荡漾的河川流动,既无窒碍,也无汹涌泛滥。”

  “练成了吗?”

  “你说呢?”濑川先生露出如河水潺潺流过的平静微笑。

  “你不曾怀疑为什么自己要接受这些训练吗?都没有抗拒或反弹?”

  我的好奇心不断涌现,愈来愈想听他说下去,聊到后来我逐渐有种感觉,或许他就是为了像这样杀时间才会突然冒出这么离奇的话题。

  “一开始当然会抗拒,那时候年纪小,时常闹别扭发脾气,不过啊,的确身体强壮之后也有了自信,那种感觉很不错;一方面我也很开心能够达成父亲的期望,再说禅修也磨掉我的反抗心了。”

  “那是洗脑吧。”

  他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点点头说:“一线之隔喽。”但他的语气里却没有任何后悔或怨恨,我只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点严肃,这时,“正义是非常危险的一个词。”他又开口了,“后来我就成了数学老师。”

  “你父亲很失望吗?”

  “不会呀,”他眯细了原本就细长的眼睛,“正义使者又不是职业或头衔,再者当老师也不错。”

  机内广播铃声再度响起,系安全带的指示灯熄灭,不知何时,机身的摇晃已经停下来了,紧接着传来机长的广播:“虽然机身已停止摇晃,请大家仍要系好安全带哦。”听不出来是在威胁还是请求乘客。

  我再次望向邻座自信满满而不慌不忙的濑川先生,他的体格这么好,又精于格斗技,一定深受学生喜爱。

  “啊,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濑川先生站了起来,我也起身让路,只见他沿着走道往前舱方向移动,消失在洗手间的门后。

  “很有意思的年轻人呢。”右方突然有人对我说话,我连忙转头看去,隔着空位开口的是濑川先生右邻的男士,面容瘦削的他一头稀疏白发,正对着我微笑,“不好意思,我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了。”

  这时男士右邻的女士也探出头来,“我们虽然上了年纪,耳朵还是很灵敏的哦。”

  对方爽朗的语气很直率,我也坦白地回道:“对呀,那人真的很有趣。”

  我说:“请问,两位这趟是夫妻旅行吗?”

  “是呀,我们存了一点钱,想来一趟旅行当成这辈子的回忆。”老太太的嗓音清澈,话语清晰地传进我耳里。

  “虽然是干坏事赚来的脏钱啦。”笑着这么说的老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和这个人结婚五十年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出国玩呢。”

  “五十年!?”听到这惊人的漫长岁月,我大受感动。

  “很了不起吧,跟着一个男人五十年,真不知道是修行还是惩罚哟。”

  老先生似乎对老太太的话充耳不闻,笑着说:“这样到处走走人生才充实呀。”脸上的皱纹又更深了。

  “好羡慕喔,夫妻俩前往小岛旅行感觉好优雅。”

  “优雅吗……?嗯,还不错啦。”

  “认真踏实活了大半辈子,就当做给自己的奖赏喽。”老先生说。

  “不过……两位刚才听了濑川先生那番话,觉得如何?”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一边眺望前方的洗手间,确认濑川先生还没出来,一边将身子往老夫妇靠过去。虽然前座的人应该都听到我们的对话,但不管了。

  “正义使者很不错呀。”老先生似乎很愉快,身旁的老太太也接着说:“年轻人很不错啊。”

  “可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是半信半疑啦。”

  “你长得这么可爱,男孩子应该很容易被你吸引,忍不住跑来自卖自夸哦。”老太太露齿微笑,“反正男人嘛,老爱夸耀自己多厉害又多厉害。”

  “真的耶!”我听了猛点头。连我这种很少机会结识男性的人,也曾遇过几名男子向我示好,而正如老太太所言,“我开的是高级车。”、“我高中是足球校队的,曾经打进全日本高中足球选手权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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