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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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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学士和大皇子都告了假,大皇子批了,学士也批了。我在家里读书,课程不会落下的。”李锐见李茂皱着眉,铁了心要伺候祖母,站在那里就是不走。
“随你吧。哎!”
李茂知道老太太最在乎的就是李锐。
也许李锐陪着老太太,老太太恢复的也会好一些。
顾卿得了黄御医的诊断,知道她脑血管堵塞的情况应该是恶化了。若是搁在前几年,她一定就寻死了,偏瘫或者瘫痪的结果她是没办法接受的。
可如今她知道了她一死就代表什么,却不敢像刚开始那样干脆了。她死了府里又要丁忧三年,李茂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化为泡影,李锐带着重孝进不了宫,就连前程都会没了。方氏好不容易可以开枝散叶,她若一死,又是三年不能生孩子,等守完孝,夫妻两都是三十好几奔四的人,生孩子也实在危险。
真是牵挂越多越无法自由,顾卿一想到这些,连死都不敢死了。
李茂和李锐进屋的时候,她正在香云的伺候下喝药。
如今她打定主意要积极配合治疗,虽然这药喝起来味道实在太恶心,也只能忍着苦涩往下灌。
呜呜呜呜,她好怀念现代的糖衣药丸!
“娘。”
“奶奶。”
顾卿见两个人都来了,赶紧把嘴里的药咽了下去。
“怎么都来了?”
她如今舌头发麻,说多了话口水就会从嘴角漏出来一些,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十分恶心。她没胆量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口眼歪斜了,只能学着李锐在变声期那样沉默寡言。
好在她不是话痨,不然要被自己憋死。
“我们告了假。正好趁机休息休息。”李茂故作轻松的笑着,准备接过顾卿的碗,却见老太太盯着碗底,两眼发直。
“娘,怎么了?”
顾卿觉得自己好像在碗底看到了类似蝎尾的东西。
她到底在吃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药?”顾卿指了指药碗。
李锐见顾卿脸色不对,右手也移到腹部不停抚摸,忙问了问身边的丫头。
这个丫头是在胡家医那里专门学着煎药调药,用以伺候各位主子的,见锐少爷问话,她赶忙低头回道:
“是全蝎煎汤。因老太太年纪大了,黄御医的方子里减了一半的蝎尾。”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顾卿最怕虫子,当知道自己喝了一碗虫子煎的汤时,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忍不住就有些犯恶心。
“娘,怎么了?又不舒服?”李茂把碗拿走,急的不行。“还是药有问题?”
李茂话音刚落,那小丫头吓得吭噔一下跪在地上。
“老爷,奴婢一直看着炉子,药是药库里留存的,绝对没问题啊。”
顾卿一见自己恶心把这李茂急成这样,连这小丫头也是满头大汗,连忙摇头。
“不是药,我怕蝎子。”
此时顾卿也顾不得丢脸了,只能照实说。
李茂和李锐叹了口气,那小丫头如释重负,跌坐在地上。
若是药有问题,她命就没了。
她本来就不愿意做这煎药的差事,只是府里安排了她做这个,她也只能做了。但凡药是过火了或没到火候,她们都要挨罚,就算不是药的问题,胡家医若说是药的问题,那她们还是得受罚。
药渣子平时还不能倒掉,全部要留着查看,她一直小心谨慎着,就怕出问题,什么人都不给靠近。
刚才老爷一句“药有问题”,她魂都快吓没了。
顾卿见把这小丫头吓成这样,只能歉意地对她笑一笑,又给了个眼神给花嬷嬷。
花嬷嬷看到顾卿的眼神,立刻去扶起了小丫头,和蔼地说:“知道你煎药辛苦,这大热天要守着火炉子实在不容易。没人说你不对,你快起来吧。”
“嘉云,把早上的金丝银卷给她装一碟子,压压惊吧。”
那小丫头见花嬷嬷扶她起来轻声安慰,泪珠子在眼睛里转啊转,硬是给憋回去了。花嬷嬷接过嘉云拿来的碟子,把她递给小丫头。
“这些拿回去和姐妹们分了吧。吃完以后好好办差,太夫人还等着你们煎的药呢。”
那小丫头含着泪点了点头,给邱老太君和几位主子行完了礼,这才接过了碟子。又有下人捧了吃完药的碗,跟着那小丫头一起出了屋子。
药碗和药渣都是要放在一处,等胡家医验完了,药渣封存起来,药碗才能洗掉。
这一天,李锐和李茂都在围着顾卿打转,顾卿很想跟这两个人说她不需要服侍,求他们滚回去上班上学,可看着李锐和李茂难得融洽的在一起忙东忙西的样子,又忍不住把话憋了回去。
不过片刻后,她就后悔了自己这个决定。
果然是该让他们滚回去上班上学啊!
这李茂是属狗的吗?
“娘,您口渴吗?”
“娘,您闷不闷,儿子让锐儿给你读读话本?”
正在给顾卿揉着腿的李锐抬起头。
不该是叔叔自己读吗?为何是他要读话本?
“不闷,挺好。”顾卿眨了眨眼。
“那您想不想见湄儿,我让奶娘给您抱来?”
“不想。给她睡。”
她如今左边手还有些麻,怕是以后都不敢抱了,如今让她来只是为了让她不闷,那李湄也太可怜了。
小孩子睡不足是长不大的。
“娘,你头疼不疼?儿子叫锐儿给你捏捏头?”
李锐抬起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又低了下去。
顾卿确实觉得头疼了,是被李茂肉麻的。
不过现在肚子有点疼是真的。
是不是刚才的蝎子汤吃坏了肚子?
一定是。她看明天还是不要再煎那个了吧。喝虫子什么的……
“娘,你要起身?我扶您起身。”李茂殷勤的扶她起来,顾卿左边胳膊还有些麻,用不上力,只能倚靠在李茂的身上。
靠着中年大叔,还是有妇之夫!
她真心接受不能啊!
“娘,你要下床?你要做什么,吩咐儿子一声就是了。”李茂让老太太靠在他身上,见她默不作声的就要起身,连忙按住她,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娘?可是儿子哪里做的不对?要不然,您吩咐锐儿,让锐儿帮您?”
李锐闻声连忙站了起来,等着顾卿的吩咐。
“不是。”顾卿实在快要被这两个男人噎死。
帮你妹啊!
她看了一眼花嬷嬷,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偏花嬷嬷这一刻和她“心有灵犀”的技能是灰的,半点都不能理会她的意思。
“放我下去。”顾卿悲愤欲绝的开口。
“我要如厕!”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锐:奶奶,其实你喝的是牵正散和止痉散。
顾卿:哦。
李锐:就是蝎子、蜈蚣、僵蚕还有……
花嬷嬷:太夫人!来人啊,太夫人晕过去了!
☆、第166章 洪灾爆发
方府里妻杀妾室的命案又有了最新的进展。
得知杨氏把胡姨娘杀了以后;久为大理寺卿的方兴立刻派人把两个女人的屋子给看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刑部和大理寺来人的时候;下人们都被提去了审问;不过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所有人都对杨氏会杀胡姨娘吃惊的很。
因为方毅前一天晚上还宿在了杨氏屋里;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去妾室屋子里了。
刑部的验官从杨氏的枕芯里发现了一些药物的粉末;这些粉末被取走后送去了太医院的御药院;查出其中含有多种致幻的成分。
这粉末并非某种药,而是巫引。
所谓巫引,乃是神巫乩童等扶乩请灵之前服用的一种粉末。据巫乩们说;这种巫引会帮助他们更好的聚集“神气”,用以请神入身。此引在楚地及苗疆一代颇为盛行;中原因佛道两派庙观众多的缘故;大部分人都习惯于去求神问佛而不是找“巫”;对这种药并不了解。
巫风盛行的年代已经离得很远了,若不是御药院有几位药师家学渊源,见多识广,这种药也就被当做一般的迷药给掠过了。
事情的真相很明显,有人给怀孕了的杨氏枕头里加入了这种药芯,导致杨氏性情大变,孩子流产,然后发狂杀人。
杨氏在杀完人后坚信是胡姨娘先来嘲讽她的,但那一天胡姨娘根本就没离开屋子。
这就是神巫“巫引”的可怕,它会将你内心想要看见的东西不停的放大,以至于你会觉得那就是真的,最后达到真假不分的地步。
现在胡姨娘已死,杨氏也是疯疯癫癫的状态,加之孩子流掉的时候已经四个月多接近五个月了,对母体伤害很大,杨氏这辈子就算是废了。
就算没有圣旨让方毅休了她,这样的妇人也已经胜任不了主母的位子。
结果一出,方家震惊。胡姨娘绝对没有机会向杨氏下手,她来方府的时候只带了一些东西,丫头都没跟一个,伺候她的下人都是家生子,不会为了她谋害主子。
那就是杨氏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能够近身伺候到替换枕芯而不被人怀疑的就那么几个,可无论怎么严刑拷打,就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其中两个侍女受不住刑自尽了,其他的也都奄奄一息。
案件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方兴这一阵子像是老了十岁。杨氏被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吏单独在方府看管了起来,每日里药照用,身子照休养,但等过了几天身体渐好的时候,她就要被押到大理寺受刑。
太医院结果出来的时候,方兴不顾脸面进宫求情,因杨氏发狂乃是药物导致,楚睿最终减掉了杨氏笞刑的刑罚,总算是给杨氏留了个脸面。但总归是后宅不严才闹下了人命,圣意决断之下,其他惩罚不变。
这种结果虽然不尽人意,但对于方家来说,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他们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
笞刑并不是重刑,乃是用竹棍拷打犯人的臀1部和大腿、背部的一种刑罚,在众多刑罚中,算是常见的一种。但女犯在众目睽睽下被击打臀1部是十分羞耻的场景,所以女犯会被判此刑,大多是德行有亏。
皇帝去掉了笞刑,算是给了大理寺卿方兴一个脸面,让杨氏能体面的回娘家去。
“不过是一个妾室,竟闹到如此地步。”方毅在杨氏被关押的房门外与她隔窗说话。
“你们男人总觉的那不过是一个妾室,但在我看来,那是抢我丈夫的女人,抢我孩子家产的孽种之母,我怀胎十月,为你生儿育女,你却风流快活,独宠那胡姨娘一人……”杨氏抱着膝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两眼发直。
“我虽发狂杀了她,却并不后悔。”
“那舒娘呢?舒娘才这么小,就背负其母杀人的名声。”方毅冷着脸,看着天上的白云。“大理寺和刑部的查验官查出你的枕芯中被人做了手脚,放了狂药。但陛下不愿为你赦罪,只免了你的笞刑,所以等你身子休养好了以后,你哥哥就会来接你返家。”
“我家进了内鬼,才让你先失其子,又杀了人。我偏宠胡姨娘,全因她是良妾,与通房丫头不同,我竟不知你会在意到如此地步。舒娘我会好好抚养,只希望你回了杨家,能放开心胸休养,不要再做傻事。”
“你我虽没有了夫妻的名分,但你的赡养费用,我家会每月付与你的兄嫂,你不必觉得是寄人篱下。若实在过的不开心,我们方家在京郊还有一处庄子,风景秀丽,家人也多是老仆,你就带着下人去那里休养吧。”
“不用你假好心。舒娘是你的女儿,你不好好待她,我便是死了也不会饶了你。我若在家里待的不开心,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尼姑庵里可不管你杀没杀过人。”杨氏嘴里说的硬气,其实态度已经软化了些。
方毅苦笑了一下,他这妻子在家中也是幺女,性子并不温顺可人,但还算贤惠。可如今杀了人,她却一点害怕内疚的心都没有,难不成这这药物真有这么可怕?
还是在正室眼里,妾室都是死不足惜之人?
可人人家里都有妾室啊!
御药院的人说这药可怕就可怕在不知道什么事后又会发作。这种迷幻的效果直接破坏人的脑部,让人一直都会有幻觉。方毅虽然受杨氏连累今生仕途无望,但两人毕竟夫妻一场,又育有一女,对于她落得这般下场,方毅心中也是不忍,所以过来好心相劝。
他爹见多了被休离回家后的女人遭遇的种种不公,所以皇帝下旨之后,他就做了种种安排。他羞愧于连累父母,却又不得不接受这种事实和安排,这段时间,他颇受煎熬,就连年幼的舒娘也常在夜里惊醒,赤着脚满屋子找娘亲。
方毅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了要和同僚交际好关系,就娶回那个庶女了。若说是鸿运当头,也不全然是,同僚好友间互送美妾良伎乃是常事,那胡氏确实端丽,却还没有到绝色的地步,他会将她抬回家,大半倒是看在其父乃是自己在吏部交情深厚之友而已。
只是胡姨娘到底比两位陪嫁抬成的通房貌美,他贪图新鲜,又觉得她身份毕竟和丫头不同,未免待她和两个通房不同,这才酿出今日的大祸来。
方毅已经受了方兴一顿打,他的母亲也因被夺了诰命气倒在床,如今妻子即将返家,只留他和女儿徒增笑柄,只得和妻子隔屋兴叹。
方毅在这里已经待了超过一刻钟,刑部过来驱赶。方毅见妻子把脸转向屋内,不再言语,只好叹了口气,给那刑部看守之人塞了几两碎银子,踉跄着步子狼狈的离开。
这一切,方氏都并不知情。李铭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一切,还去外公府上探望了两位老人几次,但因为他家里还有正在坐月子的母亲和生了病的祖母,李小呆在公府里没给母亲和祖母透出半点风声。
只是方氏不是笨蛋,她坐月子坐了这么久,除了母亲最开始来看过一次,后来竟是再也没来过。她婆母生病,家中也只是派了大弟妹来探望,这实在不合情理。
府里怕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她在坐月子,所以所有人都瞒着。
某一日,方氏实在忍不住,在李铭进屋的时候问他:“你外祖母身体可还好?”
“并无大碍,就是气到了。”李铭顺口答完以后心中大叫一声坏了,僵硬着脑袋转过头去看床上的娘亲。
方氏被张静的鬼魂折磨许久,已经练成了谋而后动的性子。她听了儿子的回答,心里虽然一阵砰砰乱跳,脸上却只是有些惊讶之色,继续问他:
“被谁气到了?”
李铭见娘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想来是他的回答并不骇人,连忙在小脸上堆出笑容来:“被小舅妈和胡姨娘呗,还有谁?”
‘他这不算说谎,对吧?外祖母确实被小舅妈和胡姨娘气到了。’
“又起了争执?还很大?”方氏松了口气,继而升起疑惑。
老爷不是说和小弟已经聊过了吗?这次莫非是胡姨娘去主母房里拉人?
“嗯,算是吧。反正是把外祖母气倒了。”李铭苦着脸,“祖母中风也卧床不起,爹不让我伺候,说是我去就是添乱,让我照顾好娘和妹妹。可是哥哥去就可以。”
“你毕竟年纪还小,你去照顾老太太,反倒是要一屋子丫头下人围着你转。你祖母旁边有那么多下人,又有你爹和你哥哥,自然是不愁没人伺候的。说到你妹妹,老太太既然病了,等下你妹妹醒了,你就让下人把她移到我屋子来吧。给下人照看我不放心。”
方氏还记得李湄出生时气息全无的样子,总担心着好好的突然就不喘气了。每天晚上总要看过孩子无事才能好好睡着。
原先孩子都睡在老太太隔壁,第七天才移到她隔壁来,但是晚上老太太都会亲自照看到她睡着才走。如今老太太病了,她放心不下女儿,决意还是把女儿移到自己屋里来。
“娘,您坐月子呢,不能劳神的。妹妹每天晚上都要哭几次,可吵了。”李铭皱着眉头告状,小李湄刚生下来的前几天他图新鲜跟着她睡了同屋两天,结果第二天早上就挂了两个大黑眼圈,平均一到两个时辰哭一次,不是拉了就是要喝奶,苦了李铭一夜没睡好。
后来他就再也不敢和妹妹晚上睡一间屋了。
“我挂心着她,晚上也是睡不好,不如放我屋里,反正晚上也有丫头和奶娘伺候,我只是照看一下而已。”方氏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你妹妹现在还是小小孩,肚子小,装的少,容易饿,饿了当然就会哭。”
李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原来是这样。也是,天天喝水,哪里能管饱?
明天揣个包子偷偷给妹妹吃?
顾卿要知道李铭在偷偷想什么,肯定会吓死。
七月十八,李湄出世的第十二天,邱老太君中风晕厥后的第三天,杨氏杀妾的第八天,长江两岸决堤,房屋被洪水冲垮,江南顿成泽国。
熊乐和工部好几位官员在负责验查堤防的时候突遇急潮,几人被水冲跑,下落不明。
消息一传入京,德阳郡主晕厥了过去,工部侍郎仇靖家也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德阳郡主府群龙无首,仇家老太爷大惊之下昏厥不醒,仇府慌作一团,大皇子放了熊平和仇牧回家照看,加上在家侍疾的李锐,四位侍读一下子走了三人。
大皇子楚承宣看着空荡荡的宫室,忍不住心情沮丧。自他们当了他的伴读,从李锐碰到项城王之事,到熊平母亲遇刺,这半年来,竟是各种问题不断。
莫非他是不可为君之人,所以上天才传下示警?
吴州。
张玄跟着几个师兄从七月初开始就在江南各地奔走。他们为了能取信当地的百姓,人人都穿着高功的法衣,背着雌雄双剑,看起来倒不像是正一派嫡传的弟子,而像是游走各乡的游方道士。
不过他们各个都容貌俊秀,又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道兵护卫安全,一看便不是骗人钱财的无良假道士,江南地区受江南世族影响,笃信道教,对张玄几人也颇为照顾,他们镇日里奔波,敲开各地乡绅大户或世族长老的家门,总能得到极好的对待。
在这一点上,李茂对人心的把握是丝毫没错的。如果是官府的差吏敲开大门,即使主人并不闭门不出,心里也会生出忌惮来。
要知道自古官家上门总是没有好事的。
张玄嘴皮子不灵,但他大师兄石益经常在道宫给低级弟子讲道,嘴皮子最是灵便,通常只要报出身份,再说明情况,这些乡绅大族都会动容。
龙虎山是道教祖庭,龙虎山上亲自下来的弟子,又佩戴有龙虎佩和朝廷颁布的道牒,身份自然不会有假。涉及到洪水可能淹没家乡,大部分人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把家当往高处搬的。
也有对这个推论将信将疑,或家当过多不愿迁移的,此时便要让张玄出马了。
“此乃吾师弟张玄,南阳张衡之后,如今在钦天监任职。”石益一指张玄。张玄伸手对主人做了做拱手礼。
“咦,道长乃是预测了雪灾和雹灾的那位……”
“正是小道。”张玄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
此时石益再趁热打铁,多动员动员,便能让将信将疑之人也吩咐家人去准备搬迁贵重物品,顺便通知所有的佃户。
也有冥顽不灵,认为是无稽之谈的,对这种人,张玄师兄弟们也不勉强,留下张玄从邱老太君那里得来的洪灾须知的册子,也就告辞离开了。
他们要奔波的地方实在太多,没时间在这种木头脑袋的人家多做盘桓。
张道首一声令下,天下道观和道宫的弟子都齐聚江南,听候龙虎山道士们的派遣。一时间,江南各地出现了无数身着道袍,背着背篓的道士们的踪迹。
与石益张玄众嫡系专门寻找大户高门请求援助不同,这些道众按可能受灾的地区划分,奔走四乡,传递朝廷对于水灾的警示,并且勘测风水,指引当地的居民往不会被水淹没的高地避难。
有些舍不得房子屋子以及田地里没有收割的粮食的,这些道士们也会好言相劝,说明朝廷在灾后一定会开仓赈灾,他们龙虎山也会为此事奔走,然他们不必担心来年的生计。
大部分老百姓对神佛还是敬畏的,这些道士一不来卖平安符,二不收馈赠和镇灾之钱,人人又都有道牒,老百姓们心里就先信了八分。等有些乡老跑到县里一问,县里的大户都已经开始搬家了,更是坚信不疑,先抢着把家里能收的粮食全收了,再拖家带口的往高处跑。
这些道众四处散发“灾情须知”,又有专门的道士负责读给他们听,例如绝对不能吃洪水里泡过的食物,喝水之前必须煮沸,若水浑浊可在桶里可放入一勺白矾沉淀后再用,对死掉的家禽和家畜必须集中焚烧,不可贪图便宜吃病死之畜的肉等等。
许多百姓都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张玄在这灾情须知里也写了神神叨叨的话来让百姓信服。大致的意思就是大灾过后必生妖孽,若洪水没有让人死,水中的替死鬼不够,就会有妖孽使人丧命抵数。水里可能有妖孽,死掉的家畜和家禽也是妖孽作祟,未免瘴气所害,一定要食用洁净之物,在水灾没有发生之前先多囤积食物和净水,方能避过这一劫。
你别说,你若和百姓们说这里面脏会让人生病,还是会有许多自认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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