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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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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着这般惨状,不知怎地他鼻中一酸,喃喃出声……
  “……片席为庐蔽霜雪,严寒更有风难遮。
  道逢老叟吞声哭,穷老病足行不速。
  口不能言唯指屋,孙儿倒卧无生息。
  李锐听到齐邵的诗,心中一阵难受,他上前几步,躬身长揖。
  “信国公府愿为这群百姓略尽绵薄之力,还请齐兄助我!”
  话说李锐带着齐邵去西城,家中那位仆人也借了齐府一匹快马,直奔内城。
  他一回府里,就直奔后院,托门口的婆子将李锐写的信送进去。
  顾卿一看信函,顿时心惊。
  这冰雹在现代只不过会压塌几处乡下的房子,砸伤砸死一些牲畜,最多不过破坏掉一些庄稼,到了这里,居然让西城七成的房子不能再住,压死砸伤之人更是不计其数。
  这还是只是雹灾,若是北面的雪灾,到底要死多少人?
  顾卿开始替离家已经好多天的李茂担心起来,还不知道他要面对如何复杂的情形。
  “去问一声铭儿,衣服征集的怎么样了。李大管家,我让你清点米粮,你先派人送一半去城西,找一户也姓李的大户人家,把米面交给京兆府的司户。”顾卿想起后世那些贪污捐款捐物的贪官,又补充道:“找几个家将过去,让送过去的家人今晚不准离开,务必盯着他们把这些米面全部做成粥和馒头,发到灾民手里。如有猫腻,叫家将把东西带回来,另找西城其他人家去做。”
  顾卿又问:“家里木炭还有多少?”
  李大管家来之前已经清点过物资,因是过年,府里东西都备的很足。
  “木炭年前各庄子都送了不少车,前库里现在还有几千斤。主子们用的是进上来的银丝炭和瑞炭,这些在后面库房里。”李大这是往少里说。木炭每个院子里都有储备的,加起来还不止这么多。这只是库里存放的。
  太夫人早就不管家,李大怕顾卿一股脑全拿出去了。
  顾卿被几千斤炭的数量吓了一大跳。留这么多炭做什么?
  她不知道这世界里冬天做什么都要用炭,就是下人主子吃个锅子,那用掉的炭也不少。更何况炉子、灶上、火盆火塘,这府里几百个家人,每人用上十斤,几千斤就没有了。
  有诗为证:‘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每个庄子送个几车,怕就有万斤了。
  信国公府每个庄子上都有自家的山林,这些炭都是从秋末天气干燥就开始烧,今年天冷,又多烧了些送来,是以府里剩余不少。
  “那拿……拿……”顾卿也不知道该拿多少。
  “太夫人,先拿一车去如何?灾民都是在一处取暖,如果只是几夜,用不了许多炭。”李大连忙接腔,“若不够,再送去也使得。”
  “那就这么办吧。”
  擎苍院里,李铭带着哥哥的两个伴当,以及自己的四个小厮在看着家中账房发券。
  这券分为红白紫三色,是做三国杀剩下的厚纸制成,上面写上“某人捐某等冬衣一件”或“某人捐某等棉裤一件”这样的字,一式两份,一份给家人做凭证,一份账房做存根。等回头闲时,府里会复核这笔钱,给下人们发下去。
  这衣服可捐可不捐,若不捐衣服,棉被毯子也可以。都按等作价。
  起先只有一两个下人送了些不要的东西过来,纯当是做善事。待看到府里有补偿,而且又能让主子高兴,便陆续有人来捐。
  只是捐的大多是男仆,女仆里却没有人愿意拿衣服出来。
  也是,女人家的东西,还是用过的,拿出去未免有些……
  “苍溪姐姐,你要拿这么多冬衣冬被去捐?”擎苍院的一个二等丫头看着大丫头苍溪叫人把她要送去的衣服捆成一大团,吓了一跳。
  “可你这些还是新的啊!”这苍溪和苍岚等人都是府里后来进的丫头,冬衣和棉被都没有过两年的。要是旧的还好,现在拿出去未免太浪费了。
  “新的才好。新的暖和。”苍溪让两个粗使丫头帮她抱着东西,往擎苍院的前院走。
  她老家曾经地动过一次,也是冬日,无数房子倒塌,只能在没倒的屋檐下面避风。那时候可没有好心人给他们棉被冬衣,他们一家是熬了十几天才等到官府救灾。
  这些个家生子,一生下来就在富贵人家当了下人,哪里知道外面世道的艰辛!
  待苍溪走了,这个二等丫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身边的另一个丫头。
  “你说奇怪不奇怪?就是拍马屁,这也损失太大了,今年冬天这么冷,她就几身棉袄怎么过?更何况未出阁女子身上的衣服,若是给哪个男人得了去……哎哟我的天啊,我都不敢想了!”丫头捂着脸说道。
  “你懂什么,她现在抢先拿出去,得了好,立了功,府里一定会赏她新棉衣和冬被。哪里会少她的冬衣!你单纯,不知这外来卖断身契的丫头想要在府里立足……”
  “真是听不下去了。快休休你那张嘴吧!”另一个二等丫头叫连苍的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你们慢慢聊,我也去立立足了。”
  她虽是二等丫头,却是正儿八经的家生子,和持云院里孙嬷嬷家的儿子订了亲。再过三年满了二十就要成亲的。
  她这话一说,那两个丫头的脸色又青又红。
  连苍袅袅娜娜的回屋翻找冬衣棉被等物去了,只留两个丫头内心挣扎。
  连苍都订了亲,都不忌讳拿衣服出去,她们要不要也送一些去呢?到时候别大家都拿了,她们却没拿出来,倒显得小气。
  最多不拿裤子和裙子去就是了……
  两丫头对望一眼,也都起身回房。
  擎苍院的前院厅堂里,李铭兴奋的数着后面被捆好的冬衣和棉被。还有不少下人送来不用的厚袜等物,也不要券,就当行善。
  虽然没有什么女仆送衣服来,都是老嬷嬷送来的丙等东西,纯粹贪便宜的,有的都烂了。
  但是他也能理解。世间男女大防,对女子总是苛刻些。她们有所顾忌,也是应该的。
  男人的衣服女人也能穿,女人的衣服男人却穿不得,男仆给的多,到时候再采买一些,先让受寒的人顶过去再说。
  可他即使心里清醒,但不免还是有些惋惜。
  唔,府里女人的觉悟不够啊!
  所以当他看到哥哥房里的大丫头带着两个小丫头,抱了一堆被子棉袄等物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苍溪姐姐,怎么是你?”他看了看面子依然簇新的冬衣和棉被。“这些都是新的啊。”
  苍溪让小丫头把东西搁在那清点的下人旁边,轻笑着说:“我的小少爷,我才入府过几年好日子呀,哪里有旧东西。有旧东西进府的时候也都给扔了。”
  李铭呆呼呼地点了点头。“哦,是了,苍溪姐姐去年冬天才进的府。”
  “那我走了。那凭证让这个小丫头回头带给我吧。我还要回去整理屋子,来的匆忙,都被我翻乱了。”苍溪让一个粗使丫头在这里留着,转身就走。
  这厅里有太多男人,看她的眼神都跟狼似的,她是不敢多呆的。
  苍溪走后,连苍也过来送了一些旧衣服和被子,不过没有裤子和裙子。但她找的棉袄都是长身的,遮风已经是够了。
  连苍送了衣服来,又有几个小丫头犹犹豫豫地也送了一些过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府里传着许多丫头都送了,不送的就是让人看不起的吝啬鬼,有些丫头爱攀比,有的丫头是善心却犹豫,如今看别人都给了,也去送。
  没一会儿,李铭就乐的合不拢嘴。
  丫头和男仆不一样。男人得一件衣服,恨不得穿破为止,钱都要养家或者存着娶媳妇。丫头们整日争奇斗艳,许多人一些钱都用在新衣和头面上了,这人喜新厌旧起来,永远觉得自己少一件衣服。往日里穿的太多次的,也不愿意再穿。
  她们送的都要新的多,而且也不乏披风、斗篷等男女都可以用的。
  这一下子账房上几位先生手都写软了,屋子里也摆的满满当当。
  此时顾卿派人来问李铭衣服收了多少,府里已经准备了粮食和炭火,就等着李铭的冬衣一起送去。
  听到顾卿院子里来人的话,李铭连忙兴奋地一挥手:
  “给我来几十个家人,给小爷把东西全搬到前面,装上车!”
  奶奶,看孙儿多能干,一下午收了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可惜他是外男,不然一定去日日听从邱老太君的教诲。
  顾卿:我不介意!
  作者:咳咳,矜持,矜持。
☆、第67章 赈灾之初
  紫宸殿里;楚睿听着御座下众多大臣的口舌之争,忍不住一声怒喝:
  “够了!限你们一个时辰内讨论出方案来见朕!都退下让朕清净会儿!”
  争得面红脖子粗的大臣们连忙跪地领旨,慢慢退出大殿。
  可这争执,一直从殿内吵到了殿外也没有休止。
  “刘大人,你说要放粮施粥我是同意,可是天子脚下,受灾再怎么严重,也不会比北边受的雪灾要严重吧。库里备的冬衣是为西面和北面边关留的;若是勉强拿去给通州汾州受灾的民众调剂;也还使得,可是要拿给京城里的百姓,怕是军中要哗变啊!”
  “江侍郎,你这话我不爱听。兵丁是人;受雪灾的百姓是人,京城受灾的民众就不是人了吗?天子脚下的百姓要生乱,那乱子不会比军中小。”
  “可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之分。各州巡查的御史还没有信送回,究竟两州受灾情况如何,还在等着那边核查。万一灾情重大,就地赈灾必定是不够的,到时候衣库里没有了棉衣……他顿了顿,建议道:“京城是首善之地,不妨劝民间自发救助……”
  “本朝从圣上登基以来,一直风调雨顺,国库又充裕。现在要劝民间自己救助,那岂不是有损圣上的颜面?倒让百姓们笑话朝廷里连几件棉衣都拿不出来。”
  江道异苦笑。
  他们户部就是拿不出多少棉衣啊!
  今年边关酷寒,兵部在年前就已经下了函请他们调配棉衣,刚刚入冬就调了库里不少过去。后来通州、汾州受灾,圣上要赈灾,这些棉衣本就不多,现在更是只剩千余件了。
  如今现做肯定来不及了。这位刘大人嘴巴一碰,就要让京城受灾的百姓人人都有冬衣,怎么可能!
  ‘尚书大人,你这时候被冰雹砸伤,就在是坑我啊!’
  想到这里,江道异一咬牙,索性把话讲明白:
  “刘大人,别说是京城的百姓了,就算是通州、汾州,今年要灾重,户部都调配不出多少棉衣来。今年西边和北面调去了上万件冬衣,把冬衣全调去了。户部没想到今年会有雪灾,是以库里只有棉花,没有棉衣。”
  棉花本就只能在南边种植,户部里储备了十年,也就几库的。棉花得起来不易,做冬衣更难,那是需要无数人服徭役来做的。
  前朝和本朝一直轻徭薄役,平日里积攒的棉衣一到用的时候,一下子就没有了。现在又要炭又要粮又要冬衣,他们户部也不能一下子全变出来啊。
  “你说边关……怎么会调那么多件?”刘大人小声地问:“是哪位大人的签章?”
  “是晋国公和信国公的签章,圣上批的。”江道异也很奇怪。晋国公和信国公平日里虽不至于水火不容,却也是泾渭分明,如今却一起联名签奏,要加强北面的武备。
  入冬时已经调配过一次棉衣,后来又在督促户部,要求北军的钱粮装备在春暖之前一定要到位。
  “北面是要有战事?”
  “没听说啊。”
  且别说外面讨论的如何热火朝天,楚睿却在书房里发着脾气。
  “问朕是分赈好还是厘户好,朕要分赈就说分赈不好,朕要厘户就说厘户不好;朕到底为什么养着这群户部的官员!”楚睿一肚子火,不过是下令要散米施粥,一群人议论一圈到底是按户分还是按人分,是分开各处赈济还是在一起赈济。
  连到底是一天两顿还是一天一顿都要争论半天!
  自从张玄预测关外大寒,边关严寒也要持续到四月,他自然是让李茂准备了一部分棉衣留作战时用。棉衣紧张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多年都是仓满之年,发个粮都要处处受到掣肘,户部尚书直接说被冰雹砸断了胳膊,报病不来了。
  他怎么不报病一辈子别来了啊!
  “圣上息怒!”一旁的大太监吓得跪下请罪。“请保重龙体!受灾的百姓还指望着圣上救苦救难呢!”
  “朕倒是想救苦救难……”楚睿把京兆府尹的奏折往地上一摔。
  “朕看他们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连灾该怎么赈都不知道了!”
  西城里。
  齐邵跟着李铭在西城里稍微走了一圈,没多久就掩面而逃。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从小就锦衣玉食的长大,平日里都没有来过西城。他的学友们大部分住在国子监里,就算是租房子,国子监后的街道里也有专门用作学子居住的房子出租。
  他也和许多寒门的学友往来,却从来没接触过任何关于民间疾苦方面的事情。这些寒门子弟虽然家里贫穷,可不会和他叫苦哪里艰难哪里不方便。
  他还不至于“何不食肉糜”,可在他印象中,穷苦百姓不过就是住着小一点的房子,吃的东西差了些,没钱读过书,也不识字的人。
  他不知道一旦受灾,这些贫户的日子竟要惨烈到这种地步。
  齐邵是个理想主义者,性子又和善不喜争斗,所以才在国子监里一直读书,既不愿意出仕,也不愿意只和所谓的世族来往。
  他经常用各种名义资助寒门的子弟,对他来说,不过是破费几个银子罢了。他不爱看人感恩戴德,像是灯节拉个摊子大家一起猜灯谜这样的事,以前也做过不少。
  例如让家中开的酒楼征收诗文,然后怂恿诗才好家里条件差的同年去投,得些文酬;又或者国子监里有需要抄书的时候把活儿从父亲那里揽下来,分给国子监里寒门学子去做,换点酬劳等等。
  可要让他联合世族和勋贵的子弟们一起来施粥赠衣,他却从来没有做过。
  “李锐,你家里虽不是什么累世大族,单独做这件事的钱粮还是有的,怎么突然想到让国子监的太学生们一起来做?”
  “一是怕风头太过,给府里惹祸;二是我叔叔出了京,家中只有祖母和婶婶,我和我弟弟这个年纪,恐不能服众,到时候却给下人昧下了钱粮。”
  李锐和齐邵抱怨道:“路上倒是遇见几个京兆府的官员,愿意帮忙的。可那言下之意,竟是让我们府里把钱粮都给他们,然后他们来赈济……”
  “你看看,他们看我年幼,把我当傻子,更别说京兆府的那些吏胥了!到时候一石能有五斗用在灾民身上,我都要谢天谢地。”
  “何况这么多人受灾,我家要设粥棚,到底要拿出多少人来?不怕齐兄笑话,我家人口简单,连家里丫头婆子在一起,也就一百多人,中间还有不少是我爷爷当年的老部下,残废了荣养在府里的。我们家出不了这么多人。”
  他做了个苦脸。
  “总不能让丫头都上街抛头露面去吧?”
  齐邵见李锐苦着脸,不由地叹息。
  确实,他家那个情况,他是遗子,婶母又传闻不慈,全靠祖母庇护。邱老太君有意做善事,可管家的总是他婶母,怕是要动用邱老太君的私房钱。这事要信国公府一家来做,确实承担不起。总不能把邱老太君的底子挖掉一半吧。
  齐邵想起灯节上为了训孙“怒而摔灯”的那位老夫人。
  也不知叔父后来有没有给老夫人再画两盏灯。
  就算为了给那位老夫人多留些银钱傍身,他也帮了。
  “好。此事我来替你奔走。”
  信国公府里,满满当当的五六个大车往内城外驶去。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因白日里又是冰雹又是雨,大部分人家都多出许多事来,也都没有管信国公府为什么要走那么多辆车。
  这车子里装着信国公府清点出来的棉被、冬衣、钱粮并木柴木炭等物,十几个兵将出身的家人带着一群力士,押着车子往西城去。
  待到了地头,这些家人也被西城的惨状吓了一跳。冰雹砸坏屋子砸伤人不说,中途刮起的狂风和后来下的暴雨又给了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更大的打击。
  废墟里许多人挤在一起烤着火。
  一位家将上前问明了那吴姓大户家的地址,神情发愁的看着自家的车子。
  这路上全是被风卷到路中的破门烂砖,柱子门槛等物,车子倒驶不进去。若是要用人手搬进去,他们这么点人,确实是不够搬的。
  这家将下令家人在门口等候,自己疾步进去找京兆府的差吏帮忙,清理道路。
  此时西城中十二户大户人家正在犯愁。这些人有些还带着救出来的棉被垫褥等物,有的什么都没有带。
  虽然已经过了年,可晚上还是很冷,这些人塞满了家中,把能他们家里能拿来避寒的东西全都裹了,糟蹋了不少好东西不说,还是有不少人抢不到东西冷,就开始抢病弱之人的遮身之物。
  西城里大部分都是贫户,也有在外面活不下去逃到京城讨口饭吃的流民。泼皮无赖,游手好闲的烂人也有不少。
  尤其现在男女混杂,更容易生出事端来。
  李大户和吴大户家还好,李大户家中有司户和司功带着一般差吏压阵,吴大户家也有王油子留下的几名差吏,这些灾民不敢作筏子,其他人家里已经有许多灾民打过架了。
  要不是这些人还多少顾及些脸面,也怕官府秋后算账,怕是许多大户家的粮食和衣衫棉被等物都要被抢光。
  这些大户人家的家里有家丁,可是此时灾民和庇护他们的主人家关系倒像是对立一般,只要他们带着家丁出现,这些灾民就一个个好像他们要趁机赶他们出去似的,反倒对维持秩序的家丁横眉怒目。
  是以西城里这些大户人家都把京兆府上下在心里骂了个遍,有的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行善了,还有的决定回头卖了房子就搬到西城或者南城去。
  书中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此时司功司户已经指挥人捡了房子倒塌后的木材,把西城各处空地上的木棚都搭好了,熬粥该有的锅和火灶也均已经架好。就等上令一到,就放粮熬粥。
  京兆府的差吏指挥着许多受灾的壮丁搭木棚,这差使壮汉做工,一来是想要证明朝廷赈济的决心,二也是怕这些人肚子里无货,又闲着无事,到处去惹事端。
  这些壮丁为了能早日吃上饭,有屋子可避风雨,自然是卖力干活,一旦也不敢懈怠。
  只是等木棚都搭好了,这些人也没等到可以开始放粮的上命。
  灾民如今已经有些躁动,这些大户人家的主人也有随时要爆发的迹象,司功和司户一时骑虎难下,对着京兆府的方向望眼欲穿。
  信国公府的家将来时,司功和司户还以为是哪部派来的专员来通知放粮的,都飞快出去迎接。就连一直在替受伤之人换药的张玄都露出了喜色来。
  结果他们一出门,看见的不是身着官服之人,心里不免一阵失望。
  那家将首领见司功司户十分失望,心中有些不喜。只是职责在身,还是说明了来意,请京兆府之人帮忙。
  司功司户一听那信国公府的少爷果然叫家里人送了东西来,连忙派差吏通知西城的灾民,赶快清理街道,让车子能进来。
  他们真蠢,下午就应该想到清道的事情的!专门当救火的到处灭火了,都忘了真要赈灾,这些车子怎么进来!
  司功司户一下子喜一下子悲,先是失望又是大喜,情绪起起伏伏,心脏倒有些受不了了,连笑容都颇为怪异。
  那信国公府的家将见两位大人如此奇怪,心里不免腹诽。
  这世道,傻子都能当官。
  真是扯淡!
  西城的百姓得知有粮有衣过来,连忙一起开路。人多力量大,没有一个时辰路就被清了出来。
  那家将头领回去指挥车辆进入西城中心,直驶到那李大户家门口,才让司功司户来清点东西。
  “这……冬衣只有四百多件,棉被一百四十条,哪里够啊!”司户看着信国公府送上来的单子,不由得发愁。
  这家将可不是李锐这样的愣头青,上过沙场,跟着李蒙也经过风雨,又是国公府里的属官,听到这人得陇望蜀,冷冷地刺了回去。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这过年间的,就是想买成衣也买不到几件,从下雹到现在还没有几个时辰,我们府里就凑出了这么多御寒之物,已经是尽心尽力了。府里听说西城缺衣少食,上从太夫人起,下至最末等的下人,都捐了不少衣物。”
  “这些冬衣和棉被若是拿去一般的当铺去当,少不得换好几套新棉袄,好多床棉被来,等灾过去,这棉被棉衣还能让他们换一身好的。”
  “两位大人要是嫌少,我现在就叫下人拉回去。”
  司户一听这是信国公府阖府上下一起凑出来,瞪着眼珠子说:
  “这难道不是贵府常备的冬衣吗?”
  “我们府里一共才百来号人,年一过就要春暖了,我们府里备那么多冬衣干什么。!”那家将听了差点没翻白眼,“大人还是赶紧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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