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老身聊发少年狂-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得少爷您自己端。少爷既然醒了,老奴就去外间候着了,没得让我的浊气污了屋子。”
  说完,看归田居的婆子看着一头雾水的李锐,挤了个笑脸。
  幽暗的光线下,这老婆子满是皱纹的脸简直媲美妖怪小说里吃人的老妖怪,直把李锐的心肝惊得颤了一颤。
  “你,你出去吧……”
  被老婆子吓得完全惊醒的李锐光脚下了床,冰凉的地板让他龇了龇牙。他几步走到床前的纱灯前,拉下了纱布罩,屋子里总算亮堂了一点。还好蜡烛没有熄过。
  李锐走回床边,因为太胖,他很少弯腰,穿鞋一直都是几个丫环伺候的。现在连苍舒都不准进屋子伺候,他只好“哼哧哼哧”地弯下身捡起鞋,坐在床沿自己穿。
  等他穿好鞋,出门从外室把水盆端进来,水盆里的水已经不怎么热了。
  ……
  难道以后他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持云院的内室中,顾卿刚刚清醒。
  古代的夜晚非常单调,尤其是深宅大院里。若是夫妻,还能一起在卧室里“运动运动”,可顾卿一个孤寡老太婆是不可能这么打发时间的。邱老太君不识字,卧房和书房里都没有书,顾卿晚上连看看书消遣都不行,双陆和叶子戏这样的东西她都不会,也不想学,无奈只能早早就睡下。
  睡得早,醒的也早。老年的人的睡眠质量不太好,顾卿有一次半夜无故醒了,直到天亮了才又睡着。自那以后,顾卿晚上睡觉就让卧室里的婆子丫头全部出去,把灯火全部点着。
  等穿到古代才发现,一屋子古色古香的中式家具看起来是很有韵味,可是一到晚上或者光线昏暗的时候,整个房间让人觉得十分阴森恐怖。住惯了现代简约风格的房间,关了灯的卧室让她老是觉得自己跑进了古装恐怖片的片场。
  尤其是她睡的这张雕花大床,床帐顶上还绣着婴戏图,半夜醒了满头的人影能把人活活吓傻,她只睡了两天,就叫人换了一个素色的来。
  到了这儿,她才养成了睡觉留着灯的习惯。
  顾卿在床上咳嗽了一声,呆在外屋值夜的丫头喊了声“请太夫人安”,屋外的丫环们接到了信号,开始动作了起来。
  香云和烟云入了屋,扶顾卿起来,另外一个二等丫头叫云拂的站在床沿捧着银盆,里面盛的是一直放在炉子上准备着的热水。
  香云用热手巾将顾卿的手包起来,在热水盆里浸泡一段时间,把手背和手指的关节都揉活络了,再涂上香膏。然后另一个二等丫头云釉端上另一盆水,由烟云伺候着顾卿洗漱,净面,涂上面脂。
  都完毕了,香云和烟云给顾卿穿上鞋,管着衣物和香帕等物的磬云和嘉云移来檀木架子,上面挂着今天要穿的衣裳。宽袍大袖的衣裳特别容易留下印痕,要穿的大衣裳通常前一天就整个撑起来挂在一个专门房间里,由专门伺候衣物的丫头整理过,第二天才会拿给主子穿。
  一切打理完,顾卿被丫头们扶到下床,伺候着穿衣。穿完内裳,又去梳头。
  这梳头娘子在梳头的过程中,还兼任着给邱老太君说些乡野趣闻、风调雨顺、因果报应的故事,再称赞下信国公府是一等一的慈善人家,一定有好报之类的吉祥话。这大概相当于顾卿的《早间消息》吧。
  梳头娘子还得学会这个绝活,是因为邱老太君每天用在梳头上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邱老太君的头发有些已经灰白了,还要编些假发进去给遮了,全部弄完,一个多小时都用在头发上了。
  顾卿很是佩服这个中年妇人,这信国公府的梳头工作是有多竞争激烈啊?这妇人每天说故事得说一个多小时,还都不带重样的,而且诙谐有趣,并不粗俗。她都有记录下来的冲动。
  万一以后回到现代,还能写个《持云朝闻》什么的。
  梳完头本来还要敷粉,但是顾卿穿来以后,就不再敷粉了。那些据说非常高级的脂粉被顾卿分给了丫头们。看见那些丫头高兴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一来她到这里,又没可能勾引什么帅老头,既然没有了第二春的可能性,也就没有必要画大浓妆遮盖她那蜡黄的皮肤。二是她不知道这个粉是什么做的,不敢往脸上抹。
  不过,国公府里用的脂粉,应该是高级货吧?
  喝完一小碗银耳雪莲汤润了润喉咙,又用了几个翡翠包子,顾卿准备去看看归田居里的李锐菜收的怎么样。
  李锐在婆子的指引下穿过稻香榭和禾风廊,到达了信国公府里最让人无法理解的一处景致——这个菜田原来是种着桃树的,给全部移平种了菜。
  这个地方他没有来过。应该说,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去过任何一块菜地。
  所以当他看见这大片的菜地,以及在菜地里到处乱跑的鸭子时,露出了难以接受的表情。
  ‘天啊!我们府里的菜地有这么大吗?不是说只有三亩地吗?三亩原来是这么大的一块地方?’
  ‘祖母,你一个人是怎么种的这么大的地啊?’
  “这……这为什么还有鸭子?”李锐脸色铁青的看着鸭子走在田埂间,非常欢乐地留下了一堆……鸭粪。
  他有种掉头回擎苍院的冲动。老太太一定是故意这样做来教训他的!一定是!
  等会他就去持云院跪一跪,发誓自己再也不打架了!
  “这是太夫人的办法。把刚刚能吃草的小鸭子放进菜地里,小鸭子会吃摘剩下的烂菜叶子,平时还会吃掉田里的虫。这些鸭的……能够肥田。鸭子长大了,就可以送去厨房,然后再采买新的进来。”负责照顾归田居农田的张婆子指了指那些鸭子。“这些已经可以送走了。”
  “这简直荒唐!少爷我不干了!”
  “不行!”邱老太君的身影出现在了菜地入口前。
  顾卿一走到菜地的入口,就被这几亩地吓了一跳。
  她以为邱老太太种菜是种着玩儿的,想不到真的种了这么多田。听香云说,光是负责照顾田地的婆子就有四五个。更不要说养鸭子的,负责采买苗种的等等。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养鸭子。信国公府缺鸭子吃吗?
  不过这不是重点。
  李小胖子想不干?那怎么行?在没有比劳动更减肥的方法了!
  “张婆子,江婆子,你们看着锐少爷,他要出去一步,你们就把他绑回去!我们信国公府也是贫寒起家,怎么能养的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顾卿心虚地看了一眼长得绿油油一片的蔬菜,除了青菜真的什么都不认识。
  “锐儿,你给我在三天……不,五天里把这么多菜都收了!我会天天来看着,你不许偷懒!更不准让别人帮忙!”顾卿看着眼睛瞪得快要掉下来的李锐,“我知道你不会收菜。你可以和这些婆子们学。”
  “奶奶,我们换个行吗?你罚我写字吧?要不然背书?我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少爷,跑到菜地里来种菜……”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难道天生就是少爷吗?你爷爷,你爹,还有你奶奶我,在家里都曾种过田。你怎么就不行了?”
  “不种也行。你能做官吗?你会武艺吗?还是你能赚到银子?哪怕只有一样,你就可以不种了!”
  “等我长大了……”
  “你已经十二岁了!穷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都已经挑起家业了!”
  “今天我就坐在这儿!香云,拿椅子来!”顾卿板着脸,指着面前的菜田,“你们几个,还不教锐少爷怎么收菜?”
  “是!”
  “奶奶,你饶了我吧!!!”                    
   
☆、饿其体肤
  李锐伤心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瘦了一大圈,都没有以前的富态了。
  自他从住进归田居以来,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自己洗漱更衣。清晨在奶奶的监督下侍弄菜田,顺便赶鸭子出竹篱笆,然后捡鸭蛋,给菜田浇水浇肥。
  万幸的是肥料不用他弄。不然,他一点瘦的更快。
  弄完菜田和鸭圈,他还要再回归田居更一次衣,带上书本,去前院上课。
  每天中午是肯定吃不饱的。以前他每顿要吃三碗饭,现在祖母居然只给他吃一碗!!一碗!!他们这样的人家,碗都是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一碗怎么够!
  要不是苍舒时常给他偷偷装一点点心过来,他早就饿趴下了!
  “少爷,你每天这样身体怎么熬得住……”苍舒抹着眼泪,“太夫人心也太狠了!早上寅时一过(五点)就要起床,早饭只有一碗牛乳粥,两个鸡蛋。就算是一般人家,早上吃的也比这个丰盛,更别说还要干一天活……”
  李锐狼吞虎咽的把翡翠绿豆糕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嫩有七的就不错了。就怕奶奶还要弄出什么其他名堂……”
  “要不然,我去偷偷求求夫人,让夫人想法子救少爷出去。你是国公府的少爷,怎么能和那些田里腤臢的……”
  “哟,弄半天苍舒姑娘是把我们当腤臢的下人?”管着菜园子的江婆子在归田园的角房外似笑非笑的出了声,惊得屋子里的李锐和苍舒连忙站了起来。
  苍舒抹了抹眼泪,赶紧打开门,江婆子正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
  “太夫人让我把厨房今天送来的桂花鸭和咸蛋酥给锐少爷您送来。太夫人说了,这鸭子是您亲手抓的鸭做的,这咸蛋酥用的鸭蛋黄,是您捡的鸭蛋腌的。”江婆子把食盒放下,看了看李锐嘴角还没擦干净的碎屑,“太夫人还担心锐少爷您这几天吃不饱,我看太夫人是多虑了。有苍舒姑娘在,锐少爷怎么会吃不饱呢?”
  说完,也不看苍舒和李锐好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样的表情,放下食盒,转身就要回去禀告。
  李锐还摆着主子爷的架势,不肯去求江婆子回去不要告状。苍舒已经褪下了手中的银镯子,连忙向前奔了几步,把镯子塞到了江婆子的手里,嘴里说这些“江奶奶大发慈悲,锐少爷这是实在饿得受不住了”之类的话,才让江婆子的脸色好了一点。
  这江婆子原是老公爷一个江姓家将的家人。信国公府里养着许多老国公麾下解甲归田的将士。身子还比较硬朗的,当个护院;有残疾的,管着花草树木并湖里锦鲤之类的轻巧活。江婆子家的男人原本也是个校尉,后来断了腿,又不想以残疾之身给府里添麻烦,便求老公爷给他家婆娘找个活儿。这江婆子在家也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邱老太君就让她管了北园里几亩菜地。
  江婆子家三代佃户,一辈子土里刨食,她家男人当年是因为遇见连年荒年,田里没有了出产,活不下去了才去当的兵。所以当她在门外听到苍舒说种田的都是“腤臢之人”时,顿时火冒三丈。原想着回去就告这苍舒偷藏点心给锐少爷,但她也是有孙儿辈的人,一看着锐少爷脸都吓白了还要强忍着摆出少儿的款儿来,不知为什么就心软了。
  江婆子把镯子塞回苍舒的手里,口中只淡淡地说道:
  “姑娘这镯子婆子我不敢收。只盼姑娘下次慎言才好。老公爷和太夫人都是草莽出身,这府里大大小小在地里劳作过的怕是占了一半。姑娘是命好,从小卖进了公府,不知人间疾苦。外面的穷苦人家若不伺候几亩地,怕是全家都要饿死。”
  苍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帕子也给她绞的皱巴巴的。她捏着帕子退了几步,冲江婆子福了一福。
  “谢江奶奶提点。下次不敢了。”
  江婆子避身让开,不受她那一礼。
  “你是锐少爷身边伺候的人,又是一等的大丫头,我当不得你的礼。锐少爷,婆子还要回去传话,我先告退了。”
  江婆子告了退,从归田居的角门里越走越远。
  归田居里的丫鬟婆子没留下几个,只有一些负责洗衣和打扫的粗使丫头。这些下人是上不得台面的,没事也不敢进前院来,这才避免了苍舒和李锐现下的尴尬。
  “这江婆子,仗着是府里的老人……”苍舒觉得自己挺没脸,把帕子捏的死紧。
  “不,我觉得她说的没错。”李锐走到房门前,拎起食盒进了房。
  “少爷!”
  “奶奶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若是没有劳作过,尚不知外面的人家过的这么辛苦。奶奶……以前肯定过的也很苦。”李锐打开食盒,拿了一块咸蛋酥尝了起来。“不用偷偷摸摸吃的点心,果然要美味的多。”
  持云院里,被李锐想象的很美好的顾卿,正思考着该怎么“改造”李小胖。
  “花嬷嬷,光指望他种菜瘦下来恐怕很慢,你看可有办法请个武师什么的,打熬打熬锐儿的筋骨,让他能早日瘦到和常人一般?”
  “若是学武,府里合适的人选倒是不少。老太爷的几个家将都在府里荣养,他们都是以一敌十的猛士。可是想要避开夫人和老爷的耳目去请他们教锐少爷,怕是不成。更何况他们愿不愿意教锐少爷,也是个问题,您也知道,锐少爷那个身子骨……
  顾卿叹了口气。是啊,他那个身材,哎。
  李小胖蹲在地上捡个鸭蛋都要喘,弯了腰着想要摸到脚尖,那是妄想。也不知道方氏是怎么给他洗的脑,居然让他觉得自己的胖是“富态”,是“威武”。见到自己脸上肉少了一点,还经常摸着脸像小老头一样长吁短叹。
  “这事急不来,嬷嬷你帮我先打探着。锐儿现在天天下午教我学写字,三字经和千字文都已经熟了,可是这‘小学’他教我勉强的很,我对他现在的夫子很是失望,连个‘小学’都教不好!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府里辞了这个先生?我看花嬷嬷和孙嬷嬷你们的学问就很好,先让他把‘小学’学会了,打好基础。四书五经之类的,我们再徐徐图之。”
  花嬷嬷在心里赞了一声邱老太君的手段。
  所谓“教学相长”,自从锐少爷教邱老太君读书以来,进境极快,再也没有出现白字的情况。而且,锐少爷的字小时候是蒙老爷手把手教的,原本风骨就极佳,只是疏于练习。最近天天陪着邱老太君练字,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字现在已经比香云和烟云几个丫头要好的多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锐少爷获得这么大的进步,除了锐少爷天生聪颖外,邱老太君的循循善诱也是离不开的。
  邱老太君的天资也是十分惊人,若不是出生在穷苦人家,怕也是一位闺阁文秀。她不但自己学字极快,过目不忘,而且一旦发现锐少爷哪个字写得生疏,就故意非要把那个字多练几次,起先她还没有注意,后来才发现其中的端倪。
  想到这儿,花嬷嬷不由得恭敬地回道:
  “我的学问是成年后冷宫里无事可做的妃子教的,并没有孙嬷嬷从小在蒙老爷身边浸染来的扎实。我看这‘小学’,孙嬷嬷教就很好。至于夫子的事,也简单的很,只要太夫人你去夫人的房里说一声,就说锐少爷想跟着你学种田,早上就跟着你学学农活,不去上课了,夫人肯定不会反对。”
  不但不会反对,恐怕还会乐见其成。
  “能教四书五经的先生,恐怕还落在锐少爷的舅舅那边。这也简单。锐少爷身边的那个王老太太,为人忠心护主,她家的儿子现在正在舅老爷的辖下做着官,我可以去见见那个王老太太,让他给舅老爷带个信,说明府里现在暗藏的诡秘。我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如是庵’替太夫人您看望水月师傅,就趁那个时候送信好了。”
  水月师傅,就是老国公那个“姨娘”剃度后的法名。
  “如此,就劳烦花嬷嬷你了。”顾卿觉得自己穿到古代最幸运的事,就是身边有个花嬷嬷这样的人物。无论大事小事,只要自己问一问,总有应对的方法。
  所以说上位者何必什么都亲力亲为?只要会用人就行了。
  前院里,方氏正在和针线房的管事商议冬衣的事情,忽然有人报持云院里太夫人派了大丫头烟云过来传话。
  自上次老太太有意无意的拿她子嗣单薄说事,她的气理了好几天才平。老爷嘴上安慰她,说了一些宽慰她的好话,可那神色看起来却也有些可惜的样子。这让她这个月来老是东想西想的。
  现在一听烟云过来,她那一颗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生怕老太太是要旧事重提。
  老太太身边的四个大丫头里,香云和烟云都到了可以配人的时候。香云模样好,性格温顺;烟云言语伶俐,性格爽朗,身材也像是个好生养的。
  万一老太太想要……
  不,不会的。老太太最恨纳妾。
  烟云进了屋,给方氏福了福身,将来意说了。方氏不由得松了口气。
  要罢了李锐的课,改去种田?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方氏心里自然是一万个同意,可是她这“贤良婶母”当了许久,就这么同意不免让人生疑。
  方氏摆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有些不乐意地说:“那怎么行!读书才是正经!要种田做消遣也算是个佳话,怎么能当正经事做!学问丢个几天就荒疏了!”
  烟云来之前,花嬷嬷就嘱咐过,也告诉她该怎么说。所以烟云弯了弯腰,语速很快地说道:“夫人您是不知道,锐少爷来了北园里,哄的太夫人每天连饭都多吃了几碗。太夫人喜欢下菜地,锐少爷就帮着太夫人收菜,连太夫人都说锐少爷是个种田的好苗子……”
  旁边的管事娘子拿帕子捂了嘴,偷偷的笑了笑。
  堂堂国公府的嫡少爷,居然是个种田的好苗子。
  “荒唐!”方氏冷着脸。
  “谁说不是呢。可太夫人认真起来,夫人您也是知道的。”烟云也微微笑了笑。
  “太夫人让我和您说一声,锐少爷若是自己不想读,谁来教也没有用,还不如和她学种田,至少也算是一技之长,二来,也是给她做个伴。老太太说自己院子里无孙辈绕膝,很是冷清了点。若夫人不愿意让锐少爷呆在那儿,铭少爷去也是可以的……”
  “瞎说什么!铭儿还在我娘家的家学里,五天才回来一次!”方氏一拍身边的案几,站起了身。
  “你回去回老太太,就说若她要想孙子们了,等铭儿回来,就叫他给她老人家去请安。也是我们做晚辈的疏忽,总想着让两个孩子有个好前程,忘了老太太在园子里也寂寞的很。”
  方氏叫刘嬷嬷赏了烟云两个银锞子。
  “老太太要喜欢锐儿,就让他先休息半个月,陪老太太排解排解。至于以后就不上课了,这个我做不了主,得等老爷下了朝后和老爷商量。如此草率,那是万万不成的。”
  至于是不是半个月后又半个月……
  方氏心里得意地一笑。
  谁能知道呢。                    
  
☆、番外 老国公的一生(上)
  我的父母死的早,是堂伯和堂伯母把我养大。我堂伯是个读书人,但是却不愿科举,也不要同乡举荐,说是“胡夷在朝不为官”,所以我们一家人一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我十四岁那年,乡里拉壮丁当兵,这时我堂伯家的堂兄才刚刚十六岁,身子骨瘦弱的风都能吹跑,我却喝水都长个,我想了想,冒了我堂兄的年纪,去当了兵。
  当兵好歹不会饿死,吃喝都管饱,每个月发的军饷我就托人送到了家里,我只希望堂伯的“骨气”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兵营里的生活很枯燥,我却发现自己很适合这种单调的生活。每天出1操,习字,练武,巡营,以及……杀人。
  我其实很喜欢读书,但我这黑皮魁梧的形象自动就被人打上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烙印。我总算是知道了猛张飞的苦恼。可惜我不会画美人图,不然我肯定要画上几幅烧给他,聊做慰藉。
  兵营里的书记官楚悦看出了我的野心,带了兵书和史书给我,教我兵法,教我韬略。我很感激他,将他视为我的良师益友,无话不谈。
  等我二十四岁那年,我已经混上了“威武校尉”,楚悦也在后勤里混了个要职,富的兵营里的兄弟恨不得夜夜套他麻袋。
  我有时候想,他刻意结交我这个好友,是不是就是担心着这一天呢?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婚,在我们乡里还是很少见的。堂伯母派人叫我回家,说是给我找了几个同乡的姑娘,要我相看相看。
  我一直觉得娶媳妇这个事很麻烦,单身汉的日子过得也挺好。楚悦一直觉得我这个人没有意思——去馆子里吃饭,大家都觉得好吃的菜,我没觉得有怎样,真的行起军来,粗糠烂菜我也觉得不难吃。别人觉得好看的姑娘,我觉得无非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也没比别人多出个花儿来。
  当然,身材好坏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我又不是瞎子!
  堂伯母给我找的姑娘都是家里穷的活不下去的,或者是年纪太大嫁不出去的姑娘。我对年纪或者对方家里如何无所谓,但总觉得成婚这种事吧,总要你情我愿才好是不是?我这个人长得不好看,又是穷当兵的,别人家的姑娘看着我,总是一副“忍辱负重”或者“卖身养活家里”的表情,这让我难受地紧。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邱冰。
  她皱着眉堵在门口说跑想占她家房子的亲戚的那个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并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哭啼哀嚎,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个堂兄,一字一句地说着昔年她父亲在时为他家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