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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之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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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罗格?史密斯?他要进驻纽约市场吗?”
记录员抄起旁边一份八卦小报,指了指封面,“彭贝牵线搭桥,罗格看上了德克威家的千金,说不定会成为今年又一桩轰动纽约的婚礼。”
沃克摇头轻笑,“凯西?德克威不会看上他的,全纽约都知道她那个清高的个性,她当年不是宣称自己非瑞士皇帝不嫁的?今年21岁了吧?再不嫁就要嫁不掉了。”
“我承认凯西?德威克有些清高,不过谁让上帝给她貌若天仙的长相呢?一个女人长成那个样子有权利清高,我打赌她就是六十岁还会是全纽约最漂亮的淑女。我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淑女,不是那些穿比基尼跳吉特巴舞*的骚`货。”
(*吉特巴舞:20世纪初一种社交舞,但舞姿过于奔放,女性动作大时很容易露出内裤。一开始在学生中风靡,被美国一些大学例如杜克大学一直严禁。) 

沃克倒是觉得吉特巴舞的奔放比狐步舞的古灵精怪要更可爱些。
男人们心里是有标准的。战争结束后,女人们的裙子的确是越来越短了,但解放身体并不意味着她们从男人手里夺回了一部分权力。大部分男人慷慨接受,仅仅因为短裙满足了他们的视觉欲`望。遵守长裙规则的淑女仍处在男人心中的圣坛上。婊`子和淑女,男人们分得很清楚,他们都喜欢,也都不放在眼里。
沃克同情凯西?德威克。她的婚事已经成为全纽约人操心的一件事情了,这姑娘的心里压力该有多大,所有人都等着看一个想自主婚事的姑娘的笑话呢。
 
“所以你觉得罗格?史密斯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保尔问,“纽约的上门女婿不好做。在佛罗里达他可能受万人敬仰,但以他的门面,还无法和老德威克相提并论。”
“他和彭贝狼狈为奸,到纽约来估计是眼馋着这里的钱呢。”沃克拿笔指了指草稿纸,“不对,这里错了。你专心一点。”
保尔叹了一口气,把目光重新放到坐在对面的格林身上,“我做家庭教师有工资吗?”
“没有。”沃克立刻否决了,“今天你必须要让他搞清楚填息怎么算。”
保尔刷拉拉在纸上写好了公式和关键词,手一甩,“拿去,自己看,不懂再问。”
格林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沃克立刻在他手上放了一颗糖,“宝贝不是你的错。别理他,好好学。”他转身劝教师先生,“他现在是摇钱树,要是露馅儿了以后你也没钱赚,兄弟,如果有钱我也想专门请个老师从微积分慢慢开始教,但是我们没时间。两个月,你保证过的,两个月之后他必须能拿出去卖。要不然那间金丝笼的房租我真的付不起。”
金丝笼是沃克对曼哈顿公寓的简称。保尔无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下个星期。昨天给他去做了三套衣服,我真的快没钱了。”
保尔终于坐直了身体,低头去看格林的算法,“这边,等号是两边相等,所以左边加了一个数右边也要记得加回来,不要忘了。”
沃克不打算打扰这对师徒了,“我下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门一关,保尔固态重生,又躺回了沙发上。他把刘海拨弄下来,低声说,“实在算不出来就算了,也不会真的有人让你算,记着这些名词怎么用就行。”
格林执着地拿着笔算,他对去根号的方法始终掌握不了,算来算去不是差一个根号就是多了,最后索性把笔一摔,不做了。保尔扭着眉头,“闹什么脾气。”
格林怒气冲冲瞪着他。保尔被逗笑了,“别这样看着我,我和沃克不同,他有耐心拿糖哄你我没有。你不喜欢我你就让他教你。不过他要工作、还要养你、还要教你做算术题,你也好歹替他想想,要是你失败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如果不是为了还债,我不会答应的!”
保尔撇开了眼神,仿佛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格林见他不答话,继续拿起笔对着微积分的算式重新开始。沃克上来的时候就见到室内一片尴尬的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听到笔尖在纸上的走动声。他端着大份的意大利面和苏打水用脚把门踢上,“可怜的玛丽安,她丈夫又打她了。你们没听见她哭的声音,像野猪嚎叫一样,上帝对她太不公平了。来来来,吃晚饭了,先吃饱肚子再学。”
“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报警?”
“不用了。伤倒是没怎么伤,就是情绪不太好。等会儿我下去陪陪她。”
 
饭后保尔和沃克下楼陪玛丽安,回来的时候只有沃克一个人。
格林收拾好了桌上的书本和文具,他捧着最新一期的VOGUE,眼睛悄悄往沃克身上瞄,犹豫了半天,终于拿捏着开口,“是房东太太吗?”
“嗯?”
格林放下书,“房东太太她还好吗?”
“哦,还好。已经没事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大家都一样。”沃克往床上一躺,突然说,“真是舍不得这里啊。”格林坐到他身边。沃克侧过身体来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你还好吗?这几天适应吗?穷人的生活也不是那么糟糕吧?”
格林忍俊不禁,露出浅浅的微笑来。
“下星期我们搬家。马上可以告别这间破公寓,激动不激动?你可以睡在天鹅绒铺好的床上,浴室有个巨大的浴缸,24小时不间断的热水,有钢琴、还有个很高档的留声机,你喜欢哪位作曲家?”
“拉赫玛尼诺夫和德彪西。”
“拉赫最近有钢琴演出,我去查查,说不定我们可以去看。”
“他来美国了?”
“你不知道?他移居过来了,还买了房子,现在很有钱,斯坦威公司把他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经常全美巡演,报纸上可以查到卖票电话。”
“我喜欢他的钢琴协奏曲,我会弹。我家从前有一本他的琴谱。”
“你会弹钢琴?”沃克来了精神,“你怎么不说?你还会什么?乐器、舞蹈、绘画、写作。”
格林低头掰着手指,嘟囔,“能画几笔吧。”
“足够了!”沃克比了个大拇指,“懂绘画和音乐就行,古典派现代派都没关系。”他躺回床上,“真羡慕你,我小时候什么都没学过,我爸妈想让我当一个会计,那个时候纽约的股票还没这么红,他们认为会计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不仅工作稳定,收入也很可观。而且只要是公司就会需要会计,这样我不愁找工作。他们从没打算开发过我的其他兴趣爱好。”
格林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说他的好话,“你……你很聪明……”
“我?”沃克腹诽,难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笨了?他干笑两声,“还行吧。我没有那么多机会学别的,所以心思都花在怎么赚钱上面。我上大学就自己赚钱念书了,纽约那时候还挺好混的,我们帮保险公司卖保险,还去电话诈骗公司工作过,骗到一个够吃一个月。我每次的业绩都是第一名,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有窍门。我发现老人受骗几率很高,所以我专门走了一趟纽约附近的高级老人院和疗养院,他们每一栋楼有一部电话,我就天天打那个电话,跟他们聊天然后说服他们拿养老金和保险费来投资,我一个人的业绩足够他们好几个的。”沃克眨巴眼睛,“那间公司给我一年2000美金的收入想让我留下,我说两千美金少了,你等着,十年之后我身价一定过两百万。”
格林皱了皱眉头,对这样的赚钱方法并不赞同。
沃克了然于心,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不是要让你做到我那个样子。你也不是个说谎的料子。你钥匙觉得不舒服或者说不出口的话我帮你说,慢慢习惯就好了。等你赚到钱了,有成就感了就能理解了。”
 
格林显得很沉默。直到沃克就快要睡着了,才听到他低声问,“为什么是我?”
沃克转过头来,“什么?”
格林摇头,叹了一口气,钻进了被单里。沃克心想,他是想问为什么我选中了他?还是为什么我要和他说这些?还是为什么他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
沃克决定要给搬家举办一个小庆祝会,就在金丝笼里。
他订了月光谷的晚餐送到公寓里,新鲜的虾、牛肉、鲑鱼酱、沙拉还有整个苹果桂皮派,饭店送了一支西番莲气泡酒,沃克在厨房尝了一口,整支扔进了垃圾箱,他指定保尔带酒过来。晚上七点半,保尔带着两个行李箱和一支香槟匆忙赶到的时候,格林刚刚在隔壁剪完头发回来,他换了一个利索的三七偏分头,干净的面庞显得年轻不少。
沃克从厨房出来,“餐厅在里面,别都杵在这儿,兄弟你帮我把蜡烛点上,我怕格林把餐厅都烧了。酒放在桌子上就行了。”他看到了格林的新发型,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嘿!看看这是哪儿来的帅哥?等会儿给你照张相,剪头发多少钱,把票单给我。”
“8块。”格林掏出票单,“他还送了我一罐发油。”
沃克很满意,“我说那家店很实惠吧。甜心,你帮我把橱柜里的大盘子拿出来摆上好吗?别打碎了,都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东洋手工艺品,打了就记在你账上。我说认真的。”
兰道尔先生只得胆战心惊地把盘子们运到了餐厅并且完好无损放在妥当的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沃克开了酒,“来,庆祝乔迁新禧,兄弟们干杯!”

第九章

格林喝了一点酒,变得很兴奋,面色通红发亮。
沃克嘲笑他,“喝酒上脸还这么高兴,你看你那张红成这样。好喝吗?”
格林舔了舔嘴唇,餍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嗯。很久没有喝了。禁酒令后很难找到酒。”
“保尔有个朋友那里有走私酒,可以拿到口感和高级酒非常像的便宜货。禁酒令是个好东西,这支香槟21年之前起码卖20美金,现在只要一半的价格。我觉得我们可以批发成箱回来,以后开派对的时候用,一个晚上就能喝掉好几箱。兄弟,你负责联系。”
保尔舀了一勺裹着蛋黄酱的虾,“你要的时候跟我说。”
格林说,“小的时候,我在我祖父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在英国,他们举办派对和这里不太一样,吃的东西很少,我记忆里他们吃得最多的是芝士、鱼还有鸭腿,基本上每次都是这些菜。”
“你祖父现在还在英国吗?”
“他去世了,我后来就被亲戚赶回美国了。”
保尔停下咀嚼,“为了争遗产?”
格林说,“嗯。其实没有多少遗产,缴税之后大概只剩下他的庄园和里面的家具。最后给了谁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家就是……嗝!从那个时候开始没落的……”
“那时候你多大?”
“八岁。大概这么大。”格林摇头,他用面包刮干净了汤碗的最后一点残渣送进嘴里,将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扯下围巾来擦了擦嘴巴。
沃克咋舌,“可怜的孩子。大家族的纷争就没有一点除了遗产和婚外情之外的话题吗?”
格林低笑,“也不是没有。我有一位堂兄,他天生是个盲人,励志做一名牧师,战争期间去了印度、中国、日本等地方传道,回国后成为英国非常有威望的一名主教。他是家族里面一个异类,很早就脱离了家族出去漂泊,我对他印象非常深刻。他喜欢读博物志和那些航海新闻,知识非常渊博,后来听说他环游了世界我还很羡慕。他大概是第一个环游世界的盲人。”
“这真是奇人异事。”

保尔放下餐具,囫囵摸了摸肚子,“嘿,我有一个新的事情要说。”
餐桌上杯盘狼藉。沃克端着酒杯将窗帘拉开,夜风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吹入,使人神清气爽,“我们是不是喝的有点多?一吹风我就脑袋疼,怎么了?”
“你别对着风口吹,远点,坐下。”
“哦好。”
“是这样,切斯最近正在结算,会计部的一个哥们儿昨天跟我说切斯手里现在大量的空壳公司被抵押。好像是最近纽约的一种新玩法,他们在各大会计师事务所买来现成公司,完善基本资料后用作抵押,实际上这些公司没有资产和盈利,甚至不存在业务和公司架构。银行一开始没有查得非常仔细,直到积压的数量非常大才开始清算。”
沃克听得心惊肉跳,他缓缓放下了酒杯,“然后呢?”
“然后,杰弗逊(保尔的上司)把我拉到办公室里谈,让我想办法能不能把大量的这些没用的公司处理掉。我看了一下名单,这些公司很大一部分还是海外注册的,法国、印度、日本、墨西哥,这些境外公司有的完全闲置,有的是用来设计避税和销账的,还有一部分,我估计是用来干走私洗钱的。毕竟一个干洗公司每个季度有六千万的现金流转怎么看都不是合理的事情,我觉得就是宝洁的账面也做不到这么夸张。”
沃克抓到了重点,双眼发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同样可以这么干?”
“你不是说要开个公司?会计师事务所每个月会注册大量的空壳公司用以抛售,现在做这项业务的已经不止事务所,信托、专业银行、投资公司都有这项业务,一间空壳公司的价格大概在500美金左右,有的甚至更便宜。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手头上有两百七十多间境外注册、账面资产超过50万美金的公司给你挑,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
沃克跳起来,拉住保尔的手,“上帝,你简直是个天才!”
保尔把自己的公文包扒拉过来,里面拿出厚厚一沓资料,“这是整理出来的资料,我帮你还筛选了一部分,其他的你自己看,我懒得再看了。”
“你这样算不算商业间谍?”沃克眨巴眼睛,顽皮道。

保尔拿着牙签剔牙,他能使椅子只有一条腿着地,其他三条腿都翘起来摇晃着当摇椅玩,他自己的腿大喇喇摆在桌子上当做平衡的杠杆。这个姿势使格林看得非常不舒服,他皱着眉头轻轻咳了两声,用眼神示意,可保尔视若无睹。格林只好开口,“保尔,你的坐姿。”
沃克一抬头,才反应过来,笑着把兄弟的腿搬下来,“桌布好贵的,收敛点。干洗一次好多钱。以后咱们进来都穿拖鞋,我去买!”

保尔翻了个白眼,“你负责给我保密,要是让这些资料泄露出去,切斯的股票会跌到底的。到时候我不仅要被炒鱿鱼还可能因为泄露商业机密被送进去坐牢。”
“是是是,我绝对保密,”沃克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绝对比直布罗陀的岩石稳固可靠。啧啧,这么多,要怎么挑?”
“第一,注册地最好在欧洲,看有没有在英国的,比较符合他的个人信息。”保尔指着如听天书的格林,“第二,账面资产越多越好,不要只有现金,如果具备各种各样的有形资产更好;第三,取决于你希望你的公司从事什么业务的,公司名字可以改,但是业务恐怕改不了,你要是下定决心了就不能变了,你想清楚,不要是笼统的投资公司或者信托,最好是做实业的,这年头,实业比任何东西都给人信心。”
“我懂,”沃克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银行查的时候除了查资质还查什么?”
“账面的流水,信用情况。上面都有,信用情况仅供参考。”
“好,我再看看。”
“挑好了给我,我先上去睡觉。”保尔收回了脚,拖着身子上楼。

沃克捧着厚厚的资料,面对一脸茫然的格林微笑,“我这个兄弟虽然看起来不正经,关键时候真的非常靠得住。以后你就能明白了。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格林点头,表示他是个好学生。沃克摸摸他的脑袋,“给你一个新的功课,帮我们的公司想一个名字,要非常醒目,让人一听就能记住的名字,知道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
“活泼一点的,甚至花哨一些都没有问题,不要类似于‘福特’、‘拜耳’或者‘雀巢’,要像可口可乐一样朗朗上口而且新颖漂亮的名字。”
格林沉吟片刻,他的目光在餐厅四周搜刮了一圈,停留在装饰柜的烛台旁边,他走过去拿起那个漂亮的圆柱形长筒,示意格林,“就叫万花筒怎么样?”
“万花筒……”沃克念了一遍,点头,“就叫万花筒!很好!包揽万象!”
格林腼腆地笑起来,“我觉得你会喜欢。”
“现在开始我们有公司了,就叫万花筒公司!”

虽然公司有着落了,但仍有问题没解决。买一间空壳公司要500美金,沃克已经花掉了大部分的积蓄来付房租,给格林做衣服买首饰,还要付那些高级餐厅的帐和日常的开销,他已经快没有钱了。如果再申请分期付款,那么他每个月需要付的账单就到了一个很可怕的极限。保尔在这件事上已经帮了足够的忙了,沃克不打算再求他了。可这笔钱要怎么才能弄到呢?
沃克愁得晚上睡不着觉,想找人借点钱但是翻了一圈电话本也没有什么进展。到最后他甚至考虑是不是要再找个强尼那样的傻瓜骗点快钱来填这个洞。

一晚上没睡,到凌晨他才终于整理好了资料勉强睡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他是被楼下宛如汽车发动机一样暴躁的轰鸣弄醒的。他勉强爬起来睡袍都来不及换,踢踏着拖鞋下来,“什么东西这么响?”
一个肥胖的头发灰白的女人转过身来,满脸歉意,“对不起……我打碎了一个玻璃杯。”
她两条眉毛之间的那颗肉瘤都因为紧张而颤抖。沃克瞠目结舌,“玛丽安?”
保尔从门后面走出来,他刚下班,“我把她带来的。”
“我想帮你们收拾一下,这里太乱了。房东借给了我一个吸尘器,他说可以用来清理毛毯上的灰尘,但是这个我不太会用……我从来没有用过这个东西。它不受控制……把那个玻璃杯吹掉了……”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眼眶泛红,“很贵吧?对不起,我会赔偿的。”
“上帝。”沃克一步跨过来用脚将吸尘器的开关踢掉,那个巨大的噪音终于消失了,“好了好了,没事了。一个玻璃杯而已,不用这么在意,把碎片扫掉就好了不要弄伤了脚,我还以为房子要塌了呢,吓死我了。”
“我来吧。”保尔接过吸尘器,将它搬到房子客厅角落里,然后去拿扫帚,“玛丽安你去歇一会儿,去沙发上躺一会儿那里还有八卦杂志,刚到这里就干活你也太恪尽职守了。”
老妇人小心翼翼走出了厨房。然而她在客厅里赚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块儿合适容纳她的地方。她用手轻轻抚摸沙发上厚实精致的毯子,嘟囔,“这些东西很贵吧?我坐在这里好吗?我裙子好脏的。沃克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地方,这里简直就像皇宫,总统府也这么漂亮吗?”
沃克一哂,“亲爱的,随意坐。它就是再贵也只是一张沙发而已,沙发不用来休息难道摆着看吗?你看上去累坏了,躺下睡一会儿吧。别在意其他东西。”他安顿好战战兢兢的老妇回到厨房里,压低声音问保尔,“你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保尔一边扫地一边斜乜他,“我正好去发电厂谈事情,经过你楼下,她丈夫喝醉了揪着她的头发在街上打,围了一圈人看着。你没看到她胳膊上一圈青的肿成那个样子?本来想抓他丈夫一起去警察局的,他们不受理,说这是家务事不可以管。我只能把她先带回来了,要不然你忍心看她继续留在那儿挨打?”
沃克叹息,“你说为什么命运这么为难她?”
“命运他妈的只会糟蹋人。”
沃克说,“那让她呆在这儿吧,反正我们也不缺房间住,还可以帮忙打扫打扫做做饭。”

他们的确缺一个帮手干活的。这几个半大的小伙子平时并不疼惜自己一身娇肉,就是对家务活实在没有兴趣。沃克和保尔从前在自己的小公寓还好说,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做饭打扫缝补都还不算麻烦,一旦居住面积变大了,恨不得四肢伸直了爱怎么摆怎么摆。格林?兰道尔先生一生未接触过家务。于是庆祝宴晚上的锅碗瓢盆到现在还摆在厨房里没有人洗。
照这个趋势下去,两个月后且不论摇钱树能不能摆的出去,光是这座价值不菲的公寓就要毁在这三个大男人手上。

沃克抽了一根烟,终于恢复了点精神,撩起袖子下定决心先把碗洗了。
他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笨重的杯盘器皿搬进了水槽里,用粗布沾着洗涤剂慢慢刷碗,一边刷一边哼歌。保尔在他身后笑,“你该围个围裙,肯定很可爱。”
“我就是个苦命的仙度瑞拉。”沃克吐掉了烟屁股唉声叹气,“什么时候才有王子来接我?骑着白马穿过森林拉着镶金镀银的豪华马车,然后屈膝单腿深情款款跪在我面前,”他满脑绯色幻想,表情猥琐,“然后我一把抱起王子,把他扔到马车上大战三百回合,回到王宫,篡权夺位,让王子殿下变成我的小甜甜。”
“小众艺术的典范,仙度瑞拉纽约版本,集性别权益、政治阴谋、人性黑暗于一体的新时代解读,你还可以加入打仗情节,隐射战后反思,切题又符合实事,大场面视觉效果强烈,绝对能卖个高票价。”保尔抱臂倚在门口,“不过你要是能变成女人我倒是愿意娶,外表浪荡内心贤惠,姿色也不错。我可以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相夫教子。”
沃克笑骂,“去你妈的。我要嫁也要嫁个国王贵族,才不嫁给你这种银行小职员。”
“楼上有个贵族,你考虑一下?”保尔笑话他。
沃克一伸手甩了他一脸水,“他嫁给我差不多!”

第十章

保尔被弄了一脸水,一把走过去钳住他的腰按着他的头就往水龙头底下淋。池子里的水还飘着泡沫,沃克直接顶了一头泡泡和脏水。
“哇啊啊啊啊啊啊——”沃克大叫,“放开我!操!”他反身朝保尔的身下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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