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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之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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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剩下的花生全部倒出来,亲了亲卡莉的鼻子,“好女孩儿我下次再来看你!”
然后他奔向了鹦鹉园。那里正在准备鹦鹉演出。
沃克推开木门走进训练场,向训练师打招呼,“午安。托尼说你这里有新来的小朋友。”
一只浑身红羽,渐变色翅膀的鹦鹉正从他头上掠过,停在手边的平衡杆上,发出一声短促的“HI”。沃克眼睛一亮,见它白色的鸟喙光泽洁净,他随手从平衡杆上的铁罐里掏出鸟食来放在手心里,却被尖锐的鸟喙差点啄出一个血窟窿——
“疼!”沃克甩开手,跳脚,“操!怎么这么尖!”
训练师朗笑,伸手过来,“班纳,鹦鹉训练师。我去给你找个止血的纱布来。”
“沃克?瑞恩,投资顾问。你好。”
班纳用小块的长方形纱布包好了他手掌心被啄破的地方,“鹦鹉是不能这么喂的,他们的鸟喙能在木头上啄出洞来。食物只能放在铁罐里让他们自己啄。”
沃克已经忘了疼,忍不住去摸火红的鸟羽,“真漂亮,你怎么教他们说话?”
“跟他们不断说话,重复相同的词语和短句,利用一些卡片木块、会发光的小亮片之类的辅助道具,他们会记住的。”
“如果我问你好吗?它们能回答吗?”
“可以训练他们回答。”
“这真是神奇。”沃克试着让鸟站在他手上,“他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吗?”
“目前的研究看来,鸟类没有发达的大脑皮层,鸣叫的中枢位于比较低级的纹状体组织。所以他们的反应大部分不是因为真正能理解人类语言的意义,也可能只是像婴儿一样的本能模仿反应。我们目前还没有科学论证他们的智慧程度和发声系统是否能够在与人类匹配。”
班纳对着红鹦鹉说,“你好吗?”
红鹦鹉没有理他。班纳继续重复,直到红鹦鹉模模糊糊的“唔、唔”声。班纳说,“说清楚,你好吗?甜心,你好吗?”红鹦鹉终于完整快速说了一句,“你好吗?”
沃克兴奋了,“它说了它说了它说了!上帝,我第一次听到鸟会说英语!还有口音!”
班纳莞尔,“你也可以教他,不过需要耐心一些,它可能要花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顺利说出来。这个过程必须一直坚持,不停地对它说。”

沃克放下鹦鹉,好奇道,“鸟类,或者说动物的社交能力是怎么培养成的?”
“鸟类不仅有语言体系,而且有独特的肢体动作,类似人类的肢体语言。在进行群体生活的时候,肢体动作有时候是比语言更加有用,”班纳指着不远处正在互相蹭对方脖子的一对绿鹦鹉,“比如交流感情、求偶、教育子女,当然团队合作、群族迁徙、危机应对的时候肢体动作也更加频繁。事实证明它们是非常有效率而且务实的种族。”
“那会不会发生错误?比如说像人类一样说错话,发错指令,或者出现理解错误?”
“会。这也体现了肢体语言的重要性。肢体语言发生错误的几率就少。当然有时候错误可能是动物故意的。我读到过一篇论文,”班纳说,“作者认为,动物可能有两套语言系统,他们的鸣叫可能是一种误导,或者直接是一种欺骗。尤其在自然生存环境中,为了防止天敌的捕捉,动物不仅可能利用自身颜色、形体等方法进行隐蔽躲藏,还可能采用声音误导的策略。”
“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故意发出错误的声音?”
“是的。”
沃克点头,“太厉害了。简直就和人类一样。”
“不要小看它们。”班纳托起鹦鹉,“能够生存下来的物种都是不可思议的。”

第十四章

“所以我有了灵感。”沃克抱着土豆泥,用勺子敲了敲碗,“人也是动物,既然鸟可以相互蹭脖子。我们也可以。你,过去抱抱他,你们就算和好了。”
格林与保尔对立,面面相觑,气氛尴尬。
沃克趴在沙发上,双手捧脸,眼冒精光,“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过去抱一下,兄弟之间吵架归吵架,大家的目标还是一致的,见解不同而已,不要伤害了感情。”
保尔翻了个白眼,“你去玩了一天就只看了鹦鹉蹭脖子?”
沃克嘿嘿一笑,表情猥琐,“当然不是,别废话,抱完我就说我接下来的想法。”

格林不知道被他洗脑了什么,竟然真的伸开双手僵硬地把保尔抱到胸口,拍了两下背。保尔坏笑一声,偏着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格林瞬间将他推开,瞠目结舌地缩进了最远处的沙发。他那样子活像个被占了便宜的女孩子一样。
“哈哈哈哈。”沃克咬着勺子,直指青天白日,声音郎朗,“纪念这个难忘的日子!这是美国历史上继实现联邦制后最伟大的复合!”
保尔笑骂:“去你妈的。有话快说。”
“我们是团队。先生们,团队合作是一切成功的基础。”沃克跳上沙发,敲着勺子,“人们从美国历史得到的最大经验是什么?团结!一定要团结!只有团结才能走向联邦制!”
保尔掏了掏耳朵,“好。我知道了。下一个话题。”

沃克立刻收起勺子,“下一个话题。等会儿有人来接兰道尔先生去黛拉花园。我也一起去。这一点我和伯爵的先生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我们需要一些紧急策略,”他指着保尔,“亲爱的给他准备几个黄色笑话背熟,做一些表情和仪态训练,我们临时补补功课。”
保尔一脸麻木,站起来,“我上去睡觉了。先生们玩得开心。”
“你敢!”沃克拉着他的衣服,“回来回来,这一点你在行,我不行。”
在他央求的眼神下,保尔投降,“我还有多长时间?”
“二十分钟。”格林将他拉到一边,“你听我说,就和鹦鹉一样。如果他不能理解,那就放弃让他理解,学会让他做出本能反应,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看到一些手势、听到一些话就知道该怎么应对,怎么回答。要一遍遍不断地灌输、填鸭、洗脑,久而久之他就自然而然能做出反应。他不需要理解,不用给他解释为什么是这样的。”
格林惴惴不安。保尔蛇一样诡诈的眼神落在这只可怜的羊羔上,黑光一闪,“交给我。二十分钟后保证给你一个如假包换的花花公子。”

黛拉花园本来是巴顿?德纳浮送给苏珊的新婚礼物。
皇后区那时候的地价已经不低,德纳浮散尽千金为搏美人一笑,成为一段纽约佳话。
但黛拉花园的价值不在价格上,而在其中的奇花异草和古董。它从前的主人黛拉夫人是名副其实的贵妇,热爱园艺与古董,珍藏了世界各地的名品放在园中。这其中有一间兰室专门培植中国的兰花,花房里用来滤水的一排铜斗则是1860年从圆明园流落出来的东西。水从斗中滤过,晶莹剔透,清冽馥郁。黛拉夫人于是请工程师过来拆了一只,想要研究仿制,用于整个园区的灌溉系统,但因为铜斗内结构精巧,拆了后装不回去了,最终一无所获。

“漂亮吧?这可是从中国来的古董呢,少说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
苏珊?德纳浮将兰室扩大,搬进贵妇椅台球桌、水烟大麻,并用大量的高级鲜花填满剩余空间。兰室焕发,改头换面成为了皇后区最高级的销魂窝。在这里,苏珊将她的客户系统从体育运动员,扩展到了娱乐圈老板、黑社会、电影明星、新晋小开……每个月的月初,苏珊定期在这里举办迎新会,为一批从没来过黛拉花园的新人们展开纽约夜生活最经典的一课。
小姐们穿着拖长的绸缎礼服,胸口微低,含羞带怯各坐花间,纽约最近流行浓妆,她们的上下眼线用银灰色的笔描得又粗又深,这样不仅使眼睛看起来格外迷人突出,也将女性更加强势冷傲的一面展现出来。她们在夜色下显得神秘而孤独,引人采颉。
格林神色一动,向钢琴走去,将挡住乐谱的花枝温柔地拨开,替弹奏的小姐翻页。
“舒伯特A大调奏鸣曲第二章。您的指法很美。”
小姐回眸一笑,“您是第一位准确说出来的先生。”
“我也会一点钢琴。”
小姐挪了挪位置,“请。”
格林坐下来,只放左手,“我为您辅调。”

苏珊站在后头,举着酒杯,“这位先生倒是很会调情。”
沃克抿着嘴只笑不语。苏珊用指甲轻轻在他手掌里画圈,“宝贝,今晚在这里睡吧,我会给兰道尔先生安排个舒服的房间的。”
沃克不讨厌苏珊,他只是对人妻不感兴趣,“我也想,只可惜要守着伯爵先生。”
“说什么笑话。”苏珊点了根烟,抱臂,“你就算不相信他,也该相信我的姑娘。”
沃克摇头,“你知道,有钱人不喜欢在外面过夜。玩得再晚肯定要回去住。你以为我赚点钱容易?我得等着他随时叫我回去。”
“这还不容易?”苏珊娇笑,“你早说,我让人在酒里面下点药,一晚上就睡过去了。”
沃克怕的就是这个,也是一定要跟着格林来的原因,“算了。他刚来纽约没多久,要知道我把他带到这里被人下药,我生意就完蛋了。”
“我看他也的确不像是习惯来这种地方的人。”
“脾气怪的很,可难哄了。”

格林陪着女孩弹完了一曲。那女孩将他引到花后的沙发上,为他倒了一杯酒,“我刚来这里不久,还不太熟悉。您身上倒是有十分令人熟稔的南方气息。”
格林抿着酒,想起保尔说这时候可以松松领带,于是他松了松领结,小心翼翼解开第一颗纽扣。女孩神色放光,取了扇子替他扇风,“您觉得热么?”
“啊……嗯……”格林僵硬地操纵脸部肌肉,眼睛瞄到女孩深深的乳沟,佯装熟练地开口,“南方的女孩儿可没有你这么好的身材。”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喝了一口酒。
女孩将柔软的乳房靠近他的手臂,“是么?南方也没有像您这样绅士的先生。”
“我……”格林瞥见沃克与苏珊勾勾搭搭,显然已经不适合向他求救,他硬着头皮敲了敲坐在旁边的一位年轻男人,“嘿,哥们儿有烟吗?”
他的“哥们儿”这个词发的有点奇怪。对方掏出烟匣子给他,“自己拿。”
格林抽了一根,女孩儿为他点上。那烟的味道并不纯,大约掺了其他东西,格林皱了皱眉,“这里面还有什么?”
哥们儿凑过来,“怎么样,味道好吧?墨西哥的新产品。”
格林大约明白了,“大麻?”
“算你识货。”哥们儿抽得情绪有些亢奋,“给我再来一杯酒!老兄你要酒吗?”
格林点头,“马天尼,这里面太潮湿了。”
“整个纽约的天气我都不喜欢,”哥们儿聊起来,“你去过墨西哥吗?那才是适合男人呆的地方,种植地上总是烈日炎炎红土辽阔,整一片大麻园,壮观无比。”
“我没去过。不过英国也有大麻种植地,非常精致。”
哥们儿拿来了酒,和他碰了碰杯子,“你去过英国?”
“我从小在那里长大。”
哥们儿吹了声口哨,呼朋唤友,“嘿!兄弟们这里有个英国人!”他玩味儿道,“你们英国人真的有恋足癖?你喜欢舔女人的脚吗?”
他这一声呼唤,屋子里不少人聚拢了过来,好奇地围观这个‘英国人’。
格林无奈道,“这是偏见。恋足癖在哪个地方都有,我向女王保证大部分英国人是正常的。”
“说不定亲王就喜欢女王的脚,哈哈哈哈哈。”
……

于是沃克和苏珊回来之后发现,兰道尔先生已经愉快地融入了兰室的集体,他显得有些醉态,满面红光,甚至从另外一个男人的嘴巴里接过了一只烟,猛地吸了一口,而外套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衬衫的扣子开了一半,大腿上坐着一个风骚的脱衣舞娘,他还笑得如沐春风手舞足蹈,举着瓶子道,“陶德!这姑娘给你!我可受不了!”
他这一声引来对面牌桌的哄笑,男人推开那个姑娘,“你可以走了,英国先生不爱这一套。”
沃克很满意,“看来你这儿的确是个好地方。”
苏珊说,“你放心,来我这里玩的没有不满意的。”他叫了一个看起来文静的雀斑女生,“看起来够英式吧?我特意为你那个宝贝伯爵先生准备的。去吧,把伯爵先生带到二楼去。明天早上之前不要让他出来,你要是能把他口袋掏空了,算你的本事。”
沃克冷笑,心想,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全在我这里。

楼下的派对已经告一段落。目送格林被那女孩儿送上楼,沃克守在楼下睡了一会儿。
他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从一段长长的黑暗中醒来,然而窗外的天空还是沉郁而黯淡的,星云远在宇宙,缥缈冷清,花香则在近处,若隐若现。

“还是英国的大麻闻起来更好。”有人轻轻地说。
沃克坐起来。他看见格林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只勾出一层浅浅的亮光,格林吐了一口烟,显得有点狼狈,“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那个女孩子身上了。抱歉。”
沃克摇头,“不,你比上一次有进步了。为什么不再房间里多睡一会儿?”
格林沉默。沃克以为他还没醒酒,“还好吗?苏珊给你挑的那个姑娘应该很温柔。”
“的确。”格林说,“她很温柔,我能回味起那个感觉。女人的身体,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又湿又软,像一片泥地,陷在里面的时候让人浑身哆嗦……”
“哈哈哈哈,那不是挺好的吗……”
格林拿起外套来,头也不回,“我想走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好。”

他走起路来还有些不稳,头疼地要命,走下楼梯的时候差点一脚踏空。沃克扶了他一把,抱怨道,“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慢点。”
格林疏忽抽回了手,表情有点奇怪,“没事,我可以自己来。”
沃克怔在原地,只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上了车格林靠着车窗养神,沃克觉得气氛尴尬,问道,“你的手杖还没有修好吗?”
格林叹了一口气,“当了。”
“当了?”
“换了五百美金。”格林的声音有点哑,“以后赚了钱再赎回来吧。”
沃克哑口无言,“你不需要这样……”
格林的目光已经抛向了远方,“没关系。”
沃克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回到了公寓。格林似乎心不在焉,连晚安都没有说就把门砰一声关了起来。沃克有些失落,他挖空心思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哪个细节不对。他融入了人群,和那帮富贵公子哥打成一片,也得到了苏珊的信任。这说明他开始适应这种交际了,这是好事情不是吗?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呢?沃克没有想明白。

第二天格林似乎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他仍旧呆在书房看书,只有吃饭的时候下来。
但保尔比其他人要敏感,“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们昨天不是进行得还可以嘛。”
“大概是失处过后的抑郁期。你懂的,女孩子们总有这么一个过程。”沃克调侃。
保尔一边剔牙一边看报纸,“他不是自愿去的嘛,回来又一张苦脸。昨天晚上不顺利吗?”
“还行。互换了一些名片,认识了一个从墨西哥走私烟草的小开,苏珊结识的人很窄,多半都是些新贵,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那接下来呢?”
沃克数着手上的邀请函,吹了一声口哨:“狂欢!”

第十五章
 
对于格林来说,1925年的夏天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其实已经八月了。门外的橡树叶悄然转黄,纷纷的落叶与邀请函落在兰道尔公馆的门口。
他们又去了两次黛拉花园,格林陆续收到一些新人们的派对邀请函。于是他换上晚装,投入社交季的狂欢里。保尔的“鹦鹉训练”也终于开始生效,社交这件事像是走上了正轨。
其中那位从事墨西哥大麻走私生意的小哥与格林走得越来越近。他姓莱利,这个姓氏在新墨西哥州有些来历。他的祖父曾经是有名的牛仔,还成立了牛仔政治联盟,共和党的忠实拥趸。老莱利一生经历林肯、约翰逊、格兰特……六任共和党总统,克利夫兰(民主党)上台后,他愤然叫嚣要去华盛顿抗议,并辞去联盟主席的位置。麦金利*遇刺身亡后两个月他心怀着天下离开了人世。为了纪念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先生,至今仍然有一间联盟成员经常去的酒馆叫“莱利”。这个姓氏在新墨西哥州也保留下来了深远的政治影响力。
莱利比格林小两岁,性格像他祖父奔放豪爽,一身江湖气。他坦然表现出对格林的喜欢,甚至几次邀请格林出席家宴。于是沃克有了一点突破。他盯上了莱利的母亲——温斯特?莱利夫人。
(*麦金利遇刺:1901年09月总统威廉?麦金利遇刺身亡。)
 
莱利夫人是个典型的马蒂尔德(莫泊桑)。这个女人喜欢光鲜亮丽的打扮,整日里像只雉鸡一样招摇,总穿一条孔雀蓝色的亮片裙子,颈部和手臂上挂着大串珠宝。她的头发像狮鬃一样卷曲,用红色的发带打一个硕大的蝴蝶结绑起来,开散在脑袋周围一圈,大俗大雅。
沃克乍见她,便如见到了莱利家族这颗鸡蛋上面一条清晰可见的缝。他想破开鸡蛋,攫取里头新鲜美味的蛋液,就要先从这条缝上下嘴。
 
莱利夫人喜欢格林,她站在他面前,用沃克的话说,就像一头河马与一只小鹿相对而立。
“格林是那只鹿。请不要误会。”沃克说。
沃克的本意是希望格林能够勾‘引莱利夫人,从她那里下手,往深处掏。可当他看到莱利夫人用那油腻臃肿的手臂搂向格林时,也不禁做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在心里打消了这个想法。
 
“后来苏珊?德纳浮告诉我,现在巴顿的亲戚还求着她给生活费,理由是巴顿的儿子是德纳浮家族的人。以后这个孩子可能继承德纳浮家族,所以现在苏珊必须也肩负起打理家族的责任。”她舀了一大口樱桃奶油塞进嘴里,肥厚的舌头卷着新鲜的乳浆吞没在这血盆大口处,看得格林心惊肉跳。
她继续说,“上帝!这简直就是歪理!我从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如果莱利的那些穷亲戚找上门来,我会让莱利把黑社会都叫来,打跑了为止。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格林展现出完美的笑容,这是“鹦鹉训练”最成功的一项,“您的魄力令我心悦诚服。”
莱利夫人近乎羞涩地笑起来,“伯爵先生,我怎么能配得上您的赞赏呢。”
沃克了无生趣地用勺子把所有的奶油搅合成了奶昔。他向格林使了个眼色。
格林擦了擦嘴,机械地开始背台词,“所有人都以为钱能够从天上掉下来。然而并不是这样的。那些好吃懒做者永远认为有钱人的钱都应该是他们的。”他反射性地皱眉,并用手指用力敲打桌面,这个动作被用来展示一个男人体现自己的权威,“我们的钱也不是从加利福尼亚河里捞出来的。我来纽约已经接触了无数老板和投资项目,所有人都跟我说一本万利,我说这不可能!世界上的钱哪里是这么容易来的。”
莱利夫人十分认同,“我就知道您会体会到这份辛苦。我丈夫在墨西哥边境出生入死,而这些人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莫比(莱利的名字)这几年才学会投资,并且劝我到纽约来,他成绩虽不显著,但这份进取的心意却很好。说真的,我们冒了不少风险,这是我们应得的。”
“莫比和我十分投的来。我们交换了不少经验。”格林笑道。
莱利夫人扇着扇子,一边审视来往宾客一边说:“他是个好孩子,只不过还缺乏经验。有您这样尊贵的先生与他做朋友,是他的荣幸。我听他说您从小生长在英国,难怪您的礼仪如此令人折服。这是我见过最标准的绅士。”
格林牵起她的手亲吻,“您谬赞了。我来纽约并不长时间,沃克是个很好的投资顾问,帮我解决了不少问题和麻烦。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会吃更多的亏。”
沃克终于振了振精神,向莱利夫人伸手,“您好,沃克?瑞恩。很荣幸。”
莱利夫人十分满意,“您的朋友也是如此霁月风光,一表人才。”
格林挽着她的手,“沃克帮了我不少忙,我的公司正在准备上市,一直也是他在帮我打理和组织团队。项目进行得很顺利,我才有时间出来与您一起聚会吃晚餐。要不然我总要忙得昏天地暗的。”
“您打算上市?”
格林清咳一声,接下来这段台词有点长,他心里微微忐忑起来,“是的。我刚继承了我祖父在英国的一间造船公司。本来我并不指望它吃饭,可您知道这段时间海运没法不赚钱。战争一结束,所有航道又重新开放,英吉利海峡每天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订单像雪花似的。我时常大半夜被吵醒来,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过几天我还要回英国一趟办些手续。我打算把公司移到美国来,方便管理。沃克劝我上市,当然这还在准备,财报表和资产核算就够伤脑筋的了。”
莱利夫人眼睛微微生光,“我不知道您居然还有如此庞大的资产。”
“我倒宁愿不要这点钱。”格林嘲讽道,“在佛罗里达炒地可比这要轻松多了。”
 
莱利夫人轻哼一声,摇了摇脑袋,十分不赞同似的,“和您这样兢兢业业的实业家相比,那些投机倒把的暴发户怎么能相提并论。他们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沃克在身后向格林比了个大拇指。这句炒地不是台词里的。
“可现在的时代不由得人们不低头。做实业的也需要开始学习投资了。我想我大概也需要跟上时代的步伐吧。”
“这是您来纽约的原因吧?”
“是的。”
舞曲响起来,难得是舒缓的狐步曲。格林微微屈身,“夫人,不知道有没有荣幸?”
莱利夫人轻轻将手搭在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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