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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第九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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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蒙想了想,他记起来了,原来他们是一家子,他有点气恼地说:“为什么要去找他们?阿勇有他的好爸爸照顾,他还有个像野耗子那样凶恶的姐姐。”
小汤姆说:“我觉得他们是好人。”
张蒙:“从今天起不准这么想。”
小汤姆点点头:“那我们去哪?”
张蒙:“不知道。想去哪就去哪。”
小汤姆:“可我们总要有个去处?”
张蒙:“这里是第九区,也许我们可以试着走出去看看第九区外面到底是什么。”
小汤姆:“怎么样才能走出去?”
张蒙:“不知道,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应该就能走出去了吧。”
小汤姆:“我们真的不去找其他人?”
张蒙一边慢慢啃着老鼠肉,眼里有一种警觉的光芒,他说:“不能,我们不能去找任何人。”
小汤姆:“为什么?”
张蒙看着篝火,他说:“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又得学会提防别人,任何人,哪怕是我们曾经认识的人。”
小汤姆还是不理解,他又说:“为什么?”
张蒙心想小孩子问题真多,他应该找一本十万个为什么给他,他说:“不为什么。你还小。”
“可我想知道为什么。”小汤姆歪着脑袋,很认真地看着张蒙。
张蒙看着这双天真的大眼睛,好吧,他得教他点什么,他说:“因为饥饿。没有食物会让任何人疯狂,他们会杀人,然后吃人,所以要躲着人。记住了吗?”
小汤姆害怕地点点头。
张蒙数了数弹夹,还有两个,他有两把手枪,他决定往南走。
其他的从小镇上逃出来的幸存者,他们开始抢夺武器资源,然后迅速和那些还活着的人分清了界限,他们都是从穷凶恶极的环境中生存过来的人,他们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所以一走出这个小镇,他们就像变了个人,迅速带上能带走的东西,然后纷纷解散了。
爱丽醒转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躺在厄瓜多尔小镇的外面,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看着小镇一片焦黑已成废墟,她呆呆望了很长的时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又有新的泪落下来,她做了一场美梦,拥有了她的爱情,她又同时做了一场噩梦,失去了从前和她相依为命的诺丁,他死得多么冤枉。
爱丽跪在地上哀嚎,她没有武器,没有伙伴,什么都没有,她想到了死。
可是她突然倒地了,她感到浑身很难受,就好像无数蚂蚁在她的血管中攀爬,她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鼓起来,她看着自己的肚子撑破了衣服,她大声喊叫起来。
嗙一声巨响传来,植物的触须从她的身体破出,爱丽满地打滚,可是没有人帮她解决痛苦,她开始不可控制地走,漫山遍野地走,她的思维消失了,她看到了路上泛滥的尸体,她蹲了下来,疯狂地吃进嘴里,那些糜烂的肉进入到她的胃里,血肉促使植株成长的速度快了一倍。
两个从厄瓜多尔小镇出来的人和她不期而遇,他们惊恐地朝她射击,可就算他们打中了她的脑袋,她也依然能够行走,他们的子弹打光了,他们被触须抓住,并被活活吃掉,然后植物的根须开始扎入附近的泥土,也许这里的土壤条件适合它们生存,这几具尸体成为了天然的有机养料,植物伸展着触须,有四五十条之多,它们在空气中柔软地飘荡,每一条触须都有七八米长,并且还在增长,它们非常醒目,吸引着无数对它们不了解的生物向它们靠近……
它们摆脱了束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长,然后成熟,向周围喷射孢子,用活动的生物带领它们扩张领地,不过,那应该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里面的对话和一些细节我居然修改了整整五遍。
第一更
☆、《第九区》V章
男人的面前有一条宽阔的洲际公路,男孩和女孩背着东西跟在他的身后,中间的黄色交通标线还斑驳可见。
公路上有许多废弃的轮胎,它们有的融化了粘连在马路上,公路的水泥已经裂开了,就像干涸的稻田那样。一眼望去除了尸体,就是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滚下来的大石头,公路距离山很远,也许这些石头是头天上掉下来的,没人会去在意这些石头从哪里来。
一些车子还保留着他们出事时候的样子,有的侧翻,有的车头完全被撞毁,男人看了眼路上没有其他的人,他带着两个孩子去车子上翻找东西。也许那里被很多人搜找过,能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三天了,他们都没有找到任何能吃的东西。男孩有点走不动了,他的鞋子破得厉害,大脚趾都露在外面,上面满是黑灰色的泥巴,他坐在一个轮胎上怀里紧紧抱着枪,一言不发。
女孩也坐在那里沉默,这几天他们很少说话,离开了厄瓜多尔小镇之后,他们的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了很大的波动,他们都没有谈到那个小镇。可是男人和他们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留在那里,那个小镇让他缺乏安全感,他习惯了流浪,不停地翻找食物,他宁可担心吃的问题也好过时刻处在被杀死的恐惧当中。
他打开了一辆安全气囊全部打开的汽车,将气囊割破,然后取了出来,他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试了试韧性,然后他将几块气囊的材料拼接了起来,叠好塞入背包里。
男人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傍晚五点了,天色很暗,天上噼里啪啦落下雨滴来,公路上的尘土都在雨滴的搅拌下冒起一个个浑浊的泡泡,就好像下面有许多小鱼在吐气。
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一路快跑,他们找到了隐蔽的两辆车的角落作为据点,男人迅速拿出刚才准备的气囊材料当做遮雨布,他将气囊固定好,然后和两个孩子挤在下面,他们看着雨落下来,夜幕降临,就像无数个他们经历过的夜晚那样。
头顶哒哒哒的声音让这个死寂的黑夜显得不那么冷清可怕。男人拿出汽油灯,在背风处,靠近汽车的底下点燃了,火苗微弱得窜起来,他打破了沉默,他说:“孩子们,今天晚上我们点灯。”
可是孩子们并没有因此高兴。他们觉得胃液都快烧穿了他们的胃。他们谁也没敢提到食物的事,因为越说越饿,从前他们还能看着图片想象自己吃过东西了,可是现在他们显然没有这个心情,他们三天没吃东西了,只喝水,他们最多五天没有吃过东西,所以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
但是他们能说点别的,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男孩说:“爸爸,我们为什么不到车里面去休息?那里不会淋雨,而且干燥。”
男人说:“你姐姐不喜欢狭小的封闭空间。”
男孩不做声了,他很怀念在小镇上度过的几天舒适的生活,他很想念他的小伙伴汤姆克斯,他说:“爸爸,你说汤姆还活着吗?”
男人说:“他还活着,亨利救了他。但亨利死了。”
男孩哦了一声,听到亨利死了,他觉得挺难过。
女孩也加入了谈话,她问:“爸爸,诺丁他还活着吗?”
男人说:“死了,因为你还没被救上来,他不想点燃炸药。所以王阳杀了他。”
这是他们两天以来第一次谈到那个小镇以及小镇上的人。
他们已经能够坦然地谈起了。
然后他们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女孩说:“爸爸,我告诉了诺丁我喜欢他。我想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男人说:“不,你会喜欢别人的。”
女孩很坚持:“我不会。”
男人也很坚持:“你会。”
女孩说:“为什么你认为我会?”
男人说:“我就是知道。”
男人说:“睡吧,明天我们就能找到吃的,我保证。”
女孩说:“我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牙膏坠落的场景,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男人覆住了女孩的手背:“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求生,他可以踹你。”
女孩低着头:“如果他踹我了,我的心里还会好过一点,可他没有。”
男人说:“那你觉得你应该放手?或者是和他一起掉下去?”
女孩将脸埋在膝盖之间:“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应该活下来。或者我和他一起掉下去。”
男人将女孩搂入自己的肩膀之下,他说:“可你选择了救自己。那么既然选择了就让过去的过去。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他,就让自己活得久一点。因为只有你会把他记得那样深刻。能被人一直都记住是有福气的,恨一个人除外。”
女孩将头靠在父亲的膝盖上,她没有杀过人,可她觉得她杀了牙膏。
男人将车门打开了一点,对着男孩说:“阿勇,你可以爬到里面去睡,有什么情况爸爸会叫醒你。”
男孩听从爸爸的话爬了进去,然后他掉了个头,将头靠近外面,他看着爸爸,他说:“爸爸,那些和我们一起逃出来的人会怎么样?”
男人说:“我不知道。”
男孩又说:“那些植物都死了吗?”
男人说:“我不知道。”
男孩将身体往外挪了一点,他说:“可我看到炸药把整个小镇都给炸毁了,它们一定都死了。”
男人说:“我希望是这样。”
男孩说:“那些杀人的孢子能飞多远?我们会把它们吸入鼻子吗?”
男人说:“不用担心。孢子飞不了那么远。”
男孩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好似在此之前他都憋着气小心翼翼地呼吸那样,他说:“我还以为这些孢子会随时钻进我的鼻孔。”
男人摸了摸他的脑袋。
男孩说:“爸爸,我们还向南走吗?”
男人有一点犹豫,他有点怀疑那些植物是不是真的死光了,它们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如果它们没有死光,那么几个月以后它们又会繁衍,然后等到全盛时期孢子的喷发,会造成前所未有的扩张,在太阳光微弱地等于没有的地球上,它们会像森林大火那样蔓延,只要是它们能够生长的土壤或者是任何有机物腐烂物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往北走,那里寒冷。男人觉得即便是他也对那种星际章鱼的了解知之甚少,当他们发现这种植物危险之后就立刻扼杀了它,心里对这外来物种充满了恐惧。
男孩见父亲没有回答,以为他没听见,他又问了一次:“爸爸,我们还向南走吗?”
男人点点头:“是的,向南走,我们走了那么多年,也许很快就能走出这里。”
男人心想往北走,那里黑压压的天空更加让人觉得压抑,而且寒冷,越来越冷,至少往南走天空还能看到白的,也许他们走着走着就能看到一片可以透出阳光的天空。
过了一会,男孩入睡的呼吸声传来了,男人却睡不着,他将背包放在地上,把女孩的头转移到背包上面,他咳嗽了几声,生怕身体的颤动吵醒孩子,他用手掌捂住了嘴,等咳嗽止住之后他拿出了地图仔细看着,他用笔在厄瓜多尔小镇上打了叉叉。
他们到过很多地方,但并不是一直都往南走的,因为他们需要食物,所以有时候他们会折回到地图上标有地名的地方,或者其他的村落里去寻找吃的。地图上虽然标记了很多的地方,但是依然有十分之九的地方是他们没去过的。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男人觉得自己走到死可能也走不完这些地方。
那张地图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边界,边界的外围显示的是空白,没有标注任何地名。男人想也许这就是第九区的外围,可是那些外围究竟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也许有人去过,但是没人告诉他们,所以他必须得亲自去看看,他希望自己能坚持到这一天。
其实女孩在头被转移到背包上的时候就醒了,她睁着眼睛,看着父亲,她窥探到了父亲的忧虑,他一直让他们保持信念,而他自己的信念又在哪里?他真的从来没有绝望过吗?女孩悄悄闭上了眼睛装睡。
雨依然下得很大,庆幸的是这个晚上是温暖的,他们并没有感到寒冷,她听着雨打在布上,汽车引擎盖上的声音,觉得很宁静。
男人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会,他吹灭了油灯,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打算休息一会,公路上传来人的脚步声,是鞋子踩在雨中的声音,噗嗤噗嗤,那个人的鞋子一定进了很多的水。
男人不太确定,他的脊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他又听了会,脚步声也停顿了会,他有些紧张。因为他听到这个脚步声就来自于他们躲藏的汽车的另外一面,男人一个机灵,潜意识捂住了女孩的嘴,在她耳边道:“嘘,别出声,我知道你还没睡着。”
雨声遮盖了男人的说话声。
男人不能确定他们有几个人,他希望他们能够尽快路过。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第二更。
真的有这么冷么?连更三章,居然一个冒头的都没有。。。
蹲墙角画圈圈去。
果然扑了。
☆、《第九区》V章
那个陌生人在车子的另外一头用手用力拉了拉车门,也许他想在汽车里睡一个晚上。
可是那个门似乎是生锈了,他怎么都打不开,他试了一会就放弃了,蹒跚着走向另外一辆车。
男人和女孩坐在地上,眼睛一直向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心里捏着一把汗,直到那个人的脚步声渐渐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他们才如释重负。
然后他们就坐在黑暗之中,听着雨声,大多数的时候他们总会遇到下雨天。
隔了很久,女孩轻轻地问,用细小的声音:“爸爸,你在想什么?”
男人用同样细小的声音回答:“没什么,什么也没想。”
女孩觉得不可思议,她问:“你真的什么也没想?”
男人说:“想你妈妈。”
女孩说:“你真的只想妈妈?而不是大胸大屁股的美丽姑娘?就像爱丽那样。”
男人说:“只想你妈妈,没人比得上她。”
女孩说:“我不信,连我看见爱丽都羡慕她,我不信你没有多看她两眼。”
男人的呼吸有些局促,他说:“也许吧,我多看了她两眼,因为想起了玛丽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个护士,她也曾经照顾过我,我们就是那样认识的。”
女孩似乎获得了胜利那样,她趁胜追击:“你承认了。”
男人在黑暗中笑了笑,但是他没发出笑声,他说:“算是吧。如果不是那张照片,我几乎想不起来她长得什么模样,时间过得太久太久了。在梦中,我和她亲热,我都分不清楚,我是还想念着她,还是因为自己被压抑的欲望,那个女人的身影和脸庞总是模糊的,我有时候感到羞愧,我把她当成你妈妈,当然你们不会知道的。”
女孩的脸也在黑暗中绽放出一个微笑来,她头一次听到爸爸说这些。女孩心里有些愉悦,她说:“爸爸,我不会取笑你的,我发誓。”
男人摸索着摸到了女孩的脑袋,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睡吧。相信明天我们一定会有新的发现。并且是好的发现。”
女孩觉得爸爸说的那些所谓的好的发现毫无根据,但是她习惯去相信。
她每天都在那种信念下入睡,她相信第二天醒来会有新的期待。
天亮了起来,男人被饿醒了,雨还没有停,他呆呆看着,坐在原地真心不想动,如果有一处干燥的地方,他情愿就这样呆着坐一天。他用手摸了摸男孩的胸口,温热的,呼吸和心跳都还在,他悄悄起身,用望远镜四下左右观察了一下。
男孩和女孩都醒了,男孩坐在汽车的驾驶室里,揉着眼睛看着公路。
女孩也起来了,她感到浑身酸痛,胃部火辣辣的难受,她吞了几口口水,用手简单理了理头发。
男孩忽然叫起来:“爸爸,快看,那边躺着一个人!”
男人踮起脚,他用望远镜看的都是有没有活动的人,躺着的人他当然不会发现。
他说:“不要大惊小怪,也许是死人。”
男孩说:“不,爸爸,他还没有死,他在动。”
男人一听,迅速和女孩收拾好了东西,他们将家当都背在身上,然后男人端着枪,他们三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躺着的人,确切地说,他趴在那里。
他衣衫褴褛,鞋子上满是厚厚的污泥,头发黑白交加,身上的衣服空空荡荡的。
他们距离那个人三米远,男孩揪着父亲身后的衣服角,探出头来看着。
女孩说:“爸爸昨天晚上的脚步声是他吗?”
男人说:“不知道,也许是。”
男人用枪顶了顶那个人,他没有反应,男人上前将他翻了过来。
那个人瘦得就像一件让人触目惊心的艺术品,他的眼眶凹陷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男人说:“我们走吧,他活不了了,只剩一口气了。”
男人收起了枪左手搭着女孩的肩膀,右手搭着男孩的肩膀,推着他们走。
男孩频频回头,他说;“爸爸,就让他躺在这里吗?”
男人说:“是的,就躺在那里。”
男孩叹了一口气,他们不能帮上任何忙。
那个人也许是睁开眼睛了,像条缝隙那样,也许他听到了声音,他伸出手来,嘴里发出声音。
男孩说:“爸爸,他在说什么?”
男人说:“听不清。”
男孩说:“我能过去听一下吗?”
男人说:“你最好别过去。就算你过去了,你也听不清。”
男孩说:“也许我可以试试,走得近一点。”
男人犹豫了一会,他默许了,阿勇一直非常富有同情心,他是知道的。
男孩走近了一些,他看着那个人,他说:“你想要什么?也许我们能帮你,但是我们也没有食物,你可以提除了食物以外的要求。”
那个人伸着手,眼泪一颗颗落下来。他说:“我想摸摸你。”
男孩回头对着爸爸说:“爸爸,他想触摸我。”
女孩露出担忧的神情,但是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真的不行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让弟弟不要管闲事,可是这一次,她保持了沉默。这个要求可真奇怪。
男人说:“那你小心一点。”男人用枪对准了那个人,他不能冒险,如果他是欺骗他们的话,他一定会开枪的。
男孩靠近了一点,抓住了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靠去。
那个人一边抚摸着,一边流出浑浊的眼泪,男孩不能理解他。这真是个古怪的人。
那个人摸了摸之后,他说:“扶我坐起来,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姐姐,快来帮忙。”男孩叫着。
女孩走过去帮着弟弟将那个人扶了起来,让他靠着废弃的车子坐好。
他说:“谢谢,上帝会祝福你们的。”
然后他们走了,他们一人顶着一块气囊布离开了大路,拐入了附近的一条泥泞的小路,男孩一直想着那个陌生人,他回头看了看他,他还坐在那里,只是头歪了下去。
男孩:“爸爸,他死了吗?”
男人:“是的,他应该是死了。”
男孩:“他是饿死的对吗?”
男人:“不知道。”
男孩:“他是饿死的对不对?”
男人:“对。”
男孩:“我们也会饿死吗?”
男人:“不会。”
男孩:“我们一定也会饿死。”
男人:“也许,但现在我们没死。”
男孩:“好吧。”
他们不说话了,开始走路。
雨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这条路边上都是齐膝的发黄的枯草,枯草倒在烂泥里,让他们踩在上面悄无声息。
男人带着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中间拐了无数个小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三个小时,他们都很累,累得恨不得躺在地上再也不起来,可是他们都坚持着,男人的眼睛寻寻觅觅,他必须得找一些什么东西,他总会选择那些很少有人走过的路,他看到不远处有个隐秘的小村庄,那个村庄很小,因为在地图上找不到它的名字。
男孩说:“我很饿。”
男人说:“再坚持一会。”
男孩又说:“爸爸,你能抱我一会吗?我觉得那条细腿疼得厉害,就像要断了那样。”
男人看了眼孩子,他很久没抱他了,他可能抱不动他。
女孩鄙夷地说:“弟弟,爸爸自己也走不动了,你就不要提这种要求。”
男孩低着头,看着姐姐,他有点生气,他说:“如果我有像你们那样健康的腿。”
男人将女孩拉到了一边,他对男孩说:“对不起,阿勇,爸爸忘了你用一条健康的腿走了和我们一样多的路。”男人说着抱起了男孩,他们又开始走。
女孩看着父亲的背影,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她咬着嘴唇,谁有健康的腿?她的关节肿大,一下雨她就疼痛,她忍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他就不能?女孩的胸腔起伏着,有时候她不是没想过死。他们谁也没法体会长途跋涉对于一个有关节炎的人来说有多么痛苦!
可她用一种凶狠的心忍了下来,也许张蒙说的对,她就像一只野耗子。
张蒙和诺丁一样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诺丁留给她的是梦想,而张蒙留给她的是现实。
女孩跟了上去,有时候她的心底会莫名地怨恨弟弟,不是因为他分享了爸爸的爱,而是因为他总是太天真,总是想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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