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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第九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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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不肯走,她就像一头耍倔的水牛,任对方怎么牵引,她就是杵在原地,她说:“我要去看爸爸!”
  张蒙说:“放心,你的父亲死不了,他们会给他治伤,他需要休养,电网如果有漏洞我们就会受到威胁,你知道外面有很多人穷凶恶极,我们这里有妇女和小孩,我们需要保护他们。明白?”
  女孩迟疑如羊那样的眼神看着张蒙,她感觉她在做梦。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意泄露他们进来的通道。
  张蒙拎着她连拖带拉的,他的脸如铁般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或许还可以闻到铁锈那样的味道,平日里他就负责打铁,所以他练就了一双坚实的手臂肌肉和一身力量,他说:“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们绕着这个小镇走一圈,总会发现你们钻进来的地方。我的毅力和你的嘴一样可靠!”
  女孩紧紧闭着嘴,虽然她没有任何杀伤力,像只小狗那样被他牵着走,但是只要还活着她和爸爸就能想办法逃出去,她是不会说的。
  张蒙带着她走了一个多小时,他很快看到了一处缺口,张蒙将艾希望丢在一边,开始动手填补这个缺口。
  这个洞不是他们挖的,也许是埃里克。
  女孩嘲笑道:“你这样填补,别人还是照样能挖。”
  张蒙一边卖力地填土,一边回答:“那总比提醒别人这样能挖进来要好得多,毕竟只有少数人愿意冒险挖,我不能给他们留一个现成的坑。”
  张蒙做完这些,又拎着女孩走,他说:“我说过,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到你们挖的洞。”
  女孩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一笑,她当然不会告诉他。
  张蒙填完坑之后又带着女孩继续绕着走。
  女孩有点紧张,生怕他发现他们挖进来的洞,就说:“你不是填了坑?为什么还要继续走?”
  张蒙一眼都不看女孩,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电网的下方:“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漏洞,也许偷偷潜进来的不止你们!”
  他们又走了很长的时间,眼看着距离他们挖进来的坑越来越近,女孩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我要去看爸爸,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去看爸爸!”女孩挥舞着四肢,好几次她的指甲都抓到了张蒙。
  张蒙拎着她,训斥道:“真不老实。好了,你别想掩盖了,我已经发现那个洞了。”张蒙吹了吹口哨,附近就有两个武装部的人员前来接应,张蒙让他们填好坑晚上注意边界防卫,然后他不客气地用力推着女孩走。
  张蒙带女孩来到他们集中居住的一幢二层楼房内,选其中一个房间给她,他说:“你的父亲正在接受治疗,明天带你去看他。在这之前你必须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你的桌上有食物!”
  女孩难以置信地看着房里的陈设,干净的床,桌椅,还有吃的,她看到房间里的小桌上有一份烤好的食物,正在散发着香味。
  张蒙见她呆着的样子,就鼓励她:“去吧,去吃,我们吃这个东西大半年了,它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可以让你身体发育起来。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不吃它,但你也可以冒险试一试。”
  张蒙拿出了艾希望的刀,递给她:“你不需要向我保证什么,我也不相信你的保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敢用这把刀子在这里伤人,我就用子弹打断你的手!”
  女孩将刀子拿在手里,她凝视着张蒙的眼睛,然后她走到了桌子面前颤抖地拿起了叉子,她几次想要叉住食物,但是都掉下了,她扔掉了叉子,用手抓起就往嘴里塞,她将嘴撑得鼓鼓的,她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盯着张蒙。
  张蒙觉得她就像在防范一个会抢她食物的人,她正在不遗余力地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肚子,然后给他看一个空空的盘子,示意,你是抢不走的。
  张蒙用手摸了一把脸,看了看天花板,他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正因为这些痛苦的记忆,所以他无比珍惜现在,他不惜一切守护着这里。
  女孩说:“那些植物很危险。”
  张蒙说:“我知道,但是它们能提供给我们食物,它们不需要阳光就能在黑暗中生长。而且长得很快。”
  女孩问:“你们了解这种植物吗?”
  张蒙摇了摇头:“我们正在摸索,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能控制它们。”
  女孩又问:“它们靠什么营养物质生长?”
  张蒙:“火山灰。那是非常肥沃的肥料。”
  女孩:“你们是怎么把火山灰运到这里的?”
  张蒙:“卡车,但是我们的燃油快耗尽了,我想以后我们得徒步去运输火山灰。所以我们需要人。”
  女孩问:“你们从哪里找到这些植物的种子的?”
  张蒙:“这我不知道。王阳教授找到它们的。在种植过程中我们死了很多人,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掌握它们的规律了,也几个月没有人死亡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们不吃人。”
  女孩说:“我爸爸了解它们,你们不能伤害他。他知道得比你们多。”
  张蒙对女孩的说法有了点兴趣,他说:“你爸爸怎么会了解这种植物?”
  女孩想了想,她很担心他们会伤害爸爸,如果爸爸对他们是个有用的人,也许他们能饶他一命,她应该怎么样才能夸大爸爸的作用呢?她想了想,没有底气地说:“我爸爸可能是个植物学家”。
  张蒙问:“为什么是可能?”
  女孩说:“好吧,是我猜的。”
  张蒙忍俊不禁,他哈哈大笑:“你猜的?”
  女孩说:“是的,他从来不提起他的职业。但是他认识你们那幢实验楼的标记,并且他看到了那种植物向乔伊的脸喷射孢子,他说你们种植了至少8个月,并且植物已经成年。”
  张蒙的笑渐渐凝住了,他凝重地说:“你爸爸一定是个植物学家。我会告诉王教授这件事,并且等你爸爸醒了,我们会征求他的意见,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女孩看着张蒙,试探着问道:“如果这种植物应该被灭绝,你们会毁了这些东西吗?”
  张蒙捏着下巴,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胡子,他说:“你知道我们不能放弃这些植物,我们那么多人都靠它养活。所以我们不会毁灭它们。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们。”
  女孩很了解自己的爸爸,如果这种植物可以被种植的话,他当时就不会是这个表情。如果爸爸不能说服他们的话,一定会带着她离开,他不会贪恋这种饱腹和安定。
  张蒙关上了女孩的房门。
  女孩在床上躺了一会,地面的轰鸣声让她睡不着觉,弟弟还在外面忍饥挨饿,他很多年都没有睡床了,他也很久没有吃到植物了,就算很危险,这个冒险也是值得的,她起身,她应该去找弟弟。
  女孩转了转门把手,发现转不开,她又转了转,用力推了推,却发现徒劳。
  门是铁做的,外面上了锁!
  一种危机感在女孩心中慢慢滋生了开去。她被关起来了!
  她浑身冒汗,这个空间被封闭起来了,没有窗户,打不开门,她的脊背紧紧贴着门,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她呼吸困难,不断张大嘴呼吸,她感觉她快死了。
  她要出去,她发狂地踢着门,脚趾头都肿了,她不想死,她要出去!
  她回到了六岁时候那场可怕的事故,汽车渐渐沉入了水底,她看着水一点点从车缝隙里蔓延进来,将空间慢慢填满,她无法呼吸,打不开车门,敲不破车窗,她连哭都忘记了,只有满身心的恐惧,等待着死亡一点点地迫近,她却无能为力。
  女孩抓着把手,就好像溺毙了一般,眼睛微微有些泛白,然后她渐渐倒下了。
  她的空间幽闭症就像她弟弟的腿疾一样,怎么都摆脱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卡了很长时间。其实连续三天我都在写这一段内容,一直都是不停推翻之前写的,总觉得不太对劲。可能是因为人多了之后,这种末日的氛围和之前的会有所差别,所以导致我一直觉得不太统一,今天总算是定稿了,这期榜单任务完成。





☆、Chapter16

  天亮了,比原来更灰暗了一层,但是男孩知道天亮了。这是一种习惯,他每天都会准时醒来。
  男孩抱着枪支,他看到远处的那两座活火山口正冒出浓烟,好像整座山都燃烧了起来。他可以闻到很重的硫磺味道,还能听到荒山上的枯木一点点坍塌的声音,甚至是石头滚下山相互撞击的声音。他感受到那股热浪从远处一层层扑过来,就像坐在火堆边一样。
  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腰,他被吓了一跳,一个人正坐在他的不远处吃东西,是的,那是一个人,男孩揉了揉眼睛。他用枪指着他:“怎么是你?你昨天不是偷偷潜入了吗?”
  埃里克嘴里咬着肉干,他可不怕枪口,他知道他不会开枪,他说:“看来你并不想看到我,就因为我杀了那条狗?不过我也不想看见你,你对我来说就是个累赘,就算你爸爸和姐姐被抓了我也不会带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男孩一听,他呆了一会,他相信了,他从小坡上连滚带爬地滑下去,滚到了埃里克的脚边,他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男孩的脸脏得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布满清澈的泪水,他说:“你说什么?我爸爸和姐姐被抓了?”
  埃里克推开了他的手:“你最好不要动手动脚,滚远一点,我看你可怜才告诉你的,这点食物给你,你放心,不是狗肉,是植物。”
  埃里克把他昨天晚上偷的烤好的植物分了一点给男孩,然后他就走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他从来都知道怎么样做才会对自己最好,他可不会带上这个一条腿粗一条腿细,连逃跑都困难的残疾人!他就是靠他的爸爸养着,如果没有他们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去!
  男孩放声大哭,他就坐在枯草堆里嚎啕大哭。
  埃里克对他嗤之以鼻,一个只会哭的孩子,还配称自己是个男人!可笑!
  男孩哭了一会,经不住食物的诱惑,他一口气吃光了那些东西,其实他已经不那么讨厌埃里克了,至少他看见他觉得他不会伤害他。他告诉了他爸爸和姐姐被抓的消息。他觉得在这样的世道里,埃里克可以称得上是个好人了,虽然他不会原谅他杀害了那条可怜的狗!
  好人和杀可怜的动物相互矛盾吗?男孩不知道。
  他趴在土坡上,看到小镇的入口处,有几个强壮的男人在巡视,又有几个幸存者赶到了这里,他们在排队进入。
  男孩摩挲着手里的枪,他依依不舍,可是他不能带枪进去,这是他们最高级的武器。他学着爸爸的样子将所有的东西都埋好,确保不会有人发现,然后他两手空空地爬下了山,他摔了好几次,摔得浑身都是灰尘,脸上头发上都是,好像他刚从粉堆里爬出来那样,他一抹脸,用袖子一擦,灰尘都会跑进他的嘴里,他连口水都舍不得吐一口。
  他一瘸一拐地,走路姿势非常不好看。但是没有人会在意他有多难看,至少从前很多人都不会注意他,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他远远地望着那些排队的人,男孩心里有些紧张,他用力把唾沫往下咽,一下又一下,直到觉得喉咙里没有什么多余的口水了,他的眼睛直愣愣望着那边每一个衣衫褴褛落魄的人,他的脖子伸得长长的,就像一只乌龟那样,他的背弓着,这个样子有些滑稽,如果不是他眼睛在动,会放出光,他一定更像几根倒在一起被烧焦的枯木,或者被熏黑的岩石。
  那里有一块巨大的招牌,上面简单写着幸存者招募的告示,中英文两排,字是用油漆刷上去的,红色的油漆,上面粘了一层灰,看上去暗淡无光,就像一只腐烂的番茄发出的那种颜色。
  那个叫牙膏的黑人,热得脱光了上衣,赤着上身,他的肋骨排布在身体上,很可怕。如果他和被烧焦的尸体躺在一起,闭上眼睛,一定很难区别出来。他双手都是泥土,就在早上眼睛能分辨出事物的时候,他找到了昨天被射杀的那具尸体,他默默埋葬了他。
  他没有哭,只是在他的坟墓边上坐了一会,他在坟头什么都没有留下,石头、树叶、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把他埋了,就像人们埋了一只动物那样,没有名字,也不会有人去奠基他。
  他没有眼泪了,他连尿都很少撒了,所以不管这个小镇里有什么,他都会去。
  他和男孩同时想去排队,两个人都怔住了,相隔了五米的距离。他们都有点害怕对方。
  他们都等着对方先去排队,自己能够站在背后。
  或者他们谁也不愿意将背后交给对方。
  牙膏先举起手说:“我没有武器,你看我只剩下一条短裤了。”
  男孩看到他浑身上下的确只有短裤和一双鞋了,看来他也将自己的东西藏了起来。
  男孩有一把刀,这把刀姐姐每天都会磨,非常锋利。他说:“好吧,我站在你的前面,你不要想偷袭我,如果你偷袭我的话,我就不客气,我说话算话。”
  牙膏对男孩“说话算话”这句话印象非常深刻,他深信不疑,他惶恐地点点头。
  于是男孩就站在了牙膏的前面。
  牙膏和他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男孩问他:“牙膏,昨天那个人和你什么关系?”
  牙膏的眼白非常白,眼珠子很黑和他的皮肤一样黑,大多数时候他的眼白总是非常醒目。
  他的眼球总会灵活地转动,充满着惊恐谨慎,他说:“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在路上遇到的。”
  男孩哦了一声,他问:“你们相处多久了?”
  牙膏说:“我记不清了。”
  男孩说:“那你难过吗?”
  牙膏回答:“我说不清。但他解脱了却是事实。”
  男孩又说:“如果有人杀死了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很恨他,你恨我吗?”
  牙膏一怔,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心虚,他厚厚的嘴唇往外翻着,泛着白。浑身黑色的肌肤像缎子那样发亮,那是他出的汗。他的厚唇抖了抖。他看着鞋子上方探出头来的满是泥污的大脚趾,他说:“我不知道。”
  男孩又问:“你怕我吗?”
  牙膏又说:“不。”
  男孩:“既然不怕我,你可以恨我。”
  牙膏又说:“不。”
  男孩有点不理解他。
  牙膏说:“到你了。”
  男孩走了过去,接受检查。
  杨京看到了瘦小的男孩,他的其中一条腿非常细,他都怀疑摔一跤都能让他骨折。
  他对亨利道:“头儿,这个孩子我们能要吗?他是个残疾人,而且非常弱小。”
  亨利想了想说:“算了吧,毕竟我们不是收容所,这样的废物不计其数,如果每个都来投奔,我们的粮食不足,会引起动乱的。把他赶走。”
  杨京蹲了下来看着男孩,问:“你有亲人吗?”
  男孩摇了摇头:“我就一个人。”
  杨京似乎有些遗憾,他说:“如果你有亲人的话,他们作为劳动力,我们不介意收容你,但是你只有一个人,你对我们来说没有贡献,很抱歉,你只能离开。”
  男孩拉住了杨京的手,他说:“我能劳动,我能!”
  亨利往他面前一站:“证明你能,如果你能推动我的身体倒退一步,就让你留下来。”
  男孩看到了如山丘般高大的亨利,心里是畏惧的,他从来没看到过肌肉这么强壮的人。他见到的人都和爸爸、牙膏那样瘦弱不堪。
  他咬咬牙,助跑了十几米,可是无论他怎么助跑,他都跑不快,他跑到亨利面前的时候气喘吁吁,他撞了亨利,结果自己跌得四脚朝天,灰尘扬得满天都是,他仿佛被包裹了。
  亨利和杨京忍不住笑起来。
  杨京喊着:“下一个。”
  牙膏同情地看了眼男孩,他走上了前,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男孩,那个孩子倒在地上之后一时半会竟然站不起来,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
  男孩终于站起来了,他这回不跑了,他就站在亨利的身边推他,可是亨利纹丝不动。
  杨京检查了牙膏的身体,没有什么严重外伤,就是瘦了点,但是没关系,他们有了东西吃很快就会强壮起来,所以牙膏被获准进入。
  牙膏领到了一套衣服和一份食物,他站在安全线内看着一次又一次倒在灰尘中的男孩,牙膏的眼睛深深凹陷在他的眼眶里,这双眼睛又大又灵活,而他的行动看上去疲惫麻木。
  带他进去的人催促着:“看什么呢,快点走吧。”
  牙膏慢慢转头跟着那个人走,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到男孩站在外面,孤独弱小。
  亨利和杨京见没有人了,打算收工,拉下安全门。
  牙膏犹豫着回到了入口处,他紧张地说话结巴,他说:“长官……让他进来吧,他……是我的弟弟。”他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搓着自己的裤腿。
  杨京瞅了瞅牙膏,又瞅了眼男孩,他笑着说:“你是黑种人,他是黄种人,他怎么可能是你弟弟?”
  牙膏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像他妈妈。”
  杨京觉得不靠谱,就算再像他妈妈,怎么可能一丁点都不像。他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牙膏说:“因为我讨厌他。他得爸妈的宠爱。但是他毕竟是我弟弟,你看他是个瘸子,如果不是我这个哥哥在照顾他,他怎么能活到现在?阿勇,过来。”
  杨京看了眼阿勇,觉得也是,这么弱小的孩子,如果不是有哥哥他是活不下来的。
  牙膏说:“长官,我可以努力干活,照顾弟弟,如果你们能让他进来,我们可以两个人吃一个人的食物。”
  杨京觉得这个可行,看了眼亨利,亨利点点头,使劲摸了摸阿勇的头:“小男孩还挺有志气的,你得谢谢你的哥哥。去吧。”
  男孩难以置信,牙膏居然会帮他。他跟着牙膏一起,他们被分到了一间宿舍里。宿舍里窗明几净。有两张单人的床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男孩和牙膏面对面坐着。
  男孩说:“谢谢你。”
  牙膏:“你得叫我哥哥。”
  男孩顿了顿:“哥哥。”
  牙膏:“嗯。”
  男孩说:“昨天被我杀死的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男孩对这个问题非常执着,他觉得这是两个人相互信任的关键。
  牙膏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男孩震惊了,他杀死的居然是牙膏的弟弟!
  牙膏说:“我讨厌他。所以他死了我一点都不难过。”
  男孩的嘴微微开合,他说:“可他是你的亲人。”
  牙膏:“是的,他是我的亲人,可他罪有应得。”
  男孩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服,他的双肩抽动着,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牙膏:“没关系,这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说你有爸爸吗?”
  男孩说:“是的,我爸爸他在这里。”
  牙膏:“你为什么不说你爸爸在这里?”
  男孩:“我爸爸被他们抓住了,所以我不能说。”
  牙膏:“你想救你爸爸?你一个人?”
  男孩:“是的,我一个人。”
  牙膏:“他们为什么要抓你爸爸?”
  男孩:“因为他偷偷潜入了这里。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很谨慎。”
  牙膏:“他一定不希望你进来。”
  男孩:“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进来。”
  牙膏:“为什么你一定要进来?你可能帮不了他,还会给他添乱。”
  男孩:“我没有想过。我只是想如果我不能救他出去,我就和他们死在一起。”
  牙膏:“他们?除了爸爸,还有谁?”
  男孩:“姐姐。”
  牙膏沉思:“你真幸运,有爸爸和姐姐。”
  男孩:“我还有你,哥哥。”
  牙膏:“你们真的能够为亲人献出生命吗?”
  男孩抿着嘴,他用力点点头,好像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但是男孩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从来都是爸爸在救我。我没有救过他。”
  牙膏看着天花板,露出大片眼白,好像他这样能看到上帝一样。他说:“也许你也不能。”
  男孩心里闪过一丝恐慌,也许他也不能。这是多么可怕的假设。
  牙膏用双手捂住脸,他不相信,连亲人都不能相信。
  父亲为了救弟弟可以牺牲他,他们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要被吃掉却只能躲在那里,紧紧捂住嘴和眼睛,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也无法呼喊,他恨他们。
  他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他被他们抛弃和背弃。弟弟拿他去引老鼠,他很害怕那种东西,可是弟弟说,如果你不那么做,我们都会饿死,你能看着自己的弟弟饿死吗?你就不饿吗?既然饿为什么不去拼命?就算会死!
  他没有反驳为什么弟弟不自己去做诱饵,所以他去了,因为那是他的弟弟,亲人。爸爸去世之后唯一的伙伴。他受伤了,幸运的是他捉到了几只老鼠。可是弟弟并没有帮他,他急于去清洗烧烤老鼠。是他自己用小刀一点点割去了被咬伤的皮肉,然后用烧红的火一点点熨烫自己的伤口。
  亲人在他眼里没有温暖,只有索取,而他却只能包容不能怨恨。
  他亲手埋葬了父亲,也亲手埋葬了弟弟。他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条生命。
  只要上帝想要拿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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