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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凤(手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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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从口里吐出来:“流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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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十二)
    上官漫身子猛然一晃,被他重重握住,也不敢动,本能四顾,耀阳只惊怯怯立在一旁,曹德也所料不及,忙低唤:“圣上。”却见赫连瑜负手立在帘后,碎珠晃动,亮白光华掠过他深邃眉目,骤然照见他眸中如剑杀意,她猛吓出一身冷汗来,再一看,他已大步进殿,皇帝握着她的手腕死死不放,他缓缓覆到皇帝手背,凑在皇帝耳边低声叫道:“圣上。”嗓音又低又沉,沉稳温暖,只怕惊扰了他,她胸口仍突突跳个不停,却无声松了口气,原是看错了。
    不禁也唤道:“父皇。”
    皇帝喉间沉沉的一声,似是清醒了,望着上官漫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是你。”手却缓缓松开了。
    她忙答:“是儿臣。”
    曹德笑道:“圣上梦魇了,临观殿下喂您喝粥呢。”
    皇帝神色虽是疲倦,目光依旧犀利,缓缓扫过几人,才道:“子清也来了。”赫连瑜也只低低一声:“是。”
    突便觉夜里暖了起来,暖阁里灯光柔和,温暖熏香,拢在脸上只觉暖柔,让她想起每每除夕夜,她同母亲与姝璃殿的几位姑姑一起守夜,顾充媛与姑姑们拿着画的样子边绣边说着话,殿里极暖的光,映着窗外大雪纷飞,照见色彩斑斓的彩线,只觉流光溢彩。可惜为过多久,何皇后赐来鸩酒,姑姑们走的走死的死,也只剩了罗姑一人。
    她垂首舀了粥喂到皇帝唇边,皇帝呷一口转脸便与赫连瑜说话,他坐在那里,玄色帷幄映着他衣襟上繁复的纹样,那脸上的神情也温和生动起来,笑容耀眼迷人,像极了一个承欢膝下的孝顺儿子。
    这样情深,也不知是真是假。
    真也好,假也好,她忽一阵失落,这样好的光景,又能持续多久。
    几勺下去,皇帝维维摇头,曹德忙从她手中接过碗来,皇帝突道:“华儿的事,是朕的疏忽。”
    骤然听她提及华阳,几人皆是一怔,一刹只觉有风自帘隙里窜进来,脊梁涔涔发着冷,耀阳忐忑不安的坐在上官漫身侧,谁也不敢说话,终赫连瑜沉声打破僵局:“圣上节哀。”
    华阳虽然骄横,但是性子直爽,是不是说句话,便能让皇帝开怀许久,皇帝久久不语,面色动容:“朕迟迟不允昭阳的婚事,实在是舍不得,只想她在朕膝下留的久些,昭儿未嫁,其它帝姬的婚事便也搁下了,玩不想华儿刚刚及笄,就生出这等事来。”顿了顿,又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几人一时都缄默不语。
    他侧头问曹德:“华儿的事,皇后是如何处理的。”
    曹德忙道:“回皇上,皇后勒令宫人乱传,对外只称华阳殿下病逝,已经发丧。”
    皇帝缓缓点头:“她做事,朕向来放心。”
    上官漫心头一跳,纵使何皇后再不收宠,她掌管六宫,在皇帝无暇顾及的时候,她可以帮他料理事情,这样的羁绊,才更难剪断。昭阳得到的是皇帝的宠爱,而皇后,却是可以交予重任的信任。所以她未触及皇帝底线,皇帝皆可视而不见。
    一丝丝凉意自心间漫上来,面上不禁几分恍惚。
    皇帝突有一刹那的失身,笑道:“漫儿也及笄许久了吧。”他看一眼赫连瑜,道:“昭儿出嫁,接下来可就是你了。”
    赫连瑜不经意蹙眉,微微牵唇瞧她,眼里并不见笑意,上官漫垂首只做娇羞,亦嗔亦恼:“儿臣不想嫁,儿臣要一直陪着父皇。”
    耀阳只笑嘻嘻在一旁听着。
    皇帝果真愉悦笑了,却叹道:“女儿大了,常呆在闺阁总是不好。”他转脸问赫连瑜:“那些个贡士你也见过,可有配得上我们漫儿的?”
    万料不到皇帝会问他,赫连瑜面色怔忪,幽深谋子盯着她许久都未离开,上官漫心跳如鼓,只垂眼盯着帷幄下细细流苏,还是曹德唤了声:“大人。”赫连瑜才回过神来,略一瞟她,答得从容:“殿下金枝玉叶,哪是平凡人可配得。”
    这才是他,何时都是风度翩翩,姿态从容,她心里却是陡然一股生气。
    皇帝笑着摇头:“子清这话偏颇。”曹德见他精神渐好,笑着开口:“圣上,昭阳殿下与赫连大人的婚事怕是要推迟,那时恰也殿试过了,不如让临观殿下在三甲里选一位驸马,月阳殿下也到了年纪,倒时三喜临门,岂不是喜事。”
    皇帝果然高兴:“朕准漫儿先选,选中哪个朕都由着你。”
    她霎时红霞满面,垂首浅笑,双颊酡红,绯艳如桃花,嗔声唤了声:“父皇!”皇帝笑了:“瞧瞧,她竟也会害羞。”赫连瑜亦是微微一笑。
    她嗔怪起身:“父皇这样取笑儿臣,儿臣可不睬您了。”只到了帘外,吩咐内侍带个暖炉过来。
    终归要嫁,无论是谁,与她来说,都已无谓。
    曹德趁机道:“柔妃娘娘照看圣上一天了,怕是过不来,不如让临观殿下侍奉在侧。”皇帝道:“也好。”
    主仆对话响在耳畔,赫连瑜不由自主转脸瞧她,她立在朱色花壁前,低低嘱咐内侍,珠帘晃动,带着光影拂在她脸侧,勾勒着她含笑侧影,这样无限欢欣的神情,他脸上笑意终渐渐淡去,跌到不可测的怒意里。
    暖阁内静得厉害,皇帝尚在与赫连瑜说话,夜色已经深了,子时已过,宫中人皆已入寝,耀阳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惹得曹德侧目,耀阳受了惊吓一把,忙捂唇,皇帝竟笑了:“耀儿困了吧,送帝姬回去。”
    曹德忙唤了人来送耀阳回去,过了半晌,皇帝渐见倦色,赫连瑜起身告辞,上官漫依礼送他出了暖阁。
    夜色深不见底,内侍前面引路,宫灯映着他颀长身形,他垂首顺阶而下,看不清面容,只听语气似是闲谈:“几日前曽听殿下忘记了些事情,如今是记起来了罢。”
    上官漫陪在一侧,扫一眼前面的内侍,那晚他情绪异常,未来得及取笑她,今日要一并讨回来么,她的这一切,在他眼里,原不过是个笑话,幸好,她心中只记得说幸好,她从未在他面前许诺过,她没来得及为他缀璎结玉,是谁在吟,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那似誓言一般的美梦,终也让他生生扼杀,再也不会有了。
    她微笑:“大人对此时倒很是上心,往事已矣,介怀于此有何意义。”她就此止步,依风含笑:“大人说是不是。”
    他亦陡然驻足回眸,微扬脸照见他隐忍面容,他眯眸看着她,那样的神情,仿佛被她的话戳中要害,剐出鲜血淋漓来,她的心兀的一阵抽搐,下一刻他却意味深长笑了:“殿下不拘小节,着实让臣下激赏。”他扫一眼等候在侧的内侍,幽深眸子唯见深意:“那日臣说的话,绝不是戏言,殿下还是记着为好。”
    那些昭阳替她找来的夫婿都遭到怎样的下场,她不知道却也猜得到,可他凭什么,这样笃定决定她的归属,她气的浑身战栗,他已转身下了台阶。
    冷声道:“多谢大人相告,临观如若下嫁,定会相夫教子,与驸马相敬如宾,也望大人与姐姐如此。”
    夜色里赫连瑜修长身形一顿,旋即前行,一起与内侍去了。
    再睁眼,已是次日凌晨,天放亮的时候是最冷的时刻,虽是捧着手炉,仍是冻醒了,昨夜也未着榻,倚在案边合眼眯了会,曹德无声进殿,衣衫上尚带着春露气息,堆笑道:“这里由老奴照料着,殿下去眯会吧。”
    她也未推脱,点头道:“那就有劳阿翁了。”
    曹德忙道:“哪里敢,这是奴才的本分。”上官漫不再说话。
    帷幄里传来翻身的簌簌声,偶尔一声低咳,曹德静静侯了会子,才听帐内传来皇帝睡意尚浓的声音:“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破晓了。”
    皇帝唔一声,问:“漫儿还在外面么?”
    曹德怔了一下:“老奴劝殿下去眯会子,圣上若要见她,奴才这就去宣。”皇帝才道:“罢了。”曹德掀了帐子,用赤金勾勾了,笑道:“皇子们在外面请安呢。”
    皇帝道:“太子来了么?”曹德略略迟疑:“回皇上,老奴并未看见太子殿下。”忙又补充:“太子也病了,几日未出太子府呢。”皇帝冷哼一声:“他病得可真是时候。”
    随即传早膳,皇帝未用几口便撂下了,曹德无奈,只得撤了。
    皇帝转脸道:“你在朕跟前数十年,也是阅人无数,你觉得临观那丫头如何?”曹德依旧堆着笑:“恕老奴直言,临观殿下那性子,当真有几分像极了……”他未说完,只见皇帝摆手,略略不耐:“朕不问你这个。”曹德呵呵笑道:“正因为像,老奴才要说,若说她的资质,只怕超出太子许多,更不用说帝姬们。”
    皇帝沉吟不语。曹德自胸中捧出一折叠好的宣纸:“老奴偶尔得之,还请圣上一观。”
    皇帝笑道:“什么物件让你这样上心。”接过抖开,那笑意渐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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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十三
  上官漫刚进耳房里,便见曹德拧着眉头急的团田转,不禁问道:“阿翁,发生了何事?”
  曹德愁眉苦脸指着桌上一个紫檀嵌寿山石藩人进宝盒,长眉一耷,只用袖子擦汗:“今日圣上让老奴将这个拿来打开,老奴只以为是个普通匣子,打了半晌都未打开。”上官漫抬眼一瞧,只见匣子四壁雕着紫檀嵌寿山石藩人进宝,顶面却是密密麻麻的方格组成,木格之上各刻有天干的十个符号,不禁笑道:“此匣用普通法子是打不开的。”
  曹德道:“那老奴就找人劈开来,圣上要的是里面的东西,这匣子留着也无用。”上官漫忙道:“不可。”
  “为何?”
  上官漫道:“万万不可,这匣子里设了机关,若是强行打开,只怕里面的东西也玉石俱焚。”
  曹德闻言直跺脚:“那可如何是好。”他猛瞧向上官漫,只似遇着了救星:“殿下,您既然能识得这个匣子,定是有法子解开,求殿下救老奴一命。”四下里无人,他作势就要跪下去,惊得上官漫忙去搀他:“阿翁,您这是要折杀了临观。”
  曹德跪地不起:“殿下,求殿下帮老奴一把。”
  上官漫只得道:“我便试试吧。“
  九九八十一个方格,需纵横都是天干排序,各个归位,此匣方能打开。曹德让人燃了清脑宁神的香来,室内静寂无声,只觉淡香佛面,曹德拢袖立在一侧,便见上官漫时而蹙眉时而咬唇,忽而又一叹,偶又抿唇一笑,他扫一眼南墙安置的八扇花鸟锦绣屏风,微微一笑。
  忽听上官漫低呼:“成了。”啪一声,她素手抑开盖子,弯眸笑的明亮照人,道:“阿翁。”
  曹德竟怔了一下才笑的似是狐狸一般趋步过去,上官漫不敢看里面何物,袅袅撤开身来,逐 “我去到殿里看看父皇。”
  曹德忙笑:“殿下且慢。”匣内一卷素白娟轴,双手捧上:“还请殿下一起呈给圣上吧。”上官漫诧道:“这。。。。。。”抬眼唯见曹德对她暗暗点头,终双手接过,曹德几步行至屏风跟前,也不知触动什么机关,屏风无声滑开,里面别有洞天,直直望见玄色帷幄,她心里猛地一跳,原这耳房直通暖阁,皇帝倚在毡枕上看书,头也不抬透 “过来罢。”
  她一颗心突突直跳,捧着卷轴跨入暖阁,双手举国双肩,只闻皇帝道:“打开。”她一怔,依言在一侧案上展开。
  素净卷面墨线勾勒,如画显现眼前,皆是横平竖直,密密麻麻的标注,并不是什么画,她扫一眼,却猛就呆在那里。
  其上分明是皇宫布局图,又不是很像,唯有妹璃宫的所处,一跳长长粗线直通画外,却被一笔朱砂生生截住。
  她终于认清这是什么,忍不住捏了捏袖子,指上出了汗,捏着只是滑,双手拢在袖子里,只觉拢着一团热气,皇帝有意无意的瞧她:“可认出这是什么?”
  曹德无声退出去。
  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字眼在腔中辗转,如雷霆万钧,皇帝猛将手里的书“啪”一声扔到案上,她身子跟着一震,皇帝一扬手,一道白萱飘曳而落,无声落到她脚边,她只敢垂眼一扫,那宣纸上内容她自是熟悉,因着平日里请先,偶尔画些个东西。。。。。。
  皇帝道:“既然你有这个本事,想来是已经发现暗道了。”
  这一句何等惊骇,她几乎喘不过起来,亦不敢不答,方才被他一试又反驳不得,狠狠咬齿逐 “是。”
  皇帝淡淡扫她一眼:“你出宫去了罢。”
  立即便如有响雷阵阵滚过心头,历时冒出冷汗来,直直跪下去:“父皇!”
  皇帝重重一拍:“你好大的胆子!”
  她身子猛然一颤,指甲死死掐进肉里,也不知是否掐出血来,她直觉喉间血腥弥漫,帝姬预谋出宫,这是何等大罪,若有心人搬弄是非扣个谋逆的帽子,说不定一并将太子捎带着,她脑中瞬间闪过顾充媛罗姑太子的脸,那日大雪纷飞,那人侧脸如画,也渐渐模糊,她垂着眼,额上倘下汗来迂回眼睑下,她竞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她倒生出孤注一掷的孤勇来,事情既然已经败露,挽回已来不及,她牙一横,唯有叩首:“此事是儿臣一人之举,并不涉及旁人,请父皇开恩。”
  皇帝闻言冷笑:“朕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这种时候竟还想着旁人。”
  她咬齿不语。
  皇帝语气略缓:“你出宫去可有人认出了你?”
  她脑中蓦然闪过赫连瑜的脸,那几个字缭绕舌尖,徘徊脑海里,他的面容忽隐忽现,她斗着唇额头碰地,光可鉴人的乌金砖面,真是凉,她眼眶里逼出泪来,终颤声回道:“回父皇,并无旁的人。”
  皇帝冷笑:“朕怎听闻有人知晓了此事。”
  她额上生出细细密密的汗来,蜿蜒至颊边,碎发排下来,似有小虫在叮咬,一直不敢抬头,半晌才答:“儿臣不知。”
  “太子不知?”
  她心里猛然一惊,忙道:“太子殿下并不知晓。”
  殿内唯听铜漏“叮”的一声,打在平静水面一片涟漪,皇帝终透 “起来吧。”
  她半丝不敢放松,哑声道:“谢父皇。”双膝却已经发软,裙裾累累垂地,她极艰难起身。皇帝再不说话,目光落到那丝滑卷面上,透出难以捉摸的恍惚束 “你可知这是谁所做?”他语气莫名温和眷恋,让她语气也不觉一低:“儿臣不知。”
  皇帝不禁笑了:“你自然是不知的。“他神色微微一凝,似是望着世间珍宝,他低笑道:“此图一出,精通机关的父皇惊叹,当真奇女子。”
  上官漫谨慎询问:“做此图者是个女子么?”
  皇帝转过脸来看她,笑容和煦:“未想到罢,朕当时也未想到。”他目光似在看着她,又不是,只越过她落到远处,上官漫垂首。
  “可它到底毁在朕手里。”皇帝慨叹,卷面上那点殷红色,唯天下一人能用的颜色,有力的截断延伸宫外的甬道。她恍然大悟,一刹内心如沸,原来是他!
  心里竟是满满的喜欢溢出来,竟不是他,禁不住微扬唇角,皇帝一个眼神射过来,她历时又渗下汗来,皇帝声音响在耳侧:“临观听命。”
  她忙又跪下身去。
  “你之前的一切过错,朕皆不追究。朕要你将功赎罪,绘出一张青出于蓝的地图来,你可愿意。”
  她惊喜交加:“谢圣上开恩。”
  皇帝侧头凝视,她双手摊平伏在地上,锦衣逶迤,衬出那样纤弱的肩头,终沉声道:“你可知道朕将什么交给了你。”
  她自是知道关系重大,天朝相安无事此暗道便是摆设,如若一日政变,这天暗道便是救命的阳光大道,一个江山,一个王朝都系于此,这样惊天的秘密,他却交给她,她不能不怕,如若图成,皇帝过河拆桥。。。。。。她深深叩首:“儿臣明白。”
  皇帝似能看透她:“此事唯有你与朕两人知晓,你向来聪颖,只要忠于朕,朕会保证澜儿的安危。”
  她惶惶开口:“儿臣不敢。”顿了顿,迟疑开口:“儿臣有一事相求。”
  “说。”
  “兵部一小小参事洪飞是儿臣故交,如今遭遇牢狱之苦,儿臣想。。。。。。”
  “吾,朕知道了。”
  街上似是震耳欲聋的热闹,喷呐声、鼓吹声阵阵入耳,空灵着的遥远,却衬的囚室里愈发死寂无声。石墙砌就的囚室坚如铜墙,却依旧未设天窗,四周点了火把用以照明,阴风吹过,燎的火花四散,噼啪落到犯人早已破旧不堪的衣角上,立即燃起如星燃痕。
  那人似是已晕厥过去,四肢被铁链牢牢箍在墙面上,垂头,披发遮面,身上自是伤痕累累,却见虎背熊腰,是个壮硕的汉子。
  有人拎了一同凉水泼过去,汉子猛地打了一个机灵,终是醒了,眼前模糊的缓缓抬头,身上灼热的疼痛尚未苏醒一般,耳旁嗡嗡作响,似是飘在云端,软绵绵的落不到地上,透过脸前遮掩的湿漉长发,他朦脆只见不远处案子上一盏精致温暖的莲花灯,他极力睁眼,那抹温暖颜色越来越远,才见灯前案后端坐一俊美男子。
  他食指轻叩桌面,一声,又一声,衬得牢内死寂。阴风袭过,灯光乱审,掠过深邃眉目和棱角分明的轮廓,他着了一件紫色官袍,只觉极致的华丽高贵。隔着眼中薄薄水汽和昏黄薄晕,男子周身拢了一层金光,似是夕阳西下、余晖尽洒,俊美的不似凡人。
  有人尖声劝慰:“这人真是死心眼,你招了便不用受这些个苦楚了。”
  汉子才记起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刑部与工部尚书,赫连瑜。
  赫连瑜声音波澜不惊:“洪飞,我并不想为难你,你只要告之,去年冬天,她与你密谋出宫,这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洪飞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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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十四
  赫连瑜沉静瞧着他。
  他虽不说话,却似有乌云滚滚压在天际,压的让人窒息,洪飞终于忍不住开口:“小人未遇到殿下之前,一直敬重大人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但小人决心忠于殿下,便请大人不要问了,小人不想冒犯大人。”
  杜明气结:“你这人。。。。。。”
  青瑞无声行至赫连瑜身后,在他耳下低低几句,双手捧上一块方形玉坠,玉色温润,隐有流光,赫然篆书临观。
  皇帝宠爱的帝姬才会有上篆名号的玉佩,既彰显皇恩,亦是权利与身份的象征,他只将那玉捏在掌心,指尖缓缓滑过,泠泠作响。
  青瑞迟疑:“主子。。。。。。”
  赫连瑜面无表情椎案而起:“放人。”
  洪飞自刑部出来,已是夕阳西下,晚霞烧了半边天,一路染红了路边璀璨花树,返影立在花影里,含笑张开双臂,宽袖在他指间飞舞如蝶:“欢迎回来。”
  都眼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伤药,华阳丧事过后不过一月,除却疯癫的谢贵妃,那笑意已重回宫人脸上,皇帝身子渐好,他膝下帝姬众多,想来渐渐淡忘一个女儿的香消玉损。
  自华阳一事,帝后冰释前嫌,那脉脉温情,在凤栖宫转暖。
  “父皇,父皇!”昭阳一袭红衣娇声进了暖阁,烧的明黄幔帐都泛着明朗的绯色,曹德唤了几声:“殿下”没拦住,只讪讪的笑,皇带正倚在明黄章纹的靠枕看奏章,闻言抬起头来,气笑道:“你这丫头,都是快出阁的人了,怎越发不稳重了。”
  昭阳嗔笑着欲要还嘴,却见矮榻上并不只皇帝一人,不是妃嫔,亦不是皇子,一人浅粉翟衣,执卷静揽,端坐于如山书卷中,心中浮起如海妒意,极力才压下不满,只诧道:“她怎在这里?”
  上官漫似才察觉她的到来,欲要起身施礼,皇帝忙道:“别起了,一动弹就乱了,又不是外人,你在那里坐着吧。”上官漫只得对耀阳歉意一笑,又低下头去专注手中书卷。
  昭阳心中颇不是滋味,眼见皇帝亦专注手上奏章,似是忘了她这个人在,便有些意兴阑珊,皇帝似才想起来,转过头来问她:“站着做什么,还不坐。”
  昭阳恼道:“父皇不开口,儿臣哪里敢做。”皇帝嗤笑出声,扬声道:“曹德,看看昭儿这拧劲,还不搬凳子来让殿下坐。”曹德也跟着笑:“是老奴疏忽了,老奴该打。”佯势要打脸,昭阳吃吃而笑:“阿翁就会哄人。”顺势坐下,方才的不愉无声而散,她些微有些得意,扫一眼依旧坐在榻上的上官漫,却见她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书,会然似未听见,不禁微微咬唇。
  皇帝放下奏章转过身子与她说话:“说吧,兴冲冲跑来有什么事。”
  昭阳又高兴起来,璨然一笑:“母后挑了几个易嫁娶的日子,让儿臣给父皇送了来。”只见袖中小心翼翼逃出几枝红签,其上时日聚齐,曹德捧了过去,皇帝笑道:“急成这样!”昭阳瞬间又红霞满飞,羞嗔道:“还不是为了几个妹妹。”她瞟一眼上官漫:“殿试已过,父皇定下状元,可不就要妹妹们挑驸马了么。”
  皇帝不置可否哼一声,抬指拨了拨,道:“就捡最近的日子,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上官漫突抬起头来,她发上发髻累累,绾着一只鸟兽花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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