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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不凡gl-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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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时,明俊耷拉着脑袋,只见一双绣凤宫鞋莲步到自己眼下,懒得看那郡主,一歪头不理不睬。
  那郡主急了,一跺脚,骂道:“我有那么难看么?!”
  这娇嗔之声如此耳熟,明俊抬头看去,却是明月穿着华丽宫装,峨眉秀目,端庄美艳的正怒目自己,一时让人看呆了。
  宇文皓心笑,难怪月儿总骂他木头,这时间真变木头人了。
  阿皓过去牵着月儿的手,放在明俊掌心里,“朕知义父义母那边不开通,为迎娶月儿的事,哥哥也是为难,可是哥哥总得惦记着月儿有了身孕,不能这样耗着,否则让她怎么做人?朕便自作主张,封月儿一个郡主爵位,入了宇文家的宗籍,给你俩赐了婚罢。”
  明俊才回过神儿,悟出了味儿,紧握月儿的手,惊喜道:“三妹说的都当真?你有喜啦?我要当爹啦?!”月儿羞赧着骂他呆子。
  紧锣密鼓的筹备了十几日,程府迎娶郡主的喜事终于开了张。那一天说不尽的热闹,京都百姓无不赞叹艳羡,这程鸿年纪轻轻就位至人臣之极,又得女帝皇宠,下嫁郡主与他,风光无限。
  明德女帝御驾亲自为郡主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直占了半条街。金银珠宝等嫁妆赏赐成了小山,自不在话下。
  礼成之后,新人入了洞房,女帝亲赐御酒奉上,新婚夫妻喝了合欢酒。宇文皓拉了月儿过来,看她新娘娇羞模样,说不尽的羡慕与酸楚,想念着炎儿早亡,若见着妹妹嫁得这般如意,不知该有多高兴,眼中又似有泪要哭。
  明月急着叮嘱,“我大喜日子,不许你哭。御医说了,你这眼千万不能再流泪。难道你就忍心日后见不着外甥出生么?”
  阿皓破涕为笑,闹道:“若能见不着你这刁妇模样也好。”
  姐妹俩笑在一处,由衷开心。
  宫闱深院,宫婢挑亮满室烛灯。
  宇文皓斜倚寝殿书案,望着宫婢在御塌上安枕铺被,一对玉枕,一床锦缎龙凤喜被,看来如此温暖。
  然而,睡在这枕上被下的,却只有自己一人……
  当年许诺与凡儿,成亲之时,自己要穿上大红新娘礼袍,挽发成髻,做她的妻。而今自己临朝称帝,即便真要做那两女成亲的荒诞事,天下谁敢说个不字,只可惜,与己结发之人,再也见不得了,图留下个念想。
  失意之间,皓儿挑亮案上蜡烛,附着两滴悲苦相思泪,题笔在纸上写下一联诗:“玉枕两只一人躺,半边有暖半边凉。”
  蜡融滴下,红烛犹泣……

  第一百二十一章(现)

  叶晓凡趴在病床上,手里握笔,笔尖时不时发出沙沙声。“明皓,手术很成功,明天我就要出院。很久没梦到你了……”
  不知道还要往下写什么,抬起头凝视欧阳雪靠在床头的睡颜,琢磨着,“她到底哪里像明皓呢,仔细看看,其实哪都不像,可是为什么这样吸引我。”
  欧阳雪眉头紧皱。她在做梦,又是那个萦绕在自己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阴暗的房间,脸色苍白如鬼魅的妈妈,手腕上一片血红,她大哭着拿起刀子狠狠割破手臂,任由鲜血汤汤的流了一地……年幼的自己躲在床脚,除了哭,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雪的嘴唇微微颤动,冥冥自语。叶晓凡猎奇的伸长脖子去听,两个字:“妈妈……”
  晓凡同情的抚摸下她的眉心,却怎么也抚不平那条深沟。她的动作扰乱了这人的梦境,欧阳雪从噩梦中醒来。
  “小雪,你做梦了?”叶晓凡为自己的猜测寻问答案。
  欧阳雪眯着眼,被人窥探梦境的滋味并不舒服,“可能吧。”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自己睡了半下午,不良睡姿,脖子疼。
  捂着脸醒醒神儿,欧阳雪无趣的说道:“一会等阿姨过来,我就走了。今天那老头儿让我早点回家,陪他吃饭。”
  叶晓凡呵呵的笑,“你和伯父真有趣。你怎么总叫她老头儿?”
  欧阳雪收拾着包儿,开着玩笑,“他确实比我老。”
  叶妈妈下班过来,走进病房,发现俩人开心的笑,真觉得女儿找了这样一个细心体贴的女朋友,非常幸运。听说小雪要回家陪爸爸吃饭,也不好留她。“替我俩给你父亲带个好,谢谢他帮了这么大个忙。”
  欧阳雪礼貌性的答应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叶晓凡,“明天下午你出院,我恐怕不能过来,有点事儿。”
  莫名的失落,晓凡装着笑,无语。
  黑色的CRV驶进机关大院,站岗的士兵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
  钥匙开门,常妈已经把饭菜都摆上了桌,看见她进门,亲切招呼着:“小雪回来的正好,你爸爸早回来了,一直在书房等你呢。”
  常妈是欧阳家的保姆,五十多岁,勤快麻利,人很精神,每□□九晚五的来欧阳家上班,工作内容无外乎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普通的家政内容,干了很多年,看着小雪长大,对她很亲。
  欧阳雪无所谓的噢了一声,靠在墙上,一身懒的看着常妈忙活。
  “去!赶紧洗手吃饭。”常妈轰她。
  还是“噢”的一声,欧阳雪晃悠着进了洗手间。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伴奏着常妈轻快的歌声,这位阿姨的存在,无疑给这个家庭增添了点人气。
  常妈敲敲书房的门,“小雪回来啦,出来吃饭吧。”
  又跟小雪嘱咐道:“锅里有汤,一会儿你给你爸爸盛上。我走啦。”
  门开了又关上。
  欧阳雪走出洗手间,无话可说的坐在“那老头儿”对面,端碗,嚼饭。
  父女俩的饭桌上从来不缺沉默,但是今天俩人都有话要和对方说。
  父亲先开了口,“你托我办的事儿办好了,批文就在书房桌上,自己去拿。”标准而简洁的办公用语。
  欧阳雪意外的笑了,“想不到文物局挺给你面子。”
  欧阳宏哼着干笑,“你以为我办这事容易吗?动动嘴皮子?你以后少给我揽这种违反政策的事儿。”吃了口菜,想了想,又说:“你的事,我帮你办了。你是不是也该答应我点条件啊。”
  欧阳雪脸一拉,碗一撩,倒胃口。“怎么我求你办什么事儿都得有条件啊?”
  欧阳宏也撩了碗,严肃起来,“如果我不借这样的机会,给你提点要求,我还管得了你吗?”
  欧阳雪抿着嘴唇,岔着胳膊,语气很强硬,“上次感谢你帮晓凡联系了手术的事儿,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不开机车,搬回你这住,不泡酒吧,不抽烟,除了晓凡不找别的女人,每天都去团里报道,我现在就是一超级乖宝宝,你还要提要求,你还要怎么样?!”忍耐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是有限度的。
  说不了几句,女儿就会急,欧阳宏已经习惯了,云淡清风,不温不火的说:“我没想给你提要求。你现在做的挺好。就当我没说,好吧?吃饭吧。”
  欧阳雪没了胃口,瞅瞅这老头,又望了望天花板。
  “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帮那个叶晓凡这么多忙,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做父亲的试图缓和气氛。
  欧阳雪悄无声息的叹口气,“还不是……”
  欧阳宏露出慈父的一面,愧疚的对女儿说:“小雪,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你妈妈的事情伤害了你,对于你现在的状态,我有责任。我不能再要求你什么,但是起码你要让我放心。有时间带那个女孩儿来家里做做客,我对她印象蛮好的。”
  欧阳雪知趣的点点头,重新捧起饭碗,扒拉着,心里却并不平静,“晓凡,我该如何向你表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现)

  回到阔别两个月的小屋,感觉特别亲切,这小屋里隐藏了她无穷的秘密,这是专属于她和明皓的天地。
  叶晓凡清爽的洗了澡,吹干头发,她不明白为什么欧阳雪不来接她出院。两年多的相处,已经让她养成习惯,只要需要的时候,她总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例行公事般放上音乐,伏在书桌,翻开厚厚的日记本,想对皓儿说点什么,却放不下刚才的思绪,一时没了语言。
  手机嘀嘀响起,触摸屏上提示新的短信。发信人:欧阳雪。
  …“我在你家门口。落地窗外地上,有一份礼物,穿上它,我等你。”
  推开落地门窗,门口欧式铁艺栅栏挡不住一抹CRV黑亮的车顶,晓凡掂起那个纸袋,回到房间,打开,拎起来,雪白的吊带裙,胸前米白色蕾丝边,后背□□到肩胛骨,裙摆刚好及膝,丝质柔软,纯洁性感,宛如一件简洁的西式新娘礼服。
  穿衣镜前,晓凡注视着自己的背,两年了,她从来不敢穿任何露背的衣服,哪怕脖颈根都要借用丝巾披肩轻轻覆盖。如今,白裙下的肌肤,恢复了光洁雪亮,如同新生,先前最深的疤痕,也只留下几条淡淡的玫瑰色,奇幻的像神女才会有的封印。
  尝试着拔下玉簪,发丝顺滑的披散在背,用梳子理了理,原来这碧玉簪子也有不衬的时候……
  欧阳雪插着兜,靠在车门上,牛仔裤白衬衣,长发松散的系起来,还是那样休闲略带慵懒的气质。
  高跟鞋嗒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月光下的白裙闪着一层朦胧魅惑的光彩。
  欧阳雪牵上白裙女孩儿的手,初夏的微风无声吹过,撩起女孩儿不再被拘束的发,她揉着那丝丝柔滑,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晓凡,今晚你真美……”
  就像夜深人静时,偷偷约会罗密欧的朱丽叶,晓凡羞涩又渴望的微笑。
  CRV停在西湖边一处柳树荫下,她下车欣赏着湖影凌波,她取来小提琴,琴弓一横,是梵阿玲比月光还精致柔美的声音。
  她在想,如果两年前,自己没有穿越会是怎样。
  她也在想,如果两年前,自己没有堕落,现在的情景又是如何。
  号称史上最美的小夜曲,舒伯特的巧思乐音休止在欧阳雪的琴弦。
  收起琴,拉过晓凡略显冰凉的手,她们互相凝望着,有话,却不知怎样说出口。
  “开墓的批文在我的车里。”这是她给她的承诺。
  “谢谢。”除了这两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欧阳雪踌躇的咬了咬嘴唇,手从仔裤后兜里,掏出那个自己精心挑选了一下午的戒指。
  素净的白金圆环,一颗皎洁璀璨,如中秋圆月的钻石,被六只勾爪牢牢镶嵌着。
  扶起她的右手,抑制住内心的紧张和微颤的指尖,钻石被套在那离心脏最近又最远的指上。
  欧阳雪的表白,“明皓不能为你做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做我的女朋友,咱们去国外结婚……如果你真要等她一生一世,就让我陪你一生一世,好吗?”
  叶晓凡的困惑,“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欧阳雪轻拥住这个让自己苦苦追求了两年的女子,“我的故事并不美丽,只有阴暗与苦涩。晓凡,是你把这个糟粕的故事画上了句号,把丑陋的我重新漂白,洗净。你走进我的心门,让我带你打开你封闭的心窗。”
  叶晓凡惊讶于自己的力量,她没想到,自己对欧阳雪如此重要。“等我把墓打开,等我把我想证明的事情做完,好吗?”
  迷离的月光最勾引人。
  前两次的失败教训,让欧阳雪小心翼翼,她想吻她,但不知道又会出什么状况。她心虚着试探:“晓凡,我……能吻你吗?”
  沉默了许久,她还是没有回答。
  欧阳雪的眼中浸满失望与自嘲,放弃的刹那,叶晓凡主动扣上了她的唇……
  热情瞬间引爆,欧阳雪紧紧揽住她的腰,轻啄变成深吻,舌尖的试探后,滑软的舌头如灵蛇缠绕,倾泻着爱意,燃烧了欲望。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南溟临朝御殿,肃静严谨,锦绸幔帐,玉栏白光。
  成帝身着明黄大礼袍,头戴金玉龙冠,身侧太子公爵等屏息而立,身下百官群臣伏地叩首,山呼大鍖明德女帝千秋万岁,众目共迎着女帝所乘十六人抬大轿龙辇,自宫门御阶上缓步经过。轿至阶下而落,北鍖随侍宦官毕恭毕敬抬了轿梯,宇文皓扶梯下轿。
  成帝率领皇嗣重臣下阶迎迓,只看去,今日之明皓不再似当年少年玉面将军雌雄难辨,龙凤金冠,耀眼夺目,玄色百凤朝日女帝礼袍,裙摆拖地,妆粉遮了疤,仍是倾国玉颜,没了稚气,只有地下无、天上有的惊世美颜与迫人的天子威仪。
  那成帝与群臣虽已得知这女帝真身,但见她如此气魄难免震慑在那。
  成帝一时无措,倒是宇文皓先上来,敬语客套着:“经年未见,陛下龙体安好?”
  成帝仍恍惚间没醒,无语愣住。
  宇文皓暗自笑笑,低声提示,“姐夫,给个话啊。”
  成帝这才还了魂,局促自己失礼,忙回道:“尚可,尚可。女皇陛下凤仪更胜从前。”
  宇文皓礼貌一笑,与南溟众卿平了身。
  太子段旻上前拱手请安,“臣甥,给皇姨母问安。”
  宇文皓抬手免了礼,端看这只比自己年少两岁的小辈,长得倜傥贵气,颇有姐姐玉影,眉宇间透着英气,日后雕琢,必是一代强主,再对比弟弟宇文诺,太过温和凌弱,由不得为弟弟担心几分。
  想起姐姐,宇文皓不由得左右寻她,成帝示意,笑道:“外朝理事,后宫不便来。皇后在延禧宫恭候陛下。待两朝议和盟约礼成,朕亲引陛下去探望。”
  宇文皓笑着会了意。
  又瞧着成帝身后魏国公霍老将军岿然在列,主动走上去,与他老人家见礼,略微含颌拱手道:“义父,皓儿给您请安。”
  霍彪受宠若惊,忙弓背谦道:“老臣不敢。”
  宇文皓心里犯起凉意,“义父不必过谦。您是懿德皇后义父,便也是朕之义父。皇后若在,必要给您磕头的。”
  霍帅站直了身,与她四目相接,两人都有百般疑惑要问,千句话儿想讲,却碍着君臣有别,朝廷之地,只得忍在腹中。
  正殿朝堂上,两君并至御案之后,成帝正襟于龙椅,女帝端坐于龙凤并翔大金椅。
  礼官恭奉上两国盟书,展开,格式内容皆是一致,两帝互请了,分别在两封诏书上加盖国玺御印。
  又呈金卷两枚与二帝龙眉凤目御览,上刻着:“兄弟之盟,同舟共济,永享盛世。”
  礼成后,宇文皓免了凡俗礼节,快辇赶至延禧宫。
  踏进门槛,只见着明后正装礼袍,坐在殿中凤椅上望穿宫阁的等“弟弟”。宇文皓再忍不住泪了,离着姐姐丈远便双膝扑地,失声疾哭,给姐姐磕头。
  明熙强撑起病体,不等尚宫来扶,踉跄着步子,迎上去,俯身捧起“弟弟”泪颜,这眉宇善睐,左脸隐约可见的长疤,真是皓儿无疑,当即便痛哭瘫坐在地,死抱住“弟弟”,恨着,怨着,轻捶“弟弟”的背,声嘶力竭的哭喊,“造了孽的冤家!你让姐姐急死了!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连个信儿也不给我,我整宿的梦着你……”
  宇文皓亦伤尽了心,在明熙怀里,任她骂,泪梗着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熙凤塌旁,宇文皓携了自北鍖带来的数位名医为姐姐诊脉,众医皆说,娘娘之病,身虚在次,主要还是心情郁结,心病多于身病。
  宇文皓自觉亏欠明家太多,逗留南溟这几日便要日日守护姐姐榻前,亲恭奉药,明熙心疼“弟弟”瘦消,死活不肯,却耐不得皓儿的固执,只得应了。
  此一天,宇文皓都呆在延禧宫,北鍖那边皇储作不了主的折子也悉数呈送到这,宇文皓伏案逐一朱批了,得了空就陪姐姐说话,玩笑。
  有皓儿相伴,那明熙病容,红润了许多。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宫廷掌灯,延和殿夜宴。歌舞毕了,成帝祝酒辞罢,与群臣开席。
  女帝在南溟旧时交好,陈杰,张昌,赵靖及兵部同袍,齐上前敬酒。宇文皓不摆架子,下了玉台,与他们并肩而立,似又回当年军营之时,同欢共饮。
  席间,宇文皓与成帝寒暄片刻,道:“妹有一事求姐夫。”
  成帝停了箸,笑答:“陛下何必见外,但讲无妨。”
  宇文皓含颌思量,悲感言道:“陛下可知妹……立有皇后。”
  成帝点头,“听闻过。朕虽也觉得奇,然也感叹陛下痴情痴意,天下罕有,由不得敬佩。”
  宇文皓谢过成帝体谅,求道:“朕之皇后叶氏,那年被朕牵累,遇刺客截杀,自断崖山顶坠入绝情湖中。两年多来,朕不辍寻找,音信毫无,只得听了劝,认了命,信她死了。朕意下,在断崖上与皇后修个墓冢,以寄托怀念之情。不知陛下可否……”
  成帝恼她客气,知她成就如此大业,必吃了寻常人吃不了的苦,受了世间最难熬的罪。成帝感念她出于与皇后太子的情分,保住南溟社稷,遂抢了白,应允道:“陛下不必再求,朕自明白陛下之意。现下开工时间仓促了些……不如这样,今年朕已然开始为自己与皇后修陵,玉砖,方碑,金丝楠木的料都是现成的。先调给陛下起墓用罢。”
  宇文皓不胜安慰感激,满饮了一杯,谢语不再多说。
  宴上,霍帅饱藏心事,意兴阑珊,实在等不及了,招呼女帝一名近侍过来,耳语道:“去与你们陛下说,霍公想单独与她说话。”
  近侍知得这老臣与女帝关系非同一般,不敢怠慢,速跑至玉台上,与女帝低语禀明。宇文皓抬首与义父对了一眼,父女二人不约而同的找了托词,退出了席。
  殿外廊下,偏僻角落之处,霍帅疾步赶来,见着她,急忙劈头就问:“阿皓,我那丫头呢?!”
  宇文皓愧疚难当,垂首恭立了半天,才敢说了句,“没了。”
  霍彪想这是什么话,又急问:“怎么就没了?”
  宇文皓不敢再瞒,“当日,凡儿随我北行洛阳,过断崖山时,遇刺客埋伏,她为不连累我,跳了崖,掉进湖里,找不得了……”伤心往事,犹如历历在目,宇文皓冰泪涟涟,抽噎出声。
  霍彪眼圈红透,老泪落下,一屁股坐到廊下凳上,“凡儿啊,老爸的好丫头。”
  忽而转念一想,霍爸爸心里又似明白了什么,抬起眼,长叹一口气,深意说道:“跟着你亦是受累,不如回了去……没了也好,也好啊……落叶总要归根……”
  宇文皓皱了眉,以为义父气糊涂了,暗中琢磨,又自有心事要问,便默默忍泪,开口道:“义父,皓儿有一事相问。”
  霍彪袖子抹干眼泪,许了她。
  宇文皓心跳在嗓子眼,深吸气,稍平了心绪,问道:“记得凡儿与我说过,义父的夫人与我长得十分相像。”
  霍彪点头称是。
  宇文皓又赶紧问,“记得义母可是姓殷?”
  霍彪又是点头,不解她问这个作何意思,“我夫人姓殷,名雅丽,我俩乃是同乡。”
  宇文皓难抑激动,身子发抖,泪又上来,哽咽又问:“义母可曾去过洛阳?”
  霍彪纳着闷,不解其意,看她甚是想知的样子,羞不得把当年自己与殷雅丽那点风流故事都讲了出来。
  “我与雅丽一起来到南溟。她进宫做了先朝永乐公主的诗书善赞女官,我入伍为将。后来南溟兵败于北鍖,她陪永乐公主和亲去了洛阳。其实我与她自来了这,互有照应,结下了情义,我便自报奋勇做了护亲大军的副将。我们一众送亲的兵士,在洛阳城门受到当时康宗皇帝与皇后的简单接待后,便被打发了回去。从此,我就没了她的音信。”
  “哪知不过一年,她又从洛阳偷跑了回来,住到我府里,我俩就成了亲。她一向深居浅出,不大露面,帮我写个折子,出个主意,养花养草的倒也知足,直到前几年病逝了,剩下我老头儿一个。”
  宇文皓泪更多起来,急忙问着:“您与她可有孩儿?”
  霍彪呵呵一笑,难为情起来,“她陪公主去和亲之前,我俩就……可惜自洛阳回来后,她就虚弱多病,我们一直也没个一儿半女。我只有老家一子罢了。”
  宇文皓生生觉得被五雷轰了顶,瞧着霍帅近两年头发渐渐花白,老态犹显。她屈膝跪在地上,满眼满脸的泪,握住霍帅双手,说道:“义父年事已高,随皓儿回北鍖吧。皓儿端茶奉药,伺候您颐享天年。”
  霍帅感念这孩子与自己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难得她竟能有这般情义,然而故土难离,他摆手推辞道:“有你这份心就够啦。人老矣,落叶必要归根……”
  说罢,双手扶了皓儿起来,悄然回府去了。
  宇文皓呆立在那,目送他苍老背影,心里念着:“此生孽缘终要一一了断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是一刻夜晚时分,朱雀街上,家家闭户,犬吠不闻,两骑并排行来,不缓不急。
  周宗铭不觉担心,扭头看看身侧白马上的宇文皓,一身旧时男装打扮,胸前红绳挂着荷包,魂魄不在,轻唤了她两声,这人才受了惊,回了神。
  皓儿只觉失礼,笑道:“让宗铭见笑了。”
  宗铭看她没失了心神,才缓口气道:“今夜你回老宅,密会明家各房长辈与大掌柜,把明家产业尽数分了也罢了,何必又单留我一份,我自然不是明家的人,白拿了手软。”
  宇文皓见他客气见外,责道:“与我说这些,多个无趣。没有你,明家早垮了。几家钱庄当铺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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