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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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开个灯啊」

　　　　灯管闪动了两三次，亮了起来。

　　　　那光下显露出的咲夜的面，惊人般的消瘦。原本雪白美丽的皮肤，现在已是阴暗的惨白，腮似乎也陷了下去。

　　　　「……还没吃饭吧？我做饭带来了喔。现在就准备……这期间，你去洗个澡吧」

　　　　《大银河庄》建在澡堂隔壁。这里的租户似乎可以免费去洗。

　　　　咲夜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我稍微加强语气命令道

　　　　「去洗吧」

　　　　她无神的左右看了看，动了起来。就像个幽灵一样迟缓的走出了房间。

　　　　目送着她背影的我，开始准备起料理。将料理加热，漂亮的盛在盘中。为了摆盘子整理着座桌上的无线电——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那了。

　　　　在军用无线电上，夹着一张照片。那张老照片，照的是ARICE训练生时代的咲夜被伙伴们围在中间生硬微笑着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战斗时被天使残杀，那些人的脸都已被涂得漆黑。

　　　　我很清楚的记得，自己以前在看到这照片的时候，心中非常动摇。

　　　　可，现在——

　　　　手拿照片的我咬住了唇。

　　　　「这是什么意思啊……」

　　　　竟然连咲夜自己的脸，也被涂黑了。

　　　　是想说《自己死了》吗？也或许是说失去了杀死天使的《力量》，已经是AIRCE不需要的存在了吗……

　　　　我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将照片放回了无线电。

　　　　不久，咲夜回来了。

　　　　我面带笑容的迎接着那毫无生气呆站着的她。

　　　　「好快啊。饭已经准备好了喔……啊，头发怎么还湿着啊」

　　　　那长长的头发，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这样会感冒的。……来，我帮你擦」

　　　　我用浴巾擦着她的发。把发擦干，梳理起那鲜艳的黑发来。

　　　　「很熟练吧？我妹妹啊，不时会让我帮她梳的呢」

　　　　把发扎好的我，顺便给咲夜脚踝贴上了膏药。这是她以《想让我看到自己优点》那理由，所受的严重损伤。

　　　　「这样就可以了，嗯」为那缠好绷带的我对咲夜再笑了一下。

　　　　「好了，来吃饭吧。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喔。很好吃的」

　　　　即使是坐到座桌前，咲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再一次，加重语气命令道

　　　　「咲夜。吃啊」

　　　　我把勺塞到她手里，她总算是吃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我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她机械性的吃了几口，就停住了。

　　　　「看来……不大好吃啊。下次，我会做好的」

　　　　「…………」

　　　　咲夜似乎想说什么的目光稍微动了下。

　　　　我就像要封住她的话一样，加重语气重复道

　　　　「我会为了你，再做的」

　　　　对天使兵器少女的眼垂了下去。没有说什么。她现在与其说是顺从，不如说是无心的人偶。只是按照我的吩咐行动。

　　　　我希望你瞪我，希望你大骂我，希望你指责我啊。那样，你知道我会多痛快吗……

　　　　「冰箱里有布丁，喜欢就吃吧。是我自己试着做的。你吃布丁时的样子很幸福的吧？那笑容我觉得好美」

　　　　「…………」

　　　　「虽然现在或许不大可能……但我还想，再见到，那样的你」

　　　　咲夜再次抱起膝，垂下了头。那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虚无般的无表情。

　　　　「就是这样的啊！」

　　　　我收拾着剩下的饭菜，以滑稽般开朗的声音对她说道

　　　　「过两天我们去约会吧。你说过『布丁节又开了』吧？下次休息时我们就一起去！」

　　　　我用假笑掩盖着胸中的疼痛。

　　　　我无法做出痛苦的样子。伤害咲夜的我，没有那种权利。

　　　　「周日我来接你」

　　　　擅自这么说过的我，离开了那里。

　　　　两天后。周日。与咲夜约会当天。

　　　　清晨早早醒来的我，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望着手枪。

　　　　这不是从高天原学姐那里得到的寻常手枪。

　　　　是刻有ARICE标志的，“那个人”所使用的手枪。“那个人”与咲夜不同，是用双枪与天使战斗的。

　　　　窗外射进的阳光带着夏日的色彩。耳听蝉鸣远远传来的我，轻抚着那满是伤痕的枪身。

　　　　这枪乍一看只是普通的左轮手枪，不过，却与普通枪不同。

　　　　这没有弹仓。那与转轮弹仓相似的膨起只是假相而已。

　　　　“那个人”告诉过我。

　　　　——这枪的子弹是《精神力》

　　　　是将通过植入在对天使兵器体内的装置得到增幅精神力发射出去。详细的原理我当然是不懂。

　　　　恐怕——我想。

　　　　咲夜所使用的大剑，也是和这一样的系统。那出现的刃，应该是她的《精神力》所创造出的吧。

　　　　也就是说，

　　　　「丧失《力量》是因为精神上的原因吗……」

　　　　是精神上的打击，夺去了咲夜的《力量》。而，将她心撕碎的，不是别人——

　　　　「全部，都是我的错……」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九点半。

　　　　差不多该准备出发了。

　　　　我稍微整理了下，戴上银饰，也整了整头发。

　　　　……真像个白痴呢。亏我自己明明知道这么做根本无法治好咲夜的。

　　　　准备好的我，拿起放在床上的“那个人”的枪，指向了太阳穴。

　　　　如果，我可以凝结《精神》变成子弹射出的话，会飞出什么样的子弹呢……？

　　　　缓缓扣下了扳机。

　　　　当然，没有射出子弹。

　　　　《后悔》无法杀死我。

　　　　临城。风原市。甜品王国。

　　　　那是由遭到天使袭击变成空屋的大楼一整层改装出来的饮食主题公园。全国知名的甜品店在这里都有分店，是个在女生间很有人气的地方。也是居住在附近的中高校学生惯例约会地点。

　　　　也加上是假日，这里相当拥挤。在模拟中世纪欧洲街道的公园中，因为又举行着《布丁节》，四处都飘散着牛奶蛋糊的甜香味道。而「好好吃—！」这样欢快的声音在四处回响着。

　　　　在这幸福的气氛中，只有我们的桌是个异类。因为咲夜，就像冰一样无表情的沉默着。

　　　　「可以吃的喔？你喜欢布丁的吧？」

　　　　「…………」

　　　　「上次到这里来时，你说『是吃过今天份的布丁来的』很后悔吧。不过，最近一直都没吃布丁，可以把那些份今天都吃了喔」

　　　　咲夜没有回答。也没有握住勺。在这热闹的甜品王国园内，只有寂静沉积在我和咲夜头上。

　　　　这样下去……不行啊。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她回忆起第一次约会……

　　　　那时的咲夜很兴奋，非常的高兴。

　　　　我为她也能有这种样子啊，的新鲜而惊讶。为了自己只单纯以为是《力量》的咲夜也有如此女孩子的一面而感动。

　　　　……啊，连我也阴沉下来怎么行。我拼命勉强自己重做出笑脸，开朗的对咲夜说着。

　　　　吃下一口布丁，「着很好吃喔！」的大叫，说着同学们的糗事。是我自己都要嘲笑自己般的，拼命。

　　　　坐在邻桌的情侣，在大大的心形玻璃杯中插入两根吸管，喝了起来。那是传说只要情侣一起喝就能变得更亲密的饮料。

　　　　「这么说起来，以前，我们也像那样喝过果汁呢」

　　　　「…………」

　　　　「我记得，是听多了《相爱的男女，似乎是从同一个杯子里喝饮料的！》的你硬让我喝的呢。真是的，都难为情死了——」

　　　　那，是我们相遇后不久的事……放学后，我被咲夜拉到了咖啡店。

　　　　面对面坐在桌前的我们面前，是像金鱼缸一样的杯子。里面是普通的可乐，还插着弯成心形的吸管。

　　　　她就想裁判一样，说明着规则。

　　　　「要对视着一起吸饮。必须要一口气喝完」

　　　　「吸饮……。就没再有点情趣的表现了吗？」

　　　　「闭嘴闭嘴！」她从大腿的皮套中拔出了大剑的柄。

　　　　「啊喂，不要动不动就拔剑啊！我老实喝还不行吗！」

　　　　「哼。明白就好」

　　　　收起大剑的咲夜——咔。

　　　　咬住了吸管的一端。狠狠的瞪向我。那目光就像在催促《你也给我快点！》一样。

　　　　没有办法，我只得含起吸管的另一端。在杯子的另一侧，是咲夜认真的面容。那距离大约有十厘米。

　　　　插画04

　　　　「啦吗，喀西（那么，开始）！」

　　　　咝————————————！

　　　　这么对视着真是让人很不好意思啊。我和咲夜的脸都通红起来，吸干了饮料。

　　　　「呼哇！」

　　　　难道她喝的时候连口气都没换吗？大喘着气的咲夜离开了吸管。拳刷的握紧，重重的点了下头。

　　　　「嗯。这下，就变得更亲密了」

　　　　她满意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可爱。

　　　　「就这样继续努力！」

　　　　那毫无虚伪的笑容，让我印像深刻。

　　　　「……啊。等等？同用一个杯子喝……那不就成《间接接吻》了吗！？我我我我，我可没有那打算！这不算！」

　　　　看着连耳根都红起来的咲夜呼呼猛擦着唇的我——

　　　　「……密」

　　　　就像要打算继续开朗说着的我一样，咲夜张口说道

　　　　「就……停止吧……」

　　　　那娇小的肩在颤抖，眼里满是泪水，唇不住的打着颤。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咲夜艰难的说。

　　　　她的眉痛苦的拧着。就像吐血一样的道

　　　　「我……希望你放了我……」

　　　　我，明白的。

　　　　《补偿》《治疗》《赎罪》

　　　　虽然我为自己的行为安上那些假仁假义的名字，但事实上，全部都是我的《挣扎》。

　　　　已经，结束了啊。

　　　　这，我刻骨般的清楚。

　　　　我清楚，但我不愿意承认。

　　　　因为，我们《契约》的终结——

　　　　意味着《恋情终结》。

　　　　“那个人”躺在柔软的青草上，快乐的对我说道

　　　　「嗯～，好舒服呢。就这样睡一下吧？昨天也弄到很晚。……你怎么了，密君。脸很红喔？」

　　　　「没，没有，没什么」

　　　　继续躺在“那个人”旁边的我，望向天空。

　　　　因为我觉得，如果和她对视就会暴露。

　　　　就会暴露栖息在我心中的《感情》。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个瞬间。

　　　　虽然不知道是以什么为契机。

　　　　但，我心中，

　　　　《恋》，降临了。

　　　　美丽的蓝天，从树阴间显露了出来。那深湛的蓝无垠的延伸着。

　　　　想要掩饰的我，张口道

　　　　「天有这么高吗？我记得更低的啊」

　　　　“那个人”仍握着我手的，笑了。

　　　　「天空一直是那么高的喔。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我猛的紧握住“那个人”的手，向苍穹大喊

　　　　「啊啊，真是！天空好高啊——！」

　　　　「……能最后，再稍微陪我会儿吗？」

　　　　这么说过的我，带着咲夜去来到了大楼的屋顶。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天，最后来的地方」

　　　　屋顶栏杆对面。

　　　　延伸着笔直通向车站的道路。

　　　　两侧屹立的大楼与那一起，组成了深深的山谷。

　　　　在那山谷的遥远彼方望到的水平线上，已染上了赤红。从这大楼的屋顶上，能望到夕阳沉入大海的景象。

　　　　那逐渐染上朱与紫的全景，是让人不禁屏息的美。正因为美，才让人胸口一紧。

　　　　曾经，就是在这样的夕阳下，咲夜吻了我的额。她的脸，就说着『这是感谢的表示』的通红了起来。

　　　　「呐，咲夜。真的，不能让《契约》继续下去了吗？」

　　　　「…………」

　　　　「你失去了杀死天使的《力量》，这让我很难我保护城市会。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的《力量》就会恢复的吧？只要是能治好咲夜，我什么都会做的啊」

　　　　真是混蛋。

　　　　我还是在《挣扎》着。

　　　　「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但，那是有理由的」

　　　　明明清楚一切都已结束，可我，还是拼命的，拼命的继续辩解着。

　　　　「我，有喜欢的人」

　　　　「是来夏同学……？自从被她告白之后，你就变了……」

　　　　「不是，不是她。……恐怕，是你也认识的人」

　　　　我单手扯开衬衣的口，将胸前的伤露了出来。

　　　　「来杀我的对天使兵器……留下这伤痕的女性——我记得，在ARICE里的代号是《爱丽丝》」

　　　　听到这，咲夜的表情微微变了。就像动摇了一样，肩轻颤了起来。

　　　　「《爱丽丝》？……《THEFIRST》，在你身边吗？」

　　　　咲夜的头难以置信似的轻摇着。

　　　　“那个人”是ARICE中的超级人物。

　　　　是在世界灭亡前就提倡设立ARICE的天才少女。以罕有的领导力铸造起组织，并成为ARICE意志决定机构《德吉森机关》的成员。确立出破坏天使的方法，自身也作为对天使兵器参加战斗被称为《THEFIRST》的存在——代号《爱丽丝》。

　　　　那就是来杀我的“那个人”。

　　　　根据调查，本名似乎是叫《依文杰林美空德吉森》。

　　　　不过，那究竟是不是她真名，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国籍也同样不明。

　　　　至少，那不是“那个人”对我说的名字。因为我不想用AIRCE的代号称呼，所以只是在心中用“那个人”来继续称呼。

　　　　「《爱丽丝》应该战死了啊……。听说是被卷进与天使的战斗，失踪了……」

　　　　咲夜直直注视着我胸口的十字架形伤痕，呻吟道

　　　　「《THEFIRST》都没能杀死你吗……？明明都已经能给密留下伤痕了……。明明都，已经相爱了……」

　　　　「对。“那个人”没能杀死我。我也没能选择去死……。而且，在拯救世界前，她就消失了。但是，她留下了《毕业之日会回来》这个约定……我决定相信那。我会执着于毕业，也都是为那」

　　　　是从我的话中，想到什么了吧。咲夜一动不动的，只注视着我胸前的伤痕。

　　　　用难以听到的微小的，微小的声音叹道

　　　　「……就连《爱丽丝》，都没能杀死你啊……」

　　　　沉吟着的咲夜的表情，非常的痛苦。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毕竟我，从最初就一直背叛着咲夜，现在却又坦白了。

　　　　这是因为我认为，一直以来与咲夜度过的日子都是虚伪的。

　　　　可，即使这样，我也不能不说出来。

　　　　我要全说出来，扔掉粉饰。抛弃欺瞒。

　　　　至少最后，我想真正面对咲夜。

　　　　「我就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感情……才会对你做了残酷的事。虽然事到如今说出来或许也没用……但我想对你道歉」

　　　　我直直的注视着一脸痛苦的咲夜，继续恳求着。

　　　　「我想要继续《契约》啊。为了拯救世界，为了停止灭亡……。求求你，咲夜……」

　　　　对天使兵器默默的，就像被冻僵了一样的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无法忍受一样的睁开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狂叫着向我冲了过来。

　　　　束手无策的我，倒在了水泥屋顶上。

　　　　骑到我身上的咲夜，双手按住我的颈，用力的掐着。

　　　　我发病般的，推着咲夜的腕。

　　　　「就算是我，也像阻止世界灭亡—！」

　　　　那瞪着我的眼中，栖息着杀意之光。

　　　　「我，是ARICE制造出的对天使兵器……。是为了杀死欧米加而活的！」

　　　　咲夜的双手加大了力量。应该是无法放出大剑的刃，想要勒死我吧。

　　　　「我为了得到杀死天使的《力量》忍受了严酷的训练，为了强化肉体接受了很多手术。无数战友丧命，或者发疯了。我踩过众多战友的尸体走了过来！一切……一切都只为了杀死你！！」

　　　　咲夜用尽全身力量想要杀死我。

　　　　「只要密死了，世界灭亡就会结束！这世界就得救了！」

　　　　雪，飘了下来。

　　　　是不冷之雪。是有什么被《回收》后，如同代价般降下的《纸雪》。

　　　　「死吧……！死啊……！！」

　　　　《纸雪》会出现，就代表着这世界的什么地方，有东西被《回收》了。

　　　　即使是这瞬间，世界灭亡也在继续。

　　　　夕阳映照下的大楼屋顶。在淡红色粉雪中的我——闭上了眼。

　　　　放开抓住咲夜腕的手，全身放松下来。

　　　　我觉得就这样死掉也不错。

　　　　如果，能死掉的话。

　　　　「可是，我……」

　　　　滴答——。

　　　　我颊上感到了温热的水滴。

　　　　「杀不死你……」

　　　　我缓缓睁开眼。

　　　　「咲，夜……」

　　　　对天使兵器流下了泪。那掐着我颈的手，松了下去。

　　　　「我……无法恋爱」

　　　　从对天使兵器双眸中落下的泪，打湿了我的脸。

　　　　「我没想到，恋爱竟然是这么痛苦……！」

　　　　夕阳映照下的雪之残片，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就像樱瓣一样。在那飞舞的樱雨中，咲夜颤声哭泣着。

　　　　她泪的温暖，深深的印入了我的心。

　　　　「……我明白了啊，咲夜」

　　　　我扶起无力哭泣着的她，伸出手，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将一片落下的雪，

　　　　接到手心——

　　　　「就让我们的《契约（恋）》，结束吧」

　　　　——沙。

　　　　这飘落的雪，让我脑中出现了幻像。

　　　　那是，对。是大约两周前。

　　　　放学后。学校屋顶。水塔顶上。

　　　　鼻尖感觉着带有夏日味道清风的我，醒了过来。天空是梅雨时节少见的晴朗。

　　　　忽然，一片《纸雪》飘落了下来。我没感到天使出现的预兆——《不协调感》，这大概是非常遥远的地方有什么被回收了吧。

　　　　坐在旁边的咲夜正编着东西。为防万一，问她一下吧。

　　　　「呐，咲夜。你感到天使出现的气息了吗？」

　　　　可，咲夜一注意到我醒来，慌忙把毛衣针藏到了背后。

　　　　「呃，我没感到」

　　　　但突然，咲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密……算我拜托你，不要看这边啊」

　　　　「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伸手擦了擦脸，发现指尖上是黑黑的。

　　　　「我说了不要看这边的吧！？」

　　　　肩震着的咲夜，从大腿的皮套中拔出了剑。放出剑刃，竖到了我面前。

　　　　我的脸出现在剑身那磨得就像镜一样的部分中。只见我脸上画着和达利一样好看的胡子。

　　　　「啊，这什么啊！？」

　　　　「因为你睡得太熟了，我就画上的嘛。非常适合你啊……啊哈哈哈！」

　　　　咲夜少见的大声笑了起来。

　　　　「不许笑！真是，下次你睡了我要报复」

　　　　「哼，休想。只要感到你会画我就会醒。不，我根本就不会笨到给你看到我睡脸的机会」

　　　　「真敢说嘛。亏你上次消灭天使后还靠在我身上就睡了的。可是我背你回去的啊？」

　　　　咲夜就像生气一样挥起了手。

　　　　「那，那是因为很长时间没睡过没办法的吧？还有，你给我忘掉！竟然被你这种人背……这是我人生的污点！我要砍了你！」

　　　　脸通红的咲夜拔起给当镜的大剑指向我。那眼，恶狠狠的瞪着。

　　　　不过，马上——「噗！」

　　　　「啊哈哈，不行了，不要把你脸对着这边。太好笑了」

　　　　「我—说—了—！不许笑！」

　　　　我不住的抱怨着……不过看着大笑起的咲夜，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

　　　　不由得，我也耸了下肩跟着笑了起来。

　　　　脚下和平的城市。带着夏日气息的风。晴朗的天气。

　　　　笑着，笑着，一同欢笑着的我们。

　　　　虽然这只是很普通的《日常》，但毫无疑问让我感到了《幸福》。与咲夜度过的日子，成了我无可取代的《回忆》。

　　　　啊，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道是从哪个瞬间。

　　　　不知道契机是什么。

　　　　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说不定，连意识都没意识到过。

　　　　可，

　　　　《恋》，的确降临在我心中了。

　　　　那简直，就像粉雪一样。

　　　　就像飞落的樱瓣一样。

　　　　无声。无形。悄然的。

　　　　轻轻——降临在我心中了。

　　　　我，喜欢咲夜。

　　　　虽然因为有“那个人”，让我不愿承认这点……。

　　　　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我会在这最后一刻将一切都对咲夜坦白，也都是因为那吧。与她一起的日子在我心中不再是虚伪。我就是想把这告诉她，才会将“那个人”的事对咲夜坦白的吧。

　　　　将咲夜破坏的体无完肤，

　　　　而且还要失去她后，

　　　　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只能说，我自己太愚蠢了吧……

　　　　大楼屋顶。我在远方即将沉入大海的夕阳映照下，注视着所恋的少女。

　　　　「对不起，咲夜」

　　　　落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