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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催眠师 作者:丽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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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物比照片和记忆的威力更大,现在我相信你已经完全克服了死亡瓶照片带来的心理暗示。”
  “这么说,我已经被治好了?”钱宁慧忽然生出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也就是说,长庚很快就要离开她了吗?
  “除非你亲眼看到死亡瓶本身。生和死的力量究竟谁更大,我也不知道。”长庚这话说出来,让钱宁慧又松了口气:好歹他没有像执行完程序的机器人那样,说一句:“谢谢您的使用,再见。”
  “说起来,死亡瓶和平安扣倒像是相生相克的一对儿。”钱宁慧好奇地问长庚,“那你看到平安扣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
  长庚愣了愣,眼中流过一丝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情绪,最终只低低说了一句:“我们下去吧。”
  讨厌,又装没有情绪的机器人!钱宁慧恨恨地跟着他爬下斜坡,心想迟早有一天自己要给他做一次催眠,将他心里的话都问个一清二楚。
  “看看这些,你是否有特别的感觉?”将钱宁慧领到洞厅的角落,长庚让她坐在那堆面具和头饰之中,只要一抬头,钱宁慧就能看清高处外婆带着玉石面具的身影。
  “不像是中国的东西……”钱宁慧知道自己的回答并没有达到长庚的希望,绞尽脑汁却还是不知该说什么,“我觉得这种用人头骨做的东西挺可怕的……”
  “是吗?”长庚弯下腰将那个用绿松石碎片镶拼的人骨头饰拿了起来,眼看原本的绑带已经朽烂,就从背包里找出根细长的攀援绳来,牢牢地将那个华丽而又恐怖的头饰绑在了额头上。这样只要他微微低下头颅,钱宁慧所见的就是一个镶满玉石和贝壳的骷髅头在自己面前晃动了。
  “你要干什么?”或许刚才的玉璧还残留作用,钱宁慧并不觉得害怕,反倒有些好笑,“跳大神吗?”
  “你说对了。”长庚点了点头上的骷髅头,静默了几秒钟,手足忽然开始舞动起来,口中也配合着念念有词。
  那是一种奇怪的语言,不像由拉丁语系轻重音分明的多音节构成,反倒接近于汉语或日语,绝大多数音节都清脆有力,念诵起来恍如大珠小珠四处滚落,让钱宁慧一下子有些惊诧。
  “你在说什么,念咒语吗?”她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但随着长庚不断的念诵,钱宁慧心中的愉悦也越来越淡,让她忍不住发言抗议,“你到底在念什么,听得我心里慌慌的!”
  然而长庚并不回答,反倒凑得近了些,让钱宁慧觉得那个被珠玉宝石装饰起来的骷髅头活了一般在自己面前晃动。或许知道那是长庚,她心中并不真的害怕,反倒涌起一种异样的兴奋来:“就这些吗,还有呢?”
  似乎在回应她的要求,长庚提高嗓音,说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句子,念诵之声随即戛然而止。然后他举高右臂,握拳的手掌似乎牢牢攥着什么东西,猛地弯腰朝着面前的虚空扎了下去!
  钱宁慧呆呆地看着长庚的动作,他仿佛一个表演独角哑剧的演员,扎完后又用力在虚空中一划,似乎剖开了某种坚韧的东西,然后他叉开五指,使劲在剖开的地方用力一掏,仿佛捧出了一件珍贵的物品。再然后,他拿着那个华贵的骷髅头对着钱宁慧晃了晃,手一扬,那个刚刚掏出来的东西仿佛朝着钱宁慧飞了过来!
  “啊!”钱宁慧惊叫一声,蓦地抱住了脑袋。
  “你觉得,我扔过来的是什么?”长庚终于停止了动作,也停止了古怪的发音。
  “我不知道……”钱宁慧直觉是某种动物的器官,就跟传统里杀牛祭祖之类,“大概……有血?”
  “不错。”长庚依旧戴着人骨头饰,“为什么要叫?是害怕吗?”
  “不,我其实并不怕,”钱宁慧想了想,“叫,是因为……你做得不合常理。”
  “那常理应该怎样?”长庚追问。
  “我……我不知道……”钱宁慧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老师提问的坏学生,想得脑仁都有点疼了起来,终于赌气一般沉下脸,“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知道全部的谜底,”长庚将头顶的人骨头饰取下来,“你不觉得,这些东西,还有你的外婆,都很神秘吗?”
  “谁不想知道谜底?”钱宁慧瞪了长庚一眼,“可是刚才我也看过,外婆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我也不信我妈会知道,外婆走的时候她还不到七岁呢。”
  “我是说——全部的谜底。”长庚着重强调了“全部”两个字,然后他对着满脸惊讶的钱宁慧点了点头,“没错,我知道至少一部分谜底。”
  “我们家的事,你怎么会知道?”钱宁慧更惊讶了。
  “以后我会告诉你,”长庚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我们给外婆行个礼,就赶紧出洞去吧。”
  “好歹泄露一点点嘛。”钱宁慧的好奇心被他挑到了山尖上,晃啊晃的哪里落得下来。情急之下,她一把拉着长庚的胳膊,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样摇晃起来:“要不我走到半路就被憋死了……阿嚏,阿嚏!”她的身体似乎刚想起自己在地下河里泡了个透,迟到的喷嚏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赶紧回客栈去洗个热水澡,”长庚见钱宁慧大打喷嚏之时依旧不肯放开自己的袖子,不由认输一般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当初是什么驱使你去参加那个心理测试?”
  “早忘了,”钱宁慧才不会跟长庚说自己想摆脱孟家远的唠叨,“大概是觉得好玩呗。”
  “记得这个吗?”长庚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的浮土里画了一个符号。那个符号由一些弧形线条构成,仿佛中国古代篆刻的印章,却看不出什么寓意。
  “就像刻在那个平安扣后面的符号。”钱宁慧回答。
  “像,但是是不同的字符。”画好的一瞬间,长庚随即将浮土上的字符抹去,“至于这个字符,更早以前你也见过,就在那则招聘心理测验被试者的海报上。”
  “对呀,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虽然面前的字符已经消失,钱宁慧脑子里果真清晰地回想起当初在北京大学布告栏里看到的海报。那个画在海报角落里的奇怪符号,此刻正纤毫不差地浮现在脑海中,她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它复制出来。
  想到这里,钱宁慧果真蹲下身,在那片浮土上用手指画出了脑海中的符号——与长庚刚才所画的一模一样。
  “奇怪,我怎么会记得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钱宁慧心里有点恍惚,说不定,当初她之所以一定要去参加那个心理实验,也因为海报上的符号对潜意识造成了影响。
  “这是玛雅文字,意思是‘血’或‘血缘’,”长庚朝着前方外婆的遗体行了个礼,转身朝洞外走去,“而外婆和你,既流着中国人的血,也流着玛雅人的血——圣城祭司家族的血。”

第九章 玉璧的影响

  在钱宁慧的记忆中,云峰堡之行无疑是最快乐的一段回忆。哪怕长庚承认,他打着为别人治疗的幌子挖掘她的记忆,也没有影响钱宁慧的好心情。即使回到了初冬的北京,她也觉得身周暖融融的,就像走出天龙洞后长庚为防她感冒而拥着她下山时的感觉。
  相比而言,长庚的心情就没有那么轻松。那天回到客栈之后,钱宁慧回自己房间洗澡换衣,长庚则独自走到空无一人的城墙上,拨通了安赫尔教授的电话。
  他故意走得远远的。即使钱宁慧听不懂西班牙语,他也不愿让她知道自己在做例行汇报。
  由于时差,此刻是西班牙的午休时间,安赫尔教授却在第一时间接听了长庚的电话。“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他迫不及待地问出这个问题,显然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
  “很顺利,在洞中发现了一些玛雅文化特征的文物,证明钱小姐的祖先确实与玛雅人有关,”长庚言简意赅地回答,却有意无意地隐瞒了那枚平安扣的特殊功能,“相关照片我已经发送到您的电子邮箱里了,有进一步发现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实物呢?”安赫尔教授追问。
  “我只带出一枚小玉璧,其余的暂时都留在洞穴内,如果觉得有价值可以随时取出。”
  “干得很好,加百列,”安赫尔教授称赞了一句,随即又严肃地叮嘱,“接下来就是要唤醒钱小姐的基因记忆了,时间有限,你一定要加紧行动。”
  “是。不过……”长庚的声音出现了一丝犹疑,“可是所谓基因记忆毕竟是接近于传说中的东西,您真的相信我能做到吗?”
  “基因记忆听起来玄虚,其实就接近于本能,比如人类天生就会吮吸乳汁,小羚羊一出生就会奔跑。根据记载,圣城祭司家族是第四个太阳纪的幸存者,而死亡瓶则是第四个太阳纪的遗物,所以他们天生与它联系在一起,不能用普通人类的标准来衡量——我想这些不用我再跟你重复了吧?”似乎对长庚的踌躇颇为不满,安赫尔教授加重了语气,“所以要对自己有信心,孩子,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是的,父亲,”长庚习惯性地点了点头,“钱小姐现在已经彻底对我拆除了心理防线,我想我能轻易地进入她的潜意识深处了。”
  “很好,一旦成功了立刻通知我,我会亲自与蒙泰乔集团的人前来中国,”安赫尔教授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我们只有一天的机会。”
  “明白了,父亲,”长庚顿了顿,又说,“不过钱小姐现在想要知道更多信息,我也认为提供必要的背景资料有助于激发她的基因记忆。”
  “嗯,我会把适当的资料发到你邮箱里,你酌情向钱小姐展示。”
  “谢谢父亲。”长庚照例答应下来,结束了通话。
  飞机到达北京机场后,钱宁慧故意问长庚:“你晚上还要住在我那儿?那我要开始收房租了!”虽然舍不得长庚离开,但钱宁慧觉得等死不如找死,自杀好过他杀,干脆自己问出来。
  “我没别的地方去。”长庚垂下眼睛,低低地回答。
  “那你认识我之前住北京哪儿,地下通道?”钱宁慧笑着抢白。
  长庚没有回答,默默地推着自助推车去领取托运行李,只留下钱宁慧一个人站在原地,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那次她侵入长庚潜意识的情景:空无一人的小镇,酷似长庚的塑料模特和人物形象,墓地里为每一天死去的长庚树立的墓碑,还有教堂神龛上安赫尔教授的塑像……那个时候她还不能理解这些怪异的景象代表什么,现在她却仿佛一个靠近糖果的盲人,虽然无法看见,却已经能够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满满都是寂寞的滋味。
  他的唇,应该也带着淡淡的清凉苦味吧,就像掺了薄荷的咖啡。他的世界里除了教授养父,就再也没有别人,他是否也渴望着有人走近,填满他世界的空虚……钱宁慧肆无忌惮地套用着言情小说里面的句式,直到面前响起一声:“走吧。”
  钱宁慧吓了一跳,随即安慰自己长庚再厉害也没有读心术,何况就算他看出了自己的情愫又怎样?他既然说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地下室里,想必也没谈过恋爱,自己好歹是有经验的人,主动点也很正常。
  “想什么呢?”见钱宁慧有点神不守舍,长庚推着行李车问了一句。
  “啊,我在想……晚上吃什么。”既然下定决心主动,钱宁慧赶紧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我的厨艺很不错的!”
  回到青年公寓后,钱宁慧急匆匆地赶赴菜市场,买了一堆鱼肉蔬菜,打算好好地在长庚面前露一手。长庚倒也乖觉,主动跑到厨房里帮忙,穿着流氓兔围裙老老实实低头剥蒜。
  然而菜刚出锅,一阵煞风景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长庚接起来用西班牙语说了一阵,便对钱宁慧说:“我要出去一下。”
  “干什么去,饭还没吃呢!”钱宁慧惊诧地问。
  “抱歉,你先吃吧。”长庚的眼神一黯,什么也没说,关上门走出了青年公寓。
  “我等你回来一起吃。”他听见钱宁慧在背后回答,带着小小的固执。
  长庚径直来到位于北京大学附近的酒店式公寓,从电梯直达24层,轻车熟路地摁响了2409房的门铃。
  门开了,穿着酒红色睡衣的伊玛笑容可掬地看着他,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荡漾的红宝石一般的酒液映红了她娇美的脸庞。
  “庆祝你的成功!”她将长庚放进房间,端起另一杯红酒递给他。
  “找我有什么事?”长庚只是将酒杯在唇边碰了碰,开门见山地问。
  “不是说了庆贺你完成任务吗?”伊玛靠着沙发坐下,从睡衣下面跷起一只腿,脚趾上的红指甲如同花瓣一般鲜艳。她斜睨了一眼长庚,见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不由笑了,“怎么,不相信?”
  “现在说‘完成任务’还太早了,”长庚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喝干,将高脚玻璃杯放回桌上,“我很忙,有话快点说。”
  “急着走做什么,去陪那个中国小姑娘?看不出你演戏的本事还真强,演得就跟真的似的。”伊玛忽然伸手揽过长庚的脖子,脸贴脸地看着他的眼睛,“或者说,你为了完成教授的任务,自我催眠去爱上她?”
  “那是我的事,”长庚扯开伊玛的手指,后退了一步,“把东西给我吧。”
  “知道你没有那些药水活不下去,”伊玛并不着恼,在长庚面前摊开手掌,“不过你走了这一趟,不该让我也分享一下战利品?”眼看长庚僵持不动,伊玛咯咯地笑了起来,“别想瞒过我,教授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他知道我对玛雅文物一向很感兴趣。”
  长庚抿了抿嘴唇。养父安赫尔教授一生贡献给了他心爱的事业,从未结婚生子,甚至对女人也缺乏兴趣。偏偏这个伊玛手腕高妙,很快就突破了和教授的师生关系,取得了他的完全信赖。在安赫尔教授心中,与其说伊玛像年轻的情人,不如说更像娇宠的女儿。
  “不就是块小玉璧吗,拿来看看怎么了?”伊玛娇笑着,忽地倾身搂着长庚的腰,把手伸进了他胸前的口袋里,“是不是在这里?或者……在这里?”
  “拿去。”长庚推开她四处摸索的手,将贴身携带的平安扣取出来交给伊玛。他深怕伊玛感受到这枚平安扣不同寻常的暗示力,只待伊玛把玩了几秒钟,就猛地伸手拿了回来。
  “很普通的玩意儿,没什么意思,”他把平安扣放回贴身衣袋,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快把东西给我吧。”
  “真小气,”伊玛笑着调侃,“这种东西,地摊上可以买一大堆。”
  长庚抿紧嘴巴,没吭声。他看得出来,伊玛已经受到了平安扣的影响,情绪十分愉悦,只是她自己没有觉察到原因。
  其实长庚自己也沉浸在这种力量带来的愉快情绪中。可惜的是就算在他和钱宁慧欢快地做饭时,模糊的阴影依然蛰伏在角落里不肯完全退去,仿佛提醒着他的快乐记忆无非都是虚假易碎的气泡。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心中一时间有些恍惚——自己这一生,究竟是否有过,纯粹的快乐?
  “过来……”一个魅惑的声音忽然在长庚耳边响起,带着让人血脉贲张的温热气息。“今晚留下来吧,我想你了……”伊玛不知何时来到长庚的身边,挑逗地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那个疯狂的夜晚,真是令人着迷……”
  平安扣发出的微光似乎穿透了衣服,让长庚轻轻一颤。他记起了那个夜晚——在图书馆地下室昏暗的光线里,他和伊玛滚倒在撒满资料纸片的地板上,是她让青涩的禁欲的他第一次体会到男女欢爱的快乐。那样单纯的肉体的快乐是那么真实,让长庚怀疑自己刚才的思虑都是杞人忧天,他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反手抱住了伊玛。
  他们倒在了沙发上,竭力想要寻找某种更快乐的境地。“吻我……”伊玛微眯着双眼,一边呢喃着一边将嫣红的嘴唇向长庚凑过去。
  “不行不行,重拍,这张我的脸显得太大了!”
  “尝尝看,味道不错吧?”
  “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意乱情迷之间,忽然,一个声音在长庚脑海中响起,虽然不大,却如同火焰一般将他烧得一个哆嗦。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云峰堡城墙上钱宁慧开心的笑脸,厨房里她握着锅铲一脸认真的模样,如同一波波潮水将长庚心中的情欲冲刷得一干二净。他一把推开伊玛,攥紧自己的衣领站了起来。
  “怎么了?”伊玛不满地问。
  “我马上就走,”长庚扣好衬衫扣子,恢复成初进门时的冰冷,“把东西给我。”
  “坏人兴致的家伙!”伊玛气恼地转过头。由于平安扣的残留效果,她很快就哧的一声笑了起来,“你是怕被那个小姑娘察觉吧?为了完成教授的任务,你可真是苛待自己啊。”
  “她不是小姑娘了。”长庚忽然说。
  伊玛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你不会告诉我,你有点爱上她了吧。你不觉得,这跟狼爱上它注定要吃的羊一样,是个笑话吗?”
  “我不是狼。”长庚分辩。
  “你是不是不重要,但安赫尔教授是,还有他身后的项目赞助人蒙泰乔家族,全是一群垂涎三尺的狼,”伊玛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他们不仅吃羊,必要时还会吃人。”
  眼看长庚不再开口,伊玛笑嘻嘻地从沙发上站起,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皮匣子,打开来,里面是十支装满蓝色药水的玻璃小瓶。
  “就这么多?”长庚似乎有些不满。就算偶尔几天他可以忍住不用药,这些最多只够他维持半个月。
  “教授就寄了这一包,”伊玛撩了撩长发,斜睨着长庚,“估计他怕给多了,你就不会抓紧时间。要知道,距离那个大日子可不远了,”见长庚不说话,她眨了眨眼睛,“你的脸色不好,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注射一针?”
  “不用了。”长庚拎起皮匣,径直走向门口。
  “关于钱小姐的事,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议?”伊玛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
  “你愿意说吗?”长庚停下了脚步。
  “你今晚留下来,我就说。”伊玛笑了,半真半假地说。
  长庚不再回答,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回到青年公寓的时候,钱宁慧依然呆呆地坐在饭桌前。看到长庚推门进来,钱宁慧愣了愣,赶紧站了起来:“我去热菜。”
  “我来吧,”长庚将小皮匣放进拉杆箱,端起桌上的盘子跟进厨房,“我虽然笨,微波炉还是会用的。”
  他们谁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就仿佛长庚从未从饭桌上匆匆走掉。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见长庚乖乖地低头吃饭,钱宁慧提议。
  “怎么玩?”长庚问。
  “就是我问,你答,必须保证答案是真实的,”钱宁慧猜长庚肯定没玩过,故意篡改了游戏规则,“如果某个问题你不愿意回答,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反过来也一样,对吧?”长庚很快就理解了游戏的奥义,“每个人可以问几个问题?”
  “三个,”钱宁慧暗恨长庚堵住了自己耍赖的一切机会,只好先发制人,“那我开始问了——你的中文名是什么?我是说,你亲生父母给你取的姓名。”
  “长庚。”长庚回答完这两个字停顿了一下,“姓……不知道。”
  “不会吧……”钱宁慧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不给机会让长庚将之算成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
  “确实不知道,”长庚摇了摇头,“父亲说我离开他们的时候太小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
  “这么说,安赫尔教授是知道你父母的?”钱宁慧有些惊讶,“如果他不主动告诉你,你也可以问他呀。”
  “是,他知道,”长庚似乎有些奇怪地盯着钱宁慧,“父亲不告诉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为什么要问他?”
  “拜托,那是你的亲生父母啊,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的吗?”钱宁慧脱口惊叹,随即猛地捂住了嘴——糟糕,白白浪费了第三个问题!
  然而长庚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垂下眼睛,脸色似乎有些苍白起来。终于,他看着钱宁慧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提一个要求吧。”
  这个问题有什么难回答的,难道连自己是否好奇都无法判断?钱宁慧满怀诧异,却狡黠地眨了眨眼:“我的要求是——再回答我三个问题。”
  “嗯。”长庚点点头,一副愿赌服输的老实模样。
  既然无法再追问长庚的身世,钱宁慧只好改问自己的身世:“你说我有玛雅人血统,可为什么我长得一点也不像混血儿?”
  “玛雅人原本就是黄种人,和中国人一样同属于蒙古人种,据说他们的祖先在一万年前通过干涸的白令海峡从东北亚进入北美,再扩散到中美洲的,”回答起这种问题,长庚果然不再有任何为难,恢复了百科机器人的风采,“所以你的玛雅祖先和华人祖先除了习俗不同,身体特征包括DNA构成都很接近,反映在后代身上,就只呈现单一的黄种人特征。”
  “那你们来中国做死亡瓶实验,就是为了找玛雅人的后裔?”这个问题钱宁慧思索过很久,此刻终于找到机会抛了出来。她放下筷子,感觉自己对这些问题比对饭菜更有胃口。
  “是的,因为我们发现,虽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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