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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神级催眠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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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不再佝偻着背,端坐于椅子上,姿态间倒与刚才那番狼狈模样迥异。
    孟珩只轻淡一笑,悠悠说道:“有时候过于洞察人心反会招惹上一身麻烦,好比阁下。”他抬眸看了一眼女子,接着笑道:“故而倒不如一知半解,糊糊涂涂。”
    女子听到这话,双目不再躲闪,反直直地望过去,似是想看清少年心中所想。
    “不管你是糊涂还是明白,我都劝孟大夫再好好想一想。我既然敢直奔着孟大夫这家药铺过来,必然是有备而来,孟大夫若是就这么把我打发了,定要想好事后的一干后果。”女子冷冷地道。
    “不劳阁下费心。”孟珩笑眯眯地道:“在下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但凭一时喜好尔,从不顾前因后果。”
    “你!”女子一噎,脸色彻底沉下来,然静望着孟珩半晌,终是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就请孟大夫好自为之吧。”
    她留下一道清冷的声音,抱着怀中孩童径自离去。
    孟珩看着她的背影,笑意纹丝未变,只对一旁狸妖低声道:“暗中追上去,回来后我允许你再找我打一架。”
    他笑意轻浅,目含狡黠。
    狸妖瞪了他一眼,撇撇嘴飞快地跟了出去,一个转弯,便悄无声息地掩去了身影,无知无觉地跟在了那女子的身后。
    ———
    不过半个晌午的时间,那狸妖便收工回来,站在孟珩面前复命。
    两人相近耳语了一番,就见孟珩嘴角微微露了笑意,似是情况正中他猜测。
    他赞赏地看了一眼狸妖,与他“逗弄玩闹”一番,方使其忿忿而去。
    他忍不住愉悦地眯起了眼。笑罢才略略收敛,微微正色,把候在外厅的罗云叫了来。
    又与之耳语了几句,嘱咐道:“去把这一番话细细告诉给萧宅知道,一个字都不许落。”
    见罗云肃然点头应答而去,方微微眯了眼角,心下自有一番计较打算。
    肖彧身为东宫太子,住所本在皇宫之内,上次孟珩被妖精所袭、得肖彧施救的暂住之地却是他在宫外另外建造布置的宅子,为掩人耳目之故,特以“萧宅”题匾。
    得到情报后第一时间报给雇主知道,孟珩对于自己的商业信誉,还是很满意的。
    而之后的事情,他却懒怠去管更多了。
    
    第30章 身陷波澜
    
    这日清晨,红日初升,朱雀街上的一溜店铺也陆续开门迎客,一番淅沥秋雨过后的干净街道上,逐渐有行人川流来往。
    气氛颇为祥和宁静。
    彼时,却突然有一阵细小轻微的啜泣声隐隐传来,钻入行人的耳里。
    有人蹙了蹙眉头,开始左顾右盼,下意识地寻找着声源。
    却见那阵啜泣声由小及大,渐渐变成呜咽,又变成了哀泣,最后竟变成了嚎啕大哭。
    惨痛悲绝,不忍闻听。
    不少人开始向声源的地方望去。
    原来竟是一对贫寒母子,头发散乱的母亲怀中抱着瘦小的男童匍匐在地,哀恸不止,而那男童却是双目紧闭,脸色乌青,被母亲抱着,一动也不动,竟像是没了生气一般。
    这是……
    有人猜测到了这位母亲的悲哀境遇,不由摇了摇头,唏嘘不已,长叹一声从她身边快步走过,像是不忍心再看一眼。
    而那女子竟像是兀自沉浸在悲痛之中一般,恍若无人地自顾啼哭着。
    待日已高升,人来人往,实有人看不过去了,便走过去轻声询问安慰。
    不想那女子已然听不进去任何安慰之语了,围观劝慰之人愈多,反愈发触动她内心的绝望,哭得也愈发撕心裂肺起来。
    直到有人轻提一句,要不要叫官府的人来问问。那女子似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人。
    露出一双布满了红血丝、饱含怨恨的眼眸。
    “官府……官府应该把他给抓起来!”女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众人一怔,随着女子手指遥指的方向看去,却蓦然看到了斜对面匾额上“胶囊铺”这几个字。
    一时纷纷议论不止。
    ——这不是那个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胶囊铺么?
    ——对啊,据闻是那位善医心疾的孟大夫的铺子,怎地和这母子有了牵扯?
    ——该不会是……
    正在猜测惊疑之间,却闻那女子哭诉道:“求求各位好心人,帮我评评理啊!”
    “正是这家的孟大夫,医死了我家孩儿!”
    女子这一句哭喊,登时语惊众人。围观之人更像是炸了锅一般七嘴八舌地吵嚷不止。
    而偏偏此时那风口浪尖上的胶囊铺却是大门紧闭,竟似是尚未开张。
    在眼下这个时机,反让人更添了几重猜疑。
    “那日我抱着我那得了失心疯的孩儿来这铺子求孟大夫医治,孟大夫起初不肯,说是要收我们一百两银子,可怜我们母子家境贫寒,哪里竟能筹得这一百两银子?!我别无他法,只得对他苦苦哀求。”
    说到此处,她略一停顿,将目光殷切地投向围观众人道:“当时情景有不少人都看到的,可以作证!”
    果见四周嘈杂一阵,便有人附和道:“我看到了,当时确如这位女子所说,孟大夫站在店门口挡着,她就一直对孟大夫哭泣请求。”
    众人听到这一番话,都不禁纷纷咂舌,只说没想到那孟大夫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人冷心硬,见钱眼开。
    ——呸,自以为会医心疾了不起啊,见死不救,早晚有一天遭老天爷报应!
    有人愤懑不平地骂了一句。
    这眼下围观之众大多都是些平民百姓,本就对那胶囊店可望而不可即,不免心有不甘,此番见得这母子的悲惨遭遇,更是万分同情,便都愈发对孟珩心生不满了。
    女子又是一阵哀痛欲绝的哭泣,道:“他见四周有人围观,怕坏了他的名声,方允许我进得他店内,可仍不愿给我孩儿尽心医治,只说我母子如此寒酸,不配他亲自医治,便只打发了几粒说是没做好的胶囊给我孩儿,对,就是此物!”
    她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叠得方正的粗布帕子来,一点一点掀开,露出一粒胶囊来。
    半透明的米白色硬壳,包裹着里面依稀可见的药材。
    有人曾也有幸见过那颇有名气的胶囊,一眼便认出:“啊,这确是胶囊无疑!”
    女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抽噎道:“我本以为孟大夫是好意,千恩万谢地走了,连忙喂我孩儿吃下,谁知……谁知不吃还好,一吃下那胶囊,我孩儿病情竟愈发严重!当、当晚人就没了……”
    说到这儿,女子似乎是再也忍不住心内悲痛,泣不成声,埋头痛哭起来。
    周围一片啧啧之声。
    有人激愤怒叱道:“原来这孟大夫竟不只是见死不救、人冷心硬,居然还干出这等谋害人命之事,简直丧尽天良!”
    更有人附和着骂道:“难道这京城之地竟没有王法了吗?此人心思如此恶毒,公然谋害人命,官府都眼瞎了吗?!”
    “官府……”女子凄绝地冷笑一声,道:“官府根本是跟他狼狈为奸!这姓孟的敢如此猖狂,不正是因为背后有官府的人护着么,他们又哪里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这一句更是激起众人愤怒情绪,一时之间群怨沸腾,扼腕叹息者有之,捶胸顿足者有之,也有那生性刚勇的,主动站出来扬言道定要给这可怜母子讨回公道,言辞慷慨,倒是引得众人纷纷拜服,彼此交谈商讨一番,竟决定带着这母子一同去衙门击鼓鸣冤,以平心中怨恨。
    那女子见此情景,方觉心中之怨有地可泄,她摇摇晃晃直起身来,向着众人郑重叩了个头。
    然而在弯腰的一刹那,女子的嘴角却悄然勾起一个阴狠的弧度。
    ———
    顺天府府衙内。
    府尹李大人看着堂下这一伙气势汹汹的人,眉心深皱。
    今日他刚刚上衙没多久,见公务甚少,本以为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况且自那孟小弟时常来衙门里帮他审案后,再不见往日案件堆积的情状。
    甚至连作奸犯科之事也一并少了许多。
    谁曾想眼下居然发生了这等事情。
    他一时心绪纷杂,难以厘清头绪,又被那啼哭不止的女子弄得阵阵头痛,然无论如何却也不肯相信,那孤高傲岸的孟小弟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肃静!”他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堂下骤然安静了许多。
    “你既告那孟大夫医死你的孩儿,可有证据?”李大人沉声道:“若只是虚言妄语,本官定治你个诬告之罪!”
    “大人,民妇有证据!”那女子忙道,说着便把自己小心翼翼收着的那粒胶囊呈上去,哭诉道:“那日正是孟大夫给了我这个,我将它喂给我孩儿,没想到竟……”
    女子想到伤心事,不由又痛哭起来。
    李大人捏起那粒胶囊细细察看,皱起了眉头。
    这果然与孟小弟赠给自己的胶囊外形无异。
    可既是那胶囊,又怎可能置人于死地?
    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变换几番,更是暗沉下来。
    却听那女子道:“大人,民妇岂敢冤枉他人啊!那日情景很多人都看到的,都可为民妇作证!还有这胶囊更是铁证啊!孟大夫他亲口说,民妇不值得他亲手医治,便打发了这没做好的胶囊给民妇,民妇本以为他是好意啊,可谁知竟包藏如此祸心……”
    似想到了什么,她又连忙补充道,口中呼号不止:“大人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搜那胶囊铺,民妇可以发誓,这胶囊就是孟大夫从他那店里的一隐秘之地取出给民妇的!当时民妇以为此物金贵,故而藏得隐秘,没想到竟是毒药啊!想必定是他平日用来打发像民妇此等贫苦人家用的!”
    堂下诸人一听这此等隐秘之事,更是颇为咂舌讶异,一时之间纷纷义愤填膺道:“若这大姐说的是真的,那姓孟的不知已害了多少条人命啊!大人头顶青天,定不能任那姓孟的随意欺凌百姓啊!”
    底下诸人见府尹大人久不说话,都不禁为女子出声助阵道。
    法不责众,人云亦云,永远是集体行为的模式。
    李大人眉头更皱了几分。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随意给他人定罪!”他肃然喝道:“除非证据确凿,不然尔等所说都可视为胡乱臆测、诽谤他人!”
    他再一拍惊堂木,堂下这才略略噤声,然仍有人在不忿地絮絮碎语,议论纷纷。
    李大人心下一片烦闷。
    眼下此等情景,他必不能直接为孟小弟开脱,否则激起民愤不说,还有可能落得个官商包庇、相互勾结之嫌,孟小弟被泼的那身脏水更是洗不清。
    而且,被告本无资格审案,孟小弟那一身辨别忠奸的审案功夫竟也是无处可使。
    实在棘手。
    他来回思虑了几番,终于对一旁的衙役沉声道:“去把陈平给我叫来。”
    ———
    一纸命令,陈平便不得不带着手下人马查封孟珩所营药铺,上下搜检一番。
    奇怪的是,这胶囊店似是事先预知了这场风波,今日自清晨始都一直未曾开门。
    来往路过的行人已有得知了风声的,都不禁对这胶囊店指指点点,曾经的高不可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人人唾弃。
    陈平皱了皱眉,勒令手下驱赶围观之人,又责令他们简单进店搜查一番便可,不可破坏财物。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那女子口中所言“罪证”只略略翻找一番,便被手下找到,呈到了他的眼前。
    陈平的脸色不由得阴郁了几分。
    这下,算是人证物证齐全了。
    他将所找到的胶囊交付李大人,经仵作鉴定,竟果然与那女子所持物证一模一样,药理同出一源,确含有剧毒物质。
    李大人沉吟许久,没再说话,只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然后转身负手而去。
    只留下陈平呆呆地看着那句话,心上仿佛压了块石头。
    ———
    青年蹙着眉心、一脸凝重地抬头看着匾上“孟宅”二字,久无动作。
    此时时值晌午,晚秋阳光正好,恰照在孟宅内一株高挑翠竹上,清风拂过,点点碎金于竹叶尖流淌,更显其苍劲风骨。
    他心下一阵烦闷,脑内不断地回想着府尹大人写在纸上,交代给他的话。
    为平民怨,须得将孟珩押回衙门。
    如此做法,他当然能够理解。在处理以往那么多案件的时候,他一样也这么做过,从未犹豫。
    然而此次,许是那孟小弟帮过他太多次的缘故,亦或是那个少年总是一副淡看世事,笑意从容的样子,竟使他怎样都不能认同这样的做法。
    “陈大人,时间不早了。”一旁跟着的衙役小心提醒道。
    陈平握紧了身侧的长刀,终是点了一下头,道:“叫门吧。”
    那衙役利索地应答一声,挥了挥手,叫余下一众衙役迅速排成队伍,持刀堵在孟宅两侧,自己则迈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扣了扣那朱红门上的铜扣,厉声喝道:“嫌犯孟珩可在?顺天府刑狱司有召!”
    然尚未等到喊第二遍,便闻“吱扭”一声,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一身月白衣衫、长身玉立的少年正站在门内,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那双漆黑眼眸微眯,仿佛将一切都早已盛在眼中。
    风轻云淡,世事了然。
    众人都不由一愣,刹那之间竟呆愣在那里。
    “孟小弟……”陈平似有一刻恍然,不由喃喃唤出声来。
    
    第31章 与你相伴
    
    陈平神色恍了片刻,直过了良久,方沉下一张面孔,肃然道:“顺天府刑狱司得府尹大人命令,因孟珩疑有谋害人命情节,又因在孟氏所经营胶囊铺内发现使被告之子丧其性命的同种药材,可谓人证物证齐全,故而在此特命孟珩随本捕回刑狱司牢狱内待审。”
    “你可有异议?”他觉得在少年那双眼眸的注视下,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然而少年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神色,仿佛此时此刻,两人位置对调,那带刀的青年才是等待被押入大牢的那个人。
    “异议有用么?”少年挑眉轻笑一声,步履从容地走到陈平面前,甚至悠然地伸出了双手。
    “要绑还是镣铐,陈大人请便吧。”口中语气仿佛聊天闲谈般随意。
    陈平眉心一皱,只觉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
    然此刻那双直视着他的漆黑眼眸中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轻浅笑意。
    就好像少年从未把任何事放进眼里,哪怕是身陷囹圄。
    陈平蓦然觉得压在他心上的那口气略松动了些许,他定定地看了少年些许,沉声道:“把孟珩押回去。”
    不过终究是未在少年身上施加枷锁等作为一个嫌犯应有的耻辱标志。
    一席素白衣衫的少年走在这群横眉冷对、黑衣黑靴的捕快中间,鹤立鸡群,犹如漆黑夜空中的皎月,非但没有丁点被捕之人的落魄,反倒让人生出几许不敢亵玩之意。
    奇特的是,跟随在少年身后的一众捕快竟没一个人觉得这样有什么异样或不合规矩之处,似乎少年本来就合该如此,若要给他戴上枷锁,反倒是玷辱了他。
    甚至于他们的长官陈平给少年安排了一间最为干净通透的牢房,也恍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并没有人说一句闲话。
    孟珩对这一“优待”更是毫无自觉,待陈平将其送进牢房门口,便自顾推门进去,盘腿坐于一侧矮床之上,闭目养神。
    于他而言,外在的环境变化从来构不成任何威胁。
    无论是雅致舒适的宅院,粗朴简陋的农家,还是眼下这间方寸之地的牢房,都不会有半点影响。
    他抬眸斜睨了一眼独自立在牢房外絮絮不止的陈平,直至对方闭口息声,方又阖上双目,翻身一躺,侧卧在那并不算十分劣质的木床上。
    不过,却是稍有些硌了,看来果然是睡惯软塌的缘故。
    孟珩闭着眼无聊地想。
    ———
    那边肖彧接到信儿的时候已是两天以后的清晨。
    他当时忙于想办法稳住那帮因为科举推延而隐隐躁动的举子们,已是一夜没有合眼。说来他虽是东宫太子,本应势力雄厚,然而今上一径沉迷于道、术之上,早已将大权旁落,由朝中内阁全权理政。
    可惜权臣勾结、结党营私,把朝政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甚至于其中有人竟另有阴谋。
    肖彧从罗云那儿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便深感震惊,然而他到底是冷静下来,暗中着手去搜集证据,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人竟连少年都牵扯了进去。
    他顾不得自己一夜未眠,便一路纵马,直奔顺天府大牢而去。
    所幸似有人事先打点,只稍给那守卫的狱卒赏了些银两,便见到了心中挂念的少年。
    空旷的牢房内,四周皆是铜墙铁壁,有半束微光从牢房上空的狭小天窗斜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点圆圆的光斑。
    少年此时正坐倚在那木床边,一边提着茶壶,对着壶嘴啜饮,一边垂手从身边瓷碟里拾起半块粮食饼,搁进嘴里慢慢咀嚼。
    肖彧心里一紧,不由出声唤道:“孟大夫。”
    孟珩微一侧头,见到来人也毫不惊讶,只略挑高了眉梢,道:“你来了。”
    这玉米饼味道还算不错,只是稍有些干。
    他又一仰颈,将那剩下的几口茶水悉数灌进嘴里。
    肖彧只觉得心下发沉,连嗓中也觉得艰涩,他沉默半晌,道:“孟大夫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一难?”
    报信儿人说得详细,将那对贫寒母子如何与少年有了牵扯,又如何将少年告上衙门,少年如何淡然面对刑狱司一众捕快衙役,跟随诸人到得衙门,悉数告知于他。
    然而这么多天来,少年却始终对他只字未提。
    那日遣罗云过来递信儿,也只说于自己所托之事上有了眉目,其余的,竟半点也未曾透露。
    回想至此,肖彧只觉得心上更涌入一般复杂情绪,难以言喻。
    却见孟珩轻笑一声,道:“倒也未曾知道得如此详细,只知某些人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而已。至于是将我告上衙门,还是使别的什么手段,于孟某而言,都无甚紧要。”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肖彧静默了一会儿,沉声道。
    “为何要告诉你?”孟珩把茶壶一撂,拍了拍指尖沾上的粮食饼碎屑,笑道:“你托我所查之事我已告知于你,剩下的,你收拾你的朝局,我逗弄我的猎物,我们两不相干。”
    肖彧定定地看了一眼那笑意淡然的少年,俊朗眉目间似染上一层淡淡阴翳。
    “孟大夫果然豁达。”半晌,青年似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他转而将视线扫过这一小方天地,再落到盘腿而坐的少年身上,弯唇笑道:“不曾想孟大夫在此等情势下也能安之若素。”
    “为什么不呢?此地既有床榻,又有清茶一壶,干粮些许,既能卧床歇息,又饿不着我,居于此间更不用费心为那日日递名帖的一干人等看诊治病,岂不潇洒畅快?”少年说着,将双臂枕于脑后,斜倚床边,双目微眯,却有一种怡然自得之态。
    肖彧微垂眼睑,轻浅笑道:“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牢狱,竟叫孟大夫形容得如此悠然光景,实在令在下不禁也想体验一番了。”
    孟珩一挑眉,嗤笑道:“无非自我安慰罢了,阁下千金之体,还是勿要体验此等囹圄为妙。”
    青年却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虽低,却透着一种莫名的执着:“能和孟大夫对坐一处,即便是身陷囹圄,也只怕是一种享受罢了。”
    说完这话,他轻抬眼眸,遥遥望向铁槛内的少年。
    少年恰也抬眸看他,漆黑眼眸中似有所内容浮现,却又似一无所有。
    彼时却有一阵脚步声从外间传来,打破了两人间的宁静。
    原来竟是顺天府尹李大人,他听得手下来报,说是牢内来了位探望孟大夫的,却是身姿气度非同一般,出手打赏的银子又极丰厚,听得这般描述,心下不禁隐隐有了个猜测。
    却是连深想都不敢。
    然此番匆忙过来,没想到竟真的见到了……太子殿下。
    再转念一想,不禁对那狱中的少年也另有一番认知。
    他抹了把额上冷汗,走上近前,只略略行了个礼,悄声道:“殿下怎地突然大驾狱中?”
    狱中人多口杂,他不能行大礼泄了殿下身份,只得如此。
    青年这才移开目光,半转过身对李大人点了点头,温润笑道:“本不是为什么公事,故而未曾惊扰李大人,不想还是被李大人探知。”
    既而转过头来,又深深看向那牢中少年,道:“不过眼下也正有一事想求李大人帮忙。”
    李大人转念间闪过种种猜测,若是殿下想要他放了少年,却是不好办……
    然而嘴上却连连道:“殿下尽管说便是。”
    青年眼睑微闪,低声道:“大人可否行一方便,让我也进这牢内陪伴孟大夫些许时刻?”
    李大人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又是惊出一身汗来,忙开口道:“殿下千金之躯,怎能入得这狱中,岂不是折煞……”
    然话未说完,却见青年微摇了摇头,道:“我又哪里是什么千金之躯?别人不知,难道府尹大人还不知情么,我不过是一个落魄皇子罢了,即便进去待一时片刻,想必也不会惹人注目。”
    “更何况,我相信今日之事,府尹大人必不会叫人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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