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以演戏慰平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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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整个剧本里面也像是一场盛大的宴会，直到黄柳霜死去，这场宴会才最终谢幕。
　　觥筹交错之间的交谈上升，低谷无语……人生种种，黄柳霜一一品尝。
　　人生如水，冷暖自知。
　　黄柳霜便是这样的人。
　　凌兰的脑子里响起对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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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演电影？你知不知道演电影会掉魂儿的？”黄善兴抽着烟，声音嘶哑却又带着不容辩驳的威势。
　　“我想演戏，电影不会害人。”黄柳霜如此回答自己的父亲，嫩嫩的少女嗓音之中是绝对的坚韧。
　　“洋鬼子当然会说好话，但是你看看那些什么明星，都是些什么人？我们是正经人家，阿媚，不要去演。”黄柳霜的母亲面容愁苦的看着自己漂亮的孩子，声音里是浓浓的担忧。
　　“妈妈，我喜欢电影。我想试试。”不论家人如何劝阻，年幼的黄柳霜依旧坚持。乖巧听话的孩子，第一次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表现出一种对出演电影的绝对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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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兰睁开眼睛，微微瞟了一眼自己周围：薄一清在看报纸，文菲在看词典，至于路秀在照镜子。而凌冷琼在看一本有关乐理的书，他的手上还有一支铅笔，不时地在画些什么。
　　抽回自己的注意力，凌兰继续想着剧本里面的东西。
　　黄柳霜的一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就是追求梦想，显示的落差，种族歧视，新旧更替……这是大时代的烙印，在时代的浪潮之中，敢为人先的人，有的被人称赞，有的人却始终不被理解。
　　黄柳霜就是不被理解的人群之中的一个，即使那时候的她美名天下知，但是她身上的旧中国人标签始终不减，让她一直经受着他人的非议。
　　不只是外人不理解她，她的家人其实也一直不理解她，但是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所以在生活的浪潮之中不论自己如何的跌跌撞撞，黄柳霜都努力地去生活。
　　成就也好，失败也罢，黄柳霜都是自己，单纯地追求自己的电影梦的女人。
　　凌冷琼自己翻看着黄柳霜的剧本，里面的台词中英文对照，黄柳霜面对自己的父母当然还是中文，而在工作中，一旦出现了外国人就会变成英语。
　　对凌兰的口语，凌冷琼并不担心。毕竟凌兰还是学过多门外语的，只要没有全部忘干净，这些并不成问题。
　　用自己的表演打动诺蓝是很难的事情，凌冷琼想起那个傲慢的导演，抿了抿自己的唇：能够获得诺蓝承认的人才能让他温和，而宴会之中，诺蓝不会表现的没有风度。尤其是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诺蓝更是一个温柔的人。他选的地方是他的家，这就说明他会以一种亲善的形象出现。或者说，这几年诺蓝也开始修身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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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凌冷琼他们一行人还在飞机上的时候，诺蓝还在自己的别墅里面喝下午茶呢。
　　《黄柳霜》的剧本就这么放在桌子上，诺蓝已经看过剧本很多次了，也看过郝吉思的小说很多遍，他查了无数的资料，荧幕上的中国女人她的韵味，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装扮……无一处不让人着迷，黑色的眼睛里都是故事。
　　她的身上有一种脆弱又坚强的魅力在向外散发一种讯号，这就是追求梦想的人身上的闪光。
　　诺蓝接下导演之位，就是想要将黄柳霜的美重新搬上大银幕，让全世界的人看到这位亚裔第一位留名好莱坞星光大道的魅力女性的光芒。
　　在诺蓝看来，像这样有魅力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梅丽尔·罗斯。
　　只是梅丽尔是一个白人，而制片人要求一定要高度还原，所以主演一定要是黄种人。
　　梅丽尔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只要是她能出演，这部片子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还是要可惜，他不能选择梅丽尔当主演，那么就一定要让梅丽尔接下女二号马琳·黛德丽。
　　女主演的地位也不能低，近些年在好莱坞留名的亚裔演员越来越多。
　　在诺蓝的心里比较符合自己的预期的女性应该是苏荷漪，苏荷漪有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这种温柔与黄柳霜有着一点异曲同工之妙。相较而言，顾露艺其实更显得大气一点，这种大气其实也比较符合黄柳霜的某些特点可显得气质有些过于锋锐逼人了。
　　演员这个行业，顾露艺，苏荷漪她们本人带着的气质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共通的，她们也很有灵气。除了这两个人之外，秋梅怡或者日裔山口慧里也有很出色的演技，韩裔朴槿惠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些人都还不是那种最完美的选择，而诺蓝要的只是最好的。
　　诺蓝也知道，想要出演这个角色，这些演员都会好好揣摩，所以他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期待的。
　　除了这些影后之外，其实新人诺蓝也比较关注的，只是现在能让他眼前一亮的没有几个。
　　有一两个人是与黄柳霜长相上非常相像，但是她们的演技并不令人满意。
　　诺蓝享受着深秋的温暖阳光，天空中没有一丝白云，明丽的蓝天澄澈如洗。
　　走到自己的庭院里面，手机随手放在一边的藤椅里面，诺蓝坐到一边，翻看着自己的分镜图，脑子里面勾画着完美的构图。
　　他不允许自己的电影有一丝不完美之处，所以一切他都要准备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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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飞机之后，凌冷琼带凌兰去了自己以前买的公寓居住，公寓并不大，只有一室一厅。
　　一间房间被改造成了书房，塞满了书，还在角落放了一张折叠床。
　　客厅放着一架钢琴，雅马哈钢琴，不是特别昂贵的牌子，凌冷琼没有随便到哪里就要过很奢侈的生活的习惯。再说这样的小公寓放着一架施坦威的立式钢琴也是浪费，毕竟这里没有人经常居住，很容易让钢琴损坏。
　　只是他在这里求学的时候不喜欢住在学校，就依靠自己闲暇时候的演出赚钱，然后自己按揭买下的这些东西，到现在按揭费已经全部付清。
　　凌兰被安排在卧室里面，能够安心的在这里揣摩自己喜欢的角色。因为凌冷琼还有薄一清的关系，她享受了那些影后的待遇，没有第一道关卡，只需要在一周之后，诺蓝自己亲自挑选演员的时候出现就是了。
　　进入到这个公寓的时候，凌兰还是很惊讶的。
　　这栋房子充满了凌冷琼的个人风格，简约，干净。简欧的装修风格，巨大的落地窗，光照十分充足，又显得并不那么冷清。
　　房子只有六十几个平方左右，每一寸都是精致干净的，明亮的，没有墙纸，刷的白漆，上面是手绘的简笔画。
　　不是像家里那样的水墨画，简笔画上显得比较呆板，就是照着样板画出来的东西，不及家里的水墨画用心。
　　凌兰当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凌冷琼自己买的，但是他能猜到这些东西的摆放都是凌冷琼自己动的手。因为摆动的位置很讲究，也很符合凌冷琼的个人习惯。
　　卧室里面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干净的，尤其是床上用品，干净的纯白色，估计还会选择一天一换，凌冷琼是带了点小洁癖的人。
　　“Joe，这里真好。”凌兰打开书房的门，凌冷琼正在给自己铺床叠被。
　　看到凌兰进来，凌冷琼让凌兰坐下，自己去饮水机那里接水，进来才说道：“你喜欢就好。”
　　然后把纯净水递给凌兰，动作自然。
　　凌兰接过水，喝了两口：“这房子不像是爱尔兰阿姨喜欢的风格。”她以为这房子会是爱尔兰为凌冷琼买的。
　　“这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因为这是我买的。”凌冷琼直言事实，不夸耀也不谦虚，语气平静。
　　凌兰点点头：“晚上吃什么？”其实心里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是凌冷琼自己买的。
　　凌冷琼看着凌兰，幽蓝的眸子，睫毛颤动了几下：“在家吃？”
　　“好哇。”凌兰喜笑颜开，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迫不及待。
　　凌冷琼看凌兰这么高兴，摸出钱包，看到里面的银/行卡安心了不少。他没有兑换现金货币，不过有这里的银/行卡也很不错，不用担心没有钱付账。
　　凌兰看到凌冷琼的动作，更是大笑起来。
　　这样的放肆的笑声，让凌冷琼都有些窘迫的脸红了起来。试探的伸出手摸了两把凌兰的头顶，揣着钥匙，带凌兰去超市。

　　第四十一章尴尬的夜晚过去

　　从凌冷琼的房子到超市有一段距离，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多么着急，所以可以这么淡定的在这里选择闲逛，走路去超市。
　　这个时间来逛超市的人并不多，黑色星期五并没有到来，否则这两个人也买不到什么东西。
　　走到蔬菜区，凌兰发现里面的东西有些见过，有的没有见过。追究到根本原因，凌兰也是没有去买过菜的。她可以和人饮酒谈诗，却没有办法和家庭主妇或者煮夫一起聊今天的白菜礼貌几毛钱。
　　倒是凌冷琼表现得有几分不可思议的熟练，挑选菜也是动作迅速，而且凌兰注意到他选择的菜也都比较简单。
　　既然他都买菜了，到时候她也可以做菜。做菜凌兰还是有准备的，好歹这也算一门独特的手艺，只是买菜这门手艺活儿她并没有怎么涉猎过罢了。
　　凌兰和凌冷琼两个人在超市里面逛还是吸引了不少的视线的，只是两个人的目光都太专注于食物了，从而忽略这些视线了。
　　要知道凌兰与凌冷琼两个人的长相都是相当出色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凌冷琼的法国之行的音乐会还有一些交流会的节目也在美国播出来了，凌冷琼的全球音乐会也在美国有过，认得出凌冷琼的人也不少。
　　不过能知道凌冷琼的粉丝都算是很有涵养的，而且外国人更知道注重隐私，就算是认出来凌冷琼了，他们也不会上来就要签名合照。尤其是观望之后，明显凌冷琼有女朋友，人家的亲热时间，打扰别人是会被驴子踢死的。
　　不知道别人的纠结之处，凌冷琼挑选了一些自己觉得不错的食材，然后凌兰和凌冷琼一起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被人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凌兰看到有些人对着凌冷琼表情有些激动，只是没有上前来围着。凌兰猜想应该是凌冷琼被认出来了，没想到醉心于古典音乐也会有人能认出来。
　　在凌兰看来，应该是那些影视明星或者歌星曝光度更高，更容易被认出来。不过，凌冷琼会被人认出来其实也不太意外。
　　毕竟，在凌兰的印象中凌冷琼才结束自己的环球巡演不久，海报也才撤下来不久，应该是还被人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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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凌兰与凌冷琼将菜报到厨房里面去。凌兰注意到厨房里面很少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工具都很干净。
　　凌冷琼先找出来电饭煲，把买回来的米倒进去，洗干净掺点水，然后擦干锅身锅底，把电饭煲插上电源，定好时间，就算是完成了煮饭的工序。
　　“Joe，你会炒菜吗？”凌兰想起自己做饭的手艺算不上精通，而且这些现代厨具她并不能好好使用，于是询问道。
　　凌冷琼煮好饭之后拿出了芹菜，听到凌兰的问题，他处理芹菜的手顿了一下，道：“会，不擅长。”
　　‘也就是说两个人都是半吊子。’凌兰心里放松了，这样等一会儿要是出丑的话，也就不会被嘲笑了。
　　不知道凌兰的心里想的居然是这样的东西，凌冷琼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择菜。
　　凌兰和凌冷琼两个人分别处理食材，凌兰选择切菜，而凌冷琼择菜。买的食材都是很平常的，两个人大都知道怎么处理。于是很快两个人就愉快的合作着把蔬菜切好了，把鸡蛋打好了，把肉也切好了，顺便配料葱姜蒜都处理完成。
　　凌兰看着已经完全处理好的食材，然后笨拙地打火，热锅，倒油。把打好的鸡蛋倒到油锅里，看到差不多又捞出来；凌兰就着剩下的油炒番茄，倒了姜末进去，等待番茄熟透。看番茄的火候够了，凌兰又重新把鸡蛋倒进去，随意翻炒两下，撒上盐，关火，再用锅铲搅拌两下，装盘。
　　凌冷琼用另一边的炉灶煮了一锅蔬菜汤，他用手握着汤勺的手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
　　凌兰认为这太狡猾了，煮汤是最容易的事情了，而她现在是在炒菜！
　　吸油烟机运转起来的巨大轰鸣声让凌兰没有什么聊天的心情，番茄炒鸡蛋炒好之后，凌兰开始炒青椒肉丝。
　　洗干净锅又是被热油，姜末可以让油更香，率先把姜末放入油锅中，瞬间炸开香气。凌兰瞄了一眼，姜末变成金黄色了，于是肉丝也被倒入锅中，被爆炒的肉很快颜色发白，这就是火候差不多了，随后凌兰倒入青椒，将青椒与肉丝一起爆炒，出来一点青椒的辣甜味与姜末的清香，凌兰可以放调料了。翻炒了两下，凌兰用锅铲舀起一根肉丝。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凌兰确定这肉丝是已经熟透了的，吃下去不会有问题之后，凌兰便是关火，为青椒肉丝装盘了。
　　另一边凌冷琼是最早把饭煮好了的，所以现在好像可以吃饭了。
　　从高处的碗柜拿出一个比较小的锅，洗过一边后将汤盛进去。凌冷琼自觉地把汤端到餐厅里的大理石长桌上去。
　　凌兰端着自己的两盘炒菜闻了闻，确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然后淡定地将菜放到餐桌上。
　　凌冷琼转身端出了两碗半干不稀的白米饭，顺便拿了两双筷子，至于厨房里面的狼藉，还是吃过饭之后再管。
　　凌兰接过饭碗和筷子，不禁笑出声来。
　　凌冷琼不太明白凌兰在笑什么，只是平静地说道：“吃饭吧，累了一天了。”
　　于是凌兰也强行忍住了自己想笑的感觉，她很久没有这么放肆过了，和凌冷琼在一起真的很容易就放松自己的情绪。
　　安静地吃了晚饭之后，两个人默契的收拾厨房。不常做这种事的两个人真的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就算是手足无措，两个人还是没有摔碎一个碗。
　　“Joe煮的汤味道很好。”两个人坐在客厅里面一起看电视，凌兰窝在沙发上遥控器就在她的大腿边。
　　电视机里面，脱口秀的主持人正在说一些俏皮话，观众们笑得很开心，而凌兰的嘴角也微微的翘起，显出她的心情很放松。
　　凌冷琼与凌兰的距离只有一个遥控器，凌冷琼没有像凌兰这样放松自己的坐着，即使是在沙发上，他还是一本正经地坐着。坐姿板正，眼神专注地看着凌兰。
　　被凌冷琼专注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凌兰注意力本来就不太在电视节目上，凌冷琼又这么一直看她，让她没办法不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去。
　　“Joe，什么事？”凌兰能知道凌冷琼对她感觉不一样，她也是如此的，可是她不能就去戳破这层膜。爱情，对现在的她而言委实有些可怕。
　　“只是想看着你。”凌冷琼说话很直接，简单的就把自己真的在想什么告诉凌兰，让凌兰脸红。
　　“哦。”尴尬症犯了的凌兰只能僵硬的这么回答一下，看她，她还能说不给看？
　　电视节目上面的笑话听起来很苍白，而凌冷琼的视线还是清清冷冷的，却又一直存在。他的目光很单纯的就是落在她的身上，没有欣赏，也不是淫/邪，就是落在她的身上，连打量的意味都没有。
　　终于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忍下去的凌兰和凌冷琼互道了晚安之后进厕所洗漱干净，回到卧室里面看剧本。凌冷琼的目光落在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凌兰自己很敏感，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只能选择逃避。
　　客厅里面没有了凌兰，凌冷琼自己将电视机关掉，然后洗漱，回到书房里面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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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深了，苏荷漪还没有睡。从美国到这里的距离并不短，可是她知道自己处于一种兴奋状态之中，就像是她第一次出演的那个孤女一样，她很兴奋。
　　黄柳霜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时代的孤女，所以苏荷漪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人，这种孤独寂寞与她自己的心情也很相符合。
　　在国际上声名鹊起的苏荷漪现年二十六岁，六月五日出生，双子座，AB血型，她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理所应当要意气风发。可这位来自南国的少女，苏荷漪却有着一种奇妙的温柔。她的身上透出一种安静，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喧嚣在她的身上都完全看不见。
　　苏荷漪有一双桃花眼，还有一张菱角唇，看上去天生就很会笑。实际上，苏荷漪很少笑，她的目光都带着淡淡的忧郁。
　　年少的时候，苏荷漪患过抑郁症，直到如今苏荷漪的精神状态都有轻微的抑郁倾向。只是她很安静，沉浸在书中剧本中就是一天，她还总是拿着镜子慢慢对着镜子露出不同的喜怒哀乐。而她的心理医生也随时照顾她，调节她的精神状态，让她不会发生自杀的惨事，不会步了那些天才演员的后尘。
　　苏荷漪不太高，一米六二，身材也不好，不是谁都喜欢的S形身材，有翘臀却没有饱满的胸，她很瘦，一把骨头看着都觉得会有点咯人。脚也很小，三十五码的鞋子。看上去真的很小，还像个未成年的孩子一般不谙世事。
　　但是她有一双很会说话的黑眼睛，就像星星，又亮又黑，里面像是有无穷的秘密。她看你的时候就像是再和你诉说，告诉你一个陈年的故事，里面有花有酒，有笑有泪，会很美也会很残酷。
　　正是因为她的这些特质，所以苏荷漪很受那些导演的青睐。而她出演过的每一个角色都是经典的，抑郁症没有构成她不能进入角色的阻碍，反而故事之中的她更加有魅力。
　　“苏小妹，还是睡觉了。”一张素颜非常疲倦的助理郭果小姐迈着自己的大长腿，擦着头发，看坐在窗台上面还在看剧本的苏荷漪说道。
　　“我再看看。”苏荷漪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又有点魅人的尾音，听上去就让人觉得舒服。
　　郭果小姐大摇大摆地坐到沙发上面，双腿搭在茶几上，房间里面因为打开了窗户还是有点冷，而两个人又打开了宾馆的空调暖气，也不觉得冷。
　　“我说啊，苏小妹，再不睡觉脑袋明天疼了啊。”郭果抓起茶几上面的酸奶开始喝。
　　“头疼已经习惯了。”苏荷漪完全不在乎会不会头疼，她现在全心全意在剧本中的悲欢离合中。
　　郭果咽下一口奶，道：“苏小妹啊，你习惯了我还是一直都不习惯啊。你头疼了这不是上赶着让我被骂？我告诉你，作为你的大表姐，我有管教你的权利，现在听话去睡觉。”
　　苏荷漪抿起嘴，动作间带着些稚气：“好吧好吧，谁叫你是大表姐，你厉害。”抢这个角色，苏荷漪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不知道顾露艺会怎么准备，那些人都不太好应付。秋梅怡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她有消息，这个皇冠的演员已经答应了一部戏，与黄柳霜这部电影的档期撞了。至于那些日韩裔，不用说也会因为老板的从中作梗不会成功。
　　但是苏荷漪还是担心的——大老板似乎更希望自己的妹妹获得这个角色。
　　没有看过凌兰的表演，苏荷漪不知道凌兰演技到底怎么样，但是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啧，走后门没有前途的，我想你知道卡朋特导演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就别担心了，谁不知道苏荷漪的演技出众是个天才？”郭果脸色惨白的样子，眸子里却是满满的坚定，给了苏荷漪一点信心。她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这个坏丫头还在这里拗着不肯睡觉！
　　“那好我去睡觉。”苏荷漪愉快地翘起自己嫩白的脚丫子，从窗台跳到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郭果的安慰虽然很苍白，不过，苏荷漪还是觉得愉快了。角色拿的到还是拿不到都无关紧要，凌兰到底是个什么人才是苏荷漪比较好奇的事情。只是她心里真正在想什么不能告诉郭果，否则这个大小姐一定会生气。
　　苏荷漪啪嗒啪嗒的离开了客厅，而剧本就这么被随便扔在窗台上。本来在喝酸奶的郭果看到了也不能选择无视，认命地过去捡。剧本捡到手里，郭果翻看了两下，不出所料的，上面果然被画满了怪脸图画——苏荷漪从小就喜欢乱涂乱画。
　　这么多年都不变，苏荷漪果然还是一个孩子。郭果叹息了一下，也幸好苏荷漪还是个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否则她早就因为抑郁症而自杀了。
　　“这么大了还喜欢打赤脚，你以为自己还是五岁啊？”拿着剧本，郭果走到苏荷漪的门外稍稍嘲讽了一句。
　　“咦，姐姐，你不是才吃了我五岁的生日蛋糕吗？”苏荷漪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有点闷。
　　“晚安，笨蛋。”郭果嗤笑一声，将剧本放在苏荷漪的门口。不知道苏荷漪在里面是个什么样子，不过，郭果对她还能说这样的话感觉到安心不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