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以演戏慰平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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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摸不准唐心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她一开始就判断了唐心对她的不怀好意，可是自己还是迷茫于为什么唐心会变成这样。
　　只希望今天能得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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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兰被司机准时的送到了惘然居，司机就在外面等着凌兰，而凌兰自己走向惘然居的大门。
　　甫一进门，凌兰就看到了一幅极宽的字画，远山，江面，飞鸟，江中有一叶轻舟，舟上有一位垂钓的老者。这一幅画看上去意境深远，却带着别样的孤独寂寞与寒冷。
　　“……独钓寒江雪。”凌兰看了一眼就在这幅画更远的墙上有一个钟，距离她与唐心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贝尔曼已经替她预约了位子，凌兰找到前台，一番交谈之后服务员就带她找到了自己的包间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服务员从凌兰一进门就表现得很热情，这种热情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服务态度上的十分敬业而已，也别以为他们对你的尊敬有多少，更不要以为自己作为顾客就是上帝。
　　凌兰坐到了包间里面，服务员热情而又矜持的为凌兰送上菜单。在凌兰表示自己等人之后，服务员依旧清浅的笑着，站到外边，淡化自己的存在，方便随时为凌兰服务。
　　凌兰让包间的门打开等着唐心的到来，她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发呆了。
　　凌冷琼还没有回来，她总觉得家里太大太空了。就算自己想要住到公司宿舍里面去，因为凌冷琼与薄一清的达成条件，凌兰也没有自己的宿舍。
　　而凌兰本来自己有房子，但是为了提防萧家的动作，凌兰没有离开半山别墅的意思。
　　或者更深层的原因还是她不太想离凌冷琼太远。
　　凌兰不承认这个理由，毕竟她对凌冷琼的好感还不至于到这种舍不得离开他的地步。最多的还是不想让自己太寂寞，这里陌生，而只有凌冷琼是最了解她的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愿意放手。
　　“还真的是有钱了呢，还顺便勾引到了凌冷琼那个怪物，你还真厉害。”唐心一扫以往的柔弱，甫一踏入包间，就像一柄出鞘的匕首一样。
　　从自己的思绪出来，凌兰的视线落到唐心的脸上：依旧是精致的淡雅的妆容，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样子，可是一开口就如此刻薄，刻薄到让凌兰开始疑惑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离心离德。
　　“坐。”凌兰表情平静地对唐心说道。
　　没有激怒凌兰的唐心不客气的坐到凌兰的对面，把自己的包放到一边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菜单，打了一个响指：“服务员，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唐心直接对服务员点了自己最喜欢的菜。
　　凌兰看唐心点的菜价钱算是中等，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经济压力，她也点了几个菜。
　　服务员拿着菜单和点菜的单子出去了，对里面的剑拔弩张根本没有说出一句话。
　　凌兰把手机放到桌面上，看着唐心的样子，完全不会觉得这样柔弱的女人会是那样的心狠手辣，而她的确很想知道自己的这些疑惑的答案，于是决定单刀直入，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讨厌你啊，讨厌到恨不得你去死。”唐心无所顾忌地说道，声音中似有无穷的恨意。
　　这样浓烈的恨意让凌兰心惊，可也对唐心这样的近乎于歇斯底里的表现更加疑惑，只道：“我不记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你。”
　　“当然了，大小姐当然不知道哪里对不起我。”等菜的时候唐心右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左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她看着凌兰，凌兰也看着她，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凌兰靠到椅背上，知道现在的唐心是色厉内荏，于是神情有些慵懒道：“我不知道哪里对不起你，我本来就没有对不起你。”记忆里没有任何的矛盾不是花重岭在妥协，没有任何唐心向她祈求的东西没有得到过。
　　作为朋友，到了这个份儿上难道还会有什么对不起对方的吗？在凌兰看来只有唐心亏钱花重岭的份儿，万不可能有花重岭对她唐心不起的份儿。
　　“是啊，你满足了我所有的要求，你又有哪里对不起我？”唐心嗤笑道，左手缩了回去，神情倦怠，“你一直满足我，一直不让我失望。”
　　“因为你无限制的纵容，我的心就开始变得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到了最后，我贪求的东西已经不是你能给得起的，我怎么能不恨你？”
　　“从小你就是众人眼中的焦点，你长相好，成绩又好，还是住在凌家，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所有人都羡慕你，都嫉妒你，你难道不知道？”
　　“看到你被欺负而凌冷琼一点都不愿意帮你的时候，你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话又有多少人感到太过满意吗？”
　　“生活才不是灰姑娘就能变成公主的童话，你就该在尘埃里面呆着不是吗？是谁让你像你的母亲那样出来勾引人的？！”唐心说着说着面部变得狰狞起来，像恶鬼一样可怖。
　　凌兰抬起下巴，俯视着唐心这丑陋的样子，态度冷淡地问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唐心的话毫无逻辑，说着说着就从自己的没有满足变到了责怪她无情上，所以凌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在这件事中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唐心与花重岭之间的关系对她根本没有任何伤害。只不过凌兰占据了花重岭身体，需要对她的死负责。
　　“不然你还想听什么？我知道你自从那一次受伤之后你就有点失忆，记不太清楚了吧？要是什么都记得，你也不会给不出有力的证据吧？”唐心双手手指相抵，做出塔状，每一对手指都有节奏的合拢又分离。
　　唐心看着她的目光非常冷，而她眸子深处，也只是一团的漆黑，凌兰看不出唐心究竟在想什么。
　　这样的摊牌时刻，唐心却半点紧张感都没有。凌兰已经很高估唐心了，却没想到唐心能把一切都视作理所当然。
　　是她的心理素质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说她真的“有病”？
　　凌兰正准备继续问话的时候，服务员正好敲门。凌兰让她进来，等服务员把菜摆好人也退出去之后，才继续说道：“我听Joe说，你似乎精神出了问题。”
　　唐心像是被戳到痛处，露出更加凶狠的表情：“我没有！”
　　凌兰点点头，很赞同道：“我看你眼神清明，条理清楚，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
　　“你什么意思？”唐心眼神不善的瞪着凌兰，但是她的眼睛与凌兰相对的时候略有闪躲。
　　‘有问题！’凌兰在心里想道。
　　转而凌兰变得很温和，叹息一声道：“到底是为什么呢？心心，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她转换了自己的用词，从称呼上来拉进她与唐心的距离。
　　“你不记得了？当然了，长相出色的萧凌兰，身具萧家的大量股份还有凌家的宠爱，当然不会在意我这种小角色了。”唐心还是避而不谈，只是言辞锋利的讽刺凌兰。
　　凌兰委屈地看着唐心，眼泪刷的就掉下来：“我知道我出院之后与你断开联系是我不对，可是那时候我的状态实在太糟糕了管家先生并不建议我出现在人前。而我后来恢复一点记忆，又是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想？”凌兰的话故意说的模糊不清，而且眼泪也不过是演戏的工具罢了。
　　唐心看到凌兰这样的痛苦，反而笑起来，只是身上的气势不再是那样的咄咄逼人，她只是在笑着自己的可笑荒唐：“你看，我一直计较什么呢？你失忆了，你现在记起来了，可是还是想不到重点。”
　　“你希望我告诉你吗？”
　　“——花重岭！”这个名字在唐心的嘴里可谓是百转千回的咬牙切齿。
　　凌兰泪眼朦胧的看着唐心，眼泪虽然是假的，但她的心里的确非常的疼，非常非常的痛苦，而因为这样的反应，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凌兰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哭泣。
　　“你喜欢云鹤。”唐心淡定地扔出这个炸弹。
　　凌兰懵逼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泪水还是在落下，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如此明亮。云鹤……是她理解的那个云鹤吗？可是这个时候又为什么要扯到云鹤？就算花重岭喜欢云鹤，又与现在的摊牌有什么关系呢？
　　“云鹤喜欢自己。”唐心继续冷淡地说着。她的眉眼之中也是十足的倦怠，没有了刚才的色厉内荏也没有了那些咄咄逼人。
　　凌兰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天看到那样的男孩子会这么自恋，唐心确实没有一点说假话的样子，这让凌兰刷新了一下自己的三观。但她的心里有谁在放声尖叫，反驳着唐心的话，并且哭泣到无可救药。
　　唐心停顿了很久，幽幽道：“我喜欢你。”
　　凌兰仿佛被扼住了脖子，无法发出一点声音，而心里有一种近乎崩溃的疼痛感在席卷全身，让她的泪水决堤一般的奔涌。凌兰的眼前一片模糊。这种反应，在告诉凌兰，唐心没有说谎。而花重岭明显是感觉到了唐心的这种感情的。这里面的纠葛突然地就在凌兰的面前完全的摊开了，所有的肮脏所有的伤口全都暴露在她的眼前了。
　　“你知道？你记起来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哭。是不是很可笑？”唐心自嘲道。看着凌兰脸上的那些泪水，眸中的悲哀一点也不少。
　　“我这一辈子最不应该告诉你我喜欢你，因为你永远不会给我回应。所以我就装作不再喜欢你，甚至交了男朋友，抢了你的云鹤。可是那种感觉完全没有办法抑制。”唐心的眼中也流下眼泪，但是她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凌兰感觉心口的疼痛已经让她快要窒息了，但是她不能错过一点唐心的话，她要知道所有，并且想出应对的办法。
　　“所以，我开始依赖药物，我姨妈有精神分裂症这倒是真的，我拿了她的安定。”不想去关注凌兰，唐心的眼睛还是贪婪地在凌兰的身上落下。
　　“不过很早安定就吃光了，我没有办法，也绝对不会去沾染那些不该沾染的东西。所以，我想办法找人拿到了雄性激素……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是个怪物！”
　　凌兰这才有些震惊了，女性体内分泌雌性激素多，而男性的为雄性激素。很久以前的英国等地为了所谓的治疗同性恋心理疾病，选择给男性注射雌性激素进行化学阉割……唐心所做的，与这样的事一样。凌兰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看到的心理学案例之中正好有……
　　“你呢？”唐心问道，她脸上的阴郁久久不散，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她的脸上。
　　看到凌兰现在只是离她远远地，没有用的哭，唐心愤恨道：“你依旧凭着这张脸蛋在校园里面混得风生水起，我怎么能不恨你？”
　　“所以我预谋要杀了你，所以我想杀了你，你死之后，我陪你。”唐心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也露出痛苦纠结的样子。
　　“可我最后还是舍不得。”这一句话说出来，唐心忍不住疯狂地大笑起来，就像是嘲笑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苦苦压在心底的感情。
　　“我计划得那么天衣无缝，可是最后还是我自己亲手破坏了我的算计。”唐心右手手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发丝中，疯狂的样子却带着过于脆弱的神情。她就像是在呐喊“救救她”，可是凌兰却救不了她。唯一能救唐心的人，只有花重岭。
　　——花重岭却早就已经死了。
　　“小兰啊，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对不作声的凌兰唐心大口吃着肉，粗声粗气地问道。
　　凌兰只能摇头，她还真的猜不到现在几近于疯狂的唐心会想做什么。
　　唐心嘲笑一声，一副笑凌兰天真又傻气的样子：“我想杀了云鹤啊，我还想杀了凌冷琼啊！”
　　她说杀的时候那样的轻飘飘，就像是上菜市场买一斤菜一样那样轻巧，让凌兰都有种诡异的感受。
　　“可是我都不能做呢。”唐心的反转话语让凌兰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一点。
　　唐心很遗憾地摇头，凌兰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好玩，可惜这都不属于她了。而不能动手杀掉那两个人，她也相当的不快活。
　　趁着菜还没有凉，唐心夹起菜往自己的嘴里送。她吞咽的动作又快又急，根本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咀嚼，只看见她大口大口的吞着。
　　“你不是敢想就敢做吗？”凌兰疑惑道。她的记忆里唐心虽然看上去娇弱，却是真正的实践主义者。
　　“云鹤没有什么错，唯一的错就是你喜欢他。可是他从来不回应你。”唐心含糊不清地说道。
　　毕竟唐心还是与云鹤在一起过，所以她知道云鹤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凌冷琼就是个怪物，你们互相怨恨……不，你独独怨恨了凌冷琼这么多年，竟然失忆之后就开始勾搭了。”唐心想到自己曾经还担心凌冷琼会对凌兰产生兴趣特地去勾引一番凌冷琼就觉得恶心。
　　凌兰泪水还在流，可是她却渐渐克服了现在心里属于花重岭的感受，要直面唐心现在的疯狂。

　　第五十七章老死也不相往来

　　“就是这样吗？”凌兰哽咽道，她现在鼻涕眼泪横流，声音虽然是颤抖的，可是凌兰的思绪却是冷静的。
　　想了太多的理由，最后没有想到自己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她不明白为什么唐心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而心存杀念，又因为这样的理由没有办法将计划进行到最后一步。
　　恨就是恨，爱就是爱……如果其中还有其他，凌兰最后的选择只有放弃。
　　就像前世，独自的疯狂迷恋造就了无尽的痛楚，凌兰便干脆地选择用杀戮来结束痴缠一生的眷恋。
　　天地为棋人为子，不过如此。乱世之中怎么还能去奢求那些感情？
　　这个全新的世界虽然是平和的，但对凌兰而言才刚刚开始有归属感。凌冷琼对她完全的付出，让凌兰无法继续对这个世界冷漠。
　　她无法回应凌冷琼朦胧的感情，可凌冷琼的一切努力凌兰都没有忽视过，并为之深深感动。
　　而唐心的选择让她想到自己前世……这太傻了。
　　“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连那样一个怪物你都能接受，为什么你从来不肯正视我的心声？”唐心完全的丢开自己的柔弱伪装，歇斯底里又痛苦难堪。她越是紧张痛苦就越是选择用胡吃海塞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凌兰从自己的皮包里面拿出纸巾，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心里的郁闷感不减，却对唐心少了一种怨气：“唐心我们再也不要见。”
　　“小兰，你觉得可能吗？”唐心将自己的筷子丢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这些精致的菜肴凌兰一共也没有被吃多少，两个人却都不是那种很有胃口的样子，但是唐心却也将这些东西吃的差不多了。
　　凌兰将自己心里那种怪异的心痛感全部封闭，她不想受到这具身体的残留意识的影响：“有什么不可能？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感情，而你也确实谋杀过我。我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但我毕竟与你的交情不是掺假的，所以再也不见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要我马上放弃吗？”唐心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凌兰。她没有办法接受凌兰如此轻描淡写的说法。
　　凌兰也站起来，针锋相对地说道：“纠缠这么久，你也已经累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你还想我们的生活继续变得糟糕起来吗？”
　　“你就是想要成为一个大明星吧？我就一直奇怪为什么你明明不是那种蠢货还一直表现得很糟糕呢，结果一切都是装的吗？”唐心双手拍在桌子上，手掌都拍红了。
　　“所以我们的友情也当然是可以作假的，或者说这种东西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存在！一个是欺骗，一个是另有所图……这就是你现在想的吗？”唐心最后的一个问题几乎让她破音，她看上去分外狼狈。
　　凌兰不想多费口舌直接绝情道：“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说的没有错。”错误的事情就不该继续，难道还真的要撞了南墙才回头？
　　唐心愿意疯，凌兰不愿意。凌兰毕竟不是从前的花重岭，要是以前的花重岭说不定已经向唐心妥协了，可现在是萧凌兰。她是萧凌兰，就绝对不会妥协，也绝对不会接受。
　　“那你怎么不举报我？让警察就在外面守着啊，用录音笔将我刚才的话录下来啊，这样你可以永远不见我，故意谋杀罪，我可以在凌家的影响下坐牢坐一辈子！”唐心拍着桌子，巨大的声响让外面等着的服务员敲门。
　　“滚！”唐心不耐烦的吼道。
　　“客人，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服务员礼貌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滚开！没有任何事需要你们帮忙！”唐心没有做出踹门的举动，毕竟这扇门也算是有年头了。她虽然在崩溃的边缘，但她还有理智。
　　“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按铃。”服务员即使被粗暴的对待，态度依旧这么不卑不亢，显得异常的沉着冷静，别有风骨。而她确实没有再打扰，透过摄像头他们也能及时反应。
　　唐心几步绕过桌子，抓住凌兰的手腕：“你为什么不举报我？设一个局啊，让我去坐牢啊！”
　　凌兰看着唐心，就像看着陌生人，眼神冷漠，但是眼中却依旧闪烁着泪光，凌兰自己不想哭甚至觉得荒诞可笑得就像黑色幽默，可是花重岭却是想哭，这是她的友谊。
　　“我是很想让你坐牢，但就像你没有最后真的杀死我，我当然不会愿意你住在那种地方。”凌兰的话不客气又冰冷。
　　“可我觉得在外面越来越活不下去了！”唐心紧紧的攥住凌兰的手腕，“你知道你有多残忍？你的每一个新动态都是我关注的焦点，但是你现在却完全的不注意我。”
　　“你将我完全的忽视，我怎么活得下去？”唐心说着说着已经情绪崩溃的蹲了下去。
　　“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我不是你生活的中心。就算是我们之中谁死了，地球永远都会公转自转下去一样。”凌兰态度冷酷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唐心感受到了凌兰语气中的坚决，颓然的松开自己的手，看到凌兰白皙的手腕上是一圈於痕，看在眼里如此刺目。
　　“唐心，你我绝交，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好？”凌兰就算这样也不放过唐心，一定要将话说清楚，一定要让唐心放弃对她的想法。
　　唐心惨笑着，气喘道：“好……！”唐心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她不希望自己就这样与凌兰再见。可是她们之间不只是回不到过去，更是她无法控制自己。远离她，才是最好的抉择。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凌兰木然的带着自己的包，走出包间，到前台结账了。
　　唐心跌坐在地上，心里的伤痛愈演愈烈。凌兰离开半晌之后，唐心把桌子上面的所有的菜都风卷残云的吞了，说是吞了，唐心是真的没有怎么咀嚼，只是重复的将那些菜一把一把的抓起来塞到嘴巴里然后吞下去。
　　她的脸都被挤成一团，这些菜肴都不像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她的血肉。
　　最终唐心自己一个人吃光了八道菜，她漂亮的衣服上面全是菜汤汁水，看上去非常得狼狈。
　　直到现在都没有服务员进来，唐心知道是凌兰特意嘱咐过。
　　瘫坐在椅子上，精致的妆容早已不再，这个屋子里只剩下一个满脸菜汤的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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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惘然居里面走出来，凌兰坐进一直等着她的车里面。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唐心所设想的那种做法，最后，还是因为直觉这种东西，她放弃了。
　　唐心和她以前一样的傻，明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一头栽了进来。
　　“回家。”凌兰心里现在充满了茫然，要从她以前的做法来说，凌兰绝对不会放弃赶尽杀绝的。
　　但是唐心却让她看到了她们身上共同的地方，天真得可怕，执着得惊人。
　　可，爱人的方式选错了。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最后满盘皆输。
　　从此以后，凌兰将唐心这个人完全的从自己的生活里剔除出去。
　　云鹤原来是唐心的男朋友，现在他们应该是分手了。而今天云鹤看到她能这么自然地前来搭讪，说明他想要知道些关于唐心的事情，但是她拒绝的态度让云鹤没有多说什么，直到他们分道扬镳也什么都没有说。
　　车子驶向郊外，即使是春天已经到了，可是BJ市依旧如此寒冷。
　　热闹的电影奖落幕快一个月了，上面的内容凌兰几乎已经忘记了，除了最佳导演来自皇冠，而最佳女主角是独立公司的潘漫茵，最佳男主角是盛朝的夏侯以外，凌兰什么印象都没有。
　　这个熟悉的陌生之地，凌兰很少愿意去记得什么，而她也从不知道自己还会如此思念凌冷琼。
　　从唐心那一句恍若惊雷的话砸下来的时候，凌兰就开始想着凌冷琼。
　　同样是第一次爱人，为什么凌冷琼选择的方式就与她还有唐心完全不同呢？
　　沉默的爱的力量是真的就比喧嚣的爱更强？还是她们都是傻瓜，完全不知道怎么在自己心爱的人心上刻上自己的痕迹？
　　摸出自己的手机，翻开通讯录，看